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氏还没出月子,林茗烟进来的时候,她戴着一个藏青色的抹额,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林茗烟跟她其实没有交情,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掉泪。 她没有多说,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宋姐姐你保重身体。” 宋氏原来只是胆小,这一胎生的,把她的魂都抽没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哭也不说话,像个木头一般。 林茗烟没敢多待,只能出来进了正院。 昨天是十月三十日,四爷的生辰。 因为小格格不好,他连召集妻妾们吃顿饭都免了。 没想到孩子还是福薄,夜里就没了。 今天是初一,又是给福晋请安的日子。 林茗烟进了正院,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李氏。 李氏说是禁足了,可是一应供应却没有减。 林茗烟看着她,甚至觉得她似乎还养胖了一点儿。 联想到她脸上不见一点儿的哀戚,不动声色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 四爷昨天宿在正院,今天又遇上了小格格殁了的事儿。 便跟福晋一起出来了,结果站在林茗烟边上的李氏,突然就晕倒了。 林茗烟早就觉得李氏奇怪,警醒着呢。 看着她朝自己倒,吓了一跳,急忙装作摔倒,摔到了老远。 四爷还没坐下呢,下面两个格格都摔了。 李氏的丫鬟更是悍不畏死,结结实实的垫在她身下。 林茗烟这里也还好,杜鹃也稳稳的把她托住。 “干什么呢!”四爷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把手里的茶杯都给摔了。 李氏还“晕”着,她的丫鬟石榴赶忙解释: “回主子爷,格格这段时间身体就不好,时常就会晕厥......” “知道身体不好还往外跑?”四爷脸色更差了,“不是叫你们格格在韶光院待着吗?” 禁足还没结束,出来害别人! 四爷溜了林茗烟一眼,见她应该没受什么伤,才算是放心了一点。 四福晋看着装晕的李氏,知道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再想想今天四爷的火气这么大,要是拆穿了...... 她吩咐桂嬷嬷:“去把太医请来,给李格格好好瞧瞧。” 说着还看了一眼李氏,看她等下怎么圆。 四爷也不是真的对妻妾苛刻的人,见福晋叫了太医,便让大家落座。 李氏也被抬到了座位上。 林茗烟仔细观察着,实则是在取经。 看李氏这模样,想来也是练了好久,才能练出这么浑然天成的晕倒。 等到太医来了一瞧,人家果然是有备而来。 太医本以为今天小格格殁了要遭,一下子探出喜脉来,比李氏还要高兴。 立刻就跪地报了喜:“回四阿哥、四福晋,李格格这是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就是坐稳了胎。 福晋一下子收紧了手,她万万没想到,李氏被罚的这段时间,竟然是在安心养胎。 怪不得快两个月的时间,李氏一点也不着急,甚至都没使以前的那些手段把四爷哄去。 真是气死她了! 四爷听了,倒是高兴了一些,看李氏的表情也变了。 再想想李氏这两个月啥也没闹,想来是改了脾气。 “那李氏这晕厥可会影响孩子?”四爷有点担心。 有过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就够了,再来一个他这老父亲的心也遭不住。 李氏在装晕,四爷的声音她当然是听的见的。 林茗烟亲眼看着她听了这句话,手死死的收紧了一下。 嗯,扎心了,老铁。 太医表示晕太长时间还是有点影响的,他可以用祖传的针灸,在李氏的头上扎上几针,就能叫醒。 呸! 扎你妹! 李氏害怕被扎,“悠悠转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对着四爷道: “爷,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林茗烟:......这段有点尬,要喊咔吧? 不过四爷毕竟不是导演,也不可能对着他刚怀孕的格格喊咔。 只能安慰道:“没事的,你只是怀孕了,回韶光院养着吧。” 谁知,李氏听了高兴的有点不寻常:“真的吗?真的怀孕了?” “我就说,我昨晚还梦到大格格了,还叫我额娘呢!” 这话一出,大堂里就是一静。 林茗烟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对李氏的愚蠢有了具体的概念。 怪不得这个在前期特别受宠的李侧福晋,生了四爷几乎一半的孩子,最后才封了个齐妃呢。 就这张嘴,能干啥啊?! 四爷的脸简直僵了,但是出于古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敬畏,他也有点相信。 倒是四福晋,原本想要刀人的眼神,竟然柔和了一些。 林茗烟这才明白这位姐姐的脑回路。 甭管梦没梦见,借着小格格的事儿爆出自己怀孕,肯定能得到四爷更多的关爱。 同时说自己的孩子是小格格的转世,那福晋那里也能放下戒心。 毕竟这人啊都是迷信的,谁也不信李氏会拿这种事情瞎说。 都想生儿子,谁会在三个月就到处说自己怀的是个格格呢? 好手段! 林茗烟想明白之后,不得不对李氏刮目相看。 就是这么多算计的背后,她就没想过,这就彻底把小格格的生母宋氏给得罪死了吗? 哦,她的女儿,死了,投胎到你肚子里。 你去死吧! 林茗烟都能想象的到宋氏能有多憋屈,要是她能在场,拼着虚弱的身体也得上去挠花李氏的脸。 但是她现在不在,李氏只能是全须全尾的被四爷送回了韶光院。 林茗烟回临风居的时候,在花园里坐着,就远远的看见苏培盛领着一群人往韶光院去。 长长的队伍,搬着拿着的都是布匹、古董之类的,想来是给李氏的赏赐。 她不羡慕这些,毕竟自己已经拿的手软了。 就她的首饰,自己做的加上四爷送的,能戴上一个月不重样。 不过,她看着队伍里一个面熟的面孔,便问杜鹃:“那个嬷嬷是不是李氏身边的?” “是云嬷嬷,”杜鹃看了一眼回道。 云嬷嬷。 就是前段时间被苏培盛罚了送出府去的,还以为是回不来了。 没想到李氏一朝有孕,她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 第24章 犯恶心 虽然谁也没说云嬷嬷送出去的原因,可是林茗烟一联想就知道,她是害了自己才被送走的。 从前云嬷嬷被四爷惩治送出去了,她就是想报仇也找不到人。 现在她运气不好,又回来了,不报复回来她还是个人? 林茗烟把随手摘的小白花蹂躏了一番,扔到了地上,这才回了临风居。 李氏三个月坐稳了胎,又是那样一个张扬的性子,整天都想着出来蹦跶。 反正她身体好,不会像宋氏一样没福。 不过宋氏要坐一百二十天的月子不能见人,福晋呢又懒得搭理她。 而自从她请了林茗烟一次,被她拿着四爷的挡箭牌给拒掉之后,就只请张氏去“说话”了。 张氏也不知道脑子里有什么毛病,不去抱福晋的佛脚,反而去捧李氏的臭脚。 两人还真的姐姐妹妹的,臭到一个窝里去。 杜鹃骂得很脏:“呸~三姓家奴!” “噗~咳咳,”林茗烟笑的差点呛死,制止道:“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你可别说漏嘴了。” 再怎么说,人家张氏也是抬进府里做小妾的,算半个主子。 杜鹃深恨她上次差点害林茗烟摔破相的事儿,没一句好话:“还是老姑娘呢,算什么主子,等主子爷去了也再说。” 没想到,她这个flag才刚立下,晚间就听说四爷去了瑞雪楼。 杜鹃恨得直抽自己嘴巴子:“叫你这张嘴瞎说!” 要是时光能倒流到中午,她必定不提这个晦气的人! 林茗烟笑着叫她停下:“你气自个儿干什么?” “你就是个哑巴,张氏那里爷也总有一天会去的。” 进府半年了,再不去,说不过去了。 “格格,您不生气啊?”杜鹃觉小心翼翼的问。 也是,站在她的角度,现在他们主子说一句独宠也不为过。 福晋那是雷打不动的两天。 宋格格和李格格都不能承宠。 本来一个月大半时间四爷都待在林氏这里。 现在凭空出来个张氏,还是有了过节的,那能不生气吗? 林茗烟吃了一颗甜到爆汁的葡萄 ,幽幽道:“我生什么气啊。” “不是张氏,也还会有王氏赵氏甚至钮祜禄氏。” “主子爷是皇阿哥,以后女人多着呢。” 杜鹃想想也是,点点头:“对,但是张氏不行。” 她希望林茗烟能把张氏死死的按住,就像福晋按住李氏一样。 林茗烟不太感兴趣:“不管谁起来谁不起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当然了,要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自然也是不能忍的。” 比如...... “对了,叫你透出去的消息怎么样了?”她转了个话题。 说起正事,杜鹃这才把张氏抛开,附耳过来:“都办妥了,那边肯定收到消息了。” “我收到风声,已经有人在暗地里打听格格的换洗了。” 不过,事情是办妥了,杜鹃还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格格,您又没有怀孕,为什么要......” 这要是被主子爷知道了,可不得骂人啊! 林茗烟勾勾嘴唇:“你不用管,院子里其他人也不用知道,一切如常就好。” 有些人,她害了人,总不能因为她主子怀个孩子,就安然无恙了吧? 韶光院,云嬷嬷急的团团转。 拉着李氏就哭:“我苦命的格格哟,好不容易能翻身了,又来个林氏!” “奶娘,你别哭啦!”李氏被吵的头疼:“到底有什么事,说!” 云嬷嬷这才把打听到的林茗烟嗜酸、呕吐、这个月月事没来的消息,告诉了李氏。 “她也有了?对对对,张氏还说她去林氏那里的时候,她坐在凳子上都能睡着,差点栽下凳子。”李氏加了一点。 呸! 怎么没真栽下来,栽死她呢? 云嬷嬷一拍巴掌:“对了,嗜睡!又中一条!” “这个林氏,肯定是怀孕了,我苦命的格格哟~~” “林氏怀了就怀了呗。”李氏让她别哭:“再怎么样,她也才一个月身孕,我生出来的还是长子!” 是的,李氏虽然嘴上说肚子里是大格格转世,可是心里却想要个男孩。 那可是四爷的长子,何等尊贵?! 云嬷嬷叹口气道:“这孩子还没生出来,谁都不知道男女。” “这下林氏有了,福晋要是为了抱养她的孩子,还保证她的是长子,您的孩子还能活吗?” 这要是个格格还好,要是阿哥,那还能有命? 要是福晋再狠一点,等林氏坐胎稳了,就把他们格格的胎给弄掉,那就啥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李氏拿枣子的手都顿了,“那我要告诉爷!” 云嬷嬷:“告诉爷有什么用?后院也不归爷们管啊。” “你看宋氏的下场,福晋的手段吓人着呢!” “现在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趁林氏还没报给福晋知道,先把她这胎弄掉。” 李氏也想,但是她没什么主意,只能听云嬷嬷的。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日子就到了福晋生辰。 虽然府上没了个格格,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 四爷的之前的生辰就没办,福晋再不办小格格在天之灵都安不了,当然要办。 宋格格还没能出门,府里已经挂上了红绸,热热闹闹的给福晋办生辰。 宋氏出来露了个面,送了生辰礼,又回去躺着了。 林茗烟可没空管别的,她在凹人设,满桌子好菜都没吃两口。 那边李氏的目光果然不对。 等最后一道参鸡汤送上来,李氏朝着林茗烟道:“林妹妹就是惹人爱,你那一碗汤都比我这碗好呢~” 福晋的眼刀都压不住了,恨不得把一锅汤都灌李氏嘴里去。 不过林茗烟无所谓,她好脾气道:“李姐姐喜欢,那就拿去喝好了。” 李氏推脱一下,然后折中,叫云嬷嬷把她那一碗送了过来,跟她换。 换就换呗,反正林茗烟又没怀孕。 但是她凑了两下嘴唇沾了沾,根本没怎么喝。 云嬷嬷的脸啊,是黑如锅底。 急了急了,她急了。 林茗烟整个寿宴就没吃什么东西,福晋跟她没什么矛盾,还特意过问: “林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儿个晚上都没见你动筷子。” 林茗烟立刻站起来表态:“回福晋,最近是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吃着油腻的还犯恶心。” “但是我睡的还挺好,估计没什么问题,劳您费心了。” 第25章 摔跤 没胃口、犯恶心。 这满院子的女人,谁不想没胃口犯恶心啊?! 这不妥了是怀孕了吗? 福晋狐疑的看了看林茗烟,怀疑她最近是有点飘了,特意在她生辰搞事。 可是看林茗烟神色自若,仿佛根本没把自己的情况跟怀孕联想到一块去。 再想想,她顶多就怀了一个多月,不可能这么大大咧咧的就嚷嚷出来。 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福晋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想法。 四爷也愣了,大婚六年,他都十九岁了。 盼子嗣盼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表现是什么意思。 拥有一个像茶茶一样俏皮的儿子,或是贴心的女儿。 这件事让他一想就有点激动。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一双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觉得茶茶还是经验不足。 这种事,别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看看李氏,平时是多么张扬的一个人? 可是怀孕的前三个月,她就有本事借着禁足的机会,悄无声息的瞒下来。 这样想着,四爷倒有点担心了。 茶茶还是年纪太小,今年刚刚及笄,心思太浅。 还是得多看顾点儿才稳妥。 四爷这厢思来想去的,福晋那边也想着瞒下来。 李氏和宋氏的孩子,别说她不好争,就是争到了那看着也不顺眼。 但是林氏不一样,她舅家是依附在那拉氏门下的,想要养她的孩子,那是易如反掌。 这个孩子,就是给她怀的! 福晋心思如电,面上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关怀了几句,就跟四爷请示散宴。 四爷此时心思也不在这里,自然顺着就让大家散了。 李氏是率先出门的,因为怀孕了,前呼后拥一群奴仆,热闹的像是赶集。 而林茗烟这边,只带了杜鹃和苏和两人,显得势单力薄。 苏和提着小灯笼在前面照路,走着走着,就撵上了前面的李氏等人。 林茗烟吩咐避开,李氏却一反常态的,邀请她一起走...... 正院。 福晋高兴到连坐下不动都难,觉得林茗烟这是要送她最好的生辰礼。 此时她看着坐着不动的四爷,都有点讨厌,想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 自己好找个大夫,去林茗烟那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 四爷也一样,他人虽然坐在这里,魂儿早就随着茶茶飘走了。 想着想着,还是觉得不放心,便腾的一下站起来道:“福晋,爷觉得林氏好像有点不舒坦,还是叫府医过去看看吧。” 嗯??? 正中下怀! 福晋眼睛一亮:“我也觉得,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虽然不想邀请四爷一起,可是她一个人大晚上去关心小妾,总感觉不对。 四爷听了这话,特意看了她一眼,见她竟然不是讽刺是真心的。 这下也不想说什么场面话了,点点头率先拔腿:“那就走吧。” 阿哥府最最尊贵的两位主子,大晚上要去临风居,那灯笼点的亮如白昼,照亮了半个园子。 也照到了花园里,摔在了地上的人。 “那......那不是林氏吗?!”福晋吓得脸都白了,扶住桂嬷嬷这才好悬没摔跤。 四爷的脸铁青一片,健步冲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林茗烟摔的不严重,她半个身子是摔在杜鹃身上的。 但是她在演戏,所以装作一副起不来的模样。 再加上今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的有点发晕,脸色自然很不好看。 她正准备叫苏和去正院把四爷或是福晋喊来呢,此时听到了四爷的声音,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爷......爷......好疼啊~~~”她半真半假的喊着,哭的梨花带茶。 四爷本就疑心她怀孕了,此时看到她摔跤,还喊着好疼,心肝都在颤。 更加心颤的是福晋,这就跟她自己个儿小产的时候,一样悲痛。 四爷冲过去,一把把林茗烟抱住,焦急道:“哪里疼?哪里疼?嗯?” 林茗烟想说屁股疼,但是这个词好像不太雅,容易破坏自己的形象。 她白着脸,绞尽脑汁的想,要用一个什么词来替代屁股呢? 福晋就冲了上来,冲着四爷嚷嚷:“还能是哪里疼?肯定是肚子疼啊!” 这些男人,问问问,这么明显的事情问个屁啊?! 她小产的时候,小腹就像是被刀绞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想来林茗烟也是一样的感觉。 四爷被她吼了一下,有心想发作,可是看着苍白着小脸的林茗烟,又顾不得了。 林茗烟想说她肚子不疼,她是想陷害一下云嬷嬷,但是也不敢撒这么大的谎啊。 毕竟府里还有府医,她说肚子疼,等下一把脉不就露馅了吗? 不过她话还没说出口,肚子的确还就疼了起来。 紧接着,下面就感受到了波涛汹涌的浪潮。 完了。 她近五十天没来的大姨妈,偏偏选择了这个时候造访。 而且这态势,很有可能冲破堤坝呀! 又痛,量又大,这次积攒了近两个月,更是大的离谱。 四爷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痛的眉头眼睛都皱一块儿去了。 一颗心是直往下坠。 紧接着,他凭借之前在宫里看宫妃们宫斗的经验,把手伸到林茗烟的屁股处抹了一把。 温热、湿滑、黏腻的触感,让他几乎窒息。 等他把手拿出来一看,灯光映照下 ,就是一只血掌。 福晋呜咽一声,真的哭了出来。 我的儿啊! 我的儿,又没了啊! 桂嬷嬷都懊悔的直拍大腿! 可惜啊,可惜~! 杜鹃傻眼了,她想起林茗烟这段时间的表现,生怕她是真的怀孕了。 却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拿自己做局害云嬷嬷,却把孩子赔了进去。 当即呜嗷一声哭出来:“呜呜呜~都是云嬷嬷害的!” “她想把格格推到湖里去,可是被苏和给挡住了。” “又叫人拦住苏和,我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拉住了格格,但还是让她摔了一跤。”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 第26章 小产 云嬷嬷刚刚扑腾扑腾的爬上岸,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差点晕过去。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自己去推林氏? 安排的两个小太监去推去挤,出事了再把两人推出去顶罪不就好了? 反正这两个小太监是正院的钉子,抛出去之后。 不严查就罢了,严查下去还能倒打一耙。 那就是福晋想要害李格格的胎,结果害到了林氏那里去罢了。 可是她没想到,林氏那么警惕,根本推不下去。 本来想着今天就算了,下次再找机会。 可是林氏在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跟疯了一般,扯着她,把她踹水里去了。 现在,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云嬷嬷当即跪下喊冤:“主子爷,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是林格格无缘无故把奴婢踹水里,奴婢可什么都没干呐!” 所有人都侧目。 就连李氏都惊呆了。 她早就知道奶嬷嬷不要脸,但是不知道她这么不要脸。 你说人家一个格格,无缘无故把你个婆子踹下水,自己还摔倒流了孩子。 这话你说出来,别说爷了,她这个亲主子都不信的。 四爷怒极,他抱着林茗烟起身,走过来一脚就把云嬷嬷给踹进了湖里。 “来人,给爷看着,她上来就给爷踹下去!” 他现在没心思跟奴才掰扯,当务之急是要救茶茶。 李氏听着这样的吩咐傻眼了,顾不得自己的肚子,哭着就跪下给云嬷嬷求情。 “爷,爷,嬷嬷她不是故意的,无心之失啊......” 虽然此时她也很疑惑,为什么云嬷嬷说的是安排别人去干,最后还是自己出手还被挤水里去了。 可是林茗烟小产的实惠她是彻底得到了,总不能放着奶嬷嬷就不管了。 可是四爷此时满脑子都是血,根本懒得跟李氏废话。 甚至根本顾不上她的肚子,抛下一句“你爱跪就跪着”就往临风居赶。 他甚至想:李氏该跪,这是她欠茶茶的。 四爷一路疾驰,林茗烟有心想解释几句,可是大姨妈汹涌澎湃。 再加上她吃的不多,有点低血糖,挨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晕,四爷的脸色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 好不容易到了临风居,府医还没来,他把人抱进室内,半点儿不敢撒手。 杜鹃早就哭傻了。 是她的大意,害了格格的孩子,她自责的想以死谢罪! 可怜格格还以为没事,等下醒来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福晋搀着桂嬷嬷,听着屋内的哭声,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儿。 桂嬷嬷也泪流满面,哀叹道:“我的福晋哟,这孩子太可惜了!” 那本来应该是福晋翻身的孩子呀! 福晋目光一沉:“孩子没了,李氏也别想好过!” “你去告诉府医......” 她亲眼目睹了那刺目的鲜血,这孩子即便能保住,也难健康成长。 因此,无论林茗烟如何想法,她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这孩子也不能白死,必须让四爷厌恶李氏才行! 桂嬷嬷稍作迟疑,旋即明白过来,趁着混乱找了个机会单独去找府医。 府医来到临风居时,双腿几乎发软。 一半是一路奔波累的,另一半则是被福晋交代的任务吓得。 但任务已接,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不干也得干。 他只能暗自祈祷林格格真的小产了,以免自己再造孽。 然而,一摸到林茗烟的脉象,他顿时愣住了。 这...... 这这这...... 这根本就妹有怀孕啊! 可正院那边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咬定是流产。 他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道:“爷,请节哀,林格格......是小产了。” 反正林格格月事不调、气血不足,之后开药时多往补气血上靠,应该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若是孩子还有救,那他一个府医肯定是不能单独救治的。 可孩子已经没了,林茗烟只是个小小的格格,还没资格请太医。 四爷心中其实早已认定是流产,毕竟他亲眼所见那惨状,孩子定然是活不成的。 如今府医下了定论,他闭上双眼,沉痛地说道:“好好给林格格调养身体,莫让她伤了根本。” 就在方才,他还幻想着与茶茶的孩子。 可转眼间,孩子却流掉了。 在他眼前,他眼睁睁的看着流掉的。 他懊悔不已! 他愤怒至极! 四爷已经顾不上今天是福晋生辰,出门叫人提审云嬷嬷。 福晋巴不得呢,她自己都顾不上休息,倔强的跟去旁听。 云嬷嬷听到林茗烟真的流产了,先是高兴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头皮发麻。 她让别人去推林茗烟下水的时候,想着林茗烟流产了,就拿人家两条不值钱的命去抵罪。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了,吓得是屁滚尿流。 她疯了一般的磕头,嘴里辩解着:“主子爷,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真的是林格格把我踹下去的!” 四爷一张脸阴沉的吓人,语调几乎冰冷的没有温度:“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林氏用她的孩子来害你?” 这样的话,是个人都不会信的! 云嬷嬷当然也觉得没道理,可是......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她算是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感觉了。 她不住的看坐在一旁的李氏,李氏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爷,肯定是林氏这胎怀相不好,所以才故意如此的!” “她不是想踹云嬷嬷下水,是想踹我!” “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一来,可不就说的通了吗? 李氏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可是没看到四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福晋冷哼一声:“李氏,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脆弱?”李氏啥也不会,但是她会瞎说:“只要召来府医,一问便知!” 府医又匆匆的来了,听到李氏问他的这个问题,头皮发麻。 他要怎么回啊? 怎么回答才能绕过林茗烟根本没怀孕这个事实啊?! 疯了! 要疯了! 但是府医还不能疯,一疯家里十几口人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他想起刚刚在林茗烟身上闻到的药物的味道,心一横道:“林格格胎相很好,这么轻易流产是因为......” “今晚可能吃了什么影响胎儿的东西!” 第27章 愧疚 吃了影响胎儿的东西? 别人不说,福晋的脸都白了。 不是! 怎么弄了半天,搞到她这里来了?! 今天福晋生辰,一应的席面,全是她正院准备的。 要是林茗烟吃东西吃坏了,那岂不是直指福晋? 四爷的确是有点怀疑了,准转头就朝福晋看去。 从前福晋耍的那点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为了后院稳定,他自己也觉得大阿哥要嫡出才好,这才没有追究福晋给的避子汤。 可是他想的好,但是宋氏和李氏也不是傻子,都发现了福晋的手段,还顺利怀上了孩子。 两个孩子掉了,里面有没有福晋的手笔他没有追究。 结果福晋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是李氏做的还是李氏和宋氏一起做的,他也不想追究。 总归是一报还一报,大家都扯平了。 他敲打了三个人,明确说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却没想到,这三个人当面跟他是一套,现在背后又来一套了? 福晋没干的事儿,自然不怕:“正院的碗盘还没撤下,那就请华大夫去查一查!” 亏的她小心谨慎,宴会后的东西都不叫动,想着第二天得空了查查会不会有对她身体不利的东西。 还没撤下? 四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就默许了让府医去检查的事。 不仅是因为他看中林茗烟的孩子,更是因为他之前说过,再有这类事情一并严查。 不管今天是李氏做的,还是福晋做的,他都绝不姑息。 李氏还跪着,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也并不怎么慌张。 不过为了公平公正,她要求一起去正院查。 等到华大夫查到林茗烟那碗汤有问题,四爷和福晋还没说什么呢。 李氏就一副后怕的样子,率先道: “爷,这是要害我的啊!” 四爷这才想起来,这碗汤的确是李氏和林茗烟换的。 也就是说林茗烟是替李氏挡灾了。 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像鹰一般盯住了福晋:“福晋,你怎么说?” 福晋:......我能怎么说? 这是她的生辰宴,是傻了才会众目睽睽之下朝李氏下毒。 她自己办的宴会,出事了不是自己首当其冲被怀疑吗? 可是理是这么个理,拿出来分辩是一点站不住脚的。 福晋直直的跪了下来:“主子爷,这汤不仅是正院奴才端上来的,李氏和她身边的嬷嬷也是经过手的。” 这碗汤,不是只经过了她这边人的手,还有李氏和林氏呢。 当然了,林氏不可能给自己下药,但那不还有李氏陪她一起受怀疑吗? 更何况,比起大家都有的汤,李氏专门跟林氏换,嫌疑岂不是更大? 四爷也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人间大清醒。 现在在他这里,李氏的嫌疑的确比福晋大。 李氏当然不会认,她哭哭啼啼了半天,说来说去都是些福晋要害她的车轱辘话。 调查在这里陷入了僵局,有嫌疑但是没证据,只能各打五十大板。 李氏收获禁足三个月,福晋也被剥夺了部分权利。 但是这样的惩罚犹如隔靴搔痒,对于两位主子来说是不痛不痒。 在四爷心里,只有林茗烟受了委屈,还失去了孩子。 林茗烟是他喜爱的格格,这个孩子是他期盼的孩子,所以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那这个人只能是云嬷嬷。 这次不管李氏怎么求,云嬷嬷都在劫难逃。 她被堵了嘴巴拖了下去,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个人。 李氏没想到这一次疏忽,会让自己失去奶嬷嬷,在韶光院里狠狠地哭了一顿。 福晋也不舒坦,回了房就歪倒了,为了她又一次失去的孩子。 只有林茗烟还躺在床上,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热。 “水......杜鹃,我要喝水......”她热的脸颊通红,闭着眼睛喊道。 大姨妈来了,量大水分流失的就多,更是口渴。 水很快就被送到了她的嘴边,她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水下肚,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不过很快,林茗烟就觉得不对劲了。 实在是太热了,比平时烧了地龙的温度高上了许多。 她盖着往常的被子,都已经热出一身汗了。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定好的温度,杜鹃不会擅作主张的。 她睁开眼睛,转过头,就看到正在喂她喝水的......四爷。 “咳咳咳......”林茗烟呛到了。 四爷一脸怜惜,赶紧手忙脚乱的帮她拍背:“茶茶不着急,慢点喝。” 林茗烟眼睛都瞪大了,怀疑面前这个是假四爷。 对,还年轻的四爷脾气是还不错。 可是他是主子,能动手自己吃饭喝茶,那是嫌弃别人喂的麻烦了,不然也不屑自己动手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干那奴才的活,给她喂水喝?! 四爷被她一双透亮的眼睛盯着,从容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又怜惜道:“好了,夜深了,快休息吧。” 我的个天爷唉! 林茗烟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这难道是又穿越了? 穿到了什么同人文里? 四爷,你OOC了好嘛?! 可是不管怎么眨眼,四爷还是那副样子,活像她......得了绝症,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 “爷,我......我是怎么了吗?”林茗烟艰难的问。 她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到底得了什么病?! 四爷想让她好好休息,不想把“失了孩子”这样难受的事,让她大晚上知晓。 可是他越不说,林茗烟是越害怕啊。 虽然听四爷的话睡下了,可是越想越怕,泪水止都止不住。 四爷没走,坐着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又赶紧把她抱起来:“茶茶,哭什么?哭什么呢?” “爷,你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林茗烟真的煎熬啊,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问。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要是现代有什么大病还能治,这可是古代,呜呜┭┮﹏┭┮ 四爷眼看着一晚上都瞒不过去,只能斟酌着说:“茶茶,没事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你看福晋她们三个,不是每个人都掉了一胎,大家都还是好好的吗?” 第28章 活剐 低声些,流产难道很光彩吗?! 每个人都掉了一胎,她就非要也掉一胎?! 林茗烟的表情很是难看。 这到底是什么鬼?! 这个华大夫跟华佗同姓,医术却这么差的吗? 她明明是来大姨妈了,对方却能诊出来流产?! 这特么的谁敢把自己的命,交在这种庸医手里啊?!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茗烟拼命摇头,语气笃定。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信了大夫的鬼话了。 可是她不是一般人啊,她是个有自己思想,且意志坚定的人。 自己肯定是没有怀孕,什么流产更是无稽之谈。 别人不知道,她本人又不傻,她就没摔倒啊! 那些什么痛啥的,都是她这个小绿茶精装出来博可怜的好不好?! 屁个流产! 四爷看她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想歪了,觉得茶茶肯定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赶紧搂着她哄孩子一般:“茶茶,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你身体还好着呢,养一养很快会有孩子的。” 嗯。 他决定这段时间就住在临风居了,茶茶不怀上孩子他就不走。 林茗烟两眼一黑,她真的不想这么早生孩子的说。 不过当务之急是否认流产,她绞尽脑汁举证:“爷,真的不可能的!” “上次我生病,您不是还找外面的大夫给我看了吗?” “要是怀孕了,当时大夫怎么可能没发现?” 那都一个多月之前了,怎么可能看出来? 四爷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安慰:“府医都看过了,不会错的,你别伤心,好好养着,好不好?” 他的心化成了一汪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慢慢的劝。 可是林茗烟不敢认啊。 她不仅不认还阴谋论了,这肯定是后院哪个人的阴谋。 先让她假流产博取四爷的一波同情,等到关键时刻再揭穿,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这个流产,她绝对不认! 眼看着林茗烟连觉都不睡了,非不认自己是流产了。 四爷没办法只能哄道:“是是是,没有流产,茶茶快休息吧。” 喂~ 这也太敷衍了,肯定还是没信! 林茗烟那个气啊。 可是她的确难受,毕竟姨妈期本来就不舒服,这次量还特别大,就更不舒服了。 也是强撑着跟四爷辩解的,此时见四爷嘴上认了不是流产,她也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是睡着了,留下四爷一颗心就像在火上烤一般煎熬。 傻茶茶,肯定是不能接受孩子的离开,才不敢认清事实。 这样也好,这样她也不会为了孩子伤心,能把身子尽快养好了。 但是这样一来,四爷对害了林茗烟的人,那痛恨是更上一层楼了。 福晋和李氏都有嫌疑,而且对这两人的处罚已经下了,不好再更改。 而且她们一个是福晋,另一个有着身孕,没有确凿的证据也的确不好重罚。 可是云嬷嬷这个直接凶手,四爷就不必忍耐了。 他看着林茗烟睡着了,叫来杜鹃守夜,便出去了。 苏培盛收到了“活剐”的命令,一颗心跳的差点从喉咙口蹦出来。 可这是主子爷的命令,即使是再怕,他也只能照做。 听着刑房里的惨叫,苏培盛站在外头心里直嘀咕:“这可是这老虔婆罪有应得。” 他不怕有损阴德什么的,反正他一个太监又没后代。 况且主子已经给过云嬷嬷一次机会了,她被赶出去一次回来还要干这种勾当,只能说是上赶着找死。 不过听着这惨叫声,多少还是有点渗人的。 好在除了他和里面行刑的太监,是再没有人知道云嬷嬷是这个死法的。 毕竟李氏还怀着孩子,要是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也是要掉脑袋的。 清晨,几个小太监提着水桶,“哗啦”一声就把刑房的血水给冲洗掉了。 正如花园里,林茗烟沾在地上的血迹,也被擦的干干净净。 等林茗烟自然醒来,就看杜鹃一脸惨白的立在床头。 不是,这是在cos女鬼呢? 脸色白的就不是人类该有的肤色! 林茗烟唤她:“杜鹃,你这是干什么呢?” 杜鹃自责内疚了一夜,听到她的声音就哭了出来:“格格,呜呜......” 她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跟刀割一般心疼那掉了的孩子。 林茗烟叹了一句:“得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根本就没怀孕啊!” 咋回事儿啊? 做戏做的你自己都相信了不成? “可是,您的确一个月没来月事啊!”杜鹃越想越觉得是。 林茗烟反驳:“那我之前不都一个多月没来吗?” “那您还......” ......等林茗烟一条条的驳掉,杜鹃才好受一些。 不过她在外面还是那副悲痛的模样,只不过在林茗烟面前没再提。 铃兰跟杜鹃住一个房间,也偷偷哭了好几次鼻子了。 她年纪更小些,虽然占了大丫鬟的位置,但是一切都是以杜鹃为主的。 甚至新来的两个二等丫鬟里,翠微都比她稳重一点。 而且翠微是苏培盛调教出来的,有规矩有本事,在后院前院都得脸。 渐渐地,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都被翠微把着了。 可以说,要不是林茗烟就用的惯杜鹃,不愿意叫大家都进屋伺候。 翠微甚至能排到杜鹃的前头去。 现在,她就在安慰铃兰:“铃兰姐姐,别伤心了,主子现在更得四爷宠了,这也是好事啊。” 在后院里,保不住自己孩子的人就是没本事,甚至是会被主子嫌弃的。 端看宋氏就知道了,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四爷一个月只去她那里一两回。 也是她运气好,又怀上了一胎,这才有点体面。 现在第二胎的小格格又殁了,以后她在后院更是一点水花都没了。 而林格格呢,却因为这个意外更加受宠了。 连现在还在小月子里呢,主子爷还是天天往临风居跑,甚至晚上不顾血腥留宿呢。 “说是这么说,可是那可是孩子啊!”铃兰觉得抹了一把眼泪,还是觉得难受。 翠微却道:“那也没办法,格格还在小月子里,想要怀上孩子可不容易。” “除非......” 第29章 爬床 “除非什么?”铃兰一脸热切的问。 她现在帮不上忙,就想着能帮格格调养好身子,好立刻怀上孩子。 见翠微这么说,便追着问。 翠微压低声音,支支吾吾道:“这......这真的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铃兰急的不行,“都是为了格格着想,有什么主意你只管说就是。” 倒座房里也点着炭盆,窗户都是新糊的,一点儿风都吹不进来,暖和的很。 翠微站起身,去把门给阀上,又环视了一圈,这才小声附耳道: “现在格格小产了,我们临风居要想出头,就得推个人出去。” “出去干什么?”铃兰歪了歪脑袋,不太明白。 “出去帮格格怀孩子!”翠微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铃兰。 铃兰吓了一跳,从炕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是要背叛格格!” 她真没想到啊,一向任劳任怨的翠微,竟然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是!不是我!”翠微赶紧把她按了下去,安抚道。 “什么意思?”铃兰立刻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难道是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忍冬想爬床?! 这小贱蹄子,等着她告格格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翠微叹口气,这才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帮忙。” “我?”铃兰的心跳了一下,盯着翠微神色莫名。 翠微见她这副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跟杜鹃一心一意服侍格格不一样,铃兰更爱在主子爷面前走动。 只要是主子爷来,不管是去钓鱼还是嬉戏,屋里屋外铃兰都会服侍左右。 但要是只有格格一个人,她就会找机会休息,让翠微给顶一下。 翠微是什么人,不消一旬就看出了一点苗头。 她等来等去,等着铃兰爬床,可是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才借这个机会点了出来。 铃兰傻了,连连摆手:“我怎么行?我比格格,那是差远了啊!” 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她都远远不及格格的。 四爷有了格格这样的珠玉,怎么可能看见她这个鱼目呢?! 翠微了然一笑: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她拉着铃兰的手道:“没叫你跟我们格格比,你端看看宋氏,你还比宋氏差吗?” “我们临风居里,除了格格就你容貌最出众,你不帮格格分担,谁来干呢?!” “我,我不行的,”铃兰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主心骨,只会傻傻的重复这句话。 翠微勾了勾嘴角,循循善诱的开导着...... 天气渐冷,风雪交加。 寒风如利刃般划过脸颊,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临风居的门窗都紧闭起来,尤其是正屋,三道门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 进屋的人都会小心翼翼的挡住帘子,不让一点儿寒风钻进来。 林茗烟在坐小月子,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 看着杜鹃肩膀上顶着雪进来,羡慕道:“外面下雪了?很大吗?” 她前世是南方人,根本没机会看大雪。 来到这里之后,冬天连件厚衣裳都没有,谁敢玩雪啊。 她恨不得冬天一觉睡醒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有条件了,还以为今年在京城能痛痛快快的玩雪,结果一个假流产让这个计划泡汤了。 难免羡慕杜鹃她们能在雪地里自由行走。 杜鹃跺跺脚,把斗篷拿下来抖了抖,这才回道:“可不是嘛,从昨个儿晚上就开始下了,到现在都没停呢,积雪都没过脚面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一片洁白。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干活都不方便。 一踩就陷进去,不消一刻钟,鞋面就湿透了。 “真好啊,雪......”林茗烟想问好不好看。 可是一想到原身就是在京城长大的,问这个可就太假了,只能闭嘴。 拐了个弯道:“雪这么大,四爷是不是就不往后院来了。” 这么大雪,一般人可就懒得折腾了。 可是念及林茗烟小产心情不好,四爷还是决定来临风居。 杜鹃笑道:“赵乐生早就来传话了,爷晚上还过来。” “苏言正叫洒扫的小太监们,过来扫雪呢。” 他们做奴才的踩一脚雪没事,主子爷要过来,那可得小心伺候。 林茗烟听着外面大风大雪的,叹口气道:“那你让人去厨房准备一桶羊汤,等下分给洒扫的小太监喝了。” 这么冷的天,小太监本来就没厚衣服穿,再冒着风雪铲雪,可别冻坏了。 “知道格格心善,苏言已经跟厨房打好招呼了,等下就送过来。”杜鹃经过这件事,思虑更加周到,整个人都沉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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