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像云姒对空青那样对你,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 当归感激不尽。 而此时,偌大的房中。 南绛缓缓睁开眼。 云令政就守在她眼前,看着她醒来,道:“起来吃些东西。”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声音无比寻常。 南绛怎么想,也想不到,云令政为什么会这样。 冷心冷血。 她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有什么值得的。 南绛缓缓闭上眼。 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她深处混沌,一遍遍的蒙着当初全家被割喉放血而死的事情。 父母的嘶吼,兄长的凛然,嫂嫂们的悲壮,犹然在眼前。 小哥死的时候,又会是在想什么呢。 可惜,小哥死都不知道,父母已经身亡了。 她不能再这样了。 杀小哥,就是为了给她个警醒,让她快点拿回蛊王。 三个月时间,如果拿不回去,长嫂跟她肚子里面孩子的命,就没有了。 还有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现在还不知生死。 她不能再沉溺于自身的情感,必须从这沼泽之中,走出来。 等第三日,连续灌了好几次药,南绛的烧退了下去。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人。 东陵初阙上前:“南绛阿姐怎么样了?” 萧天策也问:“你感觉怎么样?” 南绛把目光从众人身上移开,最后落到了云令政的身上。 云令政的目光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其他人出了门,南绛先他开口:“你说得对,我总是要成长的。逝者已矣,我不能回去。等定下来之后,我在回去,拢一捧土,为小哥做祭奠。以前是我任性了,我什么都不懂,不明白你的为难。现在,我懂了。” 失去的,她要尽快拿回来。 这个人,她不敢再爱。 更不敢回头。 哪怕再爱! 云令政没想到南绛会这么说。 他握住南绛的手,恍惚间,又觉得陌生:“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在此时,当归的声音急匆匆地传来:“云大人,我们小姐那边需要你过去!” 云令政的眉头一皱,看向了南绛。 当归进来,道:“小姐那边,是为了景昀小公子才这样的,大人……” 默了她转头看向了南绛:“南绛姑娘,这个时候,请你不要见怪。” 南绛看向了云令政,她的心还是会疼的。 只是,她将手从云令政的手心抽开,很懂事的开口:“去吧,我虽然不知道你做什么,但是我能理解你。” 第1655章 不报此仇,南绛誓不为人! “你怎么了?”云令政察觉到了不对。 南绛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懂事的,让他不习惯。 南绛抬眼,眨了眨眼:“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她抿唇,似乎在反思:“我想过了,先前的确是我太冲动,我不太懂事。你也有你的难处,我哥哥的死,让t?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我暂时还接受不了哥哥死掉的事,我可能……需要些时间。” 云令政看着南绛这样,不自觉地皱眉:“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人都死了。 尸体都找不到了。 去了,又有什么用? 只是南绛没再说这种情绪的话。 她很懂事地点点头,又很懂事地看向了当归:“先前是我不好,因为婚礼的事情,到处怪罪,像是个疯子一样。婚礼什么时候办都可以,人最重要先办眼下。” 说着,南绛居然友好地笑了笑。 她的心,在流血,在流血…… 当归原本还不屑南绛,看南绛忽然这么客气,给她整得挺不自在。 她一下子觉得,南绛还不错。 忍不住弯腰:“南绛圣女……别……别这么说,我家小姐也经常说过说话直,不过脑子。我先前夜不对,只是现在,我家小姐不太好了。哦对,小姐让我解释清楚。” 她把白添翎跟云令政的联系说清楚,为什么白添翎需要云令政过去,都是因为救治景昀。 南绛听着,大方地点点头:“好,别耽误。” 云令政看着南绛这个样子,眼底的目光越发沉着:“南绛……” “什么?”南绛看向了云令政:“是觉得我怎么改变得这样快?这几日发烧,我想通了很多。” 几乎满门灭族,她还能怎么样? “大魔王,你记得补偿我。”南绛倾身过去,亲了亲云令政的脸:“我现在,能体谅你身为男子的不容易。快去快回,回来,陪我吃个饭吧。顺便,也给我哥哥上柱香。就……一切从简吧。” 云令政起身,看着南绛越发顺从,他心中越发觉得不对。 只是南绛不说,纵然他有什么本事,也不可能事事揣测到。 南绛看着云令政离开,才默默地收回眼。 眼里的恨,心里的仇,浓烈无比。 推开窗,南绛看着远处。 ——阿爹阿娘,阿兄,阿嫂们。 ——你们放心,南绛……不会让你们白死的。 她仰头,逼退眼泪。 “不报此仇,南绛……誓不为人!” - 天色已经很暗了,此时,云姒这边。 因为身边的是嬴棣,一切更加的方便。 明帝看着这母子两人,忍不住笑笑,伸手去摸了摸嬴棣的头:“怎么样,景昀,你的病有没有好啊?” 嬴棣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问了就答,点点头:“好多了,多谢关心。” 云姒低头吃着,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明帝笑了笑:“等会儿霍慎之过来了。” 一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了一块石头。 云姒心中泛开涟漪。 她抬起头,看向了明帝:“你想要提什么条件?” “还能是什么条件,你觉得自己值什么条件?” 明帝起身,朝着远处眺望:“当然了,你也不知道自己值个什么。这一切,都要看你的男人。他觉得你值什么,你就值什么。条件,他自己开,哈哈哈……” 云姒垂眸,跟嬴棣相视一眼。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嬴棣。 先前拿嬴棣做由头,跟南汉的那些人比谁狠。 可真的如果出什么事,云姒不会坐视不理。 看着明帝出去,云姒身后摸了摸嬴棣的头:“等会儿,如果你父王来了,你先跟着他们走,明白吗?” “母亲的意思……”嬴棣挑眉,忽然缓缓笑开,可是眼底又有担忧。 这些日,是云姒搂着嬴棣吃,搂着嬴棣睡的。 五年,不……六年无母,短短几天,嬴棣感怀。 此时此刻,他多有挂念。 “儿子不能为您做些什么,只恨自己年幼。”他暗示云姒,让云姒把事儿交给她,毕竟他年纪小,旁人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会掉以轻心的。 云姒含笑:“好好活着,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命令。嬴儿,我初为人母,多有不妥之处。如果此番能跟你父王出去,希望你……不要再记恨母亲先前所做之事。” 嬴棣死死握住云姒的手腕:“母亲哪有不好之事?父王爱母亲,我亦爱母亲。母亲给了我这条命,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嬴棣只恨自己年幼,不能为父母分忧,不能为景弟平难。” 说着,嬴棣抱住了云姒。 原本情真意切的声音,开始转冷:“这几天,明帝多有带着我玩耍。他在给我吃的东西里面下了药,大抵是想要我死,来为他儿子报仇。母亲,景弟重伤,险些丧命。他明帝先不仁,挟持我母子,要挟我父王,奇耻大辱,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云姒垂眸,温柔一笑。 伸手,轻轻拍着嬴棣的后背,温声道:“嗯,母亲知道的。” 她的软肋是孩子,伤她的孩子……不可饶恕! “我给你解毒的药,你记得吃。”云姒现在,已经没有百毒不侵的能力了。 就像是疫苗的效果过去了一样。 不过,好在之前做了几颗药,也是有期限的。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明帝身边的侍卫进来请云姒过去,唯独留下来嬴棣。 两国会谈,卸兵刃,就连带来的人,也是有数目的。 霍慎之身边有霍影,开阳,玉衡,摇光。 军中最得力的大将,都在他身边了。 云姒撩开帘子,看见了他。 二人隔着悠长的黑暗,相互对视。 距离上次相见,已过去月余。 霍慎之比先前添了肃杀,大抵是在战场之上,男人身上那股杀戮血气尤其盛。 一身黑色的战甲,在行走之间,发出沉重的声音。夜色寥寥,冰冷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雪落下,伏在他的肩,融成水。 四周安静极了,她终于又见到了他。 云姒不知道,她要的楼兰军队,他帮她整肃好了没有。 此间,霍慎之先收回眼,进了军帐。 摇光瞧见嬴棣,下意识地想要过去,却被霍影阻拦。 几人遥遥冲着云姒颔首,算是行礼。 不过多久,明帝派人请了云姒过去。 隔着谈判桌,云姒就坐在中间。 仿佛是一个筹码一般。 第1656章 霍慎之,跪下! 明帝看着霍慎之,忍不住笑道:“要是不知道你们的曾经,朕还真的要以为,你们之间,没什么情爱呢。瞧瞧,冷淡的。” 谈判桌主位上,霍慎之垂眸,没有立即开口。 只颇为冷淡地从霍影手中接过军印,当着明帝的面打开。 军帐之中很是明亮,他身处静止的光线里,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冬日,显得格外清晰:“提条件。” 明帝笑了起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朕倒是好奇,如果朕敢提,你敢答应吗?” 霍慎之的目光未曾看云姒一眼,只静静地注视着明帝,像是在注视着一个死物。 距离上次他们把酒言欢,已经是六年前。 时移世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如今这一切,真正映衬了这句话。 明帝开口,提出第一个条件:“南汉那边的意思,是放了南汉三皇子,你可能做到?” 摇光他们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怒色。 明帝这个小人,凭什么对他们颐指气使! 只是九爷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吐半句话。 只死死地盯着明帝。 明帝笑起来,眼底满是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说了两个字:“蝼蚁。” 就在这时,霍慎之朝着霍影示意。 霍影从怀中拿出信号,走到了外面。 红色的信号直冲上天的一刹,很快,就有人来报:“三皇子他们,已经被押解到了边境那边。” 明帝受人之托,自然是要办事的。 他大手一挥:“让南汉的去接人,此时成了,咱们再谈下一个条件。” 霍慎之垂眸,手指轻轻摩擦着茶杯边缘,深谙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明帝,沉沉唤了一声,“明帝。” 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传来,本是安静的眼底,更多了几分浓稠的杀戮狂色。 “你有多少条件,一并说。” 明帝诧异:“不行啊,我怕说了这个,下一个你不答应,到时候追回三皇子,就不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那边已经来报,三皇子被人接走了。 明帝的下一个条件,也开口了:“割地赔款!我要大周三十座城池,要你们大周从此以后,以我西洲为主。我还要云承祖,我要你把云承祖送到朕的面前,就现在!” 割地赔款,是奇耻大辱。 明帝已经写好了条约。 甚至去抓云承祖的人,也已经准备好。 霍慎之抬手,吩咐摇光跟玉衡:“跟着他们,去把云大将军绑了,带来。” “哈哈哈哈……”明帝大笑:“为了个女人,你真是昏了头了!好!真是极好!” 他看向了云姒,啧声:“都说红颜祸水,还好你活着,真是朕的造化!” 云姒猛然起身,却被按住坐下。 她转头看向了霍慎之:“不用管我,把孩子带出去!” 霍慎之未曾看她。 只眼底多了几分零星的笑意,看向了明帝:“若是只要孩子,本王便不必来这一趟了,对吗,明帝?” 明帝笑的癫狂。t? 今夜雪下得越发大。 下面的人来禀告,云承祖被她们抓起来了,正在往这边赶。 接着,明帝将契书推到了霍慎之跟前:“你的军印都带来了,你知道朕要做什么的。朕也不做绝,这军印盖上去,到时候,你们大周,就是西洲的附属国了。放心,朕会对你们好的!” 这上面,已经盖上了西洲的国印。 霍慎之抬眸,眼底掀起的笑意积蓄。 他伸手,从霍影手中接过军印,直接推到了明帝跟前。 云姒厉声制止:“不可以!如此,你将大周百姓放于何地?大周先祖置于何地!你忘记你身上的责任了,你要成大周江山的罪人吗!” “你来盖!”明帝抓起军印,直接推到了云姒跟前。 这对云姒来说,无疑于是侮辱! 云姒当然不肯。 霍慎之骤然起身,朝着云姒过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云姒身上。 云姒眼底赤红,低低唤了一句:“九哥。” 她的手,就被握住,放在了军印上。 云姒的眼中一震,下意识地挣扎:“你会因为我,被钉在大周耻辱柱上的!会成为大周的罪人,千古罪人。为孩子想想,我们的子孙,今后如何做人!” 霍慎之的手,重重落在了她的肩上,按住了她。 “嘭”的一声。 军印盖在了条约上。 割地赔款……约成! 军印是真的,不存在造假一说。 明帝兴奋的近乎疯癫。 拿着条约,他放声大笑。 “霍慎之,你也有今天!”明帝狞声,像是已经疯了的人,指着他大声开口:“你当初杀我皇儿,害得他的母亲也忧思惨死,你们夫妻不是好东西,你们也有今天!成为千古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是你霍慎之言而无信的下场!” 云姒猛然起身,拉住了霍慎之的手腕:“你怎么能……你……你怎么能啊!三十座城池,真金白银千万两,这会让整个大周,上下所有人,乃至大周子民,都成笑话的。” “守护他们军将,他们最信赖的摄政王,亲手卖了他们!” 霍慎之抬手,指尖轻蹭过云姒的眼泪,顺着云姒的肩膀下滑,紧握住她的手腕, 看向了明帝:“还有呢?” 明帝止住了笑,眼底的神色骤然变得杀意腾腾:“我要你跪在我儿牌位跟前,磕头认罪!” “你杀了我多少皇儿,我的麒儿,是我想要交托大任的。可你挑了他的筋,无疑于是杀我。我的挚爱也没了……霍慎之!” “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一己之私,做出了这一切。你做这些的事情,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儿也会有这么一天!” 明帝转身,朝着外面怒吼:“来人,把皇子的牌位请进来!” 他疯了。 从一开始,看着姬麒死,看着夏婕妤也死,再看着霍慎之将儿孙的头颅送到眼前的那一刻。 他就不可能做个正常人了。 他是个皇帝啊! “明明是你自己约束不好你的儿子,你自己受制于皇后家族,委屈自己的女人,现在还把罪责怪罪在别人的头上。明帝……陛下!” 云姒一声声地质问:“你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罪责吗!” “朕最大的罪责,就是让你们活着。”明帝厉声开口,转头指着霍慎之: “你,跪下!” 第1657章 她挣开霍慎之的手 十三皇子的牌位被放在了桌案上。 明帝的神色近乎疯狂。 他指着十三皇子的牌位,朝着霍慎之怒吼:“我要你跪下!” “你们所有人都应该跪下,你们整个大周的人呢,都应该给我儿跪下!当初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是他只是谋划了一场,输了,你就狠心要了他的命。你们好狠心,你好狠心!” 同明帝的疯狂相比,九爷神色如同事外。 便是连云姒的情绪,也渐渐的冷静下来。 两人如同置身事外,看着明帝癫狂,看着他大叫。 渐渐的,明帝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指着霍慎之,指着云姒:“为什么还不跪!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朕的地方,这是朕的军营!你们两个,出不去的!今天晚上也别想出去了!” 霍慎之目光淡漠,看着明帝,薄然开口:“什么时候下的药?” 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明帝彻底的愣住。 可还没有回过神,明帝就就听见云姒道:“从我知道你们的这个计划开始,就一直在筹备了。只是可惜,他把国玺放在了帝都,没有随身携带。刚才你给他的那些东西,刺激的他药性开始发作了。” 明帝悚然一惊,手猛的捂住了胸口。 像是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他抬眼之际,九爷已经拿起了十三皇子的牌位! “放下!”明帝疯了一样的朝着他们冲过来:“我让你把我儿的牌位放下来!” 牌位是亡魂的寄托,牌位没了,亡魂就会变成无主孤魂。 只是怒急攻心,明帝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 他看看跌倒在地上。 耳边,传来了男人冷冽的声音,带着杀戮的笑意:“本王此生只在父皇跟前屈膝,你儿姬麒,如何担得起我一拜,嗯?” 明帝猛然抬头,对上了霍慎之似笑非笑的眼。 在明亮的烛火之下,他侧眸,如看着地上的蝼蚁,眼底带着寒意。 转眼,明帝看见他身边的云姒。 云姒面色寡淡,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恍惚间,明帝脑海之中,回荡着刚才两人的对话。 计划…… 什么计划? 云姒来到这里,难道都是一场阴谋? 他又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药? 此时,云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是不是好奇身上的药是什么时候下的?要是没有点手段,我怎么担得起你给我的这个药王的称呼。你对‘景昀’防备心不是那么重,小孩子下药,最是合适了。” 也还好是嬴棣来到了她的身边,换了景昀,怕就麻烦了。 明帝恍惚之间想到了这几天他给孩子下药,看着孩子吃下去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给孩子下药,对方也给他下药了! 猛然之间,明帝浑身一震。 “你给我下药,你们的孩子也……” “嘘!”云姒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冲着明帝摇摇头。 明亮的光线之下,云姒眼底深暗一片:“我是药王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孩子被你下了药呢。那个毒,早就解了。除非是吃下去就死的药,否则,是没有用的。” 明帝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可是……他们在算计什么? “朕是西洲的帝王!”明帝猛然起身,朝着外面叫喊:“来人!来人!” 外面的那些士兵,总不可能被这些人收买的! 西洲的士兵冲着进来,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明帝抽出近身侍卫的佩剑,一把推开了火盆:“哈哈哈哈……今天你们别想要走出去!” 帐篷被烧了起来。 明帝面露癫狂:“你已经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了,现在大周的半壁江山都是朕的。你们想要出去,简直是做梦!知道了朕下药又怎么样,知道了朕算计你们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出不去,还不是把这个给签了!” 白纸黑字的东西。 根本不是假的。 明帝越发兴奋,乃至于气血上涌,口鼻流血。 他开始害怕。 要是他就这么死在了这里,这万里江山,岂不是拱手他人了? 他的这一脉,可没人了! 儿子们,都死在了霍慎之的铁骑之下! “解药,给朕解药!” 话音才落,不远处,忽然燃起火光。 冲天的红色信号,昭示着一切顺利。 不知从何处,还床来了虎啸! 云姒下颌微扬。 是大哥养的一只猛虎。 云承祖,来了! 明帝心肝颤了颤,赫然转头,看向了霍慎之:“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朕去绑云承祖来!” 他就说,霍慎之为了个女人,怎么能答应的这么干脆。 可是他太爱云姒了,他曾经见过的。 他甚至愿意签订条约,承诺亲手打下城池,送给西洲,换云姒在他身边。 明帝没有怀疑,可还是中计了。 “我说过……”霍慎之握住云姒的手腕,踩着西洲国土,眺望四野,声音骤然一厉:“踏平西洲!” 云姒在此间,亦是扬起下颌:“我二人来,就是为亲自送你殡天!否则,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你是西洲的子民!你居然伙同一个大周的人,把剑锋指向自己国家的帝王,云姒,你这个卖国贼!”明帝感觉到身体越发的空,气血如同海浪,一阵阵的冲击着神经。 云姒扬眉大笑:“错了,不是卖国,是弑君篡位!” 话音一落,明帝惊恐。 就在这一刹,虎啸之声猛烈,犹如地动山摇 明帝身边的人来禀告:“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嬴棣,早就被带走了! 这帐篷里面,这军营之中,有奸细! “擒贼先擒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是我们做这个局,怎么能吸引你来t??打到帝都去,不知还要何年何月。倒不如在这里,跟你做个了断。国玺没有没关系,等我上了帝都,自己找!” 云姒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远处,就传来了兵戈之声。 这一场“入虎穴”的好戏,她,九哥,还有二哥云令政,他们三人竭力。 云姒未曾听过他们的计谋,但是,却已同心。 明帝瞬惊,他的面上已经没了体面。 手中,却还死死的攥着那些条约。 “杀!杀了他们!” 他不信,不信会这样。 好好的局面,怎么就走成了死棋! 那些拿着兵戈的士兵,开始疯狂的朝着云姒跟霍慎之杀来。 他纵然在战场无敌。 只身边带着云姒…… 云姒眼底,显露出一抹野心。 她在关键时刻,挣开霍慎之的手腕:“愿与夫君携手杀敌!” 霍慎之抬手之间,近身而来的人已经被他夺去了刀。 转瞬间,落到了云姒的手中。 两人相互将后背交给对方,眼底,带了相同的神色。 是熊熊的野心! 第1658章 嫡长子霍嬴棣,送陛下殡天! “诛昏君,灭姬族,为西洲江山择主,杀!” 云承祖抬手,剑锋所指。 他身边的猛虎,已经被鲜血染透。 刹那之间,火光冲天。 云承祖手底下的虎狼之师,跟摇光等人汇合。 摇光转头朝着身边的黑木头领一笑:“你们能不能立功,且看今朝!” 出来很久了,黑木也渐渐的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话。 闻声,他扬起马鞭,狠狠甩在了马儿身上:“为你们的父母,妻儿争尊荣,全力以赴!” “杀!杀!!杀!!!” 楼兰族人是跟猛兽拼搏的。 又得了九爷这些日子的训导。 入了战场,就如同鱼儿入水。 那股凶猛的架势,让人肝胆俱裂。 尤其是他们一个个的身量高大强壮,一拳下去,就能轻易要了人的命。 大雪纷纷坠落,霍影就在云姒身侧。 云姒手起刀落,这几年跟得十一,虽然不是多厉害的人,可是手上的杀技,已经有了一些。 浓烈的鲜红同白雪一起坠落,滚烫的鲜血触碰冰凉的雪花。 云姒听见了九爷的声音:“降则生,抵抗……则屠城!” 杀人,屠城,绝种。 曾几何时,摄政王携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当时云姒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狠,不单是他,就连后世的史书之上,那些勇猛的军将,只要破城,皆要屠城。 如今,她懂了。 战场上,需要这种威慑力! 一旦抵抗,下场就是死,投降还可以生还。 云姒没有留情,刀子捅进去的那一刹,她已经不在是一个单纯的医者。 她是大周女君,为自己的江山而战。 屠城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人口是最强大的武器之一,仁慈不能让敌人投降,只有鲜血跟彻底的灭亡,才能彻底征服敌人! 现在外面,云承祖他们打着进来,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应对他们。 夜色惶惶,飞雪漫天。 忽然之间,一只黑色的豹子口中扯着一条手臂,纵身跃至云姒跟前。 云姒受了伤,看见朱厌,便知道嬴棣一切安全。 转瞬之间,云姒手腕被抓住,在兵戈声中,她被拉到了霍慎之身后。 云姒第一次在战场上看见他的凶悍狠厉。 已经不满足与兵器的手起刀落。 在对方手持武器攻来时,他空手迎面硬刚,用的是……八极! 一记双撑肘顶开兵刃,打开地方门户,双顶肘击向对方心口。 带着持刀的云姒,朝着明帝的方向,强势攻来! 八极拳,杀人技,讲究的就是你进我也进,你退我还进,打的就是一个强势。 刚猛爆裂的味道,在这一场大雪之中,展开厮杀。 明帝转身高呵:“护驾!” 可是他的兵力明显不足。 云承祖携带的,有他训练出来的兵,还有霍慎之这几年,用敌人的命喂出来的虎狼之师! 一时之间,明帝都不知道顾着那一头。 他以为的请君入瓮,是请了吃人的野兽到他眼前。 转头之间,明帝只看见云姒刀下倒下一个。 而攻去的御前侍卫,也在她身边男人的一记顶心肘下,心脏骤停肋骨尽断,身子如同脱缰,飞落到他脚下。 他口中的所谓女人,所谓累赘——云姒。 在招招狂妄迅猛的霍慎之身边,简直推波助澜! 这一瞬,明帝才恍然大悟。 把云姒送到霍慎之身边,企图用云姒牵制霍慎之的行动。 却不知,云姒是个医者,熟知人的所有死穴跟弱点。 两人携手,如虎添翼! 这一次,非生即死。 明帝豁出去的举起手中的条款,高呵:“谁能诛杀逆贼,西洲的皇位,我拱手相让!” 话才出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雪之中响起:“恭请明帝殡天!” 箭矢声袭来,直接贯穿明帝左肩。 明帝寻声看过去。 火光之中,他看见骑着战马的……景昀! 他身后跟着骑兵,他自己手持长弓,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挽弓搭箭—— “大周摄政王嫡长子霍嬴棣,送西洲陛下姬正,殡、天!” 黑色的长箭,凌厉离手。 雪夜,纷纷雪花避让锋芒。 光是听着声音,都裹挟着通身戾气。 直插明帝心脏! 明帝堪堪后退,捂着心口的箭,仓惶抬头,看向了纵马而来的……嬴棣? 霍慎之的长子,会得他一手箭术。 双生子,藏着教的这么好。 明帝重重倒在了雪地里。 明帝要死了。 内外都是埋伏,谁也出不去了。 士兵们也死伤惨重。 看着满地的尸体,内外皆是大周的士兵。 他们……不可能再抵抗了。 四零八落的声音响起,是他们放下了兵器。 霍慎之同云姒一起,踏着血,踩着尸体,走到了明帝的跟前。 明帝的呼吸剧烈起伏,眼瞳之中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他抬起手,朝着云姒开口:“云姒……云姒……” 云姒闭了闭眼。 冰冷的气息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直入肺腑。 她的神思,越发清晰。 握紧了手中的刀,她在没有半点犹豫。 扬起刀的刹那,所有人都看见了她一刀斩下明帝的头颅。 鲜血飞溅了她一脸。 她杀人还不熟练。 等她抓着明帝的头,举起高呵:“六合一统,万世永昌!” 大周的士兵,西洲的残军,纷纷下跪。 跪的是江山,是霍慎之,更是女君云姒! 士兵纷纷跟随: “六合一统,万世永昌!” “六合一统,万世永昌!!” 第1659章 南绛:我跟白姐姐共事一夫好吗? 冲天的烟火在夜空之下,显得分外璀璨。 即便是离了很远的人也能看见这一幕壮观的景象。 南绛定定看了很久,方才听见身边的景昀开口:“胜利了!” “胜利了?”南绛转头看向了景昀:“阿姐她们要回来了?” “是我们现在要去找他们了!”景昀开心的不行。 “没想到布置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我父王跟我母亲分开那么长时间,一击必中,直接拿下了明帝。太好了,我没有白白跳楼!” 景昀的双腿跟手臂,在白添翎的治疗之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天色昏暗,他恨不得马上飞去云姒他们的身边。 陆鹤却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南绛问他要做什么去。 陆鹤开口道:“空青……去找空青。我知道怎么去的路,你们慢慢来,我先去。” 南绛看着陆鹤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前进,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感怀。 所谓的情深不能自已,大约就是这样。 南绛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陆鹤:“这是巫族能够召唤蛇虫的药,你带在身上,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拿出来自救。不过……” 不过她第一次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陆鹤,原来很厉害。 他不单会救人,那天为了空青拿起剑来时,几乎可以跟十一他们相提并论。 “多谢!”陆鹤接过了药,一刻也不能停的朝着外面走去。 天色昏暗,南绛看着满天的烟火,眼底的温度,越发的冷了下来。 耳边,是景昀跟东陵初阙几人欢欢笑笑的声音,她觉得恍如隔世,甚至格格不入。 转身之际,她看着那一扇门。 天快亮了,云令政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不过,不重要了。 - 天快亮了的时候,云令政从房中走出来。 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就看见了南绛端着吃食进来。 她眼中带着笑意,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将吃的送到了桌前:“我记得你喜欢吃些清淡的,所以亲自做的。我的厨艺不是非常好,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为你去学。” 此时此刻的南绛,贤惠懂事到了极点。 昨夜的烟火,云令政看见了。 知道了胜了,只是一切还不稳定,南汉,北凉,大魏,依旧乱。 不过,他们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了。 毕竟刚拿下了西洲,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布置,才能开始下一个国度。 “南绛。”云令政握住南绛的手腕,看着她手上多了几道口子。 南绛笑笑:“我很少下厨的,不小心切到t?的,不是什么大事,快尝尝吧?” “言策?” 这时候,门口忽然进来了人。 白添翎来的着急,门又是敞开的。 她下意识的迈进来,才看见南绛在里面。 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她马上收回脚:“云大人。” “是有什么事情吗?没关系,进来说就好了!”南绛起身,摆摆手:“我出去。” 她给他们腾地方。 云令政看着南绛如今的这个样子,却是不忍皱眉,拉着她坐下:“没事,坐下来听。” 白添翎走进来,瞧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忍不住道:“这是南绛给云大人做的饭菜?手艺真好,瞧着,都是云大人喜欢的呢!南绛好贤惠,好厉害。拿得了救人的刀,也能做出一桌子好饭。云大人,以后有口福了。” 她打破了这种尴尬。 南绛却拿来了酒,倒了三杯,一边倒一边说:“你可以继续叫他言策,没关系的。” 白添翎的面色一变,睨了云令政一眼。 云令政平日便是不显山露水的。 如今面色淡泊的看了她一眼,白添翎解释:“你不要误会,是因为……” “我知道,因为景昀的事情。景昀身子不好,你费心操持,才成了这样。没事儿的,我都懂。” 南绛说着,将酒杯递给他们:“先前是我不好,现在我都想通了。人活在世上,每个人都各有难处,应该相互体谅。何况,是在这样的乱世。” 她看向了云令政:“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好歹。只是日子漫长,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但是我会听你的话,学着懂事,学着成长。之前我吃醋吃厉害了,等一切大定,我带你去见我父母,你好好请罪,让他们允许你赎罪啊。” 一杯酒,轻轻碰了一下云令政的杯。 她说的不刻意,语气之中多有感慨,情真意切。 云令政看着这样的南绛,说不出的不习惯。 一夜之间,不,是一场高烧之后,南绛再醒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切都不同了。 “到时候我也去,我也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因为而起,言策是无辜的。”白添翎看向了南绛,也是真心实意。 南绛抿唇,忽然开口:“白小姐大我几岁,我叫你一声姐姐吧。如果你不嫌弃……今后,我们一起,好吗?” 白添翎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南绛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可云令政听明白的。 他骤然起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绛诧异的开口:“我……我只是不想要让你为难。我爱你,舍不得你,我放不下你。你也说了,你喜欢我。可是,你承了白家的情,要照顾白姐姐。我同她一起嫁给你,无分大小,我们三人一起生活,这很好的。白姐姐也会医术,我们可以交流。我总有不足,白姐姐会指正我,这很好!” 云令政的脸色越发不好。 他看了一眼白添翎。 白添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起身。 可是走到门口,她道:“南绛,你的确是比我小几岁。但是……你自己也说了,他心中有你。他心中有你,并没有我。我不想要跟人共事一夫,谢谢你的好意。” 门被关上。 云令政抬手将南绛扯到了眼前:“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又说错话了是吗?”南绛眼底眼泪隐约可见:“我只是不想要你为难,我们三人成了一家人,到时候,你也能履行对白家的承诺照顾她,也能同我一起。对不起,我有说错话了。” 第1660章 一起下地狱,我们都不许反悔 南绛哭起来,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她伸手去,搂住云令政的腰:“对不起……我就是……我就是不想要你为难,不想要你为了这些关系忧心……” “你对我的苦心,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爱我,你给的爱不动神色。我这次什么都明白了,我不能为你分担,但是想要为你分忧。我不想要看见你为难……” 她一声声压抑的哭声,听的云令政原本从来平静的心,开始起波澜。 那一声声的爱,更是敲击着他心底的冰面。 “你小哥的死,你不怪我?” 云令政开口。 南绛眼底的眼神骤然一冷,抬头,她眼泪滚落:“你也不知道会这样,你心里肯定也很自责,也很难受是吗?我要怪的应该是那些杀了我小哥的人,而不是你。那些人,才是罪魁祸首。” 现在的南绛,分外的懂事,分外的理智。 云令政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劲,只觉得这样的南绛……不应该。 可是那眼泪掉下来时,云令政到底心软了。 他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共侍一夫之事,别再提了。” 南绛咬了咬唇,无辜,又可怜。 颤抖着声线问他:“你不愿意吗?” “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还哭了?”云令政的语气到底软了下来。 谁能想到他这毫无防备一脚踩下去的陷阱,让他日后生不如死。 是南绛,他没有防备,半点防备都没有。 “我不愿意,便是她愿意,我也不愿意。”云令政说不出对南绛是爱还是喜欢,或者是习惯,有可能,只是不讨厌,觉得合适成婚。 总归,他对白添翎,是没有那些心思的。 如果要以白添翎为妻,他现在,不愿意。 南绛抿唇,眼底忽然有一丝笑意。 云令政捕捉到了,垂眸问她:“笑什么?” 南绛拉起他的衣袖擦了擦眼泪,抱着他的腰,紧紧的:“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她叫你言策,我叫你什么呢?” 西洲,男子的字,是父母,挚友,妻子,可叫的。 云令政看着南绛跟只小猫一样,他心绪渐渐沉下来,轻抚着她的发顶道:“你也唤我言策?” “夫君?”南绛仰头,忽然的开口。 她情真意切。 而云令政,身子鲜明的一凝。 这样的两个字,对男人冲击极大。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桌案上,问:“你叫我什么?” 南绛垂眸:“无人的时候,我唤你夫君好不好?夫君?” 云令政露出难得的一抹笑,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好。” 她轻轻依靠在云令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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