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妇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能拜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这个姓岑的禽兽,祸害了我家芬芳,害得我老胡家丢尽了脸!你们不能拜这个禽兽!” “对!”有人附和,“我家芬芳那么好的一个大姑娘,原本有希望能考上大学,成为我们老胡家的第一个大学生!都怪这岑的人渣!” “不能拜!你们不能拜这个人渣,就该让这个人渣在阴间过油锅,永世不能超生!” “对!不能拜,你们不能拜!” 七八个村民振臂齐呼,仿佛只要他们的声音够大,顾延卿和岑婧怡就能被他们阻止。 可顾延卿和岑婧怡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岑婧怡牵着茵茵站在岑侯明的墓前,看着顾延卿单膝跪地蹲着,有条不紊地往地上摆放供品。 她的心里蓦然淌过一阵暖流。 ‘爸,你看见了吗?这个不惧流言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茵茵的爸爸。’岑婧怡在心里对岑侯明的坟墓说。 顾延卿摆放好贡品,点燃蜡烛,又就着蜡烛的火将香点燃。 他将三支香递给岑婧怡,自己的手里也捏着三支香。 众目睽睽之下,他率先朝岑侯明的坟墓跪下,磕了三个头。 “爸,我叫顾延卿,是婧怡的丈夫。对不起,今日才来拜会您。” 岑婧怡惊讶地看着男人的侧脸,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坟包。 她以为,顾延卿说和她来祭拜父亲,只是简单上一炷香而已。 顾延卿眉目坚毅,一脸严肃地继续说:“先前我让婧怡受了不少委屈,没有照顾好婧怡,我向您深刻检讨我的错误。” “不过您放心,从今日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婧怡,照顾茵茵,绝对不再让她们母女俩再受任何人的委屈!” “如果违约,就让我顾延卿被天打雷劈。” 说完,顾延卿又是三个响头,然后将细长的香插在坟前的泥地里。 岑婧怡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手中的细香已经燃了不少,发白的香灰轻轻一颤,掉落在了地上。 见顾延卿朝自己看过来,她才倏然回神,拉着茵茵也在坟前跪下。 “爸爸,我带茵茵……还有茵茵的爸爸来看您了。”岑婧怡只说了这么一句开场白,就对着岑侯明的坟墓磕起了头。 茵茵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磕头,小小的人儿跪成了一团。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村民们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们一窝蜂冲上来。 不敢对人动手,就用他们手里的农具,将摆放在坟前的水果点心等供品打翻在地。 第43章 对方人多势众,拦住他们的去路 对于这样的场面,岑婧怡早已习以为常。 她一手捻着细香,一手护着茵茵退到远处。 过去的每年都是如此,这些自称是胡芬芳亲戚的村民,不会对她和茵茵怎么样,只会阻止破坏她对父亲的祭奠。 “我叫你们拜!我叫你们拜!”中年妇女泄愤似的,用锄头将滚落在地上的苹果砸了个稀巴烂。 其余人也是有样学样,用手里的农具破坏坟前的供品。 顾延卿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紧了拳。 他想用理智压抑自己的愤怒。 可额角突突直跳的神经在叫嚣着,让他冲上去阻止这一切。 最终,情绪占据了上风。 他不顾对方人多势众,还手握可以用来充当武器的农具,直接阔步上前。 首先踩住那个中年妇女手里的锄头,只需稍微施加力气,锄头的木把就从中年妇女的手中脱落,砸在了泥地上。 紧接着脚一勾,将锄头把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像武僧手握长棍那样,单手握着锄头。 “所有人把手里的武器放下。”他冷声警告。 村民们停下了破坏的动作,聚集在一起。 “你少在这里装横!”中年妇女叫嚣,“你还敢动手打老娘不成?我告诉你,今天老娘就是不让你拜这个姓岑的!有本事你就用那锄头,往老娘的头上招呼!” 顾延卿冷冷看那个中年妇女一眼,没有理会。 他用脚将已经被破坏的供品踢到一边,再弯腰将尚且完好的供品摆了回去,扶正蜡烛。 完成这一切,他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岑婧怡。 “你和茵茵都已经完成了祭拜,接下来就差烧纸钱了。你来烧,我看着他们。” 岑婧怡接过打火机,对顾延卿点点头。 顾延卿转过身去面对村民,就像个守护神一样,用手里的锄头震慑住对方,让对方不敢上前。 中年妇女气得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岑婧怡点燃了纸钱,就要完成祭奠的最后一项。 “好,好好好!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叫人,让你们知道我们胡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中年妇人撂下狠话,扭脸就走。 其余人以她马首是瞻,也都跟着转身离去。 岑婧怡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用手中的枯树枝拨弄纸钱堆,想让纸钱堆燃烧得更快。 终于等到最后一张纸钱被烧成灰烬,失去了火光,她立马从地上起身。 “咱们快走吧,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岑婧怡担心地对顾延卿说。 “别怕,有我在。”顾延卿安慰着,将茵茵抱起。 一家三口离开坟地,朝停放在路边的自行车走去。 就在顾延卿用钥匙开了自行车的锁,打算骑车带岑婧怡和茵茵离开的时候,村口的方向出现黑压压的人影。 岑婧怡心头一紧,不由靠近了顾延卿一些。 “会骑自行车吗?”男人突然低声问。 岑婧怡一愣,随后在男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你骑自行车带着茵茵先走。” “不行,我和茵茵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见识过男人的身手敏捷,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这乌泱泱来了起码几十个村民,顾延卿就算再厉害,又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况且这名叫三条村的村子里,就属这胡氏宗族的人最为抱团霸道。 当初她安葬父亲岑侯明时,这胡氏宗族也是来了这么多人,吵着闹着不肯让她将岑侯明安葬在本就属于岑氏的坟地里。 后来是岑侯明的学生报了警,警察协调无果后,直接放出谁敢闹事就拘留的狠话,才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让岑侯明得以顺利入葬。 只是从第二年开始,这胡芬芳的亲戚们就阻拦着,不让任何人祭拜岑侯明。 手段大抵和今日的手段差不多,耍横、撒泼、破坏供品。 每一次,岑婧怡都是静静看着他们,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直到胡家人离去,她这才默默收拾好供品,完成祭拜。 “就是你,对我妈动手?”一个染着黄毛,衣着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人远远指着顾延卿问。 “耀祖!少跟他废话,直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刚才撂狠话的中年妇女站在黄毛男人身边,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延卿和岑婧怡。 黄毛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没有听从他母亲的建议。 他插着自己破洞牛仔裤的裤兜,耸着肩道:“今天我懒得动手了,这样吧,你过来,给我妈跪下磕个头,道歉。” “然后再保证,以后不会再来祭拜那个姓岑的,我就放过你了,怎么样?” 说着话,黄毛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顾延卿身后的岑婧怡脸上。 他眼睛亮了亮,露出猥琐的笑容,“或者,让你媳妇儿来陪我玩两天也行,嘿嘿嘿嘿~” 黄毛男人前面说的话未能激起顾延卿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后面调戏岑婧怡的那一句话,却是让顾延卿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 岑婧怡站在他身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延卿。”她第一次这么喊顾延卿。 不过处于这种情境下,她和顾延卿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她扶着顾延卿绷紧肌肉的胳膊,低声劝说:“别跟这种人计较。” 和几分钟前的担心不同。 她现在担心的,竟然是对面那个黄毛的安危。 莫名的,她觉得顾延卿要是动起手来,那个瘦得跟条竹竿似的黄毛恐怕要性命不保。 为了这种人沾染上鲜血,未免不太值当。 顾延卿大抵能猜到岑婧怡在担心什么。 原本躁动的神经瞬间被安抚。 他向岑婧怡弯了弯嘴角,“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 “喂!”黄毛有些等不及了,很是困倦的模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是男人来磕头道歉,还是女的来给老子跪舔?” 听到污言秽语,顾延卿松开的拳头又紧了紧。 他幽冷的目光朝黄毛看过去,第一次在岑婧怡面前骂了脏话:“少踏马废话,是你自己上,还是你们全部人一起上。” “呦呵!”黄毛瞬间来了精神,往地上啐了口口水,“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天你胡哥我就让你想想‘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第44章 胡芬芳是黄毛的同伙? 黄毛一边朝顾延卿走近,一边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脖子也随着扭动发出了声音。 顾延卿居高临下定定凝视着他,丝毫不见半点紧张。 “我艹尼玛的!”黄毛挥拳,朝着顾延卿的面中击打。 顾延卿上身动都未动,抬手准确地握住了黄毛的拳头。 紧接着一扭转,黄毛便‘嗷’的一声惨叫,被顾延卿单手擒拿住了。 “放开我!你放开老子!老子刚刚那是没有准备好,你放——!” 顾延卿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黄毛瞬间疼得声音变形。 顾延卿眼中毫无波澜。 他曾经在一次比武演练中,单人对抗十个人,并且最终获得了胜利。 像黄毛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不够他看的。 顾延卿幽幽抬起眼皮,朝着对面的村民们看去。 “你们是想我卸了他的胳膊,再卸了你们的胳膊,还是想现在就接他回去?” 村民们莫名感觉到了胳膊好像传来了痛意。 “你不要嚣……” “啊——”黄毛的惨叫声打断了村民的放话。 “放开他!你给我放开他!”黄毛的母亲,也就是胡芬芳的大伯娘急得又拍大腿又跳脚。 “我就耀祖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伤了我家宝贝耀祖,老娘跟你没完!” 这种威胁人的话,顾延卿已经听腻了。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黄毛的身上,在思考是让岑婧怡带茵茵先走,还是一次性把麻烦都解决了,再带岑婧怡茵茵走。 正思索,黄毛胳膊上的小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就确认那些黑点是针孔。 结合黄毛的消瘦,以及颓废睡不醒的模样。 “你是瘾君子?”顾延卿疑问的话语,却是阐述的语气。 原本还在嗷嗷叫的黄毛听到这句话,像是受到了封印,瞬间就不作声了。 沉默僵持片刻后,黄毛矢口否认:“什么瘾君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顾延卿冷哼,“是不是,我带你去见见公安同志就知道了。” 一听到要见公安,黄毛立马就慌了。 “错了错了!兄弟我错了!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立马就带我们村的人走!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顾延卿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扭脸去岑婧怡说:“婧怡,你带茵茵先走,去报公安,这个人是个瘾君子。” 交代岑婧怡的同时,顾延卿的眼角余光还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村民们的后面一闪而过。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胡芬芳! “快去。”顾延卿催促岑婧怡,语气严肃了几分。 岑婧怡咬了咬下唇,“那你注意安全,我会尽快带着公安同志过来。” “嗯,去吧,你和茵茵也注意安全。” 岑婧怡点点头,将茵茵放进绑在自行车横杠上的椅子里,扶着自行车车把蹬开了脚撑。 “那女的要跑!”对峙的村民中有人惊呼。 “不能让她跑了!”黄毛着急地大喊,“她要去报公安!” 村民们不解,这和报公安有什么关系? 黄毛见村民们没有人动,只能冲自己的母亲喊:“妈!你们快拦下她啊,要是被他报了公安,你的儿子我就完蛋了!” 闻言,那中年妇女立马就要去追已经骑着自行车离开的岑婧怡。 顾延卿擒着黄毛挡住中年妇女的去路,“你再往前一步,我绝对废了你儿子的一条胳膊。” “妈!”黄毛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胳膊。 要是被抓了,他恐怕要蹲监狱! 可一个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儿子的胳膊被废掉? 中年妇女急得满头是汗,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在她迟疑间,岑婧怡已经骑车带着茵茵远去。 三条村和顾延卿家不属于一个镇,离镇上也不远,骑自行车只要五六分钟。 岑婧怡一刻也不敢停歇,带着茵茵直奔镇上派出所。 “哎哎哎~你的自行车不能进去!”门卫大爷一边吆喝,一边看着岑婧怡骑着自行车闯进了派出所的院子。 岑婧怡动作利索地下车,停稳车。 她抱着茵茵就往派出所里跑…… 大约三分钟后,就有两名公安同志脚步匆匆跟着岑婧怡走了出来。 岑婧怡骑自行车带着茵茵,又领着两名公安同志赶往三条村。 日头毒辣,这一来一回,岑婧怡热得满头是汗,茵茵也好不到哪儿去。 同样的,在太阳底下和村民们僵持的顾延卿也同样被汗眯了眼睛,微微眯着眸子。 哪怕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们也有些扛不住了。 有的人已经悄悄溜回了家。 不少人坚持不住,蹲在路边。 “我说!你把我们村的人放了,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了,行吧?”一个男人站出来和顾延卿谈判。 顾延卿薄唇自然闭合,没有开口应答的意思。 “不是,你都站那么久了,就不嫌累得慌吗?”那男人左右换着重心,觉得自己的脚后跟都快站麻了。 可顾延卿始终保持着双腿微微岔开的姿势,就像一尊雕像,屹立不动。 喊话的男人彻底崩溃了,打又打不过,求和人家又不同意,他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窝火的时候。 ‘叮铃铃’,这时,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响起。 岑婧怡带着公安同志赶来了。 “顾延卿!”岑婧怡下车还没完全刹住脚步,首先询问顾延卿,“你没事吧?” 顾延卿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微笑对岑婧怡摇摇头,“没事。” 两名公安同志紧接着也停下自行车。 一名同志朝顾延卿走来,一名则是朝着对面的村民走去。 “你好。”公安同志向顾延卿伸手。 顾延卿回握,并开门见山地直接报了自己的身份。 得知眼前的年轻男人是团长,公安同志眼神里多了几分尊敬和佩服。 经过简单的沟通交谈后,顾延卿便将手中的黄毛移交给了公安。 “我怀疑,这个瘾君子还有个同伙,叫胡芬芳,是名女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五八到一米六二之间,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衣着打扮靓丽。”顾延卿精确地向公安描述。 岑婧怡闻言,诧异地抬眸看向顾延卿。 胡芬芳和这个黄毛瘾君子是同伙?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他只是想借助公安的力量找到胡芬芳? 第45章 告别,朋友间的拥抱 公安同志向顾延卿了解完情况后,就驱散了村民,用手铐铐着黄毛进村找胡芬芳。 黄毛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被抓,起初还情绪激动地想要煽动村民帮她抢回儿子。 公安同志肃着脸警告:“谁敢妨碍公务,一样铐起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黄毛的母亲也在哭天抢地中,被人拉回了村里。 顾延卿和岑婧怡茵茵在村口等消息。 岑婧怡没忍住,向顾延卿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胡芬芳是那个瘾君子的同伙?” “看衣着。” “衣着?”岑婧怡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的衣服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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