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别怕,我在。” “我一直在。” 尤黎像看到了希望般,“你说你会来接我出院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出院?” 男声故意吊着人胃口一般,片刻才低笑,“今晚,我今晚就能来。” 下一秒,他的停顿让尤黎高高提起了一颗心,“不过,宝贝你知道的,我得收取一点报酬。”他轻笑,“我早就应得的报酬。” 尤黎的过度呼吸终于慢慢停止了,他说,“我有钱的,我有很多钱。” 男声似乎被逗笑了,“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他诱哄着般,想听到尤黎承认,“宝贝,你应该叫我什么?” 尤黎唇齿间都是自己咸腥的眼泪,他摇摇头,松开了捂着脸的手心,只低着眼睑,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被迫应酬一般,生疏地学着,“我……我是你的。” 男人似乎被他可爱到,“今晚乖乖在病房里等我,别乱跑。” 尤黎总算能松下一口气,但下一瞬,他有些怪异地闭了闭眼睛,好像有个人站在他面前,爱怜又珍惜的,舔了舔他沾满泪水的脸肉。 他捏着话筒的手一抖,迷茫地往空无一人的前方看过去。 听筒里的人道,“乖,晚安。” 尤黎下意识也说了“晚安”,但等电话挂了又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说晚安? 他今晚不是就能出院了吗?为什么对方一副他还会在病房里睡一觉的语气。 尤黎被护士推回了病房,他不安地在等,频频看向高悬的时钟,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查房时间到了,也没人来找他。 说会来接他的丈夫没有来,平时会来查房的医生也没有来。 尤黎的满心期待慢慢变得失望,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给他的感觉很安心,不像昨晚,他能感觉到有个人跟他一同住着。 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床边坐着,频频看向病房门口。 把自己洗得又香又软又干净,完完全全就像个迎接着自己丈夫到来的小妻子。 但尤黎什么都没等到,直到了深夜,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不得不把灯关上,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半夜,尤黎突然惊醒。 他明明睡得很好,可莫名其妙就是在一瞬间惊醒了,直觉般连困意都快速消去,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自己半掩着的房门。 好像刚刚有谁进来了, 而他被这个人惊醒了。 他睡觉之前不是关好门了吗?难道是他一直在等人来接他,所以今天忘记了吗? 尤黎借着走廊传过来的微弱灯光,看了看周围,只有他,只有他自己,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 他又躺下来,想重新酝酿困意,可心底隐隐的不安,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的一瞬又好像恍惚间,有人坐在了他的病床上,发出了“吱嘎”一声。 尤黎倏然睁开眼,却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没看到,只要他自己,可他却感觉好像有人躺在了他的病床上,喟叹着缓缓抱住了他。 他又出现幻觉了吗? 他真的有病吗? 尤黎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不敢乱动,他怕得要死,只能催眠着自己快点睡过去,明天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直到系统忍无可忍,在他脑子里冷冰冰地说,“有个人跟你睡在一起,你没有任何感觉吗?” 尤黎悚然睁开眼,他在黑暗里往自己旁边过去,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系统还在他脑子里冷笑着说,“他都快插//你腿里了,你是蠢货吗?” 尤黎听不森*晚*整*理得这些污言秽语,他想说这里就他一个人,病房里就他自己,但是如影随形的注视却让他自动回想起昨晚枯坐一夜的痛苦。 他昨晚不敢出门,是因为他不确定房门到底锁上没有。 尤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明明病房的门是锁不上的,但他昨晚莫名有种自己被关起来的错觉。 可现在房门是半掩着的。 尤黎躺在被子里看着那扇透着走廊微光的房门,他小声呼吸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屏住呼吸。 他动作很轻,很缓慢地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了,摸索着找到自己在床边的轮椅,想把自己从床上挪过去。 下一秒,轮椅却诡异般被人推了一下。 尤黎骤然从床上跌落下来,他痛呼一声,眼泪都快掉出来,直觉般感受到身后的危险,没敢再回头看被推进黑暗里的轮椅一下。 忍着疼痛,憋着眼泪和呼吸,用手肘撑着地,拖着他有行走应激障碍的腿,近乎半跪半爬地把自己往半掩着的房门挪过去。 因为前所未有的狼狈,连眼泪滚在脸肉上,又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尤黎爬到房门的那一瞬间,病房门堪堪擦过他的指尖,就差一秒,就能将他的手夹断,下一瞬,就被无来由的风重重吹紧,“砰”一声合上。 尤黎安慰自己那只是一阵风。 下一秒,他几乎残废的双腿就被什么东西倒拎起来,攥着脚踝往身后的黑暗里拖去。 尤黎死死扒着地面,却还是阻挡不了那股大力,他近乎惊声哭叫,“不要,不要——”想回头看,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他囫囵呜咽着哭,“你是谁?你是谁,救救我,救救我,医生,医生——” 他想起医生今晚还没查房,下一秒却意识到医生今晚不会再来查房了。 第11章 我失忆了11 它在舔你的眼睛 他惹医生生气了。 今晚没有人会来,答应会来接走他的丈夫也不会来,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要自救。 每个病房里都有呼叫铃,位置就在病床旁,只要他按下呼叫铃,护士站的护士一定会立刻赶过来。 尤黎几乎在用全身的力气跟拖着他脚踝的大力抗衡,但是病房太空了,他除了光滑冰冷的地面什么都抓不住。 他呼救的哭声并不小,但这间病房就好像凭空消失在世界里了一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尤黎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模糊的视线也被泪水糊满了,他好像被遗弃了一般,和这个他看不见的怪物彻底关在了一起。 好可怕,好可怕。 尤黎的指尖都快被地缝刮出血了,还是阻挡不了自己被一点一点往黑暗里拖去的过程。 系统终于看不下去般,“别反抗。”他冷声指导着,“它就是个疯子,也不会可怜你,你不想要你的手指了就继续抓着。” “乖一点,别挣扎。” 尤黎恐惧到不停地重复系统说的话,呜咽着哭,“我乖,我乖,我听话的,我松手了,我不乱跑,不乱跑。”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等死一般慢慢消停了所有的反抗,任由自己被往后拖去。 对方好像真的放缓了动作。 尤黎不知道它是想故意折磨他,欣赏享受他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他慢慢忍住了哭声,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在它放松警惕时立刻连滚带爬地用手支撑着,往他记忆里的病床位置挪过去。 摸索到病床的铁杆和床头柜,挣扎着爬起来在黑暗里四处摸索着呼叫铃的位置,身后变得诡异一般安静,但尤黎已经无暇分神理会。 就在这的,就在这的。 尤黎用力按了好几下呼叫铃,拼命拍着,按下去的一瞬间他全身都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瘫软在地。 他在一片黑暗死静里,在床头柜前的地面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颤抖瑟缩着静静等着护士的到来。 耳边甚至还有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声。 好安静,好安静。 好黑,护士怎么还没有来, 过了好久好久了。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人推开尤黎的病房。 尤黎缩得更小团了,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他绝望地意识到今晚真的没有人会来了。 他能感觉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它没有走,没有离开。 它还在。 他刚刚的反抗还没有得到它的惩罚,像高高举起的砍刀,提心吊胆地等待落下的一瞬间。 “你骗我。” 有人突然贴在他耳边说。 尤黎下意识看过去,就只能看见一片虚无的黑暗,他用力捂住耳朵,闭紧了眼睛。 “你不乖。” “你还想跑。” “你以前就很会跑。” “丢下我那么多次。” “真是一点都学不会听话。”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不会跑?” 尤黎听不太清,它说话像隔着一层什么,像脸上戴着什么东西。 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张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还有那对看他时没有任何怜悯,冰冷又玩味的双眼。 尤黎把止不住哭声的嘴巴都埋进腿肉膝盖里,直觉般不停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学,我学的。” 他感觉不到身边有任何东西存在,连人说话的呼吸声,在哪个方位都没有任何触觉。 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尤黎捂住耳朵的手突然被握住,僵持了很久,他被看了很久,那股如芒在刺的冰冷杀意才慢慢褪去。 他感受不到任何触觉,却好像凭空有一股力叫他硬生生抬起了手。 他想挣扎,刚一动作,腕骨就狠狠一疼。 尤黎呜咽着不敢再动,他的两只手腕近乎是顺从地被高高举起,按在了头顶的床头柜上。 蜷缩并起来腿好像也被一股力道挤开,无力地高高架在了什么东西上。 就好像他面前凭空挤进了一个人。 尤黎的腿没有力气,他做不到任何的挣扎,但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挣扎,他没有再感受到疼了。 他只能无措地大睁着双眼,看着面前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泪水还从眼睛里滚落,滑过两侧脸肉,再汇聚到下巴上滴落下来,啪嗒啪嗒,滴滴答答的。 可怜得要命。 他甚至感觉不到对方把他架成这个姿势后在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系统能看到般,在他脑子里冷声说,“它在舔你的眼睛。” 尤黎脑中轰然一声,好像真的感受到有人用长舌舔过他掉着眼泪的眼球,瞬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它十分不喜欢他挣扎反抗的举动。 尤黎只能无能为力,瑟瑟发抖,自欺欺人地别过了脸,他恍惚地喃喃自语,“……是幻觉。” “是幻觉。” 他受伤的指心被舔舐,温热湿黏的触感一瞬即逝,又消失不见。 “是幻觉。” 他的脖子间出现了呼吸声,好像有人埋在他身前,控制不住的,深深地闻着嗅着他的味道,只有一秒钟,一秒钟过去又消失不见。 “是我的幻觉。” 似乎有柄冰冷的刀身贴上了他的脸慢慢滑过,能感受到一瞬间的高光和冷意。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刀尖在他身体上流连忘返,他却感觉不到分毫,直到肥大宽松的病服裤被挑开线头,割开了一道口子。 尤黎连刀抵在他身体上的哪里都感觉不到,他面前空无一人。 “这个世界是假的,是假的,快醒来,快醒——”他的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尤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被那股力道弄得大张开唇齿,呜咽地哭着,晶亮的银丝吞不进去,只能流满了唇肉,再从唇角中流出。 像什么有味道的甜水。 他叫人吃着舌尖,甚至不知道在被人吃着舌尖,哭得再可怜都引不起任何的同情心。 尤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眼泪都快流干了,颤抖着身体维持着这个大开的姿势,他身体上的触觉维持了一段长时间的空白,好像现在只有他自己一般。 过了片刻,才骤然感觉哪里有被溅到了什么濡湿的东西。 尤黎颤颤巍巍地低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也再没感觉到,最后他终于被分开,哆嗦着的脸肉还被落下一个奖励般的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做了什么。 尤黎松软地滑落在地,他维持着这个一动不敢动的姿势,过了很久很久,才试探性地动了一下,见再没有什么阻止自己之后,几乎恐惧般慌乱地爬进了漆黑又伸手不见五指的床底。 他极度缺乏着安全感,想把自己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到哪里,也逃不走逃不掉。 病床恰好靠着墙。 尤黎躲在床底的最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侧躺着几乎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小团。 但明明他都已经缩进这么可怜,这么小的地方了,那个无名的存在还要跟他争抢这一点空间。 它好像也跟着他钻了进来。 尤黎有种被抱住的错觉,他们一起挤在这个狭窄阴暗的空间里,对方比他还要可怜地弯曲着高大的身躯,却无论如何也赶不走般,怎么都会硬生生地贴上来,寻求渴求着温暖一般抱住他。 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么抱着, 这么浑然一体的抱着。 “好想你。” 有人在他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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