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力的落井下石。 “世子刚才说的,还说,蓁蓁是他的至爱,她比家人,比侯府,比君王都重要,为了她,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每一个字都踩在雷区蹦哒,明镜司看江闻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还是一个情圣? 比家人重要,那是不孝! 比君王还重要,那是不忠! 侯夫人的脸色像吃屎了般,恨恨的瞪了叶宜蓁一眼,这也是一个祸害。 江闻舟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嗡嗡作响,“你胡说八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云筝手指着这对狗男女,他们说的更恶心。“叶宜蓁是装伤病,其实好着呢,江闻舟是包庇罪犯,快将他们一起带走吧。” 叶宜蓁眼珠飞转,怎么办? “弟妹,你真的是疯癫了,各位大人,还请不要为难我夫君,我这就跟你们走。”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走一步喘一口大气,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江闻舟心疼的厉害,脑袋一热,“我要告御状。” 侯夫人想抽他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告谁?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白养他了。 云筝不禁乐了,他已经被剥夺了禁军侍卫的职务,哪还有资格上书君王? 等他哪天坐上平西侯的位置,再说吧。 “谷雨大人,世子要告你们明镜司和九千岁呢,此人心胸狭窄,会装会演,会捏造事实,还请诸位多加小心。” 这一声,让明镜司众人俱变了脸色,冷冷的瞪着江闻舟。 他们对外残暴,但对九千岁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江闻舟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骤然一身冷汗,手脚发软。 叶宜蓁快抓狂了,宁可自伤八百,杀敌一千,怎么会这种人? 好想捂住她的嘴! “云筝,若是世子有事,你也会被牵连的,所以,请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江闻舟被叶宜蓁的温柔善良所感动,被云筝的不识大体气的不行。 “云筝,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这种恶毒的女子,永远不会。” 云筝气笑了,“大人,他们在拖延时间。” 江闻舟心一横,要倒霉一起啊。“谷雨大人,把云筝也带上,她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要死,也要拖着云筝一起死。 夫妻一体?这可把云筝恶心坏了。 谷雨瞥了她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大小姐,请。” 看似严肃到不讲情面,但不经意间,冲云筝递了一个眼色,有安抚之意。 他们跟随主子多年,主子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云筝不一样。 是的,很不一样。 这是唯一能跟主子同桌吃饭的女子,太特殊了。 他们哪敢对她无礼? 话说,立秋还跟着主子蹭到了云家的佛跳墙,回来后赞不绝口,念念不忘,搞的大家心痒痒的,也想吃! 讨好云家大小姐,会不会就有机会吃上? 云筝懂了,去就去呗,她还没有去过明镜司,就去见见世面吧。 春华和春桃急的不行,纷纷护在她身边,“不要抓我家小姐,她什么都没做,她是清白的。” 云筝轻声安抚道,“别慌,清者自清,我相信九千岁明察秋毫,必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两位嬷嬷,你们好好守着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出,等着我回来。” “是。”两嬷嬷相视一眼,这就给宫中递信。 云筝率先走出去,背影极为果决,春华几人跟了上去。 江闻舟心思飞转,看向侯夫人,“母亲 ,您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侯夫人纵有千般怨言,但终究是心疼儿子。“机灵点,别犯糊涂。” “我有分寸。” 叶宜蓁可怜兮兮的,小脸白的吓人。“夫君,我怕。” 江闻舟一把抱起叶宜蓁,往外走去。“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叶宜蓁临出门时,不动声色的看了角落一眼,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黑影。 黑影微微点头,趁混乱时悄无声息的溜出去,报信! 侯夫人咬了咬牙,吩咐下去,“去西山大营通知侯爷,就说世子被带去了明镜司,请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平西侯作为勋贵,在军中是有职务的。 这几日他都不在府中,去了西山大营练兵,吃住都在营中。 “是。” 宫中,养心殿,安静的出奇,只闻皇上批阅奏折的声音。 厉无恙阔步走进来,微微拱手。“见过皇兄。” 坐在书案后皇上将奏折一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无恙,弹劾你的折子堆成小山,你自己看看吧。” “哦。”厉无恙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熟稔而又自在。 他随手翻了翻奏折,全然不在意。 弹劾他,是家常便饭,习惯了。 咦,这些是弹劾他故意跟弱女子过不去,故意为难勋贵家眷? 他嘴角一勾,有点意思,弱女子是指叶宜蓁? 皇上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次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什么?“ 厉无恙拿起几本奏折,送到皇上面前,“平西侯府看似没落了,但,上下串连的能力出乎我的意料,十大公侯府,有五位帮他说话,能量实在惊人。” 皇上眼神微凝,淡淡的道,“还是要注意分寸,免得惹了众怒,到时朕想保也保不住你。” 厉无恙眼垂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一闪即逝。 气氛看似平和,其实暗涛汹涌,角落里的大太监屏住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皇上忽然看向四周,轻声喝斥,“该死的奴才,还不快给九千岁上茶点?九千岁爱吃枣泥酥和绿豆糕,快拿上来。” “还有,将朕珍藏的头茬碧螺春泡一壶上来。” 他一阵张罗,让奴婢们羡慕不已,皇上对九千岁真好,时时挂在心上,那些皇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宫人送上热气腾腾的茶点,大太监亲自接过,双手奉到厉无恙面前。 “九千岁,皇上知道您爱吃这几道点心,让御膳房每日备着,只等着您进宫吃。” 厉无恙接过茶杯,拿着茶盖微微示意,“谢皇上。” 冷峻而坚毅,棱角分明,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皇上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青年,心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无恙啊,你是朕一手带大的,你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婚了,皇后那边搜罗了不少才貌双全的贵女,你挑一挑。” “皇后会在几日后举办赏花大会,你必须参加,若届时你不选王妃,朕就给你指婚!” 王妃?厉无恙眉头微蹙,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轻盈灵动的身影。 怎么是她?不,不会的!一定是想多了! 第36章 不顾人伦,强抢人妻? 明镜司,就位于皇宫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这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牌匾上写着金色的明镜司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出自开国皇帝之手。 云筝走下马车,仰头看了一眼,侍卫森严,狰狞的兽头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云筝,蓁蓁若有罪,你这个侯府的二少夫人也逃不了干系。” 这是江闻舟的警告,也是威胁,不要乱说话。 云筝微微侧头,“江闻舟,你儿女情长,注定成不了大事,平西侯府总有一天毁在你手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互不相让,火花四溅。 谷雨大人不耐烦的催促,“进去!” 走进明镜司,环境居然不错,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好一派江南园林景象。 前面是办公区,人来人往,个个神色严肃,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云筝挑了挑眉,忽然说道,“谷雨大人,听说进了你们明镜司,没人能全身而退。” “也有例外的。”谷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确实有点特别。 在恶名昭彰的明镜司行走,居然没有一点怯色。 君不见,旁边的江闻舟和叶宜蓁脸色极差,像家里死了人般。 或许,正是这份胆量让九千岁另眼相看吧。 一行人走着走着,一转角,就进入一幢建筑屋,顺着台阶往地下走,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让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景象一变,光线昏暗,潮湿阴冷,宛如深黑的无底洞。 拷打声,惨叫声,求饶声,声声传进众人耳朵里,都变了脸色。 江闻舟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叶宜蓁额头隐隐有汗。 他们被带进一间牢房,一个女人四肢被拷起来,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但,看到叶宜蓁的瞬间,她的眼睛刷的亮了,“小姐。” 叶宜蓁快走两步,紧紧拽着栏杆,“奶嬷嬷!” 行刑人员一鞭抽下去,“王氏,你家小姐到了,你赶紧招吧。” 王嬷嬷浑身剧震,疼的惨叫,“别打了,我招!” 云筝不动声色看向叶宜蓁,此时的叶宜蓁微微咬唇,看着害怕,其实不怎么紧张。 王嬷嬷深吸一口气,“绑架鬼医的孙子是我出的主意,也是我指使茶楼的伙计找绑匪,我对那小伙计有一饭之恩,他是忠义之人,宁死也要报恩。” “至于,那些绑匪,我不认识。” 云筝看在眼里,微微摇头,王氏这是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明镜司的人也不相信,“你跟鬼医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动机?是谁指使你的?” 王嬷嬷伤的很重,眼睛都睁不开了,“没有指使,我最终目的是拉拢鬼医,为我所用,帮我除掉云筝和云家所有人。” “只有那样,平西侯府就能顺利接收云家的财产,我家小姐也能坐稳世子夫人之位,再无人跟她争锋。” 这说法也算合情合理,但,云筝一个字都不信,区区一个奴婢怎么可能有这种野心? 谷雨大人忽然拿起烫的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你是说,叶宜蓁对此事一无所知?你考虑清楚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嬷嬷闻到烙铁灼热的气息,脸色青白,浑身颤抖,“我说,我说实话。” 叶宜蓁瞳孔一缩,垂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鲜血顺着王嬷嬷的脸颊往下流淌,“是……我家小姐心慈手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那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王嬷嬷气喘吁吁,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我无意中结识了一个人,他身患绝症,所有大夫束手无策,但被鬼医出手救活了。” 谷雨继续追问道,“那人叫什么?是什么人?” 王嬷嬷摇头道,“当年我们北上京城,途中偶遇,萍水相逢,没有互换姓名。” 谷雨立马抓住了关键,“就是说,有没有这个人存疑?” 王嬷嬷血迹斑斑的脸扭过去,恶狠狠的盯着云筝,“云筝,你抢我家小姐姻缘,要遭天打雷劈的,我这是替天行道。” 这老婆子对叶宜蓁太忠心了,就是她养的恶犬,指哪咬哪。 不过,云筝并不失望,早就料到了,“叶宜蓁,你真的一无所知?” 若,无法将叶宜蓁绳之以法,但,可以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全身而退?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叶宜蓁一脸的痛心疾首,“我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止,嬷嬷,你糊涂啊。” “当年要不是您,老奴早就没命了,老奴怎么舍得让您受苦……”王嬷嬷眼眶通红,满眼的不舍。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还有力气说这些废话,看来我们明镜司的手段不够狠。” 是厉无恙,他快步走进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他冷冷的下令,“把叶宜蓁绑起来,动刑。” 叶宜蓁吓的脸色苍白,“九千岁,我……” 厉无恙看到她,就想到之前的糟心之事,气压更低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皇上眉头紧皱,“无恙,你再怎么桀骜不驯,也该想想太后的感受,她盼着你娶妻生子。” 厉无恙薄唇微勾,不经意间透着一股不羁,“那就不劳她操心了。” 这态度让皇上心情很复杂,“你别这么说,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厉无恙很不耐烦的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是云家大小姐送来的嫁妆清单,您是派人去接手呢?还是等她将嫁妆卖了换银子?” 皇上随意翻了翻,一长串的嫁妆,估值在五百万左右。 “一事不烦二主,就让云家换成银子,限时十日。无恙,你跟户部尚书一起跟进此事,必务要早日将银子交割完毕。” “是。” 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页,云家特意进献一支千年血参和百年灵芝给皇上。 一顶珍珠凤冠和两匹软烟罗进献给太后,一套红宝石头面,两匹蝉翼纱进献给皇后。 “千年血参?百年灵芝?没想到云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皇上私库里也有一支血参,云家居然也有! 帝王的猜忌之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厉无恙漫不经心的说道,“女子生产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云家爱女心切,找遍天南地北,费时十年才搜罗到了一支,用来压箱底。” 灵芝虽珍贵,但皇上私库不缺此物,只看重这千年血参。 “罢了,念在云氏将东西交上来了,就不跟她一般计较,无恙,你出宫前,去给太后请个安。” 厉无恙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一名禁卫匆匆走进来,“皇上,有人告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九千岁一眼,神色古怪极了。 皇上冷喝道,“说。” 禁卫身体哆嗦了一下,“说,九千岁不顾人伦,强抢人妻!” 全场:!!! 皇上猛的扭头,“谁?是谁?” 第37章 你是懂杀人诛心的 皇上目瞪口呆,“你强抢人妻?是哪家的?哪个美娇娘能让你如此痴狂?” 厉无恙冷笑一声,好大一个黑锅砸下来。 “是谁诬告本王?本王这就去抄了他的家,灭他全族。” 禁卫的脸色一白,“是……金吾卫校卫,方珢。” 金吾卫负责巡察治安、警戒京城,在大型活动时,也负责防务。 皇上挥了挥手,满眼兴味,“快把他叫进来。” 方珢很快就进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迫不及待的追问,“快说说,九千岁强抢人妻是怎么回事?抢了哪家的媳妇?” “禀皇上,抢的是平西侯府的儿媳,初代平西侯曾协助太祖建立不世功勋,太祖允诺,平西侯府与国同休,又岂能折辱?” 厉无恙的心莫名的一跳,云筝? 皇上怔住了,平西侯府的儿媳?“这有何证据?” 方珢是个愣头青,义正言辞的表示,“听说明镜司齐齐出动,将人掳走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妇,成何体统?将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放?” “请皇上主持公道,莫让有功之臣寒了心。” 皇上哈哈一笑,“无恙,你最近频频跟人接触,原来是动了凡心,好,朕帮你把她抢过来,但有一点先说好,只可纳为妾室。” 方珢目瞪口呆,这是助纣为虐!“皇上,睿亲王他……” 厉无恙面无表情的反驳,“皇兄,我和云家大小姐清清白白,断无半点不轨之事。” 方珢猛的抬头,奇怪的开口,“什么云家大小姐,是叶宜蓁叶姑娘。” 厉无恙怔了怔,随后,不知是失望,还是羞辱涌上心头,“一个心思恶毒的贱妇,她配吗?方珢,你的眼睛不好用,捐了吧。” “九千岁,外面都传遍了,您说不是,谁信?除非,您将人放回去。” 传遍了?这么快?皇上和厉无恙不约而同的蹙眉,这不对劲。 厉无恙面如沉水,“皇上,臣弟有理由怀疑,有人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只为了逼臣弟放人。” “问题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怎么做到精准的传递消息?又怎么确保会递到御前?” 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是说,宫中有平西侯府的眼线?” 哪是为了叶宜蓁,分明是为了救平西侯世子江闻舟。 “是。”厉无恙却隐隐觉得,闹这一出不是江世子,而是为了叶宜蓁。 皇上本就忌惮那些勋贵,心中不悦,“彻查,不管查到谁头上,都绝不姑息。” “是。”厉无恙冷冷的看着方珢,清洗宫庭,就从他开始吧。 方珢浑身剧颤,瘫软在地。 暮色四合,厉无恙面无表情的走在宫道,衣袖飞舞,说不出的寂寥。 就在此时,一名明镜司跑过来,“主子,云大小姐伤了江闻舟的脸,情况有点严重,平西侯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厉无恙脚下一顿,眉头微皱,“走,出宫。” 等他回到明镜司,就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进了明镜司,九死一生,没有人能全身而退,用刑!” 几个属下冲向叶宜蓁,江闻舟拼尽全力阻拦,但,两手难敌众拳,被打趴在地上。 而,叶宜蓁被抓起来,双手锁在墙壁上,她吓坏了,瑟瑟发抖,“九千岁,饶了我吧,求您了。” 江闻舟苦苦哀求,“蓁蓁是无辜的,求九千岁破例,以后,您若有什么差遣,我随叫随到。” 他这是臣服之意。 但,他这种人蛇鼠两端哪有什么忠心,受了如此奇耻大辱,随时会背刺。 厉无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视线落在江闻舟脸上的纱布上,扭头看向云筝。 云筝眨了眨眼睛,无辜极了。 厉无恙微微蹙眉,她行事太过冲动,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在明处,这落下把柄了。 “江世子,听说你要告御状,要状告本王?” 江闻舟脸色大变,“九千岁容禀,绝无此事,我对九千岁向来仰慕。” “仰慕本王什么?” 江闻舟心中厌恶至极,却舔着脸讨好道,“你气度不凡,英姿勃发,行事果断利落,是我辈楷模。” “口不对心,该打。”话音刚落,厉无恙就一拳打在江闻舟脸上,刚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将纱布染红了。 江闻舟只觉得脸部剧痛,心底升起一股惧意,他不会是毁容了吧?啊啊啊,不要啊! 厉无恙冷笑一声,“废物。” 一鞭子抽向叶宜蓁,娇生惯养的叶宜蓁从未受过这样的苦,皮开肉绽,疼的死去活来,“啊。” ”疼,好疼,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 王嬷嬷又气又急,又心疼,“不要打我家小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又一鞭子抽下去,叶宜蓁疼的撕心裂肺,眼睛翻白,快要晕过去了。 江闻舟猛的扑过去,紧紧抱住叶宜蓁的身体。 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他发出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云筝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好一个夫妻情深。” 厉无恙心底升起一丝异样,“云大小姐,你是受害者,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们?” 江闻舟如同听到了特赦,情绪激动不已,“云筝,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我敢担保,蓁蓁只是嘴硬心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 “只要你放过蓁蓁,你刺杀我一事,我不会追究了,以后我们三个好好的过。” 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熬过此劫,他会送这些人都去死! 叶宜蓁强打起精神,可怜兮兮的哀求,“云筝,虽然我不知情,但没有管好下人,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云筝心中快意,面上却游移不定,“真的不是你?” 叶宜蓁拼命抓住机会,“我发誓,如果是我,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等她发了誓,云筝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不信这个的,你不用发誓。” 叶宜蓁心里气的骂娘,那你倒是早说啊。 云筝笑容甜美,却说出冷酷至极的话,“只要你亲手杀了王嬷嬷,证明你是清白无辜的,那,我就既往不咎。” 这话一出,全场静的出奇,齐刷刷的看向云筝。 她是怎么用最甜美的笑容,说出最残忍的话?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此女太狠了! 云筝笑的更甜了,“杀?还是不杀?” 这是绝户计!一箭双雕的绝户计!叶宜蓁惊恐的睁大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迅速往四肢蔓延,遍体生寒…… 第38章 这一招太狠了 逼叶宜蓁自断一臂,让她的手沾上人命,不仅往她心上扎刀,还毁了她完美的形象。 以后,哪个下人还愿意尽心?谁还愿意为她卖命? 这是毁她的根基! 最重要的是,江闻舟会怎么想?他爱的是善良温柔的她,一旦手染血腥,还会爱吗? 这事如同一根刺,随时会生出嫌隙。 这一招狠,太狠了,云筝是个狠人! 谷雨解下绑住叶宜蓁双手的铁链,将一把长剑塞进叶宜蓁手里。 叶宜蓁如接到了烫手山芋,吓的不行,“不,我不敢!” 江闻舟非常生气,大声喝斥,“云筝,你还是人吗?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云筝微微一笑,“行吧,那就继续用刑,我听说,有一种烙刑,是用烫的通红的烙铁,烙在人身上,会发出滋滋的声音,要不,让我开开眼界?” 厉无恙默了默,她是懂狐假虎威的,“行,就烙在脸上!” 叶宜蓁浑身发抖,脸色白的吓人,快要崩溃了,“不,不要。” 王嬷嬷深深的看着她,忽然大喊一声,“小姐,我不想活了,我想死!求您帮老奴解脱吧。” 叶宜蓁闭了闭眼,无数情绪翻滚。 厉无恙很不耐烦,“本王数到三,一,二……” 三还没说出口,叶宜蓁一剑刺下去,动作极快,又快又准,刺中王嬷嬷的心口。 王嬷嬷闷哼一声,胸口的血流淌出来,眼睛渐渐翻白,没有了气息。 全场鸦雀无声,静的出奇,江闻舟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柔弱女子,怎么会?他一定在做噩梦! 云筝嘴角轻轻扬起,手刃仇敌固然痛快,但,让仇敌死在自己效忠的主子手里,更痛快。 前世她在王嬷嬷手底下吃尽了苦头,挨饿是家常便饭,还逼她跪下来吃猪食,舔她的鞋子,怎么屈辱怎么来。 今生,一切都变了。 这一刻,她释然了。 人一死,一了百了。 叶宜蓁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小脸白的吓人,身体摇摇欲坠,不知怎么的,往厉无恙方向倒去。 厉无恙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宜蓁倒过来,就在她即将摔进他怀里的那一刻,长腿适时往旁边一迈,完美避开。 叶宜蓁重重摔在地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静的出奇。 云筝忍不住笑了,“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厉无恙薄唇一掀,凉薄的话出口,“算,怎么不算呢?” “江世子,你的心上人,随时会倒向另一个男人怀里吗?” 他是懂怎么往男人心口捅刀子的。 江闻舟整个人木木的,还没有从叶宜蓁杀人的噩梦中回过神,“这是误会,她秉性柔弱……” 云筝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利落杀了自己的奶嬷嬷,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柔弱。” 江闻舟:…… 等平西侯带着一群手下马不停蹄赶往明镜司,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和衣衫沾血的儿媳妇走出来。 他勒住马鞭,又气又急,“对你们用刑了?你们不管招了什么,都是屈打成招,绝不能认。” 不闹一闹,怎么洗清罪名?总不能默默认下来。 两人像没了魂般,沉默不语。 平西侯急的不行,到底是怎么了?哑巴了? “谷雨大人,今日之事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我儿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把他抓来?” 谷雨神色倨傲,“一,我们没有抓江世子,是他为了叶宜蓁主动跟来的,赶都赶不走。” “二,叶宜蓁的嬷嬷王氏雇人绑架儿童,捏造事实,收买人心,证据确凿。” 平西侯心里暗骂王氏做事不利落,被人抓住把柄。 “那,关叶宜蓁什么事?” 谷雨冷笑一声,“侯爷说笑了,你家管家犯事,你说,跟你没关系,大家信吗?” 平西侯据理力争,“瞒着主子作威作福,确实该杀,主子不过是一个失察之罪。” 谷雨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对,失察之罪,所以,叶宜蓁亲手杀了一手将她带大的奶嬷嬷,以证清白。” 平西侯倒抽一口冷气, 当年是王氏护着叶宜蓁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投亲,这般患难与共的情谊,居然还被杀了? “你没说错?” 谷雨嘲讽道,“恭喜侯爷,侯府娶了一个铁血无情的媳妇,以后就不用愁了。” 平西侯看了叶宜蓁一眼,她眼泪汪汪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落在平西侯眼里,内心生起一丝寒意。 连忠仆都下得了,那,对别人呢?他这是第二次看走了眼,两个儿媳妇都不是善茬。 这还没完,谷雨呵呵一笑,“对了,侯爷,别再对外散布谣言,说我家九千岁看上了叶氏,强掳她回明镜司,你们不嫌丢人,我们嫌脏,什么玩意都敢往我家九千岁身上扑。” “若再有下次,诏狱见!” 他态度强硬,为自家九千岁正名,众人都惊呆了,啥?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浇了个透心凉,平西侯脸色奇差,“这一定有误会……” 不等他说完,谷雨就转头看向身后,“九千岁大发善心,特恩赐,允你们收尸。” 一名侍卫将王氏血肉模糊的尸身往叶宜蓁身上一扔,叶宜蓁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一回,是真的晕了。 谷雨转身回了明镜司,围观之人才敢背后议论几句。 “明镜司行事太过嚣张跋扈,必须弹劾。” “有啥用?皇上一味的包容九千岁,我们动不了他分毫。” 平西侯对着儿子就是一巴掌,“孽障,看看你娶的好妻子!都什么玩意,我这张老脸被你们丢尽了。” 明镜司内,云筝一脸的震惊,“什么?让我自己筹银子?不能让户部尚书全权接手吗?“ 厉无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户部尚书日理万机,太忙,顾不过来。” 云筝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但没有挑破。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那,举办两场拍卖会,就拍卖嫁妆,一场邀请官宦权贵,一场邀请富贾商人。” “不过,要请您帮忙,给各家下帖子。” 他的份量足够,而她,权贵可不会给她面子。 厉无恙定定的看着她,“有几成把握?” 云筝笑吟吟的道,“十成,论经商,我是专业的。” “行,就这么决定了。” 云筝本身告辞,走出两步,忽然停下脚步。 “啊,我一些珍贵的嫁妆被江世子抢走了,包括我打算进献给帝后和太后的礼物。” 厉无恙挑了挑眉,“这么巧?” 云筝一脸的无辜,“对,就这么巧,也不知他发什么疯,居然有胆子跑去抢嫁妆。” “找死。”厉无恙心思飞转,难道宫中有人撑腰?是谁? 他心念一动,“立春,陪云大小姐回平西侯府,收嫁妆,谁敢阻止,当诛!” “是。”立春恭敬应了一声,他只知道,抢帝后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筝眉眼弯弯,哈哈,平西侯府又要倒霉了! 第39章 发难了 侯府,梧桐院 叶宜蓁被抬回来,满院上下忙的不可开交,端茶送水,梳洗,换衣服,叫大夫,忙的团团转。 府医被叫来,诊了诊脉,说了一句,“惊悸过度,受了刺激,安神汤喝几日,好生养着,否则容易留下隐患。” 本来还心存芥蒂的江闻舟一听这话,顿时心软了。 “很严重吗?” 府医换了一只手诊脉,“是,身边要有人,时时守着,晚上极有可能会发高烧,就是……” 江闻舟一想到叶宜蓁被迫杀人,还是杀的是心腹,她还不敢露出伤心之色,一个人强撑着,就心疼万分。 “您说。” 府医收回手,神色凝重,“大少夫人或许已经怀了身孕,倒是不好下重药。” 江闻舟心里一咯噔,“请您多费心了,药房的药材您尽管取,请一定要治好叶氏。” “啊,对了,我有千年血参,可否入药?” 府医眼睛刷的亮了,“那是绝好的宝贝,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能吊住,无须多,一点点就能让大少夫人护住心脉,百病不侵。” 江闻舟精神一震,“那,我让人去取。” 外面传来平西侯威严的声音,“曾大夫,你出来,我有话说。” 府医不假思索的拿起药箱出去,江闻舟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院子里,平西侯站在一棵石榴树下,负手而站,气势不凡。 他跟府医说了几句话,府医就默默离开了。 江闻舟见状,有些不悦的上前,“父亲,先救蓁蓁要紧……” “啪。”一巴掌挥在江闻舟脸上,江闻舟快要疯了,为什么又挨打? 平西侯冷冷看着他,“就让叶氏自生自灭,你不要管她。” 江闻舟哪里舍得,据理力争,“父亲,她是您的儿媳妇,是侯府明娶正娶的大少夫人。” 平西侯冷笑一声,“下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叶氏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你真觉得她无辜吗?” 江闻舟迟疑了一会儿,“我相信她,她都吓病了。” 平西侯对他很失望,如此儿女情长,真的能将侯府发扬光大吗? 或许,该再看看其他庶子? 可恨的是, 那些庶子被妻子打击的小家子气,畏畏缩缩,没有什么本事。 哎,若是长子闻周活着,该有多好啊。 “好好好,那你记住,以后管好她,再闹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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