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两旁的护卫与更远处的骑兵怒吼着,不约而同地冲上前想要保护公主,却被一头又一头妖魔拦住。 第一次被妖魔近身的昌宁公主大脑一片空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腰间皇帝御赐的公主金印泛出一道金光,将夜叉鬼拦了一息。 夜叉鬼嗤笑一声,利爪将金光抓破,再次抓向昌宁公主的头颅,竟是要将她直接抓进口里生吞。 “噗嗤。” 一把匕首捅进了它的胸口,再次止住它的步伐,夜叉鬼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的公主竟然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拔.出了匕首。 “这么勇敢的心,吃起来一定更美味吧。”夜叉鬼舔了舔唇瓣,完全没把这致命伤放在眼里,泛青的利爪轻轻松松扣上了人类脆弱的脖颈。 破风声在同一时刻响起,爬起身的韦先锋顾不上另一边扑过来的妖魔,从靴子中拔.出一把短剑,向着夜叉鬼太阳穴掷了过去。 夜叉鬼露出了厌烦的神情,抬手便要去抓那短剑,昌宁公主趁机用力踢打它的膝盖,掰着它粗壮的手指,努力挣脱。 向着此地飞奔而来的犬夷士兵与望蛮百姓分别用犬夷话和望蛮话怒吼着:“放开公主!” 夜叉鬼嘴角勾起一道轻蔑的弧度,一把抓住了破空而来的短剑,正要随意将它折断。 一道仿佛跨越了漫长时间的宏伟视线落在了它的身上,仿佛来自于远古巨人漫不经心地一瞥。 夜叉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从灵魂到身体都好似被浸泡在了冰水里,那目光分明不带分毫恶意,甚至称得上亲切,仿佛在询问:你在找我? 谁……是谁…… 惊恐的夜叉鬼慌乱地松开了昌宁公主,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被阳光加持过的强悍身躯竟变得比豆腐还脆弱。 一丝明悟从它心底生成,一道身着月白长袍、背负大剑的挺拔身影在它眼前浮现。 它不该用那狂妄的语气提起剑侠大人,它触碰到了这个世界最恐怖的禁忌,绝望与颤栗占据了它的心灵,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孔因为谄媚与讨好扭曲得像哈巴狗,口中发出了颠来倒去的乞求之语。 “啪嗒。” 一滴鼻血从它鼻子中流出,滴落在了地上,这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带着碎肉的鲜血从其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昌宁公主撑起身体,被赶到的护卫保护着后退了几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每一头对剑侠大人表现出不屑的妖魔,都和那头夜叉鬼一样,口中狂乱地呼喊着“剑侠大人饶命”,却还是无法控制地跪倒在地,七窍中不断喷出破碎的脏器与鲜血,没一会儿便成了一张薄如纸片的皮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被风一吹就碎了一地。 “殿下你没事吧!”韦先锋冲了过来,扶住了昌宁公主,万分自责地说,“都怪末将……” “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昌宁公主撑着她的胳膊,感受到明光铠的冰冷,心脏跳得极快,她的目光扫过妖魔死后,依然惶恐不安的犬夷士兵与望蛮百姓,没有去看头顶异样的太阳,沉声说,“留下五百士兵保护村民,其他人和我一起出发。” 韦先锋心中一紧:“公主,还是让我去……” 昌宁公主在她手背上按了按,令她咽下了剩下的话:“公孙剑侠已经斩首摩诃迦罗,刚才是天神最后的反扑。” 她示意懂大周语的望蛮人翻译这句话,然后望向犬夷士兵:“大军现在要前往普渡城,收复邪神占据的城池,士兵们,该回家了!” 她不知道夜叉鬼说得是真是假,但毫无疑问,太阳忽然出现一定与普渡城里的邪神有关。 而这太阳未能得逞,也足以证明,公孙剑侠一定能战胜邪神,只是暂时还没回来。 她不能再在这里坐享其成。 她要用这危急时刻的担当,换取这片土地的民心。她要做这片土地的王。 犬夷士兵吃惊地望着昌宁公主,片刻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神情,欢呼道:“回家!回家!” 平康六十年。 剑客·李昼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白晃晃的天幕。 刚才好像有人喊了她几声,语气还不太友好,不知道要干嘛。 她看过去又找不到人,真奇怪。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想这些事的时候。 太阳就要撞过来了。 李昼握着知北游,看着聂洪、小吕等人严阵以待的模样,目光落在了手持弓箭的阿骠身上。 这题她会。 太阳不听话,就该用弓箭射它。 第109章 恭喜你获得:羲和神君的部分权柄! 天幕上的火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耀眼的红光把天空染得通红,热浪咆哮着撞向地面,将人们的脸颊吹得发烫起皮, 每个人都汗流如注,干渴难耐。 鸟雀努力振翅远离天空, 凄凄叫了几声便摔在地上,花草自燃化作灰烬,水井猛烈沸腾,光着膀子的人们躲进地窖,又慌忙跳出来, 高温下地窖成了蒸笼, 再多呆一会儿就能把人蒸熟。 “……人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一筹莫展时,两个勇敢的姑娘站了出来。” 永熹二十一年,普渡城安抚司遗址中,史馆修撰辛茂卿在《太.祖坐像图》旁边挂上了《静真吃鬼图》,血气虽已散去,周围依然充斥着邪恶的气息, 为了安抚惊恐的孩子们,辛茂卿讲起了历史上的一件大事。 也是在这座城里,人们也曾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生存危机。 “……射日?” 平康六十年, 普渡城酒楼包房, 望蛮族姑娘阿骠呆呆地看了眼手里的自制木弓:“我?” 剑客·李昼说:“我会陪你一起。” 她又没有弓, 也没有练过射箭, 等会儿阿骠先射,她还得跟在后面现学下。 幸好她聪明, 干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勇敢的阿骠抬头望了眼还在靠近的刺目火球,好像语言能力退化了似的,指了指自己,又重复了遍:“……我?射日?” 李昼有些烦恼,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阿骠怎么还没理解。 聂洪、小吕等人面露迟疑,最为了解剑侠大人的聂洪欲言又止,大人,真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样,杀个天神射个日,跟杀鸡一样简单。 甚至很多普通人杀鸡都不会啊。 聂洪正要求问剑侠大人,是不是需要献上什么牺牲,进行什么仪式,大人才能去射日。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还是让她去吧,阿骠还小呢。 高从煦望了眼李昼,若有所思,拦住聂洪,对阿骠说:“既然阿赢会和你一起去,你就去吧,不必担忧。” 阿骠握着弓的手攥得指节发白,如果能帮到大家,她当然会去努力,可,可,可那是射日啊。 “阿赢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她紧绷的手背,被高从煦覆上了,她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厚茧,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痕迹,她看向高从煦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中充满笃定,让人下意识信服。 阿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就在她答应下来的这一刻,她手中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弓,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木弓分裂成了两把,一把颜色乌黑,一把通体洁白,合在一起时,仿佛一张太极阴阳图。 但凡有些眼力的修行者,都能看得出这两把弓蕴含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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