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若是在圣前替张家兄弟美言一二,张太后怎能不记您的恩德?” · 陆家。 陆珩这几日果然很忙,王言卿除了第一天出去购置衣服,其余时间再没有出门。傅霆州还在城内,防范得再严密也不如从根源掐灭隐患,所以王言卿选择不出去。 陆家的生活很安静,王言卿早上去给范氏请安,有时碰上楚氏,她会留下逗弄一会陆湛。中午陆玟不回来吃饭,往往都是她们三人带着孩子吃,到了晚上,才能见到陆珩、陆玟。 陆玟每天准时散衙回家,但陆珩就难见多了,有时候连晚饭也赶不回来。王言卿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性格,除了一日三餐,她就待在陆珩屋里看他以前的书。偶尔陆湛会跑过来,扑闪着眼睛看王言卿。 王言卿也不懂怎么哄小孩子,只能放下书,给他编一些蝴蝶、络子之类的小玩意。一般要不了多久,楚氏就会赶紧过来,不好意思地说给王言卿添麻烦了。 除了不知道怎么哄小孩这个烦恼,其余时间王言卿都过得很怡然。一眨眼她就在陆家住了七天,南巡队伍也渐渐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但是在最后几天,王府内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王言卿正在帮陆珩打陆湛同款蝴蝶挂件,听到陆珩的话大吃一惊,险些把线挑错:“你说,张皇后给张鹤龄、张延龄兄弟求情?” 陆珩点头:“我刚听到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后宫的事,皇帝让东厂去查了,不过听太监透露,应当是张鹤龄给张皇后身边的人送了好处,请托张皇后给他们兄弟说话。” 东厂的事,陆珩倒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东西厂因为身份便利,往往凌驾于锦衣卫之上,到了陆珩这里却反过来了,东西二厂都小心讨好着锦衣卫。 王言卿手指灵巧收线,问:“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能怎么说?”陆珩好笑地摇摇头,“皇上气的不轻,当场就要写废后诏书。首辅好说歹说才拦住皇上,等回京后再从长计议。不过,我看张皇后悬了。” 皇帝这两天亲登纯德山祭告山川社稷,视察显陵,后面接见了武当山的道士,又游览了承天府名胜古迹,心情正好着呢。忽然张继后跑过来替张太后的弟弟求情,可不是差点把皇帝气死。 张继后还是当初蒋太后一力推荐才当上的皇后,现在却替蒋太后的仇家求情,落在皇帝眼里,简直是恨上加恨。 皇帝瞒着外面,但几个近臣心里都有数,后宫应当要有喜讯了。张皇后本来就有些多余,现在还犯了皇帝的忌讳,这个皇后之位必然留不住了。 王言卿想到上一位胡废后的下场,幽幽叹了口气。陆珩见王言卿情绪低落,问:“怎么了?” 王言卿淡淡摇头,低沉说:“没什么。只是感叹女子生如浮萍,哪怕贵为皇后,身家性命也全牵系于别人。” 寒门女子没有家族可依,全靠丈夫的良心生活。高门女子虽然有父兄撑腰,但一旦触碰到父兄的利益,还是会被立刻送人或舍弃。说白了,天下女子皆不得已,无论高低贵贱,都没有差别。 陆珩感受到这是一个危险话题,答不对火就烧到他身上了。陆珩从容踱到王言卿身后,俯身去看她手中编了一半的蝴蝶:“若说不得已,天下谁是顺心顺意的?在野为民,在朝为官,每个人都要在一堆坏结果中选最好的,便是皇上,也不能自由决定自己身边的事。人活在世,无非求一个不负自己。糊涂的被别人操纵,随波逐流过一辈子,聪明的能自己做选择,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王言卿一想也是,世态就是如此,怨天尤人不会有任何变化,把握好自己身边的事才是可行之计。从张继后的角度来讲确实很唏嘘,但是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他正认认真真替父母挑选墓地,枕边人突然跑过来给仇家说好话,皇帝为什么要忍? 无论这个结果是不是张继后所愿,话是她说出来的,苦果也只能她吞。 王言卿最终慨叹道:“只怪她识人不明。爱财乃人之常情,说不上背主,但她身边人隐瞒不报,故意引导皇后做一些事情,实在太可恶了。” 王言卿说完,意外地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她诧异地回头,看向陆珩:“你怎么不说话?” 陆珩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一刻的神情,伸手从后面环住她,将脸放在她头顶。陆珩问:“如果是出于善意的谎言呢?” “那也是谎言。”王言卿说,“这一次撒谎是好意,但日后那么多机会,你能保证他次次都是善意吗?” “如果后面不再骗她了呢?” 王言卿轻轻嗤了一声,道:“这种话就是自欺欺人。退一万步讲,就算对方说的是真的,然而一旦知道自己曾被欺骗,哪怕后续愿意原谅,也无法再给出真心了吧。” 王言卿感觉到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收紧,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王言卿惊讶,问:“哥哥,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陆珩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没事。” 作者有话说: 陆珩:膝盖中箭。 第77章 求子 八月,皇帝在承天府登纯德山,巡视显陵,修葺武当。皇帝下令扩建显陵,随后就结束了这次南巡,启程回京。 九月,皇帝率众人回到京城。这次南巡耗时两个月,从者万余人,声势浩大,兴师动众,算是了结了皇帝的一桩心愿。皇帝回宫后着手安排章圣蒋太后和兴献王合葬一事,等父母的棺冢终于安排妥当后,皇帝腾出手,开始秋后算账。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因为给张鹤龄兄弟求情而触怒皇帝的继后张氏。皇帝给礼部写诏书,说:“朕惟阴所以相阳,若地之承天者也。夫为妻纲,妇道曰敬顺而已矣。元配既早失,乃因助祀不可无人,列御不可无统,遂推张氏为皇后。恩礼之所加遇,时甚近。乃多不思顺,不敬不逊屡者,正以恩待。昨又侮肆不悛,视朕若何。如此之妇,焉克承乾?今退闻退所,收其皇后册宝,天下并停笺,如敕奉行。” 皇帝铁了心要废后,朝臣谁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继后和皇帝对着干。废后诏书很快走完流程,九月十六,继后张氏被废,改居别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无后。张皇后被废,自然而然就该立一位新皇后。这时候阎丽嫔有孕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听说预产期就在十月。众人都在想皇帝会不会册立阎丽嫔为后,没想到最终,皇帝却封德嫔方氏为第三任皇后。 方氏与阎丽嫔、曹端嫔等人同一年入宫,她因为品行庄重端正,被册为德嫔,为九嫔之首。王言卿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朝堂在于制衡,前朝如此,后宫也是如此。万一阎丽嫔被册为皇后,后续又生了皇子,那就完全没法限制了。所以皇帝没有册封有嗣的丽嫔,也没有册封最受宠的端嫔,而是选了中规中矩、最有资历的德嫔。 可见帝王心术。 后宫大概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方氏封后大典结束没多久,阎丽嫔早产,在九月底生出一个皇子。皇帝登基十二年,终于有了第一个儿子,皇帝和臣子都长松一口气,宫廷内外欢欣鼓舞。 紧接着,后宫又传来好消息,曹端嫔诊出两个月身孕,王昭嫔同样诊出滑脉,但是因为月份尚浅,暂时还不能确定。 皇帝高兴,当即晋阎丽嫔为丽妃,曹端嫔为端妃。昭嫔因为脉象还不稳定,没有提位份,但得了一大笔赏赐。等她生出孩子,应当还有赏。 道喜声中,没人还记得刚被册封的方皇后。 早朝上明眼可见皇帝兴致很高,这时候陆珩递上一封折子,有人——准确说是南京锦衣卫,告发张氏兄弟左道祝诅。皇帝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命人去南京抓捕张鹤龄兄弟,逮赴诏狱。 皇帝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他对自己的妻子都舍得下手,何况张太后呢?陆珩也早就准备好了,皇帝上午发话,下午锦衣卫就急行出城了。 晚上陆珩回来,王言卿问:“哥哥,张鹤龄兄弟私下巫祝的事,是真的吗?” 陆珩不以为意:“是不是真的又如何,现在无论递上去什么证据,皇帝都会信的。” 王言卿皱眉:“可是我听说,张太后苦苦求情,一病不起,大臣对此事颇有微词,并不赞同发落张氏兄弟。折子是你递上去的,若最后查不出确切的证据,会不会牵连到你?” 陆珩笑,一伸手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的脸:“卿卿在担心我?” 王言卿被他拉倒,头上钗环碰撞到一起,发出叮当清响。王言卿掰开他的手指,恼怒地瞪他:“别动手动脚。” 却没有否认刚才的话。 陆珩心里十分熨帖,他刀尖上行走惯了,往常比这凶险的情况多了去了,但从没人担忧过他会不会失手。原来有人牵挂,是这种感觉。 王言卿不让捏脸,陆珩就把玩着她发间精致的簪钗,说:“查不出来那就放着吧,诏狱里有的是地方,关他们十年二十年,总能找到证据。” 王言卿微愣,陆珩垂眸看到她的神情,笑着问:“怎么,被吓到了?觉得哥哥行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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