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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见了,自然惹人惊奇。 惊奇之下,也有人怀疑。 只是看见这一幕的不止一人,两人都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不是说谎,又能互相佐证,等这两人说完之后,又有一名老者站出来说,中午好像远远看见有一名年轻道人从村外走过,沿着小路往山上去了。 “要真是山上道观中的神仙回来了就好咯!”一名老者拖着嗓音说道,“如今这世道是越来越乱,咱们这边还好一些,听说别的地方,就是清晨和傍晚走夜路都可能遇到妖鬼,要是山上的神仙回来了,哪有这些东西猖狂的!” “也不知是不是……” “神仙道长回来没得,过两天看看田里的谷子有没有被割不就晓得了!” “是哦……” “山上真有道观?” “难不成老子们都骗你不成?” “观中道长真有那么厉害?” “嘿那不是骗你……” 山下的老人也开始与后生们说起山上道长们的本事,很巧的是,他们讲述的大多也是多行道人。 随后几天,金阳道旁妖魔邪物纷纷被除的消息相继传来,成了村中人傍晚歇凉时的谈资,比寻常聊的家长里短更有趣味。 与此同时,附近村落中害人的妖魔邪物也相继被除——有的莫名被烧成了灰,人们只远远看到一团大火和火中传来的嘶喊,等壮着胆子走过去时发现妖魔邪物已经被烧死了,有的是晴空霹雳,打死妖魔,有的是银光从天而降,简直是神仙手段,斩掉妖鬼头颅,还有的是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头猛虎一群大狼,便将成了精的妖怪叼了去。 无一例外,人们赶到时,妖邪已除。 村民一度以为是山上道长回来了,想要上山去寻找、上香拜见。 然而阴阳山上依旧空空荡荡,只有古松俯身,青草如丝,山风日夜不停地吹拂,一点也没有道观存在过的迹象。 田中谷物也无人割取。 …… 几天之后。 山中道观前已经凭空多出了一个深坑,有一条沟壑连通溪流,将水引来,汇成一个小池塘,又通过另一条沟壑重新汇入小溪,形成活水,三花娘娘从山下溪河中捉了不少小鱼小虾来,甚至还按着道人的指引,拔了水草来,全部扔进池塘中。 道人则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重新放上马背,带着马从道观中走出来。 “三花娘娘好了吗?” “三花娘娘好了。” “那就走吧。” 道人还是拄着竹杖,走出两步。 “吱呀!嘭!” 身后的道观大门自动关上。 “等我们下次再回来的时候,这个小湖里就会长满鱼儿吗?” “多半会的。” 道人很喜欢三花娘娘的描述—— 长满鱼儿,长满兔子。 有一种栽种与收获的感觉。 还有这小池塘也是。 猫儿叫它小湖。 真是处处都是与人不同的想法。 道人左右环顾一圈,又回头看了眼这间道观,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舍的,却也没有过多留恋,本身也就是顺道回来看看,很快便又往前了。 只等七年之后再回来。 云雾再次遮掩了山上。 道人带着三花猫与马儿,叮叮当当的沿着山间小路下山,伴溪而行,天上还飞着一只燕子。 经过村庄,再走二里,便上了大路,过了灵泉县,走了小半天,又踏上一条只能一人通行的小路。小路弯弯曲曲,一边是田,一边是土,通往一条被千年古柏所遮盖的官道。 柏是古柏,路是古路。 正是金阳道,翠云廊。 道人停下脚步。 身后马儿猫儿也都停下脚步,摇晃的铃铛声也为之停歇了下。 随即道人扭头看去—— 果然看不见那座熟悉的山,也看不见道观了。 “……” 道人笑了笑,迈步往前。 眼前顿时一暗,被晒得发烫的头皮也感到一阵荫凉,茂盛的古柏将阳光遮了个七七八八,前方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石板古道,古道上满是透过古柏枝叶的阳光留下的斑斑点点,明暗分明。 十三年前的他也是从这里上的金阳道。 只是当时上了金阳道后,道人是往右手边走,如今却要往左手边走。 然而金阳道乃是虞朝为了打通逸州到关中平原修建的古道,并不能通往云州,于是走出不远,茂盛的古柏便逐渐消失了,金阳道这条美丽而传奇的古路也在道人的脚下到了头,转而踏上与金阳道相连的另一条古路,同样传奇的一条商贸路线—— 五尺道。 逸都是茶马古道的重要节点,云州在茶马互市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茶商马商同样不少,为了方便逸州到云州的交通,便专门有了一条连通逸州与云州的商贸路线,便是五尺道。 五尺道顾名思义,宽约五尺。 同样是虞朝修建的,却要比金阳道窄上不少,沿途也没有那么多的古柏。 不过从逸州到云州多有大山,修路很多时候都要开山凿岩,艰难重重,能修出这么一条规范的五尺道已是不易。况且行走其中的商人也多是用善于爬坡上坎的西南马驮运货物,这么一条相对较窄的官道已经足够满足需求,比原先的山路要好走许多。 道人沿着这条路,往西而行。 又是没有走过的路。 路上常有客商行人,因为路窄,双方交错而过时离得更近,互相能将对方容貌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一生的缘分大抵也就这么多了。 这一路风景还不错,常有大山。 感觉得到海拔在略微升高,也能感觉到气温一天比一天凉,身旁山中草木一天比一天绿得浅、黄得深。 “先生,入秋了。” “是啊。” “云都还有大约四百里,云都的天气好像要比这样暖和很多,好像还在春天和夏天。” 这条五尺道直接从逸都通往云都,中间几乎没有可以混淆的岔路,且常有山泉,除了偶尔道人兴致来了,非要去登山,燕子探路寻溪的本领在这条路上几乎没了用武之地,于是常常飞到远处查看,给他讲前方的情况。 “果然四季如春啊。” “先生是打算在云都过冬吗?” “云都也可以。不过听说沼郡风景更好,最好在沼郡过冬。”宋游是早就想好了的,“过完这个冬天,再去云州南部。” “知道了。” 燕子记下了沼郡。 准备明天先飞过去看看。 一路上妖鬼同样很多。 来往商旅都是熟客,每天从哪里出发、又在哪里落脚几乎是固定的,只要中间不睡午觉睡过头,不因别的什么而误了行程,几乎不会有晚上到不了目的地而露宿荒野的事发生,道人则随心所欲,常常天黑了找不到住处,露宿山野,被妖怪所搅扰。 或者干脆便住进了妖鬼开的旅店中。 还好三花娘娘警觉,燕子也警觉,常常是他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道,妖鬼就已经被除了。 大安三年秋,道人总算到了云都。 此时的云都只是一座西南方向的小城,虽然也是一个州的治所,可无论经济还是文化,却与逸都完全没得比。 不过天气是真的很好。 第五百九十三章 财务危机 云都城外,路旁茶摊。 枣红马安分的停在路旁吃草。 当地山上产的土制红茶,加了梅子和青柑同煮,略有盐糖,不过不仔细品几乎品不出咸甜味道。似乎盐的作用只是放大茶中梅子和青柑的酸甜味道,和有些地方吃水果也加盐的道理一样,糖则使茶中口感变得柔和,不至于酸涩刺激。 只需三文钱,就能买到一大碗。 道人面前已然放着一碗了。 “呼……” 道人捧起碗来喝了一口。 茶叶炒制工艺不够讲究,导致茶汤颜色不够清亮,不过用褐色黑底的粗碗盛茶,本就无所谓清不清亮,再清亮也看不出。然而茶水闻起来香气却是异常浓郁,茶汤中本就有的果香蜜香和梅柑完美融合,少许糖味又使得茶水的口味契合闻到的味道,以至于宋游这个喝惯了清泡茶的人喝起来也觉得不错。 三花娘娘身着三色衣裳,坐在他对面,却没有喝茶,而是一脸严肃的盯着他,同时一双脚在桌子底下晃荡不停。 身边依旧人来人往,不断响着铃铛声。 有商队往前方云都城去,也有商队从前方云都城来,有的会在这家茶摊前边稍作停留,坐下来喝一碗茶,或装些带走,有的则只是从道人的身边路过,被枣红马或格外漂亮的女童吸引,朝他们投来目光。 因为云州阳光毒辣,客商常年奔走在外,风吹日晒,大多都生得很黑,黑中透红,红得发亮,被太阳晒得微眯着眼睛。 人们在此汇集,宋游身处此地,居然也有了一种繁华的感觉。 “呼……” 天空几乎蔚蓝一片,只有头顶和天边飘着几朵白云,全都高度凝结,像是棉花团似的,阳光亮得晃眼睛,照得地上山水道路一草一木都明晃晃的,黄土路与风尘仆仆的来往客商,矮小的西南马与大坨的货物,行走之间带起尘沙,马铃声叮当响着时,路旁捧碗喝茶的道人已经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这一刻的画面将成为自己永久的回忆。 因为它真就好似从历史中截取的一段。 “……” 道人一边转头看着路旁行人,与经过身边的一张张面孔对视,一边掰着饼子,用茶水来下。 饼子里边的馅儿是花瓣和红糖,混杂成令人心醉的颜色,还看得到没有被蒸烂的花瓣形状。吃起来倒是没有看起来好吃,不过配上这酸甜可口果香浓郁的茶汤,却也成了道人一路风尘以来的难得美味。 身边杂七杂八的声音都传入耳中。 “五尺道上今年还太平吗?” “今年?今年不知道怎么说,不过这一趟走来,倒是一路都听说有神仙显灵,路上原本作恶的妖魔鬼怪好些都被除掉了,甚至有些猖獗的山匪马贼也被除掉了,估摸着再走下一趟就能太平许多。” “当真?” “我们也是沿途听说的,足下走一趟就知道了。” “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一道声音从宋游身后传来,“上回走到乌郡的时候,半路遇到有人喊饿,以为是流民乞丐,结果我好心拿着饼子去问他,他却问我,可不可以剜肉割足给他吃,真是吓死人。” “后来呢?” “我们人多,行事也谨慎,还有道观求的符箓护着,自然不能着了它的道,可这种事情,也总是让人心里发毛。” “谁说不是呢?何况路上的小妖小鬼多了,时间再一长,难保不会出现成了气候的!” “唉……” “说来足下倒是心善。” “唉,也是家中妇人刚产了子,孩子养大不容易,心想能给儿子积点福也是好的,不求成才,只愿顺利长大。” “……” 宋游吃着饼子喝着茶水,一言不发。 对面的女童显然也听见了,抬头瞄了一眼坐在道士身后的那两桌人,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也一言不发,严肃的盯着道士。 最后一块饼子进了口,混合着最后一口茶水,一同下肚。 “摊主,结账。” “好嘞!” 一个矮小黑瘦的男子走了过来。 “一碗茶水三文钱,红糖饼子五文一个,先生吃了两个,收十三文钱。” “再买四个,我带走吧。” “便是三十三文。” “……” 道人瞄向对面的小女童。 三花娘娘顿时收回盯着他的严肃目光,低头从褡裢里掏出钱来。 拿出两串二十文的小串,都用精巧干净的小细红绳串着,大小刚好能被女童的小手拿着,一串先放在桌上,另一串解开,从里头仔细数出十三个铜板,也放在桌上。 “先生家的童儿真是乖巧机灵,才这么小,居然就能算数管钱了。” 摊主一边看着,一边笑呵呵恭维。 就在他要伸手去接钱之时,又见女童把那一完整的小串也解开了,拎着红绳将铜钱倒出来,竟是将这根绳子揣回了兜里,随即才捧着一把散钱递到摊主手上。 “这……” 摊主愕然接过:“谢过先生……” “谢过摊主才是。” 道人与他微笑,拿起旁边竹杖,便走出了这家小茶摊。 身后传来摊主的小声嘀咕。 “……” 道人摇头笑了笑,低头对自家童儿说道:“看吧,三花娘娘小小年纪就如此吝啬,别人都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我教的。” 女童回头看茶摊,又扭头看他,依旧板着一张小脸,一句话也没说。 道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抬头看向前方,随即拄杖踏上黄土路,与客商骡马交错,听阳光下的铃铛响。 面前阳光真是亮得晃眼睛。 天气一好,风景自然明媚。 这里便已经是五尺道的尽头了。 云都城也越来越近。 只是离开了茶摊的范围,身边才传来自家童儿的声音:“我们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 “没有多少是多少?” “银子还有二两多,铜钱还有一个大串,三个中串,四个小串,还有八个散的。” “这样啊……” 大晏人的铜钱一般会串成大小两种,大的理论上便是一千文,称之为一吊,一贯,当然常常是不足一千文的。同时为了使用方便人们还常常将一百文也串起来,便是小串。 至于更小的串,往往是偶尔出门转悠携带的零钱,或者给家中子女晚辈的零花钱。 小孩手小,力小,心也小,拿不了太大串的钱,也用不了太多钱,可是孩童的心也玲珑,若能拿到一串和大人的钱一样、只是数额要少一些的串起来的钱,就会很开心。 三花娘娘便额外串了二十文的小串,既方便拿取使用,也觉得可爱。 于是在她这里,钱就分成了大中小三种串。 也就是还剩二两多的银子,铜钱一贯又三百八十八文,倒确实是宋游自下山以来钱财最少的时候了。 想想倒也正常—— 自己一行人的上一次大规模收入进账还是在最后一次离开长京之前,此后越州几乎是荒无人烟之地,接着不是旱灾严重,就是语言几乎不通的西域番国,离开西域过后,行州亦是大片大片的无人之地。虽然三花娘娘偶尔也捉些鱼鼠换钱,却都是小钱,最多能补贴一行人当天的伙食花费,甚至还不够,反倒每到繁华之地,食宿采买的花销都不小。 最近从逸都走来,三花娘娘与燕安虽然降妖除魔无数,却多在路旁山间。如今妖邪频出,官府也没有财力悬赏,当地村民百姓又不像逸都城外桃花村那般富裕,大多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道人怎能去寻他们讨要钱财。 况且一路除妖,多是顺手而为,三花娘娘与燕子连名姓也没有留下,就更别说要钱了。 没有大额进账,坐吃山空,几年下来,钱包差不多也该见底了。 宋游临走时还从道观取了三两多…… 只是当年的宋游都不在意,如今自然更不会在意,只拄着竹杖继续往前,轻飘飘说了一句:“看来要省着点花了啊。” “早就该省着点花了!”身边童儿的眉头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为自己一行的财力告急而感到担忧,“要是不去城里住,不花钱买饭吃买水喝,我们睡在山里,三花娘娘给你捉兔子钓鱼吃,在河里舀水喝,就不会花钱。” “那怎么能行?” “能行的!” “三花娘娘不必着急……” “……” 三花娘娘扭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城池,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当时在那边,山里那么多宝贝,叫你拿你不拿,你要是拿了一样回来我们在逸都卖成钱,就够你在城里用很久了!” “三花娘娘还是念念不忘啊。” “那你用那个,用那个金锥,叫它取一块银子过来。” “从哪里取呢?” “嗯……” 这把三花娘娘问到了。 偷别人东西是耗子做的事情,三花娘娘是猫儿神,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过这也难不倒三花娘娘。 “从死人的坟里取。” “那也算偷。” “那就取人掉在河里的。” “不必如此……” “哦对!三花娘娘还有一块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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