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那个是什么?” “是比较辣的肉条,不能多吃。”蒋寻墨答他。 “我可以每天少吃一点。”李映池有些不情愿。 “不行,只能拿一点点。”蒋寻墨声音淡淡,似乎一点也不能宽容,但他话锋一转,“要是吃完了,就再来找我拿。” 他拿着李映池眼馋许久的肉脯回头,眼眸黑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下次来,就不要说找村长夫人了,记得说是来找我,知道了吗?” 肉脯被放入手中,不知为何李映池突觉气氛有些奇怪,他咬了咬唇,将唇肉咬得泛白,直到墨绿色的长袖收回,他才小幅度的点头。 蒋寻墨好笨,被他占了便宜都不知道,还上赶着要给他送东西。 “知道啦,下次会找你的。”笨蛋举人。 直到带着两大包零嘴被蒋寻墨送出府时,李映池仍觉得蒋寻墨实在太笨,忍不住沾沾自喜地偷笑出一个小梨涡。 根本没有想过蒋寻墨为何能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第一时间接住他。 安静的小库房里,只有蒋寻墨与李映池二人,无论如何克制,男人都无法阻止自己的视线回到李映池身上。 在书房曾闻过一次的香气再一次充斥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男人的视线也再一次地凝在了少年身上。 外人眼里的正人君子此时正做着自己也极为不齿的行为。 他如何能对第一次见面的少年有如此见不得光的想法? 蒋寻墨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这句话,似乎在警告自己,也似乎在质问自己。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也没人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起到作用。 只不过,少年走后,他站在门前许久,指尖轻捻着,不知在回忆些什么。 - 两大袋零嘴实在有些重,李映池半天也才走出去几步,炎热的气温让他浑身大汗淋漓。 此刻李映池终于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因为害怕蒋寻墨半路会后悔,然后将零嘴全抢回去,而拒绝掉他的帮忙了。 呜呜白给的苦力被自己弄丢了,走路真的好累呀。 李映池就这样披着烂衣衫遮阳,提着两大袋零嘴,乌龟似地慢慢挪动了一会,等他到离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小道上,他抬头一看,只见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两个装满了的布袋被放在地上,李映池轻呼了口气,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这一处小道是村民们走出来的路,也是李映池回家的必经之路。 道两旁全是百年的大树,枝叶繁茂,绿油油的树叶足以将紫外线阻挡掉一大半,中午时,有不少来干农活的村民会在此处乘凉。 但现在是午后,已经是村民们归家的时候了,这一条路变得寂静无比,一眼望去也瞧不见一个人。 正想坐下,李映池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要脸的玩意!你给我站住!” 他被吓得一抖,回头一看,只见蒋明浩衣衫飞扬,正以飞快的速度奔向自己。 ?! 情况紧急,李映池赶紧将刚放下的布袋重新提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跑了,但手上的重量仍限制了他的速度,故此时他大概是从乌龟的速度,变成了毛毛虫的速度。 可就算这两袋东西再怎么重,李映池也没想过要丢下它们,这可是他的宝贝食物,就算只是一点渣渣,李映池都不打算让它们流浪。 系统难得地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既为宿主把贪财吝啬的人设保持得完美而感到欣慰,又为瘦弱的宿主提着两大袋奋力倒腾小短腿的模样感到心酸。 其实,这种时候,可以不用那么遵守人设的。 无法避免的结局还是发生了。 望着拦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的蒋明浩,李映池指尖发颤,颇为无助地小小步后撤。 “还想跑?拿我家东西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自己该承担怎样的后果。” 第27章 吝啬小农夫(五) 微风吹过, 四周安静得只剩枝叶轻轻碰撞的声音,树影摇晃,点点光斑缀于李映池身上, 他精致的眉眼带着怯意,微微垂下, 犹豫了半天,才轻声反驳道:“这些都是你哥哥主动给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蒋明浩无权阻拦他。 但蒋明浩哪会听他说什么, 早在之前在蒋府门口被他哥训的时候, 他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 等看见李映池提着这么两袋东西出来之后,他心中的怒火更是直直地往头上冲。 “我哥那是读书读傻了!没看出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给你!” “你要是要点脸,知晓礼义廉耻,就不会谁家的东西都想拿!”蒋明浩实在气急,口不择言的几句话从喉咙中吼出, 厉声斥道。 下一刻,他看见李映池单薄的肩头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人突然没了声音。 李映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偷摸抬了半个头想要去看面前的男人。 直到看见面前盖着个破衣服的少年,悄悄露出的小巧下巴尖时, 蒋明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他耳根顿时红了个透, 恼羞成怒地想要去拽李映池。 “你过来。” “我不过!” 狭窄无人的乡间小道上, 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正对着一个打扮穷酸的少年步步紧逼,而少年不断小步后退着, 试图远离身前的男人。 李映池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脑袋里除了逃, 竟已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蒋明浩要揪着他不放,眼前的人在他眼中实在是莫名其妙又无比恶劣, 嘴上一直说着那些让人讨厌的话,甚至还想对他动手。 明明,他有好好解释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世界的缺陷所影响,李映池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胡乱起伏,情绪莫名翻涌,让他自己也无可奈何。 垂落的羽睫颤抖,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像是暴雨前被水雾糊住的蝶翼,再如何挣扎也无法逃离细细密密的雨幕。 原本红润的唇瓣被抿得泛白,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在蒋明浩直直伸来的手掌上。 温热柔软、一碰就碎的泪珠在坠落后,便快速地滑落消失,短暂得蒋明浩都快以为这只是错觉,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抓住了那截细白手腕。 李映池只觉手腕处一疼,一阵拉力袭来,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手中的提着的袋子掉在地上,打包好的零嘴散落一地,骨碌碌地往外滚着,男人力气太大,李映池整个人几乎是被拽到了蒋明浩身前,动弹不得。 虚虚披在头上遮阳的衣衫早就在拉扯间不知飘到了哪去,李映池紧闭着眼侧开脸,还以为蒋明浩要揍他,毫无防备地露出白皙秀气的脖颈,一副任人宰割的羊羔模样。 将人拉过来之后,蒋明浩反而愣住了。 一股子香气扑面而来,蒋明浩盯着李映池的侧脸,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刚刚那个和自己叫嚣的人。 实在是太过震惊,蒋明浩一时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连拉着李映池的手都忘了放开,不仅抓得李映池手腕红了一圈,连眼尾也委委屈屈的红上了,闭着眼,眼泪好不可怜地流过脸颊,最后颤颤巍巍挂在下巴尖。 “你……”蒋明浩像被烫到了似的急忙松开手,慌乱开口:“你别哭啊。” 李映池恍若未闻,他情绪上头,短时间里根本缓不过来,听见他问,哭得更厉害了。 常年被他爹关在私塾里的蒋明浩哪晓得哄人,兄弟们在和小姑娘互诉衷肠甜甜蜜蜜的时候,他在草地里抓蛐蛐,更别提现在他面对着的,是一个比他见过的所有姑娘都还要娇气的小无赖,而且上一秒,他还在骂别人。 是他把人惹哭的,这个念头无比清晰的回荡在脑海里,一种奇妙的愧疚感突然击溃了蒋明浩。 他弯下腰,动作生疏地想要给李映池擦眼泪,谁知李映池睁开眼瞪了他一眼,把头一扭,不给他碰。 这一眼没让蒋明浩再生气,反而莫名让他心里痒痒,他双手不讲道理地捧起李映池的脸,强硬地让人看着自己,他问:“哭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李映池眼里包着泪,不服气地顶他:“我不是男人难道你是吗?又不是我自己想哭。” 蒋明浩乐了:“我还真是男人。” 李映池又不理他了,蒋明浩拿这哭包没办法,只好又说:“你先别哭了行吗?有话我们好好说,我不欺负你。” 没反应,蒋明浩有点头疼。 “那些东西你要是真想吃就拿走,我不拦着你了。” 这句话终于让李映池有点反应了,他眼眸含水,抬头瞥了下蒋明浩,颜色靡丽的眼尾扬起,翻了个小白眼:“本来就是我的。” 小模样还怪……怪漂亮的?蒋明浩说不上来,一个男人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 只是蒋明浩依旧捧着李映池的脸,那软肉都陷到了手里,他刚起意想要捏一捏脸肉,后脖颈的衣领却突然被人往后用力一拽。 他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向后摔倒,还没等他站稳,罪魁祸首已经走到了李映池身边,握着李映池的肩,将人环进怀里,眼中没有一丝歉意:“抱歉,我还以为有人在欺负池池呢,吓坏我了,就冲动了些。” 白允川刚说完,低头就瞧见李映池小脸湿漉漉的,要哭不哭地抽噎着,他眼神一凝:“他真欺负你了?” 他刚从农田里手工回家,没瞧见李映池人,一问,才知道是去了村长家。刚一走到半路,他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捧着李映池的脸。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见李映池哭,眼尾鼻尖,就连耳廓,都因为哭泣而潋滟一片,透着惹人怜的嫩粉。 被人小心地护着,李映池整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他摇摇头,自觉自己动不动就流眼泪的事丢脸,不想再对白允川多提,“你帮我捡一下地上的东西。” 他手指指着那地上掉了一地的零嘴,白允川和蒋明浩的视线却落在他被抓红的手腕,细得二指就能圈住的手腕白得吓人,被人那样用力的握过后,勒出了一圈红色的印记,格外惹眼。 蒋明浩摸了摸仍有些不适的脖子,看到白允川和他一样的关注点,没什么好气地开口:“你谁啊?” “池池,他是谁?”白允川摸了摸李映池的脸,看向蒋明浩的视线冷淡得甚至带着点攻击性。 看在白允川将自己从蒋明浩手下救出来的份上,李映池没多计较他叫自己“池池”的事,只愤愤地拍开他的手,“村长的二儿子。” “哦,是熟人吗?” 李映池有些疑惑地看他,“不熟,怎么了?” “没什么。”白允川轻笑了声,蹲下身给李映池捡零嘴。 被当面排挤的蒋明浩脸色微妙,也没呆站着,自顾自把李映池那件被吹远的破衣服给捡了回来,拿在手里时,他又闻到了李映池身上的那一股子香气。 蒋明浩见过他娘扑香粉,好闻是好闻,但他怎么闻都不习惯,可这衣服上的香气不一样,他恨不得再偷偷多吸两口。 李映池长得漂亮,还喜欢扑香粉,真的是男孩子吗? 他视线落在李映池的脸上,腰间,渐渐下移。他们村真的能养出这么漂亮的小无赖吗?怕不是吃了仙露生成的模样,才能一举一动都如此招眼,让人如何都生不起他的气,恨不得给他更多才好。 李映池皱着张小脸抢过衣服,盖在头上,也不等白允川,自顾自转身便走了。 身后,白允川提着两个大布袋起身,对上蒋明浩刚收回的视线,他先点了点头,看上去颇有些儒雅风范。 “我池池哥就我这么一个家人,我担心池池过了头,行事多有鲁莽,还请多担待了。” 蒋明浩对他这段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问了一句话:“李家哪来的别人?” 白允川狭长眼眸微弯,笑意不达眼底,声音轻得快要散在褪色的夕阳中:“你想算我是什么都行。” 蒋明浩皱起了眉。 单手提着两个让李映池走不动路的袋子,白允川快步追上李映池,用另一只手摘了片大叶子,给他扇凉。 - 闹了一个下午,李映池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里。 在白允川将两袋提进门的那一刻,李映池清晰听见耳边响起的提示音。 完成一次任务可真不简单呀……李映池轻叹了一口气,将遮阳的衣衫随意丢在椅子上,放松后,身上的黏腻感便无法再忽视,他扯了扯被汗湿的短衫,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白允川。”他唤,“帮我烧火,煮点热水。” “为什么要煮热水?”白允川放下布袋,随口一问。 李映池没好气道:“当然是洗澡啊。” 白允川有些诧异,他这几天在农田里和村民们混了个半熟,他自然知道大家洗澡都是直接跳进河里随便洗洗就好,或者在家,捞一口井水冲个凉便是了。 只有家里的媳妇,才会专门煮上热水洗澡,他看了眼正扯着衣服给自己扇凉的少年,到嘴边的质疑突然又收了回去。 “好,我去劈点柴。” “家里的柴好像不多了,你下次多砍点回来。” “好。” 热水煮得很快,等白允川将装热水的桶提入院子里专门用来洗浴的隔间,李映池就拿着换洗的衣服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水雾便在那一处弥漫了开来。 白允川拿着条布擦净沾着水痕的手,天已经黑了,屋内只燃了一根烛火,昏黄飘忽的光线中,他俊朗的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眸子深沉冰冷,翻滚着无人窥见的暗色。 他径直走向李映池的床铺,动作谨慎地翻开散乱铺开的被褥,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借着那微弱烛火,他双手细细在床单上摸索着,李映池的家又小又空荡,若想要藏东西,除了这床,他猜不到第二个地方。 自醒来那天起,他便觉得身上少了什么,那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是足以暴露他真实身份的物品,所以李映池才会藏起来不敢跟他说。 那一夜李映池的慌乱,他一秒也没错过。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白允川在李映池的枕头内侧摸到了一个极为突兀的东西。 白允川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硬块往外拿。 “白允川!” “白允川!这水好烫!” 第28章 吝啬小农夫(六) 在那黄土砌的洗浴间里, 李映池刚要舀一勺往身上泼,被温度烫得一抖。 忙喊人,声音又急又怯, 直唤得白允川心头一跳,又赶紧将那硬块塞了回去, 遂朗声应道:“马上就来!” 要是旁人干此等偷摸的事,被人这么一吓, 估计心都要慌半天, 白允川不同, 听见声音他脸色都没变一下,整个人镇静无比。 李映池嫌水烫,他就去打了满满一桶冷水,在隔间外放下桶的时候,水面摇晃, 但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冷水我放门外了。” 腐朽破旧的木门透着丝丝缕缕的缝隙,热气蒸腾,雾气缭绕着这一处。 没人出声回应他,只有一只冷白的手从门内伸出, 用瓢舀着冷水往里送。 不知为何白允川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作,直至李映池不再装冷水, 他才收回视线, 回头往屋内走去。 可刚走没几步,身后的人又再一次喊起了他的名字, 自顾自地软声抱怨着,“白允川, 水又变冷了,太冷了, 我洗不了。” 明明是自己将冷水放得太多了,却理直气壮地,像被娇惯坏了似的使唤人。 换成别人听了,绝对会嗤之以鼻,觉得是蛮不讲理的话,却轻易绊住了白允川的脚步。 他心中藏着事,每一刻都觉得烦躁,但听见李映池抱怨,还是耐心又有些无奈地教李映池如何调试水温:“一次不要放那么多水,多用手试试水温,觉得合适了就不要再加水了,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李映池有些不服气,“都是你给我的冷水太多了,不然我怎么会失手。” 白允川没接他话,提走木桶,径直往灶台去了,“还好锅里还剩着一些热水。”不然烧水又要浪费他不少时间。 终于解决李映池的洗澡水温问题,白允川重新回到房间,快步将枕头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烛光下,那个硬块散发着幽幽绿光,展现出了它的真实面目,一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玉佩。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潜意识告诉白允川,眼前的这个玉佩就是与他身份有关的重要物品。 他将那玉佩凑近了烛火,试图从其上找出更多线索,但除了前面的花纹与在背面雕刻着的“白允川”三字,便再无其他信息。 他想自己的名字一定不是被这里的人们所熟知的,否则李映池不会直接让他用自己的真名,而村民们也不会对自己的名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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