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飞飞再醒来,天旋地转一会,环顾眼前的陌生环境,昨夜记忆慢慢回笼,一直到从简知远下车戛然而止。 她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背包,不用多翻腾就摸出失而复得的按摩棒,用消毒湿巾擦了两遍,才脱掉湿哒哒的内裤。 男伴给不了的满足与性高潮,通通在这根按摩棒上大显神通,快乐自给自足自产自销,林飞飞早忘记自己置身何处,或是她放浪销魂的叫声任谁听去。她取悦得不是别人,是自己。 二十分钟过去,林飞飞瘫软在床,扔掉擦拭粘液的纸巾,裸身进了浴室洗澡。 地方陌生,就当酒店住,除了没有干净衣服,其他都不缺。 头发吹到半干,林飞飞裹上浴巾踏出浴室,她听闻屋外有脚步走动,推开房门一看,简知远正立餐桌边倒水,已经换了另身白衬衫。 他回眸望来,喉结在吞水的动作下缓缓起伏,目光不着痕迹落在她肩头,未干的水珠晶莹剔透,一不小心滑向了群山深处。 “睡得好吗?”简知远多喝了一口。 林飞飞语气略带歉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简知远没从她脸上看出半点歉疚,倒是听见她理所当然问道:“有早饭吃吗?消耗有点大,我肚子饿了。” 简知远的耳朵不自觉热了下,目光从她镇定的脸移回餐桌,吐字自如:“冰箱有鸡蛋,饿了自己煮。” 林飞飞“啊”声:“我不爱吃水煮蛋。” 简知远不作声,脚步走往衣帽间,去挑了件西装。 林飞飞跟过来,倚在门框毫不遮掩打量这间豪华更衣室,直至撞上简知远警告般的目光,才识相地收敛住。 “那有旧T恤借我一件吗?” 能把不省人事的林飞飞好心带回家,一件衣服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林飞飞还是补了句:“我的衣服都脏了,穿不了。” 简知远从夏季橱柜中,挑了一件不常穿的衬衫,提在指尖示意林飞飞赶紧取走。 她进客房换衣后,简知远已戴好腕表折回厅内,他今早还有应酬,不久便要下楼出发。 林飞飞磨蹭了有十分钟,简知远刚要过去敲门,屋内动静传来,她推门而出的刹那,恍若变魔术焕然一新。 简知远那件衣服有了别出心裁的新设计,仅靠一双巧手,从中规中矩的黑衬衫变成一件掐腰抹胸裙,衣袖缠绕在一拃腰后,打出一朵玫瑰花,长度刚够遮住臀下五厘米,不至于走光。 简知远这才想起,她念服装设计专业,品味还不错。 “我马上要走。” 林飞飞也不打算多待,背包链条甩上肩:“我也走了。” 两人走到玄关换鞋,她的水晶高跟鞋,后跟有一对蝴蝶翅膀,在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旁边,袅袅伊人立着,颇有些相称。 简知远穿好鞋,先行踏出玄关,林飞飞随在身后,见他从兜内掏出手机,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客房清理干净。” 原来是打给家政的电话。 林飞飞等在一旁,回忆那会的飘飘欲仙,潮湿的热气中弥漫着残余的酒味,还有股隐隐约约能捕捉到的橙花香,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中沐浴。 “床单也换掉。”他又补一句,无事人般挂断了电话。 身旁,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打断简知远候电梯的沉静心思,目光慢悠悠转向林飞飞,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毫无半点羞耻心。 “我垫了纸,没有弄到。” 简知远觉得她可能不光是羞耻心少得可怜,勇于直面的胆魄也可畏少有,说她脸皮厚都是轻的。 “正常清扫,无需多想。” 电梯到达,简知远率先进去,他按下负一层按键,转身见林飞飞还站在电梯外。 “不进来吗?” “看来你真的听到了。” 林飞飞捋过一束头发到另侧躺着,微微歪着头看向他,眼中有不明意味在光下折射,简知远愿称之为欲擒故纵。 “姐夫,我就不跟你一道下去了,省得让人看见了误会。”林飞飞微笑目送,直到那扇电梯门缓缓合上。 0004 4 冯岚做了茴香鸡蛋煎饼,等着林飞飞起床吃。直到下午两点,才见人盘腿坐在餐桌边。 “别吃冷的,我给你重新做。” 林飞飞包了大块嚼在嘴里,手上沾得到处是油,冯岚容不下她这邋遢样,吩咐蒲妈拿了热毛巾,坐一旁替林飞飞仔细擦双手。 “有筷子你不用,成天徒手,你是印度来的?” 话音落下,林飞飞起身定在椅凳,双手合十来了段像模像样的印度舞,拍手扭胯转头,绘声绘色,逗得冯岚笑声连连。 “小小姐跳舞真好看。”蒲妈立一旁打量,从心眼里觉着林飞飞模样精致,身段曼妙轻盈,有股与生俱来的富贵气,眉眼与太太极为相似。 “蒲妈,我妈跳舞更好看,她以前在歌舞团待过。” 冯岚自小能歌善舞,在歌舞团待过几年,遇到林绍辉早早生了孩子,今年也不过三十九岁,皮肤绷弹,身段玲珑,保养得极好,走在大街上,旁人压根猜不出实际年龄。 “当心摔着,赶紧下来。”冯岚眼中只有闹腾的林飞飞。 林飞飞乖乖坐好,蒲妈此时又端上一碗排骨面,她终于提起筷慢慢吃。 “妈,你前天去林家老宅了?” “陪你爸过去吃了顿晚饭。” “那些人没给你脸色吗?” 冯岚淡淡一笑:“没有。” 林飞飞可没当真,还记得那几位姑姐的嘴脸,一想到便没了胃口。 “本想带你一道去的,可惜你累睡着了,不忍心叫醒。” “可惜倒不必,醒着我也不会去。” “胡说八道。”冯岚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相劝:“等到了春节,你爷爷正好过寿,是一定要过去祝寿的。“ “这好吗?我怕给老人家场子弄砸了,落一个不肖子孙的罪名。” “你这丫头半点气受不得,人家冷言热讽,你就当放了个屁闻不见,只要坐在那已经赢了。当然,我不是这么想的。” 林飞飞呵呵,白了她妈一眼:“也就你跟小媳妇似的受得了这荣华富贵,我子凭母贵,全仰仗您牺牲,您辛苦了。” “你这孩子……就爱挖苦我。”冯岚叹了声气。 林飞飞去了沙发躺下,委屈巴巴抱着个靠枕,趴在沙发背上哄她:“妈妈,我最最爱你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委屈,但你喜欢,我也不干涉,反正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也不亏。不过有朝一日,我能独立挣大钱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从小到大,无论富贵贫穷,她这张嘴总能哄得冯岚将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两人身份上是血亲母女,但关系更像无话不谈的朋友。 “飞飞,我跟你说啊……”冯岚也坐到沙发,与她说起林家老宅里一些事。 “不是说要到明年吗?” “明年可能就找地方安排婚礼了。”冯岚停顿了下,嘱托她:“你嘴甜,见到你姐姐的时候,祝福一下。” “她可不是我姐姐。”林飞飞扯唇轻笑一声:“对她来说我是小三的女儿,跟她争家产的私生女,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野丫头,是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的麻雀。” 在冯岚变脸之前,林飞飞又补道:“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在我眼里,是林绍辉哄骗了少不经事的冯岚,拿了你的痴心不说,还独自生下了我。说明我这个人命里带金,天生就是躲不了的富贵命。” 冯岚只叹了口气,还是老生常谈叮嘱她,一定要尊重林潇然。 * 林潇然母亲病逝后,她在城中自立的公关公司附近买了套大平层,除去必要家宴不可缺席,她很少回璟园住。 一是家中毫无牵挂,二来人总会趋远碍眼的脏东西。但每回碰到冯氏母女,林潇然也不会落下冷嘲热讽的机会,无论是在燕城的家里,或是望乡那间黝黑的铺子。 再见林潇然已是十月国庆,齐家二小姐齐显珺公子百日宴,齐家庄园内寸步都是熟人。 冯岚随林绍辉去了林家大姐那祝贺,林绍云与小女齐显珺陪在孩子左右,小宝贝还在襁褓之中,哪里见过盛大场面,正在睡梦中香甜地吐着气息。 饶是林潇然这等冷漠的人心也化了,不过也有可能是爱屋及乌,她凑近小孩轻抚在鼻尖,模样很是爱不释手。 “你这羡慕的样子,简知远知道吗?”齐显珺存心逗她:“要不婚后你也赶紧生一个。” 林潇然瞬间收住笑:“我事业心比较重。” 说起工作,齐显珺三分惭愧,自从妊娠以来,她便除去公司职务,一切打点都由林潇然经手,就是个坐享其成的合伙人。 “小妹,等你结婚那天,姐一定送你份大礼。” 话音一落,林邵云声起,注意到正在走来的林绍辉,他身边还挽着穿妃色旗袍的冯岚,布料勒得身材曲线婀娜多姿,一副小姨子做派。 “大姐,恭喜你当外婆,祝显珺喜得贵子,宝宝身体健康。” 冯岚脸上总挂着盈盈的笑,不管别人是何脸色,又是否接纳她的祝贺。 林绍云敷衍地应了声,目光转向林绍辉,不再多看冯氏一眼:“爸在茶室,简家老爷子也来了,你赶紧去里头。” 林绍辉没着急,看了眼乖巧的孩子,又叫出冯岚身后的林飞飞,介绍给齐显珺:“显珺,这是你小妹,上回没机会见着。” “飞飞,你姑姑的二女儿,叫显珺姐。” 林飞飞自进庄园就在打量金碧辉煌的齐家,一想到齐显扬这个私生子以后要继承家业,她心底里能乐得噗嗤笑出声,这小子带把出生,才是天生的富贵命。 她一时没收住心声,笑容浮于脸上,有几分走神,见他们都在行注目礼,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陪笑信手拈来:“姑妈好,显珺姐好,令公子今天白日生辰宴,这是母亲和我的一点心意,祝福宝宝岁岁平安,吉祥如意。” 说完,走上前递出一份礼盒,里头装的是沉甸甸的金锁。 齐显珺初次见她,但久闻大名,比她母亲会做戏,能在众人前陪笑,也能在背后张牙舞爪,戏子生戏子,出不了差池。 “心意我领了。”舅舅在名利场威风堂堂,但齐显珺手握家业,腰杆自是弯不了一寸:“舅舅,我和小妹带孩子去屋里休息,说会体己话,就不招呼您了。” 月嫂抱过孩子,与齐显珺去了二楼。林绍辉招呼冯岚自便,随林邵云去见简老。热闹的前厅,还有林潇然未挪步离开。 她抱着胳膊,对待冯氏母女,有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视线从她们身上一带而过,眉目间只剩下一如既往的厌恶。 “潇然,上回飞飞错过老宅家宴。她有些话要跟你说。” 林潇然侧过身,又看了眼盛装出席的林飞飞,无论何时何地都爱抢风头。厌倦了她这副假惺惺陪笑的嘴脸,林潇然更怀念她的真面目,只可惜,她好像很听她母亲的话。 “姐姐,听说你和知远哥要订婚了,恭喜你。” 她笑得人畜无害,如若不是这层复杂关系,林潇然断会承认眼前女孩的夺目,她的娇柔与明艳不亚于她母亲,但心肠都是一样的坏。 “和你爱做配的母亲不要出现在我订婚宴,就是你们送我最大的祝福,毕竟我不想当天染上晦气,遗臭万年。” 林潇然瞥一眼冯岚,果然还是那副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样,她心里有丝痛快,扬开裙摆,神气地走了。 0005 5 齐家庄园坐落风光无限的山水之间,清幽宜人,园内四处可见鲜花果树。 齐显扬这个借腹出生的公子哥,没功夫在此等场面理会林飞飞,打发她去了庄园西侧,那儿有座花室赏景无敌,他养的狗也住那。 富家子弟的玩宠也特殊,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系杜宾,不过气质实在憨,与它主人不相上下。 林飞飞自小招猫逗狗,拿捏畜生也得心应手,喂了两根牛肉干,芳心初步俘获。 冯岚坐进太太圈陪笑,那里头有正牌,也有续弦,只有她什么都不算,连个结婚证都没有。 可是她愿意,她说她爱林绍辉,只想陪他度过余生。 林飞飞爱冯岚,也愿意陪她受一时半会的气。 秋日阳光正暖,从玻璃屋檐洒下,林飞飞靠窗而坐,趴在桌边展望远处美景。 风中,有脚步夹杂传来,高跟鞋踩在草地上的咯吱声,停在了窗口正下方。 林潇然一身高雅的白色装束,衬得青草地都暗淡几分,她为数不多会抱着胳膊的机会,恐怕都留给了冯氏母女,及简知远。 他抄着兜,不紧不慢跟在身后,随处看了看庄园风景,又抬头看了眼花室房顶,矜高的面上有几分漫不经心。 林飞飞后倾一寸身子,再探头,二人已在交谈中。 “前阵子电影节活动宣传,你猜我遇到谁了?” 简知远神色不动,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和飞雁:“能把你气到在这大喜日子拉我到此处打迷语,我想那个人应该来头不小。” “你少给自己贴金。”林潇然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警告道:“简知远,麻烦把你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花草都摘干净了,摘不干净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各玩各的。但调教小女友不舞到正房面前,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再有下次,我一个不高兴,事情可就难看了。” “谁说那是我女友?”简知远低头碾着足下的石子,侧目睨向受了不小气的林潇然。 林潇然讥笑:“差点忘了,你和廖翰林久了,也学会他爱包二奶的陋习。” “别这么说,男人都爱左拥右抱,你比我清楚。” 林潇然抬腿给他一脚,仍不解气:“简知远,你品味真差,就那不入流的三脚猫演技,能得个最佳女配,伺候过的人恐怕也不止你一个。你不怕得病?” “你千挑万选一个有病的金龟婿,你比我需要去看病。”简知远嘴欠:“我有信得过的医生,药到症除。” 比起与廖家联姻,简知远才是林潇然没有选择中的最佳选择,她不在乎他身边出现的莺莺燕燕,她也不介意他每晚睡在哪个温柔乡,她仅仅是厌恶有自贱的人来挑战自己的地位。 林潇然捋起因动手散落的头发,恢复面对他时最平常的冷傲:“不必了,你爱怎么玩随意,但切记一点……” 林潇然垫脚在简知远耳边说了句话,林飞飞在二楼窗台没听清,只见她脚跟落下后,昂首穿过青草丛,背影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得意。 林飞飞本无心看热闹,却目睹了一场联姻背后的秘密,其实也不算太震惊,毕竟她早就知道简知远与林潇然之间只有婚约产生的利益,没有实际感情。 不过,一个心系初恋冷若冰霜,一个冷淡寡情万花丛中过,合体才是另一种“幸福”的方式。 简知远立在窗下久久未动,直到几声狗叫从二楼花室窗口传来,他才从沉浸的思绪中仰头望去。 齐老四缠着林飞飞要零食,骑在她身上舔来舔去,没有一点作为烈性犬该有的气节。 “别舔脸,别舔脸!” 简知远眼睁睁目睹她的无助,插着肩有意立在扶手楼梯看热闹,最好是等她向自己开口求救。 林飞飞警告无果,慌忙从包里翻出一根牛肉干,朝远处用力一扔,齐老四飞奔而去。 林飞飞抓紧时间离开此地,凌乱起身朝阶梯走去,黑色狗毛粘在中式裙装上到处都是,她一边拍打,一边瞪住他走来。 “看什么看?” 简知远扫量她嫌少露面的任性模样,一瞬间失笑:“偷听墙角,我还没找你算账。说说看,怎么惩罚你?” “只要不像齐老四那样粗鲁都可以,见到美女就生扑,果然是牲口。” 那日,家门前的电梯口,简知远记得,她胆子还没这么大。 果然是流着林潇然一半血脉的胞妹,再藏着掖着,也挡不住她那一肚子坏水。 “牲口都这样,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更不会负责任。” 林飞飞有丝恍然大悟,兴致昂昂追问:“姐夫懂得可真多,看来家里也养狗?” 简知远从上打量到她踩着高跟的足,又看向她挽高发髻,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脸庞,赤裸裸停在双眼:“正缺一只。” 林飞飞乐得一笑,跟上他转身的脚步,一边下楼梯,一边摘身上的狗毛,脚下高跟踩空时,正巧摔趴在简知远肩上。 他似乎是看腻她这些把戏,背托重量,淡定转眸看向她,连吃痛的表情都学得精彩绝伦。 “别演了。” “演什么?”林飞飞痛得眉毛拧一块,明艳的脸上多了股我见犹怜:“我真的扭到了。” “那怎么办?”简知远的表情仿佛是在传达他不可能做出令她希望的举动,因为她的目的太明显。 这样也好,林飞飞趴在他肩上用力嗅了下,眼中有安抚般的缓解,从他直挺的鼻梁望向冷淡的眉眼,直勾勾盯住:“姐夫,你身上的茶香真好闻,闻几下我就不痛了。” 简知远简直要被她的油嘴滑舌逗乐,纹丝不动地迎着她过于热切的目光:“林飞飞,你到底想怎样?” “姐夫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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