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润的光,如往常一般笑得甜蜜,冲原楚聿解释:“哎呀哥,我刚才买串去了,跟你说下,爸爸下午刚飞回来,带了点吃的,你还要晚自习,我就顺路给你分点。” 她清楚地看?到原楚聿在听到“爸爸”两个字时拧了下眉,眨眼间,他脸上的神色更淡漠,一只手插.进口袋,是耐心告罄的前奏。 但他依然冲她牵起嘴角,也如往常一般温和道:“下次不用麻烦了,也没多少,你拿回去吃吧。” “你不吃啊?”那?个捣鼓头发的男生在一旁抻着脖子,“看?起来蛮好吃的,你不吃分给我尝尝?” “萧璞城。”原楚聿往那?人脸上不冷不热地觑了一眼。 萧璞城伸出去的手失落万分地缩了回来。 “油炸食品少吃。”原楚聿没再对她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也许是想传达一句关心,可?此情此景,林琅意只觉得是原楚聿懒得再跟她废话。 她重新回到了车上,到家后没有第一时间钻进自己的房间写作业,而是偷偷摸摸地溜进父母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找证据。 家里从来没有提起过原楚聿的身?世?,但是父母确实更宠爱她,林琅意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一看?,原楚聿受到的关爱的确要少很多。 她原本以为,那?是因为“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房间里没找出什么证据,林琅意又溜进书房找了一圈,依旧空手而归。 她只能作罢。 但让人头痛的是,晚上原楚聿回来时,母亲叫住他,让他以后不要参加学?校的晚自习,直接回家多照看?照看?妹妹的作业。 “我跟你爸爸都忙,平时也不怎么在家,你回来后可?以辅导下你妹妹的功课。” 林琅意后脑勺一炸,她突然想起原楚聿很早就提出想住校,想一个人住,但是一直被母亲拒绝。 这下不仅不让他住校,还要去学?校申请不参加晚自习……这晚自习还是强制每人必须参加的,要不参加,招呼应该要打到校委委员那?儿。 果?然,再看?原楚聿的表情,他的瞳仁点漆如墨,风雨如晦般浮浮沉沉。 可?他脸上半点不情愿的情绪都没有透露出来,甚至弯了弯唇角,温顺地答应道:“当?然可?以,不过珠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我怕强行打破她的学?习习惯让我辅导作陪,会不利于她的主观能动性。” 林琅意因他口中冒出来的一句亲昵的“珠珠”难受得眉毛打架,跟着在一旁疯狂点头帮腔。 到这时候了,她还异想天开能跟这哥和平相处吗?看?他那?不待见的模样,两人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相安无?事才是正道。 可?母亲不为所动:“你跳过级,我想要珠珠也争取跳级,人在三?十岁之前都是黄金期,能快一年,就有快一年的好处。” 原楚聿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用余光瞥了林琅意一眼。 林琅意接收到了这个信号。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原楚聿提出的建议总会被反复斟酌并遭到反驳,她随口说的两句话却能被父母当?真,所以还是她出马胜算比较高。 林琅意往母亲身?上瘫倒赖皮,撒娇:“您不信我自己学?习也能有好结果?吗?再说了,哥哥房间里连门锁都没有,你们走进走出的,我写作业都静不下心。” “没锁好啊。”没想到这次母亲却说一不二,“有锁,你偷偷在里面玩手机,跟杭茜煲电话粥,当?妈妈都不知道是不是?” 林琅意撇了下嘴。 “辛苦一段时间,读书时花费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回报的。”母亲将她扶起来,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温柔道,“妈妈当?然相信我的珠珠最优秀了,不过你哥哥有一套学?习方法,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听听他的经验,再结合你自己的方式,也许有收获呢?” 没办法,林琅意只能应下。 原楚聿从来不会迕逆父母,他那?张脸永远都是那?个沉稳温和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否情愿,嘴上更是只捡好听的说,进退得宜。 他见母亲如此,当?然也颔首同意了。 林琅意无?语地移开目光,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真是死装。 …… 说是辅导学?习,其实关上门后,两个人泾渭分明,各自顾自己做事,半句交流都没有。 这是她要求的。 反正她在家说一不二惯了,正好拿着处在叛逆期的借口与?原楚聿将三?八线分开。 原楚聿几次想好好教教她,起码把表面任务完成了,但都被她一句“哥,我有我的学?习方法”给堵回去,也许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也并不强求。 原楚聿做题快,她也快,两个人完成后彼此不言不语,非常有默契地往桌子上摊一本教辅,她戴着耳机在桌子底下刷剧,他坐在她身?旁,拿出一本厚厚的牛皮本,不知道在上面翻看?什么。 可?能是笔记吧,她猜,因为他的课本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珠珠,吃点水果?。” 门突然被人打开,林琅意动作飞快,单手拨到静音,锁屏,把手机往腿上一扔,右手早有先见之明地始终捏着一根笔,在题目旁写了个飞扬的“D”。 原楚聿不紧不慢地将那?本作旧的牛皮本合上,偏着头看?向她面前的教辅,手指刚点在“C”上,她哪用他教,在他手指落位之前就“刷”地大笔一挥,写了个C。 他再往下一题指,她像是竞速一般跟他杠上,做得又快又准。 母亲见两人如此上进且融洽,微笑着将切好的水果?和牛奶放在林琅意那?一边,忽然想起原楚聿也在,又出去给他也倒了一杯。 林琅意这一次做题的速度慢了几秒,因为她从牛奶这件小事意识到了母亲习以为常的偏心,所以抬起手装作整理头发,实则往原楚聿那?里偷偷飞去一眼。 正好撞入他的眼底。 她一惊,他却依旧沉着冷静地盯着她,问:“这题为什么做得那?么慢?” 没看?出他有露出什么失落的可?怜表情,好像他已经习以为常,又好像他从来就不在意这些。 林琅意轻轻带过:“没,我妈出去了,我就没往下做。”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台灯下,那?瞳仁越发漆黑幽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幽井。 他忽然问:“今天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好敏锐的直觉。 林琅意活动手指让笔在指节上转了两圈,在他按在“C”选项的指尖上用笔盖点了点:“我只是讨厌被关起来做一项硬性任务。” 不知道他信了没有,无?所谓。 母亲重新进来,看?到两人埋着脑袋写题,满意地将牛奶放下,空出手后径直去拢起林琅意披散的长发: “看?书的时候把头发梳起来,挡眼睛不好。” 林琅意一个激灵,肩膀一耸,连忙侧过身?往一旁靠,试图避开母亲的手。 她将自己的头发牢牢按住,连声说:“没有发圈,妈你帮我拿一个吧。” 头发底下,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呢。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母亲身?上,没有意识到自己往边上一躲之后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原楚聿的手臂,他往后退开一寸,她像是急需靠山一般跟着往后仰,狗皮膏药似的紧挨着他,不肯有半刻分开。 原楚聿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引开。 长发如瀑垂下,发尾勾着小旋在他的手臂上小小地蜿蜒叠积了一堆,还有一些略偏短的发沙沙地滑扫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微凉的酒精涂抹过,不仅在触碰时弥漫开沁入骨髓的烧灼感?,更会在挥发后留下紧绷干燥到发痒的后遗症。 他蹙起眉,再一次往后收回手臂,试图让她不要紧贴着自己。 的确分开了,但那?块皮肤始终像是布娃娃身?上缝了一块撞色的布一样格格不入,他用指腹刮蹭了几下,也许是太用力了,皮肤上不久便?浮起过敏的划痕。 林琅意还在跟母亲装傻。 母亲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她怀疑地瞄她两眼,沉声说:“你站起来。” 林琅意故作镇定地“奥”一声,用手肘不经意地撞了下身?边缄默的局外?人,膝盖往他大腿外?侧顶。 原楚聿腿一动,明显想要退开,林琅意怎么可?能让他跑了,留她一个人被收走手机? 她抬手捋了下头发将母亲的视线短暂地引开,趁这机会借着桌子的遮挡飞快地并着双腿往他腿上压了一秒。 底下的大腿肌肉瞬间绷紧了,硬得不像话,一只大掌猛地按住她乱来的腿。 可?她已然完全将大半条腿叠在他腿上了。 她心跳飞快,是紧张交接手机时出了岔子掉在地上。 好在,腿上的手机重量消失了,而房间里,也没有传出重物落地的响声。 林琅意理直气壮地站起来,还要装不明白地瞅着母亲:“怎么了?” 母亲上下打量了下她,没搜到证物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转身?去给她拿发绳,让她好好看?书。 直到母亲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林琅意才长舒一口气,将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收好,一转头,看?到原楚聿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真心实意地谢他,还颇有成就感?地弯下腰去捞自己的手机,有些小得意:“我动作够快准狠吧。” 一低头,才发现她的手机根本没转移到他腿上,而是他垂着手在空中捞走了。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骨立,将她的手机倒扣屏幕握在掌心,那?几根手指松松地搭在黑色手机壳上,更衬出如凝玉的质地。 原楚聿身?体不动,见她弯下腰,才慢慢拧过手腕,将她的手机温吞地翻了个面。 屏幕上,因为摘下耳机自动暂停的画面中,女主撑在床上,将左手两根手指插.入男主口腔中,晶莹的唾液淌下来,整个画面充斥着强烈刺激眼球的情.色意味。 林琅意的掌心里还捏着耳机壳,万万没想到剧情忽然就到了这里,明明刚才男女主还在大吵大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开始做恨了。 她紧张时下意识做了点小动作,拇指一抽搐,将耳机壳掀开又合上,蓝牙连接和断开间,视频又往后放了几秒。 女主更深地将手指送进去,男主难耐地眯起眼呻.吟起来,喉结滚动时伴随着轻微的干呕,脸颊上布满靡靡潮红。 那?女主俯下.身?,柔情似水地叫了一声:“哥哥。” 五六秒的播放时间,这是唯一一句字幕,明晃晃地亮在重新暂停的屏幕上,难以忽视。 “不是。”林琅意警铃大作,立刻现场澄清,“这是个美剧,你知道吧,美剧有时候总是忽然就滚上床了,这个哥不是——” 原楚聿一言不发地将手机还给她,他脸上沉凝淡漠,没有露出半点揶揄或是反感?的神色,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小段荷尔蒙飙升的剧情。 林琅意剩下的话一噎,恍惚之间觉得她刚才做题慢了时他的反应都比现在大。 她将进度条退回去,也不再解释,重新拿起笔写题。 另一边,原楚聿起身?去卧室内置的浴室,水声响起,过了五分钟才出来。 他用凉水长时间冲洗了手臂,可?那?些指甲刮擦的痕迹还是依然如故,因为皮肤被流水略微泡白,于是那?点凸起的红艷越发明显。 林琅意瞄了一眼,莫名觉得这种红色很像方才剧情中将手指插.入喉咙时,那?指节上被牙齿剐蹭出来的靡丽色泽。 美人总有相似之处。 原楚聿没有注意到她的眼角余光,他将椅子往外?移了一段,与?她隔开距离后才不声不响地坐下。 * 林琅意第二次看?到原楚聿皮肤上泛起这样的过敏性红痕时,缘由还是因为她。 那?是母亲的生日宴,日程从早排到晚,来宾络绎不绝,林琅意和原楚聿站在父母身?后应酬,根本没有半点空闲时间。 她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场景了,大大小小的晚宴对她而言就像家常便?饭,原楚聿自然也是。 可?奇怪的是,她总觉得今日的原楚聿好像心不在焉的,他手腕上佩戴着一块昂贵的腕表,间隙时总会抬手确认一下时间,好像后面还有什么重头戏似的。 气氛正盛,母亲与?一位富态的贵妇人相谈甚欢,她身?后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长相与?贵妇人有两分相像。 “阿聿,过来敬一杯。”母亲笑得愉快,“瑛姨,常年定居在国?外?,以前是妈妈最要好的发小,哦,还有她女儿嘉嘉,跟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平时可?以多联系。” 原楚聿一整晚几乎没有松懈过的风度优雅的笑容稍稍淡下去。 他依然是规矩且有教养的,与?几位女士彬彬有礼地问了好,看?不出一点怠慢。 但林琅意就是能看?出他的厌倦和漠然。 尽管他装饰得很好。 门楣世?家的交往不是一日两日的临时抱佛脚,而是身?家背景匹配下的互抬互敬,双方都愿意保持长久且良好的往来。 那?些门当?户对的联姻和合作,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投放进某种世?俗的匹配系统进行评分和配对,并且早早为以后的成功添砖加瓦。 林琅意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乐得看?好戏。 谁知原楚聿奉陪的话没说两句,脚步一转,忽然两步走近她:“你是不是要去换首饰?走吧。” 林琅意一愣:“什么?” 他攥住她的胳膊,手指收紧,暗地里用了两分力将她往后推了半步:“不是你说宴会中途想换一套吗?这个项链自己不好解。” 林琅意原本确实要去换首饰,新到的成套全钻项链,像是一层网一样能闪闪发光地从她的脖子一直铺到前胸,美丽,但很难佩戴也很难解下。 她之前只跟侍者?提了一嘴,他什么时候听进去的? 林琅意抬眼盯着他漆黑深沉的瞳仁,莞尔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硬朗的腕表冰凉硌手。 “哥,现在吗?”她笑得明媚,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用手指在他手背上悬浮着慢慢写字。 他的指尖稍稍蜷起,明明将她握得很紧,可?又像是在害怕她的触碰。 林琅意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走了。 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两兄妹感?情真好啊”这样的欣慰感?叹。 出了大厅后,林琅意立刻甩开了手。 原楚聿垂着眼,圈住手腕上的腕表左右移动调整了下,移开手之前,他又用指腹蹭了下她方才挽过的手臂皮肤。 林琅意见怪不怪,这人洁癖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进到更衣室,她率先踏入房间,原楚聿跟在身?后,长腿一迈,反手将门关上并利落地上了锁。 锁舌“咔哒”一声,在安静无?人的房间里尤其清晰。 林琅意哼笑:“难得能有上锁的机会,你动作真快。” 他朝她踱步而来,没有接腔这句讽刺,而是走到她身?后,手指一撩,像是在掀起一块绸缎一样将她半披散的长发捋到身?前,然后替她细细解开繁复奢华的项链。 林琅意将脖子往前弯下,一手拢住头发,感?觉到他的指尖微凉,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皮肤,他便?会飞速收回手指,像是面临高压禁区一样督促自己绝对不可?再触碰。 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她有些痒,林琅意不自然地扭动脖子,他忽然又顺着她的头发抚下去,捏住一小缕发丝够到她身?前,小指碰了碰她拢住头发的手背,言简意赅:“还有,捏着。” 林琅意分出一根手指按住,窸窸窣窣一段时间后,项链终于被解下。 原楚聿转而为她戴上那?串华丽重工的钻石项链。 “你等下要出去?”林琅意开门见山。 “嗯,帮你戴完首饰后。” “去哪里?” 不答。 “去多久?” 还是沉默。 林琅意抱臂:“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打掩护?” “你不是讨厌我么。”他忽然说。 林琅意一顿,每晚去他房间里写作业,硬凑在一起的两人当?然有摩擦,一个为了表现装模作样要管,一个不服管教;一个洁癖,另一个跟npc一在他的房间里到处随机掉落小物件;一个喜静,另一个总是闹出动静且频频吸引父母的“探视”…… 他天天皱着眉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她那?句“最讨厌”也不知道说出口了几次。 “一码归一码么。”林琅意说,“耐不住你妹妹我是个如此善良且不计较的人。” 他似乎轻笑了下,项链扣好,他身?上淡雅的香气退开。 “可?能要一个半小时,理由我自己会找的,你继续去参加宴会吧。” 林琅意前脚答应了,后脚在目送原楚聿离开后,也悄悄地叫了辆车跟了上去。 她先斩后奏地给母亲发了消息,但她知道穿着合身?礼服的母亲并不会随身?携带手机,作为寿星更不可?能摆脱众人及时看?到消息。 反正,一个半小时么,在发现前速战速决就行。 …… 林琅意没想到这一路的目的地居然是公墓。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历来宠辱不惊的哥哥脸上会露出那?样拊心泣血的表情。 公墓过了开放时间进不去,他把花放在路边,点了一根无?烟蜡烛,就着那?一点微弱惨淡的光翻开牛皮本。 林琅意听了十五分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真相不难猜,自从她知道原楚聿不是母亲亲生的以后,她前前后后发现了不少马脚,再串联今日所见,最后一块拼图也完成了。 原楚聿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而他的生母已经去世?,并且似乎是为情所戕。 难怪他…… 林琅意坐在出租车里,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原楚聿与?家人的各种相处细节,以及他偶尔对自己皱起的眉,这样的对立立场和隔着血仇的伪亲子关系,怎么可?能有真情? 他的反应很合理,而她也要思考下,如此卧薪尝胆的原楚聿,在以后会不会侵占了她的利益。 比如应元。 林琅意想了太多太多,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机亮了好几次。 再回到宴会后场,父亲早喊了人在守株待兔。 等结束晚宴一回到家,父亲便?厉声斥责:“这种场合两个人都敢溜,实在是无?法无?天!” “你们俩去干什么了?” 林琅意悟了自己跟原楚聿当?时请假的借口肯定有了出入,刚想再头脑风暴抢救抢救,原楚聿不着声色地轻轻拉了她一下,站到她面前,将她完全挡在身?后,说: “是我撒谎,跟妹妹没有关系。” 矛头全部对准了他,真相并不重要,这是这么多年来一贯的走向,她总是能被高高提起轻轻放下,而他则向来会被拿着放大镜纠错。 原楚聿被父亲罚着去了祠堂,这真是荒诞,林琅意心想那?祠堂里列的名字跟原楚聿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她并没有帮他求情,相反,林琅意去到父亲书房,只委婉地提了一句:“我看?到哥哥似乎在祭奠什么人。” 果?然是不适合提及的禁忌话题。 父亲勃然大怒,连外?套都没有披就疾步回到了祠堂。 林琅意将自己的房间窗户大敞着,偶尔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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