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冲着他攒射而来。 文士暗道倒霉,碰上个同行。 有钱的时候,天王老子他都不怵。 没钱的时候,那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自己也忒倒霉了点。 “慢着!” 文士避开攻击,跃上高处,冲着对方作了个揖,试图沟通:“吾并非恶人!” “你自关外而来,想要过关明日来就行。深更半夜来偷渡,这叫不是恶人?” 康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收获。 他是来熟悉永固关地形的。 哪里布阵施展才能利益最大化,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到空气中有极其轻微的陌生文气波动,便循着找了过来。呵呵,还真让他逮着一个气息不强的小菜鸟儿。 反应倒是快。 突如其来的偷袭都能闪过去。 可见也是在外行走的老江湖了。 文士反问:“永固关危机在即,怎会开关放行呢?在下也是无奈之举……” 康时一听放下了剑。 问:“你怎知道此事?” 文士苦笑:“不瞒你说,在下其实是收到消息赶来通知守将的,希望能早做准备。只是听先生的意思,已经有人先在下一步了。如此,在下也没必要再跑这一趟。” “这话真假,还得见了主将再说。” 康时可不打算放过这人。 形迹可疑的,一律抓了再说。 文士挑眉,无奈收起剑:“行!” 他这般痛快倒是让康时意外。 “随我来。” 路上,文士也没有逃跑的意思。 康时便打听了两句:“先生为何出关?” 文士也没有隐瞒:“受友人之托。” “所托何事?” “自然是为关内庶民死生大计。” 康时脚步一顿,看向文士,似有些怀疑这话真假,而文士则坦荡地看着他。 文士反问:“先生不信?” “倒不是不信,只是你这实力……”康时没有将话说得太清楚,自个儿领会就行。 文士嘴角微微一抽,倒是没发怒或者感觉被人看轻,实际上他早就习惯了。 “人不可貌相。”是,他承认自己的文气跟眼前这人比起来是不怎么行,但不能因此看轻他。信不信他将包裹中的金子都砸康时脸上,让他看看谁才是第一流? 康时致歉:“是吾失礼。” 又问:“敢问是何人所托?” 若是真,自然没有破绽。 若是假,自然错漏百出。 文士毫不犹豫将救命恩人出卖了。 算算时间,估摸着对方也踏上黄泉路,说出来也影响不了他什么,兴许还能挽回几分身后名。宴兴宁这厮自打跟了郑乔,名声可谓是江河日下,只差烂到臭水沟。 他道:“吾受恩人宴兴宁所托,帮他去十乌做些布局,欲挽回将倾之大厦。” 听到“宴兴宁”这名字,康时惊了。 下意识问道:“哪个宴兴宁?” 文士:“宴安,宴兴宁。” 康时停下了脚步,借着月色看清文士面容,半晌才道:“宴兴宁是吾友人。” 文士:“……敢问先生是?” 康时道:“在下康氏讳时,字季寿。” 文士隐约有些印象,问:“康四郎?” 康时点头:“是。” 文士:“……” 康时问:“先生认得在下?” 文士摇摇头,道:“不认得,不过兴宁此前说过他有个赌运稀烂还喜欢豪赌的朋友,说是康家四郎。要是在下哪日穷得揭不开锅了,可以找此人讹点钱,稳赚不赔。” 康时:“……” 文士看看康时的装扮,确实是精致体面,低调之中透着奢华,世家标准范儿。 康时忍着额头崩起的青筋,怒道:“宴兴宁……这厮怎么会说这些混账话?” 自己长得像是冤大头吗? 还怂恿陌生人找自己讹钱? “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康时自认为还是了解这位朋友的。 文士轻咳,面上似有些异样:“这确实不似他的作风,但确实这么说过。” 康时有钱还逢赌必输,自己又确实缺钱,有正大光明搞钱路子,干嘛不做? “……他让你去十乌做什么?” 他决定跳过讹钱这个话题。 暗下决心,绝对不跟这人做赌。 文士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配合他弄来一份十乌布防图,若能想方设法挑起十乌王庭诸王子内斗就更妙了。途中虽有波折,但所幸――幸不辱命。” 只是,能起多大作用就不知道了。 矛盾也是需要时间发酵的。 闻言,康时心中虽未完全打消疑虑,但也改变了态度。若此人所言都是真的,自己还真不能怠慢对方。若怠慢了,岂不是寒了人心?详细的,带回去慢慢问。 康时转了话题,问起宴安近况。 自打上次见了宴安的化身,还吵了一架,康时就再也没收到对方的消息了。 文士道:“他啊……啧,怕是不妙。” 康时:“辅佐暴主,确实难做。” 他知道宴安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但对方的打算自己也确实看不懂。兴宁真以为他能凭着师兄弟的情分,让郑乔这匹脱缰发狂的野马彻底冷静下来,将其驯服? 大概率是要被踩死的。 康时劝了又劝,奈何宴安也是属驴的,脾气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文士摇头:“若只是难做倒还好,怕就怕他这会儿已经跟孟婆要汤喝……” 康时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什么!” 文士道:“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死了。” 康时被这个消息劈得心神失守,身躯轻晃。他努力眨动眼睛,似乎很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文士见康时这反应,便知道康时真是宴安朋友。 叹道:“节哀。” 这人的死,没人能拦。因为杀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如何能阻拦呢? 文士:“为道而死不失为善终。” 至少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这也是无数文心文士的求而不得。 康时眼眶泛红,喉咙似乎梗着东西,半晌没开口。他有预感会有这一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他猝不及防―― 世上竟真无宴兴宁了? 因为文士之道,康时的友人少之又少,宴兴宁又是最特殊的,二人相逢少年率性之时,有过争执,有过矛盾,更多的是寻觅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 曾并辔而行,扬言荡平世间不平事。 怎么就死了呢? 文士见状也识趣地没有再开口。 直到进入军营,见康时来去自如,问道:“先生效力守将褚杰帐下?” 康时摇头:“吾主陇舞郡守,接到消息永固关有难,便带人来支援。” 文士:“陇舞郡守?此前任职河尹郡?” “是,先生认得主公?” 文士摇头:“不认得,只是――” 他表情古怪了一瞬。 又道:“兴宁倒是极其喜欢这位年轻郡守,言辞间俱是溢美之词,几次三番向在下推荐他。不知这位沈君如何?” ------题外话------ 棠妹(っ°Д°;)っ:危!!! 本来想肝完剩下的剧情,但发现――嗯,实在是肝不完,那就留着明天继续肝吧。诶嘿嘿,如果月票榜没人偷榜的话,香菇应该就是榜首了,久违的。 PS:奇怪,我的标题明明是此去泉台招旧部,为嘛“此”被吞了? 483:此去泉台招旧部(下) 退下,让朕来 自家主公如何? 康时作为僚属会说出啥不好听的话? 自然是夸! 往死了夸奖! 恨不得将幼稚园所有的小红花都贴她脸上,这绝对是康时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主公,没有之一!再加上文心文士的嘴自带“天花乱坠”,沈棠就成了天上地下独一份。 什么少年英才、爱民如子、丰神俊朗、意气飞扬、文武双绝、龙精虎猛、少年老成……不要钱地往沈棠脸上砸。 不过―― 这都不是文士最关心的。 他一言不发听完了一通彩虹屁,然后,语言在肚子里滚得烂熟,才委婉地问了下沈棠经营御下能力。康时自以为听懂弦外之音,笑道:“先生可曾去过河尹郡?” 文士道:“未曾去,但有所耳闻。” 其实还是从宴兴宁那边听来的。 现在的河尹郡在宴安口中一派安乐祥和,治下欣欣向荣,庶民修生养息,吃得饱穿得暖,这都离不开沈棠两年心血。以前的河尹郡只是悍匪出没的穷山恶水。 据他所知,这位沈君是空手上任的,没有拨款支援,人力物力财力都靠自己筹措。在任何人看来,白嫩嫩的沈君去河尹郡,迟早要被扒皮拆骨,吃得不剩肉沫。 谁知人家硬生生化腐朽为神奇! 但,文士听到的都是大概,内容远不如康时讲述详尽。事实上,沈棠上任时的处境比他听到还要窘迫。其中种种困难和手起刀落砍的人头,只有亲历者才知道。 之后又借着种种手段将一潭死水般的河尹郡经济盘活,赚钱能力第一流。 连天海徐氏家主徐解都想引为知己。 文士越听越是满意。 特别是种种经营手段的时候,笑意都爬上了眉梢。康时见状,与有荣焉之余,也想替主公将这位留下来。尽管后者文气储量薄弱,但文心文士不一定非得上战场。 那一堆内政真是猫憎狗厌。 或许眼前这文士喜欢呢。 再说了,能被宴兴宁看上并且托以重任的文心文士,又岂会是寻常之辈? 康时看文士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这位说不好就是未来同僚。 文士有心拉拢,康时有意挽留。 二人三言两语便迅速拉近了关系,一路上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故交知己。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康时将文士引荐给褚杰。 当务之急是给文士“验明正身”! 主帐众人皆在。 听到文士的来历和壮举,纷纷投来或半信半疑、或敬佩服气的目光,褚杰更是直接从位子上起身冲人行了大礼。他跟十乌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没人比他更清楚做到这些有多困难,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但文士只肯受半礼:“此事非吾一人之功,将军严重。” 最大的功劳还是宴兴宁的。 作为朋友,他也希望后者身后名能好听一些,不至于被后人诟病为佞臣。宴安本人不在意虚名,但作为朋友却不能不在意。他道:“全仰仗挚友宴安方能成事。” 褚杰蹙眉:“宴安?” 他是知道郑乔身边几个重臣的。 宴安的名声尚可,但帮着暴君郑乔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的,又能是什么好的? 文士叹道:“兴宁他……有苦衷。” 褚杰闻言也识趣,不再挑剔宴安的毛病,重新挂上爽朗笑容,邀文士上座。 他问:“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文士道:“鄙姓荀,讳贞,字含章。” 一般这种情况下就要夸一夸人家名字了,但褚杰刚要开口就语塞,视线忍不住往褚曜那边飘移。毕竟是发小,哪怕是前任,但褚曜还是没有任何障碍地读懂了。 他自然而然地开口道:“含章可贞,以时发也。好名,好字。荀先生藏器于身,一朝仗义出手,实乃天下君子表率。” 褚杰不爱读书,听不懂上一句,但他听懂下一句了。无晦夸人眼都不眨一下。 荀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这帽子太大了,他的头戴不了。 有了正经身份还过了明路,有些话他也能问出口:“方才在帐外听到几位在商议什么,可是为了十乌那些个宵小?” 褚杰叹气,交代斥候查到的消息。 十乌王庭大王亲征,决心已经摆出来了。在十乌方面看来,永固关这边没有收到消息,肯定会疏于防范,发动偷袭攻打关门是最稳妥的。不可能等他们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 最迟,两日就开战。 大概率还会挑个夜黑风高的日子。 永固关上次抗住了压力,没有彻底失守,但被破坏的一应军事建筑还未来得及彻底修缮。这些口子都容易成为十乌方面的突破口。守关的压力肉眼可见得强…… 荀贞环顾一眼帐内众人。 斟酌道:“贞倒是有个法子。” 褚曜等人都看了过来。 褚杰忙问:“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荀贞一脸为难地道:“不瞒将军与诸位,在下文心有些缺陷,一些寻常言灵并无问题,但涉及到大量文气的言灵就需要借助外力,更遑论说‘文士之道’了……这就……” 他有些“难以启齿”。 褚杰难得机灵一回:“什么外力?若我等能办到,不惜代价也替先生寻来!” 荀贞的话暗示很明白了。 他手中有办法增加永固关守关成功率,但做到这点需要外力弥补他文气匮乏的不足。褚曜、康时和虞主簿见多识广,隐约有猜测――确实有这么一类文心文士,言灵强弱跟“外物”媒介有关。媒介种类更是五花八门。若是如此,荀贞这话有八分的可靠性! 荀贞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了自己背着的包裹,在众人瞩目之下打开了它――金灿灿的物件在烛火照耀下愈发夺目。荀贞无奈地道:“便是此物了,多多益善!” 众人:“……” 荀贞捡起一块小碎金子,当众演示一遍如德芙巧克力一般丝滑的“将者五德”。 还是“五德齐出”! 天底下武胆武者共同的梦中情灵! 荀贞又问:“有吗?” 众人:“……” 褚杰从憋红脸进化成憋青脸,囊中羞涩地搓着手指,抬不起头地道:“不瞒先生说――永固关上下自上一次遭袭,连最基础的军饷都断了……连御寒冬衣都缺……” 没饿死冻死还是靠着沈・散财童子・棠。 荀贞对这个答案一点儿不意外。 永固关多穷,他心里有数。 最重要的是褚曜和康时如何表态。 那位沈君经营手腕强硬,应该不缺。 褚曜:“……” 康时:“……” 他们都明白方才不祥预感来自哪里了。 就说嘛,哪有正常的文心文士会被主公吸引?被吸引来的,无一不是奇葩品种。 祈善要命,康时要运,姜胜要文砖要人命,顾池要心声……又来一个要财的…… 褚曜还未张口,康时便看了过来。 前者深耕内政和财物。 自家主公私库多少他最清楚。 褚曜心下深吸一口气。 关内庶民的性命和主公私库在理智的天平上来回颠倒……最后是前者大胜!跟身外之物比较起来,自家主公更看重治下庶民,她骨子里的仁慈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这一点,河尹郡庶民皆能作证。 但―― 褚曜问道:“多少?” 打仗不仅拼战力还拼财力。 但荀贞这是真的烧钱啊。 荀贞估摸个保守数字:“有诸君相助,此战本就有胜算,但想稳妥,五千两!” “白银?” 荀贞:“黄金!” 褚曜:“……”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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