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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飞飞就差说她是冤大头。 冯岚满脸忧愁,她也无可奈何,总好过一再纠缠闹得不好收场。 “我不想让你和你爸碰见了心烦。姑姑那的确有急事,给的不多,也是最后一次。” 换成林飞飞早举扫把给这群无耻之徒轰出门,也就冯岚是个淑女连脏话都不会骂,哭哭啼啼被欺负了几十年。 “林潇然不心烦吗?” 冯岚不说话了,又低头装哑巴。林飞飞不用多问,也能想到林潇然那些话有多难听。 “她说你,你不会呛几句?” “有什么好呛的,都是一家人。” 林飞飞气得扔下勺,坐在沙发抱着胳膊,好一瞬才吐口恶气,起身往外走。 “不吃了?”冯岚看向气消差不多的林飞飞,忙拉住她主动认错道:“飞飞,我下次不会瞒你了,你别生妈妈气了,好吗?” 林飞飞哪里是生冯岚的气,她为养大自己,受了小半生委屈,总不能开始享福了,自己还给她委屈受。 “你跟林绍辉说,今晚要和我睡觉。” “啊?”冯岚意外。 “啊什么啊?”林飞飞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室。 月中一过,服设系冬季外出写生开始,出发前,涂言与林飞飞去了趟进口商超扫荡,一行李箱零食刚够两周的研学之旅。 大巴车从平坦的城市穿越高架,历经颠簸终于到了卫城边上的写生基地。 灵泉镇古迹保存悠久,周边环境未开发,基本是原生态风景,对于服设专业学生训练对自然色彩灵敏的把握、控制和表现能力,都起到了有效的激发作用。 导师带队在室外取景,学生们绘画五天下来,迎来了两日休息。 林飞飞一觉睡到傍晚,醒来后,涂言告诉她今晚班级聚餐,在灵泉镇上一家鱼鲜馆。 来不及洗头,林飞飞随手抓了顶冷帽,罩在一颗饱满圆润的脑袋,从鬓边分出两缕发丝,披上一件机车夹克随涂言走了。 离了课堂,除不聊作业,其余都不落,一帮年轻女孩聚一块,荤段子说得不比男人差,桌上零星几个直男同学涨得面红耳赤。 林飞飞不逗他们了,干完杯中剩的一点酒,两手插兜,缩着脑袋腾地站起身。 “去哪?”涂言还在听同学讲趣事,回头一看,她竟然喝多了。 林飞飞打了个哈欠:“我出去透会气。” 镇上包厢不大,挤一块热得糟心,林飞飞钻进馆内深处,坐在一架秋千吹风,顿觉心中舒服多了。 冯岚来电准时,知道她在休息时间。 林飞飞接通电话,脚尖无意识向后点了几步,离地时,木秋千自然荡出去,悠悠地晃在清冷月光下。 “喂,妈妈,我刚在想你应该要给我打电话了,然后我就从包厢溜出来,找了个地方乖乖坐着等你。” “对啊,我们班今晚聚餐。大家伙老老实实画了五天风景,手都要画秃噜皮了,约好明天去湿地野营半天,吹吹风钓钓鱼之类的。你呢?” “林绍辉没空,你就自己玩呗。shopping,美容,按摩,下午茶,哪样不是消遣?要不我给你找个职业陪玩怎么样?你知道的,拿钱办事的人最听话了。” “我没喝多啊,就喝了一点点,一丢丢。”林飞飞捏着指尖,仿佛冯岚能窥见她这副可爱似的。 “哼,你嫌我话多唠叨,那我就不跟你说了。” 电话又打了十多分钟,挂断前,林飞飞冲话筒亲昵地飞吻了几下:“妈妈,我的呢?” 收到冯岚同样热切的回吻,林飞飞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秋千继续慢悠悠地荡着,林飞飞待风中吹久了,酒意也清醒大半,正欲起身回包厢,对面那扇灯火摇曳的窗忽地开了一半。 几张不算陌生的面孔中,简知远正坐在窗边用膳。 0009 9 “阿远,这不你小姨子吗?”廖翰林偏头指向窗外,往回收起胳膊。 简知远慢条斯理嚼着食物,掸一眼冬日铺满月光的萧条庭院,林飞飞正从木秋千下来,她似乎有些意外之喜,冷帽内的脸颊微红,径直朝窗边走来。 林飞飞扶在雕花窗台,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面有羡慕与不甘:“哇,姐夫,你们吃得可比我们花样多多了,是偷偷带私厨了?不是的话,我可要投诉店家,这不是差别对待吗?太可恶了!” 林飞飞眼睛溜圆气鼓鼓瞪住简知远,令他记忆错乱的瞬间,还是雨夜中小狮子般的凶狠更为深刻,所以这会应该是换了一副人设。 饶是廖翰林阅女无数也差点笑出声,清清嗓接上她话问:“你们吃了什么?” 林飞飞乖乖答了几个菜,对火候肉质见解诸多,也是个嘴叼难伺候的主,临了来了个总结:“反正没有哥哥你们吃的好。” 廖翰林滴溜转了圈眼珠子,身体转向窗外的林飞飞,敲定:“好说,明儿哥哥们带你野营吃大餐。” 林飞飞蹦蹦跳跳走远后,简知远坐对面淡淡看了廖翰林一眼。 “你玩谁不好?” 廖翰林拇指一扬,不信邪:“谁玩谁还不一定,待身边图个乐呵。” 第二日,未命名湖边上多了几块简易餐布,与不远处的豪华野营装备形成鲜明对比。 孙如滨迟来一晚,定睛一看愣在原地,目视林飞飞从一帮青春的学生中靓丽走来,鹅蛋脸埋在洁白高领中衬得更粉,那头让冬日阳光打成浅栗色的头发,柔软蓬松,跳动中,每一缕都带着熟悉的回忆。 林飞飞小跑几步停在孙如滨眼前,先喘了口气,才冲他甜甜一笑:“哥哥好。” 孙如滨大脑短暂短路,似乎有些接不上信号,直到廖翰林撩帘从帐篷里钻出:“林妹妹早上好啊。” “廖总早上好。”林飞飞歪头冲他招呼,又娇羞看向孙如滨问:“你是如滨哥哥吧?” 孙如滨心中有温暖的水源在蔓延,从善如流道:“走,带你进屋里喝会热茶。” 直到林飞飞乖乖随孙如滨进了帐篷,廖翰林石化的表情也未从面上消失,提着鱼竿往湖边走。 “果然一天一个样。”他在简知远旁边的靠椅坐下,心里索然无味极了。 简知远刚进入状态,掌竿的胳膊纹丝不动,目及平静的湖面在观察,似乎不用问也知道他出师不利。 “早劝过你。” 廖翰林甩竿往远处的湖面抛扔鱼线,心里纳闷:“林潇然看不上我也就算了,她妹妹竟然觉得孙如滨比我好,你评评理。” 简知远头戴鸭舌帽靠在躺椅,慢慢偏过脸将墨镜拉下,若有所思看他几眼后,做出评价:“也不是,你运气比如滨好点。” 廖翰林哈哈大笑一声,气急败坏撂下狠话,要与简知远比谁先钓上来一条大鱼。 帐篷内,孙如滨满面红光地坐在姑娘堆中科普吃喝玩乐。林飞飞手捧热茶靠在露营椅,抬头间,有个女孩拿起刚烧滚的茶壶出了帐篷。 林飞飞心里倦了,冷不丁将不锈钢杯扔上桌,恰撞上茶壶,清脆声划破笑闹。 孙如滨带笑看向她:“怎么了?” 她合上衣服拉链,从露营椅起身:“如滨哥哥,有这么多姐姐陪你聊天,我还是回去找同学玩好了。” 语毕,依依不舍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钻出帐篷。 那娇俏的脸,痴怨的眼神,孙如滨不追出去,对不起他多情浪子的头衔。 林飞飞腿脚飞快,孙如滨追上她赌气的背影拉住,轻薄的羽绒服衣袖由针织拼接,能清楚感觉到骨肉的纤与软。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我带你去湖边走走?” 林飞飞撇下眼睛看着草地:“她们会把你让给我吗?” “那都是廖翰林叫来热场子的,我今天就陪你。”孙如滨抻过头来寻她眼睛,见林飞飞早已埋在高领里得意偷笑,赏了她一个极轻的掐脸。 湖泊边的石滩上,林飞飞脱了鞋袜,卷起裤腿至露出纤细脚踝,一歪一扭踩在石头上玩水,似一只雪白的小天鹅灵动。 孙如滨跟在她身后关心:“冷不冷?” 林飞飞回眸,笑容飞上眉梢,甜中带俏:“我冷了,你会给我衣服穿吗?” “不给。”他有意多些拉扯的情趣。 她“哼”一声,反脚踢了他一波水花,像清爽的甘霖落在孙如滨发烫的脑门上。 “唉你。”孙如滨未来及抹走脸上的,见她又蹲下,竟用手心舀起一捧清水。 “给不给?”她气呼呼地盯着他吓唬,眼睛忽闪忽闪的水灵。 那些萌动在青春年少的情愫,刹那间重返孙如滨心间,对眼前的小女孩多了股放纵。 “给。”他走到她身边预备脱衣服。 林飞飞却捉住他胳膊,腿脚来回点在石头上:“如滨哥哥,我脚冻麻了。” 他在她鼻尖无奈地划过一下:“早跟你说别脱袜子,会冷偏不信,贪玩。” 她抱着双肩后悔,遥望去身后温暖的帐篷:“你背我回去烤一会火,好吗?” 简知远钓上一条大鱼后,廖翰林又扔了竿,倒不是对他甘拜下风。 视线右方,满眼枯色之中,唯有一抹白扎眼。孙如滨背林飞飞正走来,两人头挨着头眉目传情,不知她这会工夫使了什么招术,竟把孙如滨哄得五迷三道。 连钓几条鱼上岸,简知远收了竿,立马有人上前接手,他则径直走进了另间帐篷。 这是简知远休息的地方,林飞飞此时正躺在他的躺椅,身上盖着他的毛毯,手里捧着他的茶盏,脚边还烤着他的暖炉。 “谁让你进来的?”简知远一把扔了手中的帽子和墨镜,正好砸在她面前的桌上,不欢迎的架势。 林飞飞抬手喝了口热茶,模样很是惬意:“你去问如滨哥哥吧。” “这是我的地盘。” “如滨哥哥把我抱进来的,你要赶我出去,那就让如滨哥哥再把我抱出去。” 张嘴闭嘴如滨哥哥,简知远耳朵都快起茧子,上下扫了眼不怀好意的林飞飞,终于气笑:“你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那你可就要抱我了。”林飞飞扫过他这身休闲装束,认为他私下松弛的模样,比正装要年轻不少,不知道身体是否同样。 “不过我可能不会撒手。” 简知远可没那么好说话,刚上手,林飞飞忽然尖叫,可“救”字还未发出,立马被捂住嘴巴。 他好像在水边洗过手,皂角清香萦绕林飞飞鼻尖,她目不转睛盯住他恼火的眼睛,在他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如此一来,简知远对她的底线有了新认知,遂即松开她,掌心撑在躺椅两边的扶手,似笑非笑道:“林飞飞,你好样的。” 林飞飞前倾身体,视线与弯腰的简知远齐平,呼吸在相隔一拳的距离交替,谁都没有退让彼此一分。 “你让我等了好久的电话,你也很不一样。” “急了?” 她抿唇轻笑一声,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对,我也是有耐心的,你不答应我,我就换人,总有人会答应我。” 简知远眼中浮现先前石滩边的一幕幕,她与孙如滨欲擒故纵玩得不亦乐乎,是为气他也罢,真要换人也好,他还不至于被她吊起胃口。 简知远虎口掐住林飞飞下巴,附在她耳边嗅了下,才叹声道:“那飞飞可要多点耐心,别太早就腻了。” 0010 10 除了鱼鲜产自面前这口湖,其余肉材全由冷链空运回国,富家子弟在外游山玩水,也不忘随身携厨师后备,美味佳肴铺满一列长桌。 林飞飞与孙如滨坐长桌左侧,她身边还有临时加入的涂言,直接过滤了简知远同意,孙如滨对她是有求必应,就连虾蟹都甘愿剥给她吃。 林飞飞不用手接,低头包住虾肉,嚼在口中品味:“真甜,这湖的水质不错。” 孙如滨眼带笑意望住她,指向对面而坐的简知远:“差的话,你姐夫可不会来第二次,他是出了名的嘴挑难伺候。” 林飞飞看向对面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敬意:“没想到姐夫还挺会找地方,这口湖可有名字?” 简知远身侧的女孩为他剥了块虾放在碟中,他却没兴趣多看她一眼,他厌倦了谄笑讨好,在满足胃口上,无论东西或人,都是亲自挑选。 他索然无味回道:“还没定。” 而后,林飞飞困顿的神情在廖翰林口中有了疏解。 “这是你家姐婚后的夫妻财产。”他在脑后绕手一圈:“整片湿地都是。” 林飞飞“哇哦”一声,看向远处有飞鸟滑过的湖泊:“好羡慕啊,真替姐姐开心。” 桌上叽叽喳喳,聊什么的都有,涂言甚至与廖翰林玩起划拳。 林飞飞不参与任何,她与孙如滨掩耳说悄悄话,遇到不高兴时佯装生气揍他一下,两人打情骂俏活在二人世界。 隔天,简知远驾车离开灵泉镇,他的团队在湿地生态园的勘测工作已全部完毕,只剩下整个旅游度假区的设计部分,以及最重要的命名。 两辆车先后经过灵泉镇古迹遗址,路遇障碍缓下车速时,简知远无聊看向窗外街景,竟从背着画板的长队中撞见林飞飞。 她后脑勺用一只铅笔挽着发髻,青色的国风小袄素雅恬淡,踢着白裙昂首走在古色古香的大街,宛若从民国画中跳出来一个钟灵毓秀的才女。 直到车辆驶过古迹,林飞飞都未曾移来双眼,她随长队转身踏上古老石阶,身影在青烟中转瞬消失。 简知远绕回视线,盯着交叠的双手,平定心中微妙的情绪。 回忆昨天的后半场,林飞飞借口提前离开营地,只有孙如滨当她真有急事,简知远却对她的把戏烂熟于心,在兴奋的时候泼一盆凉水,能做到热度反升不降,好一个欲擒故纵。 这凉水泼到了月底,简知远又在璟园林宅碰见林飞飞。她从学校刚下课回来,肩上背了几个奢牌购物袋,老远看见简知远便垂下头,只在擦肩而过时打了声招呼。 “姐夫。” 冷淡疏离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擦过他,直朝后院深处走去。 简知远转身回了茶室,林潇然与林绍辉正聊到订婚宴来宾,她不假思索道:“对了,爸,当天我不希望冯岚她们到场。” 林绍辉放松的面色继而一僵:“你大喜的日子,人多热闹。” “不用,我眼不见心不烦。” 林绍辉为难,劝说:“岚岚母女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潇然死活不松口,态度十分坚决:“爸,我的订婚宴,我有权决定谁能到场,您若是一意孤行,这婚我可不结了。” 简知远给足林潇然面子,直到两人从茶室离开,他才扭过头仔细看她一眼,目光从颈上已褪色的红痕一带而过。 “你有什么不满就说。”林潇然抱起胳膊。 “我看是你太较真。” 林潇然被他嘴边的笑味气到:“你懂什么?” “一场假婚礼罢了,拉着我敲场地定服装,圆你未竟的梦是吗?” 他的毒舌,林潇然也不是一两天才得知,无非就是争个高低:“总好过你从来没得过爱人的心。” 林潇然昂首阔步的背影,头一次让简知远生了厌恶。 * 廖翰林回了趟香港,回城在井夜与简知远碰头,他竟一个人喝起闷酒。 “怎么就你一个?”廖翰林脱了外套扔向卡座一边,在满身酒气的简知远身侧坐下。 简知远不答,添满一杯酒推给廖翰林堵住他的嘴。 廖翰林挂了电话扔桌上,抄起酒杯无奈:“这家伙魔怔了,跑到你小姨子学校送温暖去了。” 简知远口吞烈酒,舒展的眉毛轻轻一抬:“她怎么了?” 廖翰林眨眨眼回忆:“好像是风寒。” “活该。” 成天露大腿,她不冻谁冻。 廖翰林觉得他有点较真:“你咒人家做什么?她跟你有过节?还是你老婆那点事?” “闭嘴。” 廖翰林吞下酒,终于肯确定:“你最近心情不佳。” “阿廖。”简知远双目微醺看向他问:“你说在海岛组个单身派对如何?” “正有此意,订婚前狂欢一下,交给兄弟。” 几天后,简知远忙完手中事务,乘私人飞机飞去南岛,到地先睡了一觉。 岛屿炎热,海风湿咸,比基尼外一件罩衫,温度刚好适宜。 林飞飞的鼻塞在踏上沙滩那秒彻底痊愈,随孙如滨一行人驾游艇乘风出海,玩尾波冲浪,在甲板洒酒热舞,奢靡且放纵。 游艇在近岸海域缓停时,林飞飞脱了罩衫,从甲板滑梯落入网池中,一连游了五六个来回,才从碧蓝海水里钻出头。 她抹了几把进水的眼睛,瞧清眼前人非孙如滨时,笑容转瞬从脸上消失,绕开简知远游去另一侧,爬到漂浮床上沐浴阳光。 简知远游出网池那秒,林飞飞的视线从水果盘瞬移,只见远处的惊涛拍了几下,他便从海面消失无踪。 游艇上的人基本都嗨累,大部分留在船舱休息,还有一两个背躺在甲板沙滩椅美黑,只有林飞飞知道他不见了。 她气定神闲吃了几颗绿葡萄,遥望这会风平浪静的海面,竟没有一声呼救。 时间分秒度过,林飞飞遂即扔下水果盘,又钻进水中沿安全线观察海面的动静,在经过池网拐角处时,一个巨大的水花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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