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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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像安全区，但是从位置关系来看，山上怪物肯定很多，山脚下才更安全吧……” 她又纠结住了，仿佛有选择困难症。风翎对李青说：“拿你的珠子算一下，第二次不是也有48%的准确率吗？” 李青依言拿出手机，从手机链上拆下来三颗珠子。拆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风翎，眼神带着几分无奈，随后将珠子朝上方抛去，辨认下落的角度，说道：“往上走。” “行，走。”风翎十分满意。她觉得带上李青，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皇甫妙妙跟在她身后，不高兴的瘪了瘪嘴巴，觉得自己好像没派上用场。一行人继续沿山路前行。天色暗得很快。他们进迷宫时太阳正要落下，现在几十分钟过去，夜幕降临，天就要黑透了。雾气更重了。兽吼与鸟鸣在山林间回响，声声怪异，有的似野猫嘶叫，有的似婴儿怪笑。草丛里的窸窸窣窣声隐匿在每个人的脚后跟处。远处飘荡着蓝绿色的鬼火，像游魂点燃的灯笼，时远，时近，幽幽明灭。猫蛛和猫鹰起初沿途吃自助，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亦或是察觉到夜幕降临后的危险，逐渐变得收敛，亦步亦趋跟在风翎身边，不再远离。他们足足走了半个钟头。走到后来，天色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夜视能力比较好的风翎和皇甫妙妙顶替了李青的位置，走在队伍最前面。临近三清宫时，风翎听见皇甫妙妙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到了？”风翎问。皇甫妙妙开心地点了下头：“嗯！我看见前面有亮光，应该是安全区！” 皇甫妙妙刚才一直担心弄错方向，白走半小时冤枉路，毕竟这种趋于原始的山路走起来不比平坦的水泥地，非常消耗体力。风翎望向前方，“是不是只有玩家能看见？我没看见哪里有亮光。” “嗯，我也没看见。”裴仙珏也道。 “安全区是迷宫任务的一部分，所以只有接过任务的玩家能看见。”李青说。看见了亮光，皇甫妙妙的步伐变得轻快许多，随着向目的地接近，古式建筑的飞檐翘角从密立的松林间露出。皇甫妙妙眼前弹出提示信息： “找到了！”皇甫妙妙精神一振，冲身后的人挥了下手，“往这边走！” 山道从这里开始有了人工雕琢的痕迹。他们脚下的路变成既宽且厚的石阶。沿着石阶继续往上，进入一条略窄的甬道。甬道的两侧有极小的石亭，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石亭里雕刻着什么。在甬道的正前方，立着一座巨石砌筑的牌坊，牌坊上面有三个大字，同样看不清，不过风翎猜应该是“三清宫”这三个字。他们穿过牌坊，来到一块开阔的平台，三清宫的主殿随之完整地进入视野。尽管这里依旧幽暗阴凉，却隐约散发着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地精神放松下来。皇甫妙妙像回家一样自在，她大喇喇跨过主殿大门的门槛，摸黑走进去，片刻后声音传出来：“这里有灯油，是满的，我来点灯。” 风翎打量着四周环境，慢慢走进主殿。皇甫妙妙从包里找到打火机，嚓的一声，小心翼翼地把供桌上的油灯点亮了。供桌上一共有六盏灯，全部点燃后，殿内变得十分明亮，所有陈设也一目了然。供桌紧靠着的神台上坐着三尊泥塑神像，虽然年代久远导致漆色脱落，依旧有古朴玄虚的意境。除此之外，殿内再没有别的东西，异常干净。风翎绕过神台，发现这座建筑物分前殿和后阁两个部分，神台后面通往后阁，也是一个非常开阔的空间，正中间花岗岩石板上，摆着一个木箱。 “喂，这里有个箱子。”风翎招呼大家。 “箱子？”皇甫妙妙跑过来，顿时惊喜地叫了一声，“啊！是宝箱！” 她欢天喜地地扑过去。后面的裴仙珏和梁舟、包子等人也闻声而来，看见皇甫妙妙开宝箱，他们的心情五味杂陈。 “还真像在玩游戏啊……”裴仙珏轻声叹道。李青保持着沉默。皇甫妙妙从木箱里开出一把刀，一把短剑，和一把斧子。她知道风翎爱用斧子，立即把斧子递过去，自己留了一把短剑，剩下那把刀太大太宽，需要力气挥砍，她用不上，便看向裴仙珏等人，问：“你们要吗？” 裴仙珏腰上已经有两把弯刀，新武器未必用得惯，轻轻摇了摇头。 “包子，要不然你拿上吧？”裴仙珏道。包子愣了愣，笑着从皇甫妙妙手里接过大砍刀，“谢谢啊。” “不客气~”皇甫妙妙合上空箱子，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的新武器收进储物格子里。队伍里，一直萦绕在人类与异种之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一点点。风翎将他们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而后收回目光。她觉得那只是一种虚假的友善，不堪一击的和平。不过……无所谓。她卸下双肩包，就地坐下，将包里的无人机设备拿出来，照着说明书的步骤慢慢组装。李青在一旁好意提醒：“天色太暗，要不然等明天天亮了再行动？” “等天亮还早呢，反正现在也不睡，我让无人机兜一圈试试。”风翎握着无人机的遥控器，嘀咕道，“怎么飞不起来？” “我来帮你弄，这个我熟。”裴仙珏凑近坐下，拿起遥控器操作几下。无人机有了反应，慢慢腾空。风翎的手机开始同步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裴仙珏问她：“你想怎么兜圈？先上后下，还是先下后上？” 风翎想了想，“先上吧。” 裴仙珏操控无人机离开主殿，飞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啪嗒。照明灯打开，锥体光束打在山林间，穿透薄雾，惊起一片鸦雀。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手机画面里一闪而过。第83章第一个夜晚 “刚才那是什么？！”皇甫妙妙惊道。裴仙珏也看见了，拧着眉说：“我把高度调低一点，这样能拍得更清楚。”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里，树木与岩层被朦胧雾气笼罩，高度降低后，被光束照到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但这样会格外考验操控技术，因为稍不留神就容易让无人机撞上树枝。 “会不会是看错了？刚才那个影子太大了，可能是一棵树？”皇甫妙妙忧心忡忡道，语气像一种自我安慰。风翎皱了皱眉，问裴仙珏：“还能再低一点吗？” “我尽量。”裴仙珏屏息凝神，继续降低高度，操控着无人机小心翼翼地从枝杈之间穿过。无人机的灯光照亮他们刚刚走过的山道。一个通体暗红的人形野兽忽然进入画面，它似乎被灯光刺激到，抬起爪子猛地挥来！视频画面顿时一片漆黑。裴仙珏手中的操控平板和无人机失去了连接。三清宫的殿宇内，众人哑然无声。过了一会儿，裴仙珏试探着问大家：“有谁看清楚了吗？” 没人说话。风翎把刚才那段视频回放了一遍，在怪物转身的瞬间按下暂停，然后放大画面，仔细观察。这怪物长着一对巨大的牛角，有着人类的躯干，体格非常壮硕，强健的三角肌高高隆起，其夸张程度犹如注射过激素一般。它转身攻击无人机时的速度非常快，面部形成残影，因此没能看清楚，不过大概率长相狰狞。风翎还注意到，这怪物的腰间挂着几串圆圆的东西，很像野兽的头骨。 “居然在距离安全区这么近的位置……”皇甫妙妙紧张地吞咽了下，“我以为，至少会有个过渡。” 从身高刚够着她的膝盖的黄鼠狼，到这么巨大的一个人形妖魔，皇甫妙妙觉得击杀难度跳跃式飙升。裴仙珏说：“这是俯拍角度，会比真实视角显得小，我估计这怪物的身高至少超过三米，否则不可能一伸手就碰到无人机。” 包子摸了摸手里大砍刀的刀柄，一半无奈一半调侃地说：“如果真是一个身高三四米的怪物，这箱子里开出的武器等于过家家，估计只有好汉能对付得了。” 巨狼芬里尔这张卡牌，在使用能力时，持有者的身体会呈现巨大化的特性。大家看向梁舟。梁舟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镇定自若，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与慌张。这让裴仙珏稍稍感到心安——不管性格如何，梁舟这人的能力还是值得她信任的。风翎则在关心另一件事。她问皇甫妙妙：“这怪物是迷宫之主吗？” 皇甫妙妙为难地摇头，“我必须在现场亲眼看见，系统才会给我提示，这样隔着电子产品看，是看不出来的。” “什么样的提示，具体说说？”风翎问。 “所有击杀目标都会有提示，根据击杀难度不同，文字颜色有绿色，橙色，红色，紫红……就像路况地图里堵车的那个颜色变化差不多，然后如果遇到特殊角色时，也会有提示。”皇甫妙妙站起身，走到李青身边，“比如，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头顶有一排蓝色的文字，写着‘迷宫管理员’。” 风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青淡淡看一眼皇甫妙妙，而后看向风翎，说：“这只怪物不是迷宫之主。” 风翎微愣，问他：“你确定？” “因为太近了。”李青回答道，“迷宫之主相当于是一个迷宫的终点，现在的探索度刚到15%，说明我们面临着大量未知区域，所以我认为这只怪物不是迷宫之主。” “你怎么知道我的探索度是15%？！”皇甫妙妙很吃惊。 ——发现安全区的时候，她的探索度刚到13，后来开了一个宝箱，这才涨到了15，但是她谁也没告诉。李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迷宫管理员，能看见数据。” 刚说完，察觉到风翎正盯着自己，他赶紧补充一句：“但是我看不到迷宫之主的位置。” 风翎：“…………” 皇甫妙妙感叹道：“这么吓人的怪都不是迷宫之主，那迷宫之主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裴仙珏试着活跃气氛，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也算掌握了一部分迷宫信息，打不过可以下次再进来，带上火箭筒的话，就算是个巨人应该也能轰趴下。” 这次他们来得仓促，没有携带大型武器装备。风翎从裴仙珏手里拿过操控屏，摆弄了几下，见无人机一直没有反应，轻轻叹气。她原本想借用高科技，先把附近情况大致了解一下，结果出师不利，无人机刚冒个头就被怪物拍散了架。 “要不然今晚先休息？”裴仙珏提议道，“养精蓄锐，明早再探路？” 一阵晚风灌入室内，供桌上的灯火被吹得摇摇晃晃。风翎望了眼门外，提着斧子起身。 “你去哪儿？”裴仙珏忙问。 “砍点树枝生火。”风翎懒洋洋地说，“山上挺冷的。” “我也来帮忙吧。”包子挥了挥手里的砍刀，觉得正好试试武器。皇甫妙妙见状，知道今晚不会有行动了，便从储物格子里拿出她和风翎两人的户外露营睡垫，枕头，毯子，还有铝制的烧水壶和一次性水杯。裴仙珏这边的压缩行囊里，有睡袋、饼干、罐头，基础武器弹药，以及简易版的医疗包，全部都是标准配置。本以为自己准备得已经足够齐全，没想到皇甫妙妙源源不绝往外掏东西，她忍不住惊叹：“你们带的物资真多啊。” 皇甫妙妙嘿嘿笑，又掏出一瓶栀子花味的香水，往自己和风翎的床铺上喷了两下。裴仙珏的笑容微僵。枕头毯子是为了休息得更好，喝热水有益于肠胃，但是喷香水这个步骤，她委实看不懂了。过了一会儿，风翎和包子两人抱着树枝回来，身上罩了一层潮湿的露水。山上露水重，他们费了些功夫才把树枝引燃。众人围坐在火堆旁，驱散深夜的寒意与湿气，烧水，进食，看手机，低声交谈。进入迷宫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在平静中度过了。第84章解梦在这样的环境下入眠，注定睡不安稳。许久不曾做梦的风翎，竟梦见了很久以前，领养过她的那对夫妻。她在那个家庭只生活了三个月，养父的样子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养母的面孔依旧记忆犹新。她记得那是一个很富裕的家庭，房子很大，也很干净，养母每天把她打扮得像洋娃娃，带她去逛街，看展览，听歌剧—— 她基本上听不懂，但是看见养母望着舞台方向热泪盈眶，她也会很认真的坚持看完。有时养母来了兴致，也会带她参加一些符合儿童身份的活动，比如游泳，马术，网球，国际象棋或者陶艺美术之类，这类课程往往只去一次或者两次，然后就会被养母抛之脑后。当然了，慈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每当她弄洒牛奶，系错纽扣，或是没有把玩具放回原位，养母会暴跳如雷，在家中歇斯底里的吼叫，摔打眼前一切物品，包括年幼的她。小时候的风翎是很聪明的，这样的经历有过两次之后，她几乎不再犯错，乖巧又谨慎，哪怕不小心错了，也能在养母发现之前粉饰太平。养母终于没理由冲她发火了，风翎因此得意了好几天。但是她很快发现，家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紧绷，养母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少，每当养母看向她时，眼神中糅杂着怨恨、痛苦、期盼与迷茫。养母开始走神，发呆，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大半天。窒闷的家庭氛围让风翎难以忍受。她终于找到机会，在吃饭时故意让衣袖蹭上油污，养母果然大发雷霆，累积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尽数宣泄！整桌饭菜全掀了，咆哮声甚至惊动了邻居—— 但风翎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哪怕她全身被破碎的瓷片割到鲜血淋漓。梦境定格在她满手的伤痕上。然后风翎醒了。 …… 她睁开眼睛，发现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殿内空气湿冷，燃烧的灯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松柏香气，似乎有宁神安魂的作用。身旁的皇甫妙妙睡得很沉。不远处裴仙珏和她的保镖躺在各自的睡袋里。风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该出来了。她抻了抻胳膊，拨弄几下头发，重新绑了个高马尾，然后起身去外面透气。刚走到前殿，就看见李青盘膝坐在门边，手里托着他藏在衣服里的那只小动物，另一只手捏着泡软的肉干，一点点喂那小动物。 “你没睡吗？”风翎好奇的问他。 “刚醒一会儿。”李青回道。风翎走到他身边，在三清殿的门槛上坐下，歪着头看他喂小动物。 “你养的是黄鼠狼吗？”她问。 “不是。”李青低头喂着肉干，“这是一只青鼬，也叫黄喉貂，是三清山的特有物种，它和黄鼠狼都属于鼬科动物，所以长得比较像。” “它有名字吗？”风翎又问。李青喂肉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风翎一眼，而后垂下头，平静地回道：“有，它叫01。” “01？”风翎想了想，“噢……我想起来了，你在论坛上就叫青鼬01。” “嗯。”李青不咸不淡地说，“你在论坛上叫豆沙了。” 风翎笑起来。她从李青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子怨气，但她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玩。 “道长~”风翎挪了挪，坐得离李青近一些，问道，“你除了会祈福，算卦，用珠子寻路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技能？” 李青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她，“……什么？” “比如，解梦？”风翎歪头盯着他的脸问，“你会不会解梦呀？” 李青眉头微蹙，“你梦见什么了？” 风翎冲后阁望了眼，确定没人醒过来，小声对李青说：“我刚才梦见我以前的妈了。” “以前？”李青愣了愣，一时没能理解这个前缀词。 “嗯，以前领养过我的人。”风翎解释道，“她养了我三个多月，后来退养了，我又回到了孤儿院。” 李青怔然，询问道：“你经常梦见她吗？” 风翎摇头，“十几年了，这是第一次。” 李青思忖片刻，说：“可能和卡牌有关，你的卡牌是母巢，你潜意识里想要让卡牌成长，于是从自身寻找所有可能与母巢产生链接的蛛丝马迹，比如曾经的养母。我猜，以后类似的梦境还会出现，直到你找到答案为止。” 风翎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最近两天确实在琢磨卡牌的事。弄不明白母巢的意思，就算这次污染值降低了，以后也迟早涨上去。除非她从此再也不消化任何一张卡牌。 “你认为母巢是什么？”李青忽然问。风翎很认真地想了想。她的脑海中，出现一张极端割裂的画面：一边是温柔的养母，哼着歌给她戴上漂亮的蝴蝶结发卡，笑意溢出眼眸，对她说：“你是妈妈的乖宝宝。” 另一边是狰狞的养母，双手抓住她受伤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一遍又一遍狰狞地吼叫：“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 ……妈妈？母巢应该是妈妈的意思吧，但“妈妈”应该是怎样的？对一个孤儿而言，这道题太难了。风翎还在思索，李青说：“顺着你脑海中的思路继续往下想，慢慢想，不要急，总会找到答案的。” 风翎笑着看李青一眼，“道长，每个迷宫管理员都像你这么有耐心吗？” 李青垂眸摸着怀里的青鼬，“……以后，你会见到其他管理员的。”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渐渐亮了。山林间响起第一声鸟叫，接着整座山好像有了活气，多了各种各样的动静，连雾气也好似比昨晚淡了不少。 “道长，一会儿你留在安全区吧。”风翎笑着说，“你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李青面露疑惑，“不需要我给你们带路了？” “需要，可是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克服了。”风翎说。李青摸不清她的想法，问：“为什么？” 风翎笑着看他一眼，说：“因为，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李青起初没听明白，过了一会儿，面色微红，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第85章狐妖清晨5点以后，天色的变化不再明显，光线始终处于一种阴沉晦暗的状态，就像阴天。三清宫里，众人陆续醒来，收拾行囊准备出发。风翎果然没再强求李青跟他们一起行动。一来，她觉得白天辨识路线应该比晚上容易；二来，李青的卡牌不是攻击类型，缺乏自保能力；三来…… 看道士那副文文弱弱的样子，风翎确实有些心软了。裴仙珏对此也没意见，她原本就不赞同迷宫管理员随行。一行人回到昨晚那条山道上，发现了无人机的残骸，部分零件被踩进湿泥，损坏得非常严重。 “这么大的脚印，真是个怪物啊……”包子低声感慨。风翎在脚印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轮廓是人类的脚掌印，但是大得离谱，前端脚趾印的部分长而尖锐，像人类的脚掌缝合上虎爪，奇怪得很。裴仙珏也在旁边蹲下，“……这些脚印的方向，既有往山下走的，也有往山上走的，看来昨晚我们睡觉的时候，怪物一直在这条路上徘徊。” “那我们沿着这条路走的话……”皇甫妙妙抿了抿嘴唇，不确定地小声说，“是不是会遇见，那个怪物？” 大家面面相觑。树梢上，猫鹰的脑袋转向一边，发出咕咕咕的喉音。风翎听不懂鸟语，却立即感应到了它的警戒，说道：“有东西过来了。” 裴仙珏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低声问：“是那只怪物吗？” “不确定，先看看再说。”风翎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这里有许多耸立的花岗岩峰丛，高低错落，提供了藏匿的空间，同时也增加了登山的难度，如果放弃这条山道，他们很难继续往上走。薄薄的雾气里，有两个人影逐渐接近这里。显然不是昨晚的怪物，因为人影看上去纤瘦娇小，身高大约在160cm左右，行走时一瘸一拐，脚步声却轻得几乎听不见。所有人屏气凝神躲在岩石后，静静等待人影走近。模糊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它们从雾里走出来，竟是人身狐面的妖怪，并且穿着古代衣服。那衣服像来自不同朝代的糅杂款式，长袖被树枝刮破，襦裙挂满泥浆，整件衣服破破烂烂又不伦不类的挂在妖怪身上，是字面意思上的人模狗样。与此同时，风翎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臊气味。她忍不住皱眉，这气味让她不禁联想起，炎炎夏日里动物园长时间不曾清洗过的野兽笼子所散发出的气味。极其提神醒脑。两只狐妖扭摆着臀胯，从他们眼前走过，一步一摇往山上去了。风翎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一串黄鼠狼。当时李青说它们是黄妖，聊斋志异里记录过这种妖怪。聊斋志异里除了有黄妖，还有狐妖，所以这个迷宫将三清山和民间神鬼传说结合上了？那昨晚出现的巨人怪，是聊斋里的哪种妖怪？风翎思索着，决定跟上去看看，这些狐妖上山干什么。皇甫妙妙像尾巴一样跟在风翎后面。裴仙珏见她们俩动了，也默默跟上去。接着是包子，悄无声息地从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