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话。一想到此,周从谨心急如焚。 她有没有着急?有没有伤心?会不会生气? 他让她先吃蛋糕,她有没有吃?有没有注意到蛋糕上的字? 心脏一阵阵地隐隐痛着,正欲再拨电话过去询问,手臂被陶母一把挽住。 “从谨,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辛辛早就......早就没了......” 陶母说着,又后怕似地呜咽哭起来。 周从谨被迫合上手机屏幕,沉声安慰她:“没事就好。” “你能不能,再留下来陪陪我们?我和你陶父人老了,辛辛再要有个三长两短......” “陶伯母,我和从谨,顾淮,都会陪着你们的,您别当心,辛辛不会再出事的。”林千潇忙安慰她。 陶母却只单独死死扯着周从谨,生怕他跑了似的,边哭边跌在周从谨身旁,拉着他的手臂泣不成声。 周从谨见她苍老的面容满是泪痕,将她虚弱的身子扶正,眼神疲乏地移开。 “抱歉,陶伯母,我得回去了。”手臂硬生生从她怀里扯出来,蹙眉急切道。 陶母见他归心似箭的神情里还带着几分冷寂之色,怔了怔,不敢再纠缠。 周从谨对另外一旁的林千潇嘱咐了几句,让他扶陶伯父伯母去了病房,自己则急匆匆转身要走,迎面对上身后跟来的顾淮。 第222章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顾淮看了他一眼,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回去了?” “嗯。”周从谨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听顾淮压低了声音,幽幽道:“沈宜......刚刚打电话过来了。” 周从谨听到这话,脚步一凛,转过头看向他,沉声问:“她打电话给你?” 顾淮略带心虚地移开视线,耸耸肩:“她主动打给我的,问你在哪。” 周从谨听到这句话,心蓦地重重跳了跳。 她能打电话给顾淮,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和她发消息,打电话,她那边完全没有回应。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周从谨暗沉着脸,盯着顾淮,眉头紧锁:“你怎么说的?” 顾淮:“......” 须臾,他淡笑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撒谎。” 顿了顿,顾淮继续道:“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周从谨一听,脸色布满阴云,冷眸如一柄利刃,凌厉地划向顾淮:“顾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陶辛辛危险期已经过了......零点,也已经过了。”顾淮耸耸肩,眼底晦暗不明。 这话如当头一棒,重重敲上周从谨脑袋。 他身形晃了晃,本就暗沉的脸上泛起更明显的痛苦和寂寥,眸中蓄上厚重和看不透的浓雾,最终冰冷的目光越过他,疾步而出。 * 沈宜挂完顾淮的电话后,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不过早秋之季,她却觉得周遭冷得彻骨。 手机不断有消息传来,沈宜并无打开的欲望和力气。 她不知要以何种心境去对待陶辛辛自残这件事。 更没办法去理清,周从谨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情感,向自己故意撒谎,奔赴去救她守护她。 沈宜神思恍惚地静坐了不知多久,等回过神时,已经11点55分。 手机屏幕不断弹送着消息和电话,沈宜只简单瞥了眼顾淮发来的消息: “陶辛辛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静坐了几分钟。 最后伸出隐隐发颤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地拆了桌面上的蛋糕包装盒。 终于看见自己期待了一整晚的蛋糕。 可爱卡通的多层城堡,城堡之内,簇拥着二十几款神态、风格各异的公仔...... 也许是等得太久的缘故,真正看到时,也没想象中那么惊喜。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每个公仔手上举着一个字母,合起来是“happy birthday”以及......“marry me”的字样。 沈宜面不改色地插了“2”“4”的蜡烛,机械地拿起打火机。 捏着打火机的手微微哆嗦,并不熟练地啪嗒啪嗒按了数下,才打出火苗来,燃了蜡烛。 也没有关灯,也没有给自己戴生日帽,沈宜盯着那24上的火苗,出神半响,僵硬地双手合十,在心中毫无感情地默念: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未来的每一天,平安,快乐和健康。” 她默念完,在25日最后的一秒,低头吹灭了蜡烛。 随后从椅子上淡定起身,拎起包,关了大厅的灯,转身出门。 * 周从谨一路狂飙回家,奔至门口开了密码锁,屋内意料之中地,漆黑一片。 不知哪扇窗户微开着,寒凛的夜风从外面吹进,裹挟着月芒,刮起室内气球丝带隐约的暗影,寂寥地飘在墙壁和地上。 周从谨开了灯进入客厅,穿过面前一道道白金色的气球群和生日祝福丝带,最后来到中央主桌。 除蛋糕以外,其他一切餐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似乎完全没有被动过。 蛋糕盒被拆了,点了蜡烛,又被吹灭。 明显能看得出来,只是简单完成了一个短暂的仪式,其他一口未动。 很难想象她是如何一个人完成的这套仪式。 又是以何种心境和状态,独自拆蛋糕、点蜡烛、许愿后,再吹灭蜡烛。 心脏几乎停止了跳跃,他垂手站在桌旁,久久没有动作。 寒风从窗户缝内喧嚣而入,吹散开他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吹得他萧长孤寂的身影微微晃了晃。 周从谨在屋内站了片刻,转身出门。 黑色的轿车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最终抵达她小区楼下。 隔着车窗眺望小区,几座居民楼漆黑无比,鲜有灯光。 已经是午夜2点多,没敢再打扰她。 周从谨盯着手机中她迟迟不回的对话框,瞳孔布满心力憔悴的血丝。 消沉的脸色掩在昏暗的路灯下,死寂一片。 第223章 对不起能代表什么? 沈宜回到自己家时,屋内并无人影。 所幸小君去了男友家,不至于被她缠着询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回来诸如此类的问题。 沈宜换掉了磨脚的高跟鞋,放下包包去了洗手间,冷静地、一点点卸掉脸上的妆容。 随后将一身拘束的裙子脱下,洗澡洗漱,换了寻常的睡衣。 上床关灯,阖眸睡觉。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起,她准时起床,简单收拾后,按时出门上班。 走出小区时,身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侧开着。 沈宜视线掠过它,波澜不惊地移开,淡定地向前走着。 轿车锲而不舍地跟了近百米,见她并无理睬自己的意思,急忙停在路边,周从谨疾步从车上追出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将人死死抱在怀里。 晨间寒冷的秋风吹得两个人都不自觉哆嗦一下。 “沈宜......” 沈宜仰着脑袋,被迫拥在他怀里,身体并未挣扎,一双清眸淡漠无痕。 “沈宜,对不起......”周从谨双臂搂着她。 紧了怕弄痛她,松了又怕她挣扎而出。 脸贴在她额鬓,一阵阵痛声轻唤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能代表什么? 沈宜其实很想问,为什么遇到陶辛辛的事情,就要骗她? 为什么要残忍地让自己在他家白痴一样等了将近5个多小时,独自过了那样一个生日? 但话到嘴边,她却发不了一点声。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和陶辛辛的事,竟无半分探究的欲望。 几个月泡在蜜罐里的相处,竟让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忘记了陶辛辛的存在。 忘记了他这位最重要的白月光。 他明恋暗恋了整个少年和青年时光的人。 他暗戳戳利用自己尽心解围的人。 他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他至今爱而不得的人...... “昨天下班,陶伯母打电话给我,说陶辛辛不见了。”耳畔,周从谨拥着她,沉声缓缓陈述:“陶辛辛有过极端自残的前科,陶伯母很着急,让我帮忙带她去找......” “破门而入的时候,她正躺在浴缸旁......” “......我怕,我很怕你听到她的事情会多想,会伤心,会不理我,只能借口有事......” 沈宜淡淡阖了阖眸,静静听着他所有的解释。 他说了一大堆,可她只觉得无趣。 别开他贴上来的脸,沈宜叹息一口气,轻声回了一句:“你说完了么?” 周从谨顿了顿,愣愣看着她,点了点头。 “说完了,就放开我吧。我要上班了。”沈宜垂着眸,并未看他,声音很平淡。 周从谨布满疲惫的脸色僵了僵。 沈宜是什么性子,他清楚。 她这种状态,意味着什么,他也十分清楚。 周从谨寒潭般的眸子黯淡下去,泛出一丝绝望的泪光。 但很快,他盯着沈宜脸上一夜之间恢复的,和数月前对自己不相上下的冷淡,那抹绝望神色化作深不见底的晦暗和偏执。 “好。”他手伸下去,牢牢握着她的手,低沉道:“我送你去。” * 连日来,沈宜上班,周从谨都亲自车接车送。 每日一大早,不知何时开始就候在小区门口,等她上班出来。 晚上亦是准时在原来翟叔接送她的地方,等着她下班。 下班后,陪她吃饭,带她散步。她不愿去他家,他就每晚送她回自己家。 除了上班和回家的时间,其余来回路上,他皆一刻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 沈宜放任他一切默默发疯的行为。他愿意给自己当司机,那便当着。 何况,对于他这种纠缠的行为,她早见怪不怪。 以前,她会将这种行为称作是黏人。 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很简单的掌控欲。 向来如此。 和他对陶辛辛从始至终默默无言的守护相比,他对自己的这种纠缠,不过是一种执念和控制欲。 第224章 你自己没有位置么? 两人连日来的相处,若被旁人看见了,准会被认成是一对情绪和感情皆很稳定,如胶似漆的情侣。 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段关系实则摇摇欲坠。 今日晚,周从谨带她去了她家附近,上次那家网红西餐厅。 菜上好,周从谨和平日一样,也不怎么吃,只隔着桌子默默盯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沈宜。 忽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呦,从谨,沈姑娘,你俩也在这儿吃饭?” 沈宜抬眸望去,见是顾淮。 周从谨视线抬起,扫荡了眼顾淮,蹙着眉,对他突兀的出现表现出十分的不喜。 顾淮却非常热情,主动凑过来申请和两人拼桌。 “你自己没有位置么?”周从谨收回视线,并未瞧他,冷淡拒绝。 顾淮笑嘻嘻地又看向对面的沈宜。 “有什么不可以呢?”沈宜淡道。 周从谨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骤然暗下,却忍着没有发作。 顾淮经过沈宜同意,笑着落了座。 他坐在两人中间一边,招手服务员点了几个菜,随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说话。 他问周从谨今天不加班吗,怎么这么有空来这里吃晚饭。 沈宜默默瞥了眼对面的周从谨,实际她也想问这个问题。这几日每天一刻不离地看着自己,他就不累吗? 但周从谨只冷着脸盯着顾淮,并未做任何表示。 顾淮见周从谨用一种警告的神色默默盯着自己的脸,掩住面上的几丝尴尬,又不怕死地厚着脸皮转头和沈宜攀谈: “沈姑娘看来很喜欢这家餐厅的菜。” 沈宜淡淡看了他一眼,反问:“顾先生不也很喜欢么?” 顾淮被她问得愣了愣,随即懂了她意思。 他想起自己上次在这家餐厅偶遇了她和那名模特,还拍了张狗仔照发给周从谨。 于是抬起手急忙作投降状,笑道:“沈姑娘,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常来,上次碰见你和那黎......我也只是凑巧。” “今天呢,来这里是相亲,还不幸被相亲对象放了鸽子。”顾淮无奈道。 “顾先生还需要相亲?”沈宜漫不经心地问。 “嗐,没办法,老妈安排的任务。”顾淮摆摆手,笑道。 两人有来有回的交谈,衬得一旁的周从谨反倒有些格格不入。 他对顾淮无话可说,又插不进沈宜的话题,只能沉着脸僵坐在一旁。 沈宜和顾淮的对话,几乎已经超出了他两人这一天加起来的总和。 他脸色十分难看,喉间泛出酸涩,心中正打着郁结,并未注意到自己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沈宜垂眸看下去,上面显示的是陶伯母。 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开,面色淡漠无痕。陶伯母,最近常打电话给他。 他虽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接通,但其实接不接通,对她来说,并无所谓。 周从谨回过神时,才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 略不耐烦地按掉了电话。 须臾,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他父亲,周行静。 周从谨盯着手机,犹豫片刻,最终和沈宜示意了下,拿着手机离了位置。 * “从谨。” “爸,什么事?”周从谨当然知道是什么事。 周行静的声音威严肃穆:“我听底下的几个董事说,你这几天,怎么很少去公司上班?几个重要的会,都只有你那个小姜出席。” “小姜和我说,你在忙一个什么收购项目?” 周从谨面不改色:“是。” “什么收购项目,连集团董事会你都缺席?!” 周从谨静默片刻,淡道:“董事会近日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有没有内容,和你去不去,不是一回事。”周行静音调沉沉:“出席董事会,关系到你对待董事会和集团的工作态度。” “周从谨。”周行静严肃地唤了他的大名:“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一个月回不到一次家,你妈妈在家常念叨你,你不知道?” “有什么项目,需要你长时间不回家,不去公司?” 周行静暗斥了半天,却未从自己儿子口中探出一个字,最后只得沉声下了命令: “这周末,你回一趟家,你当着我的面聊!把你在忙的那个项目,仔仔细细做一份报告给我!” “你亲自做。”话毕,他按掉了电话。 周从谨面色淡定地拿下手机,正要漫不经心地关闭屏幕,又传来一个电话。 周从谨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的不耐烦重新出现。 思忖半晌,抬起冷漠的眸子,按了接通键。 “陶伯母。” “哎呀,从谨,你可算接电话了。”陶伯母声音兴奋:“我刚刚打了你好几次电话,以为你还在加班呢。” “有什么事?” “从谨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陶母开心道:“我们辛辛和那姓谢的小子离了!” 周从谨面色冷淡:“恭喜。” “哎呦!离是离了,但我们辛辛......嗐,还是过不去那道坎,这几天出院在家,连饭也吃不下去。我和她爸劝也劝不了,担心得不得了。” 周从谨:“......” 陶母话毕,婉转道:“从谨啊,我们辛辛从小就跟你玩的好,我们其实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她其实最依赖还是你。” 周从谨:“......” “我这几天跟她说,要不是你从谨哥那天晚上及时找到你,你现在恐怕都......嗐,她听了以后,很吃惊,后来一直感动得哭......” 周从谨听到她提及那晚的事情,回想起自己半夜赶回家中时,满客厅寂寥的生日场景。 想象沈宜踩着满地气球孤身离开的背影...... 电话里,陶母铺垫良久,最后终于笑着邀请:“从谨啊,你这周末有空吗?我和你陶伯父,还有辛辛一起想请你吃个饭,对你那晚的帮助表示感谢。” 周从谨眸色波光流转,目光越过餐厅数桌之人,落在沈宜背影上。 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自然知道原因,大股酸痛之意堵在心口,沉闷得呼吸不畅。 想到此,他神色泛出晦暗和决绝的冷漠,沉吟良久,随即沉声回了个字:“好。” 第225章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顾淮和沈宜方才还算聊得顺畅,周从谨乍一离开,两人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的静默。 顾淮很快打破了僵局,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沈小姐,那天......对不起,让你生日都过不好了。” 沈宜摇摇头,淡道:“不,我得感谢你,和我说出真相。” 顾淮愣了愣,随即笑道:“你也别生从谨的气,他应该是想亲自回来给你解释的,只是我......大嘴巴,先说了。” 沈宜面色无波,没有说话。 顾淮想了想,又问道:“陶辛辛离婚了,你知道吗?” 沈宜拿勺子的手顿了顿。 顾淮似乎并未注意她的反应,摇头笑了笑:“她和谢俊这段婚姻,也是很有趣。” 沈宜将手里的勺子轻放下盘子,抬眸凝视他:“陶小姐因为这段婚姻闹得自杀,顾先生却只觉得有趣?” 顾淮被被她问得噎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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