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韩国前女友们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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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珍珍察觉她情绪不对，“怎么了？” 李姐也有孩子，想到阎月清的所作所为，叹了口气：“你进医院一年了，见着过她几次？” 珍珍：“呃……就这一次吧？” “那不就得了，身为妈妈，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这种人有什么好的？” “可能当艺人太忙了？我最近追真人秀，瞧她——” 李姐冷笑着打断：“再忙能忙到一年都不过来看儿子？” 珍珍哑住，回不上来话来。她并没有从第一期开始看，否则那个只会当舔狗的阎月清，一定会让她厌烦不已！第四期的阎月清变化太大，以致很多新来的粉丝都对她颇有好感。人皆是如此，对第一印象好的人，会下意识维护；对第一印象差的人，则反应平平。现在听到李姐这么一提，珍珍似乎才将看病例的阎月清、与阎妄那个不见人影的妈联系起来。突然有点失望！是啊…… 在节目里对别家的小孩温柔细心，在现实里却对自己儿子不管不顾…… “emmmm……说起来阎月清还没有她家里人热心呢。”珍珍撇了撇嘴，“老爷子七十岁了，每隔两三个月都要拄着拐杖来看望重孙……” “更狠的我还没说呢！”李姐神色一凝，“伱记得阎妄一年前的那场重病么？” 珍珍拼命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呢？！妄妄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护士站里就没有人不喜欢他。即便是那会儿刚来医院的自己，也总忍不住想在空闲时间去瞧瞧他。可某晚，阎妄突然病重！白天好好的，夜里忽然高热不退，惊厥昏迷…… 医院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连阎家老爷子都惊动了。珍珍也是第一次见到医院那么大的阵仗！记忆犹新！李姐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吐出冰凉的字眼：“你见过亲妈想让儿子死么？” “啥？”珍珍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姐嘲弄地看看监控：“那天妄妄拿着手机，让我给他很久没来的妈妈打个电话，谁知道……” 阎月清大概是在聚会，喝的醉醺醺的，听到护士长的请求，她冰冷回复：“这种病秧子，要真是我儿子，就该自己去死！别影响我了好嘛？” 李姐握着手机，看着阎妄坐在床头。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一点点地……变成死气！珍珍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居然这么狠？” “后来，妄妄醒转，她来过医院一趟……” 李姐曾以为，阎月清那晚可能是喝醉了心情不好。但！见面后，她只问了一句话：“那小崽子死了吗？” 七个字！字字诛心！李姐不敢想象，这么漂亮的人，居然如此希望自己的亲儿子死掉？！她还有心么？！珍珍登时怒道：“怎么会有当妈的这么狠心？妄妄那么可爱，咱们护士站谁不喜欢他？结果他妈妈反倒……我要是有这么可爱个儿子，肯定捧在手心里宠着！她是疯了吗？” “医院这种地方，祷告声比教堂都多！同理，人性的模样也比电视剧都精彩。”李姐叹了口气：“有的人看着温柔，实际心比谁都狠！阎月清进娱乐圈后变化太大了……有时我都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 这话一听就有瓜，珍珍连忙道：“李姐，跟我讲讲嘛！” 李姐将她巡房的资料摞在一起：“这些事儿，在咱们医院里都不是秘密。” 阎妄这孩子，自出生起就在这家医院里。从保温箱、到ICU、再到无菌病房……一路长到如今这么大。至于阎月清……她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李姐初次见到阎月清时，自己还是个新来的小护士。跟着医生去查病历，顺利见到了VIP病房的她。瘦小的女孩，挺着大大的肚子，坐在病床前，满脸死气。李姐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在生与死之间痛苦挣扎的人。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时眼神坚定地站在窗户前，似乎下一秒就会跳下去？有时又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前，抚着肚子笑的一脸温柔。孩子出生前一天，她回了趟家。后来，竟浑身是血地被送到医院来。阎月清怀的是双胞胎，因在腹中受了重创，一个没能保住，另一个，则被马不停蹄地送进ICU。她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忍着剧痛走到隔离室前，跪在地上祈求儿子无恙。当时李姐觉得，如果这个也没能保住，阎月清肯定活不下去！幸运的是，小家伙撑了下来。只是孱弱至极，需要长期住院！阎月清总算找回一口气，一边努力恢复身体，一边守着自己孩子。她给孩子取名叫阎妄。某次李姐查房，看见她抱着小家伙，喃喃道：“如果他跟你一样活下来就好了……” 才知道。这个妄，是痴心妄想的妄！ “阎月清养好身体出院，妄妄却得留在这里持续观察。她最开始每天都来，后来听说身体太差，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接着就闹着要进娱乐圈。” 李姐皱着眉头，“阎家可是c市首富！哪怕她不赚钱，老爷子也养得起！你也知道，妄妄这间VIP病房，乃是老爷子专门和主任沟通留下的，一个月就要好几十万！也不知道阎月清是哪根筋不对，非要离开阎家。” 珍珍吃到大瓜，急忙催促：“后来呢后来呢？” “之后阎月清在节目里说自己是阎家的二小姐，阎家当即发声明否认！估计是老爷子想逼着她回来吧？豪门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反正……阎月清因为这事和家里闹翻了！她自己对妄妄也从关心到冷漠，甚至觉得妄妄的存在影响了她的发展。” 珍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李姐，这要放在小说里，估计阎月清早就被人夺舍占了壳子！那个拼命想进娱乐圈的人，根本不是原主！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当然没感情咯！” 李姐被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逗笑了：“真有你的！替她洗白是吧？” 珍珍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觉得，没有人会突然变化那么快！” 李姐叹了口气，目光凝在监控上，“那我希望，现在这个看病例的阎月清，是妄妄真正的妈妈回来了……” 阎月清将病例翻了两轮，脑子也在飞快回忆书中的剧情，想找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在自己跳着看的那些剧情里，秦悠然似乎和君戾提过，打算投资一家“Nate”制药厂。明星闲着没事，投资药厂干嘛？肯定是为了阎妄啊！她立刻放下病例拿出手机，还没打开百度，某乎APP上999+的红点，让她忽然想起—— 哦对，自己曾在这里发帖求助来着！为了合理给唐糖花钱，她在网上发了个帖子，结果去LV店消费后反倒忘了这事。点进去，阎月清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顶上热评的小论文。 “论如何在未成年身上投资？”她草草翻了下：“哇！这位安静小王子牛哇！” 未成年因身份原因，没办法搞股票，但是股权可以啊！基金、拍卖、投资…… 阎月清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接着，她看到了安静小王子的唯一回复：“五岁，自由，不收。” 五岁？大佬还是太谦虚了！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故意逗网友呢。阎月清点进安静小王子的私信，留言道：“小王子你好，我是楼主月亮弯弯，有些投资问题想咨询下，不知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屋内，睡不着的阎妄拿起平板，刚好看到月亮弯弯发过来的私信。他抿了抿唇，回复道：“可以。” 两人迅速加了企鹅。给唐糖花钱这个任务是很巨大的！一周内，一千万！现在三天过去，她才花了三百万。太痛苦了！阎月清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花钱而苦恼。这说出去也太凡尔赛了！但她真的很苦恼！通过好友认证后，她言简意赅敲字：“你好，小王子大佬，我最近想给亲戚的小孩做点投资。就是时间比较短，最好几天内能投个几百万进去，有没有什么项目推荐？” 大概是怕对方拒绝，阎月清连忙加了一句：“放心放心，不计成本，也不用考虑短期收益，哪怕亏了都无所谓！” 只要把钱合理花出去就行！安静小王子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复道：“可以。” 接着，便跟她交流了下当前的一些投资渠道。唐糖是唐导的孩子，办基金的手续太多，且要说服唐导，麻烦不已！但，股权就不一样了。现在市面上的公司那么多，以唐糖的名义投资拿股就行了吖！两人聊得投机。安静小王子就像是个沉稳的老者，替阎月清拨开迷雾，找到了花钱的好路子。她佩服的很：“大佬牛啊！在金融界多年了吧？厉害厉害！” 阎妄看到这一行字，指尖顿了顿。不光是网友，就连楼主月亮弯弯，都不信自己五岁。也是，谁会信呢？他刚要回复，外面忽然传来了争吵声。是阎康暴怒的声音：“阎月清，你还有脸回来？” 阎月清放下手机，皱起眉头：“阎康？” 阎康是她的堂哥，也是老爷子如今着重培养的继承人。阎家本来有一位非常出色的接班人——她的爸爸阎明，奈何天不假年，在她八岁时出车祸离世。老爷子遭此打击重病住院，眼见孙女太小无法接任公司，不得已，只能听从哥哥的建议，将他孙子阎康过继膝下，勉力培养。阎康非常听话，上孝顺爷爷，下照顾妹妹，装了几年后，成功哄得老爷子将重要项目都给了他。于是本性暴露，开始赌钱！从一开始的几万，到后面几百上千万，阎康输多赢少，便拆东墙补西墙地去堵窟窿。等到堵不住时，他已经在外欠了一个亿！老爷子替他处理干净后，阎康很是收敛了一段时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趁着爷爷身体每况愈下，行事越发张狂。原主欠的外债五百万，就是阎康设计的，想多拉一个人下水。此刻见着他来，阎月清下意识有些反感。阎康笑的像毒蛇：“我看伱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节目里公开小野种的存在？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阎月清皱眉：“我儿子不是野种！” “不是野种，那他爸是谁？”阎康浑身酒气地逼近，“阎家因为这个小野种，被人耻笑了多少年？” “耻笑？”阎月清听乐了，“如果觉得耻笑，爷爷也不会公开我儿子的存在了！反倒是你……阎康，那一个亿的赌债，才真的让人耻笑吧？！” “阎家那么大，我输一个亿又如何？再说了，我能输，是因为我有赚回来的本事！”阎康厚颜无耻道，“至于你……呵呵，当初C市谁不知道阎家二小姐冰心玉洁？结果呢，无数富二代心中的女神，居然自甘下贱，放着林家的婚约不管，自己在外搞大了肚子回来？因为这件事情，我至今都在林启明那里抬不起头来！” 阎月清眸色微凉：“所以，你在我进娱乐圈后，命令官博否认我的身份，是想给我一个教训？” “你想进娱乐圈证明自己，可阎家不想和娱乐圈沾边，否认与你的关系怎么了？” “是爷爷的决定，还是你的决定？” “你管是谁的决定？阎月清，你有没有廉耻心啊？一边要和家里划清界限，一边又在外面利用阎家的身份地位？你真牛的话，就把你儿子接着滚啊！花着阎家的钱，还敢叫嚣阎家不对？”阎康白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儿子一个月要在医院花多少钱么？五十万！什么家庭能让他这么花？你在娱乐圈才赚多少钱？能补的平这五年的缺口么？” 阎月清听着阎康的话，脑中忽然有点凌乱。书里并没有着重描写过阎月清一家子，她对阎家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原主。从记忆里，她知道阎家一直让儿子躺在医院里，而原主所赚的每一分钱都被搜刮干净。阎家于原主而言，堪比吸血鬼的存在！但……这里面似乎有点冲突啊！阎妄从生下来就在VIP病房，如果不是阎家同意，当时的原主并不能负担这么高昂的消费。娱乐圈赚的再多，那也是顶流的事情！对于一个进圈三年还在十八线的小艺人而言，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何况是儿子的医药费？另外，原主从小到大，甚至到怀孕生产时的记忆，均如亲身经历一般历历在目。反倒是从在家修养、到进娱乐圈后的记忆，都变得异常模糊！也不能说是模糊……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若以生孩子作为一个分界点，生孩子前她的记忆像在看一部电视剧，所有细节均铭记于心；生孩子后她反倒像是在看书，虽然也知道剧情，但记忆全凭文字描述，并不太真切。被阎康喷了以后，她一时间有点不敢下判断，究竟谁真谁假？只能收着气、平静道：“我儿子的事情，以后全由我自己负责，无需阎家操心。” 阎康听笑了：“行，你这么有骨气，下个月的住院费，你自己交！” 交钱这事，阎月清积极的很：“不劳堂哥费心。” 阎康连连点头：“医院可是都有监控的！你说这些话，我会转达老爷子，以后都不用在这小杂种身上花一分钱！” 话音刚落，屋内的灯忽然一亮。两人齐刷刷回头。巨大的落地窗前，阎妄安静地站在原地。阎康每次见到阎妄，都是一副病弱呆滞的模样。而呆，分两种情况—— 一种先天的愚蠢。一种后天的厌世。虽然不知道阎妄是哪种，但他的确跟个弱智一样，完全没有要与世界接轨的意思。偌大的阎家，老的病、小的残、中间那个还跟疯了一样，整天想着如何进娱乐圈！一切，均正合他意！可现在。阎妄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如冰冷的雪山，凉的让人心惊！那表情……竟与老爷子暴怒前的神色…… 如出一辙！阎康忽地一惊，背后直冒冷汗。这小子，平时呆傻的很，现在居然用这种眼光看自己？心底骤然升起一股后怕的想法—— 难不成…… 这逼平时是装的？不会吧？他才五岁！这么能装？定睛一瞧，阎妄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刚才那副精悍冷冽的模样根本不存在，眼神傻滞，仿佛是他看错了…… 阎康深吸一口气，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可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他清清嗓子，朝阎月清放下狠话：“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明天就带着你的傻儿子滚！” 说罢，摔门离开。阎妄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堂舅走后，才呆呆地挪回病床。他牵着输液的线，手掌不敢用力，动作慢吞吞的。阎月清见状连忙走了进去，主动抱起儿子，将他放回病床。两人接触，那副瘦小的身躯，在她怀里略显僵硬。阎月清心疼地道歉：“对不起啊，我刚刚说话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阎妄没有反应。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下垂，敛住眼底的复杂情绪。阎月清见状心虚不已。自家儿子在这里输液休息呢！而她呢？明明要去查NATE制药，结果翻着翻着手机，就开始和大佬讨论怎么给别的娃投资？还和堂哥吵架把儿子吵醒了…… 唉！听起来就不是人做的事啊！阎月清清清嗓子，努力想和阎妄建立友好的关系：“那个……妄妄啊……” 一喊出这个鬼名字，她当场后悔！心中槽点密集！原主怎么想的？有这么给自家儿子取名的吗？叫大名吧冒犯阎王，叫小名又跟喊小狗一样…… 什么妈会给儿子取这种名字？离谱！离大谱！她噎了两秒，索性改口：“宝贝啊，伱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阎妄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宝贝”整懵了！瞬间抬起的眸，甚至没能收住那一缕惊讶！这反应…… 阎月清看的更心疼了，不自觉道：“对不起啊宝贝，妈妈以前……忽略了你很长时间……以后，再也不会了！” 阎妄的表情，像是在听天书。阎月清很想摸摸儿子的小脸蛋，手指悬在空中，却不舍得触碰。那双澄净无垠的眸子，看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如机器人般没有情绪。放在外人眼里，阎妄是个身体孱弱，甚至智力都有点问题的哑巴。可她却清楚，儿子不是哑巴！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别家五岁的小孩，能在爸爸妈妈的关怀下茁壮成长；然而他没有有爸爸，妈妈也在常年发癫，家里明面上除了阎康这个大反派，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于是不开口、装傻充愣，就变成了他的看家本领。秦悠然收养阎妄以后，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才撬开孩子的嘴。不得不说，儿子的防备心太强！而这一切，全是五年囚牢所造成的结果！她叹了口气，交心道：“从你出生到现在，我没有尽到过一天做妈妈的责任，以致你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愿和大家交流……但是……现在我回来了。”阎月清看着他苍白的小脸，认真承诺：“以后，宝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再担心任何人，任何事！” 阎妄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听懂。这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母子俩问题可大着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鉴于原主留给儿子的糟糕印象，自己也不可能随便说上几句，就能改变他的看法。不过，秦悠然能花上半年时间让他开口，难道自己没有这个毅力么？阎月清悄悄给自己打气。殊不知—— 阎妄的心，早已翻江倒海！他看着眼前一年未见的妈妈，听着她的承诺，明明已经心动，却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妄想！她不是恨不得自己死掉么？她不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挡住了她前进的路么？就连祖公病重，劝着她回来……她也只是冷漠的挂断电话。现在……又在装什么样子呢？阎妄觉得，她作秀的概率比较大。眼神恹恹的…… 阎月清哪里知道儿子心中的千般思绪，她一边安抚着小家伙躺下，一边在脑中规划着未来。甭管记忆真假，阎家是个虎狼窝，这是不争的事实。阎康明面上狠辣，老爷子态度未知，她才没时间陪那群人演狼人杀，早点带儿子离开才是最优解！不过…… 阎妄的想法呢？他会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么？阎月清斟酌片刻，还是决定问问儿子的意思：“宝贝，你想不想出院，和妈妈住在一起？” 努力维持平静表情的阎妄，彻底愣住了。一双眼，全是未经掩饰的震惊神色。阎月清连忙摆手：“你别着急，我不是非要你跟我离开的意思！当然了，就算要出院，也是得和医生商量、确保你身体安全的情况下！我只是……只是……” 她慌乱解释的模样，放在阎妄眼里，居然有那么一丝可怜。阎月清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乱，垂下头：“对不起，我知道这几年我没尽责，你不想跟我离开也是正常……我……” “可以。” 轻轻的两个字，像蚊子叮了一声。阎月清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猛地抬头。对上阎妄漆黑的眸子。尽管用力克制，可她还是看到—— 儿子轻轻地…… 点了点头。一股巨大的惊喜席卷而来！阎月清高兴地从凳子上站起，头砰一下撞到了挂水的瓶子。她登时抬头：“糟了，瓶子没撞坏吧。”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松口气，“还好没事。” 这反应，落在阎妄眼里，让他有点想笑。可他垂下睫，轻轻闭上眼睛。他才不是为了跟阎月清离开这家医院呢！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得到儿子的同意后，阎月清突然感觉，心口像是松了块巨大的石头。她连呼吸都畅快了些，激动道：“宝贝，你先休息，妈妈去问问医生，能不能给你办出院？” 阎妄合上眼，没有答话。微颤的睫毛，如蝴蝶轻轻展翅。这小傲娇…… 阎月清笑笑，放轻脚步离开病房，火速奔往护士台：“你好，我是VIP病房阎妄的家属，想查一下我儿子的住院情况。” 李姐拿资料去了，珍珍独自留在这里，瞧着阎月清过来，已经没有先前的激动，语气淡漠：“伱等等，我查一下。” 她打开系统，一帧一帧地看着电脑，动作特别慢。阎月清明显感觉到护士在吊着自己，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原主一年多没来医院了，护士这么做，也是有给小家伙出气的意思吧！没办法，阎妄本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宝贝！也就原主脑子有问题，放着自家儿子不喜欢，还非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珍珍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翻资料，似乎有点忙，足足等了十分钟才开口：“阎妄每个月的住院费用，都会由阎家来交，非常准时，没有任何拖欠。” 她刻意把“准时”两个字，念得非常重。阎月清哪里听不出来，继续好脾气地问道：“那我儿子用的那些药呢？可否开个清单给我瞧瞧？” “用药每次都不一样，按照当日医嘱来。”珍珍垮着脸，“这位家属，您可以自己回去翻看病例。” 她之前还觉得阎月清不错，结果呢？人在监控下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病例，难道就没看到药剂清单么？铁定是演戏！作秀给大众看！阎月清举起手机，指了指刚刚拍的图片：“这些药我都查过，不过这个特效N-1是什么东西？能麻烦您跟我说说么？” 珍珍有点不耐烦，刚想婉拒，目光停留在拍摄的图片上，顿时皱起眉头：“你在病历上写什么呢？” “抱歉，因为不太懂那些术语，我每查一条便会在后面做标记。”阎月清态度很好地解释，“放心，我用的是图片编辑标记，没有在原病历上写字。” 珍珍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啥意思啊？阎月清的态度，让珍珍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甚至还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却来装什么啊？可图片上标记，明显是认真查阅了的。珍珍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给眼前的人一个机会，耐心开口：“那是NATE公司的最新特效药，N-1代表是第一期的意思。阎妄小朋友每到换季会有非常明显的心悸反应，稍微严重些便会因心率过快导致骤停，NATE的第一期特效药能有效缓解心率。另外……阎妄妈妈，根据阎妄的身体情况，他半年前就已经可以办理出院了！除了定期复查以及注射特效药外，他有亲人的陪伴会比孤零零在医院里恢复的更快！” 最后这句话，带着十足的怨气。半年前，主治医生就已经和阎家老爷子提过，要不要让阎妄回家休养？老爷子却只是摆摆手，说一切要等他妈妈同意后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