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魏子谦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猛地抬头, 眼前是那张熟悉的俊脸,正皱眉瞪着我。 怎么回事? 我不是死了吗? 不是被他们推下楼,摔得血肉模糊吗? 庄晓梦正梨花带雨地靠在魏子谦怀里,那张精致的脸蛋挂着眼泪,楚楚可怜: “子谦,志愿表好难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哭,有我呢。” 魏子谦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那种呵护的语气让我想吐。 我环顾四周,熟悉的教室,熟悉的黑板,黑板上写着高考志愿填报注意事项。 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志愿填报前夜?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苦口婆心警告同学们庄晓梦会暗中篡改志愿,却被当成疯子。 魏子谦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同学们的冷嘲热讽,最后他们联手把我推下楼。 还有爸妈,因为我畏罪自杀的污名,抑郁而终。 “慕凝秋!” 魏子谦的声音更冷了: “晓梦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庄晓梦立刻怯生生躲到他身后,眼神却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 “凝秋,我知道你成绩好,可你也不能因为有把握就诅咒我们都填错志愿吧?” 这熟悉的台词,这虚伪的表演。 前世的我会激动地反驳,会拍桌子站起来大喊她是白莲花。 但这一次,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没有。” 我的声音很淡: “我只是在想,今年的录取分数线会不会有变动。” 魏子谦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冷静。 庄晓梦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 “凝秋,你今晚会来庆功宴吧?” “我特意订了包厢,想和大家一起庆祝。” 庆功宴? 前世她就是在庆功宴上下的手, 趁着同学们喝酒放松警惕,偷偷拿到了所有人的志愿表密码。 “慕凝秋。” 魏子谦见我不说话,脸色更难看了: “收起你那副死人脸,今晚庆功宴必须参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以为我还在暗恋他,以为可以用这种方式拿捏我。 可笑。 “好,我去。”我垂下眼睑。 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打算怎么演这出戏。 庄晓梦眼中闪过得意,娇嗲地对魏子谦说: “子谦,还是你对我最好。” 魏子谦的表情缓和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傻瓜,我当然要对你好。” 周围的同学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晓梦真贴心,还专门为我们庆祝。” “是啊,哪像某些人,天天板着脸。” “慕凝秋就是嫉妒校花有人疼。” 这些话前世就听过。 那时我还会为他们的误解而痛苦,会试图解释。 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对了,凝秋。” 庄晓梦忽然看向我,眼中带着恶意: “你志愿都填好了吗?” “听说清华的分数线很高呢。” “嗯。” 我淡淡回应。 “那真好。” 她的笑容越发甜腻: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冲一冲呢,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失手? 前世她的成绩根本够不上清华,却莫名其妙地被录取了。 而那些本该上清华的同学,却因为志愿被篡改,只能去二流大学。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脸,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时间不早了。” 我站起身,“我先走了。” “慕凝秋!” 魏子谦叫住我: “晚上七点,东城区别墅,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这一次,我会去的。 不过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看你们怎么自掘坟墓。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她今天好奇怪。”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管她呢,反正今晚有好戏看。” 好戏? 确实会有好戏。 只是主角不是我,而是你们。 走廊里,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洒在地板上。 前世的今晚,我还在为同学们的未来担忧,甚至黑进学校系统想要预警。 结果被他们抓住把柄,说我恶意攻击学校网络。 这一次,我什么都不会做。 第2章 2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魏子谦家的别墅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音响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 客厅里聚集了年级里所有的尖子生,足足二十多个人。 “凝秋来了!” 庄晓梦立刻迎上来,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 “快坐快坐,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她指向角落里一张单独的椅子。 我扫了一眼,其他人都是两两成对地坐着,只有我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 “谢谢。” 我淡淡地坐下。 魏子谦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里带着得意: “凝秋,今晚放松点,别总是板着脸。”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杯,没有接。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他皱眉,“我们是为了大家好。” 为了大家好? 我差点笑出声。 酒过三巡,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同学们喝得面红耳赤,开始大声谈论起志愿填报的事情。 “我准备冲一冲清华的计算机系。” “我也是,不过有点担心分数不够。” “没事,大不了调剂到其他专业。” 就在这时,魏子谦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 音乐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既然大家都在谈志愿,不如我们交流一下?” 他的笑容里带着某种我熟悉的恶意, “大家把账号密码都拿出来,互相参考参考,互相把关。”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开始附和。 “对啊,大家一起看看,避免填错。” “魏子谦考虑得真周到。” 我紧握着手机,心跳开始加速。 来了。 “慕凝秋。” 魏子谦的目光锁定了我,“你先来吧,班长应该起带头作用。”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很平静: “我的志愿凭什么给你们看?”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庄晓梦立刻娇滴滴地开口: “凝秋,你是不是填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学校,怕我们笑话你?” “就是啊,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能看的?” “慕凝秋,你该不会是想独占信息吧?” 一句句指责如刀子般刺来,我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说了,不可能。” 魏子谦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慕凝秋,别给脸不要脸。” 他朝几个平时跟他交好的男生使了个眼色。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 “你们干什么!”我拼命挣扎。 “把她手机拿过来。”魏子谦冷声命令。 “魏子谦,你疯了吗!”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可那几个男生根本不听,硬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了手机。 我的包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记录着密码的小本子被扔在茶几上。 “很好。” 魏子谦拿起本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原来你早就填好了,还是清华。”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世的记忆疯狂涌现,就是这一刻,他们拿到了我的账号密码,然后篡改了我的志愿。 “魏子谦,你们这是犯罪!” 我咬牙切齿。 “犯罪?” 他哈哈大笑,“我们只是在帮你检查志愿填报是否合理。” 庄晓梦在一旁添油加醋: “凝秋,你反应这么激烈,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脸,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把她带下去。” 魏子谦挥了挥手,“让她冷静冷静。” 我被拖着离开客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 这里有一个废弃的酒窖,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酒精的陈腐味道。 “慕凝秋,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 魏子谦站在门口,声音冰冷,“等我们填完志愿,再放你出来。” “别想着报警,这里信号屏蔽,没人会找到你的。” 门被重重地关上,我用力拍打着门,嗓子都喊哑了,可外面再没有任何回应。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摸索着探查这个密闭的空间。 墙壁是冰冷的石砖,地面潮湿得像沼泽。 我一寸寸地摸索,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 管道很窄,但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我用指甲在墙壁上用力刻下字迹: “魏子谦、庄晓梦,囚禁我。” 即使失败,我也要留下证据。 血从指尖渗出,疼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第3章 3 冰冷的地下室,我摸索着墙壁,指尖触碰到一个凸起的铁网。 通风管道。 我用力扒开铁丝网,里面黑漆漆的,蛛网缠绕,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但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什么。 录音笔! 我重生后特意买的小型录音笔,一直放在内衣口袋里。 刚才在客厅,我偷偷按下了录音键。 魏子谦和庄晓梦的每一句话,都被完整记录下来。 我颤抖着手指,再次按下录音键: “我是慕凝秋,现在被囚禁在魏子谦家别墅地下室。” “时间是7月2日晚上9点。” “魏子谦和庄晓梦抢夺我的志愿密码,企图篡改我的高考志愿。”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将录音笔塞回贴身口袋。 深吸一口气,我钻进了通风管道。 管道狭窄得像棺材,我只能匍匐前进。 粗糙的金属管壁刮破了我的手臂,膝盖磨得生疼,血腥味在鼻尖蔓延。 我咬紧牙关,继续爬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体力快要透支。 就在绝望边缘,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出口! 我兴奋得几乎要叫出声,拼尽全力爬到出口处。 然后,我绝望了。 铁栏杆被焊死,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出口。 外面是别墅后院的荒草地,月光惨白地洒在地面上。 我被困在这里,像笼中的鸟。 就在这时,口袋里传来震动。 我惊恐地屏住呼吸。 是我重生后偷偷准备的备用老人机,声音很小,但在这死寂的管道里格外清晰。 爸爸的电话。 我不敢接。 万一被他们听到,我就彻底完了。 电话响了一阵子,终于停下。 我瘫倒在管道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对不起,爸爸。 女儿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但我还有最后一招。 我拿出录音笔,用尽全身力气,从铁栏杆的缝隙中奋力扔了出去。 小小的录音笔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荒草中。 “求求你,被人发现吧。”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做完这一切,我的体力彻底耗尽。 我瘫倒在冰冷的管道里,意识开始模糊。 第4章 4 志愿填报系统关闭倒计时:2小时。 教室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同学们都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报的清华,稳了!” “北大见!”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叫: “等等!我的志愿怎么变了?” “什么?” 所有人涌向她的电脑屏幕。 原本的清华大学计算机系,赫然变成了新疆某职业技术学院。 “这不可能!” “我明明填的是清华!” 紧接着,教室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我的也被改了!北大变成了西藏某专科!” “我成了内蒙古民办三本!学费一年十万!” “这到底怎么回事?!”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二十多个尖子生,志愿全部被篡改成偏远地区的垃圾学校。 庄晓梦适时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 “我的也被改了!怎么会这样?” 她瘫坐在椅子上,梨花带雨: “肯定是系统出错了!” 魏子谦紧紧抱住她,表情凝重: “不,这不是系统错误。” 他环视四周,声音低沉: “这是人为的黑客攻击。” “黑客?” 有人颤声问道。 “对。” 魏子谦握紧拳头,“有人故意篡改我们的志愿!” 有人忽然想起什么,尖声叫道: “慕凝秋呢?她人去哪了?”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我从昨晚庆功宴后就消失了。 “她昨天说什么来着?”有人开始回忆。 “她说我们会志愿填错!” “她还说要警惕庄晓梦!” “天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庄晓梦眼神闪烁,声音带着哭腔: “凝秋之前就说我会害你们,她会不会是嫉妒我们……”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魏子谦痛心疾首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复印件: “你们看这个。” 是我之前担任学生会主席时,申请访问学校内部网络的表格。 “凝秋有技术能力,也有机会接触学校系统。” 他声音颤抖,“而且她昨天的表现太反常了。” “找她!必须找到她!” “报警!这是犯罪!” 家长们接到消息后疯狂涌入学校。 哭声、骂声、质问声混成一片。 “我女儿十二年寒窗苦读,就这样毁了?” “慕凝秋在哪?让她滚出来!” “她父母呢?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的父母被围堵在家门口,妈妈脸色苍白如纸: “凝秋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不会?那她人呢?为什么失踪了?” “畏罪潜逃!” “你们家养了个什么东西?” 爸爸护在妈妈身前,颤声说道: “请大家冷静,我们配合调查。” “配合?我儿子的前途被你女儿毁了!你怎么配合?” “赔钱!必须赔钱!” 警察到了现场,开始调查所谓的黑客攻击。 与此同时,搜寻我的行动也在进行。 年轻警员负责搜查魏子谦家别墅后院。 他一脚踩下去,感觉踩到了什么硬物。 弯腰一看,是个微型录音笔。 第5章 5 他按下播放键,我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是慕凝秋,现在被囚禁在魏子谦家别墅地下室。” “时间是7月2日晚上9点。” “魏子谦和庄晓梦抢夺我的志愿密码,企图篡改我的高考志愿。” 警员脸色瞬间变了。 “队长!找到关键证据了!” 十分钟后,地下酒窖的门被强行破开。 我瘫倒在通风管道里,奄奄一息。 指甲断裂,手臂血肉模糊,嘴唇干裂得像老树皮。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被抬出来的时候,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墙壁上用指甲刻下的血字。 “是他们……” 话音未落,我昏死过去。 学校里,魏子谦正在配合调查志愿篡改案。 警察的电话响起,他脸上还带着为民除害的正义感。 “什么?慕凝秋被找到了?” 魏子谦脸色瞬间惨白。 庄晓梦听到这句话,手中的纸巯啪地掉在地上,眼神惊恐。 “在哪找到的?”魏子谦声音发抖。 “你家别墅地下室。还有录音证据。” 魏子谦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庄晓梦立刻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子谦,怎么办?怎么办?” “闭嘴!” 魏子谦甩开她,眼神疯狂,“你当初说得天衣无缝,现在怎么办?” 警察冷冷看着他们: “魏子谦、庄晓梦,你们涉嫌非法拘禁,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没有!” 庄晓梛歇斯底里地尖叫,“是误会!都是误会!” “慕凝秋她精神有问题!她自己躲起来的!” 魏子谦试图狡辩: “她嫉妒晓梦,故意诬陷我们!” “录音呢?墙上的血字呢?” 警察冷笑,“你们当我们是傻子?” 几个参与囚禁的男生也被带走,他们哭丧着脸: “我们就是听魏子谦的话,不知道会这样严重。” “慕凝秋差点死了!你们知道吗?” 家长们听到消息,表情从愤怒转为震惊。 “什么?慕凝秋被关在地下室?” “她差点死了?” “那志愿是谁篡改的?” 有家长开始质疑: “如果慕凝秋被关着,她怎么可能黑系统?” “对啊!时间对不上!” 网络上,消息开始传播。 “反转了!慕凝秋是受害者!” “魏子谦和庄晓梦才是真凶!” “校花校草联手害人,这比小说还精彩!” 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 爸妈守在床边,妈妈眼睛哭得红肿。 第6章 6 我睁开眼,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 “凝秋!你醒了!”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想说话,嗓子却像被火烧过一样。 爸爸立刻给我喂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疼得我直抽气。 “女儿,你吓死我们了。”爸爸的眼圈通红。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警察走进来。 “慕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吗?” 我点点头。 “魏子谦和庄晓梦已经被拘留了。 他们现在一口咬定这只是个误会,说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误会? 我差点笑出声。 “志愿篡改的事情,他们更是死不承认, 反咬一口说你怀恨在心,自导自演栽赃陷害。” “证据。” 我的声音嘶哑,“录音笔里有证据。” “录音我们听了,但他们的律师说这可能是你事后伪造的。” 警察无奈地摇头,“他们父母动用了不少关系。” 我握紧拳头。 前世就是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总能颠倒黑白。 但这一次,我早有准备。 “警官,我要求提取他们的电脑和手机进行数据恢复。”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有,调取别墅区及沿路的所有监控。” “这个…” “我还要聘请律师,申请技术鉴定。” 我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异常坚定,“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三天后,技术部门传来消息。 “从庄晓梦的电脑里恢复了大量被删除的数据。” 警察拿着报告,脸色凝重: “包括篡改志愿的具体操作记录,还有你和魏子谦商议此事的聊天记录。” 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还有监控。” 警察调出视频,“别墅区入口清晰拍到了魏子谦等人强行带你进入的画面。” 我看着屏幕上我被拖拽的身影,胸口的怒火再次燃烧。 “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他们频繁出入学校机房的记录。 就是在那里,他们篡改了所有人的志愿。” 铁证如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慕小姐!” 是魏子谦和庄晓梦的父母。 他们西装革履,满脸焦急地冲进病房。 “慕小姐,真是太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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