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而且,仅次于‘天道’之下。” 再指第四层,道:“最底层的人物最小,面目雷同,应该是乌庸国众。” 最后,指第三层,道:“但是,这四个人又是谁?无论位置还是个头,他们都处于国众之上,太子之下。说明地位也应如此。是大臣?护卫?还是……” 花城走近几步,道:“哥哥,你看,他们身上也有一层灵光。” 果然,的确是有,只是,因为乌庸太子的光太强盛了,对比来看,他们身上的灵光几乎被隐没了。谢怜了悟,道:“是太子飞升后,点将点上去的神官。” 也就是等同于风信和慕情的角色了。 可谢怜越看他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花城注意到他神色,道:“哥哥,怎么了?” 谢怜蹙眉,道:“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他指着其中一张人脸,道:“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旋即道:“不对,不是好像。是一定。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可不知为何,怎么想他也想不起来。似乎这个人他虽然见过,但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事,早被蒙尘封印在记忆的角落。 这壁画到底是谁留的?为什么留?它想说什么? 忽然,花城沉声道:“哥哥小心,有东西来了。” 殿外,黑黢黢的密林里群鸟惊飞。谢怜也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无意间去握花城的手。谁知这一握,竟发现了不妙的讯息。 花城分明是鬼,此刻他的体温却是发了高烧一般的滚烫。谢怜一怔,立即低声道:“三郎,你是不是要变回来了?” 虽然花城从额头到指尖都烧得滚烫,神色却仍不变,道:“快了。” 花城要变回来了,这绝对是个大好消息。但在这节骨眼上就有些不巧了,正式回归本相的前一刻必然是最要紧最不能受打扰的关头。谢怜当机立断,道:“摆阵。我给你护法。” 说动手就动手,他令若邪围着花城绕了一个四丈大圈,再将芳心插在圈前,作为镇圈的“门锁”。花城在地上打坐,道:“哥哥,芳心你拿着防身。” 谢怜道:“不行,这阵不能大意,一定要有一件沾过人血的兵刃压阵才行……”还没说完,便觉身后什么东西蹭了蹭,回头一看,登时哑然。只见一把小小的银色弯刀立在他身后,眨巴着银色的大眼睛,正在用刀柄蹭他,似乎在毛遂自荐。 谢怜蹲了下来,怜惜又好笑地道:“厄命!怎么你也变成这样了?” 厄命原本刀身修长,现在却缩水了一半。那只银色的眼睛原先是邪魅狭长的,现在也变得像孩童的眼睛一般,又大又圆,扑闪扑闪着,听谢怜这么说,似乎有点委屈,但还在努力把自己刀柄往他手里送。裴茗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弯刀厄命?” 说着似乎想伸手去摸,厄命却当场翻脸,刀刃马上威胁地对准他,幸亏裴茗手抽的快,否则肯定见血。谢怜摸摸厄命,道:“你还小,不行呢,还是让芳心上吧。” 芳心岿然不动,主动献身却□□脆拒绝的厄命哭哭啼啼跳回花城身边。花城看也不看它,反手就是一掌,道:“哭什么哭。还不都是你没用。废物!” 厄命像个没人要的破烂一样倒在地上,似乎被他一掌打得昏死过去。谢怜哭笑不得,连忙把厄命捡起来放在怀里撸了两把,道:“没有没有。不要听他的,你不是废物,你很有用的!” 裴茗主动站到圈外护法,而花城和谢怜在圈内相对而坐。谢怜看着花城双眸合上,迅速入定,可还是眉头轻蹙,一缕碎发散下来,于是伸手帮他把碎发捋上去。这时,裴茗道:“太子殿下,来了!” 谢怜回头,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般闪现在大殿门口。一看到他,谢怜微微睁眼:“是你?” 裴茗也道:“竟然是你!” 那年轻男子眉清目秀,冷冷清清。不是男相的灵文又是谁? 裴茗与灵文毕竟是老相识,即便知道他现在是上天庭在逃神官也不以为意,一下子就不绷着了,上去勾住他肩膀,哈哈笑道:“灵文哪,你也真是惯会装模作样的。早知是你,我们还这么戒备搞什么阵?话说一路上大杀四方的也是你?把那些妖魔鬼怪都吓坏了,真是可喜可贺,文神你是做不成了,转行来当武神也不错!” 灵文却古怪地看着他。裴茗没得到他的恭维,奇怪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灵文轻声道:“老裴……一个忠告:你最好马上把手拿开。” 他声音很轻,似乎怕激起什么人的怒火,而且这个人就近在咫尺。谢怜注意到,灵文穿的是一件黑衣,而他身上,此刻正散发着滔天怨气。 锦衣仙。 灵文继续轻声道:“我不是开玩笑。裴将军,你最好连说话也小心点,我现在可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我怕我会杀了你。” 裴茗也感觉不对了。他退到七步之外,嘴上却还道:“杰卿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灵文道:“闭嘴,让你别说了。不是我火气大,是别人火气大!” 他一边朝这边逼近,一边缓声安抚道:“白锦,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然而,效果并不好,他身上的黑气更重了。灵文只得道:“老裴我没办法,那些乱七八糟的民间传说说你是我姘头,他现在是铁了心的想杀你!” 裴茗愕然道:“我他妈的冤?!” 话音未落,灵文的身影,已逼到了他眼前! 二人对了一掌,各自退后数丈。灵文这一掌击出,竟有雷霆万钧之势!裴茗闪身避过,惊讶道:“好厉害!” 厉害自然是厉害。锦衣仙本就是未飞升的武神,又得铜炉主场之助力,再来灵文虽为文神却极为聪敏,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还是裴茗老相识,对他身手路数了如指掌。这四者相加,竟是招招咄咄,直逼得裴茗几乎只有防守之力,叫道:“你够狠!” 灵文手里的黑色火焰登时暴涨数倍,他道:“你别骂我。你骂我他会更狠。” 谢怜正为花城护法,不可分心妄动,见灵文出手狠辣刁钻,好几次都惊险至极,直为裴茗捏把汗,但又不能直接对他说“你被压制了换我上”,便道:“裴将军!麻烦你回来帮我给三郎护一下法,我法力不够了。我们交换!” 裴茗虽欲反击,但确实谢怜那边才是最要紧的,当下回圈,顶了谢怜的护法位。芳心在阵内,谢怜道:“厄命!” 破烂一样倒在地上的弯刀厄命立即飞到谢怜手中。灵文后退两步,神色微变,看来锦衣仙对新的对手有些忌惮。谢怜不常用刀,但厄命却很顺手,他抡刀斩去,一下子扭转了颓势! 可没过上几招,裴茗却道:“太子殿下,裴某不是故意在这时候捣乱,但是,你这位花城主好像出了点问题?” 谢怜一惊,回头一看,果然,花城眉宇蹙得更厉害了。他一分心,厄命自行而动,斩向灵文,谢怜道:“厄命,麻烦你先撑一下!”火速回圈,一探花城额头,烫得瞬间缩回了手,道:“怎么这样?!” 裴茗道:“血雨探花的事,太子殿下你不要问我!” 谢怜只得和他一起护法。这边他在圈里心急如焚,外面厄命和灵文瞬息之间已交锋数十次。锦衣仙刀枪不入,火花飞溅,若是平日的弯刀厄命自然稳占上风,但现在,缩了水的厄命看上去真像个和成年人撕打的凶悍幼儿,谢怜很是担心,百忙之中抽空回望一眼,恰见厄命砍中锦衣仙肩头。灵文一下捂住肩头,脸现微微的痛楚之色,看来这一下虽没见血,却被砍得不轻。谢怜道:“好厄命!” 裴茗忽然道:“等等,太子殿下,我感觉你一夸它,它好像变大了?” 谢怜怀疑道:“有这种事???” 裴茗道:“好像是。要不然你再试试?” 反正只是夸夸它,谢怜想了想,便道:“好的。厄命,听好了:你,英俊潇洒,温柔坚强,机智聪明,可爱善良。呃总而言之,你天下第一……” 话音未落,他便住了口。裴茗则啪啪啪鼓起了掌。圈外的灵文刚修复了伤处,见状无言,迟疑着道:“这……是什么邪术吗?” 半点不假!谢怜每夸一句,厄命的身形便修长一分。如果说方才像个十岁孩童,现在大概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了! 厄命既长,刀轨更为飘忽诡异,灵文略显左支右绌,眼看着将落下风,忽然大殿外传来喧哗声,似是有一群妖魔鬼怪吆喝着高调路过。谢怜心道:“不好!” 他想到什么,锦衣仙自然也能想到,早驱使着灵文如旋风般刮了出去。外面马上传来阵阵惨叫惊呼,呼声平息后,灵文又走了进来。他周身浴血,苍白的脸颊上也有一抹鲜红,道:“两位,无论我接下来做什么……都不是我的本意。” 他周身邪气大盛,更胜方才。果然,锦衣仙杀了其他妖魔后,实力又增强了! 厄命一刀击上,被那层邪气弹开。它飞进圈子里,被谢怜一把接住,担忧道:“你没事吧?” 他总错觉厄命到他手上后,大眼睛里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水雾。裴茗却道:“没事,看我的。”说着从他手里拿过厄命。谢怜正奇怪着,忽然脸上一冰,“啪”的一声,裴茗居然把厄命拍到了他脸上。 “……” 刀柄部分刚好拍到他嘴上。谢怜把厄命拿开,感觉嘴都被拍麻了,纳闷道:“裴将军,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裴茗道:“当然有意义,太子殿下请你低头看。” 谢怜一低头,无言以对。 厄命居然又长大了! 灵文实在忍不住了,在圈外道:“这真不是什么邪术???” 谢怜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确定……” 精神抖擞的厄命一跃而起,再次向锦衣仙袭去。裴茗则大发感慨,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太子殿下,我想我知道怎么帮助鬼王阁下快些渡过此次危机了。” “什么?” “法力啊,借法力给他!” 谢怜懵道:“不是法力的问题吧?” 裴茗道:“你不懂。一定是法力的问题,快去帮助他!” 看他如此笃定有自信,谢怜都糊涂了。可再想想方才那一拍,也是不明原理,但非常有效,谢怜忍不住又有点信服。想想借法力即便没用也不会有害,于是他对裴茗道:“那,那麻烦你转过去。” 裴茗依言转过去了。谢怜对着花城双手合十,道:“得罪了!” 可是,看着面前这张双目紧闭、雪白明俊的小脸,谢怜总觉得难以下手。好容易下定决心,闭眼迎上去,却不由自主一抬头,吻到了花城的额心。一旁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你搞错了,额头有什么用啊!” 谢怜险些趴到地上去,回头一看裴茗蹲在他旁边,他微愠道:“裴将军……你能别看了吗!”不是让这人转头了吗! 裴茗举手道:“好好好,不看了。你快点儿啊太子殿下。” 谢怜憋得满脸通红,又很无力:“……你让我怎么快啊!我……我……” 他还没说完,殿外又是一阵喧哗:“那破石头房子里有动静!走,进去看看!” 竟是新一波妖魔再次赶到。锦衣仙本与厄命斗得不可开交,一听有肥料送货上门,当即毫不犹豫地杀了出去。这次,他用了不到三声就将门外妖魔全数解决,施施然第三次迈入殿中。而他一进来,右手一挥,若邪便瑟瑟发抖着收缩了一圈,从四丈见方缩成了三丈。 灵文一步步逼近,厄命毫不退让地以刀锋对准他。谢怜一下子把花城整个人搂紧在怀里,心里叫苦:这些妖魔鬼怪们一波接一波的路过,岂不是等于锦衣仙的养分会源源不绝? 正在此时,一只手放到了他手背上。谢怜一怔,低下头,花城竟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反手搂住了他的腰,正凝视着他,道:“哥哥,撤掉若邪。” 谢怜立即道:“好!” 一字落地的同时,若邪也倏地飞了回来,缠上他手腕。花城则站了起来。 这次,他又长大了一点,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模样,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实在是有些高了。灵文见势不妙,看上去像想跑,奈何锦衣仙不想跑,沉身便冲了过来。迎接他的,是如天镜破碎、散落人间般的万千银蝶! 可是,被银蝶包围的不光是灵文和锦衣仙,还有谢怜和花城。 许久,谢怜睁眼,发现他竟然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第124章 本卖履人何不敬文 花城也站在他面前,而且,是本相的花城。谢怜又惊又喜,道:“三郎!你恢复了?” 花城笑着,却轻轻摇头道:“不,哥哥,还差一点。” 方才花城斥出银蝶反击锦衣仙,谢怜看看他,再看看四下的漆黑,明白了,道:“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法术造出的幻境里?” 花城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确是在蝶梦里。但更确切的说法是,我们现在,在锦衣仙的心境。” 即是他们进到锦衣仙的内心了。 花城示意谢怜往前走,谢怜刚想说周围都是黑的分不清哪里是前,便见自己足尖下爬出一抹草青。 这草青飞速生长蔓延,很快便长成了漫山遍野的春色。郁郁葱葱的青草里又钻出幼芽,顶着撕裂黑暗的光长成林立的参天大树,长成一树的如云繁叶。绿的转红,红的飞落,不多时,一片枫叶飞红的世界取代了原先的黑暗。二人踩着满地碎红来到树下,谢怜奇道:“在别人的心境里,你也能这样随意翻转日月、操控四季?” 弹指造物需要极高的法术造诣,即便是在幻境里也很了不得了。花城却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是他心境的边缘,属混沌地带,正式进去便没这么容易了。哥哥,坐?” 一棵树下静静定着一个秋千。在花城的带领下,谢怜无意识坐了上去,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坐了:“你怎么不坐?” 花城又轻轻把他按了回去,微笑道:“秋千当然只能一个人坐,不然谁来推呢?” 谢怜不免好笑:“那你干嘛做个秋千出来?不能做凉亭之类我们两个一起坐吗?” 花城却不答了,竟是站到他身后,真的轻轻推起来。谢怜少年时候喜欢玩儿秋千,这也不知几百年没被人这样推过了,好笑之余又生恍惚之感,靴子浅浅点过草地,道:“蝶梦,蝶梦,你创这法术,必定有其意义。你的银蝶带我们到他心境里做什么?”总不至于只是带他们来观光的。花城道:“哥哥,妖魔鬼怪,是因何而驱生?” 谢怜道:“执念。尤其是怨念。” 花城道:“那若能为其平息怨念,会如何?” 不需更多解释,谢怜便懂这个法术的设计思路了。 怨念若被平息,妖魔自然也就失去了攻击的欲望! 虽然现实中它们的怨念往往无法得到满足,但在幻境里可以。所有人在心境内反复呈现的场景,都是他们难以磨灭的记忆。若能在心境中为其平怨,得其所求,哪怕是虚妄一场,也能稍削怨气。简单说,锦衣仙怨气冲天,但要是能在他内心的小世界里哄哄他,很可能从心境里出去后他就暂时不太想打打杀杀了。 谢怜笑道:“你这法术思路倒是有点趣味。” 花城却兴趣缺缺地道:“这法术鸡肋得很,我创着来玩儿的,都没用过几次。” 谢怜问:“为什么啊?”问完就反应过来,笑道:“我糊涂了,你肯定更喜欢直接来一场血雨吧。” 以花城的性子,敢惹他的他肯定打死就是了,哪会去给人家平息怨气! 花城嘻嘻地道:“哥哥知道我了。谁耐烦管他们心里想什么?现下咱们也不必动,稍候,等我法力恢复,出去给他来一场血雨就解决了。” 谢怜本也觉得这样以逸待劳也是个法子,但细想马上又觉不对,道:“不行的吧?按兵不动,任这心境自然发展,岂不等于让锦衣仙再体验一次怨念滋生的经历?会激怒他的!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给他平息怨……” 他抓住秋千两侧的铁链就要下来,花城却把手放到他肩上,微微用力,道:“哥哥,我建议不要。” 谢怜被他阻止,很是不解:“可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从你蝶梦的法术里出去的话,待会儿锦衣仙会追着你打的。”毕竟,术法的施放者是花城,锦衣仙必定会把他当做仇恨目标,暴怒攻击。花城却笑道:“他追着打又如何,难道我会怕他?” 谢怜道:“可就算你不怕,我们去他心境里走一遭也不碍什么事啊?三郎是……还有别的原因吗?” 身后没人答话。他回头,看着花城:“不能告诉我吗?” 见他追问,花城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他道:“殿下,我现下法力未恢复,恐怕正式进入锦衣仙的心境后,会有意外变故。” 谢怜忙道:“什么变故?会伤到你?” 花城道:“怎么可能。只是如事态失控,说不定会……” 他略一思索,还是说完了:“……伤到你。” 有一刹那,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痛恨说出这三个字的自己了。 谢怜却叹了口气,道:“三郎,你这样真不应该。” 他语气很严肃,花城微微一愣。 谢怜道:“虽然不知你所说的‘失控’会是什么样的,可你从来没伤过我。我都相信你,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 他跳下秋千,转身凝眉道:“退一万步,就算你连你自己也不信,你总该信我,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变故,我也应付得来。我知道你不怕锦衣仙,可这跟让你一个人担它的攻击,是两码事。我绝对不同意,所以——” 谢怜宣布道:“我们马上出发,去锦衣仙的心境,找寻他的怨念源头。现在,立刻!” 他这几句,完全是不假思索说的,可刚说完就惊觉,怎么这样大的气势,竟像是昔年作为太子殿下时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谢怜一下子就软了,根本不敢看人,眺望远方道:“呃……那我们,走吗?三郎?” 好一阵,才听身后花城道:“好的哥哥,我们这就走。” 他分明语音带笑,谢怜知道他在给自己台阶下,更不好意思,脸都要红了。 两人并肩踩着落枫走了一阵,为了让花城快忘掉方才那个发号施令的自己,谢怜努力没话找话:“还有多远啊?” 花城道:“不远了。” 走了几步,谢怜又自言自语道:“说起来,那时刚拿到锦衣仙就被天眼开他们找上门,又撞上铜炉开山等一大堆事,我一直没来得及查灵文当初是为什么要制作锦衣仙?” 花城道:“问我就好了。” 谢怜道:“这等上天庭陈年逸事你也知道?” 竟不是他的错觉,对上天庭各大神官的黑白历史,花城是真的都有一手狠料。他一点头,果真告诉了谢怜。 原来,在灵文成为上天庭第一文神之前,坐稳这个位置的,是另一位文神,人称“敬文真君”。 敬文真君出身须黎国,比灵文资历老了大几百年,根基深厚。有一年,须黎国拜文神祭祀,祭祀过程中有一小小赛事,年轻学子以须黎国为文题作一文章,不署名,贴到国内最大的文神庙中——在当时就是敬文殿了。由众人评定选出最优一篇为魁首。 当时,恰逢敬文真君下凡游玩,一时心血来潮,化了个书生的形参了这桩赛事,一挥而就,写了洋洋洒洒一华章歌颂须黎之国威,自信一定能在众多文章里脱颖而出。试想,如果该文夺魁,再揭露高居榜首者便是敬文真君自己的分身,岂不又是流传后世的美谈一桩? 想法很好,原本是很美满的。谁知,出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意外。 祭典结束后,榜首揭晓,夺魁者不是敬文的《须黎赋》,而是一篇策论,叫做《不须黎》。 谢怜问道:“那篇《不须黎》三郎看过么?” 花城道:“找来看过。哥哥要是想看,改日给你默出个大致来。” 谢怜忙道:“那倒是不必。不过,能击败当时已经飞升的敬文真君,想必是写的很好了。” 花城评价道:“写的不错,但也没多神。只是当时须黎国国内形势不妙,国众怨怼颇多,见了这样一篇东西,刚好合了口味。加上《须黎赋》那种文章泛滥成灾,早看腻了,两相对比,《不须黎》自然胜出。” 谢怜微微点头,道:“文无第一。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口味不同罢了。” 花城道:“不错。一开始,敬文也是这么想的。” 须黎国众到处寻找那《不须黎》是谁人所作,当然无人认领。谁敢认这种东西?有人贪名冒认,也很容易就露馅了。不久,因为被官兵注意到,祭典便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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