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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载了它,不仅记载了食用、药用方法及其功效,还记载了它的口味。宋游在离开大山集镇的时候便碰见了这种邪物,只是他并没有在那里取任何东西,而是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干净。这一颗不亏心是之前在集镇上花钱买的。 李大官人却瑟瑟发抖: “吃了会如何?” “吃了便不得再做亏心事,若是做了,便会内心绞痛,越来越痛,直至痛死。” “若……若我原先做过亏心事呢?” “你要自行去解,方才不痛。” “那怎么解得了?” “亏心事一来可解,可去弥补,若是实在解不了、补不回来,便多去做善事,有善事抵挡,也可使心好受一些。”宋游对他说道,“若官人平生所做亏心事已经多到了无论如何也消解、抵挡不了的地步,那活活痛死也不足惜了。” “如……如何解呢?” “好比官人欠了别人的债,便去还了。知晓曾经为难过别人,对不住过别人,便去诚心请罪,好好照顾,弥补亏欠。若实在无法挽回,便去多行善事来抵挡内心亏欠,渐渐也可于心不亏。” “我……” “我知官人是个心中有秤的人,如此才能得到这个机会。”宋游淡淡看着他,“官人前半生作恶不少,这一点想必自己心知肚明,而且官人还敬了那邪物为神,如此下去,实在难以善终。我愿官人从此以后不再为恶,多行善事,弥补前生恶行,这才愿意将这颗不亏心用到官人身上。若是官人不愿如此,便就此离去吧,那法术仍旧午时午夜解开一刻,也不至于让官人饿死渴死。” “我……” “别无他法,不容商量。” “……” 李大官人颤抖着伸出了手。 第八十七章 前去云顶山 “啊!!” 李大官人面色扭曲,跌跌撞撞冲出房去。 那“不亏心”进了嘴后,沾酒即化,味道又酸又辛又苦又辣,从嘴里直冲天灵盖,又沉入五脏六腑,好似全身都在刺痛。 最后所有的酸辛苦辣全部汇集在了一处,带来的便是心脏有如刀绞一样的痛。 痛到喘不过气! 痛到走不稳路! 痛到生不如死! 那些被自己欺凌的穷苦人家便是这样吗? 李大官人扶着栏杆下楼,整个楼梯全是叮叮咚咚的声音,好似不是在往楼下走,而是什么坚硬又有棱角的东西在往楼下滚。 心中浮现出的,却是方才自己服下这颗不亏心前,与那道人的对话—— “服下这颗不亏心后,你便只可为善,不可为恶。若你觉得为善艰苦,便是为你前半生所还的债,所受的罚,若你渐渐发现为善比为恶更有趣……” “那便怎样?” “那便恭喜你,有了两颗不亏心。” “……” “客官!客官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了另外的声音,艰难睁眼抬头一看,是这客栈的店家。 奇怪的是,心中被满满的酸辛苦辣和痛所充斥着,这双眼睛反而更清明了,他从这店家脸上看到了慌张,慌张之余,还有些新奇,新奇之余还有点儿幸灾乐祸,怕自己在这里出事,却不是怕自己出事。 “别管……” 李大官人挤出两句,便跌跌撞撞出了门。 才过几息时间,店家刚到门口想去看他往哪走了、去做什么了的时候,便见他又跌跌撞撞走了回来,把店家吓了一大跳。 “客官……怎……” “酒、酒钱……” “哦……” 店家松了口气,随即乐道:“一碗酒值什么钱,便当小老儿赠与客官了。” 李大官人扶着门框,面色通红而扭曲,冷汗直冒,却好像听见这店家说,一碗酒值什么钱,哪有看这浑人吃这苦头来得划算。 “不……不行……” “八文。” “……” 李大官人说不出话,只把手伸进怀里摸索,摸出一把钱,递给了那店家。 “客官,多的还你。” “……” “嘿嘿!客官慢走啊!” “……” 李大官人又跌跌撞撞出门。 心痛到难以维持,只觉天旋地转,眼周都开始发黑了,视野变窄,分不清方向,不知走到哪里来了,可头脑却清醒无比。等抬起头来,却发现正巧有人拉住了自己,口中说着什么,仔细听才发现,是央求自己的话,叫自己清账什么的。 好像是城外的菜农,自己欠了人家的货款,一直没有给。 这也是此刻绞心的一把刀子吗? 仔细听是多少钱? 才五百钱。 才五百钱啊…… “……” 李大官人摸出钱来,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这痛能少一分,做什么都愿意,语气艰难含糊:“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给你磕头,还请你、老丈你叫上别的人,别的欠了账的人,所有,都一并到我的家中来拿,今日全部结了……” 小贩说什么,听不清。 李大官人只努力辨别了一把方向,便往自己的家中走。 眼下要紧的,是去还债,去请罪。 平日里欠下的每一笔款项、欺凌过的每一个人、做过的每一件错事。 尤其那城外的尼姑庵。 李大官人觉得,那尼姑庵对那道人有收留之恩,那道人之所以没有把自己的嘴永远封上,还花了这一颗“不亏心”,除了让自己向善,恐怕也有让自己活着还债的意思。最先要还的,当然便是那尼姑庵的债。 …… 那先生当真是有本事的。 店家跟着那李大官人出去走了一遭,自然是为了看热闹,也确实看到了热闹。 见那李大官人痛苦不已,生不如死,对于被他欺凌过的穷苦人家来说,怕是比杀了他都开心。店家不算穷苦人家,也没被他欺凌过,最多在别地遭那人恶心过几回,却也看得爽快。 见他还了菜农的钱,又叫别的债主都去家中清账,不知那先生是怎么威胁的,店家想来,却也总归算一件好事。 只是人心似海,本性难改,那先生又不是一直在南画不走,时间一长,那人可能一直保持下去?等他回过神来,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 店家摇摇头,也不多想。 能保持一刻,算是一刻的好,能保持一天,算是一天的好,能一直这样下去,便是一直的好,多好少好,总比没有好。 回到客栈时,却见那先生已经将行囊都收拾好了,马儿也带出来了,正在店门口,把被袋往马背上放。 有个小女童站在他身边,手上拿着一把干草,喂给那马儿吃。 “先生!走了?” “是啊……” 宋游笑着对他说道:“在下已与令正说好。这几日用的灯油也折算了,钱也退了,这就走了。” “不多住几日?” “休息够了。” “这几日住得可好?” “好极了。”宋游瞄了眼旁边小女童,“说来该谢谢店家指引,这里的布果然名不虚传,店家推荐的蒋家三娘的手艺也真好。要说最好的,还是店家店里的汤饼,若有机会,希望今生还能再回来吃一回。” “那可就恭候大驾了。” “店家客气。” “先生慢走。” “好。” 马蹄踏在石板上,得得作响,脖子摇晃,马铃声叮当。 那一人一马头也不回。 只有那小女童回头了几次。 店家却是有些疑惑。 这先生是游历天下的道人,又是独自而来,怎么忽的身边就多了个女童? “哎呀!” 店家这才反应过来—— 那三花猫去了哪? 再看前边,那两人一马已走过了街边转角,看不见了。 此时稍作回想,那女童小小一个,却是肤白胜雪,干干净净,漂亮得像是小仙女儿,穿着一身颜色还很亮的新衣裳,是刚做的夏装,上衣里外和下边的裙子各有一个颜色,在自己和那先生讲话的时候,她便一直仰着头,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眼中满是好奇与灵动。 岂不就是先生身边那只三花猫儿? …… “马儿马儿跟着我走!” 穿着新衣裳的小女童一溜小跑,跑到了最前边去,又转过身来退着走,面朝马儿,连声说道。希望马儿能从道士身后把道士超过,然后马儿跟着自己走,道士跟着马儿走。 这么活泼漂亮的女童,吸引了路边不少行人的注意。 然而马儿只是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脚步与先前一样,不快不慢,走在道人后头。 怎么回事? 明明才喂了它吃的!都和它说好了! 小女童也并不气馁,继续面朝马儿,倒退走路,一脸认真,念咒语一样: “马儿马儿跟着我走!” “三花娘娘小心摔跤。” “三花娘娘不会摔跤。” “是吗?” “哎哟!” 小女童坐倒在地,又一下子爬起来。 第一时间是扭过身去看自己的新衣服有没有摔坏弄脏,见只是有些灰尘,便轻轻拍了拍,下一秒又抬起头来盯着道士,皱着眉头仔细思索,好似在怀疑自己的摔倒与这道士有关。至于有没有摔痛,似乎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与我无关。” “那怎么刚说完我就摔了?” “有可能我是看见三花娘娘后边路上有个坑,所以才提醒三花娘娘的。” “是哦……” “三花娘娘这样从客栈里出来,客栈店家肯定知道了三花娘娘是猫儿妖。” “可是有新衣服诶……” “那没办法了。” 宋游说完便瞄着这小女童。 衣服是今早才做好的。 本来想着天气暖了,恰好南画产好布,正好扯点布给三花娘娘做点夏天的衣服,自己也搭着做一件,以作纪念。不过在买布的过程中,倒是体现出了三花猫和宋游的审美差别。 宋游喜欢素净的。 三花猫喜欢花的,越花越好。 最后商量后买了三种不同颜色的布,浅色的做了抹胸,棕色的做了件短衫,绯色的做了裙子,都是纯色的布,拼撞起来倒也挺好看。不过也多亏了蒋家三娘的手艺好,和三花娘娘长得好。 没多远便出了县城。 此时已是莺飞草长的三月,阳光正好,柳絮纷飞,宋游停在门口转身,看向这窄小老旧的城门。 南画二字写得端正。 “我们去哪?” 小女童又爬到了马儿背上,趴下来抱着马儿脖子,扭头看他。 这问题问得好。 平州多山多水,又多妖鬼仙神传闻,许多名人诗人都曾慕名来过,风景名胜多不胜数。 要去云顶山,得横跨大半个平州。 若是直直的奔过去,也就一千多里的路程,半个月大半个月,或是一个月,也就到了。 可是这么多名山名水,奇绝风景,好不容易来了,又怎能错过? 这些风景名胜大多在《舆地纪胜》一书中有记。书中按照平州治所平都的位置,讲了他们在平都的不同方位、离平都又有多远,如此一来心中便也有个大致的远近方向了,可以排个顺序。 “问你!我们去哪?” “三花娘娘跟着我走。” “哦……” 第八十八章 云顶山下长生县 要说最近南画县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事是什么,便是那李大官人了。 说前段时间有位神仙路过南画县,见那李泼皮欺行霸市,作恶多端,便出手点化。现在那李泼皮是痛改前非,真当是痛改嘞,听说那李泼皮现在一做亏心事就心里绞痛,痛得生不如死,每天不做好事也痛,只是痛得没那么厉害,勉强当死。 这不?大家都敢叫他李泼皮了! 说是点化也许也不对。 也许是惩罚。 不过点化也好,惩罚也罢,总归是治了一大恶霸。 想那李泼皮本就是南画县人尽皆知的恶霸无赖,受他欺辱恶心者不计其数,平州又有着极浓郁的仙神氛围,大家最爱讨论的便是这些,如今一个游世的神仙收拾了就在身边的一位恶霸,还有比这更值得讨论的话题吗? 一时上到县官,下到百姓,哪怕偏远到了城外山村,到处都在说这件事。 对于那李泼皮,大家也都多有关注。 要说最关注的,静福客栈的店家算是一个。 谁让那仙人就住在自己家呢?那李泼皮也是在自家楼上房间里被点化的。 店家倒是没敢迅速宣扬,怕自己钱是赚了一些,等那李泼皮回过神来,心不痛了,找不到人宣泄,反而来找自己麻烦。 只多关注那李泼皮的传闻。 听说李泼皮几天之内就将欠城内城外商贩百姓的钱财全部还清了,每个还都挨着赔礼道歉。随即又去了城外尼姑庵,这次却不是去寻欢,而是带足了钱财和礼物去赔礼去了,听说在尼姑庵门口跪了很久,还当场放了很多保证的话,看那样子,那些尼姑怕是不必再挣这笔钱了。 再到后来,那李泼皮还的债越来越多,就是原先拿过人家梨儿桃子没给钱的小贩,现在在路上碰到了,都要客客气气道个歉赔个钱。 好似真当变成了好人一样。 可谁知道那李泼皮又能撑多久呢?不过是怕那痛楚罢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法术一点也没有失效的意思,反倒是那李泼皮开始日日行善,整个人看起来也逐渐有了些变化。 最显眼的变化,便是不再每天饱受煎熬了,或许也痛,可痛楚却明显减轻了。 而这并没有让他松懈,反而让他更积极的行善,更积极的弥补前半生亏欠,光是往城外尼姑庵送钱送礼、嘘寒问暖就跑了好多次,还在山下置办了些田产赠予那些尼姑,说是弥补亏欠。其余的欺凌过的人,大多也都竭力弥补。 可若是细看的话—— 这泼皮起初做这些事情时,分明是被痛楚胁迫,充满了不情愿,可谁能想到,慢慢下来,他竟能笑着与别人打招呼、道歉还钱了。再到后来,他做起这些事情来竟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从三月到四月,到五月再到六月,几个月时间,李泼皮整个人变化极其明显,若有外人来到南画,定然想不到他曾经为人。 这泼皮该不是渐渐习惯了吧? 这可真是神了。 店家每每想起,都睁大了眼睛。 原先觉得那该是个有些本事的先生,后来觉得该是世间少有的道门高人,现在这么一想,那恐怕是位真神仙! 既是真神仙,神仙的名讳,神仙住过的、点化过人的房间,神仙赞不绝口的汤饼,也该宣扬宣扬了。 不如取个名字…… …… 此去云顶山,宋游与三花娘娘既有路线规划,也随心所欲。 离南画最近的便是安都山。 那安都山的山水真是秀丽,去的时候不冷也不热,爬山刚刚好,一条匹练从半山腰直接落到山底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过了安都山,又去猴儿谷。 那时已是初夏,山上清凉,满山的桃子刚刚成熟,向顽皮的猴儿讨上几颗,这个夏天在记忆中便有了味道。 十二月潭的水俨然一绝,无论多深都清澈见底,底下沉木纵横交错,不知多少年了,水中又有游鱼无数,皆若空游无所依。十二个潭水,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美,颜色有青有蓝,深浅不一。 听说到了深秋,更是满山红叶。 几百上千年后,此处定是一知名风景区,届时在湖里洗脚定是不行了,宋道长只好提前几百上千年先洗几次。 又有一山,名曰猿不过。 说是几朝宰相都来这里游玩过,更是有无数知名诗人文人慕名而来,观之险绝,壮己胆气。 猿不过有一条知名古道,原是千年前在这山上建关据守的守将军士修建,在垂直的悬崖上边,最多不过一尺宽的小路,放下脚都勉强,悬崖边上扎了一排钉子拉了一条锁链,给人抓着,是唯一的安全措施了,稍不注意,下边就是万丈深渊。 此处险绝更胜狗爬岩,只是风景却不如。 又去山匪横行的马王寨…… 中间若有遇到城,只要离得不远,宋游和三花娘娘都会去走一趟,看看风土人情,看看有什么特色名吃,休整休整,再做些补给。这平州六郡四十八县当真是仙神缥缈又乌烟瘴气,淫祠邪祀处处皆是,仙神传说不计其数。 到梨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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