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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娘娘不要把爪子放在我的脸上。” “你醒了!” “嗯……” “今天立秋!” “嗯……” 道人声音很小,补充了句:“祝三花娘娘生日快乐,又长一岁。” “快乐!” “嗯……” “又长一岁!” “嗯……” “那三花娘娘是几岁?” “三花娘娘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是哦……” “三花娘娘既已化形,且天资聪颖,修习阴阳法,日后不说寿命千载,活几百岁也不成问题,实在无须太过在意年纪。” “无须太过在意~” “不过有时凡人也是这样。”道人依然躺着,似乎半梦半醒,“三花娘娘只需记得自己这一年来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情,学到了什么东西和有哪些收获就可以了,要是哪一年什么也没做,就当它没有过好了。” “记得的!” “多谢三花娘娘……” “谢什么?” “多谢三花娘娘记得。” “不客气。” “在下可以再睡一觉吗?” “你都睡醒了。” “那好吧……” 道人叹了一口气,便躺在床上,与猫儿小声说话,共同煎熬的等待天亮。 天刚亮,宋游便起床了,出门买了鱼虾与鸽子,还在门口买了接下来几天的鸡蛋,再买一只鸡,买点香蕈一炖,算是给自己做的菜。 一切弄好,也才上午。 香菇炖鸡的味道飘得半条街都闻得到,许多摊贩天没亮就起来进城了,邻居的商铺也天没亮就开门了,忙乎一早上,正是最饿的时候,道人这一锅炖鸡的味道可造了不小的孽。 随即一人一猫把门合得只剩一条缝,便在屋中对坐。 桌上菜品摆了半桌子。 鱼虾都是一半煮熟,一半是生的,各用盘子装着,任三花娘娘挑选。鸽子一半煲了一盅汤,一半也是生的,用一个小碗装着。离三花娘娘最近的一个小碗里装的则是一个煮熟的鸡蛋的蛋黄。靠宋游那边一个大盆,里头是香菇炖鸡,随便加了些配菜,宋游没有煮饭,便把它当主食。 “恭喜三花娘娘。” 道人又说了一遍,这次比昨晚半夜半梦半醒间郑重一些,随即笑道:“我来给三花娘娘剥虾,三花娘娘只管享用就行了。” “恭喜三花娘娘~” 宋游便拿起旁边的河虾,慢慢剥起来。 生的熟的都要剥。 和三花娘娘相处久了,宋游对桌上摆着一盘生肉这件事已经习惯,只要她不把耗子端上桌,他都能够平常心对待,只当自己看不见。 小女童则在旁边专心享用。 看她的表情,似乎比往常吃同样的东西时要更开心一些。 只是吃着吃着,门口的光忽然一暗,小女童也停下了嘴上动作,抬头往门口看去。 “……” 道人闻到了一点脂粉味道。 手上还拿着一只剥了一半的生河虾,满手腥味儿,转身一看,门口那条缝不知不觉已被风吹开,一名女子带着丫鬟正站在门口。 “道长……” 女子微微屈身行了一礼,面露无奈:“冒昧来访,不知道长正在用餐……” 宋游也是有些无奈。 想来人家前来的时候,也是特地避开了饭点的。这还不太好避,因为如今有人吃三餐,早饭吃得早,有人吃两餐,早饭吃的晚,这个时间点吃两餐的人应该刚刚吃过早饭,吃三餐的人,应该还没吃午饭,再早一点或晚一点,都可能赶上长京人的饭点。 但凡差一点,都没有这么巧。 幸好宋游只是在给三花娘娘剥虾,自己还没有动过筷子,算是一点安慰。 “有失远迎。” 道人站起身来,用布擦手。 三花娘娘不知礼节,却也随着他的样子,放下了筷子与食物,站起来面向客人,眼睛却向下瞄,不知想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泛舟江上,浅聊长生 女子眼神平静,看见了桌上的菜品、脸颊有些湿润与油光的女童,还有道人刚剥了虾的手,自然也看见了道人脸上的无奈: “不如晚江过一会儿再来……” “足下可有事?” “也没重要的事。”女子笑道,“就是入秋了,想请道长一同去泛舟江上,共同赏秋,不知道长是否有闲?” “来长京已久,我们一直隐藏身份,道长是唯一一个看出我们身份的人。”女子身后的侍女笑嘻嘻说,“也是唯一一个能与我们说话的人。” “不知可有琴听?” “道长想听,晚江自然愿意。” “何时去呢?” “三日之后天气最好。” “奴婢来接道长。” “定然赴约。” “不打扰道长。” “多谢道长。” “慢走。” 晚江姑娘最后瞄了眼桌上和桌边的小女童,施了一礼,便离去了。 道人目送她们,觉得很有意思。 其实他仍旧很好奇,这两位同为一体,但想法究竟是彼此独立,像是猫与猫的尾巴一样,还是心意相通,共用同一个思维。 若是想法独立,尾巴会不会想,凭什么是你来控制身体,而我只能是一条尾巴,凭什么你要当主子,而我只能当个侍女。若是心意相通,却偏偏要弄得像是两个人一样,连话也要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各扮作不同的模样,有不同风格,怕也是有些贪玩在身上的。 道人摇摇头,想不明白,于是回来坐下,继续为三花娘娘剥虾,请她慢慢吃,莫要被打扰到了。 …… 鹤仙楼。 侍女为女子掀开了帘帐,女子亦迈着舒缓的步子,走进房间。 房间装饰并不过分豪华,很有格调,一边摆着花瓶饰品,一边挂着名人字画,往前走几步,还摆着桌案,最里边才是床。 桌案上边放着一张琴,几个水晶果盘,装着有平州新上的贡梨,竞州的晚桃,还有一串紫晶葡萄,葡萄上还带着水珠,外头虽还是三伏天,但这间房间里的夏日暑气已早早的消去了。 女子坐在长榻上,往旁边一倒,柔软的身子便侧躺上去,慵懒闲适,可是余光瞄了眼桌上水果,却又不由叹气。 “怎么了?” 旁边侍女笑吟吟问道:“要不要我也给你端一盘生肉来?” “别贫。” “你不想吃,我还想吃呢。” “都说了,别贫。” “说谁呀?” 侍女笑嘻嘻的对她问。 “化成人形混迹人间的妖怪,哪能随便吃生肉?”女子摆了摆手,说话也有气无力。 “人家就能吃。” “……” “人家不仅吃生肉,还吃生鱼,还吃小鸡崽子,还有道行高强的真人帮着剥虾,而你呢,连贵人请你去吃脍鲤你都不敢去,天天还要装作自己喜欢吃草喜欢吃果子的样子。”侍女笑道,“真是可怜呢。” “……” “今日看着,嘴馋么?” “……” “你说啊,那位伏龙观的道人,是只看出咱们是妖,还是看出了咱们是什么妖,还是把咱们的来历底细也看出来了?” “谁知道呢。” “人可真是上天的宠儿。” “是啊。” “那咱们怎么办?” “顺其自然。”女子摆摆手,“我们又没害过人,周雷公也不能凭空降雷打我们吧?” “嘻嘻……” “我有点困了。” “你不困。” “……” 三日之后。 长京城外,玉曲河上。 虽然已经入了秋,可没过处暑,就还是夏天的天气。河道两旁的农田里倒是已经见得到金黄,有人收割,然而两边山上的草木却都还葱郁着。 一只蓬船在水上悠然划过。 没有船家,没有船桨,没有篙杆,船就这么静静的在水上穿行,好似随波逐流。 船中有琴声断续响起。 这次的曲子比清明那日更慢一些,琴弦每响一声,都直入人的心里去,中间每次停顿,又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一张乌木桌案,摆有茶水点心,还有一张黑漆金纹的古琴。 女子专注抚琴,不问身边事。 道人则斜着坐在对面,看岸边山水。 三花猫静静缩在道人腿上,也盯着外边碧绿的湖水,耳朵竖着,只有偶尔水面泛起波澜,或是岸边有猿鸟鸣啸,才能引得她的注意。 倒是侍女坐在一旁,无所事事,手中一根长杆,若是旁边有另外的船来,投来目光,她就抬起长杆做个样子,好表示我们的船虽然在走,但也是有人撑船的,免得使人太惊奇,没人的时候她就坐着发呆。 琴声仍旧断续响起,婉转之余,又多几分萧瑟。 离得近与隔得远听来果然不同。 恍惚间岸边草木也已枯黄,刚立秋几天,眼前便似有了深秋之景,甚至河面都已泛起了圈圈涟漪,似秋雨连绵,可晃一晃神,一切又都如常。 奇妙的是,宋游虽知晓这位不是人,乃是道行深厚的大妖,但也清楚知道,此时琴声与法术灵力都没有关系。 只能说在这个世界,道法纵然千变万化,奇妙无比,可也不可太过高傲。须知大道殊途同归,每一条路的终点都是大道。有些道路走到尽头,所拥有的神奇玄妙也许会超过大多数修道之人的道法神通。 只是一句“走到尽头”,恐怕比妖精化形还难,比神灵成神还难,也比修道之人修出高深道行更难。 良久,琴声渐熄。 余韵却还回荡江上。 女子将双手按在琴弦上,顿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不急不忙,等了一会儿,才看向道人与缩在道人腿上尾巴摇晃的猫儿,笑了笑:“道长与三花娘娘感情甚好,惹人羡慕。” “日久自然情长。” “道长又是怎么与她相识的呢?” “说来有缘……” 承蒙别人盛情相邀,上门来接,还备了水果点心,抚琴助兴,道人心中自然感激,于是前前后后,将当初遇上三花娘娘的经过细细讲来。 讲着讲着,有时还会微微一笑。 腿上猫儿则表情呆愣,竖着耳朵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又好像不敢相信,曾经到如今竟像是那么遥远,竟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女子单手托腮,专注倾听,时不时随着他说的话,看一眼三花猫,直到听完,才淡淡笑道: “三花娘娘也挺坎坷。” “世事艰难。” 三花娘娘本就很有本事,即使没人奉她为神,她自己在田间山野捕猎也能活得很好。为了替人捕鼠去灾,这才走上神道,却没想到惹来灾祸,想想又何尝不让人感慨。 “船上有钓竿,道长可要垂钓?” “在下技艺不精,钓鱼十次九空。” “那便罢了。” “足下似有些疲累。”宋游看向这名女子的面容。 “瞒不过道长。” 女子姿容绝世,仪态慵懒,往后一倒,柔弱无骨,只小声说道:“陛下越发年迈,皇子越长越大,公主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对我也催得紧。” “原来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女子摇了摇头,“无论是成是败,我都可以很快解脱了。” “公主不会在其它地方为难足下吗?” “我与公主早有约定,只把鹤仙楼赚到的银钱交给她,把在鹤仙楼听见的事讲给她听,便算报了恩了,其余一概不管。何况此乃人间之事,使唤妖怪做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还好,若真正用妖鬼来夺权,恐怕天上天宫、世间道人都不会答应。”女子笑着说,“总之无论成败,最多几年,我都将离开长京了。” 这女子真是一颦一笑都媚态横生。 以至于道人都有了些疑惑—— 伏龙观中记载得明明白白,狐妖乃是妖中仙,九尾狐也是有名的古代瑞兽,狐妖大多性格顽皮好动、常做些奇奇怪怪之事。近两百年来,世人才开始将狐妖与魅惑挂上关系,才开始流传狐妖勾引人的传说,其实是谣传。 难道是这种传言在世人口中流传久了,就真的变成了真的? 想归想,口中却也说道: “妖怪寿命远比凡人长,有的比一个王朝的寿命还长,对于足下而言,长京这几年的朝堂争端政局动荡,想来只是人生一段很短的风景吧?百年之后如今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足下依然笑看风云。” “我也这么想。”女子活动着脖子,这个动作与她的美貌与平常展现出来的气质并不符合,“反正我活得长,用十年来报恩都不算亏。” “是。” 宋游打量着她的神情。 “到时我便效仿道长,洗却平生尘土,慵游万里山川,去做江山风月的主人。”女子笑道。 “愿足下如愿。” 道人也只恭维,并不多说什么。 “不过我有一事好奇。”女子忽然看向了他,面带请教之色。 “但说无妨。” “听说伏龙观为天下人道之巅,历代观主皆有神仙本领,为何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得了长生呢?” “不知足下所说的长生又是多长呢?” “我见过活得最久的妖,活了两千多年,那时候连历法也没有,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多少岁。听说我族若修到九尾,也有千年以上的寿元。”女子没有如当初的俞知州那般,说些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寿之类的话,而是给了一个较为实际的回答,“就以千年算长吧。” “那位应当是古木化形。” “正是北边一株柳树。” “长生固然是好。”道人这才答道,“然而我观向来不求长生,又是代代单传,每一代都由上一代抚养长大,这般理念也就传下来了。” “就没有例外吗?” “自然有人对长生的执念重一些,甚至有人曾真正的去追寻过,不过后来也放弃了。” “嗯?” 女子仿佛来了几分兴趣,专注的看着他:“有什么东西能让人放弃长生呢?” 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长京入秋 上古年间,人道不兴,妖魔鬼怪比现在猖獗许多,就连神灵也十分混乱,大神小神,好神坏神,什么乱七八糟的神都有。 有意思的是,人道不兴,人道修士反倒比现在厉害许多。世间常有了不得的高人,或是隐居深山,或是行走人间,以各种方法追求仙道长生。 那是一个混乱的时期。 缺乏秩序的不仅是人间王朝,也是妖魔鬼怪,是各方神灵,一切好像都在等待着时间去沉淀与冷却,为世间带来稳定的秩序。 天道果然是这样演变的。 当年那些祸乱人间、动不动就吞吃一城百姓的绝世妖魔,现在已经连灰都没有剩下了。当年那些被上古生民崇敬的原始神灵,现在也不见了,少数还能作为古老神话里的角色流传下来,多数则在石壁石板上都已找不见了。 而当年那些追求仙道长生的修士呢? 据伏龙观记,当时有人成了仙、有人得了长生,号称不死不灭,不过只是当时。天道一变,所谓的不死不灭,该死还得死,该灭还得灭。 它是世界的意志,控制着世界变向。 没有人可以违背它。 对于天道的“想法”,伏龙观从未有过明确记载,但每一代传人,根据自身悟性、修为和侧重方向不同,或早或晚的也会渐渐意识到这一点。 伏龙观为何能流传下来? 不求长生也许不是重要原因,但一定是个最基础的条件。 当年世间有许多求长生的办法,各种各样,百花齐放,可如今天道已然做出了选择,于是这些路就都走不通了。 有没有人从当时活到现在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 道人没有见过。 世间还有没有别的残存的长生之路呢? 也许还真有那么几条从未被人发现过、古人也从未用过的路,也许伏龙观能找到它们。可是一来难之又难,二来即使求成,也不敢保证长久,三来只要有那么一代传人走上这条路,伏龙观的传承也就断在这一代了。 伏龙观代代单传,不说感情,传承本身也是有分量的,尤其对有德之人,有相当大的约束力。传了这么多代,每传一代,分量就更重一分,使它断在自己手上这个决定便也更难做下。 道人抛开思绪,不再多想,笑了笑,也只是感叹一句: “长生难求啊……” “道长想求吗?” “天下有几人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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