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马小虎的放荡生涯 > 第70章

第70章

补,再赢回来便是,包括因此输掉的生意,都可以再赢回来。 为了避开记者围堵,周泽楷是乘自己的飞机回来的,他在飞机落地的轰鸣中醒来,捏了捏眉心,倦意爬上眼角,爬到眼睛里,微红的一片。 唯一知道他行踪的方明华来接机,路上捡着公司里的要紧的事向他汇报,汇报完了又突然冒出一点额外话题,说江波涛一连好几天地找他,都被自己挡驾回去了,问他什么事也不说,估计是想亲口对周泽楷讲的吧。 赌王争霸赛过后,只留结果给坊间无限猜想,两位赌王都没了消息,周泽楷不见了人,去外国救场,叶修更是音讯全无。当天火灾场面乱如沸汤,接触到他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个即将临盆的只剩一口气的Omega就是当今世界第一赌王,嘉世又封锁得严,唯二的知情者都守口如瓶,所以叶修生产一事,并不为外界所知,就算知道,也决计想不到江波涛会为此找周泽楷。 说起江波涛,周泽楷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他以为好友惦记他安危,才再三联系要个准信,他却把对方忽略掉了。周泽楷看了看表,正值午餐点,每周的这个时候,只要江波涛没事,都会去一家固定的餐厅用餐。方明华在半路下了车,司机载着周泽楷去找江波涛。 江波涛平静地叙述全程,换来了周泽楷笑着说了句,荒谬。周泽楷的这种笑容,是一个人觉得另一个对着他讲话的人很可笑――连人带话一起可笑,才能发出来的。 而他把自己的心笑得坍塌了下去,从外面的一层茧开始,从最尖的一点开始,荒漠席卷草原那般壮烈的坍塌。 再早几分钟,在江波涛说叶修难产,几乎九死一生的时候,他还漠然地看着江波涛远比他动容的脸,说,关我什么事。 周泽楷说这样的话,心里却不是没有预感的,江波涛的表情和语气都在给他预感,都在告诉他,怎么可能不关你的事,让叶修难产、让叶修九死一生的那个小东西,是你送进去的。就算没有你的针锋相对,没有你的消耗策略,单凭这点,你也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 这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么? 周泽楷站起来,满餐厅的人都被他站起来带出的过分响动惊扰了,一齐看着他。 他走出餐厅,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问道,“周先生,去哪?” 周泽楷的五官动了动,想要拼起来什么,又做不到,只剩一层似梦非梦的表情。 司机还在斜着头看后视镜,门突然被拉开了,周泽楷的胳膊搭到门框上,弯下身,脸和声音一起命令进来,“下车。” 司机嘴里不明就里地“啊?”着,并不妨碍手脚齐用地下车,他觉得他要是坐着不动,周泽楷会直接动手把他拽出来。他挪动胳膊腿的速度和周泽楷迈进驾驶舱的速度形成两极对比,周泽楷关车门时几乎把他的衣角夹进车里。 车子打着火,在一踩到底哄起的强硬油门中顿了一瞬,弹冲出去。 他不是不信,他是太信了,才信出一个荒谬,他要去证实或摧毁这个荒谬。 他本以为,他不会再给叶修任何机会,任何为他做决定拿主意的机会。 他倒是想问问叶修,脱光了被他钉在下身,还有挺着他的肚子一次又一次面对他的时候在想什么?这是我的事,这孩子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周泽楷咬牙咬到颚骨泛酸,发疼,他转动方向盘,两个肩膀忽左忽右地高,过往的天、地、人、物,都在他的余光里化为招展的彩色线条。 他这样到达医院,这样问了护士,叶修住哪,又这样得到昨天就已经出院的答复。 江波涛胳膊上挂着周泽楷的大衣,晚了周泽楷二十分钟到的医院。方才他送大衣出来,门口只留下身着轮回制服的司机,他问了周泽楷的走向,来不及去马路对面取车,拦了辆车就直奔医院了,他不放心周泽楷。 他到的时候,周泽楷站在搬空的豪华病房里,看着挨在一起的病床和婴儿床发怔。 周泽楷松了领带,在床的边沿坐下,半倚着身子,像是有病人躺在床上而他在一旁陪护那样。坐到这个位置,他可以充当病人的眼睛和手,为他读书读报,端这拿那。 他拿过换了新枕套的枕头,放在腿上,摸了一下,又一下。 病床被很多人躺过,叶修只是其中之一,其中之一留不下任何痕迹。 “是个男孩,挺像你的。” 周泽楷的目光挪到四面围栏的婴儿床上去,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去找他吧。”江波涛又说。他认为经此一役,他和叶修建立了某种特殊的情谊,当个中间人还挺合适的。周泽楷不懦弱,不会不敢去见叶修,只是两人固执地那样像,没人低头,关系尴尬到了谷底,需要有个人去两边撬动一下。 周泽楷想到了他们的赌注,“就这样吧。”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完成了自我蚕食,完成了一次五味杂陈的醒悟,“他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到你身边么?江波涛没再说什么,当朋友是要点到即止的,况且他也猜不透这一刻周泽楷在想什么,哪一种心情占了上风,藏在眼睛后面的空洞和难解又是什么。 江波涛在嘉世郑重其事的记者招待会后才意识到,周泽楷的那句话竟是预言似的慨叹――他在某些方面这么通明地了解叶修。 嘉世记者招待会的内容有两件,一是宣布与沈万河的跨国合作,二是宣布吴雪峰接管嘉世,代叶修的职,叶修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切都好,多谢关心。 凌晨三点,方明华从酒吧出来,时间太晚,第二天还要上班,他想不如去公司附近的公寓住,路过赌场,最顶层一圈玻璃透出醒夜的光,那是周泽楷的办公室。这个时候了,周泽楷还呆在办公室干什么?方明华先不回家了,上楼去找人。 然后方明华见了宗稀罕事,办公室里只开着那盏最亮的居中的吊灯,周泽楷坐在他万人之上的王座上,面前摆了一支洋酒,去了一半,一个四方的水晶杯,杯底剩了一口残酒。酒能误事,也能让人失去对空间时间的精准判断,不为应酬周泽楷从不举杯,这方明华是知道的,所以周泽楷的自斟自酌让他稀罕,稀罕过后便是警觉,他警觉失常的周泽楷。 方明华在周泽楷对面坐了大约二十分钟,周泽楷都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倒酒喝酒。他喝酒倒不像是贪杯或者发泄,一口一口地啜着咽着,如同品尝,但这品尝的内容,就和酒没关系了,他在出神,思维到达了很远的地方,方明华瞧得出来,也不打扰,静静做陪。 “我突然不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周泽楷的声音终于虚无地冰凉地浮上来,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方明华说的。他举起杯子,看着褐色的酒被他转出缓而小的漩涡,一荡一荡,仿佛他在那上面。 我突然不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真正的断情绝爱,与叶修再无纠葛,还是要以此伤人,让叶修还他所受情苦,让叶修站在那里,一直承受,直到洗净他的辜负为止。 那怎么能不叫辜负呢?周泽楷彻底的痛恨与失望,通通源自他认定的辜负,一次不介意两次不痛痒,那么一层又一层的堆叠上去呢?他认为自己从没怪过叶修的不爱,他认为自己不能接受的是叶修无视他,擅自决定他感情的归属,正是这种“不能接受”,让他的理智蒙尘,寸步不让。 方明华听不懂,但普天之下,如果说有一个人一件事能让周泽楷想不开,以前是叶修,现在呢?他也不好料定,只好问他,还带了点活跃气氛的意味,“你该不会是为了叶修的事想不开吧?”。 周泽楷不答,又喝了一口酒。方明华停下来就冷场了,他接着说,“赢了就退出江湖,这下好了,谁也胜不了他了,不过没想到我们和嘉世的恩怨,会因此暂时摆到了一边。他仇家也不少,会不会是怕人害他,躲起来生孩子去了,过两年再杀个回马枪……” “孩子是我的。”周泽楷打断他。 “孩子……你说什么?!”方明华的表情集天下吃惊之大成,他难以消化,可看周泽楷又不似在玩笑,“叶修跟你说的?不会是骗你的吧?他又不是没前科,你不是没标记他么!是你的为什么不早说?怕你弄死他俩还是怕你死缠着他不放啊?” 方明华替周泽楷觉得可笑,替周泽楷生气,替周泽楷质问,可是每个气冲冲的问题出来,连他都能立即接上一个还过得去的解答。话到最后,他有些口不择言了,无意中踩了周泽楷痛脚,方明华自觉失言,声音灭下去。 周泽楷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放下杯子,带动椅子转了半圈,面向因为没开灯而变成一个黑洞休息区,目光也放进去。 他不在意方明华说了什么,也不想为方明华做任何解答。就像几天前,他以为他和叶修的账又添了一笔,可当他走进人去屋空的病房时,心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不甘、麻木、失落、懊悔拧成一个死结,死结开了,它们一根接一根掉下来,掉进这片空白里,空白到他觉得,就此戛止,对他和叶修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合适的结果。 “你还爱他么?”是谁在问他?几天前的江波涛,还是现在的方明华? 经过了太多的事了,他需要腾出空间,才能好好地想一想这个问题。 周泽楷缓缓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收到郑乘风的信是半年后的事了。 这封信没混在杂七杂八的公示函中被一视同仁地处理掉,多亏了周泽楷助理团的一位女助手眼尖脑明,认出这个名字,认出来自P国的郑乘风就是一年前害周泽楷吃官司的那个人,她怕信内有乾坤,不敢怠慢,立即送到周泽楷的桌上去。 信封里的乾坤是两张手写写满的信纸,以及一块拇指盖大小的小物件,薄薄的,周泽楷把这物件从信封里倒出来,是张手机内存卡。 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的心口勒紧了,一身皮肉也绷起来,他许久许久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一瞬的反应是身体自作主张强加给他的,强加给他期待什么又惧怕社么的本能,他一边压下这种感觉,一边拆开叠成两折的信纸。 所以说,他是做了抵御的准备的,可这封信如同过境的台风,让他的防御工事弱小的形同玩具,顷刻间刮得他仓皇狼狈,流离失所。 信不长,郑乘风还抄了些经文附上,倒像他说的一样,皈依了,很虔诚,一个虔诚的郑乘风在向周泽楷和叶修忏悔。 郑乘风说他得了绝症,命不久矣,被大师感召,信了教,想到周泽楷和叶修,心中有愧,想在残生了却这桩心事,不带遗憾地去往生。他告诉周泽楷,叶修从没有与人合谋害过他,不仅如此,当时辗转找到自己,买下证据营救他的人正是叶修。幸好他怕叶修赖账,偷偷录下他们对话,如今才有证据证明他当日诬陷诋毁叶修,也幸好,他把那枚金筹码给了周泽楷,请周泽楷代为返还给叶修,如有可能,也请代他致歉。 周泽楷跑出办公室,发动了车子,车冲了出去。 没有任何缓和,那些他在场的、不在场但能想象出的关于叶修的细节,一股脑地砸向他,每一下都要了他的命,从办公室下到停车场的几分钟,周泽楷死了几百次。 内存卡里的音频内容很简单,偶尔还有杂音伴着听不清楚的隔断,试探与反试探,讨价与还价,叶修的声音松松散散地落在里面,刺得他眼眶酸胀,骨膜裂了一样的疼。 不需要再证明更多了。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叶修的呢,他怀疑这是叶修的阴谋,他怀疑叶修利欲熏心,并且为自己的明鉴洋洋自得。他把叶修对他的好,怀疑成阴谋,怀疑成利欲熏心,并且为自己的明鉴洋洋自得。 他还想起那个晚上他对叶修的“宣判”,如果他因此憎恶叶修的箴口,使他们隔阂至此,那他也该憎恶自己千次、万次。 接着,周泽楷的意识分成数片,停留在每一份纷至沓来的记忆上,他向叶修痛下杀手的记忆。 所以他根本没留下意识去想自己在干什么。突然之间他静止住了,坐在他的车上、驾驶座上静止住了,整个人受了惯性向前撞出去,身体被卡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头撞上了方向盘。 晕眩和疼痛使他的身体挛动起来,可是这疼太好了,这疼救了他帮了他,让他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有形的血从额头上创口中汩出来,他的眼前有了血的颜色,无形的血也慢慢从他心里涌出来,淹进胸腔没过四肢…… 周泽楷的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栅栏上,撞凸了栅栏,这场意外车祸并不严重,只是他没系安全带,以至头部受创。伤是轻伤,血流得不重,很快止住了。 他在有些变形的驾驶室里

相关推荐: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爸爸,我要嫁给你   永乐町69号(H)   试婚   长夜(H)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蛇行天下(H)   可以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