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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照镜子自己吓了一跳,血流了半张脸,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惨死的恶鬼。 我感觉头晕眼花,捂着伤口出去打车,司机师傅看到我一脸血吓了一跳,车开得飞快,下车之后还主动扶我进了医院挂号。 在我准备付车钱的时候,他悄然离去了。 陌生人都比日夜相拥的枕边人靠谱,我心里百感交集。 检查结果显示,我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伤口有点深,缝了几针在门诊观察。我给做律师的闺蜜林思雨打了电话,林思雨一听我受伤了,放下手头工作就跑来了。 听到我说完所有的过程,她几乎都要气笑了:「她这遗嘱要能成立,我把我考律师证刷过的题都吃了!」 但是很快,我们发现,这不是一个法律问题。 因为小叔子他们在婆婆说完遗嘱之后,就把东西全都拿走了。 为了方便照顾婆婆,我和赵海洋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锦园小区的房子暂时也租出去了,好歹能有点租金拿。 如今,小叔子已经搬进了锦园小区的大平层,正在和租客撕扯。 打电话问物业,物业也说我车位上的路虎刚刚被人开走了。 那套金首饰就别说了,肯定也被带走了。 法律虽然不支持,但这到底是家事,人家就是拿走了说是借的,只要我老公赵海洋不追究,这东西根本就很难拿回来。 他们根本不是不懂法,而是有预谋的! 5 我气愤地打电话给赵海洋:「你们赵家人还要不要点脸了?」 赵海洋理直气壮:「你和我是夫妻,这些东西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愿意给我兄弟姐妹用,你也管不着!」 说完他还十分桀骜地说道:「你要是闲着没事,赶紧过来照顾妈,妈现在精神还挺好呢,你这就在家偷懒?你那 1500 不想要了?」 是,3000 变成 1500,因为小叔子说我半夜给他打电话说婆婆找他,他觉得我伺候得不合格,要扣我一半。 我冷笑:「你们爱谁伺候谁伺候,我不去。」 赵海洋竟然亲自跑到医院来跟我跪下:「媳妇儿,妈病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走了,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下跪,你去看看她吧,别让老人家留遗憾,咱俩吵架别迁怒到老人身上——」 不明所以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倒是也有人觉得不对劲儿,要张嘴问,结果谁刚发个声,赵海洋就对着人家跪,吓得周围人都不敢说话了。 林思雨气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要不是我拦着,横竖上去抓赵海洋几把。 那可就如了赵家人的意了,林思雨给一个把柄,他们就能搅和得林思雨身心俱疲。 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刚站起来就摔在林思雨怀里:「思雨,你别拦着我,就算我婆婆把我所有的嫁妆都留给自己孩子,什么都不给我,我老公打得我头出血脑震荡,我也得去给我婆婆端屎端尿,谁让他们全家人都不管他妈呢?!」 赵海洋脸色一僵:「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啊,你说我把你妈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可我是在包扎伤口啊,你怎么不陪着你妈?」 周围人马上附和:「对啊,老人一个人在医院没人陪,还不是儿子跑出来了。」 「媳妇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要媳妇回去照顾他妈,真恶心啊,自己没手没脚,就会孝心外包吧。」 赵海洋还想狡辩:「她根本就没受伤!装的!就是不想去照顾我妈!」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护士端着小盘子过来:「37 床的换药啊,这是你家属吗?她头磕成这样了,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来医院呢,路上没出事真是万幸。」 这一句话就让我的伤石锤了,在众人的讨伐下,赵海洋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林思雨十分担心:「佳楠,你这可怎么办,一家子不要脸的,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我要离婚。」 只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提离婚,赵海洋的妈就给了他们全家一个大大的惊喜,惊得他们全家都喜不起来了。 6 按理说,我婆婆连医院的大夫都说了,又撑了三年了也够可以了,想吃啥吃点啥吧,想回家待着也挺好,这基本上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了。 结果人家遗嘱一立,孩子们一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了,竟然还主动要吃的。 眼看着还能再熬半年。 但她的儿女们可就不干了。 我小叔子是最小的儿子,打小就被惯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姑子小姑子倒是勤快,往自己婆家捞钱特别勤快。 平日里婆婆都丢给我和老公照顾,一家子凑三千给我,大姑子小姑子一人给五百,我老公给两千。 刚刚拿到遗嘱上的东西,这三个可算是对老太太热乎了两天,结果两天之后,小叔子开始犯嘀咕了:「怎么还没死呢?」 不光没死,还越来越精神了,吃得好睡得好,但是一到晚上就坐在床上俩眼直勾勾盯着大门口:「哎呀,孩子啊,门口是不是有人啊?」 吓得三个人冷汗都流下来了。 小叔子第一个开溜,小姑子跑得也快,大姑子没跑掉,被我婆婆搂着一直念叨:「哎呦,可别走,我自己一个人可不行,这么多人我招待不过来。」 大姑子惨叫着给我打电话。 我默默关静音,都打算离婚了,谁还理他们? 林思雨带我回了她家,这是三年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不用半夜起来帮婆婆拍痰,不用帮她擦身换纸尿裤和裤子,也不用在她疼得要命的时候跟着熬夜。 总之一觉睡醒,容光焕发。 周围病友都啧啧称奇,说赵海洋一家子福气好,老人都病成那样了,结果还缓过来了。 而赵海洋明显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一大早就跑到林思雨家找我,结果林思雨连门都不给他进,他只好在门口等着。 他一看到我就满脸怒气:「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妈一直哭着要找你!你怎么忍心让老人家那么难受?!」 「啊,找我?是没人给她换纸尿裤,还是她嚷嚷空病房满屋子都是人的时候你们都吓死了?不然怎么四个孝子孝女还要想找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媳妇儿?」 赵海洋冷着脸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以前都是你在伺候妈,我们怎么懂怎么照顾?如果你现在肯回去,我们把 1500 给你加到 2000,总行了吧?」 我:「你自己留着花吧,我要和你离婚!」 7 赵海洋听到离婚后声音充满了惊愕:「你在说什么?离婚?你疯了吗?离婚了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婆家,就是在家照顾个病人,就一个月给你三千,每个月还时不时多给你一点。」 「这么好你去吧,等着收离婚协议书吧,嗯,到付。」 赵海洋蒙了:「你到底在闹什么?我妈留遗嘱没有给你留也很正常吧!他也没有给我弟妹和妹夫姐夫留啊,你们外人闹什么呢?」 「你弟妹的大别墅留给谁了啊?你妹夫家的商铺留给谁了啊?你姐夫的小情人和三个私生子留给谁了呀?」 赵海洋彻底破防了:「好好好,你可别后悔!!」 他果断答应了离婚,并火速签了字:「你一个辞去工作的家庭主妇婚后也没收入,家里的存款不要想了!房子咱俩一人一半。」 「咱家有存款吗?你银行卡里那几千块?呵呵,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你分个屁!」 赵海洋工资不算高,身为老大,婆婆的病也是出大头,这么些年下来,根本没有存款,而我,自打辞职照顾婆婆之后,自己也做一些零零散散的工作,收入都自己偷偷收着,以防赵家人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出了,那我这些年的收入就不往外秀了哈。 本来还想找律师,林思雨说:「有我在,你找个屁律师,不让赵家人跪着求你原谅这事不算完。」 于是,一切拜托林思雨之后,我拎着行李就出去旅游去了。 走的第一天,赵家没人搭理我,第二天,赵海洋发了一条信息,马上又撤回。 赵海洋: 我: 赵海洋: 我直接不搭理他。 后来赵家的事情都是林思雨告诉我的。 自打立完遗嘱之后,我婆婆是一天比一天精神,吃得也多了,还挑嘴,吃得多相应地拉得也多,以前我一天伺候个三四次就差不多了,如今他们起码得弄七八次。 小叔子一行人就扛了一天就受不了,直接跑了,就剩下我婆婆在病房里哭天抢地,赵海洋找不到我,只能自己亲自去照顾。 而此时,林思雨已经拿着我的房产证带着警察去清理锦园小区里小叔子一家,尽管他们满嘴都是一家人的房子住住怎么了,但有了离婚协议和婚前财产证明,他们也只能搬走。 尽管他们撒泼打滚在门口阻碍我卖房子,但我承诺以后只要他们出现,揍他们产生的医药费由我来出。他们挨了两顿揍,拿了六百块钱赔偿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小姑子就精明多了,那套金首饰早就拿去卖了,但林思雨拿着她拿走金首饰的视频让警察把她抓了起来。为了不留案底,她只能交出了卖首饰得到的钱。 车也很快就被找了回来,说白了,既然我们打算离婚,他们拿走我的东西就不属于家庭纠纷了。 赵家人闹得鸡飞狗跳,我婆婆在病床上拉了一身,但四个人吵得欢,谁都懒得看她。 婆婆捂着一身臭乎乎的黏稠物看着儿女们吵来吵去,就没人过来管管她,气得大气喘不上来,直接晕厥过去。 据说,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也没人给她换个纸尿裤,苦了抢救的医生和护士了。 8 婆婆被抢救了一天一夜终于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必须住在 ICU 里,一天上万块钱地掏,很快小叔子就扛不住了:「我说,妈反正也没几天了,住这里干嘛呢?也是受罪。」 小姑子也附议:「对,对,老人都快走了,就别让她受罪了。」 赵海洋不肯:「可是老人很有求生欲,妈进急救室的时候还说不想死,要我们救她的,这样放弃也太冷血了。」 大姑子冷笑:「你说我们冷血?你媳妇儿为了把那车要回去,愣是跟了我们八条街,妈留的遗产全都被你媳妇霸占了!她可是有钱,你找她去吧!」 说完,三个人竟然就这么齐刷刷地走了。 赵海洋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只好给我打电话,结果我在三亚玩得正开心,完全没接到他的电话。 他跑去银行取钱,结果发现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万,而婆婆自己的房子和首饰存款早就分给另外三个兄弟姐妹了。 他竟然是个穷光蛋。 他想到之前我还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操心过钱,他的钱就算每个月全都拿给婆婆花,家里的一日三餐和日常开销也从来不用操心。 他只得又打电话给我,而我正在做 SPA,懒洋洋接他电话,他那边鬼哭狼嚎:「佳楠,你快回来吧,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哦,那辞职呗,你们一家子再给你凑一个月三千,你再照顾照顾。」 赵海洋自然是不愿意的,昏迷着的婆婆是不闹人了,但是翻身拉屎可是一点没少,他每次收拾完连饭都不想吃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我撂狠话:「我不管了,反正人我放医院了,出了什么事你负责!」 9 赵海洋是个孬种,从小就只会跑跑跑,和兄弟姐妹打架了,怕父母骂,先跑了;分东西的时候打起来了,怕被打,也跑了;照顾婆婆他嫌累,把我推过去,他跑了,如今婆婆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觉得自己管不了,于是也拔腿跑了。 可怜我婆婆,一个重症病人,因为心态太好,把自己活生生从濒死状态拉回了可苟活状态,然后她的孝顺儿女们全吓跑了。 她又熬了几天,都是医院的护士帮她擦身换洗。 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她电话打到我这里:「佳楠啊,妈后悔啊,后悔没再对你好一点,你记挂着点妈的好,别把东西往回要了,妈写的诗再给你多念几遍,以后打雷下雨的日子,你就能想起妈——」 可惜接电话的是林思雨,直接给她挂了。 她大约没想到我能挂她电话,气得全身哆嗦,当天晚上就咽了气。 赵海洋气不过,打电话来吼我:「你和我妈说了什么?好好的人一晚上就没了!?」 我不甘示弱:「好好的人?好好的人在床上瘫三年,屎尿人伺候,半夜嚷嚷小鬼在她床边开会,好好的人进什么 ICU?」 赵海洋咬牙切齿:「那你也不该害死我妈!」 「你好好看看,那电话是你妈打来给我的!!她说她要感谢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照顾她,你别在那里污蔑我!」 赵海洋可不信:「我妈会给你打电话谢谢你?你别做梦了!?」 他妈可是天天在病房里骂我。 我义正词严道:「你这就不对了,老太太到底比你明理,临死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给我道个歉,可惜你这个儿子不清楚啊,把老人家的心意都毁了。」 赵海洋被我气得结结巴巴:「你,你!你胡说什么!我妈就不可能跟你道歉!!」 「那你拿出证据来吧,说你妈主动打电话给我是为了慷慨赴死,然后就确实被我气死了。」 赵海洋拿不出证据,他到处在医院找证人,却被医生护士骂了一顿:「你媳妇儿守了你妈三年,现在老人临走前给她打个电话,你非说是害人,这是要干嘛?过河拆桥吗?」 赵海洋气不过,但也没办法,只能憋气离去。 10 回到家,他越想越气,打电话找我吵架,没吵过,还被气得炫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于是他拉着他的三个手足跑到我公司来闹,还扯了老大一个横幅。 赵家兄弟姐妹四个在我们公司楼下拿着喇叭一直喊:「儿媳妇儿李佳楠,虐待老人,三年了,最终老人含恨而死!李佳楠丧尽天良!」 喊了半天也没人有反应。 他们累得半死,面面相觑,小叔子说:「肯定是我们嗓门不够大。」 于是四个人又开始嗷嗷直喊,喊得嗓子都岔劈了,也没人回应。 「你媳妇儿脸皮还挺厚啊!」大姑子一脸不服地看着赵海洋,「她再不出来,我都要开始觉得自己丢人了!」 赵海洋一脸蒙圈觉得不应该,本想这就撤吧,但是刚刚他们一通骚操作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这就撤了,实在是丢人。 他喇叭一摔:「我上去找她!」 结果得到的结果就是,我半个月前就辞职了,连公司都因为租期到了,直接搬走了。 其他公司听了半天都不知道我是谁,只有看热闹的份。 赵家四个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11 但这还没完,他们开始四处找我,先去锦园小区,威胁那个买家如果不说出我的联系方式,就要每天来门口找茬。 没办法拿我的工作威胁我,那就找我要钱,婆婆火化还有买墓地的钱他们是谁都不会出的。 结果买房的人一点不惧他们,抬手就要揍,一边揍一边说:「来找茬的就揍,反正医药费有人给报,不打成重伤就行了!」 拿工资合法揍人谁不愿意? 他们本来也是挺硬气的,但是挨了几顿打之后就都不肯去了,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不了了之。 赵海洋倒是也去我父母家找过我,但是我父母离婚多年,各自有家庭,他们住哪里我自己都找不着,他哪儿能找得着,也是无功而返。 林思雨那边更别说了,他到了律所门口刚打算耍赖,林思雨就抱着肘出来了,身后跟了三个金牌律师。 「找茬啊,来来来,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佳楠拦着,你早被我送进去好几遍了!」 赵海洋知道林思雨是玩真的,当年为了省钱,他免费咨询过林思雨不少事呢,林思雨手里有不少他的把柄。 于是赵海洋灰溜溜地走了。 实在找不到我,殡仪馆又一直催,赵家兄弟姐妹四个不情不愿地把婆婆火化了。 12 婆婆火化完之后,赵海洋电话又打来了,他咬牙切齿:「妈走了,你满意了?!这下你开心了?还不赶紧回来操办丧事!!否则离婚协议我不会签字的!」 我说:「你趁着现在我愿意签你就抓紧时间,不然以后你有个小情人啊女朋友啊,想结婚结不了你还得求我。」 「你——」 「说真的,我后天的飞机,直接就去环球游了啊,你确定不抓紧时间把事办了,之后我可就不一定啥时候回来了。」 「你哪里来的钱?!啊,我知道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辛辛苦苦给你一个月三千,你都没有花在妈身上,你自己偷偷攒了去旅游?!」 他心疼得声音直哆嗦:「一个月三千,一年三万六,三年十万零八千,你就这么坑我们十一万块钱?!!你等着,这钱我一定要回来!」 我:「你的意思是你妈和你不吃不喝不吃药不呼吸不喝水不用电不穿衣服不开车活了三年?」 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账单明细发过去:「你妈一个月吃药加补品就不止三千,我还得管全家开销,你这么爱算都算算吧,多的钱都是我借的,你那么喜欢那就当婚内债务一起还吧! 「还有,我出去玩的钱,是我卖婚前房产的钱,不够了我还找林思雨借点,我爱怎么花怎么花,哦对,这个债务我已经告知你了哈,也录音了,你别装不知情,到时候一起还。」 知道赵海洋这个德行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不光自己单独挣的钱不告诉他,为他和这家花的每一分我都给林思雨写个欠条,林林总总算下来他还得倒赔我十几万。 林思雨当年一边写欠条一边念叨我:「何必呢,分手了找更好的不行吗?」 我:「不行,我就喜欢这个哭唧唧的小男人样。」 为了保护哭唧唧的小男人,我付出一下,照顾照顾他妈也是可以的,但现在小男人老了,变大灰狼了,不要了。 13 挂了电话之后我只安心准备出国的事情,再没接过赵海洋的电话。 出国旅游那天,林思雨跟我说,我婆婆下葬了,也没有墓地,也没办什么仪式, 喊几个亲戚一起火化之后送老家荒地里埋了。 婆婆遗嘱里唯一有用的就是她老家的房子和存折里的钱, 赵海洋一分钱没捞到, 又因为婆婆瞎立遗嘱的事情,小叔子的老婆要跟他闹离婚,正在你死我活, 生怕哪天他们家那个亲戚把自己的嫁妆给立了遗嘱。 毕竟我的东西都是婚前财产, 所有人十分明确, 但稍微界限模糊一点的可就说不好了, 比如说彩礼, 还有婚后买的房子首饰等等。 这谁不害怕啊,一觉睡醒了,自己的东西被立遗嘱留给别人了。 大姑子、小姑子的老公也是不高兴:「遗嘱都把东西给你们了, 你们还留不住,真是没用!咱家不兴旺都是因为你!!」 之后俩姐夫想起来家里没钱就要把她们打一顿。 但这都不是赵海洋在意的,赵海洋在意的事情是, 他在婆婆葬礼上认识个回村的大姑娘,那大姑娘长得漂亮,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出手也阔绰, 和赵海洋一见如故。 现在大姑娘想结婚。 但赵海洋想起来自己为了拖着我, 还没离婚。 他开始满世界找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我签离婚协议。 但因为时差的问题, 每次他找我时,我都在睡觉, 所以他一直都联系不上我。 在赵海洋急得火烧屁股的时候,我终于接了他的电话, 他一拍大腿:「你, 你赶紧回来离婚, 我离婚协议书的字都签好了!」 「不行啊,我行程挺满的,我看看啊, 这样吧, 三年后我回去跟你离婚。」 赵海洋整个人气得都结巴了:「你胡说什么!三年?小艳说了, 下个月不领证就和我分手!」 「从你妈下葬到现在才一个多月, 你就打算再婚了?劝你一句啊, 这么着急结婚的没准是杀猪盘呢。」 赵海洋得意扬扬:「你不过是因为嫉妒才拖着不离婚的, 但是李佳楠我告诉你, 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这样自私自利又爱钱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赵家的门。」 「那我这自私自利又爱钱的女人可要坐实一下自己的谣言了,五万, 我马上回去跟你离婚。」 「五万?你怎么不去抢?!」赵海洋不肯给我, 我就懒得回去,我飞回去还要不少钱呢。 后来听说赵海洋没法结婚,小艳闹得厉害,赵海洋就把自己的存款都给了小艳, 小艳拿到他的存折打开之后第一句就是:「你工作这么多年就存了二百五?」 赵海洋解释:「很快就有了,之前是为了照顾我妈, 小艳你等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第二天, 小艳带着他那二百五十块的存折消失了。 赵海洋坐在派出所门口哭得撕心裂肺:「她拿走了我全部家当啊,我可怎么活啊!!」 全部家当就二百五十块这事是只字不提啊。 后来, 赵海洋喝多了,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佳楠啊, 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当年咱俩不是挺好的……怎么最后就走到——」 我无情地挂了电话。 懒得听他废话, 等我玩够了回去离婚去,他不离就起诉,反正我闺蜜是律师。 -完- 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 报纸刊登的信息越来越模糊, 有人说两个女孩是被少年亲手推下去的。 我沉默着接过警察递过来的密封袋, 手机屏幕上的少年依旧十八岁。 我攥紧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裹着粉色浴巾的被救者。 她们身体颤抖,眼神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架起摄像机, 把镜头对准落水的女孩, “你们有什么想对救你们的男孩说的吗?” 我的牙齿在发抖, 手心冰凉的快要结冰。 头发及肩的女孩一把打掉了我的摄像机, 2w的摄像机镜头边缘裂开了一道缝隙。 “拍什么拍啊,没看到我刚刚从水里出来吗?你懂不懂什么是个人隐私啊?” 另一个矮个子的女孩附和道, “真晦气,为什么要把镜头对准人家的胸部。” 我沉默地望着平静地河面, 就好像看到了不善言语的儿子在精疲力尽地挣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被挤到了最外围, 女孩刻意压低地嘟囔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又不是我们让他救的。” 我回过头,妄想把两个女孩的背影盯出一个窟窿。 我的言彦一向乖巧,怎么可能在零下十度的天气来河边滑冰。 她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的眼睛越来越酸。 “言哥,这件事情该怎么报道呢?” 我麻木地坐在工位上,听着空调的吹风声。 “说实话。” 两天后, 报刊登出了文章, “少年舍命救白眼狼”的白色大字用了红色加粗, 隔天,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女孩的账号在软件上开了直播。 “是那个普信男想约我们去酒吧,我们不去,他就把我们推进了水里。” 女孩脸上娇滴滴的眼泪引得评论区里的人一片关心, “哇,恶臭男罪有应得,” “小姐姐受苦了,” “有些男宝真的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我评论了一句, “能不能说实话。” 这句评论很快地被刷到了最底端,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报社刊登的文章一炮而红,因为这则新闻,我一跃成为报社副主编。 我坐在儿子的床上抚摸着他的相框, 稚嫩的儿子脸上挂着暖暖的笑。 儿子的微信密码是他的生日,我试了好几遍才打开。 我颤抖着手指滑动着儿子的聊天记录, 他溺死当天, 粉色头像发了一句话, “不想你的秘密被所有人都知道的话,就来柳河边,我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 儿子的消息再发过去时,已经是红色感叹号了。 我进了粉色头像的朋友圈, 只有一条横线。 我呼吸一滞, 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墙面。 在报案以后,警察很快就查到了粉色头像, 是落水的女孩其中之一。 女孩叫林伊,她一口咬定,是儿子早恋的事情被她撞见了,并且拍了照片, 在柳河边,她把照片还给了儿子, 儿子报复她们, 于是把她们推进了河里。 我忍不住想要冲进审讯室, 警察又问, “那言彦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林伊理了理刘海,一脸不屑, “失足呗,他推我下去的时候,我拉了他一把,警察叔叔,我这可是本能反应。” 由于没有聊天记录和监控,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从林伊口中的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后, 下了一场大雨。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的台阶上, 听着手机里儿子生前留下来的语音条, 听到最后一句, “爸爸,来河边接我。” 我的手机摔在了地上,要是我早点去,我的言彦就不会掉进水里。 2. 大雨倾盆而下, 我慢慢地把掉进水坑的手机捡了起来,用衣角擦干手机上的水渍,头顶忽而多了一片阴影。 “同学,手机可以给我用下吗?我给妈妈打电话。” 熟悉的声音贯穿耳膜,我腾地站起身来,瞳孔里儿子那张稚嫩的脸蓦然放大。 “言彦?你没死?我这是在做梦吗?” 言彦被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把伞摔在了地上,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死。” 我一把把儿子抱进怀里,眼泪洒进儿子颈窝,“你都不知道爸爸有多想你。” 言彦大力推开了我,把歪了的眼镜挂回鼻梁上,弯腰捡起雨伞,尽管害怕,但还是把伞撑在了我头顶, “你开什么玩笑?手机借不借,不借我走了。” 言彦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举起手机,黑屏里映出了一张年轻的脸,俨然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一股浓烈的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我激动的握住言彦的手,老天有眼,给我机会让我重新见到儿子。 “走,儿子,跟爸回家,这学咱不上了,咱们转学。” 言彦皱起眉毛,使劲甩我的手,“谁是你儿子?你这人,有毛病吧?” 是啊,我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样子,儿子根本不认识我。 我冷静下来,把手机递给言彦,“给,密码是你的生日。” 言彦眼里升腾起复杂地情绪,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缝,手指紧紧攥着雨伞的伞柄, “你,你这变态。” 说完,言彦转身跑进了雨里,我大声叮嘱着他,“跑慢点,注意安全。” 言彦一个踉跄跌进了水里,又飞快地爬起来,消失在路口。 我捏着手机,在原地回味着言彦脸上的表情和动作,有羽毛在轻轻骚动心脏,留下酥酥麻麻地感觉。 一声闷雷响彻半边天,我后知后觉地开始回想起言彦刚刚说的话,言彦是想给他妈妈打电话,心脏飞快跳动,我惊地站不稳脚跟, 言彦的妈妈,在言彦出生后不久就死了啊。 我顶着大雨,失魂落魄地跑回了家里, 旧小区的楼道口里,歪歪斜斜地停着自行车,我推开自行车上了楼道,站在了自家的门口。 本应该放着钥匙的地毯底下空空如也,我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到钥匙。 我焦急地拍打着家里的铁门,“言彦,你开门,开门。” 房间里有拖鞋擦过地板的声音,很快,一个陌生女人打开了防盗门里面的木门,我吃惊地合不拢嘴,陌生女人笑的很慈祥, “言彦,你同学。” 我木讷地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陌生女人身后,走过来熟悉的身影, 40岁的我揽着陌生女人的肩膀,看我也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后背一凉,这个时空,竟然同时存在两个我。 “你,你是言重岸?” “你认识我?”40岁的我脸色一僵,而后又恢复正常, “你看过我的报道吧?我是一名记者哦,你要是有新闻可以提供给我,有奖励拿!” 我嘴角抽搐,心脏一惊,40岁的我竟然不认识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他根本就是假冒的,我才是言彦的爸爸。 “爸,是谁啊?” “言彦,你听我说,这两个人是骗子,我才是你爸爸,你别相信他们。” 言彦站在这对夫妻身后,三个人脸上同样浮起震惊地表情, “你,你怎么还跟到我家里了,我不认识你,快滚。”言彦不耐烦地皱起眉毛,作势去关门。 我急不可耐地用手抵着木门,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你这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呢?我都说了这两个人是假的,你怎么不信呢?你快出来,别被他们骗了。” 我着急地把手伸进去拉言彦的手,40岁的我挡在言彦身前,他嘴角诡异地扬起,眼睛里燃起一道紫色的光, “我才是言彦的爸爸,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看我儿子不是很欢迎你的样子。” 我胆战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16年后的自己,哆嗦着往后退。 门嘭地一声合上了,任凭我再怎么拍打也没有人应声。 我站在二楼的窗口,遥遥地望着窗户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一道眼泪划落脸颊。 只要儿子好好活着就好。 窗户被人拉紧,一道影子站在窗户边,手举着一把刀,用力砍下,他面前矮他一个头的人影应声倒地。 我的言彦。 我惊呼一声,飞快的冲进二楼,用脚用力地踹着防盗门。 “开门啊,把门开开,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接连亮起,邻居纷纷探出头来, “小点声,别扰民。” 我手足无措地指着201的大门, “我儿子在里面,他,他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你儿子?你这小伙子真是糊涂了,你还穿着校服,哪里会有儿子?再说,你说这是你家?你怎么没钥匙。” 我低头一看,白天好端端穿在身上的蓝色衬衣,已经变成了浅灰色校服。 “我,我钥匙不见了。” “快走吧,快走吧。” “我没有儿子?我是谁?那我是谁?”我抓狂的揉捏着身上的校服。 有人伸出手,指向我胸口的校牌, “这不是写着吗?临水一中,高二三班,林随。” 林随? 头顶的灯亮了又灭,我摘下胸口的校牌狠狠攥在手心,别针的针尖扎进了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不管我是谁,我都要保护好我儿子。 3. 我在楼道里的杂货堆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我被人一脚踹醒。 “起来,我要去卖废品了。” 我揉着糊满泪的眼睛,走到了楼梯口, 二楼拉下了一道人影,言彦的身影蓦然出现。 “儿,不,言彦,你没事吧?你爸爸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言彦眼睛底下包裹着一层黑眼圈,他疲惫地掀起眼皮看向我, “是你啊,林随?我爸又逼我做了一晚上的化学试卷,什么天才少年,不过是笨鸟先飞的假象罢了。” 言彦全然忘记了昨日我的疯癫,开始抱怨起那个冒充我的人,我见缝插针, “你离开他吧,从那里逃出来,他们会害了你的。” 我和言彦并肩走在日光下,二楼还没有被阳光照到,阴影下,男人拉开了窗帘,目光阴森地盯着我。 我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被言彦一把拉走了, “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我跟在言彦身后喃喃自语,“对,他是疯子,离开他,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我不认识这个林随,但他和儿子的关系一定不错,儿子骑自行车载着我,一路念叨着省里的化学比赛。 “我爸要我参加市里的化学比赛,说是只要我考上第一,他就把我登在报纸的第一版。” 我摸着儿子校服衣摆下瘦骨嶙峋的背,托起他儿子肩上沉重的书包, “你化学成绩不出众,你爸怎么会让你参加那个比赛?” 儿子的成绩一直是中规中矩的,更别提什么天才少年,和他沾不上一点边。 “我爸望子成龙吧。” 我心底一沉,报纸的第一版哪里是那么好上的,要知道,像当初儿子舍身救白眼狼这样引起社会轰动的新闻才有资格登上版头。 “到了,林随,我去停车,你在这等我。” 儿子的背影像片树叶,一阵风都能将他拍在地上。 我心脏骤然缩紧,快步跟了上去,在离言彦几步远的地方, 有两个人围了上来。 “学霸,晚上放学给我补补数学呗,我考试不及格,会被我爸打死的。“ “是啊,学霸,我们可以付学费的哦。” 短裙底下白色的大腿 根一晃而过。 是落水的那两个人渣,儿子的命就是被这个人渣给害死的。 我咬着牙,怒火攻心,“滚,婊子。” “林随?你别给脸不要脸。” 林伊脸上一阵尴尬,我冷冷的出声, “离我远点,不然,我也会打死你的。” “走吧,走吧,学霸生气了,”矮个子女生扯着林伊的袖子,眼神躲闪。 我挑眉,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哦,还有你,你怎么付费?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给你找点生意?” 矮个子女生举起手,想往我脸上甩,“林随,你别不知好歹。” 我一想到眼前这两个人在我儿子死后直播里捞钱的嘴脸,身上就像有虫子在爬,恶心的浑身刺挠。 我用两根手指捏住她扬起的胳膊,嗤笑出声。” “婊子还立牌坊,” 说罢,我抬眼望向她们身后,言彦站在停车的地方,眼神冷漠。 两个女生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只看得到,我带着笑意的面孔。 我放下矮个子的手,推开她们走向言彦,言彦站在车棚底下,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林随,你别跟她们走太近,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害我儿子丢掉生命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嘴脸呢。 我大手揽过儿子的肩,走向教学楼,因为一头扎进报社里,忙于搜寻大大小小的新闻,已经没有和儿子这样亲密的接触了。 我懊恼地红了眼眶,这一幕落进了林伊举起的手机里, 我蓦然忆起林伊在警察局里说的话,她拍下了儿子早恋的照片。 言彦低头看着地板,嘴里背诵着化学公式,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单纯的儿子,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我停了下来,对着林伊的镜头伸出中指,林伊刷的收回了手机。 我叫住了独自往前走的言彦, “言彦,要是有人给你发消息,约你去河边,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 言彦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追上了儿子的步伐,想到儿子被水泡的发白的脸,又赶忙加了一句, “我们去学游泳。” 言彦停下了脚步,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林随,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会游泳吗?” 儿子的成绩出奇地好,校园光荣榜上还挂着他的名字,我心底凝起冰霜。 儿子并不聪明,这样的成绩,是那个假冒我的人,日日夜夜逼出来的。 我自告奋勇地成了儿子的同桌,给儿子打水送零食,在课间给儿子揉肩捏背。 新一轮的成绩单发了下来,言彦的名字稳居第一,甩开第二名二十分, 看着儿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我心疼的要命。 “我爸看到了,一定很开心,对了,林随,这里没有你的成绩。” 言彦枯瘦的手指从成绩单上的名字一路滑落,最后放在了表单的第二页, “我忘了,你没有来考试。” 言彦跳跃着火苗的兴奋眼神逐渐暗淡,他苦笑着把成绩单放回了讲桌上, “要是你来考试的话,第一就不是我了。” 我抓起言彦的手,替他把中指上因为写字磨起的茧子一点一点搓平,情到深处,脱口而出,“儿子,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名。” 言彦意外地没有生气,他撇了撇嘴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 “真把我当儿子的话,就给我补习化学,我要在比赛里拿个好成绩。” 成绩是林随的,我毕业已经三十多年,早就把化学忘的一干二净。 我转着笔犯愁,言彦又埋头开始学习,厚厚的教科书被翻的卷起了边,言彦的嘴唇隐隐泛着白。 我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水杯进了水房。 课间的水房人挤人,打水的同学在聊着天, “最新的新闻你看了吗?那个女的真的厉害,五十多岁整容,同时交往5个人,骗了三份彩礼。” “不是吧?这么炸裂?” 我无聊地听着打水的同学讲八卦,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杯子里的热水溅到了手背上。 “言重岸,就报道这新闻的记者,听说他也是受害人之一呢。” “话又说回来,这新闻会不会是假的啊?” “开什么玩笑…” 我拧紧杯盖,跑到水池边冲洗通红的手背,身边的脚步声不断,我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十年前,言彦的母亲因为骗彩礼,因为数额巨大,被婆家砍死了,当时这则新闻,我是第一记者。 因为这则报道,我从实习记者坐进了办公室,当时没有人知道,我也是新闻的受害者之一。 一件新闻是偶然,两件相似的新闻就是复刻了。 “是假的,都是言重岸编出来的,他在造假。” 我大吼出声,抬头时,身旁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水管的滴答声。 我踱步回了教室,言彦正在交化学比赛的报名表,他见我进来,脸上绽放出微笑, “林随,你怎么打水这么久?我替你也报名了比赛,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实验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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