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办? 她有些后悔打球了。 后面的郭导一拍大腿,大喊糟了糟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往那边跑: “你就算什么都不图,也不能打人啊,他可是傅邺川!” 宁月真是百口莫辩。 她还不至于如此小气,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就要打人。 她做的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扇他巴掌而已。 郭导一边跑一边喊着: “傅总,没事吧,来来来,我背你!” 他现在巴不得当牛做马让傅邺川消气。 免得他一生气,刚刚谈好的投资又不投了。 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哪里轮得到他背,摆渡车都在随时准备着。 傅邺川被他的朋友扶到了车上,郭导想上车,被人拦下来。 傅邺川顿了顿,指着郭导旁边有些无措茫然的女人: “让她跟着就行,你们接着玩。” “那怎么行?” 傅邺川捂着自己的右脸,脸色煞白,隐忍着开口: “少废话。” 朋友见状,估计是觉得他不会放过那个女人了。 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宁月,最后下了车。 郭导拉着宁月的手,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宁月,好好照顾傅总啊,务必让他消消气,我们愿意拿出更好的作品作为诚意来报答傅总!” 傅邺川:“……” 最后宁月被推上了摆渡车,车上只有她和傅邺川两个人,前面有一个司机。 她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傅邺川没有跟她说笑的心情,只是捂着自己的右眼,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的凸了起来。 “傅邺川,你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 如果不是她失手,也就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但是他要是失明了怎么办? 她想起之前乱逛网页,无数个小小的事件引发的眼睛失明,摘除眼球这样的重大事故。 自己就觉得沉甸甸的,她怎么承受得起? 的确,傅邺川的身价比她值钱多了。 傅邺川忍着疼,倒吸了口凉气: “宁月。” “嗯。” “你是不是故意的?打我一巴掌还不够,想在跟我动手,就找了个好机会?” 傅邺川咬牙切齿。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宁月心里有愧,没有发脾气,只是坐在那里,手无足措: “我不是,我真是不小心,我是想往地上打的,结果那个球自己飞起来了!” 说到底,还是她用力过猛。 不然傅邺川也不会疼成这个样子。 傅邺川一时没有作声。 可能是没有相信她的话。 宁月理亏,坐在那里。 很快。 摆渡车到了休息去。 医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傅邺川这才松开手。 宁月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整个右眼都青紫一片,眼角都渗出了血,显得格外严重。 男人的脸色本就沉郁森冷,那张清俊冷沉的脸上神色隐忍,眉骨精致冷硬。 此时他凄惨地坐在那里被围起来。 不过很快。 医生就走了出来。 “傅总,还是马上去医院吧,必须马上检查眼球受损的程度,一刻也不能耽误。” 负责人更是恐慌,傅邺川这样的人如果在这里出事。 整个俱乐部怕都是要倾家荡产的。 负责人立刻去看跟着傅邺川过来的那个女人,以为她是傅邺川随行人员。 “小姐,马上去联系医院,我们派车过去。” 宁月怔忡了一瞬,心里也有些害怕,点了点头,慌乱的去拿包里的手机。 一不小心,东西都掉了出来。 她弯腰去捡。 有个人比她更快。 傅邺川把她的口红捡起来,塞到了她的手心里,顺势捏了捏她的掌心,随后站了起来,嗓音沉冷淡漠: “慌什么,我不是没死?” 宁月镇定了一瞬,抬眼去看他。 随后把口红塞到包里,拿出了手机打给陈勉。 陈勉两三句话就听明白了,立刻挂了电话去安排医院和人手。 宁月转头去跟负责人说医院的名字。 负责人当即就安排好了车,打算跟傅邺川一起去。 “你不用去了,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 傅邺川嗓音沉冷。 负责人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傅邺川的话,他不敢不听。 傅邺川说完,左手揉了揉左眼,然后伸手在空中抓摸什么。 医生连忙开口: “傅总,因为视网膜和神经贯通,你的右眼受伤,左眼可能会受到波及,您别揉眼,如果不舒服,那就闭上眼。” 傅邺川微微一顿,喉头一动,应了一声,放下了手,神色凛然沉冷。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微微侧头: “月儿?” 宁月一愣,没意识到这个称呼有多温柔。 她随即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轻轻托着他往前走。 傅邺川很是配合,没有多余的话,就跟着她走。 旁人看了,都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可是傅邺川这种人身边养几个女人算什么事情呢? 没人会注意的。 第两千五百四十八章 她真该死啊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宁月主动过去开了车门,还替他挡了挡车框架,保证他没有被撞到。 然后到了另一侧,上车,司机不用嘱咐就走了,速度飞快。 他没松开手,她也没多说一个字。 心里面沉重又害怕。 不是怕自己和他再次纠缠,而是怕这么优秀的人,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那么傲娇冷漠的天之骄子,怎么能毁在自己手里呢? 她自己都厌恶自己的粗心大意。 是她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安全。 现在真出了事,她才后知后觉的懊恼。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栗。 傅邺川伸手捏了捏宁月的胳膊,嗓音沙哑却克制: “紧张?不用怕,幸好疼的不是你,不然你肯定受不了的,放心吧,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让你负责的。” 他的话让她有一瞬间的沉默。 像是戳破了她一开始的担忧的小心思。 见不得光。 此时再看,格外的幼稚可笑。 她怕的不该是这些啊! 傅邺川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全? 宁月有些哽咽,却不想让他听出来。 “对不住……” 傅邺川抿唇,没有说话。 很快。 司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没有拖沓,直接到了医院的抢救室。 陈勉还没到。 所以办理手续自然是由宁月去办的。 她慌慌张张却又让自己极力的冷静下来。 这样忐忑不安的时候,从她为了躲避年大富出国之后,就没出现过了。 一开始那几年,年大富家暴成瘾,动不动就打她,有时候听到他的脚步声,她都会习惯性的全身发抖害怕。 逃跑是她最后的勇气。 她逃出来了。 可是现在,那种惶恐重新的涌入心口。 蔓延至所有的角落。 让她几乎快失去全身的力气,却不得不拖着麻木的身子去按照要求办手续。 等到她什么都办好了,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抢救室的门口。 等着。 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在这段时间里,她脑子里想过了所有的经历,从离婚开始,到现在。 是傅邺川一直在支撑着推着她往前走。 他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可是她还是决定放弃了他。 后悔吗? 不后悔的。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她大概不忍心了。 她真该死啊,把他甩了,还这么伤害他。 他如果打她骂她奚落她,她都不会这么难受。 可他教她打球,他还替她捡球。 那种愧疚真是说不出来的心酸。 好像恩将仇报一样。 宁月眼眶一热,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要是傅邺川真是保不住双眼了,自己拿什么弥补他啊? 很快。 陈勉赶了过来。 “宁小姐,怎么样了?” 宁月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还在里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傅总的高尔夫一直都是很棒的。” 宁月羞愧地低下头。 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陈勉:“……” 他甚至都不知道去责怪谁! 明明是傅总想追人却翻车了。 看着宁月这么愧疚,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放在心上,傅总不会怪你的。” 宁月:“……” 就因为如此,她才更不好受! 陈勉陪着她等了半个多小时。 可是他临时跑出来,公司的事情太实在是太多。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他只能看向宁月: “宁小姐,傅总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公司那里出了点事情,傅总不在,我得亲自过去盯着。” 宁月点了点头: “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的。” 陈勉再次道谢,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二十分钟后。 傅邺川终于出来了,只不过整个人都在昏迷着。 宁月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傅邺川……” 她一出口,眼泪就不争气地冒出来了。 实在是控制不住。 傅邺川的右眼被纱布包裹住,整张脸看上去狰狞可怖,边缘还有点红色的血迹。 实在是惨字都不够形容的。 天之骄子,一下子变成了残疾人。 怎么能接受得了? 宁月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该死的刽子手。 她愧疚的不得了。 平时最讨厌掉眼泪的人,也开始控制在不住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医生见状,想说什么,但是因为病人情况紧急,没有多说。 到了VIP病房里,医生给他设置好仪器,才和大家一起出去。 宁月出去之后,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医生,他怎么样了?” “傅总的眼球受到重击,视网神经受到刺激,所以出现了出血的症状,这是不好的现象,近期可能影响视力的使用,尽量不要过度用眼。 如果左眼也出现视物不清的话,他的眼睛……很可能要摘除。 具体的,还需要看进一步的症状。” 宁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 果然…… 她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地。 沉浮的不见底。 医生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带着人离开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刚才的抢救因为打了麻药,所以病人的反应相对迟钝。 所以要等他清醒过来,再次检查。 宁月呆滞的坐在那里,觉得浑身发冷。 傅邺川那么骄傲肆意,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等着别人宣布他的未来。 他该有多害怕无助啊! 可是他当时在摆渡车上,却在安慰她别害怕。 幸好受伤的不是她,不然她会疼得受不了。 傅邺川这个人。 她有些搞不懂了,为什么在她放弃他的时候,却要说这些话撩拨她的心。 让她坚定的城防再次动摇。 可那是不是撩拨,她分不清楚。 更像是脱口而出的真心实意。 她清楚他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不服输,不允许别人违逆他的意愿。 可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的人。 她很重要吗? 宁月捂着脸无声的颤抖着肩膀,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有些不明白了。 他把自己从那段肮脏的婚姻里解救出来。 他应该是她的救赎才对。 可是她却把他拉到了地狱里。 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她宁可他骄傲肆意一辈子啊! 宁月越想越难过,胸口仿佛有什么巨石堵在那里一样。 第两千五百四十九章 强硬的弱者 陈勉发了信息,让她在那里多陪一会儿,他马上派人过去替她。 宁月没有同意离开。 她想亲自留下来照顾傅邺川。 如果一开始她的半推半就的帮忙的话,现在不是了。 短短几个小时,心境变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半张脸被纱布裹住的男人,心里酸涩又疼。 他精致的眉眼不再,只看得到凄惨的伤疤。 以后或许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不再这么骄傲张扬,有人会奚落他是个瞎子。 都是她的手笔。 宁月深吸了口气。 陈勉让人给她送饭,她拿到了也没吃,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仔仔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描摹着他的每一寸眉眼。 傅邺川的眉骨冷硬,所以让人看上去不近人情。 可是他的心肠很软,你说几句好话,他就会同意。 他不是个坏人,只是嘴上不让着人。 宁月眨了眨眼睛,她明明那么了解他,为什么却不愿意一直继续下去呢? 大概是自己心里那种占有欲作祟,既然喜欢了,便就应该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既然喜欢了,那他也应该拿出同等的感情来报答她。 这样才公平。 可是她忘记了,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所以她从未仔仔细细的去看过他的这张冷峻的脸,因为害怕她在偷看的时候,他突然的睁开眼睛,看破了她的心事。 她最怕的就是喜欢上一个人还那么卑微。 所以她对感情,宁可放弃,也不纠缠。 她这么洒脱的人,都是因为害怕被失去。 她一无所有,只剩下了这点自尊了。 所以,她不能丢,更不能被喜欢的人看轻。 她不该伤害他的,分手那天她说出的话太伤人了。 眼下觉得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了! 宁月深吸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手。 算了算了,就算是她这辈子欠他的,还不清了。 夜晚寥落,外面漆黑一片,偶尔能听到路上穿流而过的汽车的声音。 宁月没有一丝睡意。 这一晚上她思索了很多很多事情。 大概就是在他身边的时候,高兴是真高兴,但是忐忑也是真忐忑。 她不愿想多了,可是身边的人平稳的呼吸声,让她觉得莫名的战栗。 就算等他醒过来,知道自己的情况严重之后,哪怕是发脾气,自己也是不会走的了。 次日清晨。 陈勉来送早饭,顺便问了问傅邺川的情况。 宁月神色恍惚的说了,陈勉点了点头,又去了医生那里。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 傅邺川刚好醒过来。 他脸色沉沉的,带着几分不知所措,想从床上下来,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床脚,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面色瞬间苍白,摸索着想要站起来,一声不吭。 宁月见状,心里抽痛不止。 他连句话都不肯说,无非是怕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可是他们都看到了。 宁月沉默片刻,心里的愧疚不减反增。 陈勉顿了顿,敲门走进去,顺手抓住了傅邺川的胳膊: “傅总,是我。” 傅邺川微微一愣,神色松了一下: “情况怎么样了?” 陈勉默了默:“不是很好,左眼的视网膜受到牵连,所以不能视物是正常的,您尽量不要用眼。我已经联系了瑞士的专家,他们马上就会过来给您做全方位的检查。” 傅邺川应了一声,并没有多么的惶恐害怕。 他以为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按照宁月的脾气,恐怕担心自己缠上她,应该早就走了。 他苦笑了一声,嗓音低沉: “你去俱乐部打声招呼,虽然我的伤是宁月打的,但是我不追究她的责任,让俱乐部也别打她的主意。” 顾客在俱乐部里受伤,不管怎么说,俱乐部都有间接的保护义务。 客人受伤,俱乐部难逃责任。 但是按照他们的尿性,就会竭尽全力地先安抚好傅邺川这一方,然后再去追究让傅邺川受伤的人。 风险转移,一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既有了名声,还保留了责任。 陈勉点了点头,不过想起他看不见,立刻就应了一声: “傅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他看了一眼宁月,欲言又止。 随后看向了傅邺川:“那我给您找个护工照顾吧,这样方便一些,公司的事情我会打电话说的。” 傅邺川略一沉吟,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房间里沉沉寂寥。 陈勉走后。 傅邺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露几分萧瑟,轻轻叹气。 他的半张脸依旧被包裹着,所以此时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一半硬朗,一半脆弱。 不协调的都在他的身上出现了。 这是宁月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画面,她看到了。 想到这里。 她吸了口气。 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傅邺川听觉灵敏,微微侧头,语气带着几分冷硬: “你是陈勉找来的护工?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他对陌生的人一直都很抗拒。 宁月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傅邺川的脸色一紧,刚要说什么,宁月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我。” 宁月一出声,傅邺川的神色随即一愣,而后缓和下来,五官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你在这?你没走吗?” 傅邺川的心情足以雀跃。 宁月抿唇,应了一声: “傅邺川,对不起啊。” 她的道歉轻飘飘的没用,也知道犯了错以后道歉虚伪又恶心。 可是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如何能补偿他? 他一大早起来还记得嘱咐陈勉先替她推脱责任。 傅邺川笑了下,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握住她的手,冷硬的线条微微柔和: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自责。” 她就算是再坏再生气,也不过是打他一巴掌出出气而已。 要是真的使坏,坏不到姚欣芮那种人为制造各种意外要他的命。 宁月没那个心思。 宁月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顿了顿: “我都跟陈勉说好了,我来做你的护工,一直照顾到你康复为止。” 傅邺川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角一瞬间绷紧。 他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也惊喜。 “会比较辛苦,不过我很高兴。” 第两千五百五十章 别扭的安抚 傅邺川嗓音有些低哑。 宁月的额头轻轻的放到他的头上,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他: “傅邺川,你别怕,等国外的专家一来,你就没事了。” 傅邺川心里明明是冰冷寒凉一片,可是此时却渗入了些轻飘飘的暖意。 大概是她的柔和的声音和身体,让他感到了放松。 这样一来,他的受伤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早知道他受伤她会心软。 当初就应该让她多打几巴掌出出气就好了! 他不该走那么早的! 傅邺川心里一下子恍惚到了其他地方。 他喉头微微一动。 似乎有些渴了。 “月儿……” 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他想问的是这句话。 但是又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很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心神不定的原因就是她。 他放不下,也可能是习惯了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人相互抱团取暖。 她乍一走了,他肯定不适应。 宁月一顿,心里也很乱。 她不知道他们如果重新在一起,彼此还能不能做到毫无芥蒂。 如果不能,岂不是早晚都要生出嫌隙? 所以她不能立刻去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外面的光线刺透进来,有些强烈。 她起身,过去拉上窗帘。 然后看了他一眼,去拿陈勉带的早饭。 “饿了吧,我们先吃饭,检查推迟了,说是要等专家来。” 陈勉的做事效率不用怀疑。 傅邺川的私人飞机随时都能准备着。 早饭是蔬菜沙拉和小笼包,还有一碗鲍鱼粥。 宁月知道傅邺川不喜欢吃味道太大的东西,就把小笼包放到了自己这边,把鲍鱼粥放到了傅邺川的面前。 然后把勺子递给了他。 傅邺川摸索的拿过勺子,另一只手摸索着桌面。 大手修长好看,强劲有力,像一个艺术品。 宁月一失神,他的手放到了鲍鱼粥上,不小心把碗推到了。 滚烫的粥一下子洒在他的手上。 傅邺川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缩回手。 宁月立马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半搂着他的腰去了洗手间。 幸好房间里的椅子都被宁月挪开了,不会再不小心撞到。 冰凉的水冲刷在他的手上,傅邺川的唇角微微的缓和了几分。 “没事了。”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宁月的手,轻轻的安抚她。 宁月却骤然一哽咽,心里像是被人轻轻的抓了一把。 不疼,但是极其难受。 像是听出了她的情绪不对劲,傅邺川抽回了手,过去抱着她的肩膀: “月儿,没事了,不疼的,一点也不疼,真的,不用担心。” 他温和的话像是抚平了她心里的褶皱。 高高在上的傅邺川难得弯下腰来安慰她的情绪,宁月却像是绷不住一样,心里面就是觉得后怕。 如果傅邺川真的变成瞎子怎么办啊? 宁月没推开他,整个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的哭了一会儿,才推开他。 粥不是很烫,所以没有烫伤。 冲洗干净,她就拉着他的手出去了。 她把食物拿到了外面的桌子上,拉着他的手坐下: “你坐吧,我喂你吃。” 傅邺川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 他们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相互喂过饭。 那都是小年轻人最粘糊的时刻。 成年人的恋爱克制而理性,能让佣人可高级餐厅做出一顿饭来好好品尝,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相互喂饭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宁月拿着面前的蔬菜沙拉,递到了傅邺川的嘴巴: “啊……” 傅邺川乖乖的张口,莫名觉得耳朵一热。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宁月深吸了口气,然后把继续喂,把蔬菜沙拉都喂给他,才松了口气。 宁月最后还替他擦了擦嘴,动作十分温柔。 让傅邺川甚至都以为这是假象。 “我吃饱了,你吃吧?” 傅邺川笑了下,坐在那里。 外面的光线较弱。 如果不看他的上半张脸的话,光看下半张脸也足够惊艳了。 他的视野虽然漆黑又模糊,但是心底的那份恐惧已经不存在了。 宁月坐在那里简单的吃了几个小笼包就放下了。 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傅邺川坐在那里,肩阔腿长,深灰色的衬衣虽然微皱,但是不影响他依旧是个矜贵淡漠的气场。 宁月笑了下,“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去把里面的东西打扫一下。” 里面弄洒了的粥还在那。 傅邺川虽然眼睛看不清,但是却准确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沉沉笃定: “你不要去,找其他的护工,这种事情,你不要做。” “随手而已。” “那也不行,你只需要照顾我,不用做打扫卫生这些杂事,等一会儿你帮我念邮件就好。” 傅邺川对身边的人都有很强的保护欲。 他们可以有不同的分工,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屈尊降贵的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尤其他清楚宁月最不耐烦做家务。 他也舍不得。 宁月顿了顿,笑了: “好,那我不去了。” 她说完,傅邺川也没又松开手。 大手微热的握在她的手腕上,紧了紧,他欲言又止。 宁月看着他,心尖上像是被什么轻轻的豁开了一道口子。 她若无其事的笑了下: “那你还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吗?”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听起来轻松一些。 傅邺川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道: “你不会离开我了吧?” 宁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真的这么在乎她吗? 她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开口: “傅总,不要杞人忧天了,我去找护工?” 她没把话说死,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傅邺川笑了下,松开手,脸色好看了许多。 护工进来刚打扫完。 傅邺川已经开始接电话了。 听着陈勉说的话,他略一沉吟,就分别做出了指示。 “好,具体的你发我邮箱吧。” “嗯,我会让宁月给我念的。” 傅邺川挂了电话,随后伸手想要站起来: “月儿……” 宁月就在不远处洗水果。 因为对他们的电话内容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她走过去,拿出了一个草莓喂到了他的嘴边,看他张口咬了,才满意的笑了下: “叫我干嘛?” 傅邺川咽下草莓,顿了顿: “帮我念邮件。” “可以。” 第两千五百五十一章 盲人男朋友 宁月去拿他的笔记本,需要输入密码。 傅邺川毫不避讳地告诉了她,等她开机,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的保险箱密码也是这个,你要记住。” 宁月:“……” “你还会把保险箱密码告诉你的护工或者助理?” 她明显不太感兴趣。 傅邺川想起她都把他的黑卡给邮回来了。 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 他脸色落寞的顿了顿,幸好被纱布蒙住了眼睛,看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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