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沈修文有些窘迫,但还是听花向晚的话趴到榻上,花向晚替他拉下衣服,沈修文将红着的脸埋在手肘。 花向晚知他尴尬,她当年第一次给谢长寂行针时,谢长寂也是这样。 甚至于还更腼腆一些。 那时候她还不懂事,一面行针还要一面点评一下谢长寂身材,说到最后,谢长寂便挣扎起来。 还好那时她修为高,死死压着他,不让他动弹半分。 好在如今她已经是个会关照人的成熟女修,知道沈修文难堪,便故意引了话头聊天,想让沈修文放松一些。 “今日感谢沈道君相救,还有今日送来的饭菜,也劳沈道君费心。” 她声音平淡,让沈修文放松许多,他红着脸,小声开口:“分内之事,而且饭菜……” 沈修文开口,却又突然想起什么,顿住声音,没有说话。 花向晚有些奇怪,抬头看他:“沈道君?” “哦,无事。”沈修文回神,低声道,“饭菜也没花多少工夫。” “那也是为我费心了。你们这样照顾,我却还牵连你们,实属过意不去。” 听到这话,沈修文没回声,过了片刻,他似有几分歉疚,低声开口:“倒也不算牵连。” 花向晚没说话,她将针落在沈修文背上。 不是牵连,这就是天剑宗的事,也就是发生了什么,引得天剑宗和西境都来了。 或许秦云裳就是冲着这件事过来。 沈修文比谢无霜好套话得多,可她却已经不想从这青年身上再多问什么。 她垂下眼眸,转了话题:“我一直以为云莱修士良善仁慈,怎么你们这位谢师兄,看上杀孽这么重?” “我以为……”沈修文迟疑着,“少主还会问下去。” 花向晚闻言一笑,她抬眼看他:“总不能老盯着一只羊薅羊毛,我哪儿有你想得这么坏?” 沈修文听这话也忍不住笑起来,花向晚低声:“说点无关紧要的事就好,谢无霜看上去可不像个好人。” “少主不知,”沈修文摇头,“问心剑一脉世代镇守死生之界,过去问心剑主,总是想着加固封印,不让邪魔入境。可这一代清衡上君却背道而驰,自己独身入界,一人近乎屠尽一界。” 听到这话,花向晚手上一抖,沈修文“嘶”了一声,花向晚赶紧按住出血的地方,故作镇定:“清衡上君屠尽一界,与谢无霜又有什么关系?” “清衡上君的修炼风格,或多或少影响弟子,或许也是这个原因,问心剑一脉如今惯以进入险地作为历练方法。生死经历得多,或许杀孽就重了。但少主放心,”沈修文回头笑笑,算作安抚,“天剑宗不杀无辜之人。谢师兄不善言辞,但不会有恶意。” 花向晚不说话。 沈修文年纪小没什么见识,她却知道,以生死作为历练,那是西境常有的事,可杀孽重到这种程度,却是罕见。 谢无霜尚且如此,那屠尽一界的谢长寂…… 这个名字出现,她打住思绪,没有深想。低头行针,只轻声询问:“清衡上君也是奇怪,问心剑守了封印这么多年,他怎么会想到去异界?一人独闯异界,不要命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沈修文想了想,迟疑着:“但天剑宗有一个传言,说清衡上君其实有一位妻子,当年落入异界,所以他是为寻妻而去。”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问心剑也能有如此深情?” 花向晚觉得好笑,沈修文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我也不信,毕竟若上君当真情深至此,问心剑也修不到渡劫。不过弟子有此传言,皆因清衡上君入异界之前做了一件事。” “嗯?” “上君入界前,曾亲口下令,将天剑宗满山青松换成了桃花。” 花向晚动作一顿,沈修文不觉有异,继续说着:“少主如今来得正好,到天剑宗时,就可以看到满山桃花开了。” “那正好,”花向晚笑了笑,“我挺喜欢看桃花的。” 说着,她抬手取下银针,吩咐沈修文:“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咒术被我修复法术吞噬,便会好起来,这些时日不要挪动,就待在马车里,免得伤口又崩裂开。” “多谢少主。” “我先下去守夜,睡吧。” 花向晚和他道别,便卷了帘子下了马车。 刚走出马车,她便见有人一直站在马车旁边,花向晚吓了一跳,随即才看清是“谢无霜”。 他又换上了平日的蓝衫,花向晚一眼扫过去,便看出他身上带着比沈修文更为严重的咒术,咒术会影响伤口愈合,他这身蓝衣,也不过是在夜色中遮掩血色。 花向晚下意识想问问他的伤势,但想起方才起的冲突,又止住声音,颔首点头:“谢道君。” 谢长寂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花向晚提步离开,谢长寂看着她往旁边走去的背影,开口提醒:“火堆边我设了结界,你在那里安全。” 花向晚动作微顿,随后点头致谢:“多谢。” 谢长寂见她没有想说其他的意思,逼着自己收回目光,转身上了马车,掀起帘子进去探望沈修文。 沈修文正发呆想着什么,听见谢长寂进来,慌忙起身:“上君!” “躺下吧。” 谢长寂吩咐,沈修文知道谢长寂是个说一不二的,便又趴了回去。 谢长寂扫了一眼沈修文处理好的伤口,询问起晚上发生的事,把情况大致了解了一遍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好生歇息。” 说着,谢长寂便站起身,沈修文看谢长寂要出去,忍不住开口:“上……上君!” 谢长寂转身看过去,就看沈修文神色闪烁,迟疑着开口:“那个……如果……如果合欢宫确认与?r灵之事无关,她与天剑宗联姻一事……长辈……长辈们同意吗?” “何意?” 谢长寂开口,声音有些冷。 沈修文话出口,便多了几分勇气,他抓紧被子,说得有些紧张:“弟子……弟子觉得花少主是个好人,若宗门不反对,弟子……弟子想试试。” 这话一出,谢长寂猛地捏紧了剑。 沈修文直觉气氛不对:“上君?” “你……” 昆虚子的告诫划过脑海,他声音干涩:“等回去,问你师父。” 听明白宗门并非绝对否定,沈修文放下心来,他笑起来:“上君说得是,等我回到宗门,再禀告师父。” “只要师门同意,”沈修文垂眸,眼里带了几分温和,“我愿同花少主,一起去西境。” 第12章 谢无霜进去看沈修文时,花向晚看了一眼马车,便独身走到河边,低头看着河水。 河水在月光下涓涓而行,水鬼藏在水下,如同水藻一般纠缠在一起,贪婪看着站在河边的花向晚。 她虽然没有灵力可用,但这点水鬼却也伤不了她,她低着头,看着水鬼在水下扭动。 她看这些水鬼纠缠,觉得有点意思,不由得蹲下身来,想伸手去触碰这些水鬼,只是刚刚伸手,剑气从身后横扫而过,水鬼瞬间尖叫消失。 谢无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凉:“鬼魅惑人心智,少主还是回来罢。” 花向晚听到这话,转身看过去,就见谢无霜神色平淡看着她。 花向晚点点头:“谢道君。” 说着,她目光落在谢无霜伤口上。他身上咒术似乎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黑气甚至越发浓郁起来,明显比沈修文中的咒术严重许多,花向晚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么严重的咒术,谢无霜在山谷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谢长寂迎着她的目光站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动作,便转身去了树下,盘腿坐下,将剑放在双膝,双手拇指中指相接,翻转掌心朝上落在两侧膝头入定。 花向晚见他对身上伤势不管不顾,迟疑片刻,还是走到谢长寂面前,半蹲下身。 “谢道君,咒术不好受吧?” 花向晚撑着下巴,打量着谢无霜:“不过做个交换吧,你把你们此行目的告诉我,我帮你疗伤可好?” 如预料中的沉默,花向晚倒也不奇怪,换了个条件:“那你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还是不说话。 花向晚有些无奈,同样都是年青一代弟子,这个谢无霜比沈修文难缠太多了。 她转念一想,谢无霜不说话,但伤口会说话,到底是谁下的咒术,她一验便知。 想着,她突然伸手想去拉开谢无霜的衣服,然而对方动作更快,在她手扯在衣服上的片刻,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平静道:“我不谈条件。” “那就不谈。” 花向晚笑起来:“我给你看伤。” “是阴阳宗阴阳圣子,”谢无霜抓着她的手,抬眼看她,“若还要帮我看伤,那再看。” 知道了是谁下的手,再看伤口就没了意义。 谢无霜好似把她心思猜得透彻,这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恼怒。 她沉默片刻,随即一把打开谢无霜的手,赌气一般拉开他的衣服,露出他身上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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