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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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记录仪拍下来了，虽然不是什么劲爆场面，但也算是珍贵的新闻素材。桑茵闭眼靠在座椅上，宛如死了一般。豆子又说：“而且你还有专访呢。” 桑茵眼睛一睁，活了。远处，一辆加长型大卡车缓缓驶来。所有车辆和小摊小贩自发地往两侧避让，给大卡车留出通行空间。记者们都精神起来。来了这么大一辆卡车，而且还是空车，肯定有情况！大家左等右等，大卡车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距离隧道有近百米的距离。 ——为了避免影响救援，附近禁飞无人机，所以没办法用无人机查探情况。有记者带了望远镜，站在车顶，举着望远镜使劲瞧。 “嗬……精彩！” “看见什么了？快说说！” “青江市的苏队长，在和污染体吵架……哦不对，我的意思是在争论。” “在吵什么啊？” “离得远哪能听得见啊……” “可是风翎现在被困在隧道里，苏队长就不怕风翎的污染体被激怒后伤人吗？” “不会吧，风翎是受伤了，又不是死了。” “真不愧是苏队长，能跟污染体吵架，哦不是，我是说争执。” …… 叶峥对苏郁清找来的重型大卡很不满意。 “这辆车尺寸就不对！我说了，要最长的！最长的！”她恼火地强调，“最长的重型运输卡车有18米！这辆车最多12米！” 苏郁清说：“全长12.5米。” “有分别吗？！多出0.5米难道就能装下她了？”叶峥指向隧道，心里着急又上火，“你们刚才也测量过了，她现在的身长至少23米，你想让她怎么上车？后面半截在地上拖吗？！” 苏郁清也没办法，“这已经是附近能调用到的最长的重卡了，你冷静点，长度不够我们可以再想办法，让施工方多准备一些厚垫子，挂在车尾……” 叶峥也想冷静，可是她忍不住——只要想到风翎的污染值已经39%，她就倍感压力！如果因为运输而导致风翎的伤势加重，进而影响到风翎的情绪，一旦失控，她要怎么阻止风翎？她平时能跟风翎打得有来有往，但是在第二形态时，她完全不是风翎的对手！这份压力，叶峥说不出口，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向苏郁清强调，要最长最大的卡车，安安稳稳把风翎送回青江市。 “厚垫子能有什么用？风翎最严重的伤在尾巴上，钢筋还没拔出来，再上车拖一路？”叶峥烦躁地叹了口气，“如果要承受这种风险，不如让她留在这里休息，直到伤势复原再离开。” 苏郁清听了眉头紧皱，“当然不能留在这里，万一隧道再次发生坍塌事故怎么办？隧道外面更不合适，这里紧挨着几条高速路，没有任何遮挡，四周全是眼睛，太不安全了。” “那就搭建临时帐篷！我不信想不出解决办法！总比让风翎上这辆破车要强！”叶峥不客气地反驳。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稳妥的方案。”苏郁清皱着眉道，“搭建帐篷，更像是在搭建靶子，让潜藏的异种知道风翎重伤未愈，如果你坚持要这样，我需要打电话向总局请示。” 叶峥冷笑：“什么叫我坚持这样？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方案，我需要坚持吗？！” 李青在一旁默然观战。心想：风翎一定不会想到，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了她，此刻势如水火。皇甫妙妙看着两人争吵，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插话：“如果叠起来，是不是就可以了？” 叶峥和苏郁清齐齐转过头来。皇甫妙妙顿时心里一慌，很没底。她觉得这两人都是顶顶聪明的，如果这两人没想到，那就说明自己的办法可能早就被排除了。 “蛇……不都是可以，盘起来的吗？”皇甫妙妙不确定地小声说，“那，风翎是不是可以让身体对折，叠着放？” 叶峥：“…………” 苏郁清：“…………” 沉默，令尴尬无声蔓延。终于，苏郁清轻咳两声，温和地对叶峥说：“你去隧道里问问风翎，她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叠一下。” 叶峥扭头进了隧道。皇甫妙妙惊讶地睁大眼睛，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人居然没想过风翎可以叠的吗？确实。叶峥和苏郁清真没想过。一是因为太着急了，急昏了头；二是因为太把风翎当人看了，没想过可以把一个人对折。重型大卡缓缓靠近隧道入口。清冷的月光下，一条独角的蛟龙缓缓探出了头。第337章她好像有点隧道外空气清新，令风翎心旷神怡。但是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行动时尾部的钢筋剐蹭到隧道顶部的水泥板，疼得她当场咆哮！ “吼！——” 四周救援人员顿时被吓得四散而逃，离得近的几人更是当场跌倒。不远处，军方的人纷纷举枪，枪口整齐划一的瞄准了风翎！叶峥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喊一声：“风翎！” 说实话，这一声她虽然喊得斩钉截铁，其实内心充满了不确定，因为进阶后的风翎，形态和气息上都有巨大改变，令她感到极其陌生。风翎低头看她，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人，觉得大家都小小的，好有意思，像玩具。她的第二形态，从蛇变成蛟，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倍，哪怕一动不动，展现出的压迫感也叫人无法忽视。苏郁清大着胆子上前几步，扬声问：“风翎！你还能撑多久？” 维持第二形态对能量的消耗很大，救援已经持续了快十个小时，苏郁清担心风翎会撑不住，变回人形。那根带有混凝土的钢筋，在蛟的身上只是皮肉伤，若换成人的身体，恐怕会直接断筋错骨。不管怎么样，要尽快拔除钢筋，这样风翎才能安全的恢复人形。叶峥也很担心，低声问苏郁清：“包子还没到吗？” “快了。”苏郁清回道，“人已经下飞机了，正往这边赶。” 风翎微微伏低头颅，吐着气回答：“还能撑……半个月吧……” 叶峥闻言扯起嘴角，低声道：“变态。” 苏郁清哭笑不得地说：“风翎，别开玩笑。” 一般情况下，卡牌持有者在激发第二形态后，维持时间不会超过15分钟。不过第二形态的战斗往往也更激烈，用不了多久就能较量出结果，所以15分钟在这种情况下不算短。苏郁清知道风翎厉害，能维持第二形态近十个小时，已经突破了他想象的极限，或许还能再坚持个一两天，但是半个月？不，这太离谱了。风翎从蛟龙的鼻孔里喷出气，态度坚持，“趴着不动的话……就是半个月……” 苏郁清笑着说：“好吧，如果真的能支撑那么久，我们就太放心了！你先趴下来，为拔除钢筋做准备。” 在隧道里的时候，钢筋已经用机器切断，现在暴露在伤口外面的部分大约有一米多长。风翎撑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四只爪子，缓缓趴下来，这并不难，因为蛟龙底盘本来就低。 “好，非常好……就这样保持住，不要动。” 苏郁清努力掌控局面，“现在听我说，我们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用机器拔除，仪器会自动测量钢筋在伤口处插入的角度和深度，然后我们的工程师操控机械手臂拔掉钢筋，这个过程中，你要尽可能保持一动不动！……你，现在体型很大，哪怕只是轻轻动一下，也可能会损坏机械手臂，最坏的结果是导致伤口撕裂得更严重！” 风翎耐着性子听他叭叭。隧道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好闻太多，她闻到了烤面筋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鼻子变大了，嗅觉也跟着变厉害了，她嗅着嗅着，意识开始游离，心想烤面筋撒的辣椒面有点太多了…… “第二个方案是，靠人力来拔除！当然不是普通人类，有一批猎手主动联系上我们，愿意过来帮忙，其中有几名猎手持有力量型的卡牌，人为拔除钢筋会比机器更灵活，但是也有缺点，要是拔除钢筋时弄疼了你，再加上猎手自身躲避不及时，可能会被你误伤……风翎？你在听吗？” 苏郁清提高了音量：“风翎，你想选哪一个方案？” 风翎回过神，心想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她扭过头，看向自己受伤的尾巴。准确的说，钢筋不是插在尾巴上，而是更靠近她后面两条腿的位置，但如果把两条后腿之后的部分算作尾巴，那也确实算插在尾巴上。风翎愣了愣。 ——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难道第二形态的脑子不好使？风翎皱眉，将尾巴扫到自己面前，然后张嘴，一口咬住钢筋！四周齐刷刷响起吸气声。风翎一甩头拔出钢筋，被扎穿的窟窿顿时像凿开的泉眼，鲜血蹿起两米高！而后咕咚咕咚，水位逐渐变低，变成溪流横淌。风翎吐出钢筋。钢筋梆当一声砸在地上。与此同时她的鼻孔里不屑地喷出一团气，仿佛在藐视苏郁清刚才那些大费周章的计划。 “医……医疗组！……”苏郁清急促地转身大喊，“快止血！！！” 所有医护人员一起往前冲！风翎任他们在自己身上忙碌，悠哉地砸吧了下嘴，感觉嘴里多了很多混凝土的碎渣渣，还有一股铁锈味。一旁的叶峥终于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事，就是拔钢筋时，伤口的疼痛可能会激怒风翎。没想到风翎自己动手拔了…… 哦不对，是动嘴拔了。虽然行为冒失，但看上去情绪平和，没有失控的迹象。叶峥心里泛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衡感，因为她联想到了自己——在不受外界刺激的前提下，她每次情绪失控，几乎都源于身体上的不适。污染体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看到风翎没有因疼痛而失控，叶峥既为风翎感到高兴，又有些难以言表的苦涩。 “风翎现在的污染值是多少，你知道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郁清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叶峥心头一跳，故作镇静地瞟他一眼，“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点奇怪……”苏郁清看着不远处的银白蛟龙，语气犹疑，“也许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她好像有点……” 他欲言又止，让叶峥不快，烦躁地催促道：“有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失控。”苏郁清吐出这两个字。 “失控？”叶峥不解，拧眉问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风翎现在不是挺正常的吗？” 苏郁清低声说：“失控的表现不一定是暴怒和杀戮，所有情绪上的失控，都属于失控。”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峥不耐烦了，“直接说结论！” 苏郁清面露讪讪，“你不觉得，她有点，高兴过头了吗？” 第338章古怪的状态蛟蛇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肢体动作仍然能传递出信息。在医护人员忙着止血消毒时，风翎的尾巴末端，一直在有节奏的轻轻摇摆。再加上拔钢筋时，她过分的潇洒，所以苏郁清怀疑风翎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嗨。类似猫吸了猫薄荷，是狂躁嗜血之外，另一种意义上的失控。当然，他只是怀疑。毕竟风翎能够配合救援行动，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边在包扎伤口，那边的猫蛛也被人吭哧吭哧地抬出来。八条腿的蜘蛛，被炸得只剩下四条腿，身体破破烂烂的躺在加大加宽的担架上，娇弱地发出哼哼声。苏郁清松了口气，需要救的已经全部救出来了，接下来对现场进行消杀，封锁隧道，再让军区的士兵撤离，就圆满解决了。荆南分局还存在许多事需要他善后，但只要眼下能把风翎安然无恙地送走，苏郁清觉得剩下的问题都好处理。风翎和猫蛛都上了卡车。风翎把身体盘了一圈半，给叶峥腾出部分空间。工作人员握紧系着防水布的绳子，从重型卡车两侧一起用力扯起，将整个卡车除车头的部分罩上防水篷布，让这辆车乍一看，只是普通的货物运输车。包子赶在卡车启程前一刻抵达。和他同行的还有几十名猎手。这是裴仙珏的主意，为了让包子的出行不那么显眼，裴仙珏特意在签约猎手的群里放出消息，征集志愿者前往荆南市支援风翎。荆南市的新闻早已闹得全国沸腾，猎手们自然积极响应，踊跃报名。于是包子顺理成章地把人全领过来了。苏郁清不清楚污染值的内情，一本正经的给包子分派任务：“你把人分一分，四名猎手坐一辆车，卡车前面派两辆车领路，后面再跟四辆车，剩下的人分散坐在监察分局的巡逻车里，随时随刻保持警惕，尤其是中途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包子看了眼被蒙住的卡车，问：“卡车上面还有位置吗？” 苏郁清为难地摇头，“恐怕……没有。” 包子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因为他的能力对距离有着严苛的限制，离得太远，只怕没办法帮到风翎。皇甫妙妙从卡车驾驶室里跳下来，冲包子招手：“包子、包子！你来我这里坐！” 包子走过去，弯下腰在皇甫妙妙耳边说悄悄话：“我坐驾驶室里估计也不行啊，卡车十几米长，不知道风翎在哪边，我不能离她太远……” 皇甫妙妙努力伸展手臂，认真地比划道：“全是——风翎！” 包子：“…………” 行吧。他跟着皇甫妙妙往驾驶室走，皇甫妙妙紧张兮兮，问包子：“风翎现在没事吧？” 包子听得懂潜台词，默默使用能力感受了下，“唔……” 皇甫妙妙着急，“你别唔唔，到底怎么样？如果她的情绪有异常，你一定要好好安抚她呀！” “嗯，我明白的。”包子点头，“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肯定会尽力，你们也别太担心，风翎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 就是有点怪怪的。他既看不见愤怒，也没发现怨忿，卡车上泛着大片的愉悦的粉红色……以及兴奋，躁动，雀跃，渴望…… “好古怪的状态。”包子暗自嘀咕，心里又想，这样也好，只要不尖锐，不表现出攻击性，安抚起来应该不难……吧？包子狐疑地坐上了车。车队启程—— 封禁的高速路口瞬间热火朝天！人潮涌动！所有镜头全部对准了驶来的大卡车，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吹了口哨！包子原本在前面安安稳稳坐着，外面的热闹他一笑了之，谁知紧接着发现后面车里的情绪急速高涨！若要形容的话，像极了蹦迪时遇到最后一首曲子，全场使劲狂欢！卡车里，风翎的尾巴摇得起劲，连带着卡车也跟着晃动。叶峥暴躁地低喝：“你到底在傻乐什么！别乱动！” 伤口处再次渗血，风翎浑不在意，摇头又晃尾，蛟蛇的大嘴呼哧呼哧吐着气。 “风翎！我叫你别动了！！！”叶峥拔高声音。此时前面的包子已经发动吉祥天能力，压制风翎的兴奋劲儿。她依旧很高兴，但总算停止了摇晃，乐呵呵地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了音乐……我在找节奏……” “没人放音乐！”叶峥气哼哼地道，“你真是脑子不清醒了，等伤口恢复一些，麻烦你赶紧变回人形！” “嘿，我不……”风翎说，“我觉得这样……很舒服……” 叶峥知道她现在不正常，难以沟通，憋着火说：“维持第二形态会消耗巨大能量！现在又没异种在，白白浪费自己的能量，这算哪门子舒服？” 风翎又“嘿嘿”。叶峥难得耐心一次，劝她：“你听我的，钢筋已经拔出来了，伤口要不了多久就会愈合，到时候你就恢复人形，不然这一路回青江市太招摇了。” 风翎说：“你怎么确定……现在没有异种……” 叶峥一听她这话，顿时警铃大作！整个人绷紧，目光扫向四周，恨不得穿透篷布去查看异种的位置。蛟蛇安逸地圈着身体，“嘿嘿……不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叶峥缓了口气，想起风翎消化了荷鲁斯之眼，应该是获取新能力了。虽然她觉得风翎现在有点癫癫的，但她信任风翎的实力。风翎安静下来，情绪似乎趋于稳定。叶峥轻松了。前面的包子也轻松了。持续使用能力会对身体造成很大消耗，考虑到路途遥远，而现在风翎比较平和，包子小小的偷了个懒，对风翎的情绪保持监测，但不干涉。车队继续行驶，与追逐的记者车辆渐渐拉开距离。当叶峥几乎快忘记异种这回事了，风翎突然抬起头！蛟头的锋利长角瞬间刺破防水篷布！司机感觉到后面的动静，谨慎地放缓车速。没等叶峥问怎么回事，风翎极其灵活地蹿出篷布！朝高速路一侧的建筑群冲去！ “风翎？！！”叶峥震惊。随行的猎手也全部惊呆了。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时，风翎又回来了！她嘴里含着什么，一张嘴，吐出来，两个半死不活的人砸在一辆随行巡逻车的车顶上，而后缓缓析出卡牌。风翎用充满温情与鼓励的目光，看着车里的猎手，说：“要卡牌吗？送你……” 第339章喝醉的人猎手被吓住，一动不敢动。叶峥快被风翎气死，大喝一声：“包子！！！” 包子满头大汗，一边悄悄释放能力，一边劝风翎：“翎姐，你这么跑出去太不合适了，会吓到普通人的，快回车上吧。” 风翎后知后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有没有吓到人？ ……不记得了。她专注于盯着那些紫红色的亮点，就像兴奋地采摘果园里熟透的果实，至于果树上有没有受惊的虫和鸟，她哪里会知道呢？风翎不紧不慢爬回卡车上，有种微醺的快乐。可现场还有两具尸体，外加两张卡牌，该怎么处理？众人面面相觑。被风翎赠送卡牌的猎手最为尴尬，东西都送到眼前了，不拿，显得小家子气，拿，又显得不稳重。而且一下子两张卡牌，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能力，适合消化吗？要不然，用手机的收纳功能，先把卡牌收起来？但是手机只有收纳功能，没有释放功能，一旦把卡牌收进去，就只能提交给监察总局的科研所，卡牌的归属也就成疑…… 短短几秒钟，各种心理博弈，把猎手为难坏了。李青从前面车里探出脑袋，看了看卡牌，严谨地开口：“一张是虱子能吸血，一张是麋鹿冲撞力强，根据自己的属性来消化卡牌，不要乱来，大家一定要当心污染值啊。” 他的话立刻化解了尴尬的气氛。猎手笑道：“那我就收下这张麋鹿了，剩下这张虱子你们看……” “要不……我来？”一个年轻猎手慢慢举起手，“我的卡牌，好像挺合适的……” 风翎在卡车上摇着尾巴，愉快地说：“给你，给你……” 两个猎手立即收了卡牌。 “谢谢翎姐！” “谢谢翎姐！” 叶峥不禁给包子使眼色，脸上神情焦灼，仿佛在质问对方，到底有没有好好安抚风翎的情绪。包子为难极了，他只能像皇甫妙妙那样努力伸展手臂，使劲比划了一圈。叶峥居然看懂了。 ——第二形态的精神力场太强，包子能做的十分有限，如果风翎变回人形态，包子的作用才会变得明显。叶峥深呼吸，看向身边的风翎，她那浑然不觉悠悠哉哉的样子，实在让叶峥无比上火！卡车司机重新发动。车队继续行驶。叶峥来到风翎面前，直面微微摇晃的蛟头，伸爪握住，不许这颗脑袋晃动。风翎微愣，眼神流露出困惑。 “风翎……”叶峥一字一顿，语气认真地说道，“变回人形吧！” 风翎静了片刻，回道：“不要。” 叶峥几乎抓狂，“你清醒点！身上的伤明明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变回人形？这样大张旗鼓大摇大摆像话吗？！现在这个样子，跟失控有什么分别？！” 风翎从鼻子里喷气儿，“我没失控。” 叶峥无语，望天，想骂脏话的心都有了，“……喝醉的人都不承认自己醉了。” 风翎不理解，为什么叶峥认为她失控了？和叶峥以前失控的状态相比，她明明很清醒，很友善。再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多好看啊，为什么非要变回人？又不是没有能力维持住第二形态，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适应一下，而且，这么大一辆大卡车，总不能白跑一趟吧。风翎觉得自己的行为合情合理，逻辑满分，至于叶峥，完全是瞎操心。这时，又有紫红色亮点进入第三视角的范围。风翎瞬间精神抖擞！发现了、发现了！这次有三只！紫红色标记，要么是污染体，要么是登录的异种，而出现在城区又不被人发现，这种必定是异种无疑。风翎仰起脑袋，伸到前面驾驶室边上，冲司机说：“去右边，右边……” 司机吓一跳，扶着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下，“啊、啊？往那边开的话，那……那可就绕远路了……” 风翎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嘿……” 同在驾驶室里的包子想劝几句，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司机已经在前面路口丝滑地切入右侧道路。包子愕然道：“你真往右开？不是说会绕远路吗？” 司机抹了把汗，真心实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