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栩栩,你来这里是走亲戚还是看朋友啊。” “看一位朋友。” 我看了眼手里的卡,“他在八楼。” “八楼?” 刘颖姨看了眼我的房卡,“你来找君赫啊。” 哈? 我看向她,“您认识张君赫?” “我在他家当钟点阿姨嘛!” 刘颖姨大咧咧的笑笑,“我退休后啥事儿没有,闲着也是闲着,经人介绍就来这当阿姨了,刚干两个月,每星期来打扫两次卫生,这不我刚收拾完,寻思下班回家,就遇到你了,真是缘……” 音一顿,刘颖姨忽的有些紧张,扯着我的手朝旁边走了走,“栩栩,你不会是君赫的女朋友吧。” “不是。” 我笑了笑,“我和张君赫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那就好。” 刘颖姨悄悄声,“君赫这孩子哪都好,懂礼貌好说话,我就是看他人不错,才愿意做这份工,不过呢,他女朋友有点多,只要他在京中,就总有女孩子来找他,哭着要和他谈朋友,这不,刚还哭哭啼啼走一个,好像是没跟他亲热够,咱这关系,哪怕姨辞了这份工,也不能看你吃亏,和君赫当普通朋友就挺好。” 我嗯了声,“刘姨,您既然是在张君赫这做工,主家肯定对您也有要求,您在张君赫面前不用提起我,否则张君赫他再领什么人回家,或是怎么样,可能还会怕您多言语,毕竟我和张君赫认识,他的私生活也不想让旁人知道,会觉得尴尬。” “我明白,栩栩果真是大姑娘了,想事情周道。” 刘颖姨不掩慈爱的握着我的手,“你啥时候有时间,去姨家里坐坐,我好多话想跟你聊呢。” “您放心吧,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登门看望您的。” 没有当年的临床婆婆,刘颖姨的母亲,我早早的就得挂了。 简单说了几句,我心里挂着事儿,便和刘颖姨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改日再聚。 进到电梯还直觉唏嘘,今儿真是收获丰满。 命运是什么? 网。 叮~ 眼一抬,我迈出去的脚步却是一停。 电梯是直接入户的,直冲着张君赫家的防盗门。 此刻,防盗门大开,张君赫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懒洋洋的斜倚在门框处,嘴里还叼着根烟。 白雾徐徐上升,他的脸都变得如梦似幻,看我的眼却是穿透烟雾,:“迷路了?等你半天。” 我调整了下情绪,“张君赫,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我是有很重要想要同你谈谈。” 张君赫没急着回话,捻灭烟头,眉头不自觉地一挑,“看样子是食到味儿了?” 我莫名,“什么食到味儿了?” “张君赫,我姑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纯良在我身后接茬儿,“人家正常男女朋友,准备结婚的,跨出这步不是很正常?你不也有自己的花花世界么,没必要和我姑说这种话,不阴不阳的,她听不懂,不见得我不懂。” “呵。” 张君赫半低下头,脸色无端蒙了层阴,朝着屋内一侧,“行了,难得您二位贵客登门,进来吧。” 跟在张君赫身后进门,走过玄关就是个超大的客厅。 纯欧式的装修,极尽奢华,金灿灿仿若宫廷。 许是刘颖姨已经做完打扫,室内并无残存的暧昧气息,倒显得有稍许空旷冷清。 “纯良,你在客厅坐一会儿。” 张君赫很随意的就扔了个遥控器给纯良,转眼就看向我,“梁女士,你和我去书房谈吧。” 我点了下头,跟他进了旁边的书房,点开灯,张君赫就坐到班桌后面,腿朝着桌面一搭,敲出根烟叼进嘴里,示意我坐到他书桌对面的椅子上,“既然都上赶子和成总睡上了,怎么还舍得回来呀?” 打火机火焰一起,张君赫吐出口烟雾,对着我轻笑道,:“打听一下,你被人弄哭没?” 我坐到他班桌对面的椅子上,没答话。 张君赫见状反而笑了,“梁栩栩,你不过如此,私底下应该没少遭罪吧,是不是内损加重了?” “跟你没关系。” 我尽量平和的看他,“张君赫,我今天来,是因为懂得了你说的那句悬崖边缘的涵义。” “哦?” 张君赫烟雾后的脸晦暗不明,指上弹了弹烟灰,“你不是还好端端的?看着多饱满莹润啊,不过你不用急,我打卦很准的,你这个女人,就是有将一切搞砸的本事,不让你去睡,你非得张开……” “够了。” 我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一遍遍的总提起这件事,成琛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们俩亲密很正常。” 第663章 你应该懂 张君赫弹烟灰的动作一顿,眼一抬,脸色便阴沉的看向我,“可你明明知道后果,明明知晓我……” 话没说完,他沉默了数秒,居然用指腹生生掐灭了燃烧的烟头,旋后便扯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成海集团最近很热闹,先是有游客坠楼,集团声誉受损,然后又烧了一栋写字楼,股票狂跌,回购挽救,成总和你睡了几觉啊,爽的他扔出了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嗯?” “所以你是羡慕了?” 我直白的看他,“因为他的钱都是名正言顺赚来的,而你的钱,却是靠着你爸爸吃人骨血歪门邪道得来的,成琛砸钱,砸的是他们家世代累积出来的财富,是他继承人的底气,就算没了三亿,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呢,装修都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有些东西,越重复强调,越说明是在嫉妒。” 张君赫眉头一耸,桌面上碍眼的腿终于收了回去,微微正色的看我,“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 我对着他的眼,“张君赫,别告诉我你其实一直蒙在鼓里,我来的一路都在想,若你真的是蒙在鼓里,为什么非得阻止我去对付袁穷?你明明憎恨你师父带你误入歧途,恨他在你不懂事时喂你吃了骨灰,为什么还会对他忠心不渝?” 顿了顿,张君赫的眸眼略有深沉,我却轻轻地牵起唇角,“起初我想,因为你父亲的生意需要你师父的帮助,你给我的理由也很充分,但你张君赫踏道的天赋是何其之高,只要你愿意踏道,你很快就会超过你师父的作为,但你却不踏道,整日流连花丛,心甘情愿的受你师父牵制,所以……” 张君赫微俯着脸,唇齿轻启,“所以什么?” 我呼出口气,“你之所以会痛苦万分,会挣脱不出,那是因为,牵制你的人,就是你的父亲,袁穷。” 屋内霎时安静。 张君赫没有说话,脸色也看不出阴晴,呼吸微沉,眸眼很深的看着我。 空气中溢满了复杂的情愫,有博弈,有杀伐,有形容不出的较量。 仿佛是看不到的利刃,在班桌上方来回试探。 我神色如常的看他,坦然的迎接他的目光,“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性格为什么会有些极端,一会儿痛苦压抑,一会儿又洒脱恣意,现在我懂了,因为你心里藏了太多事,你想逆反,但你又处处受困,无论你如何挣脱,袁穷都是你爹,可悲的是,你还没有继承你父亲的那份恶,你打心眼里觉得他是无耻的,你不想与他为伍,所以,你一直再用自己的方式选择逃避。” 对着我的眼,他眸底竟然渐渐地发红,没来由的,发出一声笑音,“梁栩栩,你以为你是谁啊,胡说八道一通的,袁穷怎么还能成为我爹了?他那种人配当爹吗?” “他是不配,可事实如此。” 我平着音,“张君赫,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坏人,连我师父都说过,你是个可交的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想要听得,也就是几句实话而已,你可以不告诉我命格在哪里,你也不需要帮我,我就想问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她是怎么死的?” 张君赫眼一低,沉默了几秒,拿起一旁的烟盒在手指上转了转,“怎么着,你是听谁说什么了?难不成,你在港城遇到了谁……” “这不重要。” 我说道,“袁穷和我师父都是港城人,随便在港城找个出道久的阴阳师,打听打听袁穷,便可以知晓他当年做下的大逆不道之事,他杀害师哥,吃人骨血,辱人妻子,最后还令那个名为尹慧娴的可怜女人怀孕,生下一子后将其残忍……” “够了!” 张君赫冷腔而出,紧着脸,手心里的烟盒捏到变形,甚至骨节都发出了咯咯声响。 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出来的冷气,倏尔,他将捏扁的烟盒一扔,身体大咧咧的后靠,对着我嗤笑出声,“bingo~!梁栩栩,你好棒啊!这就是我的身世,我父亲杀了对他有恩的大师兄,从此开始丧心病狂,强了我妈,在生下我后又看着我妈碍眼,便用幻术给她折磨致死,听说眼珠子都挖出来了一只!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女人瞪他,他是生挖的!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袁穷更狠的人吗!啊?有吗!!” 我头皮一麻,没想到他居然全部一清二楚,“袁穷竟然全部告诉你了?” “我八岁他就告诉我了。” 张君赫双手在班桌上一撑,忽的起身,探身看向我,“梁栩栩,他从小就教育我,人不狠,站不稳,他要我像他一样冷血,像他一样无情,甚至和我说,如果我杀了他,吃了他的骨血,他会为我鼓掌,因为他的儿子,终于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第664章 狠 八岁的孩子? 我唇角一颤,张君赫呼出的气息都吹在了我的脸上,激的我毛孔发麻,“袁穷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你能想象吗?” 张君赫压低身体,神情有些诡异的近距离打量我,“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八岁的时候偷偷玩一个罐子,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以为是石灰,就四处乱扬,我师父情急之下喊出了一个大师的名讳,我才知道那是骨灰,我拔腿就跑,袁穷给我抓了回去,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说,他的儿子不能是废物,我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只有这样,我才会没有弱点,我才会无坚不摧,我才会拥有想要的一切。” 变态的心理果然没法去揣摩! 袁穷够高的! 唯恐身边人谁利用到他儿子,自己一早就将做过的坏事全抖落干净了! 哎我就是很混账,哎我就是这么坏,谁叫我是你爹呢? 你得认! “张君赫,你不恨他吗?” “恨,我当然恨。” 张君赫慢悠悠的站直,眼神缥缈起来,“八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张的儿子,我喜欢踢足球,喜欢汽车模型,喜欢美术和音乐,拜师学道,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袁穷不过就是我师父的远房哥哥,和我不太熟的人罢了,直到那罐骨灰,让我明白,一切都是袁穷的局,他仇人太多,不能将我养在身边,因为我是他的血亲,在我还未强大的时候,我会是他的致命弱点,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 “他安排老张做我爹,安排袁文做我师父,见我活的太快乐太天真了,他就将一切都告诉我,亲自教育,亲自鞭策,试图让我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我那时候太害怕了,哭着摇头说不听,他就一遍遍的讲,我晕死过去,醒来还得面对那张瘢痕重生的脸,他不断的和我描绘过程,告诉我他如何吃的师哥骨血,那是什么味道,他如何一飞冲天,如何有的我,得知自己有了儿子,他如何高兴,他又如何抢的我,如何折磨的那个女人奄奄一息……” 我听得直皱眉,“袁穷和你说这些的时候,就没有一丝丝的内疚之情吗?” “你在开玩笑啊。” 张君赫低喝出声,“人类才有情感,道德俩字,早在他对吴问起杀心时就荡然无存了。” 我无言可对。 佩服! “梁栩栩,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童年叫做生不如死,不,不敢死,我那时天天晚上都是噩梦,我自杀了两次,袁穷救活我两次,后来,他对我说,你是我儿子,所以我给你两次机会,如果你再自杀,我就不会救你了,等你死后,我会收了你的魂魄,将你训练成小鬼,永永远远的为我所用……” 张君赫敛了口气,眸底憋得通红,“我死都不敢死了,我只能这样活着,神奇的是,我竟然没疯……” 他发出自嘲的笑音,“可能基因就是这样的强大,无论我怎么被刺激,如何崩溃,哭嚎,我还能保持理智,突然有一天,我想开了,我为什么要同他较劲呢?他说他的,我不听就好了!” “袁穷给我吃骨灰我就吃,让我学什么我就去学,反正他神出鬼没,又不会天天看着我,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呀,反正我是他儿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我忤逆他的时候,也就是被他骂几句,打几巴掌,有什么的?我不还是好好的?每天不还是很潇洒?呵呵呵,有什么的,有什么的……” 说着说着,他音低了下去,落寞的垂下脸,“梁栩栩,人生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这世上没有过我,因为做父母不用通过考核,有些垃圾,连畜生都不配做,怎么配做家长?怎么配当父亲?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毁了,二十六年,支撑我活着的信念就一个,与恶魔为伍的时候,要拿自己当个人,不要去做畜生,那一步,跨出去了,就再无回头之日。” 书房内的灯光雪白,我坐在书桌前面,清楚地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晶莹,心不知怎的就疼了疼。 我抽出桌面上的一张纸巾,起身递到他身前,“张君赫,我师父说过,一个人选择不了出身,但可以选择前路,好在,你长大了,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张君赫看了看我递到他身前的纸巾,抬起手要接,突然拽过我的小臂,我一个踉跄就撞到他怀里,烟草味扑面而来,我懵了两秒就要推开他,“张君赫!!” 他却将我拥的很紧,头朝我的脸侧埋了埋,“梁栩栩,千万不要激怒袁穷,那是个恶魔,是个……!” “你干什么!!” 我激动万分,一个弓膝顶开他,退后了几步将纸巾团了团砸过去,“张君赫!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是不是想让我叫你血溅当场!!” “你……呵呵呵呵。” 张君赫身体微躬,接住我扔过去的纸巾,索性靠到书架上,神经病一样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抬起手遮住眼眶,“失策了,我以为卖一出苦肉计还能有点收获,忘了你梁栩栩是眼难容沙的性格了,至于吗?啊?你至于吗?” 他笑的眸底泛红,向着我还满是无奈,“国际礼仪还有拥抱呢,好歹咱俩也认识了四年,哥哥也陪你出生入死过,就没一点革命情感吗?你安慰安慰我怎么了?心就那么狠?” “我心狠吗?” 我缓和了下情绪看他,“张君赫,你们才够狠!你爹将我害成这样,你还让我抱着你安慰?我心得多大?咱俩是不是搞反了?” 张君赫失笑,“成,那我安慰你,过来,哥抱抱你。” “滚蛋!” 我无语了几秒,坐回他书桌对面,“现在我想知道,张叔是怎么回事?你们家面上的三口人,互相都是没血缘的?” 家庭结构倒是和我们家一样神奇。 张君赫靠着书架有几分悻悻然,转了下老板椅又坐回去,慢悠悠的看向我,“梁栩栩,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逻辑清晰,无论发展到哪步了,聊了什么,你倒是都能一如既往的保持清醒。” 第665章 天真 “我不清醒行吗,你们都在等着我死啊。” 我说着,“所以张君赫,你愿意告诉我这些真相吗?” “当然啊,谁让我在你这没脾气呢。” 张君赫瞬间换了张脸,笑的意味儿,顿了顿,便道,“老张,是钟思彤的亲生父亲。” 我难掩惊讶,“他是钟思彤的亲爹?” “对,钟岚阿姨和老张有过很短暂的一段婚姻,她嫌弃老张太老实,没出息,怀着钟思彤时就离婚跑了。” 张君赫漫不经心道,“得益于老张老实,袁穷便让他成了我法律意义上的爹,并且帮助老张在生意上展开拳脚,老张春风得意后,对钟岚阿姨依然还念念不忘,尤其是见钟岚阿姨还将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自然就同她又走到了一起,婚后还很相爱,旁人都以为老张对钟思彤视如己出是人好,事实上,那是他亲生闺女,他当然会惯着宠着,钟思彤也在钟岚阿姨去世后得知了这层真相,才会对老张肆无忌惮。” 难怪那位张叔在钟岚病重时还尽心尽力的照顾,后来对钟思彤还那么好,合着是亲生的! 钟思彤对老张的任性撒娇也是情理之中了。 我看着他,“那钟思彤知道你不是老张的亲生儿子吗?” “她不知道,她以为我是她有血缘的亲哥。” 张君赫道,“钟岚阿姨在临海的名声不怎么样,有过很多男朋友,钟思彤一度还以为自己是私生女,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因为老张和钟岚阿姨最后名正言顺的结婚了,钟思彤一直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很幸福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不争的事情。 “还想知道什么?” 张君赫挑眉,“梁栩栩,这些东西,除了能满足你一部分好奇心,还有其它的意义吗?” “那钟思彤知道……” 我深吸了口气,“你师父就是袁穷了吗?” 张君赫眼底眸光一动,身体再次靠向椅背,“梁栩栩,你这次港城之行收获很丰厚啊,谁告诉你我师父就是袁穷了,师父是师父,袁穷是袁穷,你不要混为一谈。” “袁穷真的仅仅只是修成鬼王了吗?” 我问道,“如果袁穷只是修成鬼王,你为什么笃定我灭不了他?” 张君赫把玩着打火机,没有搭腔,我继续道,“所以,袁穷舍弃了皮囊后,并没有变成鬼,而是夺了你师父袁文的舍,改头换面成为了袁文,你父亲,也就是你师父了,对吗。” ‘咯嗒~’ 打火机跃起蓝色的火苗。 张君赫面无表情的看着火焰,默了会儿,他吹灭了火焰,掀着眸眼看向我,“既然知道了这些,你还敢和袁穷斗吗?” 我唇角不自觉的发颤,“谢谢你,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心里一沉,果然夺舍了! 郑太太还真是分析的够准,当一个人极度的惧怕一个恶魔的时候,连他会死都是不相信的,只会认为他化身成为了另一个更恐怖的恶魔! “好消息吗?” 张君赫嗤笑,“梁栩栩,我知道你一直憋着口气,你想灭了袁穷,但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了,即使沈万通现在复活,他也斗不过袁穷,时代变了,属于沈万通的辉煌已经成为过去式,你师父留给你的,是一个尚且能令袁穷忌惮的罩门,以及袁穷觊觎的骨灰,不过你最好老实点,袁穷要是怒了,他便会疯狂试探起你的罩门,并且明抢沈万通的骨灰,真要动起手来,你会怀疑人生的。” 我抿了抿唇角,“张君赫,我特别想怀疑一下,你能帮我约袁穷出来会一会吗?” “你就这么急着去送死?” 张君赫锁眉,“梁栩栩,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你是什么立场呢。” 我直白的看他,“你既然恨他,还要帮他吗?” “我踏马是在帮你!” 张君赫音一重,气息沉道,“梁栩栩,我的确是恨袁穷,恨他无恶不作,恨他毫无人性,恨他杀了我的生母,可是怎么办?他就是我父亲啊!你别对我说什么要我为我母亲报仇,这茬儿袁穷早就提醒过我,我十六岁之前生命中就没有过母亲这个角色,对尹慧娴这个女人我只有怜悯,没有多余的情感,是袁穷将我养大,也是袁穷给我现今的一切!!”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梁栩栩,你说的很对,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做不到像袁穷那么残暴无情!才会活的如此狼狈不堪!我杀不了我亲爹!我也不能看着你去杀了他!因为不管他如何作恶,他都是我爸!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我面对着他的癫狂,空气中似乎都布满了苦涩,或许这就是虎毒不食子吧。 无论袁穷背后怎么给张君赫灌输的思想,都提供给了他最优渥的生活,没有逼着张君赫踏道,没有令张君赫的双手沾满鲜血,从这个角度看,袁穷还是爱他儿子的,起码没有真正的将张君赫复制成为他。 “张君赫,你说,袁穷以后会不会再夺你的舍?” “呵呵呵呵~” 张君赫双手撑着桌面,笑的肩膀发颤,抬起泛红的眼看我,“我倒是希望,他赶紧夺去,我受够了,梁栩栩,你甭想给我洗什么脑,你段位太低了,麻烦你不要再天真下去了,袁穷的能耐真的远超你的想象,你我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小蝼蚁,我能做的,就是利用儿子这层身份护着你,只要你点头,我愿意踏道,让你一直活下去,成琛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放下对袁穷的……” “不可能。” 我站起身,“我不可能放下对袁穷的仇恨,一丝一毫都不可能,今天就聊到这里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明白了你的立场,但愿,我们以后不会是仇人。” 说完,我抬脚就朝门前走去,张君赫原地发出笑音,“还是天真,梁栩栩,你会吃大亏的……” “好啊。” 我回头看他,“我真想看看……噗!!!” 第666章 结果 一口血忽的就从喉咙里喷了出来,没待我反应过来,胸腔就像是被人狠狠一踹,力道大的直接将我踹回到刚刚坐过的椅子,身体瞬间失重,哐当~!声响,椅子就被我撞得七零八落! 张君赫张大眼,踉跄的跑出来,“梁栩栩!!!” 我佝偻在地,空气中似乎出现了很多看不到的人,他们对着我疯狂的踢踹! 每一脚,都像是一发子弹,砰砰砰遍布我的周身! 一阵阵的锥心剧痛传出,我张着嘴,喉咙里的血大口的朝外面喷着,红润染红了地毯。 “梁栩栩!!” 张君赫固定我的肩膀坐起来,“你怎么了!啊?” 我说不出话,身体不断的激颤,温热的血甚至吐到了张君赫的家居服上。 剧痛间,脑中忽然闪过画面,无数的符箓眼睛在半空中亮起,院内的土地发出砰砰砰连续炸裂的声音,花枝的根撅都被拔出,墙面的砖块蹦成了碎渣! 糟了! 有人闯进了我家院子! 正在破我四年前在院内布下的阵! 我咳嗽着喷着血,忍着痛原地打坐,点燃一张符箓飞出,同时咬破中指掐诀对着眼皮一点,双眸紧闭,脑子里闪烁着人影,有个周身冒着绿光的男人正在我家院内掀起沙石。 无数的符箓在半空中爆破,王姨的声音响起,“弟子王桂枝拜请三太奶临身给悟……!” 妈的! 是个实体! 实体大灵进了院子了!! “王姨!!” 我咳嗽着大喊,心急如焚,顾不得身体疼不疼,继续燃符,“给我困!!!” 距离镇远山太远,我只能隔空防守,随着我手里的符纸燃出,院内埋着的符箓栅栏般高高的竖起,黄光乍现,一双双代表我的眼睛在夜色中升腾,冒着绿光的男人被困在光耀中间,我闭着双目手上掐诀,“狗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哈哈哈,可算是等来你这个小阴人了。” 男人站着未动,转头看向我,一张脸竟然变成个白骨骷髅,笑音阴沉,:“就等着你出手呢,来呀!!” 青森的白骨手一抓,院内再次风起云涌,无数的竹签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一根根如同箭雨刺向了半空中的符箓眼睛,“梁栩栩,是你画出来的眼睛吗?想看我是吗?我让你看!我让你看!!哈哈哈哈!!” “啊!!” 我眼球忽的刺痛非常! 仿佛是被人按着头撞到了布满竹签的墙壁上。 霎时间皮开肉绽,眼球爆破!! 身体被一股力量掀翻推倒,我咳嗽着捂着眼睛。 血从手指缝隙里流出,掌心都是黏腻腥润一片。 “梁栩栩?!” 张君赫扯开我捂着眼睛的手,“谁进你家院子了?啊?” 努力的睁开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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