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楚了!”管家大为震惊,“四十六只,比我们想的还要多!” 立马便又是一阵惊呼。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讨论着昨夜动静如何之大,怎么听见了老鼠的惨叫之类的,老者也是又对三花娘娘夸赞不停。 宋游却都不听,只看向自家明明满脸骄傲却又装作随意舔爪的猫儿。 见她开心,他也开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双重标准吴所为 回到家中,只见桌上的两张符箓已然不见,倒是那张字条上多了几个字。 宋游拿起一看: 谨遵仙谕。 “……” 宋游摇了摇头,自己若也能称得上仙,那仙也太普通了。 随即拿出半贯铜钱,对已经跳上长榻的三花猫说:“恭喜三花娘娘,开门第一单生意,就跟我跑了好几天挣得差不多了。” “是多少钱?” “三花娘娘捉了四十六只耗子,管家承诺每只十文钱,不过那位郎中说三花娘娘英勇神威,帮了他大忙,多给我们一点,给了五百钱。” “五百钱是多少?” “……”宋游想了下怎么说,“这里的房子是全天下最贵的房子,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月,租金是一千钱,五百钱可以住半个月了。” “多吗?” “很多。” 三花猫一听就已经很高兴了。 却又听这道人继续说:“而且杨管家还说了,那一整条街的宅邸都在闹耗子,都要让他们来请三花娘娘去帮忙,未来的我们可能真要靠三花娘娘才能在这长京城住下去了。” 三花猫一听,就更高兴了。 “对的!” “看来人果然离不开猫,更离不开三花娘娘这样的好猫神猫。” “对的!” “这是三花娘娘的钱,还请三花娘娘收下。” “用来给房子钱。” “先放在这个抽屉里。” “好的!” “三花娘娘忙了一晚上,早点休息吧,说不定今晚还要继续忙呢。” “你下次不要说一晚上捉完了!” “累着三花娘娘了吗?” “不是!” 猫儿仰起头来看他,神情严肃:“是那边耗子太多了,每次捉很多,一天捉完我只能吃一两只,太浪费了,多几天,我可以多吃几天。” “……” 这猫还算得精呢。 宋游无奈的想了想,说:“那我们只能骗他们说,一晚上捉完会把三花娘娘累着,要多分几天来捉。” “骗他们说~” “当然是骗他们的。” “对的!” 三花猫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眼睛由明亮逐渐变虚,打了个呵欠,便趴了下来,可还是睁着眼睛,盯着他时,时而又看一看那一把钱。 很困,但是高兴,睡不着。 …… 下午时分,果然又有人来找。 宋游照着自己和三花娘娘说好的,告诉他们,一晚上捉完那么多老鼠会把猫儿累着,而且这么一次下来,可能捉不干净,有漏网之鼠,所以给他们说分成五天来捉完,至于收费,和刘郎中一样,一次收五百钱。 于是每天下午送三花娘娘过去,早上又去接她,每晚三花娘娘都捉个七八只十来只,自己吃一两只,剩下的拿去喂城中野猫。 过了一些天,宋游早上再去接三花娘娘时,还能在那些达官贵人府上碰上看热闹的人,大抵是那些贵人将此事当做稀奇事讲给了朋友听,朋友听了不相信,特来查看,便都大为惊奇。 驱邪降魔的道人还未在长京扬名,倒是捕鼠去忧的三花猫先在长京士人群体中出了名。 同时这些天也没碰见吴女侠。 因为隔壁这位女侠一般起得很早,天刚亮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儿,宋游下午则要去送三花娘娘,最近又喜欢上了夜晚散步,那种在清凉的夜晚独自行走在古城街头的自在感觉让他觉得舒服,两侧门中万千动静又像是这座都城的自语,于是一个早出,一个晚归,难得遇上一面。 渐渐到了二月下旬。 宋游又一天送完三花娘娘出去干活,回来已经很晚了,不过刚走到楼下,便听见头顶吱呀一声,隔壁楼上的窗户大开,探出一颗脑袋来。 见是他,便放低声音问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对,怎么这几天回来都这么晚?不怕闯宵禁?” “哦……” 宋游便站在门口,抬头向她拱手:“最近有人来请三花娘娘去除鼠,每天下午我把三花娘娘送到东城,慢慢走回来,就这会儿了。” “去除鼠?” “是。” “还真有人请你们去捉耗子啊?” “我也意外。” “多少钱一次?” “一家五天,一天百钱。” “这么来钱?疯了吧?” “东城有一条街,鼠患严重,老鼠快成精了,怎么捉都捉不住。”宋游笑着说,“达官贵人们不缺钱,有的求个清净,有的看个稀奇。” “原来如此……” “女侠有事?” “没事,就是见你每天半夜才回,关心你两句。”吴女侠在楼上对他说,“前些天禁军和城隍庙的神君老爷们才在城里和妖怪打了一场,从东城一直撵到西城,你不晓得?” “听人说了。” “哦呀!你消息这么灵通?” “就在那边茶楼听说的。” “听说了还敢晚上出来逛,看来你也是艺高人胆大……” “还好还好。” “你可千万注意一点,别被妖怪吃了,也别被禁军抓了。”吴女侠顿了一下,“不然肯定会问到我这儿,到时候一盘查,嘿,发现你住的房子是从我这儿租的,没有契约,也没有经过房牙子,我还有得麻烦。” “女侠放心。” “愿你道法高明……” “女侠出门在外,若是遇上邪魔,也可请在下帮忙,不收钱。”宋游依然站在下边与她拱手,倒是一点不慌乱,“女侠消息灵通,若是知晓什么邪魔的消息,也可告知在下,如有赏钱,与女侠平分。” “别说大话了!快进屋吧,等会儿禁军来了!” “哐当!” 楼上的窗户已经关上了。 道人收回目光,也回了家中。 打水洗漱,走上二楼。 刚一躺下,准备歇息,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敲墙声。 “咚咚。” “喂?在吗?” “……” 宋游不禁沉默了下。 早知这堵薄墙隔音效果可能并不好,但也万万没想到,这声音听起来竟如此清晰。 “女侠又有何事?” “你真缺钱?” “实不相瞒,若非三花娘娘近些时日挣了不少钱,在下身上原本所余钱财,只够交下个月房钱了。” “嘿!我见过很穷的道士,倒是没见过你这么缺钱的道士!” 隔壁传来的声音好似藏着笑意。 “道人只是欲望淡泊,贫穷也可安心罢了。”宋游隔着墙与她对话,却不觉得有羞涩之处,“若有用钱之处,自然便是缺钱之时。” “那你用钱来做什么?” “吃顿好饭。” “不说算求!” “……” “你真擅长驱邪除魔?” “尤其擅长。” “城门口的布告你去看了没?” “刚到长京的那几天去看过一次,不过都被揭走了,听说是民间高人和江湖武人揭的榜。” “我前两天帮你问了问,确实有人揭了榜,不过有人成了,有人没成,没成的就又贴回去了,这两天还加了一张新的。”吴女侠说,“恰好我最近也缺点钱急用,这样,我去看城门口的告示,去打听情报,觉得合适的,咱们就去揭一张榜,赏金咱们按出力来分!怎么样?” “女侠又用钱来做什么?” “说了咱们互不多管。” “可你刚刚问了我……” “那对不住!” “……” 这道歉倒也来得爽快。 过了几秒,隔壁又传来声音:“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如何?我也是亲手斩过妖鬼的人,可能没你们道士擅长做这个,不过我武艺不错,胆子也大,无论遇见的是妖是鬼,是强是弱,都不至于拖你后腿,我消息灵通,也能打探情报。” “驱邪除魔,本是为民除害,即使没有钱,遇到了也该去做,何况有赏金可拿,在下又怎能拒绝?” “一言为定,我有空就去看!” “嗯……” 双方便都安静下来。 …… 没有三花猫在被子里匍匐越野、进进出出,总觉得少点什么,不过这两天倒也逐渐习惯了。 宋游睡得安稳,一夜好梦。 梦见了观中老道。 这梦细碎又散乱,一下梦见那老道行走于平州荒山,将那山神拎起来打了个落花流水,也殴打了大山集镇里不肯卖火腿给她的豹子精,一下又梦见了老道当年来到长京,殴打城隍的事情,还梦见了老道行走天下,一手五行法术降妖除魔,天下高人大妖,一一拜访。 醒来时正是半夜。 有修为的道人很少做梦,想来是太久没见,若非自己对那老道思念至深,便是那老道对自己思念至深。 一时还真有些想她。 宋游是她养大的。 感情怎会不深呢? 可惜啊可惜…… 不过之所以现在醒来,却不是做了梦,而是听见了一道雷声。 冥冥中传来一点感应—— 自己的符箓用了一道。 那两道符箓中分别灌注的是一道完整的惊蛰灵力与大暑灵力,四时轮转法的灵力最是玄妙,一旦动用,自身也会有所感应。 宋游便打开窗户,看向一个方向。 不过那边已经没有动静了。 而且只用了一道雷符,没有动用另一道火符,想来情况也并不是很危急。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用第二道,多半是已经抓获成功了。 想想也是—— 宋游下山以来修出的两道惊蛰灵力,一道是在栩州义庄感悟所得,一道是在云顶山上回溯所感,惊蛰灵力最适合催动雷法,无论哪一道,用来激发雷法也自带煌煌天威,即使用在符箓上威力减弱,也应该不是寻常妖怪所能硬抗的。 不过此时宋游也没有再睡的想法了,便在窗边坐着,一边听着夜风,一边思念老道。 下山已经快三年了,不知老道如何。 下次再回去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宋游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担忧再也见不到她。 那老道当年就是这样—— 下山游历,回到阴阳山的时候,天算道人已经死了,只剩下天算道人当年游历天下时结识的一位鬼友为他收尸,守着道观。 又听说伏龙观的不少祖师都是这样,因为种种原因,不肯延年,游历天下又耗时太久,学成下山,归来就已不再年轻,收个徒弟养大,等到徒弟下山之时,师父再怎么说也已经是个老人了,很难撑到徒弟再回来。 “……” 欲寄书如天远,难销夜似年长。 只好用这种办法,希望能让老道也梦见自己,让她也失眠一晚。 外头忽然传来打更声。 不觉已是五更时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民心铸金身 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有城外的商贩挑着担子、推着板车进城了。长京实在繁华,这一条街道每天早晨左右两旁都会摆满小摊,大多商贩是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例如宋游门口,便是一个卖蛋的妇女,一个卖菜的老叟和一个卖豆腐的矮小男人。 长京给了他们不少讨生活的路子,也给了城内人无数方便,只是这会儿天还没亮,却又不知这些百姓已走了多远的山路了。 底下开始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那些菜农菜贩在小声讨论,商量菜多少钱,最低不能多低。 有时抱怨叹气。 有时闲聊谈笑。 喜怒哀乐,全从窗口飘进来。 宋游转眼一看,忽然见到街道左边走来三道身影。 一个长得不高的老者,穿着官服,身边一文一武两位辅官,衣着或贵气或威武,而身边贩夫走卒都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还未走到楼下,那位武官便也发现了窗口的宋游,对老者说了一声,指了一下,老者便停下脚步,遥遥朝宋游拱手。 宋游也不说话,只对他们回礼,又招手请他们上来。 不多时,三位便又到了阁楼上。 “小神见过仙师。” “在下不过一介凡人,当不得仙师二字,城隍大人是本朝人,就按着本朝习惯,叫声先生就可以了。” “那便见过先生。” “恭喜城隍大人。” “小神只不过是击杀了作乱妖怪的其中一只,而且全靠先生赐符,却是当不得这声恭喜。”城隍大人连连拱手,“小神此来,正是想禀告先生已有一只妖怪被属下武官当场格杀一事,用的正是先生赐予的雷符,却没想到先生料事如神,已然知晓。” 城隍说着,顿了一下: “虽说前些时日杀害朝廷大员的确实是那只狼妖,如今已然伏诛,但以小神所见,城中恐怕还有那狼妖的同伙潜伏着,藏得很深,不过小神定与属下几位神官日夜巡查,早日找出那妖孽的踪迹……” 宋游点了点头。 这位城隍既是来告知自己昨夜战况的,也是来告知自己为什么还有一张火符留而不用的,怕自己误会他留下来用到别处。 “不过在下倒是疑惑,既然那狼妖的同伙藏得很深,城隍大人又是如何知晓城中还有他的同伙的?” “回先生……” 城隍大人露出惭愧之色:“小神虽然无能,可毕竟是长京城隍,还是暗中常常留意长京动静,此乃小神神职所在,做起来却也方便。” “看来城隍大人也有一颗为百姓做实事的心啊。” 并不见得城隍是有一颗为百姓做实事的心,也可能只是不甘于躬着腰做神,也可能是他已经意识到了,再这样下去,被废也是早晚的事,也可能是有别的计较,无论怎么,话还是要挑好听的说。 宋游顿了一下,又说:“方才在下恭喜城隍的,却并非是城隍昨夜成功除妖。” “不知……” “从月初开始,在下就常听百姓议论城隍大人,想必近几日的香火比以前旺盛许多吧?” “这……” 这倒确实。 一方面是城隍庙武官夜晚除妖,被人看见了,流传开来。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托梦给礼部侍郎,叫他将山下的人撤走,此事虽未传开,但城隍庙下边强买强卖香烛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民间也有些猜测,而更重要的是,大家自行买来的香敬给城隍,总比以前诚意更足。 上香的人多了,心又诚了,能收到的香火愿力自然远非以前所比。 城隍大人只得连连拱手; “还是托先生的福。” 连带身后一文一武两位武官也都拱手。 “不敢当。”宋游摆手拒绝,“等今天过后,击毙狼妖一事传扬开来,定然更有利于城隍大人的威望,既是神灵,还是要有威望才行。” “小神不敢……” “本来我也觉得城隍大人软弱,这长京想要太平,还是该换一个城隍才对。不过一时找不到合适之人,这也不是我一个道人能决定的。现在看来城隍大人却并非那般无能。只是城隍大人生前声望不显,一时不知如何做神罢了。”宋游转头看他,“只是不知从此事当中,城隍大人可有发现另一种做神的办法?” “小神……” “嗯?” “小神并非天生昏庸,实是有心无力……” “无论以前如何,在下如今来了长京,要在这里待一年时间,倒是愿意助城隍大人一把。只愿长京多一位尽职尽责的守城神。”宋游依然转头与这位城隍大人对视,“不知城隍大人意欲如何?” “……” 是继续躬着身子做神,为了死后不再死一次而苟延残喘,还是像其他城隍一样威风八面,受万众香火? 如果是人,可能有些难选。 可若是神,则并不难选。 神依赖于信徒香火而存在,正神被约束着难以作恶,便有着趋善的天性,其实这样苟延残喘下去,也并非长久之道,被罢黜是早晚的事。 这位长京城隍只是稍作一想,便又深深的躬身行礼: “请先生指教。” “谈不上指教。只是长京混乱,多有妖魔混迹其中,若只是贪慕人间繁华,不曾作乱,倒不必赶尽杀绝,可那些做过乱的却不可容忍。这些事情还是城隍大人与诸位文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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