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子拭着眼角,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陛下,我还是离开吧,求您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做拆散你们的第三者……” “不准走!”箫璟尧一把将白晚禾揽入怀中,方才的怒火瞬间被焦急取代:“谁说你是第三者?” “朕与你相识在先,情根深种五载!” 他一双利眸淬着寒冰盯着云馥泠,字字如刀。 “若真要论谁是第三者,她云馥泠才是!” 第7章 云馥泠怔怔望着箫璟尧。 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轰然碎裂,再拼不起来。 她看了他许久,直到那双眼里最后一丝波澜归为平息,才转身离开。 白晚禾假意劝阻:“陛下……姐姐看起来很伤心,您要不要追一追?” “不用!朕就是太纵容她,才纵出她这一身臭脾气!”箫璟尧语气冷硬。 “不用理会她!她离不开朕,自己会消气。” 云馥泠在廊下停了一瞬,自嘲地笑了笑。 可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 回到静思轩时,云馥泠已浑身湿透。 她躺在床上,被热意与寒意交错折磨,浑身滚烫如火。 迷迷糊糊间,腥甜上涌,锦被染上一片猩红,血腥气弥漫整个寝殿。 云馥泠一怔。 临近离开,这副身体已到了极限。 红霜大惊,跌跌撞撞跑去请太医,回来时却苍白如纸。 “陛下传话,说娘娘越发不可理喻……不准请太医,让您捱过去长长记性……” 云馥泠听罢,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钝痛。 不知是病重还是心死,她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他如今终于得了白晚禾的芳心,自然全副心思都系在白晚禾身上。 至于她这个消遣,便再无必要浪费精力装模作样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刀尖上游走。 直到天色微明,窗外狂风怒号,将檐下最后几颗铜铃尽数卷走,再无半点残音留存。 这世间所有关于他的念想,都随之消散殆尽。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 意识恍惚间,云馥泠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一群内侍忽然闯进寝殿,将她带至椒房宫。 高榻之侧,箫璟尧抱着白晚禾,俯视云馥泠的目光锋利如刃。 “国师卜算出来,有人在宫中用厌胜邪术谋害晚禾。” 语落,一旁的太监呈上一个稻草制成的小人偶。 只见上面贴着白晚禾的生辰八字,全身插满细针。 “这便是在你静思轩树下挖出来的!”箫璟尧指着人偶,厉喝一声:“云馥泠,你还有何话可说?!” 云馥泠指尖颤抖,却只是闭眼苦笑,脑海浮现不久前的一个画面—— 傍晚黄昏,白晚禾的宫女抱着装稻草的篮子,鬼鬼祟祟地回宫。 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白晚禾这出扮猪吃虎的戏唱得真是好。 可解释又如何? 今日之后,与箫璟尧有关的一切,都与自己再无干系。 既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 良久寂静之后,她没有辩解半句。 箫璟尧只当她默认,字字狠厉:“将皇后打入冷宫!往后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入内!” 可箫璟尧,我们没有往后了。 白晚禾回来的那一日,她就预想到了结局。 箫璟尧看见她眸中死水般的寂静。 那种隔绝天地、再无波澜的冷意,让他心里一阵莫名不安。 “陛下……姐姐真的要进冷宫吗?臣妾听说,进去的妃子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白晚禾披着狐裘踉跄赶到,一双眸子盈满泪光。 箫璟尧瞬间敛神,转身将白晚禾揽入臂弯:“你就是太心善,才惹得他人欺负,此事不必求情,朕为你做主。” 很快,太监剥去云馥泠的外袍,架去冷宫。 转身的刹那,云馥泠忍不住闭上眼睛,最后一滴泪滚落面颊,被烈日蒸发殆尽。 箫璟尧无声看着,心里蓦地一抽。 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白晚禾倏地咳嗽,柔柔倒在箫璟尧怀中:“陛下,这里好冷……” 箫璟尧倏地回神,横抱起白晚禾步入内殿,再未看她一眼。 在椒房殿荒唐大半日,血红的夕阳染红了皇宫。 倏地,敲门声响起,王公公的声音传来:“陛下,新做的檐铃到了。” 箫璟尧披上外袍出去,目光落在熠熠发光的檐铃上,眸色一顿。 想到云馥泠最后看他的眼神,他紧了紧握着檐铃的手。 “摆驾冷宫。” 若是她肯认错,他也不是不能亲自接她出来。 他娇惯惯了她,打入冷宫,还是过分了些。 可越靠近冷宫,越是浓烟蔽日。 “皇上,不好了!冷宫着火了!” 箫璟尧掀开轿帘,瞳孔骤缩。 滚烫的火舌肆意窜起,直冲云霄。 云馥泠怔怔立于熊熊火焰中,唇畔溢出血沫,看着箫璟尧,轻声呢喃: “箫璟尧,此生至此,你我再无相欠。” 说完,重重向身后的火焰倒下。 第8章 云馥泠猛地睁开眼,鼻端满是焦煳的气味。 她愣了片刻,四周静谧无声,只听得雨点敲打窗棂。 身下是熟悉的硬木长凳,手边一盏古旧油灯早已倾倒,火苗正舔舐着腐朽桌角。 指尖冰凉,她低头一看,那本泛黄古籍还紧紧握在掌心,一页未损。 “我……回来了?” 云馥泠声音沙哑陌生,如隔世低语。 屋外风声呼啸,将残破门扇吹得咯吱作响。 她怔怔望向窗外灰蒙天色,有那么一瞬,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火势渐旺,橘红烈焰沿着桌面蔓延,很快将半张书案吞没。 热浪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将古籍护入怀中,不让半分烟尘沾染其上。 “不能烧掉……”她喃喃自语,额间冷汗涔涔滑落:“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燃烧的木屑噼啪炸裂,一缕火星溅到袖口,她惊慌失措,却不敢松手,只能死死抱住那本书卷往后退。 就在此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从浓烟中探出,以极快速度按灭了桌上的明火。 云馥泠呆住,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已利落掸去余烬,将油灯小心移至地上,然后才抬眸看向她:“你没事吧?” 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相貌温润儒雅,一身黑色衬衣被雨水微微打湿。 他目光澄澈如秋水,看起来与这场混乱格格不入。 云馥泠喘息未定,下意识道:“多谢。” 男人轻笑了一声:“举手之劳。” 他视线扫过她怀里的古籍,又收回目光,自报家门:“在下陆怀峥,是考古所研究员。” 他说话时神情专注,每个字都带着几分沉稳笃定。 “前些日子,我们团队在西郊新发掘的一座古墓里发现了一批文物,其中有不少属于一个叫‘东昭’的新王朝。” “东昭?”云馥泠唇瓣微颤,本能攥紧了书册。 陆怀峥点头,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本笔记翻给她看,上面夹杂着拓印和照片。 “我们找到一本残缺史料,上头详细记载了许多人物、事件,还有一个地址,被用朱砂重重圈画。” 他顿了顿,看向四周斑驳墙壁与老式雕花窗棂。 “经过比对,这处地址正好对应你们家的老宅,所以我和同事连夜赶来查勘。不想刚进院子,就见屋内起火,还好及时赶到。” 空气仿佛凝固下来,只剩檐下雨滴砸落青石板的清脆声响。 云馥泠怔怔望着那摞资料,大脑嗡鸣作响。 原来东昭真的存在? 那些血与恨、爱与痛,都不是臆想? 可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的故居标注进史册? 箫璟尧,他到底在她离开之后做了什么…… 陆怀峥察觉到她神情异样,又见她眉宇间浮现难以言说的忧伤,没有追问,只温和开口。 “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允许我们继续对这栋老宅进行考古调查?” 他停顿片刻,加上一句解释。 “当然,如果为难,也不会强求。这地方毕竟承载太多私人记忆,我可以理解你的顾虑。” 屋内余烬尚存,空气中弥漫焦煳气息。 云馥泠垂眸摩挲掌中的旧书,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灼痛般敏感。 她指节苍白,用力压住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胸腔翻腾的不甘与悔意。 “其实,这宅子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了。” 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她苦涩一笑:“当初外婆就告诫过我,好奇害死猫。我偏偏要闯这一遭,到头来……也是自食其果罢了。” 第9章 陆怀峥闻言没有插嘴,只静静站在那里等候答复。 他眉目柔和,并无逼迫之意,更添几分耐心宽厚,让人莫名安心下来。 窗外雷声滚滚,新雨拍打瓦檐,把整座陈旧宅邸裹进潮湿迷离的暮色里。 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又陌生。 掌心里的那本经年旧卷,仿佛还留有异乡未干的血痕。 云馥泠指尖还残留着焦煳的余温,静默片刻,终于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便查罢。” 陆怀峥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却极快收敛,只郑重颔首:“多谢信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可拨。” 他递过一张干净名片,字迹工整,如玉石切割。 云馥泠接过,看了两眼,将其夹进古籍书页间。 陆怀峥微微侧身:“考古队近日会到,我提前通知你,不扰清静。” 她轻声应下:“好。” 雨势渐歇,他撑伞离去。 院门外青石板上水痕斑驳,人影被暮色吞没。 …… 云馥泠回到家中。 玄关处鞋柜依旧摆得整齐。 客厅里那只玻璃茶几上,还搁着自己出门前泡好的咖啡。 奶沫早已塌陷成一圈浅褐色印记,却没有人动过分毫。 沙发靠垫还是那个形状,被自己压出一道弧线,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在提醒她:这里从未变过,她也似乎从未离开。 云馥泠站在原地许久,忽觉四肢轻飘飘的。 好像魂魄还悬在半空,没有落定。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层细腻皮肤下再无火刑台上的灼痛,也不见血污与伤痕,只剩一点淡淡凉意和陌生安宁。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卧室,把所有阴影都驱散出去。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她很快沉入黑甜梦乡,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阳光透过纱窗洒满床铺,她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畅快自在。 自东昭为后以来,每日晨昏定省、规矩繁琐,从未有机会这样贪睡懒觉。 如今竟能彻底做回自己,再无人催促唤醒,无需顾忌旁人目光。 她坐起身,大大伸个懒腰,骨节噼啪作响,如释重负一般长舒口气:“这才叫活着。” 洗漱换衣时,她对镜梳妆良久。 一件鹅黄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莹白胜雪,又挑了副珍珠耳坠戴上。 这些都是过去最喜欢的小物件,可惜三年未曾碰触,如今重新拾起,却仿佛隔世重逢般新鲜亲切。 化完妆,她对镜自语:“今日要漂亮些,不必再委屈自己。” 出了门,云馥泠便直奔商场,各种风格试遍。 从小众设计师品牌到街头潮流款式,全都买了一堆回来。 拎着购物袋走在人群中,她嘴角扬起明艳的笑容,与昔日在宫廷里的谨慎克制判若两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议论: “那姑娘真漂亮!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吗?” “哇……穿搭太有品位了吧?拍下来找找同款。” 云馥泠听见这些话,心底泛起涟漪。 有多久没人这样夸赞自己了? 在东昭那些年,为保皇帝名声、笼络民心,她日日素服麻衣,与百姓同食粗粝饭菜。 不敢用胭脂水粉,更舍不得佩戴金翠华饰,就怕一句奢靡坏事功德。 可其实,她并非什么母仪天下的大贤后。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箫璟尧,为了箫璟尧好而已。 他暴戾寡恩、冷酷狠辣,她便倾尽所有柔情与忍耐,只盼他能少受诋毁,多一点善待苍生……哪知最后,他将那支本属于自己的鎏金花簪插入白晚禾鬓边。 将所有本属于她的温存也悉数赠予了白晚禾。 最后,留给她的只剩下漠视与羞辱…… 想到此处,她脚步顿住,两行热泪险些滑落下来。 但很快,她又咬牙抬头,把悲伤死死按下去,用力擦掉湿润眼角。 “我凭什么要难过?”她声音低低哽咽:“我欠他的债,都已经还清了……” 第10章 下一秒,陆怀峥打来的电话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 他声音温雅疏朗:“我们考古队的人已经到了老宅附近,我现在可以顺路接你一起吃午饭,然后陪你过去看看现场情况,可好?” 云馥泠捏紧手机,整理了一下额前碎发,对着橱窗倒影勾唇一笑: “好,我等你。” …… 餐厅选在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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