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时候的对话都由卞舍春主导。他说他在酒吧一条街遇到一个喝醉的贝斯手,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几句天之后,贝斯手就无论如何都要给他solo一段,他配合地夸赞了一番,贝斯手怔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问“你竟然能听到”,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阵众人的狂笑,回头一看是贝斯手的队友。 他因为这件事认识了他们,随后跟着他们排练了半个月,充当摄影师、账号运营、司机、帮倒忙的助理。有一回主唱把嗓子辣坏了,他还临危受命救了次场。 他自己也觉得奇妙。虽然他当主唱的那天,酒吧照旧门可罗雀。 “哎,也算弥补了九号公路的遗憾吧!”他笑着说。 类似的事很多,说这些时,卞舍春觉得自己像一只旅行青蛙,动不动失踪,再定期把明信片寄回闻于野身边。 再一次的视频通话已经接近年关,卞舍春到了杭州,蒋艳辉正在那里孜孜不倦地教书。 蒋艳辉和他作为对抗路发小,平日里仿佛哪哪都看对方不顺眼,最大的默契就是都和家里闹掰了。蒋艳辉掰得彻彻底底,甚至有时候还要像逃避追杀一样逃避父母的寻找,而卞舍春还留了一些沟通的余地。但这么些年,他已经意识到,避免沟通就是避免争吵。吵了小半辈子,他们都累了,也算消停。 年夜饭相当于断头台。卞舍春说,成年之后,他和蒋艳辉便形成了习惯,轮流给对方拜次年,再各自出去玩。不用给红包,也算成年人少有的特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闻于野正好在清点预备给小辈的压岁钱,听完头也不抬地自然道:“那你要来我家过年吗?” 卞舍春顿住了,一下子都不知道作何回答。闻于野塞完几个红包,又淡定地往屏幕这端瞥了一眼:“没准备好的话,也可以说是朋友,但他们应该能看出来。不想来也可以,我去见你。” “没不想去,”卞舍春摆摆手,勾了下嘴角,“我只是受到了一些文化冲击。” 闻于野理解地笑笑:“我家过年挺安静的,就四个人一块吃顿饭,你来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之后拜年再派个代表回老家一趟,今年轮到我姐,所以也不用管。” 他这么一讲,好像就是上门蹭个饭一样,卞舍春心想,听上去很轻松嘛,也就轻松地答应了。等电话挂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被忽悠了一般的不对劲。 这就要见家长了吗? 另一边,闻于野其实也不如他所表现的那么淡然,不然他在等待卞舍春的回复时就不会那样忙着塞红包而不看他。电话挂断,他松了一口气,在置顶的家庭群里发消息。 “我今年带个朋友回来。” 顶着雌鹰头像的扶载望最先回:“朋友?” 紧接着又带了一个表情包,一只歪着脑袋的鸟,配字“真的吗”。 闻于野并不意外会遇到这样的质疑,他本身就没多少特别亲近的朋友,如果是时卓,他没必要特意讲,除了时卓以外,他们知道的那三两个,也不至于到带回家过年的情分。 他看着扶载望这两条消息,没觉得多头疼,只是在腹诽,她真是很爱扮鸟。这么多年,“鸟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依旧是他们家庭群的名字,在一众“相亲相爱一家人”里也算是杀出一条鸟路了。 扶鹤声女士幽幽回道:“你说是朋友就朋友吧。” 闻诚明警惕道:“男的女的?” 看到这句问询,闻于野竟然生出一种“总算有人抓住重点了”的无奈,然而除了他无人在意。扶鹤声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只说:“你头像怎么换了,还是原来那个孔雀好看。” 于是闻诚明也不说话了,几分钟后再刷新,他已经非常听劝地换回了原来的头像。 好吧,看来儿子是不是同性恋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没有老婆说自己头像不好看来得要紧。 一周后,卞舍春抵达湘西的第一顿饭,是他俩和时卓一块吃的。时卓是被邀请的那个,然而他一直犹疑要不要来当这个电灯泡,最后还是来了,因为闻于野年终到账,这顿他请。 “你们这儿路也太绕了。”卞舍春一来便抱怨道。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时卓拿筷子另一头隔着虚空点点他,“你那野鸡驾照的水平,开不明白也正常。” “喂,什么叫野鸡驾照,”卞舍春不满道,“不要发表贻害中意友谊的言论好吗?而且我换领也是要考科目三的。” 这事儿闻于野还没听他提过,意外道:“你驾照在意大利考的?” “对啊,”卞舍春被辣得一口饭一口水,差点没灌个水饱,边脱外套边说,“因为公共交通太痛苦了,坐上车会发现上错车,上对车又会下错车……不堪回首啊。吃的亏太多了,宁可花钱租车自驾。然后发现租车会吃新的亏。” “每次听你们讲留学生活,都感觉尽吃亏了,”时卓笑道,“我那时候一给闻于野发吃的他就骂我。” 尽管菜点的只是微辣,卞舍春还是肉眼可见地面色发红,挽起袖子,抽着凉气,追问道:“怎么骂的?” 时卓清了清嗓子,板起脸,似乎还特意凹了下嗓音,低声模仿道:“时卓,你是不是太闲了?” 闻于野哭笑不得地打止:“我哪有这样?” “确实,你只有在最开始会这样,还给我发条语音,”时卓不遗余力地揭短道,“后来就只会说‘滚’,最后就开始拉黑我了。” “北欧菜有那么难吃吗?” 卞舍春肯定地点头:“有。” 这么想想,他当时在那边也吃了几顿好的,大概都是闻于野用几年神农尝百草似的艰辛历险发现的沧海遗珠吧。想到这个,他又有点想笑,一笑,又被辣椒呛了一口。 闻于野把他碗里本就所剩无几的青椒夹走,面不改色地咽了。 见到此情此景,时卓嘲笑外地人的意图都被打消了,只剩下一片麻木:“喂。我问一下啊。你俩要是吵架了,我判给谁?” “这么快就给自己认领了儿子的身份吗,”卞舍春挑眉道,“那很孝顺了。” “滚,我这是冲闻于野,”时卓冲他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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