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为绑在他腰上,叶娇未能解下来。 白羡鱼向后躲闪,叶娇立刻恐吓道:“我会去圣上那里告状。” 白羡鱼吓得飞快把刀鞘丢过来,动作慌乱间松开腰带,缺胯袍散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中衣。 他羞得去系衣服,叶娇撇嘴看看,不以为意。慌什么?你又不是露肚子的舞姬,我还不稀罕看你呢。 “算你狠!”白羡鱼道,“小爷我最恨女人告状。” 叶娇走到梅花桩前,划开捆绑小武侯的绳子,问他:“你真的是贼?” “是,”小武侯绷着脸,似乎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娘等着治病,没有钱,就偷了白队长的银子。” “当真?”叶娇转头看向白羡鱼。 “应该是真的病了,”白羡鱼揉着脖子道,“但那又不是我娘,凭什么偷我的钱?” 叶娇拿出一袋银子,丢给小武侯:“这几天你不用来了,把你娘治好,再回来做事。” 小武侯怔怔地站着,不相信天上能掉下来馅饼。 看他瘦弱的样子,叶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抚几句,外面已涌进来不少人。 是白羡鱼的部下,带着其余九名队长到了。 这些人有高有低,有胖有瘦,年长的不过三十五六,最年轻的便是白羡鱼。 白羡鱼要给叶娇下马威,他们都知道,并且支持。哪想到如今昭仪娘娘的弟弟成了笑话,于是他们只好收起对叶娇的轻视,郑重地施礼。 施礼后起身,又瞧见白羡鱼脖子上的勒痕,队长们相互看看,便觉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不舒服。 他们静默不语,听叶娇示下。 叶娇的意思很明确,希望他们用心做事,而她也将赏罚分明。 一位队长适时进言道:“巡街缉匪那样的事儿,武侯长就不用去了。外面风吹日晒雨淋的,小心伤了您的身子。您就在武侯铺坐着,等咱们汇报。” 虽然这话有些过于逢迎,但其余队长连忙跟着应声。 “就是,就是。” “武侯长就不用出去了。” 叶娇对他们笑笑,扬声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本人既领君命,便不敢懈怠。把白队长的马牵过来,走吧,咱们去巡一趟街。” 巡街倒不算苦差事。一瞬间,队长们呼呼啦啦起身。 他们各自都带着两三个随从,再加上白羡鱼之前设伏的几十人,叶娇翻身上马,身后便有百十人跟着,刹那间浩浩荡荡气势汹汹,足足占去半条坊街。 为了骑马方便,叶娇衣裙内穿着一条裈裤。 白羡鱼看着自己的马被抢走,颇有些不满。 “你这什么人啊?凭什么只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没人敢帮白羡鱼出头,随从给他牵来一匹马。 “赶紧跟上吧队长,”随从劝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一天,原本等着看叶娇笑话的京都各衙门,都听说了叶娇带十个武侯队长巡街的事。 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这是言官的诬告。 事实上因为人多,又有些爱看热闹的百姓来瞧女武侯长的风采,有些推挤而已。 走到东市时,有商户照例往武侯们手中塞吃的。 商户常常跟武侯打交道。平时打点好关系,出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白羡鱼拿着两只活鸡,被叶娇逮了个正着。 “还给人家,”叶娇道,“你是官,不是匪,怎么能敲诈勒索呢?” “谁稀罕啊。” 白羡鱼红着脸把两只鸡扔上天,所谓“鸡飞”,就来自此处。 走到西市时,有人大喊“抢劫”,叶娇带人纵马去追,把一条野狗吓得掉进煎饼锅里,这便是所谓“狗跳”。 那个劫匪总算逮着了。 他拿着抢来的首饰,面对百十个正气凛然的武侯,吓得瑟瑟发抖又疑惑不解。 “现在抢个东西,这么多人逮了?” 叶娇不由分说把他拿下,再往前走,就到了赵王府门外。 赵王府啊…… 叶娇抬起头,瞧一眼正门上的红漆牌匾,想起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她曾在这里同李策说话,他们坐在走廊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她曾照顾病重的他,给他买豆腐脑吃;她还买过好多人参,送萝卜一样送进来。 开心时,想的都是他的好。 难过时,想的都是自己的付出,他的负心。 真是心肝被狗吃了! 陪同的武侯不明所以,见叶娇看牌匾,便跟着齐刷刷看牌匾。 赵王府的门房见这么多武侯盯着自家牌匾看,还以为主子犯事儿了,连忙哆嗦着回去禀告。 好在叶娇看一会儿,便继续往前走。 赵王府的围墙很长,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围墙的某个位置,墙头草缺了一块。 是那次翻墙出来时,李策蹭掉的。 一墙之隔,里面就是他的宅院。 坊街里有两个身穿短衣手拿扫帚布袋的老汉,见叶娇过来,连忙施礼。 这是京兆府派到各处坊街的杂役。他们平时负责清扫街道,以免繁华的长安城内到处都是马屎牛粪。 刘砚那个人管武侯有些力不从心,杂役却管得很好。 “不用扫了。”叶娇对他道,“以后这条街,都不准打扫。” 杂役还以为赵王府嫌他们嘈杂,连忙应声。 “你这布袋里,都有什么?”叶娇又问。 杂役连忙退开一步,唯恐熏到叶娇。 “是牛马的粪便,还有一些落叶果皮之类的。等小人忙完,会倒进粪池。” “不用了,”叶娇指一指院墙,“扔进去吧。” 杂役瞠目结舌。 “小人……这……里面是赵王府……这……” 叶娇见他不敢,就要自己下手。武侯们连忙拦住她,顺手抓住粪袋,丢进院墙。 里面“嗵”地一声,分外响亮。 赵王李璟先是听说武侯聚集在门外,跟要抄家似的。他慌忙自己去看,武侯们已经离开。 于是李璟骂骂咧咧回到李策住的宅院,正看到那袋粪便从天而降。 李策正坐在屋子里,显然也听到了动静。 但他没有出去看,只认真盯着棋盘,苍白的脸颊上没有半点血色。 随从青峰刚刚回来,正在同李策说话。 “卑职藏在武侯铺房梁上,见叶小姐武艺高强、安然无恙。卑职没有机会出手,这会儿他们去巡街了,便回来禀告。” 李策浅浅地点了点头,捏着手中的黑色棋子,淡淡道:“知道了。” 她当然会安然无恙,是自己多虑了。 好在武侯铺里都是功夫不好,不能入选禁军的。只那个白羡鱼有些麻烦,如今既然打败了白羡鱼,其他人就算不服气,也不敢造次了。 李策转头看向门外,日光正落在走廊里,在地板上形成清晰的界限,温暖炙热,却不屑于照进屋子。 此时一个结实的身影进来,遮挡住日光。 “你知道那个女魔头在干嘛吗?”李璟已经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喘吁吁,气到跳脚。 “不是在巡街吗?”李策知道李璟说的是谁。 女魔头,李璟喜欢这么称呼叶娇。 “不是,”李璟认真地摇头,眼中冒火,手指向外面,“她在往咱们家——扔屎。” …… 第56章 牛马粪便和那些落叶果皮虽然被油布袋包着,但因为高高抛落,洒下来不少。一个值守的侍卫直接被淋了一脸,李璟勒令他不准去洗,等着李策出来看看。 看看他造的孽有多大,女魔头有多可怕。 李策听完李璟的详细描述,询问道:“她走了吗?” “扔完就走了,”李璟道,“我爬上梯子看了,那阵仗,父皇出巡也不过如此。” 说完意识到不能折辱帝驾仪仗,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无奈道:“你说怎么办?你要是不喜欢她,当初就不要惹她。现在好好的,拒什么婚啊?她今天扔,明天扔,我这赵王府就变粪池子啦!” 李策没有解释什么,他坐在室内照不到阳光的暗影中,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略带歉意地开口道:“楚王府快要建成,等我搬走,她就不会来了。” 他的语气谦恭有礼,反而让李璟不自在起来。李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尊重了?他不是一向在占便宜吗? 李璟呆呆地站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他的衣袖晃了晃,手足无措道,“说什么呢?本王……我,赶你走了吗?” 李璟吞吞吐吐地转身,似乎生怕自己多埋怨几句,就要招致更奇怪的话。 “那个……”他挥手让满脸马粪的护卫去清洗,故意扬声道,“本王就不到父皇那里去告状了。扔屎好,地壮!明年在这里砌个花坛,种花!你开心点,得空带你逛花楼。” 李策的随从青峰站在门前,不知该送李璟出去,还是收拾一下马粪。过了一会儿,他见李璟仍怔怔地坐在蒲团上,忍不住开口道:“种花好,燕云快回来了,他会种花。” 自从三皇子被派去守陵,李策便让青峰把皇陵里他们的人调回来。 燕云便是那里的首领。 这句话仍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李策就那么坐着,仿佛人间烟火、流云时光,都已与他无关。 京兆府内,无心查阅卷宗的刘砚抬头,终于等来了消息。 “怎么样?叶小姐受伤了吗?” “没有。”衙役都头的脸上带着笑,幸灾乐祸道,“伤的是武侯们,最惨的是白羡鱼,险些就勒着脖子上天了。” 刘砚顿时有些担忧。 “可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您就放心吧,”衙役道,“白羡鱼平时有多嚣张,这会儿就有多老实。他正陪着巡街呢,卑职跟了半个时辰,见没出什么乱子,才回来禀报。” 对于曾经在骊山死里逃生的衙役来说,鸡飞狗跳已经不算乱子,不值得汇报。 刘砚捏着一张卷宗,欣慰道:“那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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