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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眯眼睡个午觉。 仔细想想,好像也差不多。 自己也是乘鹤路过此地,见到曾经走过的风景,换了一个季节,又换了一种秀丽,于是停下来歇息歇息,吃一顿饭,正好睡个午觉。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唉……” 道人长出一口气,这才爬起来。 三花娘娘坐在水潭边,保持着握着钓竿的姿势不动,却是瞬间扭过头,盯着道人看:“睡醒了喵?” “醒了。” “睡得舒服吗?” “舒服。” “想好我们又要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啊……” 道人短暂的停滞了一下。 虚无帝君,上古大能,有四种了不得的本领,也化身为了四位神灵。 梦境,幻术,贪婪,惊惧。 其实四位神灵皆是他。 “这个水潭太小了,没有多少鱼,三花娘娘钓来也不尽兴,在下打算找个更大一点的水潭,给三花娘娘垂钓。说不定那里除了钓鱼,还可以钓到一些别的更鲜美更珍贵的东西。”道人拍拍身上衣裳,拍掉灰尘与落叶渣子,见三花娘娘直盯着他,虽然依旧一脸严肃,可却明显在等着他说那个地方是哪里,迫不及待想要快点过去了,他顿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长京城外,送一位老朋友。” “长京城外!” “没错。” “送哪个老朋友?” “三花娘娘去了便知。” “倏……” 三花娘娘顿时抽起钓竿,鱼线带着鱼钩与钓饵破开水面,稳稳落入她的手中,随即站了起来,收好自己的钓竿。 这里果然很不好钓鱼。 本身就没什么鱼,瀑布还吵闹,以她如此精湛的技巧,加之独门咒语相助,钓了这么久,也才钓上一条跟手指差不多大小的小鱼罢了,她甚至都不愿意将之揣走,只是拎着小鱼的尾巴,高仰起脑袋,张开嘴,将之丢进嘴里,吧唧两声,就算带走了。 带得十分稳妥。 “篷……” 仙鹤于山间展翅,仰头高鸣。 …… 一日之后。 长京城外俞家庄。 去年冬日,宰相俞坚白自作主张,知会礼部,罢黜神灵,随后朝堂之上奏明天子,虽然得了天子的许可,然而没过多久,冬至之后,天帝便亲自托梦责问人间帝王,帝王这才知晓,宰相乃是先斩后奏。 天帝与人间帝王关系奇妙复杂。 起初天帝乃是顺应大晏开朝、依托人间王朝,又在开国皇帝的扶持下才坐上天帝之位,无论是民间传闻还是道教经典中,统一记叙,大晏一朝皇室林氏乃是天帝后人,天帝古老强大,因前朝昏庸,这才下界化身太祖之父,相助太祖开了大晏一朝,好骗取天下人心。 事实上天帝只是大晏太祖的生父。 换个角度,大晏开朝之时,横扫六合八荒,上一届天宫也因此崩塌,刚上任的新天帝,其实是大晏太祖的附庸。 就如神道是人道附属一样。 然而天帝权力并不恒定,人间帝王亦是如此,起起伏伏之间,易位也是常事。 如今的天帝已深入人心,年轻的大晏皇帝却没有祖先那般风采气魄,天帝知晓皇帝如何,皇帝却不知天帝也基本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天帝亲自托梦问责自己,自然不安。 加之国师煽风点火,宰相俞坚白,既是文坛领袖,又是百官支柱,就此遭到罢免。 自然了,形式还是得走。 俞相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已然不能担任宰相重任,连着三次请辞,前两次皇帝都拒绝了,第三次这才勉强答应。 于是脱下官袍,还乡种田去。 俞相本就出自世家大族,何况得了善终的宰相哪有几个真正清苦的,俞家在长京城外自有自己的土地,这种级别的还乡种田,大抵便是不再想理会朝堂中的纷争与风雨,出城而去,管理自家田产罢了。 不过说种田也不是假话。 农耕文明对于种地自有一种向往,越是年长,这种向往越难抑制,老了还乡,有田又有闲,不管有没有财产,不抡几下锄头是过不去的。 然而终究是老了。 大晏风雨飘摇,独木难支,在朝堂中与妙华子相斗,实在太亏心神,俞坚白也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今年春末,便已病倒于土中。 好在发现得早,被人抬了回来。 此后一病不起。 长京城中听闻,无论文武,都来探望,甚至很多京城里的文人清贵,甚至于还未取得功名的文人们听说了,也全都一一上门前来探望。即使绝大多数都无法靠近也无法见到这位才名官风都很好的贤相,也留下了堆成山的礼物。 终于到了次日,俞相几乎已是不行了。 御医亲至,也连连摇头。 “俞公身体早已亏空,除非能将曾经北钦山中那位蔡神医请来,也许能妙手回春,逆天续命,否则的话,怕是只有神仙有办法了。” 俞相闭目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身旁的子女与夫人则是心急如焚,却还得压低声音:“蔡神医?可知晓蔡神医现在何处?” “蔡神医好些年没有露过面了,几年前长京就有传闻,说蔡神医著作医道神书《蔡医经》,损耗了所有元气,惹天嫉妒,已然逝去了。” “……” 夫人与子女顿时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俞坚白睁开了眼睛,双眼浑浊,看向身旁的人。 “醒了醒了!” “父亲醒了!” “……” 俞坚白则是抬起手,对着屋外的人摆了摆。 御医见惯了这一幕,顿时明了,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顺便带走了其余人,只留下俞坚白的夫人、一名小妾与几个子女。 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顿时房间中一阵哭泣声。 “父亲务必坚持住!我们一定为你寻来蔡神医和神仙!” “莫要说大话了……蔡神医早就死了,老夫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至于神仙,老夫此生只见过一位神仙……” 俞坚白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很平稳。 “父亲……” 俞坚白又摆了摆手。 “不要哭了……也不要伤心,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阴间地府的神官,神官告知于我,因我下半生为官清廉正直,一心为民,多有功绩……既在朝堂民间颇有名声,又在为政一道颇有建树……因此阴间地府空了一位殿君,乃是好几年前就为我留下的位置,我下去是要做官的…… “我这一生……前半生浑浑噩噩,后半生方才清醒,但无论前半生后半生,都没做过亏心害人之事……尔等在我走后,也须得谨守德行。 “二娘陪我多年,在我走后,尔等也得如同照顾母亲一样照顾她…… “时间到了…… “神仙也来接我了…… “……” 第六百七十一章 送君乘鹤去 虽是城外村宅,却聚了半朝的文武,更是不知多少清贵名流。 人们携带药材礼物,守在门外。 几乎堵塞了村中道路。 “扑扑扑……” 一只燕子飞了过来,落在房檐上。 道人拄着竹杖,挎着锦袋,带着同样挎着一个褡裢的女童走来。 隐隐听见人们的议论之声。 “若无俞公创办义庄义塾,又广开门庭,我等如何才能出头?” “俞公拜相十年间,为官清廉,向来刚正,朝廷妖人当道,全靠俞公支撑,今年俞公辞相,才几月时间,朝政就已被搅得乌烟瘴气……” “俞公应快快好起来才是!” “满朝文武后继无人啊……” “苍天须得开眼……” “学生……” 道人站在人群最后面,离着人群的末尾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也看向老宅中。 已然听到了宅中传来的大哭声。 “俞公,请吧。” 道人也对着屋宅中说道。 随即便是站着不动,耐心等待。 忽然里头哭声大作,有人高呼父亲,有人高声唱着时辰,乃是未时三刻,无论是房外院中,还是院外路上,所有人听了都顿时明白,于是房前屋后都有人掩面而泣,一片悲痛哀呼声。 “吱呀……” 大门一开,宅院外所有人都往里涌去,争先恐后,要去见俞公最后一面。 然而其中却有人走出。 是唯一的逆行者。 来人满头白发如雪,胡须也花白,穿着素色衣裳,面容如常,颇见几分当年风采,而他神情平静,慢吞吞走着,小心避开了所有人,又在行走之时仔细打量着匆匆往里走去、亦或是自持身份不够停在门口守候的所有人,好似要将所有人都再看一遍,深深记住。 门外阳光正盛,却并不灼烧他。 “唉……” 一声叹息,彻底走出老宅大门。 停步抬头一看,便见远处道人。 先行一礼,快步走来,再度行礼。 “见过先生。” 俞坚白施着礼说着,稍稍一转,又面朝旁边身着三色衣裳的女童:“这位便是三花娘娘了吧?” “对的!” “见过三花娘娘。” “三花娘娘也见过你。” 女童也抬手弯腰,一边悄悄打量着他,一边学着他的样子回礼。 “有礼了。”道人也与之回礼,指着房檐上的燕子,“这是安清燕仙的后人,名为燕安。” “哦……” 俞坚白又连忙对房檐上行礼。 燕子亦是低头回礼。 “俞公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在下可以代为转达。” “没有多少好交代的,几句话就已经说清楚了。别的想要交代的,就是再给十年时间,也交代不了。”俞坚白叹息着,“只叹老夫愚笨,没有当年长元子国师那般本事,不能为大晏重铸先帝时的辉煌,反倒使得世道越发混乱,王朝风雨飘摇啊。” “俞公妄自菲薄了。先帝时期大晏固然繁华强盛,然而既是国师扶持有功,也是先帝年轻时精明能干,更是时势本就流转到了这里,如今大晏皇帝偏听偏信,不如先帝年轻时贤明,国师妙华子玩弄权术,喜好结党营私,加之时势流转,各地矛盾积攒严重,大晏国运已然衰退,俞公只是一个在朝堂上不能说一不二的宰相,要想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实在太难。” 道人说着顿了一下,看向前方院中:“此处许多人都不是俞公党羽门生,却也来了此处,俞公此生功过如何,早已在世人心中了。” “唉……” 俞坚白仍旧叹了口气:“先生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吗?” “王朝兴衰,本是常事,避免不了的。大晏开朝已二百多年,数十年前就该到了尽头,不过天算祖师强行为之续命罢了。”道人转身朝着开始的路迈开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先帝时期前所未有的繁华强盛,注定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只叹王朝更替,天下分乱,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了。”俞坚白感叹着道,“世事果然如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俞公果然为民。” “俞某想要请教先生——” “俞公请直言。” “先生既是神仙高人,可知天下有百姓不苦的时候?可有万世不倒的王朝?” “在下不是神仙,并非全知全能。”宋游先是摇头,随后却是答道,“天下之乱,在于人心。人心复杂,百姓不苦的时候恐怕没有,百姓不这么苦的时候定是有的,万世不倒的王朝恐怕难得,更为长久的王朝倒是容易。” “那是什么时候,又会是什么光景呢……” 俞坚白愣在原地,眼神恍惚,不由露出憧憬又不解之色。 “俞公如今已是神灵了,是为地府一殿殿君,当年逸州瓦舍闲谈,俞公说的长生不老,不老是不行了,俞公此时已老,至于天地同寿、日月同生及千秋万载都难以做到,然而只要俞公好生去做,不出变故,大抵也能长久。”宋游说道,“便请俞公到时候自己看吧。” “自己看……” 俞坚白愣了一下,眼中却亮了光泽。 “是将来啊。” 道人依然平静的说道。 此时旁边已然出现了一队阴神,数量不少,文武皆有,除了前后外围的护卫,文官都穿着隆重官袍,武将都内穿盔甲外罩一层红袍,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排场颇大。 见到俞坚白,又见道人,顿时一惊,连忙朝着他们行礼。 “见过先生。 “见过殿君。 “我等乃阴间地府第二殿的阴官,特来恭迎俞殿君上任赴职。” 俞坚白明显怔了一下。 道人则是与之拱手。 “多谢诸位了,然而俞公乃是在下多年前的旧识,在下欠他相送之礼,如今他身死亡故,便由在下送他前去阴间地府吧。” “便依仙师……” “诸位请回。” “告退。” 众多地府阴官又退去了。 “阴间地府初成,一切待新,除了岳王神君身为鬼帝,地府暂设三殿,分管阴间大小事务。第二殿主管赏罚,有善则赏,有过就罚,须得一位刚正清直又对人间有所功绩之人出任殿君,俞公向来刚正清直,后半生又一心为民,自然是为俞公留的位置。” 宋游这才继续说道: “俞公此去之后,便不再是人,既是阴官,又是鬼神。 “地府的阴官神灵比天上的神灵更为特殊,此后在俞公上任期间,会遇到很多人,也许会有当朝国师妙华子,也许会有如今的帝王,也许会有以前官场上的老友与对手,也许会有曾经的妻儿家人,侄孙后代。 “所有人到了阴间地府,凡间身份都得褪去,无论曾是帝王将相还是达官显贵,一切从头,此才是生死之间的大平等。 “哪怕是人间帝王,到了阴间地府,也只是寻常一位鬼魂,只看善恶功过,不看身份地位。 “俞公也得放下凡间身份情谊,禀公如常。 “若是为难,回避即可。 “在下亲送俞公前去。” 俞坚白一直听着,直到最后一句,这才拱手道:“劳烦先生跑这一趟。” “十八年前,逸州城外,俞公的送别之情,我们可是一直铭记在心。”道人揉了揉身边女童的脑袋,发现高度已经没有以前顺手了,“这次乃是俞公生死为神的大事,便正好来还俞公情谊。” 女童没有抬头,却也会意。 于是左看右看,见村中已空,大抵都涌向俞家老宅了,便将手伸进褡裢,摸出一面小旗子。 “篷……” 一只仙鹤于竹山之后展翅。 “这……” 俞坚白抬头愣愣看着。 “俞公前半生不是一直向往仙道么?便请俞公乘鹤而去,此去丰州,还有数千里,正好看看俞公护持十几年的山河人间。” 道人对他做出请的手势。 仙鹤也俯下了身来。 俞坚白怔怔盯着仙鹤,眼光闪烁不止。 好像确实想起了多年前的俞坚白,想起了多年前俞坚白心中对于修仙、法术与长生的向往,不过那已是前半生的事了。 后半生幡然醒悟,仙道缥缈,长生难求,于是一扫风流颓丧,一心为民,十八年间,从逸州知州做到大晏宰相,见过大晏盛极一时,经历过皇权交替造反叛乱,亲眼所见大晏衰落飘摇,每日都在忧心,当初风流迷糊间执着多年的仙道与长生,倒是好久没有出现在心里过了。 十八年只在恍惚间,人老心也老。 却是没有想到,十八年后,无心仙道的俞坚白成了阴间殿君。 人死之后,抛弃残躯,一身轻灵,心也好像变得轻巧起来,一时之间,看见面前这只巨大的仙鹤,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那个俞坚白心中追寻苦求多年而不得的执念倒是在心中焕发了一点生机。 于是迈步上前,直上仙鹤。 道人随之而上。 “哗啦……” 仙鹤站起身来,使他差点站不稳。 “乘鹤飞去,世人可得见?” “俞公已为阴间殿君,注定要名流于世间,传颂于百姓口中,被人见到死后乘鹤而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唳……” 仙鹤张开翅膀,仰起脖子,发出一声清越震云霄的长鸣,随即助跑几步,轻轻松松便乘风上了云霄。 迎面而来的全是风,兜满衣裳。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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