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顺手把那大门关上了。 来到封家正厅,好家伙,灵堂高设,哀嚎一片,封德彝正在给儿子办丧事。 御史台的下属拽了拽萧锐,小声劝解道:“萧大人,要不咱们等他们发送了封言道再来吧,人家正在办白事,咱们这样似乎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不通情理?还是残忍?没人性?”萧锐反问。 对方讪讪笑了一下,没有解释,但意思很明显,确实有点狠辣了。 萧锐叹息道:“若是寻常之人,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何尝不懂?但封德彝?呵呵,坏事做尽,他不配!落井下石踩他几脚,我毫无心理负担。” 得……您是没有心理负担,可我们有呀! 众人知道劝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锐闯进了灵堂。 “可惜了封驸马年纪轻轻就这等下场,封相,若是你的家教严些,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悲剧了?”萧锐笑面虎一样,奚落着走了进去。 封家已经没有护卫家丁出头了,封德彝独子,此时看到仇人,气得咬牙切齿,但奈何老无力,无法手刃仇敌。 “怎么?杀了我儿还不够,你还想要了我这条老命?哼!拿去吧,老朽就不信,天理昭昭,你萧家父子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锐冷笑一声,没有跟他斗嘴,而是稳稳的走到棺材前面,给封言道上了三炷香。 “封相误会了,人死灯灭,本官不是来寻仇的。奉旨,前来跟你商量赔偿事宜。” “赔偿?我儿的性命,你赔不起,以后走路小心即可,不要你假惺惺!”封德彝恨声威胁。 啥玩意?我赔你儿子的性命?想屁吃呢。 “咳咳!你家儿子封言道祸害百姓三十余户,共计百余人受灾,虽然他身死,但孽未消。那些被他祸害的百姓,你们得出钱赔偿。” “萧锐小儿,你欺人太甚!”封德彝暴起,就要上来撕吧萧锐。, 萧锐后撤一步,嘲笑道:“都说父债子偿,但你儿子没有子嗣。今日来个子债父偿,也是无奈之举。封相,你不亏,子不教父之过,有你的责任。君子动口不动手,过来咱们商量一下赔金如何?安主簿,你来介绍一下赔偿依据。” 御史台众人暗暗竖起大拇指,从头到尾都是彬彬有礼,萧御史好一招先礼后兵,以德服人,佩服! 噗……神特么的先礼后兵以德服人?萧锐恐怕要吐槽了,不这样怎么着?让我动手打架?对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老子要脸不要了? 安主簿站了出来,像是念条文一样,“根据大唐律,凶手无力赔偿的无辜受难者,官府给予十两文银安家补偿。若凶手有能力赔偿,则损失的财物双倍赔偿,人命另算,依据受害人的年龄等情况,分为……” “竖子,滚出封府,我儿已经死,人死恩怨消,一群贱民而已,他们该给我儿偿命……”封德彝破口大骂。 “这么说,您老是仗着身份,要赖账?本官可是奉旨前来,你封家要抗旨?”挥手示意安主簿停下,萧锐眉毛一挑,语气已经没有了伪善。 “老夫一把老骨头,还顾忌些什么?请转告陛下,封德彝年迈,不能再侍奉君前了。” 萧锐啐了一口:“呸!本官是来执行公务的,不是给你跑腿的。来人,既然此人抗旨不尊,给我搜。他封德彝做不做官我们不管,但拒不赔偿百姓,本官不答应!” “你们、你们……你们这群狂徒……来人、来人,拦住他们……老夫要去找陛下、找太上皇告你们……” 封德彝激动的心脏病都快犯了,可有反抗之力的下人,都被放翻了,就剩下一群妇孺女眷,谁来阻止? 萧锐冷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去干活?记住,一定要搜仔细些,听说封相一生清廉节俭,如果搜出来的财物不够赔偿,那就难办了,国库也没多少家底了。” 众人早就被交代好了,听到仔细二字,哪敢怠慢?不再犹豫,三两成群的分头行动起来。 封德彝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萧锐一看,好家伙,心脏病犯了呀?这怎么行?我来找你谈买卖,你给我装死?出了门,人家还不谣传说我谋财害命?你可不能死。娘的,还得浪费小爷一颗宝药。 亲手给对方喂下一颗自制的急救保命丹丸,看着封德彝脸色好转,恢复了气息,萧锐才放下心来,坐在一旁喝茶等结果。 约莫半个时辰,御史台的人把活干完了,“回禀大人,已经搜到相应赔偿的资财,只是、只是我们该取用多少做赔金呢?请大人示下。” 看着属下为难的表情,萧锐还以为出了岔子呢,安主簿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得手了,很顺利。 很顺利?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徐御史小声道:“大人,搜到的资财有点多……” 多?他能有多少钱?撑死了一万两,难道还能有长孙无忌有钱?萧锐心中暗骂一帮下属蠢货,没见过世面吗? 长孙无忌:老夫不是富豪的计量单位。 第三十三章 一掷千金 安主簿没说话,默默的递上了自己的记账本。 萧锐接过来一看,眼睛睁的老大,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再看那封德彝的目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哼!我早知道这老家伙不对劲,原以为你也就是不会教儿子,哪怕是你站错队,支持过隐太子,也不算什么,最多是个眼光问题。可看到你这雄厚的家财,呵呵,我才知道,还是低估了你的底线。” “来人,封了密国公府,你们几个亲自看守所有出入的大小门,不要放跑一只苍蝇。我入宫面圣。娘的,十几万两现钱?这够打一场大仗了,还不带房契地契物品之类的。” 萧锐骂骂咧咧的走了,余下御史台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再同情封德彝了。你就是做八辈子宰相,靠俸禄和赏赐,也绝对没有这么多钱。 朝廷的赏赐多是绢帛药材之类,直接赏赐金银每次也就千八百的。最多是些田亩爵位,让你有一块地方去收田租和赋税。可要说现钱?呵呵,这是贞观元年,刚赔付过突厥颉利的国库,都没你家钱多。 单此一项,封德彝你就没跑了,不是民脂民膏,还能是什么?你如果能解释清楚这些钱的来历,萧锐跟你姓! 太极殿小书房,听着萧锐的叙述,看着手中的清单和证据,李二面沉似水,一直咬牙,却没有开口表态。 萧锐汇报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记得前不久,您给过我两个选择。现在好了,抄了封德彝的家,单单现钱就有十几万,呵呵,业绩达标了吧?微臣……” 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跟我说这个? 李二气得狠拍桌案,“混账!封德彝、封德彝……枉我昔年还信任他,改元之后还让他统领百官,朕瞎了眼!去年颉利兵临城下,朕斩杀白马,跟全城开口才凑了十万两。呵呵,蛀虫,贪婪的蛀虫!” 内侍老高躬身劝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呀……” 此时,最为忠心的内侍老高也恨上了封德彝,别人不记得,他可是记得清楚,去年赔款的时候,数国舅长孙出力最大,几乎是散尽家财,封德彝一直哭穷,最后勉强凑了一千两。朝中都赞封相清廉,现在看来,清廉?这就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啊! 发泄完怒火,李二说道:“萧锐,朕即刻让刑部派人配合你,给我彻查封德彝!” “我这……陛下,微臣不是请辞……” “混账,你再提这个,朕给你发配岭南!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襄城。”李二是真的生气了,心说你小子闹腾就闹腾吧,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关键时刻,你是朕的女婿好不好,朕这是器重你,你还胡闹? 萧锐脖子一缩,显然也被这位的龙威震慑,连忙改口:“陛下息怒,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快步灰溜溜的跑出了太极殿。 不多时内侍老高跟了出来,“萧御史,等等老奴,同去刑部传旨。” 萧锐直接抢过了对方手里的圣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去请皇后娘娘来一趟,熬一碗清心下火茶给陛下,别气坏了身体。” 啊?这…… “怎么,信不过我?听我的没错,不会害你。” 内侍老高真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这是皇宫,您当家吗?我只听陛下一人的支使。莫说你还未娶公主,就算是已经成婚,当了驸马,您在皇宫也做不了……算了,听你一次,陛下龙体要紧。 “记得放一味药材红花,陛下的头风快复发了。”看着老高离去,萧锐叮嘱道。 刑部,萧锐还真没传过旨,进了刑部一看,好家伙,刑部尚书不是别人,自己的冤家对头——国舅长孙无忌? “哟,萧御史大驾光临我刑部,有何贵干?”长孙无忌身材微胖,但言语和气,丝毫没有怠慢和记恨的表情。 萧锐打开圣旨,看了一眼,算了,合上直接递了过去:“您自己看吧,我也不宣了。封德彝这老小子事发了,陛下让刑部派人跟我去抄家。” 长孙无忌接过来快速看完,严肃的点了点头,“好,我派刑部司门司主事,领手下二十七名属官随你同去,兵丁三百,一切人等,全部听你指挥。” “多谢!”萧锐雷厉风行,办完事即可返回封家,生怕出什么变故。 长孙无忌看着对方的背影,感叹道:“萧瑀生了个好儿子,年纪轻轻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终究是要成势了。封德彝?呵呵,一个宰相,却当了人家的第一块试金石,看来陛下对这个女婿,也是极为器重。” 此时也不管什么封家办不办丧事了,按照萧锐的指挥,你封德彝该埋人埋人,我们只抄家办事,你别打扰就行。只要你们封府的人不跑,我们可以暂时不抓,让你办完丧事。 封德彝:啥意思?老夫还得谢谢你? 一直忙碌到天色渐黑,御史台、刑部才把抄家事宜理顺清楚,回到各自衙门,全都累得腰酸背痛气喘吁吁。 但御史台众人却一副大获全胜的心情,众人没有提出下班回家,而是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讲述今天的过瘾。 萧锐已经通知御史台厨房,晚上加餐,今天搜出来那么多财产,犒劳一下大家是应该的。 魏征却制止了,“今日一切,全都已经整理计算入了国库,御史台岂可挪用?别犯错。加餐而已,御史台还有些公款。” 萧锐白了一眼,撇嘴道:“老魏,大家心情正好,偏你来泼冷水,那么多钱,吃一顿怎么了?御史台那点钱,你舍得给我们吃几个菜?” 安主簿站出来说和:“公事办完,我们也该回家了,加餐就算了,为国出力,岂能……” “坐下,我跟老魏开个玩笑而已,你却当真了?今日功劳有魏大夫一份,若非他鼎力支持,我们拿不下封德彝。这样,各位一起,西市醉仙楼,我个人掏钱请客,搞团建!敞开了庆祝一番。” 团建?什么鬼?什么是团建?众人集体懵逼。 “萧大人,西市醉仙楼是长安最火的酒楼,那里一桌菜至少五两银子,一壶酒十两,还是别破费了,御史台食堂挺好的,大家吃点东西早点回家吧。”徐御史开口劝解。 老魏也说道:“小子,这样不好,你带人杀人抄家,现在又私自请客,会被人诟病说你结党营私,公报私仇的。” 萧锐偏不服气,“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为民除害,光明正大。谁若是不服,尽管来查,然后拿着证据参我。大家一起吃顿饭而已,辛苦一天,为朝廷除了这颗毒瘤,该庆祝。” “咳咳,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别啰嗦,去不去?老魏,你可是御史台主官,平时总说你是大家的后盾,现在吃顿饭都不敢?以后谁还敢跟你一起拼命?” “我没钱!”老魏双手一摊。 萧锐哈哈大笑起来:“不用你掏钱,我请客。实不相瞒,西市醉仙楼是我的独家产业,今天大家敞开了,有想回家带妻儿家小的,给你们半个时辰,到时候醉仙楼碰头。” 这么一说,众人立马哄闹起来,了不起,那醉仙楼听说日进斗金,竟然,竟然是萧大人的产业? “我要带我儿子见见世面,平时可吃不起醉仙楼……” “我带我闺女……” “我刚娶的媳妇……” 这晚上醉仙楼的声势,连巡街的武侯听着都直咂嘴羡慕,看看人家御史台这福利待遇?谁不眼红? 第三十四章 萧锐挨打? 次日一早,萧锐坐着马车来到魏征府上。 “在下御史台萧锐,昨日和魏大夫约好,今早来接他一同。。。” 话还未说完,门房惊呼道:“你就是那萧锐?好哇!小姐,小姐,那个萧锐上门了。。。” 忘了关门,这门房直接大喊着冲进了院子。 萧锐摸了摸鼻子,心说什么情况?我刚通个名而已,你就叫小姐?还说我上门?这画风怎么不太对呀?你这可是宰相府邸,难不成老魏有灰色产业? 不多时,魏府大门里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带有几分英气的妙龄女子。 萧锐正想通明,没想到对方率先开口询问:“你就是萧锐?” 额。。。这态度,不像是接客的,倒像是要动手? 萧锐点了点头:“嗯,在下萧锐,是自己。。。” 刚想说是自己人,没想到对方瞬间翻脸:“好哇,就是你教唆我爹爹饮酒的,你还敢找上门来?来人,给我打!” 身后一群人鱼贯而出,瞬间将萧锐围起来,不由分说就动手。 “喂,你们干什么?我是自己人呀,别动手。。。我的官袍,喂,谁呀,撕我裤子。。。” 这什么情况?打遍长安无人敌的萧锐,竟然高喊救命? 是看在老魏面子上吗? 不,是因为,动手的是一群女子,魏府的女眷。 旁边指挥的小姐还愤怒的说着:“好好修理他,我爹爹生平滴酒不沾,昨夜却宿醉的一塌糊涂,形象毁尽,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喂,那谁?你是老魏的闺女吗?你讲不讲理?昨天是我请老魏吃饭的,没人灌他喝酒,是他自己跟大家拼的。。。”萧锐一边弓着身子躲避,一边辩解。 女子啐骂道:“牙尖嘴利的小贼,我爹爹为官清廉,从不与人私下请吃相聚,你莫言造谣抹黑!继续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认错???我特么有什么错?萧锐差点吐血,老子不打女人,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真的认错就不打了吗?嗨,早说呀! “我认错,认错,以后再也不跟你爹喝酒了。。。” 这就怂了?萧锐,你脸呢? 萧锐:“今天出门走得急,落家里了。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脸?裤子都没了,再等会儿裤衩子都保不住。” 就在这时,老管家跑了出来:“住手,全都住手!不能打,别打了。” “三叔,你别管。”魏小姐还在气头上。 “大小姐,老爷醒了,特意吩咐,萧锐公子他是客人,不可怠慢。” 魏小姐眉头一皱,想了想父亲,银牙微咬,挥手叫停。 狼狈的萧锐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成条的官袍,气恼的喊道:“你们魏家人都是土匪吗?见面就打?” 老管家赶忙上前赔罪:“萧公子息怒,都是误会,误会呀!小姐不是有意的,我老奴在这里代她赔罪了。老爷宿醉刚醒,您请。” 萧锐十分无语,看着旁边的冷面女子,没好气道:“你是老魏的闺女?” “家父御史大夫魏玄成,请你放尊重些。” 尊重?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尊重?我萧锐在大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我那老爹都舍不得打一下,今天你,你,,,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你真不像你爹。” 魏小姐似乎很骄傲:“家父一身傲骨,我一个女子,自然是不敢相比的。” “我说的是长相,老魏那么黑,你却白白净净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亲。。咳咳。” 算了,在别人家里,说这个,那不是找揍吗? “你。。。”魏小姐被噎的不轻,谁能想到,你说的是长相?有说父亲和女儿长相的吗? 老管家打着圆场:“公子误会了,小姐随我家夫人。” 因为把客人打成这样,知道人家有怨气,所以老管家很理解萧锐,哪怕是一直叫老魏,此刻也不过分。 几人一同进门,魏小姐狠狠的瞪了萧锐一眼,“家父未曾出仕,在家念书之时,也是皮肤白净的文弱书生谦谦君子。这些年历经战乱,入朝为官,随军作战,饱经风霜。 天下安定后,家父一日不曾懈怠,经常风雨无阻的微服体察民情,以至于被晒的皮肤黝黑,再不似从前。 朝中无知之辈,常以此取笑家父,却不知家父为国为民的辛劳,朝中又有几人能做到?何其可悲。” 额。。。竟然是这样? 萧锐惊讶不已,没想到啊,魏黑脸背后是这么一个故事,难得。这么说来,大家拿这个取笑人家,确实不该! 不对呀,刚才她说什么? “什么朝中无知之辈?你直接说我不就得了。别人都叫他魏相,就我叫他魏黑脸。” 魏小姐冷哼道:“不止你一人,许多人当面叫魏相,背后都在揶揄家父。不过,你却是第一个,敢当面叫他的,也是第一个,敢当我面这么叫的。刚才打你,不冤枉。” 我这。。。你还有理了? 哼,好男不跟女斗,说不过你,我不说话还不行吗? 于是,直到见到了披着衣服刚起来的魏征,萧锐都未再说一句话。 “萧锐来了?失礼失礼,昨日不慎喝多了,今天竟然没起来。” “我能不知道你喝多?昨天我一直拦着不让你喝,你却说那果酒不醉人,挨个跟人家碰杯。最后怎样?我辛辛苦苦给你背回来的。你恐怕都不记得了。”萧锐没好气的抱怨。 老魏尴尬道歉:“咳咳,确实不胜酒力,真不记得了。不过也不能怪我,平时我滴酒不沾,怪你那酒楼,弄的什么果酒,老夫以为跟寻常果酒一样的饮品呢,谁知道是真的酒水?” “嗯?还怪我?你确定不是因为知道我那果酒五两银子一壶,才故意趁机宰我的?” “哈哈哈,不过实话实话,你酿的那个酒,真是一绝,让我这个不懂酒的人都没忍住,多贪了两杯。” 旁边的魏小姐听明白了,有点尴尬的看了一眼萧锐,自己好像打错了。 “嗨,只顾说话,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小女嫣然,与你同岁。女儿,这就是我不久前跟你提过的御史台萧锐。” 第三十五章 嘴太碎容易得罪人 萧锐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见识过了,魏相之女,果然有乃父之风。” 魏小姐俏脸微红,知道是怪自己,看着萧锐那一身布条,撇了撇嘴,没好意思再还嘴。 嗯?这情况?魏征不解。老管家小声解释了一下,魏征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喂,老魏,你什么意思?你闺女无缘无故揍了我一顿,你不说道歉也就罢了,还好意思笑?你们父女俩都不讲理吗?” 魏小姐秀眉微皱,心中暗骂,哪个不讲理了? 魏征笑的肚子疼,还是老管家扶着他,才没背过气去,“哈哈哈,哎呀,不行,让我歇一会儿,喘口气。你萧锐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人杀得封家二百私兵尸横遍野的杀神,竟然,竟然被小女。。。我,不行了,让我再笑一会儿。” “老魏,你够了啊!今天这事儿如果传出去,我跟你没完!”萧锐真想吐血,老魏也忒不是东西了。 听着父亲的话,魏小姐心中升起了无限好奇,怎么怎么他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吗?哪里看出来是个杀神了? 他如果会武艺,还能被一群侍女围起来打?为什么不还手? “喂,你真的会武艺?” 魏征帮忙确认道:“前日,我亲眼见他一人敌百,尉迟大将军亲口承认,这小子有万人敌猛将的实力。” “那你为什么不还手?”魏小姐语气里竟然带有一丝委屈,似乎是被人戏耍了一样。 萧锐没好气道:“还手?打女人?那还要脸吗?我萧锐堂堂男子汉,从不打女人。” 魏征点头说道:“这小子虽然放荡不羁,但却是一个正人君子,德行没的说。” 就他?还德行?魏小姐表示质疑。 萧锐:“把我捧得这么高,是害怕我跟你要赔偿吧?” “哪儿的话?你萧锐怎么会跟小女一般见识?来人,送萧公子去客厅奉茶,我穿个衣服稍后就来。”魏征打着哈哈。 萧锐摆手道:“别麻烦了,昨日说好的,我来接你,咱们一块儿入宫找陛下要钱的。刑部那帮货色,让他们过来帮忙抄家,一切听我指挥。原以为都挺配合,没想到全是蔫坏,竟然偷偷把钱财抬走了。” 魏征一拍额头,“哎呀,忘了忘了,饮酒当真误事,快走快走。” 在丫鬟的服侍下,魏征快速穿好官袍,领着萧锐往外走。 萧锐勾肩搭背的边走边聊,“老魏,对不住啊,以后不叫你魏黑脸了,以前不懂事。” 魏小姐听到这话,忍不住多看了萧锐一眼,心说不错,这人虽然无礼,但心眼不坏。 “嗨,无妨,一个称呼而已。”魏征这是宰相肚子能撑船,可萧锐却不能泰然处之。 “那不行,以后还是叫你老魏吧。” “你小子,别拍拍搭搭的,没大没小,老夫跟你父亲宋国公平辈论交。” 魏征拍掉了萧锐的胳膊,抱怨说。 “这有什么?现在咱俩也是同僚,我们各论各的,叫老魏不是显得亲切嘛。” 。。。这小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刚来御史台的时候,我当你是故意找事,随便你怎么叫。可现在熟悉了,你就有点过分了吧?你这么叫,我在御史台还有威严吗?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萧锐这小子,现在威望暴涨,整个御史台无人不服。 “老魏,不是我多嘴,你真该抽空管管你那闺女了,起个嫣然这么柔弱的名字,做事却莽撞不讲理,今天也就是遇到了我,换做别人,能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两人渐渐走远,听不到后面是什么话,可就这几句,背后的魏小姐,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咬牙看着远去的萧锐,忍不住啐骂道:“萧锐是吗?下次别让我碰到你。” 太极殿小书房内,李二听着二人的奏报,略微沉吟就同意了萧锐的请求,无非就是给这些被害人额外开恩的赔偿。这次光现钱就十几万两,别说带上房契地契了,还在乎这几千两的小钱?准奏。 “你也别埋怨刑部的人,抄家所有归国库,这是规矩,他们是照章办事。给你批个条子,你去国库支取就好了。”李二解释说。 萧锐抱怨道:“我倒不是说他们不行,只是两个部门,调配起来还是有隔阂。能不能给我们御史台也配一小部分的执法兵丁?这样以后办事方便许多。” 御史台配兵丁?李二眉头微皱,倒不是不同意,只是以前没想过,御史台只管谏言参奏即可,查案有大理寺,办案执行有刑部,你们要兵丁作甚? “御史台以前风闻奏事,多有虚报者,或者公报私仇者,又或者是查无实据的,不疼不痒的,这些事情纯属浪费时间。朝廷养御史台不是吃白饭的,而是要利国利民办实事的。 微臣和魏大夫商议过,以后御史台参奏,以掌握实据为准,无论是查实贪腐,或者为民申冤,无凭无据不再奏报。” 李二点头赞道:“言之有理,御史台本就是办实事的衙门。” 魏征接茬说道:“可无论是查实证据,还是偶有防止贼人脱逃便宜行事的时候,都需要人手,我们一群文官做不了什么实事。” 沉吟片刻,李二点了点头,“倘若如此,确实需要一支执法兵丁。两位爱卿暂且去办事,容朕召集几个相关人员商议一下。” 出了皇宫,萧锐去国库领钱,魏征去御史台坐镇。 刑部这边听说了昨夜御史台的狂欢,跟着萧锐出任务的刑部官员,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 “查了这么大个案子,那么多钱,给他御史台借调办事,我们也出了大力,他们倒好,庆功的时候忘了我们。以后谁再帮他们,谁就是孙子!” “对,御史台?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不少人都有意见。 这时正好刑部尚书长孙无忌走过来,听了个正着。 长孙胖子板着脸斥责道:“贪功而做,汝等忘了自己身份吗?查抄贪官,取证问案,是刑部的本分。若是因为这次查抄的钱财多,就要开宴庆功?那日后刑部问案,是不是专挑有钱的?而不是先问罪?” 一众下属纷纷低下了头,脸红不已。 长孙无忌冷哼道:“刑部执掌大唐刑狱,当公正严明,各位是为国执法,尽好本分,朝廷自有论功行赏的程式。” “至于御史台昨日的庆功宴,已经问清楚了,不是御史台的,是萧锐个人以私人名义,宴请自己的下属同僚。” 有人小声说道:“上司公然宴请下属?莫不是在收买人心?” 长孙无忌白了对方一眼:“若是你觉得不妥,可以朝会参奏。” 那人苦笑低头,现在的萧锐明显是陛下的红人,谁会去触那个霉头?不过,听说昨夜是在醉仙楼,长安最贵的酒楼,那小子真特么有钱。 如果让萧锐知道了这事,恐怕会骂刑部这帮魂淡,你们把老子的十几万抬走了,还想让老子请你们吃饭?美的你们。 话又说回来了,萧锐请自己下属还好说,如果请了刑部的人,那真的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拿了钱回到御史台,派人挨个分发赔偿金,萧锐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不多时,手下安主簿过来禀报:“大人,赔偿金发完了,可这些受害的女子不愿走,想让我们给留下来。” 萧锐不解道:“留下来?我们御史台都是大老爷们儿,用不到女眷呀,怎么留下来?” 第三十六章 崛起的御史台 安主簿解释道:“这次每人补偿的钱财基本在一百两到五百两之间,这点钱虽然相比其他案子赔偿已经高了许多,但用于安家的话,还是有一定问题的。” “怎么说?” “长安大,居不易。这些人基本上嗯是长安本地人,原本家境贫富不一,但至少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经过封言道这么一闹,他们的家没了,需要从新开始。 若是拿钱去乡下过活,倒不是不行,可当惯了长安人,谁也不太想去外地。” 萧锐皱眉:“仅仅是因为钱的问题吗?如果是这个,我要重新评估一下赔偿方案,毕竟这次不是朝廷赔付,而是封德彝个人赔付。他们坏了百姓的安宁,那就应该给百姓恢复家园,且额外赔付补偿。” 安主簿连忙摆手,“不是的,大人误会了。您定的赔付方案,十分合理。封言道欺负的百姓,多为贫寒的穷苦人家,只有一个落魄贵族,另有一个富商家庭,那是看上人家的家财了。 包括这两位在内,所有人的赔偿都超过了她们原有的家产,且家里每条人命的死亡补偿另算。足够她们重建家园的。” 萧锐笑了,“既然如此,各自回去重建家园即可,还有什么矛盾?” 安主簿苦笑道:“唉,主要还是安全。大家都害怕封家的事后报复。拿办封言道的时候,是凭借仇恨的血气之勇,悍不畏死。也有墙倒众人推的意思。 虽说大家不怕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特别是现在封言道已经死了,大仇得报,大家都是家里的独苗,谁也不愿再死了。” 萧锐笑了,“封家都倒了,封德彝也没几天活头了,那还有什么报复?多虑啦。” 安主簿却说道:“不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封家门生故吏不少,万一有一个要帮封家报仇的。。。” “谁敢报仇?应该来找我吧,我双手欢迎。”萧锐不屑道。 安主簿苦笑起来:“大人您别逗了,谁敢找您?那不是找死嘛。他们只敢欺负弱者,背地里对这些无依无靠的普通百姓下手。” 萧锐入行浅,还真不太了解这种事情,沉声问道:“你认为呢?果真有这么大的隐患?” 沉思片刻,安主簿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操守,点头说道:“唉,这种事故以前也有发生。在大唐,之所以民不敢告官,就是因为,大多数官员都是贵族出身,而贵族背后都是盘根错节,想要欺负百姓,呵呵,和碾死个蚂蚁无异。 民告官,与找死无异。运气好的话同归于尽,运气不好,鸡蛋碰石头。且后者居多。” 闻言,萧锐沉默了,自己也是贵族出身,论个人实力,确实如此。 你萧锐的个人实力?拉倒吧,根本不用拿你做比较,你属于大唐顶尖的贵族,父亲是宰相开国公,家族是兰陵萧氏,几百年的豪门世家,大唐有几人能跟你比? 安主簿说的意思,哪怕一个七品小官的力量,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也无从反抗。 “哼,民告官就是找死?那是以前,以后的大唐,不会了。我萧锐力主扭正这一局面,只要我在御史台一天,就会敞开大门,为民请命。 天下百姓被欺压久矣,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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