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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快人快语,话里也不带任何不善的语气,只是单纯的找句话来跟叶修说说,况且就算有人来讽刺叶修,叶修也未必会当回事。 “我们是来跟叶神问个好。” 一同执掌蓝雨,黄少天近了,喻文州还会远么,果然他接着也走了过来,站在黄少天身边。 叶修还是坐着,“你有心了文州,客气。” “应该的,欢迎回来,赌坛没了叶修,少了很多生气。” 叶修抬头看了喻文州一眼,喻文州的笑容与声音配套,标准有礼,毫不造作,叶修说,“好日子过了一年,就过够了?” “呵呵,我很早就觉得,一个天性好赌的人,是舍不得跟叶神你做朋友的,太暴殄天物,还是做对手好。” 这话从有赌坛番摊之王的喻文州口中说出来,既礼赞了对手,又成全了自己的雅量,有资格得喻文州如此赞誉的人,赌坛没有几个,叶修是其中之一,有资格对叶修说这番话的人,也没有几个,喻文州是其中之一。 叶修正要接话,突然被一种来自身体内部的难受劲儿袭击了,陌生至极,他分了心,便心不在焉地随口一答,“说得跟我们做过朋友似的。” 喻文州不以为杵,却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准备和黄少天过去自己的座位,黄少天安静了这么久很不容易,逮着空当赶紧问了句,“老叶等下上去玩两把么?” “你去不去?” “我?我肯定不去,自降身份。” 区区一个慈善赌赛,挣得名头还都添给轮回了,以黄少天的段位,去参与,确实折损他赌王的威名。所以,每每这样的赌赛,实际上是赌坛排名中段的人博出位的舞台,已经功成名就的,自然不屑参与其中,以示地位有别。 “你都不去,我怎么可能去?” 叶修蹙眉,那难受劲儿越来越具体,如一波洪水从下腹漫上来,卷走他的脏器,搅在一起,直往下坠。 他脸色都变了,微微发青白,在艳华的灯光下泛出点灰暗,他下意识想弯腰,忍住了,只是紧握放在桌下的左手,与这股拉扯他的力量抗衡。 叶修没有面向喻文州黄少天,两人也就没发现他的异样之处。 一阵高过之前的声浪掀起,喻文州随着视线放远,看向正门那边,原来是周泽楷到了。同周泽楷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人,看他们的衣着,走路时又和周泽楷的身位平齐,就知道应该是周泽楷的客人。喻文州立刻想到周泽楷和P国某财阀搭上了桥,看样子是那边派过来和轮回结秦晋之好的代表。 周泽楷刚现身就被几个人迎上围住打招呼,他略表歉意地看了看他的客人,那两个人跟周泽楷说了什么,周泽楷比了个请便的手势,他们就转了方向,似乎正朝着叶修所在的位置走来。 喻文州见状,说了句失陪,便拉着黄少天告辞了。 叶修渐渐感到胸部翳闷,密密实实地堵住了气管一般,他想来支烟,说不定能疏通下,便撑着桌面起身,打算到走廊找个通风口。 他一拧身,就见到两个人站在一米多远的地方看着他。叶修认出了他们的长相,确定这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叶修反而拉着凳子,调了个方向,又坐下了,直冲着这两个人。就他和他们的关系,这是个完全合乎规矩的见面方式。 “小师叔,我师父让我问您老人家好。” 年龄看上去比叶修还要大近一轮的人跨前一步,执了个并不到位的晚辈礼。 “乖了,崔立。”叶修一条胳膊屈撑在桌上,懒懒地回他一句。 刚才站在崔立旁边的,和叶修差不多年纪的高个年轻人也上前一步,对着叶修执比崔立更重、更不标准的晚辈礼,“叶师叔祖。” 他怠慢得更明显,叶修却像压根没看出来似的,摸摸耳朵,答应了,“陈夜辉啊,你也乖。” 29 师父在侧,哪有徒弟发言的份,陈夜辉说完话就垂手站到崔立身边。 叶修坐在他俩正对面,旁人要是不知道他们实际关系如何,真会以为眼前是一副晚辈尊师重道长辈教化慈爱的图景。 叶修也得到了周泽楷和P国财阀合作搞赌场的消息,因而崔立陈夜辉现身于此,他不觉得稀奇。叶修是他师父晚年收的关门弟子,他师兄贺天大他二十多岁,在他出道前就以一双快手扬名赌坛。只不过叶修青出于蓝,出道后没多久就抢尽师兄的风头。贺天便约叶修赌一场,输的人立即让出地方走人,至死不能回来。 贺天不仅输,输急了眼还出千,被叶修识穿,他深感颜面无光,远走P国,依附于当地望族,扎下根基,果然再也没回来过,偶尔谈生意也是差徒弟崔立做代表,是以叶修认得崔立和陈夜辉。 叶修心里清楚,贺天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释然不能,看崔陈的势头就看得出他俩是有备而来,蓄意挑事。叶修倒不疑心是周泽楷找他们来对付自己的,一来周泽楷格调没这么低,对付他还要假手于他人,二来叶修的师承、与师兄之间的恩怨,都是门里的私事,鲜少为人所知,这也是师门规矩。贺天虽然为人谲诈,肚量又小,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还是不敢轻易毁的。 叶修是没什么相干的,谁来他都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会儿小腹的坠胀感散雾般一点一点地遁出他体内,他的精神抖擞了许多。 崔立是冲着叶修来的,叶修的任何变化都着落在他眼中,哪怕只是些脸色的升降,他当然看得出来叶修的身体有些不适,这是在他看到叶修而叶修没看到他时就发生的事,不可能是叶修未卜先知,故意诈他,真是个天赐良机。 崔立脸上登时浮出一团阴鸷的气来,旋即又隐没在面皮下,他出言试探叶修,“小师叔最近真是大出风头,逼走陶轩,重夺嘉世,连我们在P国都听说了,怎么样?你的伤好利索了没?”言之确确的不给叶修装傻或否认的余地。 叶修是怎样诈死骗过陶轩耳目的,虽不至于街知巷闻,但肯花钱花够钱,总能打听到,就算具体细节不甚清楚,对心存歪念的人来说,单是知道叶修近期受过伤这一点,已经够用。 叶修见得崔立陈夜辉,就能顺理地联想到这些内容,他不惊讶,可他惊讶地反问崔立,好像在责怪他大惊小怪,“我都在这坐着了,怎么会不好?我师兄你师父小陈他师公,还好吧?” 崔立皮笑肉不笑,为叶修的嘴硬,也为他自己的话润色,“师父当年被师叔你出千赢了之后,种下心病,直到现在身体都不太好”,他略一停顿,加重后半句的语气,“做徒弟的没齿难忘。” 叶修挺怪的,无关紧要的事他不介意和你磨两把嘴皮子,权当逗乐了,顶紧要的事反而奉行不解释的政策,他笑笑,懒得指出崔立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的胃里始终存留着一种酸灼感,烧着往上涌,涌得喉管发梗,他还是想抽烟。他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要发情,不过身体上的徵状怎么也不像,日子也不对。 算了,宁可信其有,还是先把准备做完全了好。 叶修站起来,“那你们就多尽尽孝道,好好照顾他。” 崔立见状,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有赌赛,我们也想叨个光请小师叔指点一下。” “好说好说,你们一起上?”叶修是爱赌之人,有赌局,一般挺痛快,崔立陈夜辉明摆着想趁他病要他命,他也想看看他俩拿什么跟他叫板。 “没错,在小师叔面前,我们可不敢托大。”辈份差别摆在那,叶修又是举世公认的一代赌王,崔立说起以二打一来神色坦然,好像多么天经地义似的。 “那就等下吧,你们先坐,别客气,好好招呼自己啊,就当是在自己家。”叶修路过,拍拍崔立肩膀,走出去几步,又转身问道,“你们这是要为师报仇呢,还是想借机向周泽楷示好啊?” 这种问题就不要指望答案了,扫了眼崔立红白交煎的脸色,叶修三拐两拐穿过人堆,走向门口。 叶修和崔立的对话,火药味足,但没什么夸张的形体动作,这点正常的音量,未经扩散就被搅进了四周细碎的交谈声中,并不引人注目。不过这个不引人注目只是相对无心者而言。 崔立陈夜辉本身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可他们身后是P国财阀,他们来,就相当于把人家的脸面和势力披挂在自己身上,轮回新近和对方合作,搞了很大的动作,正值互相满意互相利用的蜜月期,对这样的客人,轮回肯定会多加关照。 周泽楷一早就嘱人盯紧崔立陈夜辉,既为防范,也怕怠慢。 晚宴即将开始,客人都到场的差不多了,个别来不了的,也做足面子工程,送来了花篮,称谢致歉。 司仪配合着最后检查一遍设备,大部分来宾都落了座,空出偌大的场地,周泽楷站在靠近门口的墙角,听手下跟他说崔立陈夜辉和叶修之间的不对劲。 出于礼貌,也怕被发现,周泽楷的手下不好靠得很近,他能听到的信息也是被剪得支离破碎很不全面的,但是重点还在,比如他听到崔立说“没齿难忘”,再比如他听到三人约好等下赌上一局,这样的一局肯定不会是和和睦睦的切磋了吧。 周泽楷一边听,一边把大致情形理了出来,很显然,崔陈二人是叶修的老对头,寻隙来了。手下说完,垂首而立,双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地等候老板的指示,周泽楷说句知道了,就让他退下了。 杜明和吴启在替周泽楷招呼客人去,陪在他身边的是方董事的儿子方明华。方明华略长周泽楷几岁,和他父亲不一样,他素来与周泽楷交好,听他说的话就听得出来,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这是你找来对付叶修的?” 周泽楷和对他举杯示意的客人点头问好,半天蹦出两个字,“不是。” “我想也是,你怎么舍得让别人去对付叶修呢,爽得又不是自己。” 方明华的话里带了些Alpha对Omega的恶质损辱,他的态度也是现今轮回对叶修、进而对嘉世态度的缩影,叶陶恶斗,轮回受损严重,这是哪门子的无妄之灾,他们恨得有理有据,这恨,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最绝妙的借口。 周泽楷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方明华接着说,“普普通通赌一局也就算了,他们要是借我们的地盘动真格的,我们脸上可不好看。” 方明华是周泽楷的智囊之一,善于深纵向的考虑问题,他说的没错,轮回打这个慈善赌局的招牌,是为了替自家搏好名声的,这两方无论谁输谁赢,点到即止还好说,无伤大雅,要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扯皮起来,什么幺蛾子都得算给轮回。 周泽楷也当即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捋清了,不过他是直接给崔立陈夜辉判了死刑,他不认为两人联手就能赢叶修,而崔陈这头又牵连着P国财阀,他思虑片刻,道,“静观其变。” 其实手下来报之前,周泽楷已经自应付各路寒暄的空隙中,抽出些许关注投到叶修那边去了。单看他们三人的脸色,他就隐约有些感应。他意在观察崔立陈夜辉――虽然现在是合作关系,他也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他们,至于叶修,他的心思已经用不到他身上去了。 叶修之于周泽楷,如同毒品,沉迷时无比快活,清醒后无边悔恨,现在,他戒掉了。 只是他借得并不彻底,快活悔恨,他留下了恨。 之前江波涛问过周泽楷的打算,他也只是表示,要赢,要好好地扶持轮回,而叶修,不过是拦路的障碍之一,仅此而已。尽管是至交好友,了解至深,江波涛也忍不住心下暗赞周泽楷。周泽楷不愧是周泽楷,性格里有一番自恃身份的矜贵,他从来都不是一点就着一扇就动的人,软肋让人掐住一次就够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再者,一时间周泽楷要面临的负面问题太多了,自己挺直腰杆不为所动,就没人能看他的笑话。假如他不管不顾卯起来和叶修死磕,难看也有他的一份。最重要的是,反观他与陶轩的斗法的后果,他和叶修搞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在给有心者捡现成便宜的机会。 要说周泽楷对叶修,一点爱都存不下了么,那绝无可能,刻骨铭心若能在一朝一夕间消弭干净,那就不配叫刻骨铭心了。 只是转化了,变质了。 爱情本就是极端自私的占有制,爱情的支架是埋藏的或深或浅的占有欲,多清寡淳厚的人都难逃劫数,早晚的事。周泽楷的爱情,一步一步上扬,漫天弥地,越得不到回应,升得越快涨得越满,封了顶,再开口,就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倾泻去了。 有句话说,爱是恨的反面,这话还有个意思,由爱到恨,很多时候就像翻张纸那么容易,爱越浓烈,恨越淋漓,付出越多,越容易患得患失,有不甘,有演算,为何你不能如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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