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都开始被瓦解。 坚持不住了……这一次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哈哈哈哈……” 叶暮梨大笑出声,俯身下去,就捡起了药丸。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姒:“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还不是成了我的掌中之物,瓮中之鳖!不过,你这个真的死了,那这世上,就只剩下我这个真的了,你……” “碰”的一声。 叶暮梨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牢门那处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云姒已经睁不开眼了。 她只觉此时自己成了一个泉眼,浑身的血都在往外流。 苏韵柔更是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唯有叶暮梨,看见进来的人,被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是堪堪后退,想要寻求生路:“九……九哥……” 霍慎之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云姒,她脸上的易容已经破损。 七窍之中,最后一窍开始流血。 往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跪在血泊之中,拥起云姒的身子,她仿佛没了骨头的鱼,也没了挣扎的迹象。 霍慎之拥紧她,沾了她满身的血,贴在她耳边唤她:“阿姒,阿姒……” “药……在她手上……给云……吃……” 苏韵柔叫战奴扶起来,拉着战奴,开口:“你……你教我做的,我……尽力了……” “小姐……小姐!”战奴握紧苏韵柔的手腕,看见她手腕上的银丝镂空手镯不见,当即朝着叶暮梨看去。 叶暮梨手中紧握着药丸,转头去看外面——霍临烨呢……霍临烨呢! 这不是太子府吗? 为什么九爷能进来! 而在这时,霍影也冲了进来。 “药!快把药给六小姐吃下去,她就能活!”战奴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叶暮梨抖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她转头,就对上了霍慎之看过来的双眼。 便如嗜血野兽,没t?有半点人性,看着她时,如同要将她撕碎。 “把药拿过来。” 低沉压抑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沉沉回荡在地牢之中。 叶暮梨心神一震,下意识地就指着过来的霍影:“走开!” 她将药,放在了嘴边:“让我走,只要保证我的安全,我……我就把药给你们,否则,我就把药吃下去!” 霍影身形一滞,下意识地转身看过去。 血淋淋的云姒,被霍慎之抱起。 他踩着血,将云姒递给霍影。 风从地牢入口吹进来,火光跳动。 男人的身上,明暗摇晃,这整个地牢,仿佛要坍塌! 这一瞬,跟着霍慎之十数年的霍影,都被震慑。 “铮”的一声,他腰间的软剑被抽出。 霍慎之持剑,沉重的目光落在叶暮梨手中的药上。 叶暮梨吓得颤抖:“我真的会吃下去,你别过来!” 他没有停顿,步步靠近。 叶暮梨眼看如此,直接将药送进嘴里。 “不——!”霍影跟战奴同时喊出声之际。 叶暮梨被按在了地上。 “九……九爷,你要做什么!”叶暮梨已经被吓瘫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 男人未曾应答,将她按在地上,目光一片森暗,伸手就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 恍惚间,让在一旁的霍影跟战奴都觉得那叶暮梨不是人。 扯得哪里是衣服,而是他家主子要将那动物生剖时,扒皮抽筋的前兆。 果然! 在众目睽睽之下,霍慎之手中的软剑,划开叶暮梨的喉咙,剖开她的人。 他很小心……很小心。 生怕弄坏了那颗药。 尤其认真的,仔细的,一点点的,在叶暮梨的血肉之中翻找。 他的手法很快,是杀过很多人才会练就出来的本事。 当叶暮梨的胸口被剖开时,她甚至还有呼吸,手脚还会颤抖。 整个地牢,血腥味在蔓延。 响动的,是风声,是他低沉的呼吸声,还有他的手,在血肉里面搅动的粘腻声。 找到了。 很快,他的手从那一滩血淋淋的脏器之中收回来。 没有一点停顿,他眼中也在没有了别人。 起身,便将药上面的血,在自己矜贵的衣袍上擦拭过,到了云姒面前,就要把药喂给云姒。 战奴在这个时候出声:“这是我花费了许多才研制出来的药,能够救九爷,也能在这个时候救云姒。但是九爷若是给了云姒吃了,那便没有下一颗了。” 霍慎之还在擦拭着药,抬手,将云姒口中的血清干净:“可会伤她?” “吃下去,她就能好,真正的六小姐,就能回来!” 战奴的声音在颤抖。 饶是他是个医者,看见九爷刚才的样子,在看看他现在满身的血,也觉得……可怕! 霍慎之闭了闭眼,微微点头,他染血的手轻抬起云姒的下巴,仿佛她还清醒,还能听得见他声音,低声哄她:“吃吧,吃完就不疼了。” 第1404章 云姒身份显露,霍临烨懊悔(31日请假) 药取的足够及时。 没有出现损失。 一阵风吹过,掀起地上的那滩血肉的气息。 除了头跟躯干还有下身还完整,其余的,已经像是被野兽掏空了身子,什么都散落在外。 霍临烨带着人进来,那些人见到这样的叶暮梨,也忍不住发呕。 太残忍了! 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便是这些人跟随他征战沙场已久,也觉得……恐怖! 唯有霍临烨,一步步的走过去,看见的,只是死不瞑目的叶暮梨,睁大眼睛,满脸惊恐。 仿佛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可她的喉管已经被破开了。 这一刻,霍临烨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 他的眸光颤了颤,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此间,更多的是愧疚,还有无可奈何。 情不能自控,曾经他他无路可逃。 如今,他拼命的跟自己说,这是“云姒”,是云姒。 可是他心中就是生不出半点难过。 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松快,像是拴在身上的绳子,忽然之间就断开了……他,好像是自由了。 “是摄政王带着他的亲随进了太子府。”烈风这时候打听清楚了缘由,这才过来。 看见地上那一滩血,还有衣服下面不辨的人,烈风一时还不知“云姒”死了。 霍临烨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声音沙哑:“九皇叔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烈风声音顿了顿,才道:“下面的人,说主子你劫持了锦弗公主。” “我劫持的?”霍临烨只觉得可笑,他什么时候动过手? “下面的人都认定了是主子您劫持的锦弗公主,直接将锦弗公主带到了秘牢之中。九爷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知道了锦弗公主在这里,入太子府,直接就往这里来。九爷的身份,主子也知道,而且他出师有名,无人能拦。就在秘牢,九爷带走了浑身是血的锦弗公主。还有苏韵柔,也被战奴带走了。” 霍临烨低头看向了地上那隆起的衣服。 他大约知道,是谁把云姒弄来的了。 “把她下葬吧。” 声音苍凉,撂下这句话,刚要转身,霍临烨忽然就像是反应到了什么。 他猛地蹲下,将地上自己的那衣服扯开。 烈风瞧见地上的人,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这……!” 霍临烨猛然抬手,打住烈风的话,低头,手落在了叶暮梨的尸体上。 “伤口切面整齐又迅速,还有挣扎过的痕迹,是来不及等人断气,或者说,都没有功夫先杀了她,就将她剖开了,且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每一刀,都这么快……” 忽然一瞬,霍临烨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抬头看向了烈风:“是九皇叔干的!” 烈风无比惊异,他才从“云姒”的死之中反应过来,这种消息,又是给了他一个重击。 “九爷怎么……怎么会……这是……是云……” 这一瞬,霍临烨跟烈风,都同时意识到了不对。 霍临烨沾满血的手,一点点攥紧。 看着地上的尸体,仿佛是不能接受一般步步后退。 “哈哈……” 他眼眶泛红,压抑地笑出声来。 慢慢地,霍临烨再也克制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近乎癫狂的笑,充斥着整个秘牢。 暗夜的烛火,被风卷灭。 霍临烨缓缓弯下腰,笑的到最后,他跪倒在地上。 眼中是数不尽的苍凉跟悲哀,看着那尸体,他弯下腰去,匍匐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手撑着地,才没有叫自己倒下。 “主子……”烈风红了眼。事到如今,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没有把握,都已经看出了所有端倪。 “让开!”霍临烨抬手,就将烈风推的撞倒在地。 “九皇叔怎么可能会舍得伤她半点,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来。就算是她已经跟了孤,九皇即便知道,又怎么会允准……笑话……都是一场笑话!” “锦弗公主身上有易容,这个易容,遮挡的是她的真容,她……就是云姒!” 霍临烨仰头,秘牢之中,最后一盏灯,被熄灭。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此间,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慢慢地,霍临烨起身:“她跟我早就是未婚夫妻,五年了,我们的婚约定了五年。这五年,哪怕我快一点,‘糊涂’一点,答应婚事,她就已经是我的了。” 烈风伸手来搀扶:“主子……” 事已至此,烈风尚且不知还能说什么。 “婚事就只差临门一脚,明明我已经穿上了嫁娶衣袍,明明我发誓要娶她,可是我……” 霍临烨指着地上的那一滩血肉:“我为了个假的,一个在再而三地伤害她,我甚至差一点为了个假的推她去死。为了个假的,我甚至让她去勾引九皇叔。我甚至,为了个假的,自以为是地弃婚……” 所有的机会,明明是上天先摆放在他眼前,给他来选的。 “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把机会推开,是我一遍又一遍地把她推朝九皇叔,都是我!” 上天已经待他不薄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首先供他来选择的。 可是他呢…… 做了什么? 这一刻,霍临烨再也忍不住眼泪。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秘牢,回头再想,直觉自己愚蠢的可笑。 “烈风,明明我也感觉到了,我也喜欢她了,可我却觉得,我是移情别恋。我死咬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我抓着愧疚,我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情爱廉价容易变化,我不敢再要她。可是,那明明就是云姒,我一次又一次的爱上她。” “主子,你上哪去?” 烈风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看见霍临烨不顾一切的朝着太子府外去,他慌忙的去拦。 “主子,陛下那边说……” 烈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将领过来。 天色昏暗,明明已经距离摄政王府不远了。 霍临烨就站在那个方向,再不能往前。 领头的是霍影,他纵马上前:“我等奉命而来,请太子殿下即刻远征!” “即刻?”霍临烨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t?笑话,低头看着马下的霍影。 此时此刻,他的笑容之中,尽是悲凉。 “是九皇叔让你来的,是不是?” 第1405章 爱不是软肋,是盔甲,是向死而生的武器 霍影面色如常,目光低垂,开口回答:“陛下尚在,一切都是由陛下定夺。明帝那边飞鹰传书,拒绝让景昀做太子。陛下今夜收到了消息,下令让殿下,马上领军出发。” “马上领军出发?”霍临烨下马。 他走到霍影跟前,鬓发有些散乱,整个人,多了几分沧桑之色。 没人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也没人知道,他在第一次见到那个说是死而复生在别人身体里面的假云姒时,又是有多开心。 为了让她开心,他甚至拱手看着去了摄政王府。 他甚至,不顾天下人的口舌,从新给了她身份,又让她回到身边。 这期间爱上锦弗,他又有多煎熬。 这些,都没有人知道…… 思及此,霍临烨笑:“怪不得,怪不得九皇叔会提出让景昀做太子,他一手棋,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儿在了里面。” 景昀就是他的嫡子! 明帝如何会同意? 即便是装,明帝都不可能答应。 这一仗,必定要打,而且,还是他去。 霍影面色如常:“太子殿下说什么,微臣听不懂。还是早些准备,马上出城。” 忽然之间,霍临烨仰头笑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夜色,他闭上了眼。 “九皇叔早就算到了这一切,所以这么快,就集结了大军,逼着我现在出城。” 再睁开眼,霍临烨眼底的苍凉不见,唯剩寒意:“你们知道那个六小姐是假的,都知道,九皇叔也知道,却不曾开口与我说我一句。” 他们看着他,一错再错。 这次,霍影方才抬首,目光倾直的看着霍临烨:“殿下,没人有这个责任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没人有这个义务来摆正您,这一切,都是您自己的选择。” “呵!”霍临烨嗤笑出声。 是啊,九皇叔有什么义务来告诉他这一切。 其他人有什么理由来把他的错误磨平。 自作,自受啊! 谁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霍临烨绕开霍影,就朝着摄政王府去。 霍影未曾阻拦。 只霍临烨才走了三步,霍影身后的将军们,全部下跪,堵住了霍临烨的路。 没有多余的话,他们只齐声:“请太子殿下,马上披甲出城,立即奔赴战场!” 甚至他们连他的战甲,都取出来了。 此刻,就横在了他的眼前。 霍临烨看着匣子里,这一身跟随他杀敌浴血的战袍,只觉是个笑话。 他抬手,落在冰凉的铠甲上,眼底的寒意,化为自嘲。 “不可以回头了,就如同今晚,我不能回头再去看她。” ——“请殿下披甲,奔赴战场,踏平西洲,扬我国威!” 将帅们齐声,重重叩首。 夜色之下,乌压压的众人,早就换好了衣服。 这其中,有多少是霍慎之手底下的能臣良将,在今夜,都给了霍临烨。 不是霍临烨要踏平西洲。 是他霍慎之,要平了西洲! 可霍临烨,即便是知道,都不可能再说出口。 “恭送殿下!”看着穿上战甲的霍临烨,霍影抬手行礼。 翻身上马之际,霍临烨转身看向了霍影:“我早就成了九皇叔棋子之中的一颗。” 霍影垂首,将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送到霍临烨跟前: “传我家主子的话,殿下此去定然一路顺遂,绝不会遇到如同我家主子那一般的暗害,毒箭,细作。粮草,援军,只要殿下需要,只要殿下一句话,整个大周军将,人马任凭殿下调遣。万众一心,只为殿下功成!” 霍临烨看着那块上面刻着他霍慎之名字的令牌,直觉更是可笑。 军将只认令牌不认人。 现在大周的将士,一半在他手里,另一半在霍慎之手里。 他敢拿出来,就证明,那一半的军将,心都已经归到了他的手里,不怕任何人调遣去。 这大周分割的形式,越发明了了。 “这战火,是殿下开启的,理应由殿下来平定,霍影,恭送太子殿下出城!” 昏暗的天色,如同密不透风的一张网。 暗夜行军,无人相送。 霍临烨再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方向。 此去,生死难料。 且,再见,无期。 “进宫,与陛下道别。” 霍临烨的目光,缓缓的从摄政王府的方向收回。 他跟摄政王府,相隔咫尺,跟云姒,从此,咫尺天涯…… “父皇,儿臣今夜此去,不知哪年哪月哪日才有归期,今夜前来叩拜,多谢父皇养育大恩,费心筹谋,托以重任。儿臣若不能回……” “吱呀——” 寝殿的门忽然打开。 武宗帝穿着不齐,披着衣服急忙去拉霍临烨起身:“今夜就要去?为何没人来通知朕?还有,什么是不能回,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朕的太子,这大周未来的储君,居然敢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真是放肆!” 言语之间,霍临烨已经听出了兵权皇权皆不在皇帝手中的无奈。 他张了张口,看着武宗帝五十有六的年纪,已经鬓边有了白发,缓缓道:“父皇,儿臣先前多有愚钝,没能好好听父皇的话,心感痛惜……那锦弗公主之事,儿臣应该早点迎娶……” “迎娶什么?你这婚逃的好!锦弗这种吃里扒外养不熟的,也只是被你弃婚的命。朕已经想好恩赐锦弗的去处了,你不要多想。你没有娶她,是大好事,谁知道以后她在你枕边,会安的什么心。” 武宗帝的宽慰,落在霍临烨耳中,尽是讽刺。 那不是什么锦弗,那是云姒。 父皇在帮他,天在帮他,可是他依旧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如今…… “父皇,是儿臣对不起锦弗公主,希望儿臣此去,父皇不要为难她。男人之间的争端,男人之间解决,她一个女子,不管以后是什么样什么身份,父皇都不要为难她。” 武宗帝看着霍临烨,只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又道:“你不要想这些,朕现在的心愿,就是看你有后嗣,看你大胜归来。” “是……侧妃熟悉医术,儿臣会将她带在身边,作为军医。”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云姒跟叶暮梨的死有关。 武宗帝满意地点头:“是了,那叶暮梨,不比锦弗好千倍万倍吗,锦弗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废物公主。” 这样的话,无疑是在诛心。 霍临烨开不了口,只叩拜在地:“父皇,儿臣去了!” 第1406章 生死关头,九爷知晓云姒当年惨状 彼时,摄政王府。 因为云姒服药的时间拖延,所以现在母蛊不能在短时间内克化药物,一度让萧子翼所下的蛊虫占了上风,且需要借助外力。 战奴转身,便看见霍慎之手腕上的黑色情丝。 他眼中有诧异,亦有惊喜,只道: “母蛊者只要因为子蛊者生出的悲痛之心,子蛊者自身就要承受百倍痛楚,以此视为惩罚。现在母蛊受九爷身体之中的子蛊感召复生,且情蛊能让彼此感同身受,六小姐欢喜,九爷能感觉得到,若是她因你心生悲痛,这便不用我再说了……” 霍慎之除下染血的衣袍,目光沉静地看着云姒,开口道:“你且挑重要的说。” “是。”战奴道:“情丝转黑,难得一见。若是这次六小姐能活,便是跟九爷的性命连成一线。那大巫师口中的什么同生共死的蛊虫,就不必了。只要六小姐好好活着,就能保九爷你身上的毒暂时不会再蔓延发作。前提条件,是要六小姐心中有你,且不会因你心生悲痛。若你伤她,使她难过,或者她放不下前程往事,那这毒会继续蔓延。” 南绛点头:“这就是初代圣女所制的情蛊,其实就是为了惩治负心男子,才养出的。” 这些关联,怎么看,都像是受母蛊者的女子,给男子的一种恩赐。 女子喜则万世太平,女子悲,则男子受凌迟活剐之痛。 “当初我跟九爷说过这些的。”南绛的话音里面,有唏嘘跟懊悔。 今日若是云姒能活,那九爷不一定能活。 若是云姒死,九爷必然也会死。 南绛:“情爱伤人……” 这话像是触及战奴的心绪,他拧眉反驳:“不,万事有因果。九爷当初的一念,救了如今自己的一命,若是早早变心,只怕就没有今日活命的机缘。这便是情蛊的厉害之处,受子蛊者情重,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情爱自始至终被人视作软肋,但也可为重情者量体裁衣,成就刀枪不入的盔甲。情不是软肋,爱不是负累,情爱是盔甲,是向死而生的武器!” 情爱是盔甲? 南绛不觉得。 手中的本事,医术,才是她的盔甲。 但是看看战奴的辩驳的样子,她又不能把自己觉得的东西加注在人家脑子里,这只是她自t?己认为。 认为情爱是倒霉的东西。 可是转念一想:“你怎么知道我们西疆巫族的这么多东西,就连蛊虫最大的作用,你都知道。你说的,还是一些很隐秘的东西。” 战奴准备开始施针的手一愣。 他睨了一眼南绛:“我去过巫族。” “可是……”可是巫族不让外人进去的。 南绛想要开口,但是看着云姒现在的样子,知道不合时宜,只退后了两步,沉默下去。 针灸不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可一旁的韩仲景…… 他皱紧眉头,看着战奴——他怎么感觉……感觉战奴有点像……像他的那个该死的糊涂徒弟占戈? 而这时,战奴开口:“请九爷留下,请其他人出去。” 空青还跪在床边,听见这话,抬手握住战奴的手腕,她的眼里都是慌张,生怕有一刻看不见,云姒就没了。 “战奴师父,我……我也留下好不好?让我陪着她,让我伴着她,让她醒来就能看见我,她想要什么,皱一皱眉,我就知道,把我留下吧!” 云姒当初的“死”,给空青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她只盼着生死都能陪在云姒的身边,即便是死,她也能叫她不孤单。 “我只有我家主子了……”空青的声音里面带了哭腔。 他们谁也不知道,九爷把云姒抱着回来的时候,看见满身是血的云姒,空青有多害怕。 那一眼,她甚至又想好了怎么去追随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去屏风外,叫你过来,你再过来。”战奴体谅也明白空青的心。 空青立即起身,比旁人都快,去了屏风那处。 十一跟南绛出去的时候,还同她说:“我们就在外面。” 空青不知听见了没有。 很快,众人退尽。 战奴道:“需要去了她后背的衣服,为她行针,若是九爷介意,我可以蒙住眼睛,只是会有些影响。” 霍慎之上前为云姒解开衣物,将她拥在怀中,只让她露出后背:“生死关头,不必如此矫情,施针,尽快。” 针落在云姒后颈的一刻,她在九爷怀中颤抖起来。 “是刺激她的母蛊尽快吸收吃进去的药,她等会儿会吐血,只要不吐了,就是母蛊逐渐占据上风。等她醒来,就是母蛊已经吞吃了萧子翼的那一只蛊。但这个过程,九爷要控制好她,不要动。还有,母蛊只要成功复生,九爷也会有感觉。从今往后,她身上的疼痛悲欢,喜乐哀怒,甚至是在哪里,九爷都能感觉得到。但你的一切,她都感觉不到,你甚至要为她承伤。” 情蛊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也本来就是为了“惩罚”才出现的。 战奴的第十三根针落在云姒后背时,霍慎之也开始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 对比云姒彻骨的疼痛,他感觉到的,只是微弱。 “需要施针三次,每次间隔两个时辰。” 战奴收针。 转过身去,开始整理银针。 霍慎之将云姒拥在怀,整理着她的衣物,感受着她的异动,方才开口:“当年,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战奴的手一顿:“我未曾跟九爷说过,我的师父,其实是韩仲景。韩仲景,其实是药王冯刃天的徒弟。云姒想要段氏山庄,让冯老发现,他也看中了云姒的本事跟野心,又挟持了我师父,让我为他效力。在大火之中,云姒断气,为了给她续命,冯刃天专门让人喂她吃了会让人上瘾的药。人空有本事,而没有自保的能力,和权势,那这本事并不是本事,而是致命的枷锁。” 自始至终,战奴都背对着云姒。 即便是他在最后救了云姒,帮了她,可是伤害依旧是伤害,哪能用什么“情非得已”来脱罪。 “我假意投诚,研制药物对付云姒,想要换回我师父韩仲景。我……对不起我师父,我是个叛徒,那种时候,我只想要弥补我师父。万幸的是,冯刃天死了,只剩下个二长老。二长老想要掌控我,被我反制,我带出云姒,原本想要来找九爷你。可是她不来,她想要回家。” 听着这些话,霍慎之的目光,沉暗了下去。 他紧握着云姒的手,想起她的一句话——小猫小狗受伤的时候,都会想回家的,别说是人了。 如果不是心被伤的彻底,她怎么会想要走回头路,再也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扣着云姒的后颈,往怀中按。 霍慎之低头,贴着云姒的面颊,呼吸尽数覆盖在她耳畔。 战奴声音有些嘶哑,继续开口:“路上,她受着药瘾的折磨,一边服药,一边跟随让我带着她前行。女子生育之后,都要坐月子的,更惶论,云姒是生剖的孩子,伤口刚被缝好,就遇到了大祸,又被下了毒。这一路颠簸,她没有叫过一声苦,梦里只说,再也不要回大周去。回到了西洲,她被萧子翼掳走,萧子翼照着我的方子,加大了药量,让她难以戒毒。” “可是她咬咬牙,还是戒!那段时间,是她最受罪的日子。一面要承受着失子失爱的痛,一面又要领受身体上的痛。换了别的女子,因为点情情爱爱都能哭半年的,受了她这些,只怕早就疯了。” 霍慎之拥着云姒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将云姒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许久,他嗓音暗哑:“是她让你将她的疤痕去掉,也是你,洗了她身上的纹身,用药改变了她的瞳色,声音。” 第1407章 除了感情,我什么都能给你 战奴点头:“是,都是我。但是等母蛊复生之后,她的一切都会复原,不单是容貌,可能对九爷你的怨恨……” 说到这,战奴的声音顿了顿,话锋一转: “人嘛,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利。我其实对云姒的所有遵从,都被动地源自于九爷你,毕竟,我跟她没有什么牵连,也不存在什么情分。我家小姐起先做的错事,总要有人弥补。今天我全心全意供九爷驱策,求九爷,放过我家小姐,她真的再改了。世上多一个好人,少一个恶人,总比死一个人好。而且,她是被逼无奈,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战奴……”空青在这个时候从屏风后站出来。 战奴立即开口:“除非有人经历过我家小姐的风霜坎坷,否则,无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盖上自以为是的‘正邪’标签。” “九爷……求您高抬贵手!” 秘牢里面发生的那些,实在是让战奴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 那时候的九爷,完全看不见一点人的样子。 他在叶暮梨的尸体之中一寸寸的翻找,那个画面,让战奴现在都毛骨悚然。 他总觉得,叶暮梨的今天,就是苏韵柔的明天。 可,九爷并未给出准确的答复,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回答他。 战奴知道,这可能会意味着什么。 “我会竭尽全力治好六小姐,只要她愿意,我会的,都能教给她。我甚至能用我后半辈子,做她的奴,来求九爷宽恕!” ——“九爷,地牢里面,萧子翼疼得死去活来,大巫师说,他恐怕是挺不过今晚了。” 外面,陆鹤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得到回应。 南绛守在外,开口:“萧子翼会这样,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何以会连今晚都挺不过去?要死,也是阿姐身体里面的母蛊吞掉他的那只烂蛊,才是他的死期。” 陆鹤道:“我为他检查了,发现萧子翼的身体里面,还有别的毒,很特别,而且是近期中的。两个混合,在他身体里面,不知怎么就起了特别的作用。现在因为师父身体里面的蛊虫牵制到他,他挨不住了。” “人死了吗?”说话间,云令政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 一时之间,了解他心性的南绛,居然有些不知他到底是想要问谁死了。 陆鹤不知云令政的冷血,开口道:“快死了。” 云令政没有的目光,落在了南绛的身上。 南绛不喜欢这种眼神,仿佛把她全然看透了一般,而且,这么多人,他这样毫无顾忌地看着自己,让她……害怕又心虚。 明明是他不要脸,抢兄弟的未婚妻子,还要她做他外室,应该是他心虚才对的啊。 “南姑娘随我去一趟,将萧子翼提出来。” 云令政神色平淡,仿佛跟南绛,也就是只是大家看得到的关系。 南绛想要拒绝,可是看见云令政眼底的神色,便知道,她找一个借口拒绝,云令政就能找一个借口破了她的伪装。 “为什么提他?”而且,为什么非要她去。 这个人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副“首辅大人”的样子,理智又冷血,私底下对她却……她不想有跟他独处的机会。 云令政道:“西洲英国公府请了明帝旨意,英国公府上来人接他回去,大约明日一早,就能到。西洲的习俗,不论人生死,都要回归故土。” 南绛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她毕竟是个大夫,而且t?还是巫医,很合适照看萧子翼到天明。 路上,南绛走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自己的亲妹妹躺在里面,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她已经嫁人了。”云令政朝着前面走着,也未曾回头。 南绛不明白,他为何能做到这么冷心冷血的,亲弟弟他也不放在眼里,亲妹妹的死活他更是无所谓。 “哪那有怎么样,你们是血亲!” 云令政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漫无边际的夜色: “何为‘成家’?很多男人成了婚,心还是放在自己原先的家中,有什么矛盾,也只站在母亲跟家人位置思考,将妻儿排除在外,甚至在家族危难时也能牺牲妻儿,保全所谓的‘家’,完全不知‘成家’这个词的涵义,拎不清,也愚蠢。不论男女,成了婚,嫁了人,原先的家人,兄弟姐妹,就从亲人变成了亲戚,帮扶,体谅,都要适可而止,要知道界限在哪里。” 南绛咬唇,皱眉看着他。 他用男人做开头,她居然反驳不了这个冷血怪物的。 云令政转身,披着一身夜色,走到南绛跟前。 伸手扣在南绛后颈,猛的一下拉倒怀里。 南绛吓得要挣扎,她生怕被人看见。 云令政手下施力,按住了她:“但与你我不同,除了情爱,其他的,我都能予你。” 南绛愣了一瞬:“那你……你不想成家吗?” “成家有这么重要吗?我永远不会成婚,不管是跟谁。”他只想要南绛的身子。 这种渴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令政闭了闭眼,想起了樊楼那一夜。 他压制着眼底的已经开始难以控制的欲色。 不知道,还能克制多久。 云令政衣袖扬起,遮挡住南绛娇小的身躯。 握住南绛身子的一瞬,他感觉得到那股柔软跟颤抖,在不断的引诱着他,攻陷着他的理智。 “放开我,会被别人看见的,云令政!”南绛想不出来,这么冷血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你不成婚,那……那个白姑娘,白添翎怎么办?你跟她不是有婚约吗?” “你跟云江澈也有婚约,你想嫁给他吗?”云令政非但没有松开她,还握紧了她的身子,爱抚揉弄:“没耐心等着你学,明晚,去兰园等我。不会的,我当场教。” 他怎么这样急? 南绛怕得厉害。 但是她想到婴妹,忽然就知道了怎么办。 云令政不是说答应她的条件吗…… “明……明晚……明晚吗?” 云令政没有应声,只抬起她的下巴。 如今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从未有过女人,眼前这个,已经是他的,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 夜色里,他引导着南绛同他接吻。 就上次,是南绛真正意义上的吻,还是被动的。 现在的第二次,她完全没有经验,整个人颤抖得一塌糊涂。 她越是这么青涩,云令政越是动情的厉害。 托起她身子,让她愈发贴紧自己。 南绛也在这个此刻,知道了他到底是多想…… “今晚?”云令政快速松开她,呼吸发沉,抵着她的额头,有些难耐的喘息。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现在,就地,要了她。 可是看她在自己怀里只知道颤抖,只知道被动承受的样子,他又克制住了。 “什么?”今晚? “那不行的。”南绛摇头。 这么仓促,她肯定不会回去叫婴妹。 云令政感觉着他手下娇柔的身子难耐的颤动着,嗓音里含了沉沉的调笑,逗弄的似的开口:“你不想吗?” 说着,又拥着她,让她更贴紧。 细微的刮蹭,暧昧又窒息。 南绛什么都能够感觉得到。 一张脸,也红得更加厉害,整个人身子,也软得不像话,只依托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喘息。 “感觉怎么样,可舒服?”云令政很会,手指抚弄着她的身子,不断地撩拨。 第1408章 霍慎之:对不起 南绛咬牙不说话,最终也是扛不住,压抑又小声的开口:“舒……舒服……别……别这样弄我了……求……求你了……” 她柔软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不成样子。 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咪,伸出肉肉粉粉的爪子,在云令政心上抚弄。 他嗓音温了下去,抵着她,轻轻碾着她的身子:“哪里舒服,嗯?” “唔……”南绛呜咽,快要哭出来。 偏偏有人经过,他们在假山这一处,稍微一点动静,就能让奴仆过来。 “说出来,放过你。”他哑声,在她耳边开口。 南绛咬牙,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勾着他的肩膀,羞的厉害,贴在他耳边,小声开口。 说出来之后,她恨不得死过去才好。 整个人如同一条鱼一样,在云令政身上扑腾,想要下来。 可是云令政抱得那样紧,似乎就是故意想她害羞,手下还在刺激她。 几个呼吸的功夫,南绛就被弄得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放过我……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好吗……你说过的话,不能……不能不作数。而且,不是要去找萧子翼吗……呜呜……” 她呜咽出声,也不是讨厌,也不是排斥,她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 脑海之中一阵阵眩晕,身子也开始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谁在那边!” 终究是有人听见了。 便是在暗处,云令政亦是抬手遮掩住了南绛,哑声开口:“我。” “云大人?”脚步靠近。 南绛吓得厉害:“放开,放开我……” “现在放开你,你站得稳吗?要不要我口述给你,你现在身子成了什么样子?”云令政拥着南绛转身,平日清隽的嗓音,带了一股暗哑:“离远些,我在这摄政王府,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是!”那人没有看清对方是谁,立即转身离开。 南绛松了口气,伸手推他,双脚刚接触到地,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云令政也没有拉她,只让她自己摔了一跤,才垂眸看着地上的南绛开口:“总是不听话?非要自己吃点亏,才知道疼,你的这些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 这话是曾经云令政跟她常说的。 可是这会儿,不知道触及到了南绛的哪里。 她猛然抬头,小猫也露出爪子:“不要你管!你……走开!” 云令政看着她,眉头蹙起:“舒服够了就开始翻脸?” “你……你走!你……不知羞耻!”南绛赤红着脸,羞耻的很,是半眼都不想要再看见云令政。 她挣扎着起来,逃一样的要走。 暗处,云令政看着南绛初尝情欲,脚下不稳,差一点摔倒。 他下意识的往前了一步,又缓缓止住。 等着她好不容易回去,也是心绪难平。 正巧,这时候,看见了坐立难安的蒋淑兰。 她身边是东陵初阙在陪着,东陵初阙很是会说话,也比她机灵,不会犯傻犯蠢…… 一想到这个,南绛忍不住的去想,这么机灵的女孩子,跟云令政……不不不,还是不要害人了,东陵初阙又不是触犯了天条。 “南绛!” 就在她准备离开,想要去看看云姒那边怎么样了,就听见了东陵初阙的喊声。 她哒哒哒的就冲到了自己面前,一手挽住南绛:“听说你去跟云大人见萧子翼了,萧子翼怎么了?” 怎么了……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自己不是挺好的。 可是东陵初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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