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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过去,现在,将来,我都在你身边啊。” 原楚聿似乎长长地释出一口气,他的眼底有很淡的情绪,仔细看,其实算不上笑意,但他的唇角往上提起,把她完全揽进了怀里拥住。 他贴在她耳畔,用温润和善的声音夸奖她:“好,这句话我收到?了,好珠珠,我相信你。” 他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哄她睡觉:“你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这一觉比林琅意想象中要睡得更为安定,原楚聿不知?道是不是键盘换了轴,一点敲击音都没发出,她玩累了,安静环境下入睡极快。 等到?一觉醒来,她不知?何时已经?转成了平躺的睡姿,左手手臂紧贴着?一个人?。 她脑子还余有刚睡醒的混沌,半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缓了缓,才?复睁开。 原楚聿不知?道何时也坐到?床上与她紧贴着?,他靠着?床背半坐着?,面前依旧开着?笔记本,双手轻搭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林琅意半眯着?眼掠了一眼,发现他打开的文件页面还停留在两人?用餐前的进度。 “马上到?了。”他伸手将笔记本合上。 林琅意坐起来,往舷窗外望去,蔚蓝色的天空中堆积着?大团大团的云朵,像是半化的冰淇淋。 …… 晚上回到?老宅吃饭,这其实是原楚聿与家里不成文的规定,因为他与楚关迁和原娉然的亲子关系复杂,也称不上存在多深的感情,他独立赚钱后就搬了出去,每个月非必要只回来吃一到?两次饭,婚后亦然。 林琅意倒是很喜欢这样,免去与对方父母的过多交集让她轻松自在,而且严格来说?,她本来就不是应元心中最心仪的联姻对象。 听说?是原楚聿一意孤行且力排众议非要她不可,其实以他一贯低调随和的作风,步步为营这么多年?,一朝为了她跟父母产生矛盾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也不利于他在应元继续扩大影响力并蚕食股份。 所以外面还瞎说?着?什么她林琅意给人?迷得神魂颠倒,让应元未来掌权人?不要江山要美人?,一个个天天传得神神叨叨的,好像她牛逼到?能给人?下情蛊似的。 面前伸过来一双筷子将她碗里的胡萝卜夹走,林琅意中断思绪往边上看了一眼,原楚聿自然地送进口中咀嚼。 “今天在家里睡吗?”原娉然看向林琅意。 “我听聿哥的。”林琅意把难题抛给原楚聿,反正?他做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她还不愿意跟楚关迁同住一个屋檐下。 “好。” 咦,出乎意料。 林琅意斜眄他一眼,对方神色平静。 饭后家里闲聊了没多久,原娉然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这是个散场的好时机,原楚聿跟楚关迁说?了句“我们?先上去了”,便带着?林琅意上了楼。 两人?只有在老宅的时候才?是住同一个房间的,林琅意推开卧室门,扔下一句“我先用浴室”,便把原楚聿丢在了后头?。 浴室里水声响起,原楚聿的手搭在卧室门把手上,视线同样定格在这只锃亮冰冷的胡桃木色金属把手上。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是整个宛如庞然大物的宅邸中,唯一一只格格不入的门锁。 他初次带林琅意来老宅,本来还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外界那些流言蜚语而局促不安,但她在整场家宴中显得泰然自若,谈笑间落落大方,无比自洽。 饭后参观浏览,楚关迁让他带自己?的未婚妻好好转一圈,到?三楼时他照例把人?带进自己?卧室参观,一转头?,却看到?林琅意站在门口低着?头?,前后研究着?他的门把手。 锁芯是空的,剜掉后露出一个空荡荡的洞,像是一只裸露的只剩眼白的眼睛。 他一瞬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脱口一句:“没什么。” 的确是没什么,处处受制的日子早已过去,那种被当做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一样观察监视的生活也早成了过去式,他也很少回到?这间房里留宿,所以才?能用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概括了往事。 那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呢? 林琅意抬起头?望向他,眉眼一弯,像是一朵寥寥几?笔的白描茉莉,她冲他招招手,用口型唤他:“过来过来。”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腿朝她那里走去。 “怎么了——” 一步之遥,她像一头?小?牛一样猛地往他怀里冲撞过来,他猝不及防,被她生猛蛮横的动作扑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踉跄之间唯一的念头?是搂住她的腰肢别让她摔了,两个人?重重地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坚硬的门把手恰好印在他后腰处,痛感袭来之前侵入感官的是清甜的花果香,还有唇瓣上柔软细腻的一个吻。 那是他的初吻,和她。 他永远记得彼时被撞得腰眼发麻的感觉。 他把人?抱在怀里,下意识低下头?追过去,想要延长这个意外的吻,可是跟在后面“作陪”的原娉然也上了楼,林琅意挣扎了一下,探出脑袋往他身后看,大惊失色道:“天呐,墙上好像被门把手磕出了一个坑。” “太烂了,你这个门把手有问题,下次我帮你选一个。” 她在他怀里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话,而他像是一个大脑失灵的愚钝者一般,低下头?,怔然地在她发间轻嗅了一下,而后收紧手臂将人?完全抱紧了。 原娉然踩在楼梯的最后一节台阶,迟迟没有上来。 林琅意是个行动派,决定了一件事就要马上做,她坐在他的床边,打开手机购物宣称现在就要买,他陪坐在她身边,目光完全钉在她翕动的嫣红唇瓣上,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记得她跟孟徽说?过,与不喜欢的人?有身体接触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所以他一直循规蹈矩,不敢在两人?情投意合之前有任何逾矩,强求联姻已经?是上天恩赐,其他的,他完全能等得起。 但是她刚才?亲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心脏跳动密集如鼓点,猛烈地撞击在心口,他的脑海里一阵阵地放着?烟花,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 她好像开始喜欢他了,不然的话,按照她的说?法,她应该对他弃之如敝履。 这个念头?让他无法不欢欣怡悦,而她拨通了一个熟稔的生意上的朋友,张口便说?:“价格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锁要好,要牢,最好能把我房间锁成保险箱。” 他忍俊不禁,听到?对面老板在那弯酸,凑过去,虚虚地环住她:“倒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她竖起一根手指比在他面前小?幅度晃动,意思让他别管,她能搞定,那胸有成竹到?有些小?骄傲的神情让她漂亮的五官愈加活泼生动,他没忍住,收紧下巴在她竖起的食指上亲了一下。 她没有露出任何厌恶逃避的表情。 真好,他想,她不讨厌亲吻。 选完门把手,她还不放心,指挥他把现在装在门上的那个破烂先拆下来。 他照做,一枚枚螺丝拧下来的时候,他想起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心思起伏澎湃间,他转过头?,看到?她踩在他的椅子上,踮起脚,够着?手拿下了高悬在角落里的那只监控设备。 “原楚聿,”她把玩了一会?,一言难尽地望向他,“我以后不会?在某些网站上看到?不穿衣服的你吧?” “不会?。”他说?,“没有接电源,已经?废弃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拿掉?不难受吗?你真的好能忍一个男的。” 她拿着?那只黑漆漆的监控从椅子上跳下来,监控上有一层很薄的灰尘,太久没有人?去触碰,一动,尘埃都漂浮在暖黄灯光中。 他看到?她瓷白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干净清秀,她皱着?鼻子在面前挥了挥手,把那些烦人?的灰尘拂开,然后把监控丢在地毯上,抬脚就踩了上去。 “咯吱咯吱”的声音都闷在地毯中,她本以为能如电影反派一样炫酷地一脚踩爆电子眼,谁知?道这玩意那么牢固,迫不得已踮起了脚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小?心,别崴脚。”他去扶她,她反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完全踩了上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玲珑秀气的脚踝,心想这么小?的骨架是如何撑起了一个倔强的硬骨头?的她。 监控设备的屏幕裂开,她把这个所谓的“第二样破烂”丢进了一楼楚关迁心爱的鱼缸里。 他看着?那只破碎溃败的旧物在一串气泡中沉入水底,好像一块畸形的烂石头?。 阿姨看见?她丢的,有人?看见?的话,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她干的好事,但她毫不在意,甚至反过来冲人?笑了笑。 “他们?原本也没多喜欢我们?俩,所以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妥协,百般退让不会?让他们?对我另眼相看,只会?觉得我好拿捏。”她冲他耸耸肩,“你早该丢了。” “我喜欢你。”他说?,“他们?喜欢与否,无人?在意。” “你喜欢我啊?”她狡黠地歪了歪脑袋,笑得像一只小?恶魔,“我也喜欢你呀。” 她很擅长说?那些让人?招架不住的甜言蜜语,总能哄骗得人?团团转,再心甘情愿地把一颗心完全奉上去。 她说?的话,他都当真了。 她不能骗他。 白天发生的事又闪过眼前,原楚聿松开门把手,反手将门推上,锁舌“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间。 他将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物品一样样取出来整理。 一件叠好的女士睡裙印入眼帘。 他垂着?眼看了会?,把这条裙子用手指勾了出来。 …… 林琅意洗完澡出来,才?刚喊了句“我好了你去洗吧”,一抬眼才?发现房间里没人?。 床边的两盏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分?隔露台的移动门微敞开一条缝,风把绸缎一般洁白的窗帘幻影纱吹出涟漪。 连通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那里也有光线投进来,林琅意听到?一点声音,径直往那里走去。 “原——” 连名?字都来不及喊完,剩下的音节在她口中戛然而止。 原楚聿背对着?她靠在椅背上,真皮靠背被他往后压出一个倾斜的弧度。 他好像在客房的浴室里洗完了,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浴袍,腰带没有系好,长长地拖到?了地上。 真少见?,林琅意往前走了两步,脚步一滞,眼睛猛地睁大了。 她看见?他浴袍前襟稍稍敞开着?,露出玉质般的皮肤,一只手垂在双腿之间,而她的睡裙从桌上垂下来,半截裙摆盖住了他的隐约起伏的手。 空出来的左手,则还在沿着?裙子布料上的曲线慢慢往下抚弄。 林琅意的脚底仿佛生了根,看着?眼前糜艳的场景进退两难。 他总是得体、严谨、完美的,衣冠楚楚,有条不紊,像是遵守清规戒律的性冷淡修道士。 “我把你的裙子弄脏了。”他忽然出声。 好了,林琅意没法再蹑手蹑脚地偷溜出去当作没来过。 “怎么在你那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了。” “每次出差,我都会?带走。”他居然毫无羞愧感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很有用,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一看到?我就能应。” “有时候,还需要听到?你的声音,视频的时候我会?录一段下来……嗯,你没空理睬我的时候只能翻一下照片。” “你可以过来亲亲我吗……?”他今晚像是疯了,自顾自往下说?,“很久了,你过来的话我会?受不了,应该能快一点。” 林琅意完全傻在了原地,她不能想象这种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原楚聿终于偏过头?看向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好像烧起了某种温度,露出平日里绝对不会?浮现的情谷欠。 好饭不怕晚,她好像要愿望成真了。 林琅意慢腾腾地走到?他的正?面,抽丝剥茧般打量着?他。 他穿衣显瘦,其实肩膀宽阔横直,露出来的胸腹处全是纹路分?明的肌肉,紧实流畅,小?腹还有起伏蔓延的青筋冷淡性感地鼓在偏白的皮肤上,一路往下延伸进睡裙挡住看不到?的地方。 裙摆处已经?被他洇湿了一小?片痕迹,林琅意收回目光,挤进他和桌子之间。 他收拢双腿给她空出空间,可两人?的腿还是紧密地挨在一起。 “你都在想些什么?”她拎起摊在桌面上的半截裙子,丝质布料倏地滑落,完全堆叠在他腿上。 “我臆想过你……”他凝视着?她,用最平静正?常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很多次。” 他依旧半躺在椅子上不动,她俯下.身去与他接吻,散在身后的长发滑到?身前蹭过他的下巴和脖子,她将膝盖压上去慢慢碾,很快就听到?了他深深浅浅的喘息。 他那历来镇定自若的脸上少见?地露出这种短暂陷入空白的神色,她把另一条腿也跨上去,完全坐在他腿上跟他加深这个吻。 “你愿意了?”她多此一举地问了一遍。 原楚聿拉开桌子前的抽屉,不答反问:“你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跟他做,是吗?” 此时此刻怎么可能有第二种答案,林琅意斩钉截铁道:“当然啊。” 他却抿紧了唇,眼梢下压,眸光黑沉沉地盯着?她,看也不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啪”的一声丢在桌上。 林琅意脸上还挂着?即将能睡了他的笑容,快乐地扭过头?望去,正?想调笑一句“好你个原楚聿在书房里都备了套可真有你的”,等看清那个盒子时却脸色一变,神经?忽地炸开。 跟她买的一模一样,现在她的包里还有剩下的两片。 原楚聿是怎么知?道她橡胶过敏的? 这是老宅,管家按吩咐每月更新的安全套都是大众常见?的款,一直在原楚聿的床头?柜里落灰,这事她比谁都清楚。 这盒只有可能是他自己?买的。 准确地买了她最常用的款式和口味。 林琅意身体僵硬,半晌都没敢把脖子扭回去迎上他的视线。 在她的判断里,原楚聿亲口在飞机上笃定她跟程砚靳没到?那一步,她也完全可以咬死不认。 但是现在…… 早知?道当时就不为了处男防沉迷系统特意没拿整盒了,林琅意心里一万句脏话……这下好了,剩的两片丢在包里被当场逮住。 她正?想扯个谎说?什么自己?在瑞士经?过大马路被免费发放安全套的志愿者塞了两片,但原楚聿只淡淡地撂下一句:“我以后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把裙子叠好,干净面朝上垫在桌上,抱她坐上去后当着?她的面拆开戴好,这才?抬起眼皮回答了她的问题: “知?道你过敏。” 林琅意眼皮轻跳,看他蹲下去掌住她的腿,高挺的鼻梁滑过她,半张脸都掩在桌下。 他跟她想象中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他是内敛的、温和的、优雅的,但当原楚聿一言不发地将咬持续了过长的时间后,林琅意终于意识到?他在忄生事上的强势。 如果说?程砚靳是因为身体素质,那么原楚聿明显就是性格使然。 他用唇舌和手指强制了太多次,以至于到?最后林琅意被他伺候得脑子都要断片了,夺过桌上的小?盒子忿忿丢到?他脸上,他才?进入了她。 一整盒,全部用完了。 到?第四次的时候她说?停,但他把她压在卧室门板上,盯着?她紧抓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受不了了似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荤话,然后说?:“起码要再多一次。” 昏昏沉沉间,她并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得出了一个经?验: 他会?哄,但不停。 …… 这之后的每一天,林琅意都认识到?了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以往在两个人?的婚房里,两人?都是分?房睡的,有时原楚聿忙完工作回家她早已入睡,两人?连面都见?不上。 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 再晚,床边都会?陷下一个弧度,他的存在感太强,半梦半醒间,她总能感知?到?环过来的臂膀把她往怀里带。 “今晚妈妈提醒我们?别忘了明天去临曲阜参加晚宴,程氏坐庄。”林琅意闭着?眼睛,脸颊被枕头?挤扁,说?话嘟嘟囔囔的。 “我知?道了。”原楚聿怀里抱着?人?,“程扬康叫了我好几?次,哪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一定会?去的。” “唔……也没事,应山湖其中一个客户而已。” 如她自己?所说?,林琅意确实没把这次晚宴太当回事。 如果不是在宴会?上看到?程砚靳的话。 当程扬康笑容可掬地向众人?介绍他的儿子时,林琅意与一周不见?的程砚靳对上了视线。 恍如隔世。 他的眼睛很肿,好像被泡在水里浸透了,偏偏姿态是轻慢不屑的,整个人?板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臭脸,有一种半死不活的混蛋劲。 他那双从晚宴开始就拧在一起的眉毛在看到?她后剧烈抖动了一下,通红发肿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而后,在程扬康爽朗的笑声中,程砚靳手中的高脚杯失手落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脆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上。 程砚靳浑然不觉,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木然地往她这里走过来,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身边人?的招呼奉承一概不理。 林琅意被他这幅索命的架势吓得身体僵直,才?刚往后退了一步,程砚靳反应很大地加快脚步往前蹿了一段。 他以为她又要跑,追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看路,左脚踩在天鹅绒拖地桌布往前一带,放在桌上外圈的一对水晶烛台顿时被捎夹着?掉到?地上,立刻在洁白的桌布上熏燃了一块。 林琅意身侧的那双手忽地收紧了,勒得有些过于用力,她那断线的脑子终于连接上了。 原楚聿环着?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侧。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机场那时的再现。 程砚靳没等别人?来处理这片狼籍,他死死地盯着?林琅意和站在她身旁冷漠倨傲的男人?,方才?那魂牵梦萦的渴求终于被按耐下去。 他抬脚踩在火苗上碾了碾,居然冲她吊儿郎当地扯出了一个笑。 林琅意完全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被仙人?跳了。 救命,他怎么是程扬康的儿子啊!? 她跟程氏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只听说?程氏有个不服管教的二世祖一直在国?外生活,但这世界也太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始乱终弃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生意伙伴。 程砚靳弯腰把倾翻的烛台捡起来,大拇指混不吝地往烛芯一按,灰黑色的青烟顿起,一连三盏都被他空手按灭。 他把手抬到?眼前互相搓了搓,另一只手把烛台重重地放回桌上,继续不管不顾地朝她走来。 他那副死咬住人?不放的气势太明显,周围的来宾都看出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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