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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部门懊恼不已,错失良机啊。 “听说,还有一次拍卖,需要人手帮忙吗?” “我们户部够用了 。” “凭什么每次是你们户部帮忙?该轮到我们吏部了。” 有人忽然叫了起来,“不对啊,乡主说我们20万,怎么少了4万?” 大家齐刷刷看向厉无恙,他像是没听到,神色淡漠的挥手示意,继续。 “御史台没有。” 满心欢喜的御史们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浇了个透心凉,“为什么?” 负责分钱的谷雨大人冷笑一声,“弹劾锦云乡主的人都没有,毕竟这是她的嫁妆银子,不能发给伤害她的人。” 众御史呆住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是错了呀,我们弹劾没错。” 谷雨大人眼皮都没有撩一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就在他们不甘心时,三皇子匆匆赶来了,“九皇叔,这确实有点不公平。” 众人纷纷行礼,“参见三皇子。” “都起来吧。” 三皇子义正言辞的表示,“九皇叔,弹劾是他们的工作,剥夺他们分银子的权利是不公平的,我认为,应该给所有人发银子。” 御史们很感动,还是三皇子好啊。 厉无恙修长的手指轻敲车壁,一下又一下,敲的人心里发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又来了一句,“那行,这一笔开销,你来出。” 三皇子的笑脸僵住了,“凭什么我出?” 他只想拿别人的钱做好人!可不想自己掏一毛钱。 厉无恙可不惯着他,“谁建议,谁出钱。” 三皇子又气又恼,“帐上有钱啊。” 厉无恙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眼神冷戾,“皇上恩准,这一笔钱并入我们明镜司,你这是要跟我们明镜司抢钱?” 谁敢?三皇子也不敢,他怕被穿小鞋。 他灵机一动,有了好主意,“那……就让锦云乡主补上这一笔钱。” 三皇子心中大定,对着众官员拍着胸口保证,“你们放心,该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 御史率先行礼道谢,“多谢三皇子,您如此体恤臣子,礼贤下士,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三皇子心中得意万分,哼,坑死她! 厉无恙微微蹙眉,视线落在某个角落。 “哈。”一道轻笑声响起,云筝从暗处走出来。 三皇子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锦云乡主,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一笔钱补上,现在马上去取来。” 他仗着身份,拿云筝当成刷声望的垫脚石。 但,云筝是硬石头,强硬无比,“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三皇子勃然大怒,“不肯?你又不差这点钱。” 云筝淡淡的看向四周,“给弹劾我的人发钱,我有那么贱吗?” “这是命令。”三皇子知道,云筝此举已经得罪了父皇,自家父皇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在他眼里,云筝迟早是个死人。在之前,她还有用,父皇要用她。 “你是敲诈勒索。”云筝深知,今日她若妥协了,等着她的将是各方的勒索。 “我只听君王的话,等你哪天上位了再来命令我吧,现在嘛,你不配!” 这是当众打他的脸,三皇子气的嘴巴都歪了,脑袋一热,“放肆,这是圣旨!”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抓住把柄了!“你的话就是圣旨?你把自己当皇上?放肆!吾皇身体康健,还能活个几十年,除非,你先把皇上干……” “云筝。” “锦云乡主。” “你闭嘴!闭嘴!” 第58章 是谁破防了? 是谁破防了?云筝不说,一味的笑。 三皇子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如纸,这是个疯子,她宁可拉着他一起死,也不会委屈自己。 可他,有大好的前程,有光明的未来,为什么要跟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玉石俱焚? “我是说,这是父皇的旨意。” 云筝寸步不让,“口说无凭,把圣旨拿出来。” 三皇子被逼的满头大汗,“是口谕。” 云筝一脸的怀疑,“不可能,皇上那般英明神武的人,不可能逼迫臣女出银子填亏空,三皇子,你这是故意抹黑皇上,想让皇上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污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她可以主动给,但不接受被迫给。 三皇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若,咬死是圣意,一个强迫臣女出钱的帝王,注定是污点。父皇那般在乎身后名的人,岂能饶了他? 若,承认是假的,那他就是假传圣旨,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无助,惶恐。谁来救救他!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帮忙。 云筝的每句话都挑不出刺,人家把皇帝高高捧起,极尽推崇。 不得不说,她似乎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在底线附近徘徊,却没有踩上去,尺度掌控恰到好处。 而,这次三皇子确实是被抓住了把柄。 三皇子可怜巴巴的看向九皇叔求助,厉无恙却深深的看着云筝,全然没注意到可怜的侄子。 她怎么敢跑来这里搞事?就不怕小心眼的皇上记恨吗? 她似乎知道了皇上想利用她做什么,而且,非她不可,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不对,厉无恙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这一切应该是她精心布局的结果,步步为营,才让皇上看到了她最厉害的长处,就是搞钱。 而皇上,很缺钱! 一想到这,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算无遗漏啊,偏偏,大家都觉得她只有小聪明,没有大局观,暴躁易怒,不足为患。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宫中有令。” 大家纷纷看过去,马车停下,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走下来,给九千岁和三皇子行了礼。 随后,宫女冲云筝行了一礼,“乡主,我奉皇后之命前来,有事相询,可否借个地方?“ 云筝眼珠一转,“这边请。” 两人在一边聊了几句,云筝转头就走到九千岁面前,“王爷,我有事先走了。” 厉无恙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玉玦上,不言而喻。 云筝嘴角上扬,有难事一定会去求九千岁的。 她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强忍着笑意,拼命挥手,“你走,你走吧。” 云筝扭头就走,干脆利落,全然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 目送她离开,三皇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死里逃生般庆幸,太好了,逃过一劫。 耳边传来九皇叔淡漠的声音,“三皇子,本王若是你,就马上回宫解释。” 三皇子不假思索的点头,“多谢九皇叔提点,我这就回宫。”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父皇那张盛怒的脸。 厉无恙眼眸微闪,三皇子刷声望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接下去的发放过程很顺利,没人敢跳出来闹腾。 云筝虽然走了,但,处处都有她的传说,三皇子在她手里都没有讨到好,别人就更别想了。 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都歇了。 发银子的人时不时的会说上一句,锦云乡主人美心善,皇上仁慈宽厚。 无形中,给云筝刷了一波声望。 高官是不在乎这点钱的,但低级官吏就欢天喜地,比过年还开心。 商量着给家人添置几件新衣,吃一顿大餐。 “你领到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够我们一家五口吃喝几年。” “我终于能给病重的老娘抓几帖好药了,真好,谢谢锦云乡主。” “锦云乡主有一颗体恤之心,谁娶到了她就有福了。” 吃了嘴软,拿人手短,拿了云筝的钱,自然要为她说话的。 “平西侯府可不是这么想的,把乡主欺负的够呛,乡主一气之下就将嫁妆捐了一半。” “这么说,我们还要谢谢平西侯府。” “是个好姑娘,以后若谁说她半句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有些没良心,拿到钱也不会念好,但不能在公众场合说她的坏话,也不能弹劾她了。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拿钱,继续诋毁她。 再说,总有几个有良心的。 御史们黑着一张脸,穷御史,穷翰林,都穷啊,心里酸的不行。 “哼,这是收买人心,我要上书弹劾,此风不可长。” “别闹,你想得罪所有人吗?” 御史一口气泄了,那自然是不能的。 “她到底是太年轻了,不知道钱是买不到真心的。” “人家也不要真心,只要我们闭嘴。” 御史们:…… 平西侯府,一家子从早上就开始等,等啊等,等到下午也不见云筝回来。 大家都慌了,坐立不安,急的直跳脚,不会惹祸了吧。 夕阳西下,平西侯府的正门打开,两辆马车徐徐驰进去。 平西侯闻讯第一个赶过来,“筝儿,一切还顺利吗?” 云筝探出脑袋,眉眼含笑,气色极好,“当然顺利。” 平西侯的一颗心落到实地,江闻舟按捺不住,大声质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吗?你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云筝看向四周,只有他们父子带着一众下人在场,叶宜蓁又躲起来了。 平西侯面带笑容,“闻舟闭嘴,筝儿累了吧,先回院子休息。” 江闻舟很不耐烦,“休息什么?先把事情交待清楚,皇上是什么态度?他原谅我们了吗?” 云筝眼珠一转,拿出一幅字,笑意盈盈的展现给众人看。 “来,看看,这一幅字如何?” 千珍阁,是龙飞凤舞的草书,落款是竹石客,还有印章。 江闻舟哪有心情细看,“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买字?非要显摆千珍阁是你的家业吗?” 云筝故意大声问道,“这字好看吗?” “不好……”江闻舟满满是嫌弃。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平西侯一把勒住脖子捂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父亲是想捂死他吗?! 却不知,平西侯吓白了脸…… 第59章 装病,可好? 平西侯用力点头,一迭声的夸赞,“好看,太好看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字,花多少钱买的?要不要一万两黄金?我也去买一幅。” 云筝很失望,没有坑到这对父子,平西侯果然是千年老狐狸啊。 “侯爷比令郎有眼光,这是皇上的字,无价之宝。” 江闻舟懵逼了,随后吓出一身冷汗,云筝,她怎么这样啊?差一点坑死他了。 其实,平西侯第一眼没看出这是皇上的亲笔,平时奏折都是用台阁体,介于大楷和中楷之间的字体,是官方标准字体。 这鬼画符般的草书,谁认识? 但,当他看到竹石客这个落款时,猛然一惊,那是皇上! “好端端的怎么给写了一幅字?” 云筝洋洋得意的夸自己,“皇上慧眼识珠,夸我能干,办差有功,赏的。” 侯府的下人们投来敬畏的目光,皇上夸了她!以后得罪不起了! 平西侯父子的心情复杂难言,很不是滋味。 他们在受难,云筝却得了皇上的青睐! “那,皇上原谅我们了吗?” “哈哈。”云筝觉得他们很可笑,凭什么认定,她一定会求情?为什么个个觉得她嘴硬心软?哪来的自信? 云筝走下马车,随后,她看向身后的马车,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装的是宫中的赏赐之物? 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人,一名宫女,一名太监,两名宫中侍卫。 平西侯一怔,“筝儿,这是?” 云筝嘴角含着笑,“这是宫中来的安姑姑,这是德公公。” 宫女身着一袭蓝色宫装,不苟言笑,屈膝一行,“奴婢奉皇后之命,前来探视生病的叶宜蓁,请带路。” 平西侯父子闻声色变,不好,叶宜蓁还在正院!而且,她没有生病! 云筝非常热情的表示,“姑姑,我带你们去梧桐院。” 江闻舟一听,急出一身热汗,“云筝,你别掺和。” 糟糕,她又要搞事情了! 云筝听而不闻,笑意盈盈的道,“请,这边走。” 平西侯招来一名下人,耳语几句,下人立马奔向正院报讯。 而江闻舟迅速跟了上去。 正院,叶宜蓁正在上眼药,“弟妹太不懂事了,让公公和夫君这么担心。” 侯夫人面如沉水,心中的不满更深了。 就在此时,下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不好了,皇后派人来查看大少夫人的病情,快回梧桐院装病,快。” 叶宜蓁吓了一大跳,猛的往外冲,跑的鞋子掉了都顾不上,跑! 另一边,云筝谈笑风生,给宫中人介绍院落分布和侯府的风景。 经过一条岔路时,云筝带着人往右边的路走,却被江闻舟拦住了,“云筝,你走错了,应该走这条路。” 他手指着左边那条路,云筝前世在侯府生活了十年,怎么可能走错? “没错啊。” 江闻舟态度很坚决,“错了,你这是绕远路,有一条更近的路,我来带路。”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没有再说什么。 江闻舟暗松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前面带路,不动声色的试探对方,但,宫人口风很紧,没有透露一丝消息。 他带着人不停的绕圈子,直到远远看到下人打的手势,这才将人带到正确的道路上。 安姑姑抬头看着牌匾,“梧桐院?” 两边有对联,寒螀爱碧草,鸣凤栖青梧。注(1) 云筝淡淡的笑道,“这是对感情忠贞不渝,不畏权势,不慕金钱,情比金坚。” 语气凉凉的,似是嘲讽,又似鄙夷。 安姑姑沉默了,忠贞不渝?情比金坚?叔嫂之间吗? 不慕金钱?那为什么要兼祧两房? 这是把天下人当傻子,还故意恶心人,难怪锦云乡主反抗了。 屋内传来一道咳嗽声,江闻舟有些忧心忡忡,“姑姑,要不在外面看看,别进内室了,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无碍。”安姑姑抬脚走了进去。 内室,叶宜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两眼无神,失去了生气,额头全是汗珠。 见到有人进来,她强撑着要坐起来,却无力的又跌了回去,吓的丫环赶紧上前扶。 折腾好半天,叶宜蓁无力的倒在丫环怀里,浑身颤抖。 “姑姑恕罪,我实在是病的厉害,无法起身迎接,咳咳。” 安姑姑上前坐在床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关心的问道,“这是得了什么病?” 叶宜蓁有气无力的回答,“太累了,感染了风寒,咳咳,姑姑,抱歉。” 安姑姑表示无碍,“长的真好,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叶宜蓁瞳孔紧缩,但,很快恢复如常,含泪说道。 “我是西南巴郡人,从小父母双亡,幸得侯府收留,才有了一栖之地,对我来说,平西侯府就是我的家,侯夫人是我的亲娘。” “为她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安姑姑夸了一句,“真是孝顺。” “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 江闻舟很感动,他的蓁蓁是世上最善良最孝顺,最温柔体贴的好姑娘。 云筝在一边冷眼旁观,没有错过她任何表情,奇怪,叶宜蓁提到身世时怎么有点紧张?是错觉吗? 叶宜蓁忽然看了过来,“不过,我忽然病倒,婆母身边没人侍候,我实在放收不下,就要劳烦弟妹过去守着,婆母是个和善的,很好侍候。” 既展现了她长嫂的风范,又秀了一下她的善良,还道德绑架,借着宫中势力的手,逼云筝去侍候侯夫人。 可,云筝不吃这一套,她可没有什么道德可言。 “怎么就没人了?她儿子死光了?她女儿也没了?” 侯夫人育有两儿一女,这段时间一双儿女全被送去外家,美其名曰为外祖母祝寿。 江闻舟绷不住了,勃然大怒,“云筝,你居然咒我全家。” “是她说没人了。”云筝手指着叶宜蓁,大声控诉,“我还以为今日忽然都死了呢,姑姑,您也看到了,侯府啊,没一个正经人。” “你胡搅蛮缠。”江闻舟气炸了。 叶宜蓁眼眶红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弟妹,你要出气就冲着我来,别为难侯府的其他人,我病倒了,夫君也累坏了,只有你好好的,也该担起你一个儿媳妇应尽的职责。” 云筝看着她,忽然来了一句,“怎么不咳了?” 叶宜蓁脸色一变,立马狂咳不止。 但,晚了,安姑姑收回手站起来,大声喝斥。 “叶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装病糊弄皇后娘娘,该死。” 叶宜蓁脑袋一片空白,完了!她该怎么狡辩? 不行,她还有使命未完成,她不能出事! 搬救兵!她脑海瞬间闪过一道黑影…… 第60章 伪装被拆穿 叶宜蓁的小脸吓白了,“我真的病了,不信的话,可以让府医为我证明。” 江闻舟也急的不行,“姑姑,她真的病了,不是装病,你别信云筝的一面之词。” “来人,去叫府医,快。” 府医匆匆赶过来,神色茫然。 江闻舟将他一把揪过来,冲他猛使眼色,“快,给蓁蓁诊脉,然后告诉所有人,她的病情。” 府医神色木木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出两根手指,搭上叶宜蓁的胳膊。 安姑姑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忽然来了一句,“大夫,你诊脉要认真仔细,别弄错了。” “是。”府医应了一声,开始认真诊脉,右手诊完换左手,神色很是专注。 诊了半天,他开口说道,“大少夫人是累着才病倒了,元气大伤,要卧床好好调理。” 叶宜蓁暗暗松了一口气,江闻舟如释重负。 云筝却笑了,他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宫里是有备而来啊。 安姑姑微微蹙眉,“确定是病了?你要考虑清楚,若对宫中说谎的后果。” 府医一脸的傲气,“老朽不才,是先皇时期御医的关门弟子,家师姓于,我得了他一身真传,这种小病怎么可能难倒老朽,叶氏确实病了。” 安姑姑淡淡的道,“于东清于御医?” “是。” 安姑姑冷笑一声,“于御医怎么教一个庸医徒弟出来?看来,他的一世清名难保了。” 府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姑姑请慎言,我行医几十年,绝不可能看错。” 太监德公公忽然开口说道,“安姑姑是御医世家安氏家族的女儿,家学渊源,精通医术。” 安姑姑神色严肃,“叶氏的寸、关、尺三部皆有脉,不浮不沉,从容和缓,节律一致,是常脉。”注(1) 常脉,也就是正常人的脉象。 江闻舟和叶宜蓁如五雷轰顶,齐齐变了脸色。 所以,安姑姑刚才拉着叶宜蓁的手,不是安慰,而是在把脉? 府医面色灰败,嘴唇颤抖,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 御医世家安氏非常有名,家里不分男女都学医,女医在后宫极受欢迎,背景强劲。 他若是说安氏女医术有问题,安氏会派出庞大的医者队伍前来会诊。 可,他敢吗? 安姑姑飞快伸手摸向叶宜蓁的脸,太过忽然,叶宜蓁避之不及被摸了正着,安姑姑的手沾了白白一层,放到鼻端嗅了嗅。 “是珍珠粉,将脸涂白了造成一脸病容,叶氏,你怎么解释?” 叶宜蓁脸色煞白,又急又怕的拉着江闻舟的手,眼泪都下来了。 江闻舟呆呆的站着,证据确凿,还怎么狡辩? 安姑姑冷喝道,“叶氏,你目无君王,藐视皇权,抗令不遵,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三十大板?那不死也残!叶宜蓁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江闻舟急的满头大汗,“姑姑,她不是故意,而是……” 他猛的看向云筝,满眼的怨恨,全怪她。 “被云筝逼的没有办法了,家母生病,只有叶宜蓁一人日夜侍病,都没有时间抄女戒,云筝却逍遥自在,不愿分担责任。” “若这是罪,那两人都有罪,要罚一起罚。” 云筝对着他挑畔一笑,以为将责任推到她头上,就能帮叶宜蓁脱罪? 她火力全开,当场掐回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判官了?什么时候你能做皇后的主了?” 江闻舟恨死她的脾气,永远张扬,不知道妥协,“我没有……” 云筝不等他说完,就可怜兮兮的诉苦,“姑姑,您也看到了,江二公子和叶氏情深似海,没事让我滚一边,有事推我出去,我真的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被骗婚。” 其实,安姑姑此行,一是查看叶氏病情的真实性,二是,来验证云筝的话真假,有没有欺君。 安姑姑很同情她, 她确实是受害者,回去后跟帝后好好说说此行的所见所闻。 乡主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有这么一个夫君,几乎看不到未来,也难怪她要和离。 “皇上夸锦云乡主办差有功,江二公子有异议?” 江闻舟心中纵然万般怨念,也不敢说出来,“没,没有。” 安姑姑继续问道,“你觉得锦云乡主为皇上办差重要,还是为侯夫人侍疾重要?” 她的语气平和,没有咄咄逼人,但还是让江闻舟惊出一身冷汗,“当然……是办差重要。” 安姑姑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可以随意挑战皇后的威严?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可以随意欺君罔上?” 这才是关键!才是安姑姑此行的真正目的! 江闻舟忽然明白过来了,冷汗淋漓,他犯了皇室忌讳。“当然不是。” 安姑姑早就听闻平西侯世子文武双全的美名,但,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子昏了头。 “把全府上下都叫来观刑,以儆效尤。” 侍卫应了一声,飞奔出去。 叶宜蓁大受刺激,眼白一翻,身体摇摇欲坠,江闻舟立马出手扶住她,见她花容失色,眼中含泪,心口一痛。 “姑姑,这对叶氏太残忍了,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而且,让所有人观刑,这让她以后怎么自处?还怎么服众?” 主子的威严一旦被打破,下人就不会服她, 以后就麻烦了。 安姑姑面无表情的道,“这是皇后的口谕。” “江二公子,皇后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谁都不行。” “做错事情就要接受惩罚,一定要痛彻心扉才能牢记教训,不会再犯。”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闻舟自知求情也没用,忍不住狠狠瞪了云筝一眼。 一定是她搞的鬼!她的嫉妒心太重了! 云筝立马看向叶宜蓁,故意问道,“对了,叶氏交罚金了吗?” 没有!侯府根本拿不出这一笔钱,一直拖着。 而,此时叶宜蓁心急如焚,不时的看向院门口,不知在等待什么。 云筝心中有些奇怪,难道她还有后手? 德公公看了过来,拱了拱手,“咱家奉皇上之命,前来接收罚金,二千金,也就是二万两银子。” 江闻舟的心往下沉,府里没钱啊,怎么办? 他狠狠瞪着云筝,忽然灵光一闪…… 第61章 这誓有毒!谁教你这么发誓的? 江闻舟忽然来了一句,“云筝,你先帮我垫一下,我到时再还你。” 这话一出,宫中来人齐刷刷的看向他,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先是骗婚折辱人家,后又抢她嫁妆,如今还想让云筝替他的心上人出罚金,这是吃定人家了,是吧? 说还钱,拿什么还? 难怪,人家要和离。 这一刻,大家都理解了云筝,她不是挑战伦理和游戏规则,而是被逼无奈啊。 云筝心中暗喜,闹吧,闹的越过分越好。 他们越过分,越显得她委屈,将来反杀时越有利。 有时,千万不要小看一些小人物的力量。 “没钱。” 江闻舟勃然大怒,“你能不能识大体,顾大局?现在不是你任性耍小脾气的时候,赶紧拿钱出来。” 云筝轻轻叹了一口气,“嫁妆都拍卖了,一文钱都没有,你逼死我也没用。” 江闻舟冷哼道,“云家是暴发户,有的是钱。” 既看不起人家,又想要人家的钱,真是无语。 云筝气笑了,“你是说,你让我回娘家跟父母要钱,给你的小心肝交罚金?” 他就是这个意思,但,从云筝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贱呢? 贱到厚脸皮的江闻舟心里一堵,“你家不差这点钱。” “对,不差,但,凭什么呢?凭你百般折辱我?” 江闻舟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又没有吃亏。” 云筝上前两步,胳膊重重挥下去,“贱人,你们两个贱人。” 她忽然发难,江闻舟被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懵了。 别看她弱不惊风的样子,其实她的力气挺大,江闻舟的脸被打疼了,尖尖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气坏了,上次脸受伤还没有恢复好,她又来!非要毁了他的脸吗? “你……” 云筝冷冷的瞪着他,举起右手,郑重其事的开口。 “我发誓,我和云家这辈子都不会为江闻舟一家子花一文钱,若违此誓,就让平西侯府削爵,抄家,灭族。” 江闻舟如被一拳重重砸中脑门,眼前一黑。 安姑姑一众人:……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呀。 闻讯赶过来的平西侯府夫妻差点气晕过去,这誓有毒! 你到底会不会发誓啊,为什么拿平西侯府发这种毒誓?! 呸呸呸,不会应验吧? 人越聚越多,将梧桐院挤的水泄不通。 “人都到齐了,行刑吧。” 江闻舟急的冲父母直使眼色,平西侯像是没看到,一言不发。 侯夫人犹豫了一下,勉强求个情,“姑姑,叶氏或许已经怀孕了,这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 安姑姑神色淡淡的道,“或许?又是你家府医说的?我明确告诉你,没有,她是常脉。” 怀孕了是滑脉,不一样的。 侯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叶宜蓁被侍卫按倒在地,倒是给了几分体面,没有剥下外衣行刑。 但,叶宜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怨恨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恨在场的所有人!好恨! 一板子下来,她浑身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袭来。 “啊,疼,好疼,夫君,救我。” 江闻舟不敢直视,背过身体安抚,“蓁蓁,你再忍忍,三十板子很快就过去了。” 叶宜蓁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恨意,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啪。” 才打了三板子,叶宜蓁疼的无法呼吸,只觉得身体快被撕裂了,眼睛渐渐染上腥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现场一下子乱了,人群纷纷四处逃窜,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乱成一锅粥。 云筝猛的看向四周,是梧桐院的耳房起火了,火势很凶猛。 紫烟反应迅速,将她拉到一边,避开人潮,脚尖一点,凌空飞了起来,将云筝放在墙头。 云筝索性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围观。 江闻舟冲上去抱起叶宜蓁往外跑,侯夫人眼睁睁看着儿子从身边窜过去,全然没有看到她的存在,差点气晕过去。 丫环们连拽带扯的拉她,但侯夫人本就生病,又受了惊吓,双腿发软走不动,实在没办法,一个下人将她背出去。 平西侯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跑出院子,脸色发青,“快救火,快。” 再怎么组织救火,这火势蔓延的很快,随风乱窜,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一切,将连着的三间东厢房也燃着了。 烈焰焚烧,黑烟直冲云霄。 江闻舟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了,别怕。” 叶宜蓁柔弱的依偎在他怀里,眼神闪烁。“弟妹呢?怎么没见她?她不会还困在里面吧?” 江闻舟也看了过去,眼神有些复杂,“死了最好,省的老跟我们作对。” 叶宜蓁嘴角轻轻扬起,温柔的说道,“别这么说,弟妹就是年轻气盛,不肯吃亏,心还是好的。” 江闻舟轻轻喟叹,“也就你这么说,哎,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样很容易吃亏。” 叶宜蓁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柔声说道,“还是派人去救她吧,她不能有事。” 云筝若死了,那一半的嫁妆就归了九千岁。 那都是农庄,大片的良田,店铺,商号,全是不动产,价值几百万呢。 江闻舟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救了她出来,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这辈子都得供着你。” 最好是烧伤了,半死不活,只留一口气。 “都是自家姐妹,说恩情就见外了。” 正说着话,就见两名侍卫护着安姑姑和德公公过来。 叶宜蓁心里一紧,怎么还没死? 江闻舟心思飞转,“安姑姑,你没事就好。” “出了这样的事,板子别打了吧,不吉利,帮叶氏求求皇后娘娘,说叶氏知道错了,会加倍的抄女戒。” 安姑姑迟疑了一下,叶宜蓁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要是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那,我先回宫……”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猛的响起,“江闻舟,你这个疯子,为了救叶宜蓁,居然放了一把火,你想烧死谁?宫中的人吗?” 是云筝,她就坐在墙头,雪白的小脸满是怒火。 如一道惊雷砸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第62章 谁是红颜祸水? 平西侯惊疑不定,儿子对叶氏的痴心,他都看在眼里,莫非真犯了糊涂? 如果是这样,这个继承人必须要更换了,而不是想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 将儿女私情置于家族利益之上的人,不配成为家族的话事人。 而,侯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叶宜蓁,难掩厌恶之色。 红颜祸水,害人精。 关键时刻,江闻舟只顾着救叶宜蓁,而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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