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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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稍微一抬，就能看见幻影从面前走过—— 和记忆里的风妈一样，将不听话的小孩叫进办公室，然后在小孩子面前走过来，走过去，走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小孩们的脸上，像一种无言的审判，然后冷不丁选中某个幸运儿，带去小黑屋关起来。不知道技术上是怎么实现的，如果眼前的景象来自她内心的投映，为什么其他人也能看见？风翎垂下眼帘，尽量不去看，不去想。可是这种念头无异于告诉大脑不要想一头大象。她总觉得风妈在看自己，在用眼神责骂她、批评她！ “搞什么啊……别盯着我了，我这次没犯错，我没犯错！”风翎烦躁地自言自语。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声音也不小，大家听了不禁面面相觑。李青担心地注视着风翎。叶峥的状态原本就不够稳定，现在变成这样，如果风翎再被刺激出什么精神问题，他们这趟迷宫之行还能有什么希望？皇甫妙妙也担心，不过是担心自己，因为她对风翎有很厚的滤镜，觉得风翎不可能被打倒。 “不知道我被标记的话会出现什么幻影……”皇甫妙妙小声说，“我害怕的东西可多了。” 许一鸣闻言也点头，说：“依我看，什么都不如穷可怕，不过如果标记出我的心理阴影，估计会是一只大鹅，小时候邻居家养的大白鹅，简直是我的童年噩梦。” 风翎噗嗤乐了。李青充满鼓励地看着皇甫妙妙和许一鸣：好好好，你们俩多说点，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第244章东拉西扯许一鸣自我调侃道：“现在想想，大白鹅有什么可怕的？但如果路上真遇见一只大鹅，肯定还是会冷不丁吓一跳，没办法，只能靠理智去战胜恐惧了。” 风翎深有同感，“小时候的害怕和难过，好像都格外真情实感。” “因为小孩子的世界很小嘛，所以哪怕很小一件事，对于小孩子来说也很大。”许一鸣十分自然的扭头看身边的皇甫妙妙，“妙妙，你小时候怕什么？” 皇甫妙妙觉得他这话就很冒昧，小脸一板，回答：“我没有小时候，从罐子里出来就这么大。” 许一鸣讪讪笑道：“那……等你以后长大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就相当于是你的童年里刻骨铭心的记忆了。” 皇甫妙妙皱着眉回答：“我不想长大，成熟期以后要支付的基因税太高了。” 许一鸣不禁问：“基因税是什么？” “咳、咳咳！……”李青突然咳嗽起来。皇甫妙妙不高兴的瞥李青一眼，瘪瘪嘴说道：“没什么，反正说了也会被系统屏蔽。” 许一鸣微愣，“噢，那就不说了……我们换个话题，聊点别的。” 风翎靠坐在墙边，笑着对许一鸣说：“你还挺和气的。” “啊……”许一鸣笑笑，“还行吧。” 风翎瞟了眼皇甫妙妙和李青，收回目光，“你们相处挺融洽的，和异种一起行动，一般人接受不了。” ——在三清山的时候，裴仙珏和包子能接受皇甫妙妙，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至于那个莫名其妙发疯的梁舟，对异种的厌恶溢于言表，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而许一鸣给风翎的感觉，却像是真心实意地把皇甫妙妙和李青当队友看待。许一鸣自嘲地笑道：“风翎，弱者哪有资格考虑接不接受？如果不是跟着你们，我的卡牌就不会有机会进阶，能和你们一起进迷宫是我走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接受不了？” 风翎听了，若有所思的重复他刚才的话：“弱者哪有资格考虑接不接受……” “没错，拯救世界是强者要做的事，弱者只考虑如何生存。”许一鸣叹道，“如果没有卡牌，我现在估计还在送快递，还不上房贷养不起家，别看我跟苏郁清和叶峥他们俩有十几年的交情，其实毕业后我们一直在网络上保持联系，见面次数很少，我……我总觉得挺没面子的，他们俩都太优秀了，就算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意看向风翎，“但是，自从我有了卡牌，我和他们俩不仅开始见面，而且关系变得更紧密，就像回到以前念书时无话不谈的状态，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卡牌……有时候看到新闻上异种杀人的案件，我也愤怒，我也痛恨，但怎么说呢，异种给这个世界带来的转变，我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许一鸣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不恰当的话，有点尴尬，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掩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哎，这话你别告诉老苏，不然他肯定要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可受不了他那套。” 风翎笑道：“行啊，我谁都不告诉。” 许一鸣打开了话匣子，问风翎：“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卡牌给你带来的改变，应该也很大吧？” “嗯，算大吧……”她歪着头思索，慢慢说道，“其实，有一点我们很相似，我也不反感目前生活的转变，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得到的，多于失去的。但是有些人因为异种失去了孩子，有些人失去朋友，有些人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对于这些人，他们在面对异种时肯定无法像我们这样轻松，他们的痛苦，我们也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许一鸣听了，低声叹气，“唉，是啊……” 这个话题对皇甫妙妙而言实在太不友好，她忍不住问：“就不能区别对待吗？又不是每个玩家都会伤人，玩家里也有好人啊。” “这恐怕很难。”李青低声说道，“风翎和许一鸣现在对玩家群体的敌意，是基于他们从小所受到的教育、社会环境的熏陶、媒体宣传的影响等多种因素形成的观念和立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就像你们玩家仇视我们管理员一样，我如果对你说，管理员里也有好人，你会是什么感受？” “完全是两码事！”皇甫妙妙有些生气，“你们管理员是系统的走狗，不把我们当人看，全都是坏蛋！” 李青微不可闻地撇了下嘴角，“对我来说是一码事……” 许一鸣新奇地看着李青和皇甫妙妙，他没想到异种群体里还闹内讧。旁边的风翎仿佛看出他的想法，乐呵呵地对他说：“好玩吧？” 许一鸣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能尬笑。无论如何，这么东拉西扯的一通闲聊，总算让风翎回归正常，不再受幻影的影响。尽管有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瞄几眼，但是心态平和了许多。她还能开自己的玩笑，说：“当着风妈的面，我怂得连二郎腿都不敢翘。” 皇甫妙妙替她打抱不平：“这个风妈太坏了！” 许一鸣也附和：“有些不规范的福利机构，会利用孤儿作秀，其实一点也不作为。” 风翎哭笑不得，说道：“你们别误会啊，我怕风妈是一回事，风妈的人品是另外一回事，小时候她挺照顾我的。” 皇甫妙妙皱起眉头，“她都把你关小黑屋了，算什么照顾嘛。” “哎呀，那是因为……”风翎正要解释，余光瞥见叶峥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风翎凑过去道，“迷宫之主用标记把我们俩内心的恐惧挖出来了，造了两个幻影，需要花点时间适应，等你适应好了，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行动，你行吗？” 叶峥扶着额头，缓缓抬起眼皮，看见了松鼠。她深呼吸，又重新闭上眼睛，“……不行。” 风翎愣住，“什么？” 叶峥的脸上一片颓败，她垂着头低声道：“风翎，再给我一针镇静剂。” 风翎先是怔愣，随后微微蹙起眉，神情显出几分恼火。 “喂，你搞什么啊！我等了你快三个小时，你跟我说要打镇静剂？！” 第245章内讧叶峥依旧垂着头，右爪却已经抠进了地板里，忍气吞声地回答：“对，再给我打一针镇静剂。” 风翎猛地拔高音量：“你没完了是不是？！一针打完又要一针，这玩意是我找苏郁清要来应急的！不是给你当饭吃的！” 叶峥心里也噌噌噌地冒火。自己好歹也是个监察队长，哪怕是她的直属领导梅珺玉，也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她忍着怒火抬起头，盯着风翎的眼睛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带着这只松鼠和你们一起行动？忍受它的挑衅，压制内心的情绪，假装自己是个没有48%污染值的正常人，然后在遇见危险后大开杀戒彻底失控，变成一个丧失理智的怪物，导致行动失败，甚至可能连累队伍出现伤亡！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风翎瞪大了双眼，“我是死人吗？如果你要失控了，我难道不会阻止？！” “你怎么阻止？！”叶峥怒道，“你根本就是随心所欲惯了，没有考虑后果！你所说的阻止，不过是利用精神威压短暂地将我压制住，如果真打起来，在不变化第二形态的情况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风翎气笑了，“哈！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看污染值不仅让你情绪失控，还影响了你的脑子！麻烦你好好回忆一下，是谁把你从大岭森林救出来的？是谁帮你消减了一张卡牌？又是谁在你释放白焰之后扛着你到处跑？！” 风翎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皇甫妙妙、李青和许一鸣三人全都不敢作声，缩在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有心劝架，没胆开口。另一边的叶峥愤然起身，同样盛气凌人，“就算你帮过我，也不代表我事事都要听你的安排！” “手下败将！你不听我的安排，难道要听这只松鼠的安排？！”风翎朝地上的松鼠幻影狠狠踩了两脚，“一只破松鼠就让你怂成这样，没用的玩意！累赘！浪费我的时间！……” 她每骂一个字，都让叶峥感到无比刺耳！叶峥忍无可忍地咆哮：“够了！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是怕成为队伍的拖累，才会决定注射镇静剂！没有我这个定时炸弹跟你们在身边，不是更好吗？！啊！！！” 风翎暴躁不已，吼道：“好个屁！——你注射镇静剂之后跟个白痴一样！我带你进迷宫找神像，是想让你继续降低污染值，白痴怎么降？你告诉我怎么降？！” 删减卡牌时需要本人操作，否则就只能像上次那样，由她和李青合力控制叶峥的手指去完成操作。对风翎来说这样做太麻烦了，简直就像给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喂饭。凭什么啊？她又不是叶峥的保姆。所以风翎很气，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做到了极致，叶峥居然还想等她喂饭，太不识好歹了。叶峥也气，她觉得风翎这个野路子太胡来了，做事不考虑后果，要计划没计划，要章法没章法，既没有大局观也没有前瞻性，居然企图带着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污染体去探索迷宫，这计划简直一塌糊涂！偏偏风翎说话格外不留情面，讥讽她：“还怕自己成为队伍的拖累？真有意思，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把话说清楚！”叶峥咬着牙问她，“什么叫，都已经这样了？哪样了？！” 高温暴怒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紧绷的弦似乎随时会崩断。李青和皇甫妙妙、许一鸣全都提心吊胆看向风翎，心中默道：别说了，别说了……不要再刺激她了…… 风翎疑惑地看着叶峥，问：“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输了，输得失去一切，输得一无所有，所以我真的不理解啊，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说话，连呼吸也屏住了。叶峥的两只血色眼瞳死死地盯着风翎。不知过了多久，一颗眼泪，从她眼中滚落。泪珠一路滑过苍白的面颊，在下颌处短暂停留，而后落进肩颈上畸变生长出的灰棕色绒毛里，消失了踪影。她盯着风翎，缓缓开口：“你，再说一遍。” 风翎毫无顾忌地直视她，说：“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是输家，如果不想连累我跟你一样输，就别再跟我要镇静剂。” 叶峥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风翎踩进了泥里，还被用脚狠狠碾了碾。她感受到无法言语的屈辱，和愤怒！却无法反驳！她输了。她是输家。她已经失去了与异种正面比拼的资格，只能作为筹码去帮助风翎赢下这场战局，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路能走？ “不要以为，自己永远会赢。”叶峥的语气冰冷极了。风翎狂得没边儿，冷笑：“就算将来我死在异种手里，我也已经赢过你了。” 叶峥勃然大怒，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扑向风翎吼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我！！！” 嘭！—— 两人的身体重重砸在金属货架上！风翎抬脚飞踢，将压在身上的叶峥踹了出去！叶峥在这股力下撞破玻璃大门！身后双翼瞬间向前拢起挡住飞溅的玻璃，接着整个人摔在外面的人行道上。风翎起身就骂：“又发疯是吧！行啊，发疯总比你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强！” 她抽出几根骨刃牙爪，箭步冲向门外！屋里三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她们在外面打了起来。李青终于不能忍了，哪怕有殃及池鱼的风险，他也不得不跑到门边，提声大喊：“你们两个快住手！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才两三秒钟，风翎和叶峥的身上都见了血。许一鸣已经惊呆了，心里不禁想：异种的内讧和她们俩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内讧相比，简直太温和了啊。叶峥的右爪刺穿风翎的手臂。风翎的牙爪咬住叶峥的双肩。炽天使的威压恍如撼天动地。西王母的威吓令人胆丧魂惊。李青等人在两股激撞的精神力下瑟瑟发抖，几乎魂不附体。这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鼓乐声。第246章八个鼓乐声传来，风翎和叶峥一起停住，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精神力也有所收敛。李青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感激游神队伍出现得够及时，立即说道：“这次的游神队伍有古怪！” 风翎皱眉看过来，问他：“有什么古怪？” 李青：“…………” 他哪知道有什么古怪？他就是单纯想转移一下这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不然什么时候才算完！ “不对劲，声音奔着我们这里来了。”叶峥突然起身，几步爬上旁边一栋三层小楼。风翎撇了下嘴角，表情不爽的走到楼房大门前，嘭的一声抬脚踹开门，然后从里面走楼梯。许一鸣抬头，估算了一下楼房的高度，觉得自己能一口气跳上去，但是看前面风翎气哼哼的背影，莫名觉得现在不是他展示能力的时候。他心想：我也走楼梯吧。大家都来到楼顶。游神的鼓乐声更加清晰，确确实实朝这边过来了，但不是安全区所在的这条街，而是在隔壁街道。两条街的中间被一排低层楼房隔开。风翎站在楼顶上，望了眼远处迷雾中隐约显露的游神队伍，思索片刻道：“游神的目的是送假神仙去享用贡品，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按照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会看见供桌。” “不能让迷宫之主利用这种方式恢复体力。”叶峥冷声道，“我们要抢先一步毁掉供桌。” 风翎斜睨她一眼，“那速度得快，一旦被游神队伍靠近，我们会受到鼓乐声的影响，容易被催眠。” “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叶峥拧眉，转身就要往前去，这时松鼠猝不及防进入视野，她整个人猛地绷紧！停在原地一动不动！风翎坏坏地弯起嘴角，问：“请问您需要镇静剂吗？” 叶峥咬牙，回头恶狠狠瞪她一眼，随后展开毛乎乎的蛾翼，从楼顶跃出，快速滑翔至楼下。风翎靠着栏杆笑出了声，“还挺硬气。” 其余三人默默相视一眼，都觉得一言难尽。 “我们也尽快去前面看看吧。”风翎说着，握住扶杆一跃而下，牙爪在半空中咬住外窗沿，减缓降落时的冲击力，而后俯身落地。她站起身，神情轻松地快步追向前面的叶峥，猫鹰和猫蛛一天上一个地上尾随身后。走出去不过三五分钟，就看见了相似的丁字路口。风翎愣住。她没想到丁字路口和安全区的距离如此之近，上次追踪鼠怪时，明明绕了很久的路。路口的尽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部位不明的肉。叶峥回头问她：“这个就是供桌，对不对？” 风翎蹙着眉没作声。 “喂，说话啊。”叶峥不耐烦地道，“如果是供桌，我就把桌子劈碎，把贡品扔了！” 风翎看她一眼，说：“是供桌，但是我看见的那张供桌，不是这一张。” “什么意思？你是说迷宫里不止一张供桌？”叶峥追问。风翎思索着道：“迷宫之主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心，那片广场四通八达，通往很多街道，不止一张供桌也正常。” 这时皇甫妙妙、李青和许一鸣也赶到了，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供桌，他们都吃了一惊。 “居然离安全区这么近，我们都没发现！”皇甫妙妙很吃惊。叶峥不愿再等，上去一爪子就把供桌从中间劈断！她嫌破坏得不够彻底，又抬起黑色的虎爪狠拍两下，几块残肢肉块掉到地上，被尖利的细足撕扯得稀烂。猫蛛和猫鹰见缝插针地凑上去捡肉吃，这些死老鼠肉对它们而言是顿免费的佳肴。风翎看着叶峥发疯，若有所思。她扭头问皇甫妙妙：“你之前说，安全区被激活了八个，是吗？” “嗯！”皇甫妙妙用力点头，“系统消息是这么说的，‘八尊神像已经醒来，庇佑你远离邪魔的威胁’，这不就是八个安全区的意思吗？” “这么看的话，供桌可能也有八个……”风翎想了想，“要把所有供桌全部毁掉，才能彻底断绝迷宫之主的能量来源。” 她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就按你说的来吧，”许一鸣纳闷，“可是剩下七个桌子我们上哪儿找去？” 风翎沉思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几条线，“我第一次标记的鼠怪，搬运尸体的目的地，大概在这里……第二次标记的鼠怪，大概去了这片区域。” 大家凑过来看。风翎画的图很抽象，像一个蛋糕被切成了几个三角块，又在其中三块上画了三个点。 “好像都在迷宫边缘。”许一鸣说道。皇甫妙妙抬头问风翎：“是不是顺着这条路就能找到啊？” 风翎没说话，拿着小石子又在地上画了几道线，疑惑地说：“你们看，像不像个蜘蛛网？迷宫之主在中间，网上面是鼠怪们献祭的贡品。” 李青皱眉看了看，“……应该是八卦阵吧？” 你怎么就能看成蜘蛛网呢？风翎闻言点点头，“对，也像八卦阵，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把整个迷宫分成八等份，那么对应的就有八个安全区和八张供桌。” “好奇怪哦，”皇甫妙妙嘀咕，“我一直以为，一个迷宫，只会有一个安全区。” 风翎思索着说道：“我猜，安全区的数量是根据路线来设定的，在三清山的时候，三清山虽然很大，也有分岔口，但其实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串联起山下、半山腰和山顶，所以只要在半山腰的位置，设置一个安全区，玩家在探索时不管上山还是下山都很方便，可是这座迷宫不一样，大街小巷太多太多，中间位置又被迷宫之主霸占，如果只设置一个安全区显然不够用。” 鼓乐声更近了，要不了几分钟游神队伍就会抵达这里。叶峥焦急地说：“我们还等什么？路上再分析好了，现在应该尽快把供桌全部毁掉！” 风翎轻轻扔了手里的石子，语气凉凉：“不是一直嫌我行动太冲动太冒进？现在我分析一下情况，你又催我。” 叶峥指向迷雾深处，怒道：“游神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风翎说：“假神仙发现贡品没了会是什么反应，你不想看看吗？” “这种时候你找什么刺激？！！”叶峥气得将地上已经断裂的桌腿踩得更碎。眼见两人又吵起来，许一鸣弱弱地举起手，“我……有个主意。” 第247章供桌许一鸣拿出一枚微型摄像头，在丁字路口附近找了一个路灯，估摸着角度和方位，把摄像头固定在灯柱上。 “上次的清剿行动，每个参加行动的猎手都领了一枚微型摄像头，后来回家了，在手机上提交了拍摄视频，摄像头留下来了，还能用。” 许一鸣说着话，看向风翎，“你应该也领到了吧？” 风翎嗯了一声，说：“弄丢了。” 这玩意太小，比指甲盖还小，她在大岭森林里变换第二形态时身上衣服都碎了，弄丢一个微型摄像头很正常。再后来，来广山市的时候，苏郁清给她准备了一套微型拍摄设备，她拿给皇甫妙妙用了，从KTV逃出来的时候也弄丢了。 “可以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许一鸣拿着手机摇了摇，“远程也能看游神队伍的反应。” 世界恢复和平，风翎和叶峥都很满意。一行人沿着城区外围向前走。风翎越走越觉得眼熟，起初她以为是因为这里的街道本身就很相似，但走了两三公里之后，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