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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道:“说起来,半月国师正是因为能操纵这种蝎尾蛇,半月人才认为她法力无边,拜她为国师的。” 一听“操纵”二字,谢怜便觉不妙,霍然起身道:“各位,快出去!” 众人不解:“为何?外面风还大呢。” 话音刚落,又听一声惨叫。数人纷纷惊叫道:“蛇!”“好多蛇!”“这里也有!” 黑暗之中,竟是无声无息地爬出了十七八条紫红的长蛇,它们也不攻击,就静悄悄地盯着这群人,仿佛在审视什么。这蛇爬行和攻击都无声无息,连一般毒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都没有,实在是危险至极。 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须知但凡说到“操纵”,从来都是一大群一大片的啊! 南风与扶摇一挥手,大团烈焰在岩洞内爆开,众人哪里还敢留在洞里,忙不迭逃了出去。好在天色微暮,那龙卷风早已远去,一行人跑着跑着,哭丧着脸道:“不是说拜那石碑就能逢凶化吉?怎么我们刚拜完就遇上这种事!” “……” 其实是因为拜了才出事的吧! 谢怜正心虚,突然一人栽倒在地,痛叫起来。谢怜抢上去道:“怎么了?”那人面露痛苦之色,谢怜捉住他手一看,手背一大块紫红,骇人至极。 他立刻喝道:“停下!有人被咬了!” 方才是一窝蜂地跑,现在又是一窝蜂地聚。伤者手臂上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紫红之色顺着经脉往上爬,谢怜道:“好厉害的蛇毒!”撕下布条往那人小臂中央一扎,扎得死紧,阻绝了毒血倒流流上心脏。众商人都吓坏了,道:“阿昭,被这蛇咬中了会怎样?!” 阿昭道:“必死无疑,而且死得很快。” 众商人大惊失色。谢怜道:“没那么可怕。”说着给那伤者喂了一粒药丸。不一会儿,伤者脸色大缓,众商人松了口气,道:“多亏了道长的灵丹妙药,没事了!” 谢怜却道:“怎么可能没事?这药是续命的罢了,充其量是从死得很快变成死的不快,十二个时辰之后还是要毒发的。” 众人都望阿昭:“那这毒没救了?!” 三郎却道:“有救。” 这少年对旁人话着实不多,但不知为什么,每每开口都很能令人信服。众人都喜道:“有救怎么不早说!” 阿昭却无声地摇了一下头。三郎道:“他当然不好说。中毒的人不用死,别的人却要死,怎么说?” 谢怜起身看他,道:“怎么说?” 三郎道:“这就要从这毒物的传说讲起了。” 传说,在几百年前,半月国一位国主进深山打猎,无意间抓住了两只妖物,一条蛇和一只蝎子。这两只妖物在深山修炼,不问世事,从未害人,苦苦哀求国主放它们一条生路。但半月国主以它们是妖物、迟早会害人为由,在宴会上将它们的身体打烂,供自己和一众大臣在宴会上取乐。唯有王后于心不忍,又不敢违逆国主,便摘下了一片香草叶子,抛过去盖在它们的尸体身上。 蛇与蝎子死后魂魄不散,拖着残余的躯体,去求见了极远之地的一位鬼王。不知索取了什么代价,鬼王将它们的身体拼到一起,又加入剧毒,使它们变成邪物。新生的怪物蝎尾蛇终于杀死了国主,并永远留在此地作祟,因此,这种毒物只在半月国一带出没。但因王后那一叶之仁,当日王后用来抛过去遮盖它们的香草叶子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三郎道:“那种香草叫做善月草,也只生长在半月国故国境内。” 众商人犹豫片刻,还是道:“这……神话传说,当真能信吗?这位少年郎,人命关天,你不要同我们开玩笑呀!” 三郎给谢怜讲完就不理人了。那阿昭倒是承认了:“半月国境内,的确生长着善月草。善月草,也的确可以解蝎尾蛇的毒。” 众商人这下没话说了,看那少年的目光愈敬。可也有人道:“可那地方,不是闹鬼吗?这谁敢去?” 也有人小声道:“不去死一个,去了多少,死多少个……” 那边阿昭照看伤者,这边谢怜对南风扶摇招招手。那少年似乎看穿了他们要说些不方便被外人听到的事,不消谢怜委婉表示,自己靠在一块砂岩边,闭目养神。谢怜看看他,三人走到一边,道:“看来,以往的商队都是这么中招的,不然常人怎会去半月古城送死?除非不去就一定会死。我们需要人手。” 扶摇却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刚才试过,这里离半月古城太近了,连不上通灵阵,也没法儿用缩地千里。” 南风点头,看来也试过。谢怜微微一凉,道:“看来这地方的邪气的确厉害,这下消息传不出去,我们也走不了了。” 在一些邪祟的地盘,法术和法力会被削弱或者阻隔。扶摇一脸不出所料,对谢怜道:“真不明白你之前到底在想什么。看这鬼地方,有什么正常人会在这里对你祈福吗?肯定有人作弄你,再要么就是不怀好意引你前来。也就你,非要自己跑来找罪受。” 谢怜道:“那万一真的有呢?万一有人快死了在求救,没人理他岂不是人间惨事。” 扶摇不客气地道:“你醒醒。万一有人快死了,肯定首先求帝君,然后把各大武神都求一遍,也许最后才会顺便想到你吧。” 南风听不下去了,道:“就你话多!” 谢怜笑道:“若真是那样,那祈福的人就更惨了,最后只有我这个顺便的来了。大家就都凑合一下吧,谁也别嫌弃谁了。” 正笑着,他眼角忽然瞥见一抹异常刺眼的紫红色。 他们三人在这边商量,那少年靠在不远处一块砂岩上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不关心,只等着谢怜说完话过去找他。无人留意到,砂岩的上方,一抹紫红无声无息地垂下。 一条蝎尾蛇,狡猾地将自己的身体混进深色的砂岩,悄悄亮出了阴毒的獠牙——突出! 毒蛇猛兽,一发如电。来不及了! 谢怜的身体反应远快过他思维,下一刻已闪到那少年身前,一掌拍飞了那蛇。那少年也同时睁开双眼,如星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谢怜一口气送出,先是击中的欣喜,紧接着便是剧痛。 从手背传来的,像针刺、却比针刺钻心百倍的剧痛。 那蛇被他拍飞时,一甩尾巴,用剧毒的蝎尾刺中了他。 毒发迅猛,谢怜手背立刻就是一大块骇人的紫红鼓起。他立刻道:“大家都小心!还有蛇,别靠近岩石和植……”话音未落,手腕一紧,却是三郎抓住了他。谢怜回头道:“怎么啦?”可这一回头,却被那少年脸上的神情给吓到了。 那少年盯着他手上伤口,面上一片空白,像不可置信,又像灵魂出窍。等那短暂的空白过去,他的脸就沉了下来。自两人相识,谢怜还从没看过他这幅模样,情绪在呼吸之间变幻莫测,每一变都让人看不懂,忍不住担心道:“你……你没事吧?” 那边扶摇把谢怜拍死的蛇踢开,道:“他能有什么事?被咬的是你好不好!” 三郎一声不吭,抓过若邪就用它在谢怜手腕上打了个死紧的结,锁住了毒血倒涌。若邪虽然对谢怜爱撒娇,别人来碰时却是不好惹的,但在那少年手里却服服帖帖得仿佛真是一条柔弱无助的小白绫。他又从一名商人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南风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右手托了一道掌心焰递过来。三郎把刀尖放在火上燎了燎,匕首在谢怜手背上的创口处又轻又快地划了一个十字,就要俯下来。谢怜忙道:“不用了!你当心自己中毒……” 那少年却是不由分说,抓紧他的手,唇覆了上去。 谢怜放手也不是,抽手也不是,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两人。南风不解道:“你忸怩什么?又不是姑娘,有什么好害臊的。” 谢怜想想也是,辩解道:“我哪有害臊?你不要乱说。”但还是像一个被绝色王妃伺候着更衣的落魄乞丐一样浑身僵硬,都不会站了。扶摇道:“谁让你乱动?他根本不一定会被咬中,你添什么乱?” 也对,想想这少年给蛇打结那副随心所欲的气势,谁怕谁还不一定呢。谢怜道:“反正死不了,一会儿就好了。” 实话。他走在深山,十次里有八次都会踩到点毒蛇毒虫、惊醒点猛兽妖兽什么的,早有千百种毒物在他身上试过爪牙。不管毒性怎么折腾人,最多发烧呕吐,最后都能熬过来。扶摇无语道:“你难道不觉得痛?” 谢怜道:“不会啊。我没感觉的。” 他对痛觉的反应比常人要迟钝好几倍。大街走路踩钉子、山里走路踩捕兽夹的程度也只能让他皱眉。说着说着,谢怜觉得手臂好像抖了一下,心中奇怪:“我在抖吗?不会吧,也没有很痛啊。” 三郎终于抬起了头。谢怜手背上红肿已消,而他唇边一缕血色,目光极冷。谢怜终于拿回自己的手,松了口气,感觉也拿回了从容,微笑道:“多谢……等等,毒血呢?” 谢怜大惊失色,抓住三郎双肩道:“你不会咽下去了吧!” 三郎却退后一步避开他手,道:“你有点发烧了。” 谢怜把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啊?真的诶,等等,这不重要!你吸完毒血后一定要吐出来,不然你这跟喝毒药有什么区别,会中毒的啊!”南风和扶摇冲上来就架住他。南风恨不得要打他:“这不重要什么重要?!”扶摇服了他:“你自己烧了都没感觉的吗?” 谢怜道:“我说了我没感觉啊。趁我还能走,现在就去找善月草吧。” 众商人忙道:“你们去古城?那我们……”谢怜道:“你们就不用了。那里太危险,我们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带给你们解药的。” 商人们大喜,纷纷道这怎么好意思。但谢怜下一句出来,他们便喜不动了。他道:“不过,我们想暂借这位阿昭带个路。” 众人迟疑。谢怜知道他们在纠结自己会不会带着向导找到善月草就跑了,又道:“扶摇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 众商人这才稍稍放心,点了头。但看样子,阿昭却有点不想冒险,道:“半月古城好找,顺着这个方向走就到了。善月草也好认,叶片像一颗心,茎上有弯弯曲曲的细藤,长的有点恶心的就是。” 谢怜笑道:“可我们毕竟人生地不熟呀,怕出意外浪费时间,还是劳烦阿昭带我们一程了。” 他态度温和却坚持,阿昭只好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间,三郎默默来到谢怜身后。路过那条已破烂不堪的蛇尸时,他视线往旁边一移,“砰”的一声,蛇尸炸成了一阵紫红色的血雾,骇得众人又是一个哆嗦。 一行人走出一阵,谢怜低声对南风道:“南风,你帮我盯着阿昭。” 南风一句话不多说,点点头,和阿昭走到一起去了。谢怜十分满意,心想带南风过来真是正确选择。扶摇虽办事也利索,但动手之前必同他拌几句嘴。笑笑摇头,又看向一旁的红衣少年。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事,三郎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一路都没跟他说一句话。谢怜几次欲言又止,但看他脸色极差,不好搭话,只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他了?可刚才他只是拍飞了那条毒蛇,而且被咬的也是他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四人在莽莽戈壁中行了小半个时辰,没有风沙拦路,脚程很快。渐渐的,路上能看到一些生存得极为艰难的杂草,长在沙与岩石的夹缝中。 太阳快下山时,天边终于出现一座古城。 这座古城很难看到,因为它是土黄色的,和茫茫的黄沙融为一体,城墙坍塌,还有几截埋没在黄沙之中。走到近处,他们才发现这城墙极高,最高处约有十几丈,不难想象昔日宏伟模样。 穿过瓮城,四人便正式进入了半月古国的地界,邪气最重的禁地。 过了门便是一条大街,依旧是又宽又空,两侧尽是断壁残垣,破烂房子、破烂石头、破烂木头。 大抵是这古城和他心中的半月国相差甚远,南风疑道:“这就是半月国?怎么这么小,比一座城都还不如。” 谢怜道:“沙漠小国,绿洲有多大,国家就有多大。半月国在鼎盛时期也不过一万人左右,怎能和中原比?也还算热闹了。” 南风观察一番,下了结论:“打这个国就是几天的事。” 谢怜道:“真不一定。你不要小瞧了半月人,他们军队常年保持六千人以上,每个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南风:“拢共也才一万人,军队就这么多人了?” 谢怜:“他们男多女少,女子事耕作生产,除去老弱病残,男子几乎全数参军。而且半月士兵简直恨不得个个身高九尺,个性又勇猛好斗,特别难打。” 阿昭似乎略为意外,看了一眼谢怜,道:“这位道长知道不少。” 这时,南风又问道:“那个墙是什么?” 他指的是远处一个巨大的黄石建筑。说是建筑又似乎不大对,因为严格来说,那只能称之为四面高大的岩墙围起来的一个东西,没有门也没有屋顶。每面墙都高十丈以上,墙顶插着一支杆子,破破烂烂的不知是旗子还是什么东西在随风飘摇,看得人心里微微发寒。 谢怜看了一眼,道:“那是罪人坑。” 第22章 缩地千里风沙迷行 2 南风皱眉:“罪人坑?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怜:“你可以当它是个监狱。是专门关押有罪的人的地方。” 南风:“连门都没有,如何关押?” 谢怜正要答话,忽然心念一转,改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生怕三郎不接,赶紧又添了一句:“哎、真的好想知道啊。” 说完,惴惴又期待地等着。果然,那少年开口了。 他道:“扔下去。” 谢怜看他,虽然生疏,但还是腆着脸道:“咦,真的吗?从上面扔下去?” 三郎道:“嗯。而且,底下全都是剧毒的蛇蝎和饥饿的猛兽。” 终于引得他开口了,谢怜松了一口气,偷偷走近一点,夸道:“三郎真是博闻强记。” 那少年看他一眼。这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谢怜难免有点窘迫,但又高兴见他眼角微弯,好歹人是哄好了,假装无事发生。南风骂道:“这哪里是监狱,根本是酷刑,这个国家的人真是恶毒!” 谢怜道:“其实这种东西天底下所有地方都有,半月人里当然也有挺可爱的……等等!” 其余三人果然停了下来,谢怜举起手,道:“你们看那坑上面的那根杆子,是不是吊着一个人?” 夜幕降临,很难看清那杆子上吊的到底是什么,但走近些,那物的轮廓分明是一个小小的黑衣人,被风吹得摆来摆去。 三郎道:“是人。” 这情景凄厉诡异,看得阿昭脸色隐隐发白。正在此时,三郎微一侧首,道:“有人。” 谢怜也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街道两旁都是残破的房屋,四人立即散开了藏匿进去。 谢怜和三郎躲进了同一间破屋,南风和阿昭躲进了对面的一间。不多时,破败的街道尽头,转出来一名白衣女冠。 那女子一身轻飘飘的雪白道袍,臂挽拂尘,走在街上,左顾右盼,双目极亮。那副神态,仿佛这里不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古城,而是可任她随意翻转的小小后花园。不远处,一名黑衣女郎负手而行,缓缓走在她身后。 这黑衣女郎眉目美而冷郁,目光如匕首出鞘,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气。虽然走在那白衣女冠的身后,却不会有任何人把她视为谁的下属。 正是他们午时在那废弃小楼外见到的那两人。 当时,这二人身形一闪而过,那黑衣人身材又高挑,谢怜没看清到底是男是女,如今方知原来皆是女子。那女冠悠悠甩着拂尘,抱怨道:“那些人又躲哪儿去了?一不留神就不见了,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找出来杀吗?” 在找他们?看来,这白衣女子真是半月国师。原来他们一进城就被盯上了。 那黑衣女郎走了上来,面无表情地越过她,道:“你可以叫你的朋友们来帮你杀。” “朋友们”,莫非是指那群传说中身高九尺、举着狼牙大棒的半月士兵? 半月国师笑道:“哈!我不爱叫别人,我就爱叫你。开心吗?” 那黑衣女郎却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冷冰冰地道:“被你叫来做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快走。” 半月国师一撇嘴,果然快走了。听她们对话,倒像是关系挺好的老熟人。 谢怜屏住呼吸。他可不想多生枝节,谁知他这人体质就是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那黑衣女郎从这间屋子前走过时,忽然驻足,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那半月国师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见她驻足,身子往后一倒,道:“喂,你到底走不走啊?” 那黑衣女郎道:“你,退开。” 半月国师道:“哦。”果然退开,那黑衣女郎似乎正要举手,突然,长街对面一声巨响! 对面,南风他们藏身的那间屋子竟是突然坍塌了。这一间塌了,连带左右一排都塌了,霎时街上沙尘滚滚,一道黑影猛地从飞沙走石中跃出,打出一道雄雄的火焰,袭向半月国师。而那黑衣女郎一个转身,拦在半月国师身前,左手仍负在身后,右手顺手一抄便把那道火焰尽数抄在掌心之中,直接给他送了回去。那道黑影也是迅捷无伦,闪身避过,几下兔起鹊落,挟着一阵沙尘远去。半月国师追了上去,而那黑衣女郎看了一眼这边,这才也追了上去。 这一番变故发生在顷刻之间。谢怜暗暗道:“好南风!”心知必然是躲在街对面的南风看这边快被发现了,声东击西,帮他们引开了敌人。确定那三人都远去了之后,谢怜拉着三郎出去,道:“阿昭,你还活着吧?” 须臾,那坍塌的屋子之下传来一个声音:“没事。” 南风打塌屋子的时候必会控制,给他留下藏身空间。谢怜单手抬起腐朽的屋顶,阿昭艰难地爬了出来,满头是灰,还算镇定。 谢怜道:“咱们要快。善月草生长在城中什么地方?” 阿昭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从前也没来过古城,并不清楚善月草长在哪里。” 一旁,三郎道:“善月草喜阴,开阔无遮之地无法生长,不如往高大建筑近旁去寻找。” 谢怜一琢磨,道:“我知道了。去皇宫吧。” 高大建筑必然常年有阴影相随。而在一个国家里,有什么建筑会比皇宫更高大宏伟? 三人眺望一番,果然在城中心看见了一座砖石土木搭建而成的宫殿。那宫殿远看还颇有气势,但近看,破败程度也只比街上的其他房屋稍好一点。穿过宫殿大门,就是一片好大的花园。也许在以前这里并不是花园,是个阅兵场什么的。脚下的不是沙土,而是泥土,大概是绿洲仅剩的残留痕迹了。 三人低头,各自寻找。谢怜一直提防草丛里突然摸出一条蛇,却一直没有。他隐隐觉得不太对。 花园杂草丛生,谢怜这边没找到,道:“可有收获?” 阿昭道:“没有。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谢怜直起腰,道:“如果善月草真的存在,最有可能就是这里了。仔细想想那神话传说,也能侧面佐证。宴会后王后摘下了一片善月草。王后怎会随意出宫?随手就能摘,可见善月草就长在她寝宫附近。虽然大多神话都是扯淡,但有的也有一定依据。再找找吧。” 谁知,他还没找到解毒的草药,却先找到了别的。他手上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 不是毒蛇,是一只脚。 一长串惨叫划破夜空。而谢怜收回了手,一阵无语。 他发现,每当他在黑暗中看到或摸到个什么东西,往往是他还没吭一声,对方就已经抢先大叫起来。其实最该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这花园的灌木草丛生得既高且密,方才有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在里面,被谢怜一把抓到。那脚飞速抽离,前方草丛簌簌而动,谢怜定睛一看,道:“怎么是你?” 居然是天生。天生松了口气,谢怜却没松,反手就是一张符要打。天生大叫:“道长别打!” 谢怜道:“当然要打。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人,很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变来冒充的。”看他说着又举手,天生忙道:“真是我!不光我在,还有几个叔叔也跟我一起来了,他们就在里面,不信你看!” 他朝宫殿里一指,果然,破败的宫殿内奔出好几个人,想是被惨叫吓出来的。谢怜站起身来拍拍白衣下摆,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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