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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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里其实很早就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长大后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知心伴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是很大的幸运了。” 她说：“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家……我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每天把家里收拾干净，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也不会乱发脾气，孩子的爸爸也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不赌博不酗酒，不会随便打人……我只是想要一个这样的家，哪怕穷一点也没关系，只要是属于我的家，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凌菲然看向墓碑上的刻字，苦涩的笑：“对不起啊，小劭，我果然还是太自私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全是自己的伤心，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她说着，声音变轻了些，“还好，你没有太痛苦。” 风翎默然蹙眉，看着凌菲然，“菲菲，风劭是怎么死的？” 凌菲然垂下眼帘，幽幽回道：“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异种……” “他是清道夫，怎么会遇到异种？”风翎不解，“监察小队没清场吗？” “清了，但是……”凌菲然回忆起段飞的说辞，“那只异种，好像拥有可以诈死的技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种工作……难免会遇到意外，监察队已经尽力了。” 风翎问：“广山分局那边是这么说的吗？你有没有看到正式的行动报告？” “干嘛？难道你要质疑监察局？”凌菲然淡淡笑了笑，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上次你被困在隧道里，是监察局出钱又出力才把你救出来，你现在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少不了和监察局打交道，做事情要稳重，至于小劭……世事无常，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凌菲然看向墓碑，愧疚似寒潮般袭上心头，她喃喃重复：“世事无常。” 第414章游戏不能乱玩两人离开墓园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天空被染成绚丽的艳粉色，半个太阳斜斜坠在地平线上，盛夏时节的日落总是姗姗来迟。这个时间赶不上最后一趟火车，小城市的火车车次比较少，再加上受到异种入侵的影响，晚上八点后火车站就没车了。风翎带着凌菲然找到一家旅馆住下，打算坐明早的火车回青江市。凌菲然没有任何意见，她的生活失去方向，现在如同落叶飘零，飘到哪算哪。风翎检查了旅馆房间的门窗和卫浴设备，确认一切都没问题后，问凌菲然：“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她们一整天没有进食。风翎自己是无所谓的，母巢卡牌可以储存能量，但凌菲然只是一个普通人，风翎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就算没有胃口，也多少吃一点。”风翎又补了一句。凌菲然安静坐在床边，默然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 小城市也有宵禁，但是因为没有设立监察分局，夜晚也没有巡逻车上街巡视，所以宵禁政策在这里执行的不是那么彻底。风翎和凌菲然沿着街道漫步，偶尔会遇见路人，一些商铺也亮着灯。这座小城很宁静。虽然缺乏保护，但也没有大城市里那股无形的紧绷感。战争与杀戮对大部分人而言，是遥远的。一路上，风翎有些心不在焉，她和凌菲然找到一家米粉店，要了一碗鸡汤米粉，一碗牛肉拌粉，一小碟泡椒藕带和两份焦糖豆花。等菜上桌的时候，风翎对凌菲然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凌菲然微愣，“你去哪？” 风翎犹豫了几秒钟，说：“我发现了一只异种，离这里大概两公里，我想过去解决掉它。” 她怕凌菲然担心，又解释道：“那只异种挺弱的，花不了我多少时间，我会很快回来。” 凌菲然怔怔地道：“这里居然也有异种。” “异种登录是随机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可能出现异种。”风翎望向店外，“不过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这里没有污染体，没有迷宫，异种留在这里赚不到积分，我猜它应该是刚登录不久，等它熟悉了自己的身份和生活环境，就会想办法去挣积分。” 凌菲然突然问：“小翎，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风翎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是凌菲然定定注视着她，说：“我想亲眼看看，异种是什么样子。”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风翎咽回去。风翎觉得，既然风劭死于异种之手，凌菲然想近距离了解异种这种生物，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自己有能力保障凌菲然的安全，带上她一起行动问题不大。 “行。”风翎答应下来，叮嘱道，“见到异种以后，你记得离远点，我可能会使用精神威压，技能范围控制在20米左右，如果你离我太近，容易被误伤。” 凌菲然点了点头。风翎跟米粉店的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凌菲然出了店门。路上，凌菲然问风翎：“我们这样直接过去，会被异种发现吗？” “会吧，”风翎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只要进入异种的视野，它就能看见我脑袋上写着隐藏boss的标记，不过它应该不知道我能看破它的真实身份，除非它是星星会的成员，知道我身上有荷鲁斯之眼。” “星星会是什么？”凌菲然又问。 “异种的游戏公会，你可以理解成一个邪恶组织。”风翎稀松平常地说，“这些事等到了青江，你会慢慢了解的。” 凌菲然茫然地跟在风翎身边，轻声喃喃：“你好像经历了很多……一个人面对这些，会害怕吗？” “害怕？”风翎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倒是挺想害怕，自从我的卡牌进阶到完成体，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就连现在去杀异种，也仿佛上街打酱油一样平淡。除了上次在沼泽迷宫里遭遇玛特母神，当时那个巍峨的体型让她小小的战栗了下。风翎和凌菲然边走边聊，话题围绕异种，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附近。前面是一家小型超市。外面摆着果蔬和干货，里面是烟酒零食，现在快打烊了，一个男人正把外面的货物一箱一箱搬进店里。 “在这里等我。”风翎对凌菲然交代一声，径直走上前。她本想直接动手，但是刚走到超市门口，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女孩，声音清脆地问男人：“爸爸，我还想再看一集动画片，妈妈让我来问你可不可以。” 男人随口回道：“那就再看一集。” 小女孩转身就往店里跑，“妈妈、妈妈！爸爸说我还能再看一集！” 店里传出女人的抱怨声：“再看下去眼睛要近视了……” 风翎与男人擦肩而过，走进小超市，拉开冷藏柜拿了一瓶冷饮，然后来到收银处，问：“多少钱？” “5块，要袋子吗？”女人拿过冷饮，麻利的用扫码枪扫了标价，又语速飞快地冲外面喊，“鸡蛋不能摆在那儿，容易被撞到！真是的，你今天怎么呆头呆脑的，算了，放着吧，我来弄——” 风翎付了钱，拿起冷饮离开超市，回到凌菲然身边。凌菲然不解，“异种不在里面吗？” “在。”风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余光瞥向超市外搬运物品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那个男人就是异种。” “那你为什么不……”凌菲然顿住，似乎明白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沉默片刻后问，“它会伤害那个孩子吗？” “应该不会，杀人对它没好处，不仅没积分赚还会暴露自己。”风翎说道，“最近登录的异种好像都变聪明了，学会了伪装，我记得几个月前，它们连怎么搭乘地铁都不会，很容易被人察觉出异常，还有一些异种更狂，登录后连演都不演一下，直接冲到大街上杀人，呵，现在它们终于老实了，知道游戏不能乱玩了。” 凌菲然想起了风劭，“小邵很爱玩游戏，有时候他在游戏里不做任务，开着车在路上到处撞npc，还会故意在建筑物里放火，路边遇到一条狗也要踹上一脚……异种刚来到的这个世界的时候，心态或许也差不多吧……” “咦？”风翎看向超市，“异种一个人进巷子里了，正好，我不想当着小孩的面动手。” 第415章杀了才放心巷子紧挨着小超市，里面没灯，幽深昏暗。风翎抬脚就往那里走。凌菲然拉住她，“会不会是陷阱？它突然一个人进了巷子，这很反常。” 风翎朝她笑笑，“放心，我从上面走，给它一个小惊喜。” 风翎脸上的笑容，让凌菲然悬起的心缓缓放下，她也跟着笑了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小超市位于丁字路口，左右各有一条窄细的街道，自行车电动车在里面横七竖八的停放，加上附近居民堆积的废品和杂物，使原本的街道变成车辆无法通行的小巷子。风翎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建筑结构。家家户户都装了铝合金防盗窗，搭配外墙的空调机，她很快找出一条曲折向上的“路”。第三视角里，异种此刻身处于一片破旧的雨棚下方。虽然看不见它具体在做什么，但是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风翎绕到建筑物另一侧，轻松爬到楼顶，居高临下俯视下方，依旧看不见异种全貌。只能看见雨棚下露出一双微微屈膝的腿，和一条长长的蝎尾。对方的卡牌是蝎子吗？风翎好奇的打量那条蝎尾，纯黑的颜色，偶尔会泛起一层五彩斑斓的光泽，有点像汽油浮在水面上的效果。她不禁想起叶峥背后那对毛乎乎的大翅膀，一旦扇出鳞粉，鳞粉在阳光下会五光十色的闪烁。鳞粉是一种致幻的毒素，这条蝎尾想必也带毒。蝎尾在暗处蛰伏，似乎正等待目标靠近，随时给予致命一击。风翎心想：这家伙的心态未免太超前了，以为蛰一下，就能把隐藏Boss弄死？太不尊重我了。这时，下方的男人迟迟不见有人跟进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蝎尾也收回身体里。他自言自语道：“吓我一跳，差点以为被发现了，隐藏Boss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风翎：“噗嗤~” 男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见楼顶的身影，以及身影上方经由系统显示出的红色字体—— 隐藏Boss！风翎见自己暴露，索性也不藏了，从楼顶一跃而下。下坠时牙爪勾住斑驳的外墙，制造出缓冲，啪嗒一声就到了男人眼前。他大约被吓傻了，哪怕风翎没有打开精神力场，他也一动不动，僵站在原地，一脸仿佛见了鬼的表情。风翎抬手掐住对方下颌，笑着问：“尾巴挺长的嘛，特意为我准备的？” 男人说不出话，被掐住的脸颊变得涨红，仿佛一条喘不上气的鱼。风翎也不想跟他废话，抽出一支骨刃，准备速战速决，这时巷口处一个物体突然飞来！牙爪直接朝那东西抽去！砰！投掷过来的饮料空瓶被抽飞。刚才还在超市里看动画片的小女孩，此时站在巷口，满脸惊恐地看着风翎。 “怪……怪物……”小女孩嗫嚅着，眼眶里逐渐噙满泪水，“不准杀我爸爸……” 风翎松开手，揉了揉男人被掐出红痕的脸，笑道：“哈哈，我跟你爸爸开玩笑呢~” 她把男人往小女孩所在的位置推了一下，“回去陪你女儿吧，下次我再来找你玩啊。” 男人踉跄了几步，似乎不敢置信，愣愣看着风翎。风翎脸上笑眯眯的，脾气好极了，“愣着干嘛？我都说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男人神情恍惚，往巷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见风翎没有要追来的意思，他这才恢复了几分精神，走到巷口一把将女儿抱起，快步离开。风翎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口，冷笑了声，随后也离开了巷子。凌菲然在马路另一边等她，看见小女孩跑进巷子里，她就知道要糟，又见男人抱着女儿出来，便知道风翎没能得手。风翎脸上带着几分恼火，走回来对凌菲然说：“麻烦了，不知道是不是母巢这张卡牌的副作用，我现在看见幼崽就会不忍心，变得心慈手软了。” 凌菲然望向马路对面的小超市。灯光里一家三口的情景令她艳羡，但是多么讽刺，那三人里有一个是异类。风翎重重叹了口气，“真是的，这情况比我杀迷宫Boss的时候还复杂，只能等小孩睡着以后再动手了，小孩就该早点睡觉，看什么动画片啊，真耽误事儿。” “如果……”凌菲然望着超市里的人影，低声道，“如果不杀它，它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风翎微愣，目光落在凌菲然的脸上，“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们不能去赌一只异种有良心，留着始终是个隐患，还是杀了它我才能放心。” 凌菲然怔然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赌一只异种有良心。” 风翎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咱们俩的米粉和焦糖豆花吃不成了。” …… 凌晨。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从楼栋里疾步走出。为了不发出太大声响，沉重的行李箱宁肯用手拎着，也不愿放在地上滑行。在知道隐藏Boss会下次再来找他后，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带着行李箱连夜出逃。路口，风翎指着夜色里的人影，对身边的凌菲然说：“你看，我就说它肯定会逃跑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道路前方的男人顿时停住，缓缓转身，面色阴沉地盯着风翎。风翎指着他，又对凌菲然说：“你看，它面露凶相了吧。” 男人的脸皮抽了抽，低声说：“你杀了我，那个孩子就没有父亲了，你真的忍心吗？” 风翎不为所动，慢悠悠向前走，“你现在逃走，那个孩子不一样没有父亲吗？” 男人被噎住，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又有些慌张，颤声道：“毁掉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你仇恨玩家，可我从来没有伤过任何人类，也没有触犯过这个世界的任何规则，你不能不讲道理，况且我们原本就无冤无仇……听说你身边养着一个玩家，她能给你提供的帮助，我也一样可以提供，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达成合作，但如果你杀了我，最多只能得到一张卡牌而已，你已经是完成体了，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卡牌……” 风翎有些惊讶，“你们好了解我啊。” 男人低垂着头，随着风翎靠近而慢慢后退，“论坛……论坛上，会有玩家分享Boss情报……” “奇怪，是因为你的卡牌能力吗？”风翎若有所思，“我刚才好像差一点点，就要被你说动了。” 她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男人，“果然还是得杀了才放心。” 男人呼吸一滞，拔腿就逃！风翎抽起骨刃劈过去！男人仿佛早有准备，提起手中行李箱挡住自己！风翎的骨刃直刺行李箱，忽然听见身后凌菲然大喊：“风翎！住手！！！” 第416章只想要这张骨刃擦着行李箱的边刺过去—— 如一把回旋的弯月，刃尖刺进肩胛骨，接着穿过脊椎，而后从下方腰侧位置刺出！男人像一口生猪被吊起！剧痛令他满面青筋，嚎叫着甩出一条蝎尾！然而没等蝎尾触碰到风翎，四只牙爪扑咬上前！将蝎尾撕咬扯断！被骨刃勾住的脊椎咔嚓断裂，男人瞬间毙命，摔在地上断了气。风翎缓缓收回牙爪，发现尖牙处红肿起来，外层的细鳞也隐隐发黑，伸手轻轻一碰，鳞片居然被剥落了。 “果然有毒啊。”风翎不禁感叹。母巢的自愈力很强，这点毒素她并不放在心上。身后的凌菲然匆匆跑来，将刚才摔飞出去的行李箱扶正，拉开拉链，昏迷的小女孩软趴趴地从行李箱里倒了出来。猜测变成现实，凌菲然心头一颤。她急忙检查小女孩的身体，没有发现明显外伤，但额头滚烫，似乎是高热导致昏迷不醒。风翎走过来，掏出手机说：“我来报警，剩下的事让本地警方处理。” 凌菲然问她：“你早就知道行李箱里装着人？” “嗯。”风翎解释，“我有一张叫荷鲁斯之眼的卡牌，可以让我看见附近的生命体，不同的势力显示不同的颜色，异种是红色，普通人类是白色，我看见红点边上一直跟着一个白点，就知道他在行李箱里藏了小孩。” 凌菲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迷蒙。 “我是因为卡牌所以知道，菲菲，你是怎么知道的？”风翎好奇地问，“刚才你突然叫住我，是不是也发现行李箱有问题？” 凌菲然回忆自己刚才的举动，茫然地回道：“也许是直觉吧……行李箱不放在地上拖行，全程拎在手里，给人感觉里面装了很重要的物品，他又是仓促间逃亡，不可能带没用的东西，但是在被你攻击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跑，不是躲，而是拿起行李箱进行格挡，动作毫不犹豫，好像非常确定自己的行为会对你造成阻碍……” 凌菲然说着，慢慢低下头，藏起眼底的苦涩，“我也只是猜测，其实没什么把握，心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行李箱里面真的装了小孩，被你误杀的话……会很难收场吧？” 风翎听了直皱眉，“异种要是害我杀了人，我会把它碎尸万段，不然都不够我解恨的。” 凌菲然沉默片刻，问：“小翎，如果刚才，你真的不小心杀死了这个孩子，你会怎么办？” 风翎觉得她的设问很奇怪，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这次自己看穿了对方的把戏，但卡牌的能力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可能会赔家属一笔钱，再说一句对不起，如果还是不够，也可以让家属捅我几刀出气，但是说真的，我觉得这样补偿没什么意义。”风翎回答。 “没有意义吗……”凌菲然低声喃喃。 “因为是意外啊，”风翎看她一眼，“意外造成的死亡，恨意落不到实处，你不觉得吗？哪怕自己在心里设置一个怨恨对象，也没办法痛痛快快的去恨，耳边永远会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这是上苍的愚弄，是命运的玩笑。” 凌菲然的头垂得更低，心中充满了无力。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得不认命了。虽然也想怨恨，却不知道该恨谁，恨监察员的欺骗吗？对方显然听命于监察系统，难不成她要去怨恨整个监察系统？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她永远得不到想要的补偿，因为不管监察局怎么补偿她，死去的人，都不会活着回来。 “啊，析出卡牌了。”风翎说道。凌菲然闻言看去。不远处的异种尸体上，浮涌出丝丝缕缕的发光物质，犹如光粒凝聚成团，渐渐形成一张银色的卡牌漂浮在半空中。这是凌菲然第一次见到卡牌。一直以来她只专注于经营自己的小家，若不是风劭从事清道夫的工作，风翎成为了出名的猎手，凌菲然根本没兴趣了解外界的纷争。但是现在，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折断了她既定的前路，让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纷争从来不曾远离，纷争一直离她很近。风翎按照惯例给卡牌拍照，然后将手机的收纳功能打开，准备把卡牌收起来。凌菲然鬼使神差地开口：“小翎，这张卡牌，可以给我吗？” 风翎微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凌菲然，见她不像随口说说，风翎迟疑道：“也不是不行……可是菲菲，你确定要吸收卡牌吗？” 凌菲然迷茫地问：“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吸收卡牌，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风翎斟酌着语句，“持有卡牌以后，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了，异种击杀你可以获得积分，你会面临以前不曾遇到过的危险，虽然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但是我不会随时随地陪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凌菲然点了点头，“我明白。” 风翎看着凌菲然，再次认真地说道：“另外，主牌对牌组的提升至关重要，假如你真的下定决心持有卡牌，我可以想办法多弄几张卡牌来给你选，不用非得吸收眼前这张卡牌。” 风翎还有一些心里话没说出来。她觉得死掉的这只异种，又是蝎尾又是毒，卡牌气质跟凌菲然一点儿也不搭。她对童年好友有滤镜，认为凌菲然更适合一些象征意义美好的卡牌，比如天使，或者精灵仙女什么之类的。凌菲然却很坚持，怔怔盯着那张卡牌，说：“小翎，我不想要别的卡牌，我只想要这张卡牌。” 为什么一定要这张呢？风翎疑惑的想：是因为今天安葬了风劭，而这里又是孤儿们的“老家”，所以她觉得这张卡牌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么？ “只要你想清楚了……”风翎收起手机，侧身让开，对凌菲然说，“我支持你所有决定。” 第417章母巢生态园凌菲然抿住嘴唇，慢慢走过去，盯着眼前的卡牌。 “现在……我该怎么做？”她问。 “伸出你的手，握住它。”风翎说。凌菲然依言照做。银色的卡牌像清凉的溪流，一经触碰便流淌进她每一根血管与神经，与每一个细胞相融。起初凌菲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脑海中浮现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