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53章

韶华小说> 空姐日记 > 第53章

第53章

名利心没有裴仙珏重，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如干翻异种更刺激。 “贡献点不就是用来换钱换武器的吗，够用就行了。”风翎无所谓地说道。说完又对裴仙珏强调：“你让包子过来的时候带上行李，估计他要在青江市住上几天才能走。” “知道了……”裴仙珏幽幽叹气，“我会安排的。” “谢啦，小玉~” 风翎道谢一声，挂断了电话。她抬眼看向车厢角落里的叶峥，叶峥此刻没发疯，正呆呆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风翎也没打算出声安慰，她认为叶峥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时间会平复一切，也会帮助叶峥消化自己变成污染体的现实。列车在铁轨上疾驰，远处的原野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漂亮。大自然似乎天然就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风翎心想，可以在自己住的地方多布置一些绿植，兴许能发挥点儿作用。火车还要很久才能到站，而她要盯着叶峥，自然也不能睡觉休息，索性再次拿起手机，打开网购app选购绿植。李青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非正常离线的管理员的坐标位置，我全部查完了。” 风翎的动作微顿，随后继续选购，嘴里问道：“有国内的吗？” 李青：“国内目前有两座迷宫处于污染扩散中，除了大岭森林之外，还有一座迷宫。” 风翎将看中的几盆绿植放进购物车，说：“坐标发我。” 李青用手机打开一张国内地图，在地图上打好标记，截图发给风翎。 “要通知监察局吗？……不过你们的科研所既然能够发现大岭森林这个污染源，就说明已经掌握了迷宫探测技术，也许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自己发现新的污染源。”李青思索着说道。 “等我回去了再想想，”风翎切换程序，看了看李青发过来的地图，“我总觉得监察局内部，或者科研所那边的人里面，有异种的内应，要不然想顺利使出松鼠偷袭这一招，也不容易。” “他们确实是冲着叶峥来的，尤其是亡灵蛛和黑山羊这两张卡牌，全部都是黑暗死亡属性，针对性太强了，另外皇蛾带有剧毒，与炽天使、天马排斥，鬣狗更适合刺客型，和骑士互相排斥。”李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天马、鬣狗、皇蛾这几张卡牌都有速度加成，所以叶峥在速度方面会很强。” 风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觉得自己被扎到。李青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风翎低下头，关掉地图，继续选购绿植，“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卡牌能够区分人类和异种，我想把这个内应找出来。” “全知之眼。”李青立即说，“全知之眼这张卡牌的能力，有管理员的部分权限，可以查看人物面板信息。” 风翎闻言一笑，抬头看他，“那就不用费劲找了，我直接带着你去监察总局和科研所转一圈，不就行了？” 李青认真地说道：“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同时也会在玩家面前暴露我的身份，如果我成为众矢之的，你的处境也会变得非常危险。我们还不清楚星星会的规模和成员结构，最好不要轻易亮出底牌。” 李青认为自己是风翎的底牌。 “麻烦可真多呀……”风翎有些烦躁的收起手机，看向车窗外大片的绿意与天空。束手束脚的感觉让她很不爽。还是要变强。继续变强。掌握力量等于掌握权力，什么时候她能轻易决定异种的生死，就不用再这样瞻前顾后了。风翎的余光瞟向叶峥——不管怎么样，这次能救出叶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么一想，心情稍微愉快了一点点。 ………… 猎手专列只有两个站点，先抵达位于北方的燕京市，然后抵达位于南方的云海市。风翎在云海市下车，正准备租辆车回青江，就看见苏郁清一脸严肃地守在站台上。是白发版的苏郁清。风翎看到他时就愣住了，脑筋打结，心想苏郁清怎么回来得比自己还早？转念一想——哦，这是分身。 “还能这么玩……”风翎嘀咕着，走上前有些冷幽默地打招呼，“苏队长的分身无处不在啊。” 苏郁清面无表情，目光扫过风翎身后的皇甫妙妙、李青、叶峥，以及两只宠。 “跟我来，我安排了专车送你回青江市。”他的目光没有在叶峥身上有任何停留，说完话便转身走向站台出口。风翎开开心心地跟上他，不吝啬赞美：“谢谢苏队长，苏队长一如既往的考虑周全。” 苏郁清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将她带到地下停车场，有一辆封闭式货车停在不远处。苏郁清转身面向风翎，“我会在青江金融中心大厦等你，关于污染体的事，我们到时候再聊。” 这次风翎立刻就懂了，苏郁清还有一个分身在青江市。风翎心中腹诽：他可真是啥都不耽误啊…… 第179章新家经过几个小时的路途，风翎终于回到青江市。当她抵达自己的新家，青江金融中心大厦，时间已经是午夜。整座城市漆黑一片，只有大厦四周亮着大功率的大型探照灯，灯光将高楼附近照得宛若白昼，明亮至极。另一个白发版的苏郁清，正站在蓝色铁皮围栏前等着她们。包昌智也在，站在苏郁清的身边。风翎下车跟两人打过招呼，然后将货车的车厢门拉得更开一些，方便叶峥下车。下车时，畸变的细足从毛毯底部露出一部分。苏郁清面部的肌肉一瞬紧绷。他勉力控制住情绪，不动声色地领着所有人走进工地的铁皮大门内。风翎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向大厦。这座高度六百多米的高楼，犹如巨人一般屹立在城市中央，最高处的尖顶设计，像一柄利剑，直插苍穹。这里，以后就是她的落脚处了。进入工地的铁皮门，是一片开阔的水泥地。建材物料整齐地贴着围栏堆放，两侧的绿化带也已经有模有样，栽种着不知名的灌木植物，正中间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圆形喷泉池。再往前，是灯火通明的售楼处。为了匹配上国内第一高楼的档次，也为了吸引投资，当初投资方把售楼处装潢得犹如艺术空间，相当高端。简约的几何体造型，巨幅的落地玻璃窗，一进门就能看见充满流体力学美感的灯组，在挑空的大厅上方形成螺旋状的漩涡，又通过天花镜面的折射，让视觉空间无限延伸。大厅内的光影设计也十分讲究，和煦、通透、明亮，没有任何一处晦暗，也没有任何一处刺眼。二楼是洽谈购房合同的地方，被苏郁清隔成独立的卧室，有七八间房，家具齐全，基本满足风翎的居住要求。空气中散发着装修后残留的气味，不太好闻。但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把售楼处布置成这样，风翎觉得苏郁清已经非常高效了。风翎没有细看居住环境，只在二楼简单逛了一圈便匆匆下楼，然后带着叶峥去了著名的烂尾楼里面。 “你暂时就住在这里，我会让猫蛛和猫鹰盯着你，一旦你状况不对，它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风翎对叶峥说，“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帮你准备。” 叶峥慢慢地摇了摇头。一旁的苏郁清欲言又止，脸色十分难看。这里没通水电，没冷气没供暖，连张床都没有，除了水泥就是钢筋，怎么能住人呢？售楼处里的房间数量明明足够多，为什么风翎要让叶峥住在大楼里面？他看不得叶峥受半点委屈，却欲言又止，不方便说话。因为叶峥不肯与他相认，此刻戳穿她的身份，不仅帮不上忙，更会伤害她的自尊。下一刻，苏郁清立即明白为什么风翎会这样做。叶峥松开了身上的毛毯—— 两片长着密集绒毛的蛾翼展露出来，下身的细足血迹斑斑，她向前移动几步，而后扇动翅膀，借着短暂的浮空力攀上一面水泥墙，然后静静垂挂在墙面上。如同一只巨大的飞蛾。基因污染改变了叶峥的身体，也改变了她的习性。人类惯用的坐、卧、躺等姿势，已经不再适用于她。也可以说……她，不再是人类。苏郁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有一瞬间似乎停跳，头昏眼花。他下意识扶住身边一根水泥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明明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亲眼看见她，他才发现自己无力承受！开玩笑的吧？弄错了吧？迷宫里的污染体各种各样，也许风翎认错了人，也许她……它……不是叶峥…… 视野变得模糊，镜片被突然出现的水渍打湿。苏郁清摘下眼镜擦拭，手指却抖个不停，他不愿被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狼狈，转身匆匆走出大楼，肺腑间像缺氧一般感到烧灼，不得不大口喘息…… 随后，他听见风翎在大楼里对包昌智说：“今天先让她休息一晚，明天我需要从她嘴里问出一些事情，可能会导致她情绪不稳定，到时候辛苦你在旁边安抚一下。” “明白。”包子点了点头，“我过来之前，裴副队大概跟我说明了一下情况，我有心理准备。” “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风翎问包子，余光瞥向外面的苏郁清。 “……不太好，不过我能感觉出她自己正在努力压制，”包子不禁好奇地问，“翎姐，这只污染体是什么来历？” 风翎随口答道：“我去参加清剿行动时认识的猎手，名字就别打听了，传出去了影响不好。” “确实，如果让她以前的家人朋友知道，肯定会很伤心。”包子叹道，“对活人是一种折磨啊……” 苏郁清步伐缓慢地往外走，背影孤寂。风翎默然收回目光，继续与包子交谈：“这几天要麻烦你了，如果精神负荷大，就提前告诉我，别太勉强。” 包子连连点头，心想：翎姐真好，原来她是外冷内热的类型。风翎抻了抻胳膊，对大家说：“都去休息吧，二楼的房间你们随便挑。” 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今晚不在迷宫里过夜，应该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吧。她转身朝外走，皇甫妙妙和李青、包子跟着她一起返回售楼处。大厦空旷的一楼大厅，叶峥攀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她听见了车子发动引擎的低沉轰鸣。随后那声音渐渐远去……远去…… 苏郁清离开了。她闭上眼睛，前额轻轻抵在冰凉的水泥墙面上，心想：真不如疯了…… 至少发疯的时候，不会感到痛苦。 ………… …… 翌日，阴天。沉闷燥热的空气预示着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雨来临。风翎和皇甫妙妙来大楼里看叶峥，并给她带了几袋小果冻。叶峥不明所以，问风翎：“这是什么？” “你的饭。”风翎微笑着说，“昨天和我打了一架，消耗不小，你应该早就饿了吧？我这里没有新鲜的血肉给你吃，你只能吃这个，能够让你有饱腹感，恢复体能。” 叶峥看见包装上熟悉的笑脸，皱眉道：“这是异种的东西。” 第180章没得选对于叶峥敏感的自尊心，风翎选择无视，她无所谓地说：“有橘子味、草莓味、水蜜桃味，你每天换着口味吃吧。” 叶峥沉默不语。风翎看似给了她选择，其实是在告诉她，没得选。叶峥默默摘下面具，拧开果冻的盖子，放进嘴里吮吸。饥饿感顿时得到缓解，身体也稍微有些力气了。 “一会儿包子会过来，在他来之前，我们先确定一下称呼吧。”风翎说道，“我不能当着他的面叫你叶峥，得想个名字。” “名字……”叶峥思绪茫然，“是该想个名字……” 风翎说：“我身边这只小异种叫皇甫妙妙，你嘛，叫司徒峥峥，怎么样？” 风翎觉得自己很有取名天赋，“可以叫你铮铮，铁骨铮铮的铮，不用原来那个峥了，同音不同字。” 叶峥心想：同音不同字……也好，就像我这个人，没有变的灵魂，却再也不是原来的身份…… 风翎没想那么深远，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凑了个成语很有文化。 “你要是不反对，我以后就叫你铮铮了，你可以叫我风翎。”风翎弯着嘴角说道，“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去叫包子过来了。” 叶峥重新戴上骷髅面具，低声回道：“随你……” 风翎高高兴兴地去了。没过一会儿，不仅包子来了，皇甫妙妙和李青也来了。全员到齐。皇甫妙妙和李青的神情相较更凝重，也更警惕。包子肩负控场的重任，此刻表情也十分严肃。只有风翎的表情是雀跃的，心情是舒朗的，她为自己找到难题突破点而感到愉悦。风翎来到叶峥面前，微笑着说：“昨天说好了要做情报交换，现在我们轮流向对方提问，我先来。” 叶峥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心脏，体内躁乱的情绪得到安抚，连背后烧灼的痛楚也好似缓解了不少。她有些意外的看向包子，没想到风翎请来这么一个能人。风翎问道：“关于袭击你的异种，你还记得多少？” “三只异种……一个戴草帽的男孩，一个有些矮的男人，还有一个，长得非常高的女人。” 叶峥回忆起自己败北的那一刻，愤怒、屈辱、怨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双眼瞬间通红。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吓得包子赶紧暗暗加强自己的精神力。她说：“我和队友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留在原地保护其他人，另一组负责追缉异种，我追上那个矮个子男人，还没来得及出手，他的脖子突然180度转过来，脸上是结了冰的眼泪和鼻涕，非常滑稽，再然后他张开了嘴，吐出一条像铁丝一样黑细的线虫……” 风翎听着皱眉，隐隐感觉有些熟悉。叶峥继续说道：“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知道这大概率是一种寄生体，所以毫不犹豫就杀了对方，但是没想到，他体内的卡牌一瞬间爆开，总共有十几张……其中有七八张被我的身体消化了……” 叶峥停下来，缓了缓，接着说：“我们在迷宫里佩戴了拍摄设备，当时的场景应该录制下来了，如果找到我的手机，就能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叶峥的手机在苏郁清手里，以苏郁清的性格，毫无疑问会将手机上交给总局。至于手机里拍到的视频，也会有高层去观看分析，轮不着风翎。 “好了，轮到你问我了。”风翎说，“我们轮流提问。” 叶峥问：“关于袭击我的异种，你了解多少？” “在没看过视频之前，我无法确认它们的身份，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它们大概率来自于一个叫星星会的组织。”风翎说道，“星星会是由异种群体创建的一个组织，目的不明，人员不明，我现在只知道，星星会正在有计划地杀害迷宫管理员，并且在星星会的管理层，存在一只被称作星光的异种。” 风翎顿了顿，强调道：“我正在找它。” 叶峥疑惑地问：“它们为什么要杀迷宫管理员？” 风翎心想这是第二个问题。不过她还是进行了简短的回答：“不知道，目前只知道迷宫管理员遇害后，该管理员看护的迷宫会逐渐走向崩坏、破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污染扩散现象。” 风翎对叶峥说：“我需要你再回忆一下那三只异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它们所使用的卡牌能力，说过什么话，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这些线索都有助于我们搜查它们的下落。” “它们……没有表现出特殊的地方……”叶峥陷入回忆。她的记忆，并没有在消化那些卡牌之后停止…… 事实上，在清醒与混沌之间，她仍在继续追杀异种，就像一种思维惯性。但后来她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痛……长出来许多腿脚，她控制不好，不断跌倒，不断爬起。四面八方是白茫茫的暴雪，她失去了方向。凛冽的风里，她隐约听见异种说：“成了，要不要趁机杀了她？” 另一只异种说：“费那个劲干嘛，让他们自己杀自己不好玩吗？” ……异种，真该死！它们真该死！恨啊！她好恨！！！包子惶恐地发现，眼前的污染体散发出怨恨犹如波涛骇浪！他急忙使出全力，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淌，脸色也变得惨白！哪怕包子没有提醒，风翎也看出叶峥的异常，她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牙关紧咬，眼睛如血一般赤红。风翎犹豫要不要让叶峥缓一缓，下次再问。这时，叶峥血红的眼瞳直直盯着她，说：“我想起来了……它们发现我变成污染体之后，说过一句话。” 风翎蹙眉问：“说了什么？” “它们说，走吧，去找下一个。”叶峥回道。风翎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对叶峥说：“你休息吧，等有进展了我会告诉你。” 风翎不想再继续刺激叶峥，叮嘱包子继续帮叶峥平复情绪，然后离开了大厅。皇甫妙妙追上她的步伐，好奇地问：“什么意思啊？去找下一个什么？” “也许是去找下一个迷宫，”风翎脚步微顿，回头看向身后的水泥高楼，“也许，是去找下一个，像叶峥这样的监察员。” 第181章新闻发布会去找下一个—— 这句话本身可以有很多种理解。风翎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李青：“你觉得呢？下一个是指什么？” 李青思索片刻，谨慎地回道：“迷宫。” “我也觉得是迷宫。”风翎微微点头。 “为什么呀？”皇甫妙妙围着两个人问，“为什么不是指监察员？” 风翎说：“我想不出这样针对监察员对它们有什么好处，当然了，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我的意思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费尽心机收集卡牌，装满松鼠，进行自杀式袭击，然后呢？它们得到了什么？” 皇甫妙妙也有些迷糊，“……呃，为了积分？失去理智的污染体，击杀难度应该要比击杀叶峥本人更容易。” “但是它们没有杀叶峥，”风翎想了想，“而且，如果‘去找下一个’是指对付下一个监察员，我觉得这有点不现实，因为松鼠计划想要成功，至少要满足三个条件——” 风翎伸出手指，指出每个条件：“第一，星星会拥有不止一张松鼠牌；第二，星星会清楚监察员的个人情报和动向；第三，星星会收集到能够对监察员造成污染的卡牌，并且数量充足，我认为这一点是最难办到的。” 李青在一旁颔首，“没错，如果卡牌没有选对，或者数量不够多，污染值没有超过50%，计划就不会成功，而且卡牌本身是一种资源，全部用作污染监察员的话，我认为得不偿失。” 风翎也在思索这个疑点。 “叶峥说她击杀的那只松鼠，爆了至少十几张卡牌，异种们明明可以用卡牌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却宁肯浪费十几张卡牌，也要让叶峥变成污染体，这种做法简直……” 话音停住，风翎轻轻抿住嘴唇，眉心蹙起。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重新开口：“简直就像是故意让她活着，折磨她，惩罚她……对，这应该是一种惩罚，叶峥做了某件事，伤害了星星会的利益，所以被星星会的异种报复了。” 叶峥做了什么？叶峥和其他监察员一样，参加过许多行动，杀过许多异种。要说叶峥最近做过的最特殊的事，就是击杀了大岭森林的迷宫之主。风翎捋清了思路，断言道：“星星会的目的始终是迷宫，它们想杀光所有迷宫管理员，让每一个迷宫都与这个世界融合，但是叶峥击杀迷宫之主的举动打断了融合，所以引起了星星会的仇视与报复，或许这是星星会向人类发起的警告宣言。” 她低头问皇甫妙妙：“我印象里，异种好像不太会主动招惹监察员，对吧？” 皇甫妙妙点了点头，“嗯，虽然我们登录的是人类的身体，但是生命也很珍贵，每次下线都面临巨额的积分惩罚，所以，如果只考虑赚积分的话，玩家没必要找监察员的麻烦，应该去狩猎污染体或者落单的卡牌持有者，这样对玩家更容易，也更安全。” 从玩家立场出发，只要是持有卡牌的人类都是怪，而同样级别的怪，积分奖励是一样的。但是击杀监察员的难度显然更高，不仅因为监察员的作战能力更强，而且监察员身边时常有特攻队员配合，枪支炮弹会大大阻碍玩家的行动。所以单纯想要赚积分的话，杀监察员的性价比非常之低。然而这次，星星会不惜大费周章也要让叶峥变成污染体。 “……为了动摇军心么？”风翎思索着，“面对民众，叶峥的事可以隐瞒住，但是当时和叶峥一起行动的队员，恐怕或多或少猜出了叶峥的下场，以后科研所再发现迷宫扩散污染的状况，要派出什么样的监察员去处理，就需要慎重了。” “你准备怎么做？”李青问她。 “先找个机会和苏郁清聊聊吧……”风翎有些烦闷地回道，“监察员持有什么卡牌，是绝对机密，能够精准的给监察员造成大幅度污染，说明监察团队一定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