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弟弟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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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你排着吧，我去跟树根他妈说！” 杨大嫂不由岑婧怡分说，转身就朝队伍后头走去了。离得远，岑婧怡听不见杨大嫂和赵树根的母亲说了什么。只看到赵树根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两人交谈了起来。不过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她们应该没有为两个孩子打架的事情产生什么情绪。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岑婧怡在登记簿上写下顾延卿和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分肉小士兵的手里领到了两根排骨、三斤五花肉，以及三斤肥板油。三样东西全用藤条穿着。因为是刚宰好的猪，岑婧怡接过肉时，几乎还能感觉到肉的温度。她两手提着东西往旁边走。顾延卿和茵茵迎了上来。顾延卿接过她左手里的肥板油，茵茵也要接过她右手拎着的排骨和五花肉。岑婧怡担心茵茵拎不动那么多，连忙腾了两根排骨给茵茵拎着。剩下的五花肉，她原本想自己拎着，结果顾延卿又接了过去。 “走吧，回家。”顾延卿空着的左手虚揽在她的后腰上。岑婧怡好奇问：“咱们都回去吗？一会儿再来？不然我把东西拿回家，你带茵茵在这儿玩吧。” “都回去，不来了。” 岑婧怡眼睛睁得更大了，“啊？可是一会儿不是要做杀猪菜，吃大席吗？” 顾延卿原本虚揽着的手已经切切实实横在了她的腰上，几乎是用自己的力气揽着她往前走。他说：“先回家，一会儿我去食堂把饭菜打回家吃，也一样。” 听顾延卿这么说，岑婧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延卿这是不想她在食堂‘抛头露面’。岑婧怡不太理解，觉得顾延卿对她的占有欲有点过强了。若是平常，她也不喜欢来营区，因为走哪都被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好。可今天不同，今天嫂子们都在，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谁会有空盯着她看？再说了，就算她不介意在家吃，茵茵肯定还想着留下凑热闹呢！这么想着，岑婧怡突然停下脚步。她弯腰拿过茵茵手里的排骨，塞进顾延卿的手里。 “你回去吧，我和茵茵在这里等你回来。” 顾延卿眉心动了动，没说话。夫妻俩陷入沉默的僵持。大约三秒钟后，顾延卿肩膀沉了沉，像是在无声长叹。 “好，我马上回来。”他没有多说什么，拎着肉就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了。他长得高，步子大，走得快。很快就赶上先领到肉，正朝家属院走的辉辉妈等人。 “哎？顾团你是拿东西回去吧？真是好男人啊！”辉辉妈眼睛一亮招呼，“来来来，帮我一块儿拿回去吧！” “也捎带帮我拿回去吧，顾团！” “顾团，你看……” 嫂子们散开后，只见顾延卿手里拎的满满当当都是肉。也不知道是哪个嫂子想到的好主意，竟然把肉串在了一块儿，方便顾延卿能拿更多。顾延卿看看手里沉甸甸的肉，面无表情巡视起周围。很快用眼神逮来两个兵蛋子，让两个兵蛋子帮他分担勒得他手都红了的肉。顾延卿去而复返时，露天大灶已经咕嘟着，飘出了鲜香勾人的味道。媳妇儿和闺女已经不在原位了。他放眼望去，根本找不到媳妇儿和闺女的影子。第215章联欢晚会顾延卿一通好找，终于在附近的沙池旁找到正站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看两个士兵比划拳脚的母女俩。一个士兵‘哈’的一声，将另外一个士兵背摔进沙池里。围观群众立马鼓掌叫好。特别是像蔡天奇这种十几岁的小男孩，更是激动得又跳又叫，一副恨不得也冲上去比划两下的模样。岑婧怡笑眼弯弯看着沙池里的两个年轻小士兵，鼓着掌。女儿茵茵站在她面前，也是兴奋地蹦跶，挥舞着小拳头，喊‘加油’。母女俩都没注意到站在了她们斜前方的顾延卿。顾延卿特地往前又站了两步。还是没能吸引到母女俩的注意。他又往前两步。被挡住视线的天天伸胳膊拦他，仰头，“顾叔叔！这个位置是我先占的！你不能站到我面前！都挡着我了！” 顾延卿：“……” 所幸大家都在看表演，没有注意到这边。顾延卿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在天天严肃且愤慨的眼神下，转身绕过人群，朝媳妇闺女走去。他挤进人群，站到岑婧怡的身后。也不作声，想看看岑婧怡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岂料一直等到露天大灶那边，炊事班大喊一声‘开饭了’，岑婧怡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岑婧怡弯腰牵茵茵，“走了，茵茵，该吃饭去了。” 牵着茵茵一扭头，才发现顾延卿站在她身后。 “哎？你什么时候来了？” 顾延卿微眯着狭长的黑眸，表情莫名显现出几分幽怨，“你光顾着看别人了，还能想得起来我？” 岑婧怡尴尬地左右看了两眼，低声嗔道：“人那么多，你别胡说八道，也不怕被人听见。” 看顾延卿那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思，岑婧怡担心他再说出什么‘酸话’，连忙搀上他的胳膊。 “走吧走吧，吃饭去，我都饿了。” 顾延卿被岑婧怡挽着手走，脸上的幽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只是没能走出几步远，岑婧怡就‘避嫌’似的，不仅松开了他的胳膊，还让茵茵隔在了他们俩中间。进了食堂，岑婧怡她们一家三口和辉辉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桌上。没多久，就有炊事班的士兵端着一盆盆冒着热气，鲜香扑鼻的杀猪菜进来。每张桌子上直接放上一盆杀猪菜。碗筷大勺要自己去拿。辉辉妈起身要去拿勺子碗筷。岑婧怡动了动顾延卿的胳膊肘。顾延卿立马站起来，“我去吧。” 说完就迈开长腿去拿餐具了。辉辉妈又坐了回去，横了眼辉辉爸，“你看看人家！” 辉辉爸为自己辩解：“我上午帮忙杀猪了呀！老顾他陪了一上午的媳妇儿孩子！” 辉辉妈哼声，“你那是帮忙杀猪？你那是带着儿子瞎凑热闹。” 说完想到什么，又朝着坐在岑婧怡身边的茵茵看去。关心地问：“茵茵头没事吧？还疼不疼了？” 茵茵摇头，“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回头要是疼了，记得跟爸爸妈妈说，让爸爸妈妈带你去医务室看看，知不知道？” 医务室？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叔叔那里吗？那根牙签粗细的长银针突然出现在茵茵眼前。茵茵立马摆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疼了不疼了，茵茵不疼了！” 岑婧怡知道她害怕的原因，没忍住低笑，也向一脸不解的辉辉妈解释了原因。热腾腾的杀猪菜暖了所有人的肚子，也将人的脸上蒸腾出了融融暖意。每个人都是吃得滚瓜肚圆。就连小黑都把肚子吃得像揣了西瓜。它走路都显得费劲，走两步停下来歇歇。 “哎？这哪来的小母狗，肚子都这么大了，该生了吧。”一个士兵看到小黑，好奇地跟同伴说。站在原地休息的小黑回头看去，龇牙，‘汪汪’连叫了两声。 ‘你才是小母狗！’ ‘你全家都是小母狗！’ 小黑气愤往家属院的方向走，跟在回家属院的大部队当中，也没有去找岑婧怡她们。过完腊月二十八，二十九这天就算是开始放假了。营区里，士兵们停了训练，先是全营区大扫除。连单双杠都被擦得锃光瓦亮。大扫除结束，是正式布置营区环境，营造出新年的氛围。最后，准备大年三十那晚联欢晚会的表演节目。每个连队都必须出一个节目。连队里要是有能歌善舞的士兵还好，不用推选，直接就确定了表演人选。要是一个能歌善舞的都找不出来，就直接上演大合唱，或者抽签决定让哪个班领下这份光荣的任务。通常，家属院是不用出节目的。今年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导致家属院接到通知，说最起码也要出一个节目。这可把嫂子们急坏了。 “我们能表演啥啊！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上去晃胳膊扭腿的，丢都丢死人了！哎呀，这种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的来吧！” “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种事情，正是需要你们起榜样作用的时候！今年就你们先来吧，你们给我们打个样，等来年我们再上。” “不行不行，这种上台表现的机会，得让给你们年轻人！” “这怎么行！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应该让姐姐们先上！” 大嫂子和小媳妇儿们很快分成了两个阵营。三十五岁以上的大嫂子们成了一个阵营，让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小媳妇儿们上台表演节目。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小媳妇儿们成了一个阵营，让三十五岁以上的大嫂子们上台表演节目。岑婧怡站在‘年轻小媳妇儿’的阵营里，听着嫂子们你一句我一嘴的推让，笑得脸都要酸了。忽然，不知道谁来了句：“哎？婧怡带孩子们唱歌不就是个现成的节目吗？干脆让婧怡带着孩子们上台表演节目算了，再让周老师用手风琴伴奏！” 现场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捂着发酸的脸、愣在原地的岑婧怡身上。 “对对对！好主意好主意！” “那就这么决定吧！让婧怡和周老师带着孩子们上！” “婧怡，我们看好你！” 岑婧怡：“……”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轻轻碎掉的声音～第216章要强的孩子 “不行不行！”岑婧怡把手摆出了残影，“我教孩子们唱的虽然是字母歌，但那也是英文歌。在咱们的新年唱英文歌，不合适！” 嫂子们拆招：“这好办！你们换一首歌嘛！” “就是，反正明天晚上才表演呢，你现在带孩子们去学，足够了！” 岑婧怡噎了噎，抓住周珊，“那周老师还要学新谱子，时间紧张，恐怕……” 周珊大大方方：“没事！我在学校还带音乐课呢，咱们直接在我会的谱子里找首歌算了！” 周珊都这么说了，岑婧怡哪里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于是，两人选定了歌曲《祝福》作为表演曲目，带着孩子们紧急学了起来。学完整首歌，岑婧怡和周珊又按照孩子们的身高，给孩子们排了队形。一通排列下来，年纪最小，也是最矮的茵茵站在了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到大年三十这天。各家都在大扫除，准备贴对联的时候，岑婧怡和周珊带着孩子们又合唱了一遍。下午三点多，大家伙就齐聚到食堂。一起包饺子。才五点半，热腾腾的饺子就一锅又一锅地煮好了。皮薄馅大的饺子咬进嘴里，鲜香十足。岑婧怡却是没什么胃口。顾延卿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模样，低声问她：“怎么了？” 岑婧怡看他，再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大家都在吃饺子，没人留意这边的时候。她凑近顾延卿耳边，压低声音：“我想耍个心眼。” 顾延卿瞬间扬起一侧眉尾，不敢置信地垂眸看媳妇儿。他媳妇儿说啥？耍心眼？岑婧怡继续又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太难为情了。我想让周老师和孩子们上台算了，我临阵脱逃一下。” 顾延卿被她想耍心眼又过分老实的样子逗笑。故意装作严肃说她：“这怎么能行？临阵脱逃在部队可是大忌，你不得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岑婧怡一下就没话说了。两条细而黑的眉毛耷拉了下来。顾延卿看着她，无声失笑。他不忍心再看她连吃饭都没胃口，道：“如果你真不想上台的话，我就帮你跟周老师和孩子们说一声。” “啊？你帮我说？算了吧，她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我还是……” 话没说完。胳膊突然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辉辉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和茵茵的身后。 “你们两口子说啥悄悄话呢！这么入迷，看茵茵嘴里吃了个啥，咋会咬得这么用力。” 听到辉辉妈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茵茵身上。只见茵茵正用力咬着什么，浑身上下都在用力。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辉辉妈连忙把手伸到茵茵嘴边，“咬不动就别咬了，快吐出来，快！” 茵茵不听，只一味地用力。直到岑婧怡动手，直接捏住她肉嘟嘟的两腮。她这才张嘴，将嘴里咬不动的东西——一分钱的硬币吐出来。全桌人集体傻眼。好半晌，辉辉妈发出感慨打破沉默：“你这孩子，怪要强的。” “幸好没卡住。”辉辉爸后怕说。 “妈妈，这是啥？”茵茵好奇地问岑婧怡。岑婧怡哭笑不得，“这是钱。” “为啥包钱馅儿的？” 岑婧怡耐心解释：“不是包钱馅儿的，是往饺子里包硬币，谁吃到了，就证明新的一年里，谁能快快乐乐，幸福安康。” “哦。”茵茵顿了顿，又问：“为啥？” 岑婧怡：“……其他馅儿的饺子马上就要出锅了，你再不吃，一会儿就吃不上其他饺子馅的饺子了。” 闻言，茵茵立马不再问了。坐直身体，一手抱碗抵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拿着长长的筷子。辉辉妈摸摸她的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看着她交代说：“以后再咬到咬不动的东西，就吐出来，知不知道？别再把牙给崩碎了。” 茵茵嘴里包着一个大饺子，腮帮子一动一动，认真向辉辉妈点了点头。她哪知道饺子会包硬币啊。从来吃饺子，也没在饺子里吃到过嚼不动的东西啊！吃过饺子，已经是七点多了。大家陆续前往升旗广场。广场上已经摆列好了整整齐齐的凳子。家属们被引到舞台正中间的位置落座。舞台上也布置好了宣传干事们绘画制作的背景板，军人身着军装扛着枪的人物底图，搭配龙飞凤舞的毛笔字——‘xx师庆贺1989年联欢晚会’。舞台四周还安装了照灯。到了八点，联欢晚会正式开始。领导发表了简短的讲话，祝福了全部士兵新年快乐后，主持人就抱着一个抽签桶上台了。表演的顺序竟然是当场抽签！主持人第一次抽了两张小纸条，被抽到的第一个直接上台表演，另一个则是候场准备。等到第一个大合唱的节目表演完后，主持人上台报幕的同时，再抽下一个准备候场登台的节目。岑婧怡坐在观众席里。每次看到主持人把手伸进抽奖箱里，都紧张得几乎要屏住呼吸。每次没抽到家属院，她就松一口气。等到下次抽奖，再屏住呼吸…… 端坐在她旁边的顾延卿感受到她的紧张，关心安慰：“要是实在不想上台，就算了。没事的，没人会说你。” 岑婧怡却是坚定摇头，“不，你说的对，临阵脱逃是大忌。我得给孩子们做好榜样！” 话音刚落，舞台上的口琴表演就结束了。主持人上台报幕，然后抽奖。 “接下来表演的是——家属院的童声合唱！请表演者到舞台旁做准备！” 岑婧怡两眼一黑。不过很快就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周珊带孩子们到舞台旁候场去了。真正上台后，她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因为舞台上的灯光强烈，根本看不到底下的人。岑婧怡和周珊按照昨天排的位置，一阵手忙脚乱让孩子们排好队形。然后周珊抱着手风琴站在舞台的左边，岑婧怡站在舞台的右边。两个人对了个眼神后，带着孩子们开始合唱表演。清脆稚嫩的童声在广场响起，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不算好听，甚至不算整齐，但在每个人听来都很动听。观众们津津有味看表演，听合唱。没一会儿，站在第一排角落的茵茵突然弯腰，在地上捡什么。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