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司寒终于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是有点忙。”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怎么,想我了?” 裴思雨一怔,随即有些欣喜若狂——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很久没有这样对自己了! 她就说,季司寒一定舍不得她! “当然想你了!”她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甜得发腻,“你最近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呢……” 季司寒垂眸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冷,可声音却温柔得令人沉溺。 “怎么会?”他低笑,“我只是在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裴思雨羞怯的笑笑,伸出细长的手臂环住季司寒的腰。 影子长长的落在地上,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一周后,裴氏企业突然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原本谈好的合作方纷纷撤资,银行贷款审批无故延迟,甚至连长期合作的供应商都突然断供。 裴父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 “到底是谁在搞我们?!”裴父在董事会上拍桌怒吼。 而与此同时,季司寒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助理送来的最新报告。 “裴氏股价已跌至历史最低点,名下三家子公司正面临破产清算。” 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很好,只是还不够。”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冷静而残酷。 “继续施压,我要让裴家……彻底消失。” 敢戏耍他,怎么能不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呢? 裴思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给季司寒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总是被转接到秘书台。 她去公司找他,更是被保安拦在楼下。 “抱歉,裴小姐,季总吩咐了,不见客。” 不见客? 她什么时候成了“客”?! 裴思雨慌了,她终于意识到季司寒的柔情蜜意只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她疯狂地翻找通讯录,试图联系任何可能帮到她的人,可那些曾经对她殷勤备至的“朋友”,此刻全都对她避之不及。 “思雨啊,不是我不帮你,季总早前便发了话,现在谁敢插手?” “裴小姐,我确实无能为力,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绝望之下,裴思雨直接冲到了季司寒的别墅,跪在门口哭喊。 “司寒!我知道错了!你放过裴家吧!求求你!” 大门缓缓打开,季司寒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司寒……”裴思雨爬上前,抓住他的裤脚,眼泪糊了一脸,狼狈至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季司寒缓缓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裴思雨。”他轻声问,“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 裴思雨颤抖着摇头。 季司寒笑了,那笑容却让她毛骨悚然。 “我最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 他松开手,站起身,声音冰冷刺骨。 “你让我失去了唯一真心爱我的人。” “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裴思雨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不……你不能这样!季司寒!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 季司寒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但很可惜,你的爱,一文不值。” 一个月后,裴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 裴父因涉嫌商业欺诈被捕,裴思雨变卖了所有奢侈品,却仍无法偿还巨额债务。 她站在曾经风光无限的豪宅前,看着法院的封条被贴上大门,终于崩溃地跪倒在地。 季司寒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可他的世界却仿佛失去了所有颜色。 裴家倒了。 裴思雨身败名裂,负债累累,彻底从豪门名媛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 他应该感到痛快。 可为什么……心里反而更空了?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蔓延的冷意。 季氏集团的会议室里,高管们面面相觑。 主位上的季司寒西装凌乱,眼底布满血丝,手中的文件被他随手扔在桌上。 “这种小事也来问我?”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养你们是来吃干饭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 没人敢说话。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季司寒在会议上大发雷霆。 自从苏念虞离开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酗酒、暴躁、对工作敷衍了事。 公司的股价开始下滑,股东们怨声载道,可没人敢当面质疑他。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文件:“季总,这是上季度的财报,需要您签字……” 季司寒看都没看,直接抓起钢笔潦草地划了几下。 “滚出去。” 助理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季司寒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和苏念虞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明媚灿烂,而他却冷着脸,仿佛这场婚姻是他最大的耻辱。?? 现在想来,他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深夜,季司寒醉醺醺地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找到她了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季总,苏小姐的出入境记录被人刻意抹去了,我们查不到她的去向……” “废物!”季司寒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屏幕瞬间炸开。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苏念虞之前的公寓一直空着,没有人住,也没有人敢动。 季司寒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变。 沙发上还搭着她常穿的针织外套,茶几上放着她没看完的设计杂志,厨房的挂钩上挂着她最喜欢的围裙……?? 仿佛她只是出门逛个街,随时都会回来。 季司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酒精和悔恨一起涌上来,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苏念虞……”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我错了……” “求你回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回声。?? 天亮时,季司寒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 长时间的酗酒让他头痛欲裂,可记忆却依旧清晰得可怕。 季司寒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轻轻关上了门。 如果他能找到她…… 如果她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他一定会用余生弥补她。 巴黎的冬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苏念虞裹紧羊毛披肩,呵出的白雾在玻璃窗上凝成一片朦胧。工作室的暖气还没修好,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继续在图纸上勾画新系列的设计线稿。 时装周后,她名声大噪,无数的邀约和合作的信函像是飞鸟一样挤在她的工作室。 时间变得不够用,她埋头在设计台前,手中的笔发出沙沙的声音。 门铃突然响起。 “Surprise.” 蒋宴深站在门口,黑色大衣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手里提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鼻尖冻得微红,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在晨光里像撒了一把碎钻。 “听说某位设计师昨晚又熬夜了。”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双份焦糖,半奶。” 苏念虞怔了怔,这是她学生时代就养成的口味,连季司寒都记不住。 咖啡杯温暖掌心时,她才发现杯套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你画的?” “嗯,不像吗?"蒋宴深凑过来指给她看,“这是翅膀,这是触须……”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雪松混着冷雪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念虞突然发现他右耳垂上有颗很小的痣,藏在黑发下面,像粒隐秘的星辰。 “……苏念虞?” “嗯?” “咖啡要凉了。” 她慌忙低头啜饮,再抬头,却被他突然伸手抹去唇角的奶沫。温热的指腹一触即离,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愣了神。 窗外,今冬第一场雪静静落下。 春季时装周前夜,暴雨突至。 苏念虞站在会展中心门口发愁时,一柄黑伞从身后罩过来。 “就知道你没带伞。”蒋宴深的西装右肩已经湿透,“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对面。” 雨水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她踩着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小心。”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伞面在风中摇晃,冰凉的雨水溅在他们相贴的衣袖间。隔着湿透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 扑通、扑通。 不知是谁的心跳乱了拍。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最后是蒋宴深先笑着开了口:“要不要数一二三,一起说?” 雨幕中,他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曜石。 苏念虞突然想起昨天修改的设计稿——那件男士西装内衬上,她偷偷绣了半片金蝶翅膀。 “蒋宴深。”她轻声说,“等时装周结束……” “我们去看薰衣草吧。”他接过她的话,“我查过了,下个月普罗旺斯的花期刚开始。” 雨声渐歇,一缕月光破云而出。 米兰时装周期间,苏念虞工作室的灯彻夜不灭,冰咖啡一杯杯往下灌,成功高烧不退。 酒店房间里,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轻托起她的后颈,温热的药液滑过喉咙。 “宴深……几点了?” “凌晨三点。”蒋宴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知不知道自己烧到39度了。” 她勉强睁眼,发现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眼下两片青黑,床头柜上散落着退热贴和药盒。 阺攆薂厁割憺捲皀籑窯堲蹠硎祝颴昜 “你……没睡?” “某个病人半小时踢一次被子。”他拿湿毛巾擦她汗湿的额头,“还非要抱着我的胳膊说个不停。” 苏念虞瞬间清醒过来:“我……我说梦话了?” 蒋宴深突然俯身,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 “苏念虞。”他认真望进她眼底,“我帮你试过了,骂前男友确实能退烧——刚才你骂到第七遍的时候,体温真的降了0.3度。”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笑着笑着突然哽咽,眼泪混着冷汗流下。 蒋宴深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哭吧,我衬衫多的是。” “赔你一箱就是了……” 普罗旺斯的阳光比巴黎更慷慨。 苏念虞站在花田中央,看蒋宴深被当地孩子围着教编花环。他笨手笨脚地折坏几根花茎,最后干脆掏出钞票“贿赂”,试图蒙混过关,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设计师女士。”他忽然转身向她走来,手里藏着什么,“请闭眼。” 她刚合上眼睑,就感觉发间微微一沉。 “好了。” 睁开眼,蒋宴深正用手机给她看实时画面,她鬓角别着个歪歪扭扭的薰衣草花环,像顶滑稽的小皇冠。 “丑死了。”她伸手要摘,却被他握住手腕。 “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链,在她眼前随风晃动。 戒指内圈刻着一句法文,意思是…… 我的春天。 她示意面前的人给她带上。 远处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紫色的花浪随风起伏。 苏念虞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封烫金邀请函,国内顶级珠宝品牌邀请她担任新系列的艺术总监。 蒋宴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见她出神,轻声问道:“还在犹豫?” 苏念虞回过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邀请函的边缘。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蒋宴深将咖啡递给她,温热的杯壁熨帖着掌心。 “你怕见到他?” 苏念虞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她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究竟在怕什么。” 窗外,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起,打着卷落在窗台上。 再抬起眼,里面已经满是坚定。 她总不能躲一辈子。 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苏念虞恍惚了一瞬。 三年过去,机场的轮廓未变,可她的心境早已天翻地覆。 “苏小姐!”接机的助理热情地迎上来,“欢迎回国!孟总特意让我带您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详谈合作细节。” 苏念虞微笑颔首,跟着助理走向停车场。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高楼大厦间偶尔闪过熟悉的招牌。 这里曾经承载了她所有的爱恨,如今却像一本合上的旧书,再也掀不起波澜。 季司寒得知苏念虞回国的消息时,他正在开会。 助理匆匆推门而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钢笔“啪”地一声摔在文件上,溅出几滴墨迹。 “确定是她?”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助理点头:“云霓今天接机的车就停在咱们集团楼下,很多人都看到了……” 季司寒猛地站起身,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散会。” 他丢下这句话,抓起西装外套就冲了出去。 季司寒的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云霓集团大厦前。 他刚推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旋转门内走出。 是苏念虞。 她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耳垂上一对珍珠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那么从容,那么耀眼。 季司寒的呼吸一滞,正要上前,一道身影却挡在了他面前。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让开。”季司寒声音冰冷。 蒋宴深纹丝不动:“她不想见你。” 季司寒的拳头猛地攥紧,眼底泛起血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 蒋宴深冷笑一声:“那你又算什么?一个伤害她至深的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季司寒的心脏。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无法反驳。 远处的苏念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这边。 季司寒的呼吸瞬间停滞。 她在看他。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平静地移开,仿佛他只是路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弯腰坐进车里,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季司寒站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连恨都不愿意恨他了。 “季司寒。”蒋宴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打扰她。” 季司寒红着眼看向他:“你以为你是谁?她的新欢?” “我是谁不重要。”蒋宴深淡淡道,“重要的是,她现在过得很好——没有你的日子,她终于学会了爱自己。” 夜幕降临,季司寒独自站在苏念虞曾经住过的公寓楼下。?? 三楼的窗户黑漆漆的,再也没有一盏灯为他亮起。?? 他摸出烟盒,却发现手抖得连打火机都按不稳。?? 最终,他颓然地靠在墙上,仰头看着那扇窗。?? “苏念虞……” 夜风吹散了他的低语。?? 季司寒站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指节捏得发白。 三天了。 他像疯了一样,派人查遍了苏念虞的行程,终于得知她今晚会出席一场私人晚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或许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忍受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苏念虞挽着蒋宴深的手臂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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