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 垂眸轻笑,“胡说八道。” 柳别鸿:“你对谢无镜还有情。所以背叛他之后的每一天,你都在付出代价。难道不是吗?”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相似的身不由己与抉择, 或许是害死石露后, 他也徘徊在后悔还是庆幸的边缘…… 柳别鸿有时候, 可能是这世上与她最相似的人。 织愉直视柳别鸿:“难道就不可以是我后悔害了谢无镜, 所以, 我开始怀念他了吗?” 柳别鸿摇扇笑道:“可你看上去, 也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一刻后悔过的人。” “在你刚加入天命盟时,你有种游离在我们之外, 旁观着我们的姿态。对于我们的所作所为,无论你认不认同,你都会顺着天命盟的利益考虑。” “这样的姿态, 我再熟悉不过。那是谢无镜对灵云界所有人的态度。不同的是, 谢无镜游离世外,是因为世间没有什么是能让他在意的。但你又时常流露出兴致盎然或玩味的态度。”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和谢无镜相处久了,所以受到了他的影响。但是——” 柳别鸿眼神清明地凝视织愉,仿佛看穿了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又知道,你和他完全不是一类人。你游离的姿态,就太过反常了。” “今日, 你暴露了。在谈魔太祖的条件时,你一直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唯有谈到谢无镜时, 你才有动容。” 织愉斜睨柳别鸿,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胡说八道”的模样。 柳别鸿也不急, 拿出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为给织愉倒了一杯,“事到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你是不是真心要害谢无镜,你都回不了头。” “我只是好奇,你必须害他的理由。” 织愉:“我要成……” 柳别鸿拆穿:“别说你是为了成仙。这段时间,你一天都没修炼过。” 织愉撇撇嘴,拿出染香团扇挡脸,以香驱赶令她不喜的酒味。 她不再否认,望着隔壁院的高墙,“人总有必须要做什么的理由。就像你让石露死在报仇中,是为了你自己解脱,还是想帮她从痛苦中解脱,你说得清吗?” 柳别鸿一口饮尽杯中酒,再倒一杯,笑道:“我请你为我解惑,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织愉抬手移向酒杯,又顿住,拂袖摆出一壶春花茶饮,执盏喝茶。 有一瞬间,她是想饮酒的。 但想到谢无镜,还是算了。 织愉兀自笑笑。 “我已经不再困于她的事,如今也能坦坦荡荡喊她一声娘。但夫人呢,似乎有不为人知的情思。” 柳别鸿一杯一杯地饮酒,却醉不了,一壶饮尽,他道:“希望有一日,能从夫人处听到答案。如此,我也好……” 织愉觉得他今日甚是多话,“好什么?” 柳别鸿对她笑,笑容与以往不同,多些温旭,“好帮夫人,从中解脱。” 织愉:“我没有困在其中,无需解脱。” 柳别鸿:“是吗?那就是我希望夫人忘了谢无镜,好让别人住进你心里了。” 越说越不着调。 织愉懒得再搭理他。 柳别鸿:“夫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织愉:“什么?” 若不是他没有显出醉态,她真要以为他醉了。 柳别鸿:“我和钟隐在某些方面原来是相似的。” 怎么又说到钟隐身上了? 织愉疑惑。 柳别鸿却不继续说下去,将织愉没喝的那杯酒饮尽,收走酒具,站起身,“待夫人将你不愿害谢无镜、却不后悔害了他的理由告诉我,我也将这个秘密完整地告诉你。” “谁稀罕。” 织愉嘴角抽了抽。 她看出来了,柳别鸿又是来找她发泄情绪的。 柳别鸿笑笑,向她行礼告辞。 织愉拿出话本欲继续看,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她拿出传音玉牌,亲自联系钟渺。 竟然联络不上。 织愉等到半夜,仍旧联系不上钟渺。 回想起钟渺的平和与包容,钟渺那张让她想起慈母娘娘的脸,还有钟渺的故事…… 织愉担心地睡不着。 她下午就命香梅去追钟隐,询问情况。 但到现在,香梅也没回来。 月渐悬挂中天。 织愉坐不住,跑出院去找柳别鸿,想询问他派出去的人有无音信。 忍着累跑到主院外,她喉间发痒,又咳嗽起来。却见主院内灯火通明,有人低低哭诉。 织愉疑惑地走到院门,看见院中柳别鸿、战云霄、战银环与魔太祖皆在。 地上摆着一具被布盖住的尸体,从布下透出的血腥残肢,便可看出这布下的面目全非。 布旁被押跪着一女子,身影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但她与尸体之间,是一对染血的鸳鸯钺。 鸳鸯钺的形制、灵纹,无不与香梅的一致。 而另一边,是已在无声垂泪、神情悲恸的钟莹。 香梅! 织愉连忙跑过去,绕到众人面前去瞧跪着的女子的脸。 柳别鸿惊讶:“你怎么来了?” 织愉顾不上回应他,待看清下跪之人不是香梅,而是涟珠,立刻松了口气。 气息一乱,她以帕掩面,侧过脸又是一阵咳嗽。 柳别鸿上前要将她带到身边。 战云霄先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背,将她带到一旁。 织愉挥开战云霄的手,嗔道:“你拍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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