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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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只好扭过头去，不让陆歧为看见自己的脸。可陆歧为，将她微红的眼，以及眼底的水润看得清清楚楚。他环顾一圈，没有看见有人，才伸手拉着她，走到树后的死角，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要是想哭那就哭吧，不用憋着，没有人会笑话你。”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如果可以，你可以抱抱我，可以将所有的不开心都发泄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方念安终于忍不住，冲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陆歧为下意识紧紧圈住了她。温香软玉在怀，他却生不起一点旖旎的心思。他只觉得方念安的眼泪好像砸在了自己的心上，烫得让他的心脏发颤。由那一点，这种感觉化作心疼，瞬间覆盖了整颗心脏。他紧紧抿着嘴唇，抬手，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落在了方念安的脑袋上。方念安只感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自己头顶，轻轻地揉了揉。那手掌上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到她头皮上，像是带起了一阵电流。电流游荡遍全身，最后来到胸腔里，一下就击溃了所有的不愉快。她愣了好久，也忘了自己还在哭。陆歧为也并没有放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她低着头，就看见他又伸手递过来一条手帕：“擦擦吧。” 方念安脸一红，接过帕子，低声道谢：“谢谢。” 总之，今天在陆歧为面前，她算是将脸都给丢尽了。想着，头顶又传来他温润的嗓音：“心情有没有好一些？我们再一起走走？” “嗯。” 方念安攥着帕子，抬头，刚好就看见他胸口那一片明显的水渍。她顿时窘迫得移开了视线。但陆歧为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弄脏，只道：“那走吧。” 好像，她刚才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哭，也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心里陡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没去管，只是跟着他从树后出来，往前走去。陆歧为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方念安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陆歧为才开口：“我也有些烦心事，能与你说说吗？” 方念安惊讶地看向他。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温和的，像是和煦的春风。可这样的他，也会有烦心的事情吗？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她点头：“当然。” 陆歧为嘴角勾出浅浅的笑意：“其实我和你也勉强算得上是有着同样的烦恼吧。”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自己肩上的压力担子。 “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好像到了什么样的年纪，就应该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跟你一样，家里的长辈在催着我找一个伴侣，这样他们才放心我的生活。” “可我的想法跟他们是有出入的，我不想那么草率的定下终生。” 他偏过头来看着方念安：“我想，我们之间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可这一刻，方念安却觉得自己心如擂鼓。可能是为找到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而开心吧？她分辨不清。可她能感觉到，陆歧为说这些话，并非是真的要诉说什么烦恼。他只不过是在借自己的事情来安慰她罢了。毕竟不管是谁，在知道还有其他的人在承受着跟自己一样的压力时，都会感觉轻松一些。方念安踩着一地的月光，突然觉得，今晚的月亮分外的温柔。她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陆歧为，谢谢你。” 陆歧为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声音轻轻地从旁边传过来，像裹了风，带着温柔的暖意。 “心情可有好了一些？” “嗯，我已经不难受了。” 她揪着手中的帕子：“帕子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陆歧为只是笑，没点头，也没拒绝。 “既然已经不难受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方念安点头。两人转身，又往回走。期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气氛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感觉。直到上了楼分开了，陆歧为才突然开口：“方念安。” “嗯？” 方念安已经走到了自己家门口，听到他的声音转过来看着他：“怎么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楼道里的灯刚好在他身后，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下一秒，就听见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好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方念安总觉得这两个字从陆歧为的口中说出来，带着几分缱绻的味道。像是有根羽毛落在心尖上，带起一阵痒意。她下意识抓紧了门把手，回应：“你也是。” 说完，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一样，她快速的开门进去，然后关上了门。走廊上已经没有了方念安的身影。陆歧为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半晌，才低垂着头看着自己胸前还未干的水迹。浸湿的衣料冰冷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却没有一丝寒意。从外面和方念安并肩走回来的这一段路途中，他想了很多。他并不记得曾经的自己对方念安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时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只记得她是一个学习很刻苦，也很聪明的学生。再多的印象就没有了。再次看见她，已经是在几年后，也是研究所中。他结束一天的工作往回走，却发现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一个实验室还有光透出来。他下意识走了过去。上一世的门没有关，他一眼就看见了办公桌前借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看着资料的人。按理说，本来就印象不深的人，时隔好几年，他应该没多少印象了才是。可是，那一瞬间，他就是认出了她。甚至，脱口而出她的名字。直到她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他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她的脸。跟印象中相比，她变了很多，褪去了以往的稚嫩，气质更加沉稳。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她果然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了现在。心里说不出是欣慰还是什么，总之是开心的。后来在自己负责的实验中，他断断续续地从同组的人里听到了一些有关她的事情。有关她的学业，以及……她的感情。但当时的他，并没有去深究她的过去。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男女之间的感情的？是那个晚上在楼下偶然的遇见，她脸上那仿佛能治愈一切的笑容。心脏上就像是落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短短时日，便长成参天大树。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费尽心思。他其实很想再多探究一点有关她以前的事情，可周围人知道的，都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很多次他都想直接问她，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在友谊商店门口，他才得知了一些真相。她是在上一段感情中受到过伤害的人，而且看起来她好像并没有短时间接受另一段感情的打算。但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花更多一些的时间。跟她分开之后，他也回了爸妈家。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们催促自己尽快完成婚姻大事。以往，他总是听完就忘，敷衍着也就过去了。但今天，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爸妈：“我有自己喜欢的人，爸妈你们就不要再过多的担心了。” 在爸妈惊疑的目光下，他少有的不好意思：“我会努力将她带回来的。” 其实不止是父母不相信，就连他自己也一直都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喜欢的，是方念安这样的人。刚才看到方念安靠在自己怀里哭，陆歧为第一次知道心疼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也更加确定，自己是真的对她有了心思。方才分开的一瞬间，他叫住她，是想要将自己感情告知的冲动。但理智将他拉了回来。她刚从那些压力中放松了一点，他现在说起这些，只会给她更大的压力。他会告白，但绝对不是现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陆歧为才抬腿继续往上走去。方念安并不知道陆歧为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回到房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但她只觉得这是自己哭过之后的正常反应，并没有多想。第二天她又开始正常的工作，碰到陆歧为也会很正常的打招呼交流。两人对于那个晚上的事情都心照不宣的再没有提及。就好像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顾江尧后面又出现了几次，跟方念安要求的一样，除了项目相关的事情，他跟她没有任何的交流。虽然视线总是会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可他也将这个度把握得很好。直到某一天，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走进了实验室。他朝方念安敬了一个礼，严肃道：“方念安同志你好，从今天开始，这个项目由我来与你们交接。” 方念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嗯，顾江尧呢？” 面前这个人，她还没跟顾江尧离婚住在军区大院的时候见过，姓张，职位是团长。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按道理来说，军区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不应该换才对。张团长显然也是认识方念安的。听见她问起顾江尧，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抬手挠了挠头，他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尧去领导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出来之后就说这个项目要交给我。” “你们……” 他及时顿住，看了一眼周围偷偷看过来的人，道：“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 方念安拿着刚记录好的数据，转身投进了实验中。军区的负责人突然换人了这件事，对她也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干扰。就这么又到了周末。为了感谢这段日子以来陆歧为对她的照顾，她约了对方一起吃饭。地点是路启维选的，一家私营的饭馆。并不算很大的包厢，装潢却格外的精致。陆歧为给方念安倒水：“这是我朋友开的饭馆，味道还不错。” 方念安点头，在菜单上勾选了两道自己喜欢的菜，就将菜单递回了陆歧为面前。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她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请对方吃饭，为什么感觉自己在跟着他的节奏在走？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些想法都抛到了脑后。不管如何，最后她去付账就行了。这种私营的饭馆跟国营饭店不一样。在国营饭店，是要先付账的，而且饭菜好了还需要顾客自己去领。避免浪费，陆歧为也只勾选了两道菜。他起身往外走：“我将这个送去前台。” 自己请客哪能让陆歧为去。方念安立马起身：“还是我去吧。” 陆歧为伸手将她按了回去：“刚好我跟那个朋友也有话要说，顺手的事，你就别跟我抢了。” 闻言，方念安这才没有再坚持。小包厢中很快就只剩下方念安一个人。她喝了一口茶水，打量这个包厢来消磨等待的时间。茶水中特意加了甘草和金银花，喝起来有种清甜的回甘。包厢的四个角落都摆了盆栽，青翠欲滴的叶子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桌椅都是刷的上好的白漆，顶上的吊灯不仅光线明亮，也特别的美观。只是这么看着，就能知道这个饭馆的包厢肯定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她默默想了想，自己带的钱应该是够的。正想着，包厢的门推开，陆歧为走了进来。跟他出去的时候相比，他现在的脸色略微有一些不自然。方念安小声询问：“怎么了？” 陆歧为动了动唇，还是如实道：“刚才在下面看见了顾江尧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志在一起吃饭。” 方念安马上便想到张团长接手项目之后有一天无意告诉自己的话。 “江尧最近被家里的长辈逼着见了不少的人，啧，真是……”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但现在看来，应该是顾母安排让他相看的人。只不过，这些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等手里的这个项目结束，她大概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想到这，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陆歧为：“他应该是在跟女同志相看。” 陆歧为举杯喝水的动作一顿。他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他有些在意，捏着茶杯的指尖都用力到发白。在意她还会对顾江尧留有感情。即使他知道她的离开是那样的决绝。对于这个问题，方念安没有多想。她沉默一瞬，反问：“我应该有怎样的想法？” 然后她点了点头：“不过我确实有一些难受，再过一段时间，坐在这里相看的人，可能就变成我了。” 见陆歧为脸上的表情变得错愕，她笑了笑：“我之前就说过，我妈已经在接触各种男同志了。” 她耸耸肩，像是已经看开了：“不过，我想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陆歧为的嘴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盯着自己茶杯中那朵在水面上还打着旋的金银花，久久没有接话。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复别人。这一瞬间，他真想直接摊开来将自己的心思全都说清楚。可是，他再一次退缩了。他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也不清楚她想要选择的那个共度余生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正好在这时，有服务员将他们点的菜端了进来。缓解了陆歧为略有些不安的情绪。等菜都上齐了，陆歧为才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对上方念安那双晶亮的眸子，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形成。她说这些，是在试探什么吗？他重新笑了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相看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念安眼神在桌上扫视了一圈。除去她自己点的两个菜，陆歧为点的菜，居然也是她喜欢的菜色。或许是平时在食堂遇见的时候他观察到的吧。她的心情莫名又好了几分。她笑着道：“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没有想过。” “不过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幻想一下吧。” “我其实有很多很多的缺点，所以我希望在平时的生活中，他能多包容我一些。” “我喜欢听到别人的夸奖和肯定，也希望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他能给我安慰。”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幻想，到时候能遇到什么人都是说不定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能听出来是带着一点憧憬的。陆歧为有些怔楞。就在不久前，方念安还因为父母给她安排相看的事情而感到很大的压力。可现在，她好像已经不再抵触这件事情。她完美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完完全全从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在意的缘故，他总觉得她的这些话中还有另外的意思。可看着她的表情，她又真的只是在分享自己的想法。或许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吧。回过神，他点头：“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之后，他们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陆歧为的阅读量很广，好像不管是什么领域，他都能说上几句。而且他在聊天的时候，格外会照顾对方的感受，这种度他掌握得很好。方念安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总之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很舒适。一顿饭吃完，两个人都很开心。一起出了包厢，刚要下楼，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吵闹声。这声音，不管是方念安还是陆歧为，都不陌生。是夏静妍。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来找谁的。避免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方念安和陆歧为相视一眼，都选择了在这里等会儿再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走了一点，刚好能看到楼下都发生了什么。顾江尧确实是听了顾母的话，来这里跟人相看的。虽然他内心很抵触，可经不住顾母的吵闹，他还是来了。这已经不是他相看的第一个女同志了。每一次，他都会跟人吃个饭，走个流程做做表面功夫就这么敷衍过去了。事后，这些女同志要么是因为他太冷淡拒绝，要么就是他挑一些无关紧要的毛病将人否定。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就忘不掉方念安，也放不下跟她之间的感情。他根本不适合再去展开一段新的感情。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他都接受不了别人了。他这样的状态，勉强跟别人凑在了一起，只会带给别人伤害。他已经伤害过方念安，他不想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新上演一次了。这一次，他原本也是这样做的。可他也没想到，夏静妍会突然找过来。他头疼地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夏静妍，只能将另外一个女同志护在自己的身后。 “夏静妍，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们也确实是一起长大的不错，可我只是将你当成一个院子里的妹妹，所以我才会对你多照顾了几分。” “但你要清楚，这种照顾，并不代表什么。” 顾江尧勉强还能保持着自己的理智。这段时间，夏静妍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相看的事情，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暴躁易怒，甚至不顾一切地纠缠他。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将。可是，她好像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总是坚持着自己所认为的想法。就像现在。夏静妍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江尧你告诉我，是不是婶子跟你说了什么？” “肯定是她不想让你娶我的，对不对？” “她以前不是总说拿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吗？为什么不肯让你娶我？” 她越说，手上用的力气就越大。就连顾江尧，都被她抓得感觉到了疼。周围来吃饭的人频频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一盏盏探照灯，让他无地自容。他忍了又忍，担心跟自己相看的女同志继续留在这里会被夏静妍伤害，便扭头道：“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女同志看了看夏静妍的表情，点点头，马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夏静妍还想追上去，被顾江尧牢牢控制在了原地。他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黑沉得像是压城的乌云。风雨欲来。 “别再闹了夏静妍！” 夏静妍被他隐隐带着杀气的眼神震慑在原地。之前不管她如何吵闹，顾江尧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所以她心里总还有着一点他会回头娶自己的希望。可现在，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她最后的那一点希望‘咔’地裂开了一条缝。然后缝隙越来越大，直到碎成齑粉。可她还是想证明什么，直直地看着顾江尧的眼睛：“江尧……”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对她的感情。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让她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夏静妍一直都知道，顾江尧并不喜欢自己。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她从小就喜欢他。她以为，只要她努力让方念安从他的身边离开，她就有机会了。他总是那么纵容她，最后肯定会答应娶她的。可现在她才明白，她错得太离谱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她用多少手段，怎么去闹，也还是不喜欢。夏静妍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甩开了顾江尧跑了出去。顾江尧一张脸紧紧绷着，抬头朝楼上看了过来。从方念安和陆歧为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了。他看着他们。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氛围，别人难以融入。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在前台结过账，他就转身离开。二楼，陆歧为偏头看着方念安：“你觉得他们之后会怎么发展？” 方念安微微皱着眉，摇头：“我不清楚。” “但看夏静妍的样子，希望她能早日清醒吧，困在没有结果的感情中，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吊灯明亮的灯光照在方念安的脸上，连细密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陆歧为盯着她，莫名感觉她这句话与其是在说夏静妍，倒不如说她是在警告自己。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但方念安显然没有要他回答的想法：“我们下去吧。” 到了前台，方念安才知道，陆歧为已经结过账了。 “说好了我请你……” “既然是我选的地方，当然是我来结账了，下一次你再还回来吧，到时候我一定不跟你抢。” 方念安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此时正是中午，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出了饭馆之后就跟陆歧为分开了。陆歧为直接回了宿舍。在楼下，他碰到了顾江尧。顾江尧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你是来找念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