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从刚才到现在,碰到的alpha只有一个。 ——暴君凯德。 “呜……”白翎更难受了,他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但是决不能为了一个孬种天天发情到神志不清下蛋。 AI用小托盘端来牛奶,担忧地望着白翎憔悴的脸色。 本来就是一款冷冰冰锋刃似的气质,现在被高热一摧残,更是北境冰山融裂,一触即碎。 可惜咱们主人瞧不见,喔。 白翎额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灰白的发丝像打湿的蒲公英贴在额角,咬了咬唇,想竭力忽视小腹深处开了绞肉机一样的挛痛。 不正常…… 感觉比寻常的生殖腔发炎来得更猛烈。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颗A性素的副作用有关…… 他伸手拽了拽郁沉的袖子,忍着牙尖打颤,问道:“我的药……放在防水袋的东西,在哪?” “在枕头下面。” 身为深海皇族纯血,郁沉的听觉极其灵敏,离得这么近,他可以轻易捕捉到许多常人不易察觉的声音。 比如omega的小腿在悄悄摩擦床单,手指头无意识抠着他袖口的扣子,每次和他说话,被迫与他对视时,一起一伏的胸腔里心脏总是不自觉加快律动…… 这些声音,他都听得到。 他也听到无助的小鸟拆开袋子,展开药物说明书,用力睁大眼睛,急迫地想从那些密密麻麻的不良反应中找到答案。 郁沉做了个手势,AI连忙将玻璃杯端端正正送到他手心。 “你正在进入二段分化。”郁沉坐在床边,随手扶着白翎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对掌心薄薄一层几乎捏不着的肉略感不满,缓缓道: “克里斯托弗今晚带着一群alpha在宴会厅取乐,外面多的是想一口咬穿你脖子的人,你最好待在这里。” 二段分化…… 原来是这个。 总之,不是对alpha成瘾就好。 白翎泄气地丢下说明书,怀疑地瞥了郁沉一眼。本想问他是怎么看出来,不过想了想陈年老o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有这种敏感度似乎也很正常。 AI的摄像头悄摸摸放低,聚焦在主人栗褐色西裤边缘露出的一抹脚踝。 强压住alpha侵略性占有欲的通电光标脚镣,正一丝不苟地栓在郁沉脚上。 也相当于捆住人鱼的尾巴,禁锢强大力量的来源。 AI点着不锈钢脑袋,深有所感: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白翎疑问道:“最危险?” 哪里危险了?这里只有一个型号老旧的扫地机器人,还有一只目不能视的老人鱼。 不论怎么看,他这个未来磨牙吮血的革命党头子都比这两只危险吧…… 何况这只人鱼还端着牛奶,想往他嘴边凑,因为看不见位置,递到了他的肩膀,害得他不得不屈身低着脑袋去舔快要溢出边缘的奶。 郁沉眸子似乎掠过微光,又缓缓沉下去。 他保持着给鸟雀喂食的姿势,白翎轻微的嘬饮声取悦了他。 绯红的舌尖泡在柔白的奶液里,轻轻一抿,随着牛奶下降,喝到嘴里的越来越少,下意识把鼻梁都埋进杯子里,最后牙尖咬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昂头用唇舌接住最后一滴。 郁沉看不到,脑中却自然浮现出这副场景。 他不动声色把左脚往后藏了藏。 手一歪,有几滴奶流在自己手背上。 那只小鸟喝得晕晕乎乎,哪里有奶,就追到哪里,眼睛里盯着蜿蜒流下的白色液体,嘴唇便下意识凑上去一嘬—— 吸溜。 声音刺激地一炸,白翎清醒了。 他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 郁沉收起杯子,垂眸一笑:“我知道。” 这就是小流浪的可爱之处。 嘴上说着不要,真的递到嘴边,也会一滴不剩地喝干净,从不会辜负喂养人的期望。 AI:主人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白翎舔舔牙根回过味来,敏锐地尝出点异样,眯起眼睛直接问:“牛奶里放了东西?” 郁沉温言低语,毫不避讳:“消炎药。” “牛奶里下药,果然是伊苏帕莱索那派的作风。” AI本来都做好机械小鸟跟他们歇斯底里发脾气的准备了。 可是在它的镜头里,白毛小鸟只是颤了颤睫毛,随便揶揄一句,就单手抱着枕头躺回去。 他背对着郁沉,侧身蜷起来,声音闷闷的说:“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喝了牛奶,您可以离开了。” 绝口不提放开他,也不追究下药行为。 作为分化期的omega,过分省心了。 或者,不如说是……不在意,不期待。 在寻常人家里,omega进入二段分化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监护人会提前布置好温暖舒适的小窝,准备干净的毛巾,换洗衣物,食物和水,让家里的omega安心尝试第一次筑巢。 有经验的alpha会整夜守在孩子身边,控制信息素散发,进行。 这样一来,omega便能在生殖腔发育的剧痛与潮热中,得到足够的休养、安慰和呵护。 可是白翎没有。 小窝,毛巾,监护人……什么也没有。 他上辈子的二段分化,是在垃圾堆捡来的破帐篷里度过的。 那时候他刚逃出监狱。 狱警对着他疯狂扫射,他侥幸跑出去,跑到首都星的贫民窟躲起来。 身上有很多地方打烂发脓,他没有钱,只能用牙死咬着衣角,往自己身上倒廉价的黑市酒精,痛得浑身痉挛,抖着手把子弹挖出来。 他浑浑噩噩地低烧了一个多星期,二段分化就到来了。 趁他病,要他命。 普通人家的小o在这时总是紧张又期待。提前和学校请假,在群里接受同学们的祝福与揶揄,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刷着攻略和注意事项,等监护人来了,又可以赤着脚跑下床,一下子扑进alpha安定的臂膀里。 白翎呢? 他裹着一床破破烂烂的棉絮,把酸涩的生长痛独自咽进肚子里,麻木地搓搓仅剩的一条腿妄图摩擦取暖,却时刻握着一柄小刀,在黑暗中神经紧绷防范任何侵犯。 他用那把钝刀,干掉了两个闯进他领地的alpha。 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不必要的同情。 当郁沉站起来轻柔问他:“需要我留下陪你吗?” 白翎说服了自己,生硬地哽着声回答:“不用,快走。” 郁沉觉得他是小鸟一只在赌气。 AI收拾东西关上灯,准备和主人一起离开,那只小鸟却把枕头搂得更紧,紧到仿佛要让自己窒息一样。 郁沉踏着阴影走向门外。 白翎扭头飞快瞟了眼郁沉的背影,用古怪变调的声音,忽然说了句: “……是,是不是我被您栓在这里,就一直有牛奶喝啊?” 第11章 缺乏边界的小流浪 温柔梳理着他被冷汗…… 话音刚落,郁沉向前踉跄一步。 浓郁晃动的金发遮挡住侧颜,他痛得“嘶”了声,昂脖子吸气。透过发丝间的光影,能窥见他脖颈的筋腱随着呼吸起伏加粗,领口边缘处,一片森蓝鳞光幽然浮现。 这就是光标脚镣的作用。 一旦佩戴者妄动邪念,便会被电击狠狠制裁。 白翎听到他陡然粗重的呼吸,想都没想就要下床:“您崴脚了吗——” “咔哒”,手铐再次挡住他的脚步。 像意图飞到人手上的鸟,被扯着翅膀拽回去。 郁沉轻微侧头,一点锋利的牙尖在饱满的唇间若隐若现,他感到一股久违的饥饿感正在胃里发酵冒泡,发酸,收紧,倒流着侵蚀他的食管壁。 没有防备心的小年轻。 如果没有那支手铐,是不是就要飞到嘴边,成为他用来果腹的一次性容器? 郁沉不禁缓缓放低呼吸,在舌尖与牙龈的厮磨中,尝到一丝丝空气中的微酸。 似乎是omega成长发育里,初次溢出的微量信息素……法定监护人才能享受到的绝妙奖励,初级压榨的微妙涩甜…… 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堪称毒药。 没有一个alpha能把这种美味丢在手边,置之不理。 郁沉却背对着白翎,声调平稳:“无妨。时间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 白翎望着人鱼的背影,总觉得这话带着一点欲盖拟彰,再次仔细审视对方时,他瞳孔骤缩,被西裤布料里透出一抹荧光色深深刺痛了眼睛。 光标脚镣。 曾经无数次在粘稠的黑夜里折磨得他崩溃濒死的玩意…… “谁给你拴上的?”一时间,脑中无数细节如走马灯般绞得剧痛,白翎冷灰色的眸子翻起一抹暴虐的红,“一定是凯德那个杂种,彪子养的alpha——” 郁沉支着手杖转过身,对omega不正常的情绪反应微微扬起眉峰。 还未等他细究,耳边忽然轰隆响起摧枯拉朽的地面摩擦声,吱嗡,吱嗡,带得整个房间都仿佛震动了。 在这片令人愕然的嘈杂声中,有一道压抑带喘的嗓音: “……您过来……” 义肢扭曲地撑在地上用力拖拽:“我帮您摘掉,否则会坏死的……” 一步一挣,趔趄而行。 AI目瞪口呆地汇报:“主人,他扯着整张床,在向您靠近。” 谁也不知道那具消瘦的身体是怎么瞬间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意志力,只知道那声音越来越悲戚: “会腐烂……就没有腿了……” 郁沉从听到“坏死”开始,就不自觉收紧手掌,随着一声锐响,手杖端无比坚硬的宝石瞬间捏爆。 他松开掌心,破碎的宝石染着血丝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郁沉大步走回去,对方立即伸出一只痉挛发颤的手抓过来,紧攥住他的衣角。 郁沉就势找到方位,手掌顺着那副骨瘦嶙峋的肩,摸到纤细的手腕,用劲一捏,整个床柱都差点被强悍地扯下来。 手铐叮咚掉在地毯上。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好了好了,别怕……” “我帮您解开枷锁!” 郁沉表情微怔,那只小鸟正兵荒马乱地蹲下来,扯起他的裤腿,混乱地呓语着:“……我看看是什么型号,应该可以暴力破坏电路板,得找个撬棍……” 殊不知,此时此刻他在郁沉的脑中,才是值得暴力弄坏的对象。 很奇妙。 究竟是怎样的绝望与正直?才会支撑着一具破损的躯体,不顾自己的苦难,执着地同情他人。 郁沉头一次起了想把白翎拆开探究的念头。 电击脚镣,心理应激,腐坏,还有截肢的腿……一切似乎在指向可能的事实。 脚镣作为约束alpha行为的道德荆条,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然而改朝换代之后,电击脚链这款原本由政府严格控制的产品却没有退出市场,而是从约束自我,转向控制他人。 或者说,控制omega。 在这颗星球上生存着为数众多的鸟类,展翅翱翔,身姿俊美,当海洋种族抬头仰望时,深种在基因里天生对于天空大地的好奇与向往,经常会使他们滋生阴暗的渴望。 ——抓住小鸟,折断翅膀,征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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