空姐日记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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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苏郁清看不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讽刺道：“什么都赔迟早赔破产，你以为自己是玉泉分局的裴仙珏？” 周淍面露反感，“提那个大小姐做什么，人家是氪金进来玩的，我们这种烂命一条的监察员当然比不了。” 监察员这个群体具有特殊性，里面每个人都推崇力量，谁强就服谁，金钱在这里无法带来尊重，所以裴仙珏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虽然不至于当面给难堪，但私下提起裴仙珏这个名字，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流出几分轻蔑。苏郁清这时却突然受到启发，“这事可以找裴仙珏打听。” “找她打听？”周淍皱眉，“她的职务级别也够不着啊。” 苏郁清笑道：“她的级别是够不着，但是她姓裴，裴氏集团跟科研所那边有深入合作的关系，现在裴氏集团又负责开展猎手相关业务，说不定知道我们不了解的情况。” “她会告诉我们吗？”周淍对此持怀疑态度。苏郁清说：“她和风翎一起进过迷宫，有交情，风翎现在风头太盛，她应该比我们更关心。” “那你赶紧问问！”周淍立刻催道。 “现在？”苏郁清想了想，转身几步回到办公桌前，轻轻敲击几下键盘，开始查阅文件。周淍凑过来看，文档里大段的密集文字看得他眼晕，“这是什么？” “异种监察队伍第二次人员扩充计划，”苏郁清快速浏览一遍，说道，“这批新人有55位，会分散到全国各地的监察分局。” 周淍一听就冷笑，“第一次人员扩充计划，我们申请增员2名监察员，结果不但没申请下来，叶姐还被调走了，这次你准备申请几名监察员？” 他说完又挑眉道：“我们刚才不是在聊裴仙珏吗？你突然看这个文件干嘛？有关系吗？” 苏郁清将文件拖到最底部，在各地分局的申请表格里看到了玉泉市的申请名额是零，心中顿时有数，拿起手机拨打裴仙珏的工作号码。电话很快接通。裴仙珏礼貌地打招呼：“你好，苏队长，找我有事吗？” 苏郁清笑着寒暄：“我刚看了这次人员扩充计划的文件，玉泉市的申请名额是零，不知道是不是文件出现了错误，所以打电话想问问情况。” “是的，文件没有出错。”裴仙珏态度端正的向苏郁清解释，“玉泉市近三个月的异种案发率低于平均线，即使申请也肯定落空，所以我和沈队商量，不如把机会留给案发率更高的城市，而且……” 裴仙珏轻轻叹气，接着说道：“虽然这批新人有55位，但全国各地的监察分局数量有两百多所，苏队长，杯水车薪啊。” 苏郁清顺势恭维她，“不用太担心，你们裴氏集团的猎手计划进展很顺利，相信有猎手们的辅助，监察员以后也能减轻一些压力，最初提出这个计划的人高瞻远瞩啊。” 裴仙珏闻言在电话里笑道：“民间力量的潜能是巨大的，就算没有裴氏集团，肯定也会有其他有能之士做这件事的。” 苏郁清顺势过渡话题：“最近猎手的热度也很高，你看新闻了吗？自从风翎进迷宫之后，网络上很多人都在议论她。” 旁边的周淍忍不住嗤了一声，觉得苏郁清有毛病，为了问这件事，前面铺垫那么一大堆，简直在浪费时间。 “嗯，我看见了，这两天的热度确实很高。”裴仙珏说道，“其实作为纯粹的个人行动，风翎进入迷宫这件事不应该引起这么高的热度，我看到一些官媒也下场了，以为上面想要为风翎造势，但风翎毕竟还没从迷宫出来，现在造势有些早了，所以我特意去问了一下，目前媒体这样高调的宣传风翎，似乎和西南边几个国家兴起的新教有关系。” 苏郁清皱起眉，“什么新教？” 裴仙珏斟酌着回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个教似乎倡导人类末日论，以及异种共存观念，他们认为人类不可能战胜异种，唯有共存才是未来，所以……为了避免国内民众受到影响，失去抵抗意志，近期所有能对异种造成打击效果的行动，无论来自监察员或猎手，都会被高调宣扬，鼓舞全民。” 第265章最理想的局面苏郁清听后沉默片刻，说道：“我有些担心，这样的宣传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会引起这样高的热度，上面也很意外，其实这两天还有另外几起击退异种的英雄事迹，但是都没有风翎的热度高。”裴仙珏笑着说，“或许这就是时运吧，在叶峥队长牺牲后，民众迫切希望再出现一位强大的战士，所以风翎的新闻热度居高不下。” 苏郁清颔首，“热度确实高得吓人，让我有些担心网络舆论会失控，所以多问了你几句，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我看上面对舆论发酵好像乐见其成？”裴仙珏若有所指地说，“最近偷渡出国的案子变多了。” “我明白了。”苏郁清客气道，“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没影响你工作吧？” “当然没有。”裴仙珏将姿态摆得很低，“苏队长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或者联系沈队，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两人又互相寒暄一阵，终于结束了这通电话。苏郁清放下手机，稍稍松了口气，说：“裴仙珏这人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周淍靠坐在苏郁清的办公桌上听了通话全程，疑惑地问：“哪儿聪明？” 苏郁清抬头看他一眼，“我刚起一个话头，她就说自己特意去问过风翎的事，这是在告诉我，她和我们一样关心风翎，确定了同样的立场，接着告诉我新教的事，还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连场面话都替我说了。” 周淍不禁翻白眼，“我反正是搞不懂你们那一套，说个话七拐八绕的！” 他又问：“裴仙珏说的偷渡案是什么情况？” “偷渡的那些人应该是异种，”苏郁清说，“看过动物世界吧，狮子、猎豹或者鬣狗，任何一种肉食动物，在发现自己的领地中缺少食物时，或者天敌不断增加时，就会想办法迁徙到其它地方，异种也是一样。” 周淍闻言咧嘴笑道：“哈！看来我们也没白忙活嘛，监察员压缩了异种的活动空间，现在又轰轰烈烈的搞那个猎手计划，异种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苏郁清微微点头，“肯定会有影响，而且三清山迷宫被攻破，大岭森林被清剿，梦嘉酒店和KTV两个异种窝点被端，这一连串的消息，我相信肯定会在异种群体的内部扩散和讨论，那么它们想要换一个狩猎场地，也很正常。” “这是好消息啊，裴仙珏干嘛遮遮掩掩的？”周淍大喇喇地问。苏郁清瞟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对邻国来说未必，传扬出去有损国际形象。” “我们努力打击异种保家卫国还有错了？啧，要怪就怪他们国家的监察员没本事。”周淍一脸冷酷。苏郁清靠在办公椅上，怅然叹气，“不是每个国家都有反击的能力，有些国家本身就处于内乱中，很难集结力量对抗异种的入侵。” 周淍最不耐烦听这些，“反正我只管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守好青江，别的我才不管，也管不了，你也少操那份心吧！” 这时，特殊的手机铃声响起。周淍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市内地图，有一个红点正在地图上一闪一闪。与此同时，接线员清晰的声音传来：“东临路23号有居民报警，发现疑似污染体的生物袭击路人，请监察队尽快抵达目标地点。” “收到，10分钟内赶到。”周淍转身就走，没跟苏郁清打一声招呼，匆匆离开。办公室里剩下苏郁清一个人。他静静坐在位置上，目光不知不觉移向桌面上的相框，里面嵌着他和叶峥的合影照片。他想要好好看一看叶峥，直起身准备拿起相框，角度变化下，相框表面那层玻璃映出他满头白发。苏郁清的手停滞在空中，过了几秒后慢慢收回，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你变了，我也变了。快回来吧…… …… ………… 第三天，风翎和叶峥仍然没有消息，而苏郁清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舆论风向开始逆转。大约是期待太大，无法承受失败，舆论风向从殷切期盼，逐渐转变成一种期望落空的愤怒！质疑风翎，质疑广山市分局，甚至质疑整个监察系统。周淍昨晚刚收拾了几只污染体，本来心情很好，早上一刷新闻，顿时火冒三丈，怒冲冲地再次跑进苏郁清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舆情部门都不管的吗？！”周淍掏出手机，“你看看网上都在怎么骂我们！” 手机上赫然显示一条网友评论：周淍气炸了，“我每天都忙成什么样了？！这家伙居然说我懒！我懒？！啊？！！！” 苏郁清正在和别人通电话，顾不上安抚他的情绪，侧过身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是的……希望舆情安全部门能够干预一下，现在负面影响太大……什么会议？……好的，辛苦了，我会做好思想工作。” 苏郁清挂了电话。周淍再次凑到他面前，手机几乎举到他脸上，“让网络技术员查ip地址！把这个叫姬天白的家伙抓起来！拘留20天！” “行了！”苏郁清烦躁道，“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难道都抓起来？！你也消停点，舆情部门会进行干预的。” “怎么干预？什么时候干预？”周淍顶着一头乱发，像只炸毛的狮子狗在咆哮，“要卖命干活的时候把我们推出去，要挨骂的时候也把我们推出去！监察员就这么贱？！” “你冷静点！”苏郁清头疼，“刚才我已经问过了，这次舆论风向会演变成这样，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们虽然每天都兢兢业业，但是你要明白，监察系统辐射的区域有限，还有很多城市根本没有监察员，民众累积的愤怒需要宣泄，要给他们一些时间！” 周淍深吸一口气，问苏郁清：“要多久？” “可能两三天……”苏郁清扶着额头坐下，沉声道，“现在干预，就像往油锅里加水，只会适得其反，等民众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监察局会公布这段时间牺牲的监察员名单，打打悲情牌，再找几个专家发言，引导舆论风向……” 苏郁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过最理想的局面是，叶峥和风翎，从迷宫里出来。” 第266章拉踩苏郁清认为，民众的愤怒源于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所以，唯有胜利，唯有一场不容置喙的胜利来注入强心针！才能消除这种恐慌。另一边，远在玉泉市的裴仙珏也时刻关注网络舆情。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既希望风翎成功攻破迷宫，顺利归来，又担心风翎太成功了，太顺利了。因为裴仙珏很清楚，民众心目中的英雄只有一个。多了记不住。然而她也无法对风翎产生嫉妒，因为人只会嫉妒自己能接触到的人，而风翎实在强过她太多太多，隔着巨大的鸿沟，她只感到自惭形秽。包子轻轻敲开办公室的房门，对裴仙珏说：“新款秋装送到了，用了升级版的防火材料，要现在试穿吗？” 裴仙珏握着手机，一条又一条评论从眼前刷过，看得她心烦意乱。 “今天没心情，你去训练场打声招呼，我一会儿过去训练。”她说道。包子问：“今天要练什么项目？” “基础体能吧。”裴仙珏有些烦躁，“越累越好，最好训练结束后能让我累到大脑空白，什么都不用想。” 包子失笑，“好，我这就去联系教练。” 裴仙珏长叹一口气，捧着手机划了一下，又激增几百条评论。监察局的官方账号快要沦陷了。 …… 评论区突然出现裴仙珏的名字，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中，令她不忍直视。尴尬症都犯了！没人比她更清楚三清山的迷宫是怎么攻破的。裴仙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喃喃自语：“希望这把火别烧到我身上，别烧到我身上……” 办公室外，包子再次敲门，通知裴仙珏训练场已经准备完毕。裴仙珏迫不及待地起身。再在办公室里呆下去，她又会控制不住刷手机，心态迟早要崩。她叫上包子和大熊一起去训练场，投入训练之中，不想让情绪被网络上的言论影响。但人生许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裴仙珏在训练场上练了一会儿，刚出一身汗，训练就被沈牧叫停。沈牧是玉泉市的监察队长，同时也是玉泉分局的负责人。他把裴仙珏单独叫到一边，以长辈的口吻低声叮嘱：“网络上的言论，你要多留意，不要等到舆论发酵得不可收拾了再考虑怎么处理，其实监察局内部许多人都对你有意见，越是这样，你就越要谨慎、低调，明白吗？” 沈牧一番话让裴仙珏心惊肉跳。她紧张地问：“沈队，网上的言论怎么了？” 沈牧神情无奈，“你一会儿自己看看吧。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广山市那边现在是敏感时期，风翎又跟青江市的监察员交好，这个时候拉踩，只会无端给你自己树敌。” 裴仙珏隐隐感觉不妙。什么拉踩？难道是她的粉丝团下场拉踩风翎了？……不应该啊，她的大粉头子组织任何活动都会提前向她报备，不可能擅作主张。沈牧提了个醒就离开了训练场。裴仙珏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回神后去拿自己的手机，屏幕刚解锁，就看见顶部栏弹出一条热点新闻—— #裴妈妈质疑迷宫人选# 新闻标题险些让裴仙珏晕过去！她火速点进这条新闻，发现是自己的亲妈突然抽风发了一条状态：“专业的事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单看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要命是这条状态加了广山市迷宫的话题标签。无数网友点赞转发，评论区有人吹捧，有人吃瓜，有人阴阳怪气。而且她妈还在评论区跟网友热情互动！网友问裴妈妈心目中的专业人选是不是裴仙珏，裴妈妈说当然啊！网友问裴妈妈为什么觉得风翎不专业，裴妈妈说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吗？网友又问裴仙珏是不是也这样认为，裴妈妈还没回复，而裴仙珏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她的脑仁嗡嗡作响，血压飙升！守在训练场门口的包子和大熊见裴仙珏神情不对，走过来问她怎么了。裴仙珏脸庞紧绷，一言不发往外冲！她快速返回办公室，猛地关上门，接着给裴母打电话，只等电话一接通，便忍无可忍地暴喝：“把你在网上的发言给删了！现在就删！” 裴仙珏几乎不曾这样发过脾气，裴母吓懵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缓缓回道：“怎么了……这宣传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我让你删啊！”裴仙珏气疯了，“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裴母从惊愕中恢复，有些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公司前期为了把你打造成小叶峥花了多少功夫啊，那个风翎一进迷宫，就把你的风头全抢了过去，你就这么忍着？什么都不做？我想帮你，你倒好，对自己的亲妈吆五喝六的。” “你这是帮我吗？！等风翎从迷宫里出来，你让我怎么自处？！你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裴仙珏在办公室里咆哮，“删掉！你快给我删啊！！！” 裴母不紧不慢，“都已经三天了，怎么可能……” 一条天气快讯突然从手机顶部栏弹出—— 广山市突发暴雨。裴仙珏的手指开始发抖。第267章不一定会发生作为曾经和风翎一起攻破迷宫的人，裴仙珏太清楚这场暴雨意味着什么。一滴眼泪落在手机屏上。裴仙珏怔了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流眼泪，不禁笑了起来。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亲妈气哭，又气到发笑。电话那头，裴母仍在抱怨：“早知道你是这个态度，一开始我就不该玩这些社交账号，随便发句话都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审查，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账号……” 裴仙珏抹掉眼泪，声音冷下来：“对，以后就不是你的账号了，稍后我会找专人接管你的账号和密码，后续一切公关应对活动也不需要你参与。” 裴母愣住，“什么？……什么公关活动？” “风翎已经从迷宫里出来了！”裴仙珏冷声道，“就算现在删掉你发的那条状态，一切也无法挽回了，所以我需要联系公关部门，应对接下来的舆论危机！” 裴母说：“不可能啊，网上没有迷宫攻破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没等裴母说完话，裴仙珏就挂了电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没时间埋怨，没资格迁怒，她为自己精心打造出的完美人设即将变成一个巨大笑料，趁现在攻破迷宫的消息还没传出来，她必须竭尽所能地挽回颜面。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裴仙珏落寞地看着那条天气快讯，心想：我本该为你感到高兴的…… ………… …… 广山市的天气变化，让许多人措手不及。围观的媒体记者以及各路网红，有的躲进车里，有的举伞继续坚守。韩旭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松了口气，因为暴雨后的天空终于清净了，不再有那些扰人的无人机。只是巡逻盯防的任务更重了，暴雨影响视野，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放任何人闯进封锁区。封锁圈很大，每隔数米就有持枪士兵看守，个个都身形如铁，风吹雨淋也面不改色。监察分局的人也没闲着，韩旭和段飞两人交替着带队巡逻，一刻也不松懈。眼下这个时间段正轮到段飞，他撑着雨伞匆匆跑来，带着一身水汽钻进车里，对韩旭说：“队长！换我了，你去睡觉吧！” 韩旭坐在副驾位上，掐灭手里的烟头，淡淡开口：“等车开到兴华路的时候我再下车，那边离我家近，我回去睡。” “行，回家睡要更踏实些。”段飞抖了抖衣服，又擦一擦头发上的雨水，“这雨说下就下，太耽误事了。” 韩旭看着外面的雨幕，“三清宫的迷宫被攻破时，也下了一场这样的暴雨。” 段飞一愣，立即扒住前排的座椅靠背问：“队长，咱们这儿的迷宫是不是也被攻破了？” “不确定。”韩旭回道，“也许攻破了，也许只是巧合，攻破迷宫和暴雨之间是否存在联系，目前还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段飞有些激动，“三天了，也该出来了，再不出来，市民都要在咱们监察局门口抗议了。” 从封锁区内撤离的市民，目前住在临时腾空的酒店、养老院和工人房里，吃住的条件有限，时间久了自然怨气腾腾，每天都有人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搬回去，监察局的电话都快被打烂了。段飞一想到风翎即将从迷宫出来，就浑身松快，在车里笑着说：“等风翎出来了估计会吓一跳，网上为她的事吵翻了天，唉，我们监察员还是头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松警惕。”韩旭望着天色说道，“我们的职责，是确保风翎平安无事的离开广山市。” 段飞脸上的笑慢慢收起，疑惑地问韩旭：“队长，你是觉得异种会趁机作乱吗？不能吧……” 车窗外，前后几辆巡逻车的灯光在昏暗雨幕中闪烁不停，街道上全是从军区过来的士兵。 “异种的胆子该有多大，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段飞觉得不可能。他在监察员的培训课上看过大量案例，异种几乎不会主动与大规模武装力量发生正面冲突，包括异种主动袭击监察员的案子，在所有案子里也只占很小一部分。不过段飞现在还是实习期，所以他很看重韩旭的经验。韩旭说：“异种会不会出现，要看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赚取积分，自然没道理跟我们硬碰硬，但如果异种是为了风翎，那么它们肯定会出现。” 段飞紧张起来，目光再次打量车窗外，忽然觉得每一处昏暗里都像潜伏着危险。韩旭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异种，想要对付隐藏Boss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因为攻破迷宫这件事会消耗掉风翎大量体力，迷宫之主说不定还会让她身受重伤，再加上从迷宫里出来，风翎心态上多少会有些松懈，所以，现在出手是最佳时机。” 段飞背脊绷紧，表情也变得凝重，“风翎的处境很危险……” 韩旭回头朝他笑了下，“保持警惕，但不用过于紧张，我刚才说的那些不一定会发生。” 段飞认真地说：“明白，我会继续跟着队长学习！” 远处突然传来了叫喊声。雨声很大，加上车窗隔绝了部分声音，韩旭和段飞没听清楚。但下一秒对讲机响了。队员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韩队！枫林大道出现大型污染体！出现大型污染体！需要增援！！！” 段飞闻言震惊：“枫林大道是通往步行街最近的一条主干道，所有媒体记者都聚在那里！污染体怎么会偏偏出现在那里？！” “是冲风翎来的。”韩旭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