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74章

韶华小说> 空姐日记 > 第74章

第74章

如果你需要别人配合你，就必须尽量精细、明确，让队伍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需要在什么时间节点，做什么样的事，做成之后如何，失败之后又如何，补救措施和撤离路线分别是什么……”叶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些，经过讨论后确定下来的部分，才叫行动计划。” 风翎的表情从踌躇满志，变得一言难尽。 “要不然……我还是一个人去吧。”风翎觉得好麻烦，心里有一种明明很简单却被复杂化的烦躁感。叶峥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一个人确实会轻松点，但是你不可能永远是一个人，这些你迟早要学会。” 不远处，猫鹰拍打翅膀，猫蛛也发出警告的嘶嘶声。又有鼠怪往这边来了。许一鸣鼓起勇气打断她们俩的谈话：“是不是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商量？” “去安全区吧。”风翎蹙着眉，“八张供桌对应八个安全区，如果布局一样，从这里往左拐，再向前走一段应该就能看见安全区。” 大家都没异议。一行人跟随风翎的指引，拐到另一条街道上，顺利找到了新的安全区。这条街上的安全区是一家咖啡馆，同样分为上下两层，楼下有吧台、软座以及充满文艺气息的木质桌椅，楼上的空间设计成了书咖，满墙书架上全是书籍。风翎和叶峥几乎刚进门，就去了楼上，因为叶峥说有事想和风翎单独谈谈。习惯黏在风翎身边的皇甫妙妙也被撇下，只能在一楼干瞪眼看着天花板。 “有什么话非得单独聊呢？”皇甫妙妙托腮坐在桌前，幽幽叹气，“……不过她的变化真明显呀，污染值下降后，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好多哦。” “确实清醒了很多。”李青低声说，“正是因为清醒了，所以在为自己铺后路。” “铺后路？”皇甫妙妙扭头看他，疑惑地问，“铺什么后路？” 李青望了眼楼梯上方，声音压得更低：“她刚才说，风翎迟早要学会。” “这话有什么不对吗？”皇甫妙妙皱眉，“你不要卖关子行不行？要不然你干脆别说了。” 李青抿了抿嘴唇，不作声了。 “你快说呀。”皇甫妙妙起身过来，凑近问他，“她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签过恶魔契约，你别瞒我，小心暴毙。” 李青无奈地看她一眼，再次开口：“人类和我们不一样，有些人，是为了某种信念而活，一旦发觉自己无法完成想做的事，就会想办法把这种信念传递给另一个人，你不觉得她们两个的情况有些类似吗？我猜，她是想趁自己清醒时，教给风翎一些东西吧。” 第251章来就来皇甫妙妙听完李青这番话，觉得自己还是理解不了。她皱着眉嘀咕：“她的信念，关风翎什么事？她要教，难道风翎就一定要学吗？” “有些事，就算是风翎自己，也控制不了。”李青低声说，“别人或许还能躲一躲，但她可是被系统认定的隐藏Boss……” 这意味着，风翎必须不断变强，因为她一旦显现出弱势，就会被玩家们盯上，毕竟击杀隐藏Boss会得到一笔不菲的积分。李青认为这是叶峥选择风翎的主要原因，叶峥没有退路，风翎同样没有退路，两个无路可退的人，此刻大约正在楼上完成使命的交接。他心中不禁感慨：叶峥找到了继承自己遗志的人，而我的理想，又有谁来承接呢…… 轰！！！—— 一声巨响自头顶响起，楼下三人都吓了一跳。许一鸣惊恐地抬头道：“她们在楼上干嘛？拆家吗？！” 话音刚落，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天花板突然破了一个大洞！风翎和叶峥双双摔到一楼，尘土飞扬！皇甫妙妙惊呆了，“你们在干什么？！” 风翎咳出一口墙灰，从破碎的石膏板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她说谁打赢了就去杀迷宫之主。” 叶峥也顶着一头灰爬起来，拨开凌乱的长发，对风翎说：“你的攻击招式太单一了。” 李青震惊：“你们不是在楼上谈事情吗？！” 风翎看他一眼，回道：“对啊，谈的就是谁去杀迷宫之主的事，不然你以为我们谈什么？” 李青：“…………” 风翎扭头又对叶峥说：“你管我招式单一不单一，有用就行。” 叶峥冷笑，“单一就意味有被看穿的风险。” “那玩意就是一坨肉！”风翎抬手指向门外，没好气地道，“它能有什么脑子？还看穿我？！” “不仅招式单一，而且过于骄傲自大，”叶峥抬起尖利的右爪，冷冷道，“再来。” “来就来。”风翎抽出骨刃就甩了过去！骨刃挥舞时的弧度极大，许一鸣和李青、皇甫妙妙连忙后退。叶峥俯身躲闪，接着一跃扑向侧方立柱，后足借力蹬踩，身体扭转，下一秒整个人已经灵敏地跳到风翎身后！风翎的骨刃扫空，身后牙爪立即补救，四只牙爪齐齐朝叶峥扑咬！如同四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大蛇！叶峥收拢双翅格挡！铮！—— 硬化的翅膀前缘，在被牙爪咬住的一刻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覆着鳞粉的膜片瞬间被洞穿！风翎嘴角勾起，笑了。她没想让叶峥受伤，只要咬住这两片翅膀就能限制住对方的行动，这难道还不能让叶峥心服口服吗？得意不超过一秒，叶峥突然原地一跃而起！翅膀的位置几乎没变，身体却180度转向！从原本的站立姿势变成倒挂在天花板上，抬起右爪就朝她挥了过来！风翎猝不及防，急忙松开牙爪，同时后仰躲避。但对方的速度太快，只见眼前闪过一道血光，她的脸上立即挂了彩。风翎有点生气了。说不清是为什么生气，也许是因为对方竟动了真格，也许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然而战斗还未结束，叶峥从天花板上跳下，身下虎爪以凌厉之势朝风翎袭来！风翎不避不让，十二条触肢全部展开，像十二根长枪斜冲而上！直将半空中的叶峥钉在天花板上！鲜血从牙爪和锥刺洞穿的伤口里慢慢溢出，起初一滴一滴，接着一股一股，血液流速变快，像溪水一样染红了风翎的银白鳞片。风翎再次坏坏地勾起嘴角，仰望上方的叶峥，笑着问：“服了没有？” “确实厉害，你有狂妄的资本。”叶峥淡淡瞟了眼自己被钉住的手脚，“不过你要感谢我没有拿出全力。” “切~”风翎翻了个白眼，一根一根收回自己的触肢。心中腹诽：我和你之间，要说狂妄，那还真不一定是我。这话没直接说出口，是因为她觉得叶峥的污染值哪怕降到了40%，也还是不够理智，而她作为一个污染值只有13%的理智人，当然要有胸怀，有格局~ 随着最后两根触肢抽走，叶峥落到地上。咔嚓，咔嚓—— 天花板开始出现裂纹，并逐渐扩大，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大块石膏板摔下来，砸了个粉碎。现在她们头顶的上方，又多了一个大窟窿。风翎环顾四周，好好一个安全区，因两人的打斗变得狼藉一片。她嘴角微抽，心想这要打扫到什么时候才能弄干净？ ……算了，直接换一个吧。风翎扭头，看向缩在墙角处的三人，“这地方不能用了，我们去下一个安全区吧。” 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皇甫妙妙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要突然打架？”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谁赢了就去杀迷宫之主啊。”风翎回道。许一鸣愣愣地问：“不能一起吗……” 风翎和叶峥听了相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回答：“不能。” 许一鸣正想问为什么，身边的李青轻声解释道：“她们如果要在战斗中合作，就必须收敛自己的精神力，否则会互相干扰，一加一无法大于二，不如分开行动。” 西王母和炽天使的精神威压都非常强大，在面对迷宫之主这样的对手时，释放精神威压来压制对方是必要手段，如果为了合作而放弃这一攻击手段，反而会让她们处于劣势。 “那……”许一鸣迟疑地说，“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单独进攻。” “车轮战。”风翎笑着看叶峥一眼，“我要是一下子就把它打死了，就没你什么事了。” 叶峥讥诮地笑了下，捂着身上的伤口往外走，“你被山吸进去的时候，是我把你拽出来的。” 风翎跟着走出去，“你放火之后是我扛的你，算扯平了？” 叶峥拧眉，纠正她：“那不叫放火，那叫光辉圣焰，意味着燃尽世间一切不公与罪恶，因为是以自身能量作为燃料，所以每次释放后都会陷入虚弱状态。” “哎，释放范围有多远啊？下次我躲着点儿。” “没有固定值，因为每次体内剩余的能量都不一样……” “总该有个最大值吧？” …… 两人越走越远。安全区内三人面面相觑，然后慢慢跟了上去。第252章噌噌噌一行人来到新的安全区，顺道又破坏了一张供桌。此时天色也开始变暗，时间接近傍晚。这个时间点很尴尬，距离休息还早，但如果去找迷宫之主，时间又不够充裕。也许等她们抵达迷宫之主所在的位置，刚准备动手，天就要黑了。风翎不在乎天黑，但她对夜晚的浓雾有些忌惮，所以决定在安全区休息一晚，天亮后再行动。皇甫妙妙一听说可以休息，立刻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走路了！她从背包格子里取出各种生活物品，铺床烧水忙得不亦乐乎。许一鸣也帮她一起收拾，打扫卫生。他一边打扫一边嘀嘀咕咕：“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外面的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死在迷宫里了……” 风翎一听就乐，倚着门框笑道：“要是给我们办葬礼就好玩了，我们可以突然出现，吓全国民众一大跳。” 叶峥无语，“收收你的恶趣味吧。” 风翎又说：“还可以吓异种一大跳，它们肯定也在关注广山市的迷宫，看见我们几天几夜没出来，误以为我们死在迷宫里，结果嘿嘿~我们闪亮登场，多有意思啊。” 叶峥这次没再嫌弃，点头道：“是有点意思。” 李青看了一眼她们俩，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总之难评。 …… 天色更暗了。安全区里大家各忙各的，休息，喝水，坐着发呆或是早早入睡。风翎百无聊赖地倚着门框看外面，原本清晰的街道景色逐渐被雾气遮掩，只能看见门口一小片人行道的灰色砖面。夜晚的老鼠变得活跃，她听见了许多细微的声音——有时是动物爪子从地砖上匆匆跑过，有时是木头家具被啃得咯吱咯吱响，它们之间似乎还有交流，吱吱叫着传递着讯息，忙碌不停。生活不易啊。莫名的，风翎心中生出这样的感慨。虽然老鼠很恶心，但它们只是想活着而已，袭击她们是为了活下去，繁衍生命是为了活下去，拜神上供也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风翎忽然觉得鼠怪和人好相似。 “我不想死，我想活……”她若有所思地喃喃。李青问她：“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风翎依靠在门边，歪着头说，“想起了在山里听见的祈愿的声音，感觉大家为了活下去，都挺不容易的，不管是我们，还是老鼠，都想活。” “求生的本能刻在基因，这一点所有生物都是一样的。”李青回道。风翎轻轻笑了一下，“听上去我们好像都是被基因操控着而活。” 李青点头，“可以这样理解。” “这样好没意思，”风翎懒洋洋地说，“就像被程序操控着一样，基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所有行为习惯都被写进代码里，究竟什么才是属于我自己的意志呢？” “也有不可控的部分，”李青思索着慢慢道，“比如，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情感的流动……这些都是基因编辑无法控制的。” 噌噌噌—— 皇甫妙妙从楼上小跑着下来，扬声问风翎：“我铺好床了，风翎你想睡靠窗的那一侧，还是靠里的一侧？” “随便。”风翎回道。 “哦~”皇甫妙妙应了声，又噌噌噌地跑回楼上了。李青对风翎说：“你上楼休息吧，早点睡，明天会很辛苦。” “辛不辛苦，也不缺这一觉。”风翎站直身体活动了下肩膀，慢悠悠走到墙角的猫蛛旁边，蹲下来摸猫蛛的脑袋。猫蛛自从断了一条腿，状态就不怎么好，像是很烦躁，也不愿意被风翎摸，它的屁股紧贴地面，左右摇晃着，尾部的织器不断吐出蛛丝，不知道要做什么。李青蹙眉问风翎：“你今晚不打算睡吗？” 风翎没说话，摸了几下猫蛛的脑袋，过了瘾就收手，不再影响它吐丝做网，转身去找猫鹰玩。猫鹰也不乐意被她摸，可能是她摸的手法不对？虽然没有反抗，但是风翎每摸几下，猫鹰就会扭着头给自己梳理羽毛，像是嫌弃她影响了它的仪容。李青迟疑地再次问：“你真的不睡了？可是明天就要去对付迷宫之主了……” “哎呀……”风翎叹气，“就是因为明天要对付迷宫之主，所以我今晚不能睡，每次在迷宫里睡觉总会做噩梦。” 李青微愣，目光不禁移向她身边的幻影，“……也对，你被标记了，梦境会受到影响。” 幻影此刻是半透明状态，受时间影响，效果正逐渐衰减。李青猜测，最多再过一天一夜，标记效果就会彻底消失。 “上次你在三清山也做噩梦了。”他顿了顿，问风翎，“做噩梦，会影响你第二天的作战状态吗？” “倒也没那么严重……”风翎皱着眉说，“但是很影响心情，谁不想美滋滋的睡一觉呢？而且……” 她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幻影，怅然道：“既然标记的能力是想引出我内心的恐惧，那肯定会在梦境里重现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我不想总记着那些，风妈已经死了，我想在以后回忆起她的时候，是一些好的回忆，而不是坏的那些。” 李青端正起坐姿，试图成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说道：“她一定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风翎闻言一笑，看向李青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对我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不过对你和小骷髅很重要。” 李青愣了愣，“……我认识她吗？见过她？” “没见过，”风翎坏笑着说，“不过如果没有她，你们俩早死在我手里了。她是第一个教我，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的人。” ——风翎，你为什么要打架？ ——风翎，你为什么要砸破窗户？ ——风翎，你为什么抢走别人的鸡蛋？ ——风翎，你不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必须要有理由！没理由就是犯错，犯错就要受罚！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对别人好，别人没害你，你也不能害别人，你明白了吗？你明白了吗！风翎看着幻影那张和风妈妈一模一样的脸，幽幽叹道：“我们那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罪犯的后代，父母进监狱了，孩子没了监护人就被送过来，所以她一直对我们很严厉，担心我们也会变成罪犯。” 李青沉默良久，低声说：“所以，她是第一个帮助你建立正确秩序的人。” 第253章小宝贝 “秩序？”风翎咀嚼这个词，不禁失笑，“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她给我们这群小孩建立起各种各样的规则和秩序，但是又希望我们像风一样自由，让我们姓风，所以她到底想怎样呀……” 李青问：“她也姓风吗？” “谁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听说从福利院创办那天起，她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大家都喊她风妈妈。”风翎回忆着慢慢说，“我们偷偷给她起了很多外号，风巫婆，风婆子……小孩子挺恶毒的，对不对？” 李青沉吟道：“小孩子……像一群懵懂的小野兽，善恶观是模糊的，必须建立起秩序意识，才能适应社会生活。” 他抬眸看向风翎，“你刚才说，她对你们很严厉，其实也算是一种和基因的对抗，她害怕罪犯暴力的基因让你们误入歧途。” “小时候哪懂这些，只觉得她可恶，一天到晚挑我的毛病。”风翎扭头看着身边的幻影，有些感慨，“怨恨她，又害怕她，因为她掌管大权，可以控制我的衣食住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叫她风妈妈，我觉得她不配让我叫妈妈，真奇怪，明明我自己也不知道妈妈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现在不怨恨她了。”李青说道，语气肯定。他看得出来，因为风翎注视幻影的眼神十分平和，隐约透出怀念。风翎自我调侃：“我长大了嘛。” 李青用鼓励的语气说：“所以你会化解内心的恐惧，不会让迷宫之主的标记影响到自身的状态。” 风翎笑道：“看来你真的很担心我被迷宫之主影响啊。” “标记带有精神影响，我不得不怀疑迷宫之主具有类似的能力，我不希望你有事，无论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作为……”李青停顿片刻，斟酌地说，“……朋友。” 风翎微微眯起眼睛，“朋友么……” 异种能够理解朋友这两个字的分量吗？嘭咚！—— 安静的室内突然传出巨响，风翎和李青不约而同扭头望去，发现是叶峥从墙上摔下来了。风翎也搞不懂，为什么她非要执着于挂在墙上睡觉。叶峥摇晃了下头，慢慢站起来，看见门口两人都望着自己，拧眉解释道：“做噩梦了。” 风翎幸灾乐祸，问：“需要镇静剂吗？” 叶峥白她一眼，转身准备爬回墙上重新入睡，想了想，又改变主意，走到风翎身边说：“算了，不睡了。” 风翎乐呵呵道：“巧了，我也不睡。” 叶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青，挑眉问：“你们俩在聊什么？” “人类学研究爱好者李道长，正在试图为我做心理疏导，”风翎笑着说，“他担心童年的阴影会侵蚀我的内心，继而影响我明天的作战状态。” 叶峥看向李青的目光充满质疑，“你还懂这个？” 李青讪讪偏开脸，“也不是很懂……” 叶峥拧着眉对风翎说：“这种事最好还是找专业人士，回去了让苏郁清给你介绍心理医生。” 风翎摇头，“不用，我没什么心理问题。” 叶峥又道：“不用觉得难为情，所有持有卡牌的人，无论监察员或猎手，精神状态都关乎民众的生命安全，所以时刻关注自身的心理健康这很正常，接受治疗也很正常。” “我真的没问题，你们怎么就不信？”风翎无奈道，“我健康得不能更健康了。” 叶峥不信，“承认自己有心理问题，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现在这个社会多的是心理疾病患者，何况你一个孤儿……” “我可不是普通的孤儿，”风翎举起手，摆出四根手指，“我有四个妈妈。” 叶峥蹙眉，“什么？” “知道什么叫爱的力量吗？”风翎半开玩笑地说道，“爱可以治愈一切，而我，是被妈妈们爱着的小宝贝，人格健全，精神健康~” 叶峥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在讲什么鬼东西，肉麻死了。” “这就肉麻了？啧，一看你就属于那种原生家庭不幸福的。”风翎冲叶峥指指点点，“要么父母非常严厉，要么家庭气氛紧张……” “喂，你是不是又想打架？”叶峥恼了。风翎吃惊：“不会吧，难道被我说中了？我随便说说而已。” 叶峥冷着脸转身走了。爬回墙上了。李青无奈地看了一眼风翎，“她也是好意，你不应该这么气她……” 风翎微愣，“我没有啊，应该是她的问题，40%的污染值还是偏高了，容易生气。” 李青：“…………” 你硬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 李青默默看了一眼风翎，心想：这可能吗？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被妈妈们爱着的小宝贝什么的…… 这个话题略敏感，除非风翎主动提起，李青不敢随意探寻。夜晚很漫长，风翎让李青给自己讲故事打发时间。李青讲起了这里的神祗。他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想让风翎也听得有趣，便格外用心，努力讲得精彩些。 “……最有意思的是，大部分神仙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死后才被当地百姓建祠封神，比如枫溪窑神是一个九岁小孩，还有一对乘船渡江的青年男女，在溺水死后被称作番禺爱神……” 大约讲到第三个神仙的时候，风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寂静的深夜，李青开始反思自己讲故事的催眠效果。 ………… …… 翌日，除了李青之外的所有人前往迷宫中心。皇甫妙妙揣着炸药，许一鸣带了狙击枪，风翎和叶峥在路上拜了几次神把增益buff叠满了。四人来到距离迷宫中心最近的一栋七层小高楼的楼顶，远远看见山在雾气里起伏呼吸，仍保持着坍塌的模样。许一鸣第一次亲眼看见山，震撼得无法言语，忍不住向前探身想要看得更仔细。风翎抬手拦住他，“我们去放置炸药，你们留在这里观察情况，游神队伍出来时会释放出很强的精神力，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