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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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默默内耗中。风翎戴好袖章，听见外面传来车声，透过大厅的大玻璃窗，她看见一辆接一辆军用卡车驶过。风翎兴奋起来，立即扭头问卢泊一：“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卢泊一迟疑片刻，“可以吧……刚才听这里的人说，怒潮战队还没到，不过志愿者可以先出发，去迷宫外面等通知。” 第363章感染者卢泊一这话让风翎愣了下。怒潮战队没到？那她刚才看见的六个大蓝点是什么？算了，不重要。反正只要她能进迷宫就行，管他什么怒潮什么浪潮~ 风翎抬脚就往外走，跟着人群一起往军用敞篷卡车上爬，动作过于矫健，看得卢泊一、林芃芃等人一愣一愣。 “喂……喂喂？！你不带行李吗？！”李遇大声问。王洵美这边倒是带了一个双肩包，里面简单装了食物和水，和一些户外工具。她背着包追到军用卡车边，犹豫要不要上去，车上好几个人冲她伸出手。王洵美脑子一热，握住其中一只手就上了卡车！车上的气氛热火朝天，又是呐喊又是吹哨，沿途的居民也情绪激昂，喝彩与掌声不断，还有人齐声唱起民谣，为奔向前线的战士送行。风翎好嗨~ 她仰着头跟车上的人一起啊啊喔喔的唱歌，差点就要露出尾巴。卢泊一、林芃芃、李遇和张路四人夹在路边送行的人群中，随同卡车一路往前走。罗里亚斯的民风有些狂野，征集志愿者不需要填表，不需要申报，直接发出一堆袖章，戴上就算参与。志愿者出发时也没人协调秩序，乱哄哄的群拥而上，若是不知情的外乡人见了，大概率要误会这里在过节。皇甫妙妙在一片混乱中挤上卡车，找到正唱歌的风翎，拉住她问：“他们在唱什么啊？不是要进迷宫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在唱歌？” “哈哈~管他呢！”风翎摇头晃脑，跟着瞎唱。皇甫妙妙着急，“我们要不要找个翻译？这些人说话都听不懂，进迷宫后万一迷路怎么办？还有啊，进迷宫之前要给青江那边报个信！” 风翎的理智勉强被拉回来，低头看向皇甫妙妙，“对了，你戴上这个。” 她掏出袖章，给皇甫妙妙套上。袖章对于她们俩的胳膊而言太大，蒙头套下去正合适，可以当脖套，还能当面罩挡住半张脸。两人都变成了蒙面侠。皇甫妙妙又跟风翎商量：“我在附近观察了下，这里有些人会说我们的语言，要不要去绑一个过来？” 风翎哈哈大笑，揉了揉皇甫妙妙的脑袋。皇甫妙妙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快操碎了心，“你是想把那个叫卢什么的绑去迷宫吗？可我看你们路上聊的挺好，现在把人绑了，以后见面会很尴尬吧？” 皇甫妙妙说着，攥起拳头，接着沉声道：“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神像……” 风翎闭着眼睛点头，身体跟随车上的节奏而摇摆~ 皇甫妙妙摸不准她的意思，这是同意了呢，还是单纯在跟节奏？这时，卢泊一、林芃芃等人也挤上卡车，找到风翎。 “我们过来送送你们！”四周乱哄哄的，卢泊一不得不扯着嗓音说话。风翎一见他就笑了，莫名期待这个络腮胡壮汉被小骷髅绑架的情景。当然，这只是个玩笑。军用卡车逐渐驶离城市，迎送的市民们纷纷散了。道路两侧人潮退去，喧闹和歌声也远去，像沸腾的水最终趋于冷静，卡车上只剩下身戴袖章的志愿者，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卢泊一、林芃芃这些异国猎手。车辆路经昨晚留宿的小镇时，车上的士兵拿起喇叭喊话——即将抵达污染区，所有备战人员做好准备，无关人士尽快下车，以免被迷宫污染。猎手立即提高警惕，士兵则各自穿上防护服。张路迟疑地问卢泊一：“我们是不是该下车了？” 林芃芃不同意，蹙眉道：“王洵美在前面的卡车上，我们还没跟她说上话，迷宫里肯定很凶险，走之前得跟她们俩交代几句。” “也是，送到入口再走吧。”李遇附和道，“反正我们有卡牌，不存在基因污染的问题，可以送到迷宫入口。” 卢泊一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嗯，我们跟过去看看情况。” 张路将卢泊一视为“头狼”，因此也没意见。这时，远处传来炮火声。车上所有人望向炮声的方向。士兵们的表情格外肃穆，如同在行注目礼。轰隆隆几声炮响结束之后，车上的人们才开始低声交谈，比起刚刚出发时的亢奋与热情，现在他们的神色变得凝重许多。卢泊一听了一会儿车上的议论声，然后向同伴们解释：“军区在给感染者开路，使用大量炮火集中轰炸沼泽带某个区域，在半小时左右，那片沼泽会逐渐干燥硬化，让人可以通行。” 李遇问道：“那要是火力充足，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迷宫里的沼泽全炸一遍？罗里亚斯消灭迷宫之主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这个，实际操作起来会有些阻碍……”卢泊一沉吟着说道，“罗里亚斯的迷宫面积非常大，据说超出五千平方公里，再加上向外扩散的污染范围，如果军方想进行全面轰炸，所需要的军费难以估量，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五千多平方公里的区域，仅仅用铁网围了一圈，一旦向迷宫内部投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迷宫里的怪物肯定会向四周逃窜，而迷宫的四面八方……全是城市。” 李遇听完有些怔忡，喃喃道：“我明白了，就像森林大火，动物会往外跑，迷宫里的怪物也会跑，而且是带着污染一起跑出来。” 张路看向大家，“难道……咱们路过的那座荒废的城市，是因为这个才……” 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林芃芃担忧地问：“既然轰炸会导致里面的怪物往外逃，那刚才罗里亚斯的军队轰炸沼泽，会不会也发生怪物外逃的情况？” 卢泊一望向远处，忧心忡忡，“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此时他们搭乘的卡车恰好行驶到一处山丘的高点，山丘下荒野辽阔，望不到尽头的围网也映入了眼帘—— 围网前方覆盖黑色沼泽，与沼泽一网之隔的是，密布排列的各式战车，轻型装甲、重型坦克、侦察车、指挥车、救护车、火箭炮发射车等等严阵以待。显然，军方为即将发生的混乱做好了准备。在充满肃杀气息的重重严守中，一支由二十人左右组成的小队，徒步穿过围网，踏入干涸的沼泽地。他们是感染者，也是赴死者。第364章紧急叫停感染者小队蹒跚前行，粗犷的荒野寂静无声。与所有人的沉重心情略有不同，风翎看到这群背负使命的感染者，唏嘘之余，是压制不住的雀跃、激动。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迷宫。卢泊一说：“在迷宫污染扩散的最初阶段，人类对迷宫的了解不深，导致大量前线士兵感染变异，有人在短时间内暴毙，有人在漫长的病痛中等待死亡，这些感染者属于后者，没有医治意义，但身体还能行动，所以用剩下不多的生命，贡献出自己最后一点点价值。” 李遇感慨：“可是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就算进了迷宫，又有什么用……” “用处很多，可以勘察地形，可以设置定点炸弹，可以设法建立小型避难所，让后面进迷宫的人在遇到危险时有安全的退路……”林芃芃望着那支小队，低声喃喃，“哪怕只是在路边放一瓶水，一捆绳子，说不定都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所以一定会有用的……” 林芃芃不能接受无意义的牺牲，她觉得那样太过残忍。卢泊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批感染者要去炸沼泽，给后面进迷宫的猎手铺路。” 李遇愣了下，看向卢泊一：“昨天晚上我们聊感染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卢泊一无奈地解释：“我是刚刚听见车上的士兵交谈，才会知道的。” 风翎突然踩住卡车围挡，一下跳上驾驶室顶部，站在车头眺望远处的迷宫边界。她兴奋地低头问卢泊一：“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进去了？” 感染者们陆续进入迷宫，如同进入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墙，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卢泊一回道：“估计要再等等，怒潮战队还没到。” 风翎雀跃的心情顿时跌落，眉尾不悦的挑起，“非得等那个什么怒潮战队进去，我才能进去？” 卢泊一心想这是当然，罗里亚斯国内的猎手，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能力上，都不足以对抗迷宫，所以官方才会从国外请外援，今天这场行动的主角必然是怒潮战队。但是风翎的脸色让他感觉有点危险，于是委婉回道：“他们应该快到了，现在沼泽已经被打通，要不了多久就能进迷宫。” “好吧。”风翎从车顶上跳下来，神态勉强，“那我再等等。” 李遇摇头感慨：“你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害怕啊。” 张路从后面轻轻拉了下李遇的胳膊，小声提醒：“她如果是风翎，不害怕也合情合理。” “不会吧……”李遇转身跟张路嘀嘀咕咕，“之前大家的猜测你还真信了？我觉得不太可能，你瞧，风翎明明在青江接受观察，怎么可能跑到罗里亚斯呢？不可能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路很谨慎。军用卡车继续向前行驶。驶入战车密布的阵地后，所有军用卡车停下，车上的人陆续下车。卢泊一对风翎说：“从这里开始要徒步进去，迷宫里到处是沼泽，车辆无法通行。” 风翎跟着人群跳下车，回头望了眼来时的山坡方向，不满的撇了下嘴角。卢泊一也望过去，推测道：“应该快到了吧……” 风翎冷嗤一声。她的第三视角能看到方圆近十公里的区域，如果怒潮战队接近这里，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她的第三视角里，远处不仅没有六个大蓝点，连小蓝点也一个没有。不过，毕竟是国际合作的行动，应该不至于不靠谱，风翎在心里说服自己要耐心。她开始等—— 皇甫妙妙默默跟在风翎身边，一起等。两个小孩模样的异国猎手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但因为有语言障碍，再加上现场气氛肃穆，危险随时发生，所以罗里亚斯的士兵和猎手都在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卢泊一和林芃芃这边也感到好奇，刚才在车上时，他们完全没察觉皇甫妙妙的存在，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小孩，难免疑虑重重。 “你认识那个小孩吗？”林芃芃问李遇。李遇是他们之中唯一参加了隧道救援行动的人，也是唯一近距离接触过风翎的人。李遇为难地抓头发，他脑子里对风翎的印象，只有一条银光闪闪的大蛟龙，这和眼前的小女孩实在找不到一毛钱的关系。王洵美说：“要不我去问问吧。” 都是戴着袖章的人，说着相同的语言，王洵美想在进迷宫之前能和风翎有更多交流，增加彼此的了解有助于行动配合。这时，军队里突然起了骚闹，尽管听不懂罗里亚斯语，那些爆发出的高亢词句无疑是在谩骂什么。混乱很快扩散开来，原本只有小部分人在嚷嚷，随后戴着袖章的猎手也加入其中，情绪激烈的高声叫喊！风翎本来等得很不耐烦，也挺想骂几句泄愤，但是看到这些罗里亚斯人怨气沸腾，她就不气了。她赶紧跑回卡车边找卢泊一，问：“他们在喊什么？” 卢泊一皱眉，“行动延期，不进迷宫了。” “什么？！”风翎吃惊道，“感染者都进去了！路都开好了，现在说行动延期？” “他们在骂怒潮战队毁约……”卢泊一努力听，他确实懂罗里亚斯语，但每个地区都有特殊口音，再加上群情激愤时发音高亢，口齿不清，一些句子会有点难懂。 “好像不是毁约……嗯，是合同条款没谈妥，双方在最后环节谈崩了，行动被紧急叫停，所以大家很愤怒，认为怒潮战队毁约。”卢泊一脸色渐渐难看，“糟了，他们说要靠自己的力量进迷宫杀光怪物，还说要给怒潮战队一点颜色看看……” 风翎很高兴，“那太好了，吓我一跳，刚才我还以为不能进迷宫了。” “当然不好！”卢泊一的声音猛地拔高，驳斥道，“他们都有父母！有亲人朋友！怎么能因为这种意气之争就去送死？！罗里亚斯已经死了够多人了！！！” 风翎愣住。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了。所以风翎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接着是不理解，她搞不懂卢泊一的怒点在哪。 “可是……猎手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对抗异种，对抗迷宫吗？”风翎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疑惑的问他，“不去送死，难道要留在家里，等死？” 第365章谈判人与人之间，注定无法互相理解。有人喜欢岁月静好，认为平安度日才是真，有人偏要剑走偏锋，觉得轰轰烈烈一场才不辜负生命。更多的人夹在这两者中间，时而向往安宁，时而憧憬冒险。卢泊一被风翎的话噎住。他深吸一口气，质问风翎：“你见过一个村子的年轻人全部参加战争，最后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吗？如果你亲眼见过那种惨状，还会轻易说出让他们去送死的话吗？！” 风翎是真的理解不了。假如她是一个失孤的八十岁老人，或许会对卢泊一的话感同身受，但她二十多岁，年轻气盛，加上卡牌刚进阶完成体，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所以真的真的理解不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风翎困惑地问他，“你是在说那些参加战争的年轻人惨，还是留下的老人孩子没人照顾很惨？所以应该把年轻人留在村里照顾老人孩子，这样就不惨了？” 卢泊一有些动怒，“不要歪曲我的意思！” 风翎拒绝反省，“是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不是我歪曲。” 林芃芃被他们俩的争执搅得心烦意乱，“这有什么可吵的，保护家园是每一个罗里亚斯人的使命，无论男女老少！不想上前线，可以在后方支援物资、医疗、运输，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王洵美似有触动，喃喃重复林芃芃的话：“谁都别想置身事外……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她突然抬头看向风翎，目光坚定地道：“我和你一起进迷宫。” 犹豫了一路，终于下定了决心。风翎迷迷糊糊，她本来觉得自己污染值偏高，或许导致思维异常，可现在看来，异常的究竟是她，还是这些猎手哇？她怎么觉得这五个家伙，个个都有点神经呢？此时，四周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一些情绪激动的罗里亚斯猎手结伴走向迷宫入口，包括军队内的部分士兵也处于激愤中，军方正试图控制秩序。 ——迷宫没有入口，是军队的火炮与感染者的牺牲，一起制造出了入口。但是在入口被制造出来以后，怒潮战队却临时取消了行动，这个举动引发了前线所有人的愤怒。高层的博弈与磋商距离他们太过遥远，他们只知道，不能叫同胞白白牺牲。军区的无人机，将这一幕实时拍摄传送给了最高指挥官，罗里亚斯的国防部长。碧眼棕发的中年男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眉宇间神态凝重似一尊雕塑。良久，他抬起眼帘，看向死寂沉沉的会议室。谈判已经进入僵局，在场每个人都一言不发。国防部长开口：“克斯诺里钨矿的开采权时限，可以再加五年。” 会议室内众人低声私语。克斯诺里矿山的开采价值几千亿，产出的钨、钼、铜等矿藏资源，在军事领域有极高的战略价值，而一座矿山的开采时间通常不会超过20年，在原有条件上增加5年，已经是罗里亚斯能给出的最大让步。坐在会议桌对面的，是一位身着女士西装的老妇人，满头银发，年龄应该超出六旬，但精神矍铄，目光清明，谈吐优雅且有条理。 “我很高兴看到谢尔盖大将做出让步，希望贵国可以理解，我们为了培养这支战队耗费了大量资源，战队中的每一个人，对我们国家都是极为宝贵的财富，如果不是因为最新情报显示，迷宫中孕育出了新的迷宫之主，风险系数超出预期，我们不会临时增改条件，现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希望我们继续保持友好合作的关系，互利互惠，克服难关。” 国防部长谢尔盖略微侧头，对身边的秘书道：“汇报当前最新的勘测情报。” “是。根据前线传送回的最新情报显示，迷宫以东依旧被西琳鸟群占据，迷宫以南是森林之妖列许的领地，迷宫以北是战神斯文托维特的领地。北边的扩张速度非常快，疑似成为新的迷宫之主，此外，我们没有监测到沼泽怪物，暂时不知道它的位置。” 银发妇人微笑道：“我们应邀来到罗里亚斯时，迷宫里没有迷宫之主，诸位应该都知道，迷宫之主与普通的迷宫污染体不同，现在，面对新增的风险，收益方面自然也该有所增加，所以我想提出合理的要求，那就是在成功讨伐战神斯文托维特之后，怒潮战队会带走析出的卡牌。” 谢尔盖大将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冷淡地回应：“当然，这是你们应得的。” 僵持已久的谈判终于进入尾声。双方交换合同，签字，握手，合影——结束。 ………… …… 会议结果很快传到前线。得知怒潮战队已经从戈维市出发，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抵达，现场无论士兵或猎手，愤慨的情绪都或多或少得到了安抚。风翎起初气冲冲夹在人群里，准备一起进迷宫，现在又不得不半路停下来，留在迷宫外等候那个传说中的怒潮战队，她的心情相当一言难尽。这种集体式的行动，让她感到非常不自由。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的耐性几乎告罄，整个人处于一点就炸的烦躁中。每当她以为快到一个小时了，抓起皇甫妙妙的电话手表看时间，居然仅仅过去几分钟而已。风翎愈发抓狂。她的暴躁显而易见，林芃芃和李遇等人都下意识和她保持距离。正午，炽热的太阳直射大地，沼泽地在阳光照耀下黑白分明。黑色似活着一样缓慢蠕动，而白色死寂，是大地的尸体。突然间，地面传来隐隐震颤。所有人立即警戒！一瞬间，猎手、士兵齐齐看向迷宫入口！战车的枪口也全部瞄准迷宫入口！然而两三秒钟之后，震颤感消失了。空旷的荒野上只余风声。就在所有人都如临大敌时，一只西琳鸟拍打着翅膀飞出迷宫。众人哑然。这种感觉很像全副武装的战士即将出征对敌，对面却派出一只小蚂蚁。砰！装甲车上一名狙击手击中西琳鸟，堪比成人体型大小的怪鸟从高空中坠落，转眼间摔死。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西琳鸟从迷宫里飞出！第366章混乱的大地原本明媚晴朗的天空，被鸟群遮蔽，光线陡然阴沉。风翎眯着眼睛仰望天上的鸟群，厌烦地嘀咕：“真恶心……密密麻麻，像一群苍蝇。” 皇甫妙妙一醋溜躲进车底，所有人员进入紧急警戒状态，随着前线指挥官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响彻云霄！西琳鸟像下雨一样往下掉！火力进攻效果显著，但西琳鸟的数量过于庞大，鸟群很快对地面展开反击，成群结队的扑向军队！场面顿时无比混乱！硝烟弥漫，枪弹声震耳欲聋，来不及躲进掩体的士兵被西琳鸟擒住，像抛沙包一样朝地上扔！污染体的残暴激起罗里亚斯人的血性，士兵与猎手都毫不畏死地发起进攻！面对这样大规模的鸟群袭击，风翎开了精神威压，西琳鸟一旦靠近就会自动坠地，失去行动能力。李遇不擅长战斗，此时躲在一辆装甲车的下面，看见远处风翎的脚边躺了一堆西琳鸟，心里艳羡不已：精神系的能力真实用呀！在军队的持续猛攻下，鸟群最终溃散，仅有少部分西琳鸟逃走。尸横遍野，数不清的女人头颅和羽毛凌乱的鸟身散落在荒野上，带来一种诡怪的视觉奇观。然而战斗没有结束。在污染体与人类的短暂交锋之后，迷宫入口处又出现了新的怪物。那是一种驼鹿。比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种驼鹿都要更加巨大，肩高近5米，甚至比非洲象还要大上一圈！它们像被某种力量驱使，一只接一只踏出迷宫，起初只是漫步，而后逐渐变成奔跑，并且速度越来越快！西琳鸟的尸体在鹿蹄下被踩踏得血肉横飞！枪声再次响起，但是这样一群浩荡奔腾的巨型驼鹿，子弹丝毫不能减缓它们的速度！风翎不得不向后方撤退，面对发疯的驼鹿群，哪怕她能使用精神威压停住驼鹿的冲袭，也停不住它们冲过来那一瞬间的身体惯性。驼鹿的庞大身躯会将她压成扁片，除非她使用第二形态。躲在车下和车里的人纷纷往后撤。鹿群像一群奔袭而来的坦克，在荒野上掀起地动山摇的震响，然后轰的一声撞上排在最前列的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