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镜司, 我平西侯府就容不下她。” 江闻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里一凛,“我知道了。” 平西侯深吸一口气,“你哪来的千年血参?” “我……”江闻舟犹豫了一下,“去春晓院拿的。” 平西侯快被他气死了,说是拿,其实是抢吧,以云筝的性格,能饶了他? “我警告过你,凡事不要冲动,不要去招惹云筝,让你好好待她,用情控制她,你怎么不听?” 江闻舟骄傲惯了,可不想低声下气讨好一个女人。 “您放心,云氏是侯府的人,拿她一点东西用是看得起她,就算这官司打到御前,也挑不出我什么毛病。” “父亲,我们侯府的名声被云氏毁的差不多了,这是补偿,天经地义。经此一事后,我认为做人没必要太体面,实惠到手就好,血参我已经用过一片了,精神好了很多。” “你……”平西侯很震惊,他是忽然变了,还是生来这样,只是藏的好? 江闻舟敢抢,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父亲,一半血参给您和母亲备着,一半我留着施恩,这京城勋贵人家,文官大员家那么多老人孩子,总有需要血参救命的。” 靠着施恩,能拿下很多人脉。 平西侯面色稍霁,还算有点成算,“你心里有数就好。” 江闻舟眼神闪烁,“还有,我打算借着这伤发难,将云筝困在后院,嫁妆就由我们侯府支配,至于云家的家产,我会想办法夺取。” 他计划的头头是道,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野心。 受制于人是不可能的,全都抢过来,不就完了吗?嗯,先杀了云家夫妻,断了云筝的后路! 平西侯满意的颌首,只有心狠手辣,又有城府的继承人,才能撑起侯府的一片天。 就在此时,下人通禀道, “侯爷,明镜司的谷雨大人送世子夫人回来了。” 江闻舟一听这话,当场变了脸色,“云氏在外勾三搭四,就该打断她的腿,明镜司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平西侯心里也不痛快,父子俩赶往春晓院。 一进春晓院,江闻舟就率先发难。 “云筝,你还知道回来?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夜不归宿,还日日跟野男人厮混?” “从今日起,你不得再踏出二门一步,否则,休了你。” 云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江闻舟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谷雨面无表情的开口,“奉皇上口谕,特来接收嫁妆。” 平西侯脸色微变,“怎么这么忽然?我们都没有准备好,可否暂缓几日?” 谷雨拿出一物,“云大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来人,照着这张清单去搬嫁妆。” 他一声令下,手下纷纷冲向库房。 平西侯拱了拱手,客气的问道,“请让我看看清单吗?” 谷雨将清单递过去,平西侯看完了,感觉天都塌了。 二十万压箱银子,一分不留,全上交。 除了十家田庄和两幢陪嫁大宅院,二十家店铺和四季衣物、日常用品保留着,其他都在清单中。 江南绸缎千匹,一百套头面,玉器摆件几百件,紫檀木全套家具,古书籍几百套,前朝名家名画几百件,名家书法字帖几百件,前朝名贵瓷器几百件等等。 像蜀锦百鸟朝凤的屏风,赤金累丝金冠,沉香木佛像,八大山人的《花鸟图》,韩滉的的《五牛图》,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他都想好送什么人,怎么铺路往上爬了。 可,现在都没了! “云筝,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云筝很无奈的叹气,“世子对我又打又骂,我哪有机会商量?” 平西侯心在滴血,手在发抖,“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保证,会好好待你,你把清单调整一下,有些东西是传家的宝贝。” 传给谁?江闻舟和叶宜蓁生的孽种吗?云筝不禁想起那个过继到她名下的孩子,那真是个混世小魔王,天生的坏种。 谷雨大人冷眼说道,“九千岁已经看过了,不能改。” 看着一样样嫁妆搬出去,江闻舟的脸色越来越红,咬牙切齿,这些都是他的啊! 他的心好痛!云筝,她好狠! 唯一庆幸的是,千年血参这一批没法用金钱衡量的宝贝,没有入清单。 谁知,谷雨大人忽然开口问道,“千年血参呢?珍珠凤冠呢?金凤朝阳红宝石头面呢?” 这话一出,平西侯父子的脸色大变,“清单上没有啊。” 这不光是他们仅剩的希望,而且,血参已经用过了!进上的东西可不能有残缺! 谷雨大人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是吧?你们还不知道?” 平西侯父子慌了,有种要倒大霉的感觉…… 第40章 云筝,你居然敢算计我 谷雨大人淡笑不语,看向一边的云筝。 平西侯心思飞转,笑容满面的说道,“云筝,这几样东西都可以作为传家宝,传给下一代,你可要好好保存。”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被江闻舟抢走了?虚伪! “这是我云家特意进献给帝后和太后的礼物,皇上已经知道了。” 划重点,是云家,而不是平西侯府,别来沾边。 谷雨大人补上一刀,“皇上很喜欢,特让我来取。” 平西侯父子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全完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那,谁还敢跟皇上抢东西? 不对,皇上是怎么知道的?云筝是怎么绕过侯府,往上递的东西? 江闻舟的心脏如被一只不知名的大手紧紧拽住,呼吸都有些困难,气急败坏的怒吼。 “云筝,你怎么能擅作主张?” 他已经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当成自己的,打算拿来送的,用来施恩的,自用的,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他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被云筝击的粉碎,从刚才的踌躇满志,到如今的绝望,他要疯了! 云筝神色淡淡的,她不想当血包,更不想被这些无耻之辈当成垫脚石。 “要不,您去跟皇上说,我们不进献了,只想自己享用。” 她敢说,江闻舟不敢做,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江闻舟不甘心啊。 “你为什么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侯府的感受?” 云筝微微一笑,“我的嫁妆,想送谁就送谁,你管得着吗?太后娘娘仁慈宽厚,君王英明睿智,皇后娘娘端庄高贵,我就想表表心意,你有意见?” 说白了,她宁愿送人,也不愿意给平西侯府,这些人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还嫌不好吃。 她的嫁妆是好抢的?直接釜底抽薪,一拍两散。 只要好好活着,千金散尽还复来,有了钱还怕买不到好东西吗? “你……”就算有意见,江闻舟也不敢说出口,得罪了这三位大佛,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平西侯及时打断道,“侯府上下没意见,你送,等于我们侯府送,都是一家人。” 得,这种时候还想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精的跟猴子似的。 云筝没有辩驳,这有什么好争的?接下去,她有了全盘计划。 谷雨大人不耐烦的催促,“东西呢?快点,我要进宫复命。” 云筝看向江闻舟,凉凉的问,“世子,千年血参呢?这是进献给皇上的,珍珠凤冠呢?这是进献给太后娘娘的,金风朝阳红宝石头面,是进献给皇后娘娘的,啊,还有那软烟罗,蝉翼纱,都在进献名单上,写的清清楚楚。” 她每说一样,江闻舟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这都是他抢走的嫁妆。 这绝对不是巧合! “云筝,你居然敢算计我!” 谷雨大人来了兴趣,“算计?什么意思?云大小姐,你的嫁妆怎么跟世子要?” 云筝轻轻叹了一口气,“哦,世子砸开库房,将他看上的东西都拿走了,我也不敢多问,可能这是上流勋贵圈子的规矩吧。” 这阴阳怪气,也是没谁了。 谷雨大人很震惊,江闻舟这是疯了吗?还是平西侯府穷疯了? “哪个勋贵会抢妻子的嫁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嗯,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了,有机会问问京中各府,到底有没有这条规矩。” 云筝笑眯眯的道,“有结果了,跟我说一声,也让我开开眼界。” 两人一唱一和,把平西侯府的脸狠狠踩在脚底下摩擦。 这要是传出去,满城勋贵会恨死平西侯府,他们丢人现眼,别带上别人。 平西侯神色骤变,急中生智,“是误会,不是闻舟,是……大房的媳妇叶氏身体不好,手下自作主张去求云筝舍药,没成想云筝不在府中,她手下一时情急,就砸了库房。” 他将事情推到叶宜蓁头上,保全自己的继承人。 不得不说,他是千年老狐狸,太精了。 江闻舟张了张嘴,想为叶宜蓁辩驳,但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反正叶氏名声太差,再差也就那样,大不了他对她更好些。 谷雨是一个字都不信,皮笑肉不笑。 “叶氏的手下指使绑架,叶氏的手下抢药,叶氏好无辜……啊,不对,她杀了人, 下一次,不知会干出什么缺德事?” 他冷嘲热讽,说话很难听,但,平西侯面色不变,“我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还请谷雨大人开恩,莫要对外传。” 谷雨大人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会如实向皇上禀告。” 平西侯的心一沉,浑身发冷,皇上看似宽厚,其实心胸极为狭窄。 动了他的东西,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忍不住迁怒儿子,不听劝,非要明抢嫁妆,这不,出事了吧? 跟他说了好几遍,要用情控制云筝,让她心甘情愿为侯府付出。 到时,再生一个孩子,还怕她不掏心掏肺吗? “闻舟,还站着干吗?快去跟叶氏讨要东西。” 江闻舟不敢再拖延,匆匆赶往梧桐院,打开库房。 这一半是他私自掏钱给叶氏置办的嫁妆,都是寻常之物。 一半是他从云筝那边抢来的,都是奇珍异宝,差一点的都看不上。 像八大山人的《花鸟图》,韩滉的的《五牛图》都是传世珍品,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这《五牛图》他打算送给首辅,帮他官复原职。 这《花鸟图》他打算送给青云书院的院长,那是文坛领袖,朝中大半的文官出自他门下,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他想让院长收叶宜蓁为义女,到时,被败坏的名声挽回了,地位有了,那些文官也会护着他和叶宜蓁。 一举数得。 可,现在,全上交!他的算盘落空了! 他呼吸急促,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面色狰狞,心在滴血。 云筝,这个祸害,为什么不肯乖乖当他的垫脚石?为什么不肯被吸血?怎么不去死?! 她怎么敢反抗?怎么敢? 他将墙上的字画取下来,按下一个暗钮,一个暗屉出现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紫檀木的锦盒,打开盒子,一支千年血参映入眼帘。 原本完整的血参,被切了一个口子,少了!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站都站不稳。 眼下这一关,怎么过?千年血参,他动了,吃了一片! 皇上要是知道,会很生气!会处罚他! 怎么办?不行,他得自救!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第41章 一顿胖揍 内室,叶宜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情乱糟糟的,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自从云筝嫁进侯府后,一切都失控了。 对,都怪云筝!就不该让她进门! 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微微睁眼看过去,是江闻舟走了进来,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 她看着江闻舟翻出那一顶流光溢彩的珍珠凤冠,不禁急了。 她撑起身体,坐起来,温温柔柔的开口。 “夫君,你拿着珍珠凤冠去哪?不是说给我添妆吗?我真的好喜欢这顶珍珠凤冠。” 一百多颗南海明珠晶莹剔透,光华圆润,夜明珠更是罕见,珍贵无比。 还非常符合她的审美,低调的奢华,配上她如兰空灵的气质,衬的她像天仙似的。 她第一眼就狂热喜欢上了这一顶凤冠,故意撺掇江闻舟去抢来。 江闻舟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云氏进献给太后之物。” 叶宜蓁如被挖了心肝般疼,“什么?她疯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她怎么舍得?” 这是她的!她的! 江闻舟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安抚她了,“还有,那软烟罗,蝉翼纱呢?” 他是男人,不关心这些绫罗绸缎,抢到手后全交给了叶宜蓁处理。 软烟罗轻盈柔和,美的烟雾般,一匹万金。 蝉翼纱轻薄无比,最适合夏天穿,大部分都作为贡品送进宫中。 之前,叶宜蓁只见过,却从没有机会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侯府穷,只供她吃穿,却不会供她奢侈享乐。 所以,她一得到这些金贵的衣料,迫不及待的为自己量身裁剪,想参加宴会时艳压全场,一举夺魁。 “都裁了,照着我的身材裁了,难道……”她的心一抖,“也要进上?” 江闻舟微微点头,“对,宫中让人来拿。” 叶宜蓁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裁了怎么办?要不,就说……被云筝弄丢了,她是云家女,就算出了错,宫中也不会怪她的。” 她心里慌的不行,拼命将责任推到云筝头上。 “哎,她太自私了,怎么能只顾媚上,却不顾及夫家的利益呢?这些东西能让侯府更上一层楼,能让夫君官复原职啊。” 江闻舟狠狠泄愤,“她是商贾之女,没有远见,没有大局观,远远比不上你。” 春晓院,谷雨大人听完江闻舟的话,心中暗骂无耻,随后转头看向云筝,“你弄丢了?” 平西侯冲云筝使了个眼色,“儿媳妇,丢就丢了,小事一桩,把东西补上就行。” 这是让云筝认了这个哑巴亏,还要她拿出东西填窟窿。 云筝呵呵一笑,“一匹软烟罗价值万金,一年也就产出十匹,被达官贵人分一分就没了。我家费尽心思,也才搜罗到二匹,我不敢用,悉数进献给宫中。” 李嬷嬷凉凉的说道,“我亲眼看到世子抢走了两匹软烟罗,两匹蝉翼纱,也不知一个大男人要这些何来?” 季嬷嬷跟着踩了一脚,“当然是送给心上人,讨她欢心喽。” 两人都被世子和叶氏得罪狠了,一踩一个准。 江闻舟也是个不要脸的,“李嬷嬷,你记错了,我没拿。” 事情就僵住了,江闻舟以为能糊弄过去时,谷雨大人发话了,“既然都不承认,那就查抄侯府。” 平西侯脸色大变,“不,不行,我不允许,若传出去,还不知道我们侯府犯了什么罪。” 谷雨冷冷的看着他,“你确定?” “是,除非我死。” 谷雨大人转身就走,“我这就去宫中禀报,讨一道旨意。” 平西侯大惊,赶紧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低声下气的哀求。 谷雨大人不为所动,“侯爷,你是聪明人,但我也不笨,想糊弄我,害我办差不利,我就让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平西侯知道糊弄不过去,不禁急了,“闻舟,你是自己取?还是我亲自查抄?” 江闻舟闭了闭眼,知道躲不过去,“我来。”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不少东西。 看到裁剪好的衣料,大家都惊呆了,啧啧啧。 “呵呵。”谷雨大人冷笑一声,“千年血参呢?” 江闻舟默默拿出锦盒,“在这里。” 谷雨大人打开一看,瞳孔剧缩,不禁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残缺的?” 他知道皇上最看重这一支千年血参。 江闻舟理直气壮的说道,“到我手里就这样了,云筝,是你干的吧,效果怎么样?” 云筝气笑了,将屎盆子扣在她头上,这是仗着口说无凭,没有证人,是吧? 她只说了一句,“大人,我没有动过,进门时还是完整的,到了世子手里,就残缺了,请大人明查。” 江闻舟强忍着怒火,露出一丝温柔的笑,“云筝,这本是你的嫁妆,你用了也没人怪你。” 这是让云筝认账。 云筝看都没看他一眼,帮着一起清点嫁妆,她有经验,又很熟悉这些物件,流程很快。 江家父子面面相觑,心里着急万分。 点完嫁妆,谷雨大人带着手下走了,云筝也跟了出去。 等人一走,平西侯就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啪。” “父亲。” 平西侯气的面红耳赤,“东西一到手,你们就迫不及待的享用,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穷酸相,你们要害死侯府了。” 江闻舟心中不安,但,嘴巴很硬,“父亲,平西侯府世袭罔替,与国同休,不会有事的。” 平西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顿胖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宫中,响起皇上震惊的声音。 宫中,谷雨大人呈上进献的宝贝,还如实讲述了在平西侯府发生的事。 “嫁妆都被世子抢走,送给叶氏把玩,讨她欢心,那四匹绸缎一到叶氏手里,就照着她的身材裁剪好了,还扯谎说,是云家大小姐弄丢了,当着我的面逼她认下,太嚣张了。” 皇上不在乎这些绸缎,但,这行为视作对皇室不敬。 “呵呵,叶氏,又是叶氏,活脱脱一副落破户的嘴脸,难怪,平西侯府不肯只娶她一人过门。” 当看到缺了一角的血参,皇上勃然大怒,“这是什么回事?” 谷雨大人不敢抬头,“千年血参……据我查验,是江世子享用了。” 他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世子似乎已经将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颇有怨愤。” “呵呵。”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看来是有恃无恐,笃定朕不能违背祖宗的话,不能削了平西侯府的爵位。” 不能削爵,但有的是恶心人的办法! “传朕旨意……” 听着皇上的话,谷雨微讶,好狠!这三道旨意一出,平西侯府完了! 记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皇帝,尤其是心眼小的皇帝。 皇上余怒未消,“谷雨,你连夜去平西侯府宣旨,一刻都不得耽搁。” “是。”谷雨退出时,嘴角轻轻上扬,今晚注定是腥风血雨! 第42章 三道圣旨,绝杀! 平西侯府,侯夫人哀声叹气,神色沮丧极了。 云筝带过来的嫁妆都被抬走了,只留下一些田产和店铺,还有她的日常用品。 前者动不了,后者再奢侈也只是私人用品,不能卖,也不能转送,更不能拿来自用。 想想就憋屈。 “早知这样,就不该煞费苦心将她娶进门。” 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侯府的亏空就在眼前,可怎么办呀? 平西侯也没有料到云筝的反抗如此激烈,宁愿舍了,也不愿意给夫家,这般绝决让他气恼不已。 “闻舟,我说最后一次,不把她哄的回心转意,就等着家法处置吧。” 江闻舟沉默不语,神色倔强。 侯夫人心疼儿子,“侯爷,那贱人哪配?” 平西侯也不想委屈儿子,但实在没办法。 “云筝此次捐献嫁妆,一定会有奖赏的,侯府想沾光,就得哄着她捧着她。” 江闻舟心中充满怨恨,全怪云筝搞事情,害的他两手空空,算盘落空,白高兴一场。 “她太桀骜不驯,我实在受不了。” 平西侯对他没有了耐心,“那行,不想哄,就别当世子了。” 江闻舟母子闻声色变,“父亲,就一个商贾之女,至于吗?” 平西侯神色严肃,“云家有钱,云父年纪还不老,凭他的经商手段,会更有钱,眼光要长远些。” 江闻舟秒懂,这是让云父给侯府卖命,所挣的每一分钱都流向侯府。 这比直接杀了云家夫妻,夺取云家的家产,更有价值。 他沉默了半响,想明白了,“是,父亲,我听您的。” 平西侯知道儿子成长过程太顺了,心高气傲,吃点亏有好处。 “至于叶宜蓁,冷她一段时间,给她一个教训。“ ”是。” 平西侯见他如此听话,心中很安慰,“走,我和你娘送你去春晓院住。” 江闻舟心里升起一丝逆反,逼着他娶亲,还要押着他洞房,烦! 他是人,有思想的人,不是畜生。 但,他不敢说什么。 春晓院,院门紧闭,云筝已经梳洗后躺下了,脑子里不停的复盘。 外面传来敲门声,先是江闻舟喊门,接着是平西侯夫妻轮流喊。 云筝只当没听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紧闭的大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都睡死过去了? “砸,给我砸,今晚非洞房不可。” 院门轰然倒下,一行人如狼似虎的冲进去,云筝眉头微蹙,翻身而起,将枕头下的匕首扯出来,放进怀里。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紫烟(是武婢紫云,避云筝的名讳,特改名)飞速走过来,挡在她前面,手扣在鼓鼓的腰间,严阵以待。 侯夫人带着江闻舟闯了进来, “儿媳妇,你们新婚几日还没有洞房,这不合规矩,今晚,你们就喝了合卺酒,行完夫妻之礼。” 云筝气笑了,还能强迫别人洞房?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我又不是收破烂的,脏的臭的,往自己屋里拉。” 这话太难听了,如一巴掌打在江闻舟脸上,骄傲的他哪里受得了,当场就炸了。 “今晚,我要行使丈夫的权利,你不肯也得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会,就在床榻上将云筝折磨的不成人样,看她还怎么嚣张。 一个女人,怎么敢强过男人?倒反天罡了! 他气势汹汹的看向四周奴婢,大声喝道,“闲杂人等统统滚出去,本世子不喜欢行房时,有人在旁边围观。” 他手指着最前面的紫烟,“滚滚滚。” 紫烟站着不动,江闻舟手持长剑,挥向紫烟,紫烟冷静的可怕, 不闪不避,嗖的抽出长剑。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伸进怀里,触到硬梆梆的匕首。 想死,是吧? 就在此时,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侯爷,九千岁带着人前来宣旨了。” 侯府上下齐齐变了脸色,大晚上的宣旨,不会是抄家吧? 江闻舟的手悬在空中,猛的扭头,满眼的慌乱。 平西侯强自镇定,“来人可有透露,是什么事?” “不知。” 一行人换上正装,匆匆赶往正厅,还没有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明镜司官兵守在门口。 侯夫人的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平西侯脸色变了几变,按理说,皇上再生气,也不能削了侯府的爵位,否则,就是大不孝。 他深吸一口气,踏进正厅,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后面一排全副武装的侍卫,气势汹汹。 他的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下去,额头冒汗,“参见九千岁,九千岁金安。” 厉无恙面色冷戾,“平西侯接旨。” 侯府上下齐刷刷跪下,头都不敢抬,心中直打鼓,不会真要抄家吧。 厉无恙淡淡扫视了一圈,“云家大小姐呢?” 侍立在他身后的谷雨冷声说道,“有一道圣旨是给云家大小姐的。” 平西侯着急的吩咐下去,“快把她叫来。” 云筝匆匆而来,也换上了隆重的正装,二话不说就跪下,抬头看了一眼。 厉无恙正好看过来,见她气色红润,不像是吃亏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西侯世子江闻舟,不思皇恩,目无君王,废除世子之位,另择贤能,钦此。” 江闻舟如五雷轰顶,猛的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眼里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 不会的,一定是他听错了?世子之位岂能随意废除? 另择贤能?世子之位拱手让给庶弟们?不,不行,他不答应! 他只是抢了嫁妆,不小心用了一片千年血参,不,明明推到云筝身上了,为什么皇上还怪罪他? 是,谷雨在背后搞小动作?一定是他!可恶! 这还没完呢,厉无恙又拿出一份圣旨,当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西侯江振教子无方,枉为人臣,革除所有职务,在家思过,钦此。” 平西侯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浑身遍体发冷。 本来就空有虚名的爵位,没有实权,已经在走下坡路,如今,挂的虚职也被剥夺,被圈禁在家中,失去自由,没有了未来。 这就是帝王之怒,谁让帝王不高兴,帝王让你全家都倒霉。 “扑通”一声,侯夫人晕了过去,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 厉无恙视若无睹,又拿出一卷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氏女云筝捐献嫁妆有功,特封为……” 第43章 打脸,虐渣男 厉无恙的声音顿了顿,看向低着头的云筝。 “特封为锦云乡主,正三品,钦此。” 江闻舟猛的看过去,神色错愕,有没有搞错?他被剥夺世子之位,云筝却成了乡主? 按理说,女子封赏是根据夫君或儿子的官职来的,比方说,平西侯是一品侯,他的妻子就是一品诰命夫人。 可,偏偏,云筝的封赏是乡主 !而不是诰命夫人! 别看乡主不起眼,只是正三品,也没有封地,但,这是一个爵位!实打实的爵位,独立于命妇体系之外! 人家是夫贵妻荣,而他们家,妻贵,夫……废世子,被狠狠压了一头。 啊啊啊,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平西侯则想的更多,皇上这是在警告平西侯府,他虽然不能收回侯府爵位,但能换人坐,只要是江家血脉就行。 可是,他只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嫡次子,一表人才,最有能耐。 至于嫡幼子就算了,被惯坏了,干啥啥不行。 其他几个庶子都被养废了,担不起侯府的未来。 一想到这,他的心拨凉拨凉的,帝王心,深不可测。 得罪帝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而叶宜蓁是最崩溃的,云筝算什么东西,怎么能比自己风光?她只配被自己踩在脚底下,跪舔她! 嫉妒如毒蛇般啃咬她的内心,眼睛腥血。 云筝很高兴,乡主啊,对于商贾之女来说,是更换门庭,一步踏进权贵圈子。 最重要的是,有了对抗侯府的底气。 “谢陛下隆恩。” 她笑吟吟的接过圣旨,真好看,必须供起来! 厉无恙提点了一句,“按照规矩,你要向宫中递帖子谢恩。” 这些宫中规矩,两位嬷嬷已经教给了云筝,云筝很聪明,一学就会。 再学一些礼仪就行了。 “是。” 厉无恙一本正经的颌首致意,“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府上出了一位乡主,好好侍候着。” 这哪是贺喜,分明是打他的脸,平西侯神色僵硬,笑的比哭还难看。 “多谢王爷。” 厉无恙不再看他那张丧气脸,看向云筝。 “皇上口谕,令锦云乡主协助本王和户部举办拍卖会。”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齐刷刷的看向云筝,拍卖会? 云筝神色平静,“是。” 厉无恙没有多待,带着手下乌泱泱的走了。 等他们一走,侯府上下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平西侯忍不住问道,“什么拍卖会?” 看她如此平静,应该早就接到消息,可她什么都没有透露,口风真紧。 云筝没有隐瞒,很快全京城都会知道,“我的嫁妆再珍贵,也得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解释。 叶宜蓁满眼的不甘心,“为什么是你协助?你是女子,有什么资格?” 云筝眨了眨眼睛,无辜极了,“这个嘛,不知道啊,要不,你去问问皇上?” 叶宜蓁最恨她这个表情,装什么无辜?!明明心狠手辣。 “你是平西侯府的女眷,怎么能抛头露面?我劝你一句,女子贞静为重,还是推了这个差事吧。” 云筝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侯爷,你儿媳妇嫉妒的发疯,连圣意都敢违抗。” 平西侯对这两个女子都不满意,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都不是好货。“叶氏,闭嘴。” 云筝眼珠一转,故意说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和世子……啊,不对,世子之位被剥夺了,是江闻舟干的破事,才让我一步登天,你们真的是我的贵人。” “要不是你们骗婚兼祧两房,我也不会上交一半的嫁妆。” “要不是江闻舟抢我嫁妆,吃了皇上的血参,抢了太后和皇后娘娘的珍宝,也不会被皇上厌弃。” “要不是叶宜蓁闹到明镜司,皇上也不会格外开恩,赐我一个乡主之位。” 字字如淬了毒的箭,射中两人的心脏,气的浑身发抖。 杀人诛心!一想到是他们成全了云筝,就难受的发疯。 但,又如何呢,云筝冲他们笑的可欢了。 平西侯看在眼里,眉头紧皱。“云氏,我看九千岁对你颇为和善,要不,帮侯府求求情吧。” 江闻舟心里一动,“云筝,你帮我在九千岁面前说说好话,求他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世子之位。” 云筝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就凭你百般折辱我?凭你砸我的院门?凭你抢我的嫁妆?”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江闻舟恼羞成怒,“别忘了,夫贵妻荣,我身居高位,你才能风光。” 云筝看着这个虚伪自私的男人,直接撕破他的脸皮,“到时风光的是叶氏,而我,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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