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小女子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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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她被抛弃嘲笑的浅薄人生中，周衍是对她最好的人。周衍会卡点给她送奶茶，给她送999朵的定制玫瑰，几乎对她事事有回应。这是林鸢从未体会过的关心，而她也是真心喜欢周衍。这一瞬，林鸢想起自己曾问过周衍的话：“你觉得外表重要还是内心？” 那时，周衍的回答毫不犹豫：“当然是内心，长得好看的女人多得是！” 林鸢忽然有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许自己这样子，也不是不能去见周衍。她立马给周衍发消息：消息还没发出去，微博却在此时弹出提醒：[您的特别关注‘LOG战队周衍’发了新动态~] 林鸢下意识点进去。画面跳转，周衍的主页出现了一句话：照片中，半米高的蛋糕塔前，周衍正搂着一个穿着公主裙带着皇冠的漂亮女生，姿态亲昵。而那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林昭昭。林鸢怔怔看着，许久才回神。她从没想过，周衍会和林昭昭认识。微博评论区的第一条，如炫耀般出现在林鸢眼前。这句话被回复了几百条。一句句嬉笑，深深刺入林鸢的心底。她刚想退出微博，就看见微博刷新了一下。是林昭昭转发了这条微博：配图，是一顶钻石皇冠，正是周衍发的那张照片中林昭昭戴的那款。林鸢一搜索，发现的这是ER的高定系列宝石，价值156万。她放下手机，看看自己的所处的房间。掉漆的木桌上摆着购物节凑满减来的水杯，二手市场淘来的柜子…… 整间公寓加上她这个人，恐怕都没有林昭昭皇冠上的一颗小钻石贵重。忽然的，林鸢的心口好似被人使劲攥紧了一般生疼。她不禁去想——如果自己没有被调换，现在被周衍祝福生日的会不会是自己？林鸢最终是红着眼眶吃掉了那个纸杯蛋糕。晚上，等林鸢整理好情绪，却收到周衍的消息。只有冰冷的两个字，林鸢却不由高兴，毕竟这是这几天来周衍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可下一秒，就听见周衍发来的语音。 “我有个朋友，纯新手，你辅助打得不错，教教她。” 原本雀跃的心瞬间偃旗息鼓，林鸢怔了怔，还是回：“好。” 她打开游戏，登录了自己的小号。周衍直接将一个粉色卡通小熊头像的女生拉进了队伍。那女生一进来就嗲嗲地问：“阿衍哥哥，我们怎么玩呀？” 林鸢蓦地一怔，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昭昭。而在林昭昭出现的刹那，周衍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带着宠溺和无奈。 “找人来教你了。” 林昭昭却是轻哼一声撒娇道：“不嘛，我不要别人教，我只要你教我。” 面对这样人畜无害的林昭昭，林鸢唇边下意识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她还是这么会装模作样。几年前，林鸢被林家人找到接回林家，一进门，林昭昭就握着她的手声泪俱下，说自己对不起她。 “姐姐，是我抢了你的人生，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一番话，不光是林家人感动，就连林鸢也以为林昭昭是真心对自己好。可就在她回家的当晚，林昭昭就忽然说奶奶给自己的长命金锁不见了，为此直接哭进了医院。而不多时，林家的佣人就在林鸢的房间里发现了这枚金锁。就这样，林家人甚至没听林鸢一句解释，就直接把她赶出了林家。此刻，林鸢无比庆幸自己登的是小号。万一林昭昭认出自己，又免不了有麻烦。 “那行吧，你选小鹿，一个辅助角色，全程跟着我，我带着你杀就行了。” 听着周衍如此温柔的声音，林鸢心头莫名难受。谁能想到，在职业赛场上神挡杀神的周神，对林昭昭会像对小朋友一样细心体贴？对局很快开始。林鸢还是按捺住心底的不舒服，按照和周衍的约定教导林昭昭。 “你的大招是给他加护盾，但要注意会被对面打下来。” 林鸢之前玩的都是法师，也是为了周衍才学着打辅助的。为了不拖身为职业选手的周衍后腿，她看了无数攻略练了无数遍技巧…… 她说得仔细，林昭昭却不耐烦听，立即状似娇憨的抱怨：“哎呀，你一说话，我连招数都不会放了……” 林鸢一怔，就听周衍冷漠声音传来。 “你不用管那么多，我不会让她死的。” 林鸢唇抿紧了，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她只好沉默下去，只听着两人的对话，游戏打到一半，林昭昭忽然问：“对了，你之前总看的那个女主播呢，怎么不叫人家一起来？”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故意道：“网上的人都说你喜欢她呢，作为好朋友，我不得给你把把关吗？” 林鸢一愣，不自觉攥紧手心，却见周衍仿若她不在一般，淡声开口。 “问她干什么？” “一个给点钱就能上赶着倒贴的网红而已。” 林鸢脑中倏地一空。忘了操作，她的角色直接走位失败，被敌方打死了。林鸢不可置信看着屏幕上周衍和林昭昭贴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忽然才反应过来。周衍看似给她打赏了很多礼物，成了她离不开的榜一大哥。但对周衍而言，那不过是一点零钱而已。在林鸢的世界里，周衍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可在周衍眼中，她不过是个给点钱就能上赶着倒贴的网红而已。一局游戏打完，林鸢直接退了。她在微信上跟周衍解释：对面很久都没回。林鸢看着聊天框许久，直到手机自动熄屏，倒映出她的脸。第二天，林鸢照常直播。经纪人梅姐却忽然要求林鸢和另一个女主播连麦打pk。 “你现在人气不行，不搞点噱头怎么吸粉？” “正好打pk，你说话甜一点嗲一点，让那些大哥给你砸钱。” 林鸢向来不喜欢这样讨要礼物，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话语权。在公司的操作下，两人的pk很快就开始。对面的女主播穿着性感，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甜甜的给自己拉票。她榜单上的老板们几个礼物砸下来，pk分数就超过了林鸢。林鸢的粉丝们立刻就急了。看着一句句催促，林鸢紧咬牙关，却还是没有动作。她不想因为这种事去求周衍。可下一秒，忽然看见了屏幕上划过的大字。 [‘LOG战队周衍’进入直播间~] [‘LOG战队周衍’送出跑车×10……] 随着一连串播报，林鸢的pk分数瞬间追上来，还隐隐有反超之势。弹幕直接沸腾起来。林鸢倏地松了口气，心底满溢感激。 “谢谢周神。” 她说着，就见屏幕上那属于周衍的榜一专属弹幕出现。 LOG战队周衍：林鸢一怔，轻轻‘嗯’了一声。 LOG战队周衍：林鸢一愣，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周神想要什么条件？” 下一瞬，果然就见弹幕显示—— LOG战队周衍：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沸腾起来。看着一条条弹幕，林鸢脸色也一点点苍白，但她最终还是从喉间挤出一句：“不行。” 她还没有变美，她不能以这副样子见周衍。她这句话一出，弹幕都停顿了一瞬。周衍丢下一句：他说完，直播间屏幕立即显示：[‘LOG战队周衍’已退出直播间！] 林鸢蓦然僵住，可心底的刺痛还未散去，就见连麦对面的女主播直接惊叫出声。 “天呐！谢谢LOG战队周衍！谢谢周衍哥哥送来的10个嘉年华……” 周衍竟是去了对面！瞬间，对面的女主播分数像坐火箭般上涨。很快，林鸢毫不意外地输掉了pk。而几小时后，电竞新人王周衍为女主播怒砸几十万的消息就窜上了微博热搜。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林鸢的声讨辱骂。 #‘鸢鸢回响’小牌大耍！几十万换不来一次露脸，到底是真矜持还是见光死？# 评论区全是谩骂。一句句恶毒的谩骂，宛若一把把小刀扎在林鸢身上。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过要不要退网解约，不当这个女主播了。但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她不能解约。一年前，林鸢大学毕业，却得知养育她长大的孤儿院院长重病。为了凑够手术费，她才选择了主播这种来钱快的工作。如今手术做完了，却还要靠特效药维持，她不能就此放弃。可是…… 林鸢靠墙而坐，将眼泪埋进膝盖。可她真的好难受，没有人能在这种无缘无故辱骂下保持冷静。林鸢闭上眼，却忽然听见‘叮~’地一声。久违的系统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的粉丝量超过200万，现奖励一次容貌调整的机会！] 林鸢一愣，点进自己的主页，赫然看见了粉丝量已经变成了201.4万。一句话窜进林鸢的脑海—— 黑红也是红。林鸢这才明白，系统要的是关注度，不管是夸她还是骂她，只要有热度就够了。林鸢点进了系统的空间。眼前出现一道蓝色光幕，如镜子般照出她的整张脸。一百万粉丝可以获得一处五官改变，上次完成任务，林鸢已经改变了牙齿，拥有一口又白又整齐的牙，笑起来都好看了几分。其实客观而言，林鸢的五官都不算太丑，只是过于普通。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普通的轮廓…… 所有的普通组合成了她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林鸢曾经不觉得自己丑，毕竟她自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可自从回到林家，她却对自己的脸越来越自卑。林鸢还记得，自己和林母初见的瞬间，林母眼底的激动瞬间消散。此后的一个星期，林鸢被带去不同的机构做了三次亲子鉴定。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父林母不相信，长相这么普通的林鸢会是他们的孩子…… 回过神，林鸢揉了揉眼角的红痕，开始认真调整容貌。这一次，她打算调整的是鼻子。林鸢曾听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鼻子则是五官之本，所以她早就计划好了要调整鼻子。选择完成后，林鸢便感觉到鼻子处有酥酥麻麻的刺痛。很轻，却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原本不够高挺的山根拔地而起，和额头形成完美的弧度，而原本不够精致的鼻头也瞬间紧致，成了完美的水滴形状。甚至，林鸢还惊喜的发现，随着鼻基底饱满，她的面中凹陷和法令纹也全部消失了。短短几分钟，她的颜值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